距离爵士祭只剩下短短一个礼拜,蓝衣比谁都用心地练习。他不断练熟每一个舞者的动作,虽然离登台时间还有七天,虽然名单已出炉,但他仍旧不放弃。如今,练习室依然只剩下他一人在苦练,学员早走光了,办公室里只剩下于海国在整理文宣资料。
于海国悄悄地走到练习室门口看他练习,他的脸上尽是欣慰的笑容。
蓝衣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舞蹈奇葩,他非常感激百言推荐这块宝给他。
必到办公室,于海国决定打通电话给萧百言。
“蓝衣还在练?”
“你知道不到我关灯他是不会走的。”于海国笑道。
“那你不应该打电话给我。”
“老兄,他是个天才。”
“我说过不会让你失望的。”
“其实,我觉得根本没有瞒他的必要。他是千里马,而你是伯乐;如果没有你从中牵线,台湾舞坛就少了一颗明星。”于海国似乎很兴奋。
“不,你不了解他——”
“如果我是蓝衣,我感激你都来不及!”
萧百言笑了声。“可你不是蓝衣。”
“我想让他上台。”
“我以为他已经是舞群中其中一员了。”
“不是。”于海国的语气是像要吐露一件天大秘密似的既谨慎又兴奋。“事实上,我想让他独舞!”
“哦?”萧百言挑了挑眉。
他可以想象,如果把蓝衣放在舞群当中,肯定会抢过其他人的风采;与其让他人眼红,还不如让他跳个人秀,也可以让观从看个过瘾。
“甚至,我想把他推荐给阳光舞团的团长,那些外国佬肯定爱死他!”
萧百言笑道:“你不怕你的学生反弹啊?”
“技不如人总得心服口服,我一向教他们要懂得虚心讨教。”于海国回道。
虽然他很清楚,还是有部分同学对蓝衣怀着一份嫉妒心态;毕竟他算半途入门,可资质又好得过分,难免会教人不是滋味。
“总之,百言,我要谢谢你!你让我看到舞蹈界未来的希望!”
“呵!人太夸张了!”
“一点也不夸张!我现在就去跟他谈。再联络了!”于海国兴奋地挂了电话,猛一回头,却不禁一愣。
只见蓝衣濡湿了发、湿透了衣,他的面色沉静,却是暴风雨前来的宁静。
罢才的对话他一句也没放过,他在等,等于海国吐出那个名字。
没想到竟然真的是他!原来一切进行得这么顺利,甚至让他恍如置身云端,完美得如同梦境……他拥有了爱情,他如意以偿地习舞。可是这一切都不是他自己的努力,而是百言的施舍,他不要!
“蓝衣,练完了?你先去冲澡,老师有事跟你商量。”看见他眼神不对劲,于海国还是送上了笑脸。
“老师跟百言是好朋友?”蓝衣动也不动,他的声音和他的眼神一样冷。
“呃……还不错啦!袖扬舞团的企划形象都是他在帮忙的!”
“也包括帮忙招生?”
“蓝衣……”
“难怪这么大的舞团招生只有我一个人来报名,也难怪你立刻就录取了我,这全都是因为百言的缘故是吧?!”蓝衣情绪已显得激动。
于海国平静地看着他,眼中有一抹犀利。
“不关百言的事。如果你只是个爱现的废物,我面试你那天就会轰你走。”
蓝衣皱紧眉头瞪他。
“百言没做错任何事。今天你能进入我的舞团,完全是靠你自己的实力。如果你认为我是因为百言帮你说情而录取你,你也未免太看轻我们袖扬舞团了。”于海国冷静清晰地对他说。
蓝衣的内心五味杂陈,半句话也说不出口。
“蓝衣,百言找我谈的时候,我看得出来,他心里也十分痛苦;但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蓝衣双手握紧,那个时候……正是他离开百言和小贤在一起的时候。
于海国知道他动摇了,又更进一步地刺激他。
“难道你认为你跳得比别人差?你认为你是需要靠人情才上得了台吗?”
