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月菱猛然迸出的“不”字,让春闲亭内的气氛顿时凝窒。
“不?”杨允明慢慢拧起眉,“什么意思?”
“不……不行啦!”季月菱一急,终于顺利发出声音,“你都已经娶了玉葶,哪里还能再娶我?这是不对的!”
“这很简单。玉葶是用欺骗手段才嫁入杨府,而今事情揭发,我可以念在她是妳妹子的份上,就贬她为妾而不休离。而妳是我原定的妻子,自然得跟我回杨家,完成这门婚事。”
季玉事虽然个性骄纵,但是面貌、身段皆佳,他也毋需放弃。反正他已有两名妾室,再多一位也无妨。而只要完成父命娶了季月菱,让父亲不致失信于季家,那么以后他要再纳几个妾室,父亲也已答应不再干涉。
季月菱看着杨允明一脸“我已决定”的表情,一向认命的个性突然起了反叛之意。
生平头一次,她不想再认命了。因为她一点也不想离开琰王府,不想离开浚炎,更不想嫁给眼前这个她才多看两眼便觉得印象不佳的“前”未婚夫。
“杨大人……”她猛一咬牙,正色看着他,“十一爷于我有恩,恩情未报,我不会离开琰王府的。”
杨允明脸色一僵,难以置信她的拒绝。“王爷肯让我