“不是!”蓝衣倔强地回道。
败好!他就是欣赏他这股傲气。
“那你还怪百言把你推荐给我吗?”
“我……”蓝衣别过头去,他两道漂亮的眉毛挣扎地紧皱着。
“蓝衣,你任性又骄傲,所以你的舞霸气又吸引人;但如果你将这样的个性反应在人身上,对方会很辛苦。”于海国以一种慈父般的口吻对他说。
蓝衣一愣。
“你回去吧!去和百言谈谈。一切由你自己决定,明天你来不来,我就知道你的答案了。”
蓝衣仍因为他刚才的一番话而震惊错愕。
百言是很辛苦,但他永远不会表现出来;他总是充满了活力,一派的乐观、爽朗。
刹那间,蓝衣有如挨了一巴掌,他一直把百言对他的宠爱当做理所当然,过去的他就是让别人这样虚荣的宠着;但他忘了,百言不是他们,他也不该是以前的自己……
???
萧百言回到家中几乎已是午夜,屋内灯光昏黄;只要他加班,蓝衣一向会开着灯等他;回来。但今夜似乎有些不寻常,难道蓝衣还没回来?
“蓝衣?”萧百言微怔,沙发旁的立灯映着倒卧在沙发上的蓝衣,柔和的光线将他精致的脸宠勾勒得更加美丽。
蓝衣微睁开眼,看着蹲在他面前,温柔笑着的萧百言。
他不知不觉等他等到睡着,除了身体上疲累,一整晚,他脑中都重复思考着于海国的话,愈想愈混乱,像雪球一样愈来愈大,让他快透不过气来。
“想睡就到床上去睡吧!不必刻意等我。”萧百言笑道。
蓝衣睡眼惺忪趴在沙发上睡觉的样子,就像一只性感慵懒的波斯猫。
“我不想睡。”蓝衣坐起身,揉了揉脸颊。“我只是不小心睡着而已。”
都一样,反正他就是可爱。
萧百言起身要开灯,蓝衣却阻止他。
“别开灯。”
萧百言不解地看着他。
“暗暗的……我脑袋比较清楚。”
萧百言轻轻一笑。他在他身旁坐下。
蓝衣不想开灯,在黑暗中,他想看看他是否依然明亮,而自己在他面前是否依然无所遁形……他不想在百言面前再当个任性的孩子;在黑暗中,他渴望两人可以彼此坦诚。
“我知道……”蓝衣努力地教自己平静开口。“我听见了老师跟你通电话。”
他本以为萧百言会很惊讶,但他的反应却令他意外。
萧百言只是淡淡一笑,这一笑,却让蓝衣皱紧了眉。
“你笑的意思是什么?”
“我天生就爱笑啊!”
“别惹我生气!”蓝衣瞪了他一眼。
“蓝衣,你既然已经知道了,那我什么话也就不用说了。不管你要怎么怪我,我都接受。”“你认为我会怪你?!”蓝衣眯起了双眸。
“不会吗?”
蓝衣不禁语塞。他瞪大一双蓝眸,在朦胧灯影下更显出一种销魂的美丽。
“我真恨你!”蓝衣咬牙切齿地说。
萧百言一脸无助。
“我以为你爱我。”
“对!我恨你让我爱你!”蓝衣生气地瞪着他,却把萧百言逗笑了。
“我不要你为我做任何事,好像我是个废物,一无是处似的!”蓝衣生气叫道。
“我却认为我根本没为你做任何事。”
“是吗”小贤、宋远、合约、舞团……这些事不叫事吗?!”
“我只是幸运一点而已。”
萧百言看着他生气蓬勃的表情,觉得真是一种奢移的享受。
他笑着回道:“那些事不能称之为你做的事,而是我应该做的事。”
“强词夺理!你在扭曲我的意思。”
“蓝衣,爱一个人是很自由、很快乐的;我不想去计算那些小事。除非,你是以我为你做多少事来衡量我爱你的程度。”
蓝衣突然觉得委屈,也觉得自己像是个任性的小阿。
“你明知道我不会这样想。”
萧百言笑着揉揉他的头。“况且,我觉得我得到的比你还多。”
蓝衣不解地看着他。
“因为你已经对我说出了‘我爱你’。”萧百言轻轻地在他额上印下一吻。“百言,我……”
“你不需要为了我改变你自己。”萧百言总是能猜出他的心意,他深深地拥住他,笑道:“我就是喜欢你任性。”
“百言……”蓝衣偎在他胸前。“在这个世界上,真的只有你最了解我……”
“一个就够了。”萧百言笑道。
蓝衣仰起头,再一次的深情告白——
“我爱你。”
萧百言的笑容照亮了整片黑暗。
“有这句话就够了。”
???
翌日,蓝衣还是和平常一样,第一个到舞团报到。于海国一见到他就笑了。
“你知道我不会放弃跳舞的!”蓝衣对他说。
“我也相信你够理智。”
于海国随他走进了练习室,两人在地板上坐下来。
“只剩下六天,现在你把所有人的舞都全学会了,可名单没有你的名字,你会不会失望?”
“不会!”蓝衣不加思索回道。
“哦?”于海国颇意外。
“我一定会上台!”蓝衣自信满满。
“呵!你跟我当年对跳舞的执着简直一模一样!”于海国乐道。“好!我现在考考你。过去你一向自己编舞,现在,我把这次的音乐另外编了摇宾版,你有办法把所有人的舞全串起来吗?”
“我先听音乐。”
瞬间,空荡的练习室充斥着震耳欲聋的电子摇宾乐;无疑的,这对传统舞蹈而言是项挑战与创举。乐曲狂野奔放如狂涛怒海,热情有如嘉年华会。
曲子才播到一半,蓝衣就从地板上一跃而起。他像只破蛹而出的彩蝶,飞得那样高,跳得那么骄傲。他每一次的挥动都像划着光圈,他舞动的身躯是令人目不转睛的致命焦点,没有人能逃离他这样的蛊惑。
陆续有其他团员进来了,他们全愣在门口,就像整间大练习室没半个人一样,一时间,所有人全屏住了呼吸……看着他扔掉了汗湿的上衣,出完美的体魄,挑衅又充满魅惑地狠狠捕捉了众人的目光。
他们看见了,那是一个真正爱跳舞、真正会跳舞的生命,在狂热地跳舞……
???
美国著名的爵士舞团——阳光舞团风尘仆仆地来到了台湾。当日下午便在饭店举行了一场别开生面的记者会,吸引了中外媒体,也掀起一阵艺文界旋风。
当晚,主办单位宴邀阳光舞团的团员,所有参与演出的人员也应邀到场。袖扬舞团没缺席,萧百言也以自家公司的公关经理了出席宴会。
蓝衣不像萧百言,应付这种场跋得心应手,他在中途便藉故离开了会场,一个人躲到饭店后院抽烟。
“你一定是于先生说的那个人。”
一个陌生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流利的英文令蓝衣皱眉。他的英文程度只算中等,要他与一个外国人流畅地聊天还真是有些吃力。
蓝衣别过头,微微一怔。
中年的威尔先生依然保持年轻的容貌与体魄,外国人特有的深刻五官,一双深遂湛蓝的眸子让他看来魅力不凡,他是阳光舞团的团长。
蓝衣看着他在自己身边坐下,漾着迷人的微笑对他说:“舞者的身体是很重要的,烟酒能不碰就尽量不碰。”
蓝衣了解他的意思,丝毫不以为意。
“你有一双美丽的蓝眼睛。”他笑道。
蓝衣却轻佻地冷笑了声。
这算什么!搭讪吗?他对中年老头可没兴趣;更何况以他的年龄,当他爸都绰绰有余……蓝衣忽地一愣,他怔怔地看着他的蓝眼睛。
“这是我第二次到台湾来,对台湾,我充满了感情。”威尔只当他听不懂英文,径自沉溺在自己的回忆里。
蓝衣似乎有些明白,但他不敢确定,也不想点破这陌生的狡猾,于是他选择沉默地抽烟。
“下午我和于先生单独面谈了很久,他一直提到你。明天彩排的时候,我一定会好好看你跳舞。”威尔看着他说。
蓝衣丢掉烟蒂,问了他一句无关话题的话。
“你结婚了吗?”
威尔似乎在看清楚他正面之后微微一愣。
“是的,但又离婚了。”
“为什么?”
“她不能生育,而我太爱跳舞,没有时间陪她,这样下去也不会有一个完整的家,所以我离婚了。”威尔深深地看着他说:“我对你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好像跟你已经认识了很久。”
蓝衣轻笑了声,他在心里回道:这是错觉!
他不希望老天跟服开这种玩笑,况且,他这辈子从没想过“骨肉重逢”那种作假的场面。他不需要。
“二十几年了吧!我曾经认识一个美丽的台湾女孩,至今她仍令我难忘。”威尔看着他,思绪陷入了遥远的记忆。“当时,我只是个小舞者,她却是个大明星;虽然只有短短几天,却是令我一生难忘。”
蓝衣出乎意外的平静。
本来,妈妈过去的荒唐情事就与他无关,也许他还有许多同母异父的兄弟姐妹呢。他宁愿相信这一切只是巧合,威尔的过去只是一个际遇雷同的故事罢了。
“我可以问你,你的母亲是谁吗?”
“她死了。”蓝衣回答得冷漠。
威尔难掩一股失望之情。“那你父亲呢?”
“死了。”
彬许……真的只是巧合吧!威尔看着他的蓝眼睛。
“你的眼睛——”
蓝衣看了他一眼,回道:“这是假的。”
真是这样吗?
威尔专注地凝视他,蓝衣却别过头去。威尔知道,那绝不是假的!就算戴隐形眼镜,这么近距离也看得出来;而且,人工作假是做不出这么美丽的湛蓝色。
他身上有一道墙,无形的、冷漠的墙……刹那间,威尔只觉得心疼,就算他不是他儿子,他那双令人迷醉的蓝眼睛也令人心疼,况且这是一种发自于原始亲情的心疼感觉……
身为舞团主角,他无法逗留太久,威尔见他不再回应,也只好先行离去。
他一走,蓝衣才知道刚才自己的神经居然绷得这么紧;这一走,他才有如释重负的感觉。
真有这么巧合的事吗?他天生爱跳舞、他的蓝眼睛、他陌生的父亲……怎么在刹那间,他什么捉不住……
“回家吧!蓝衣。”萧百言的声音突然传来。像每一次在他无助结宓氖焙颍他就会适时伸来一双温暖的手臂一般。
萧百言坐了下来,一手将他暖暖在圈在怀里。今晚的风,的确有点冷。
“我知道你不喜欢这种场跋,你不必一个人躲开。”萧百言柔声说道。
“我不是想躲,我只是想一个人静静。”蓝衣在他怀里吸取温暖,他一来,他就心安。
“一个人啊?那我是不该来打扰你?”萧百言笑道,蓝衣却抱紧了他。
“我需要你……”
萧百言拥紧了他,在他柔软的发梢印下一吻。
他知道何时蓝衣需要他,何时蓝衣只想要一个人……任何时候,蓝衣只要有需要,他都会伴在他身边。
“刚才威尔跟你谈了什么?”
蓝衣沉静下来,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他跟我搭讪。”
萧百言笑了出来。“那我应该先去扁他一顿!”
蓝衣轻轻一笑。
他知道什么事都逃不过他眼睛的,他也知道……自己对他不需要有任何隐瞒。
“威尔……可能是……”蓝衣说不出口,他对“父亲”这名词太陌生了,连爸爸怎么叫都不会。
“我想也是。”萧百言没逼他说出口,他猜得到。
蓝衣仰起头看他,萧百言笑得一贯自信迷人。
“下午记者会时,我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就猜到了。”
蓝衣扁了扁嘴。“真荒谬!”
“你很勇敢。”萧百言爱怜地按了一下他的肩膀。
蓝衣却冷哼了声,似乎不爱听他这么说。
“你居然能这么冷静地接受这个事实,我觉得很了不起。”
“否则要怎样?跪下去拜他,还是抱着他亲他?!我本来就没父母,以后也不需要。”蓝衣不以为然。
萧百言握住了他的手,自手心传递出来的温暖,平稳了他的激动。
他明明是在乎的,明明是惶恐的,萧百言心疼他的压抑。
蓝衣冷静下来,低声启口:“百言,我只要你一个人就够了,我无法和别人一起生活……”“你有把握他不会影响你?”
蓝衣看着他的眼神充满傲气。“我只为了我自己跳舞,我靠我自己的实力跳舞,这种天赋不是遗传,是我自己努力来的。”
“你会成功的。”萧百言笑道。
“他从来就不曾存在过,也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他就是我爸爸!”蓝衣依然倔强。
“蓝衣,你的话里有恨意。”
蓝衣微怔,他垂下了头。
他并不了解那是什么样的情绪,父亲?太陌生了!是百言教会了他释放感情,但是他发现自己是自私的,他的感情只能给百言一个人,对于其余的陌生的亲人,他只有抗拒。
“我并不恨他,因为我根本不认识人他。比起来,其实我更恨妈妈。”
“没有什么好恨的,这些都与你无关。”
蓝衣看着他,眼中是灿烂的光彩。“我会跳好这次的舞,证明我在他之上!”
“蓝衣……”萧百言笑了。
他这不已经承认了吗?“你不需要证明给任何看,你是天生的明星,没有人跳得比你好。”
蓝衣紧抿着嘴不说话。
他明白他的意思,就是他假装得再不在乎,他还是抵抗不了这突如其来的刺激。他知道,能不能在威尔面前把舞跳好,将是他最大的挑战。
“想着我吧!”萧百言的深眸盛满了深情的笑意。“当你的心里充满了对一个人的感情时,你的舞就不只是纯粹的舞蹈了,面是爱,是生命。”
蓝衣深深地望着他。“那全是你的了,我的爱和生命。”
萧百言笑着吻他,捧着他的脸宠爱地呵护着。
“你的爱和生命,绝对比我自己的重要。”
“一样重要,我们谁都不能有任何前失。”
“这是约定!”
萧百言笑了。“我明天会去看你彩排,每一场表演我都不会错过。”
“就算你不去,我也会逼你去!”蓝衣霸气地说。
他要他明白,他的存在对他有多重要。
“真希望我也会跳舞。”萧百言笑道。
“谁说你不会跳舞。”
“我会跳舞?我自己怎么都不知道。”萧百言笑着装傻。
“你在我心里面,是你让我的舞跳得有感情,你是我跳舞的灵魂,所以最会跳舞的人是你。”
萧百言爱极了他说情话的霸道,一点也不令人作呕;他那么骄傲、那么坚决地把他狠狠套牢。就算他一辈子被他囚禁,也是一种幸福。
“是,我们都爱跳舞。所以我们不需要在乎别人的眼光。我们跳的是自己的生命、自己的舞台。”萧百言将他拉起身。
“所以,不必浪费时间在这里应酬了,我们回家,我要花一整天的时间吻你。”
“你早想这么做了吧?”蓝衣笑骂他。
“没错!我懒得跟这些人陪笑脸,浪费我的体力。我的体力可是要花在你身上的!”
萧百言一刻不迟疑地拉他就走,蓝衣被他逗笑了。
“不行!不行!我明天就要彩排了,今天晚上只能睡觉。”
“什么也不能做?”
“不能!”
“吻你也不行?”
“不行!”
“那回家有什么意思?我带你上饭店。”
“还不是一样!”
“对,都一样,所以你别想躲!”
爱的言语,爱的激情,在世俗眼中或许荒唐,对蓝衣来说却是生命至甜,是他不曾品尝的甘甜。因为百言,而甜入了笑容里,甜入了灵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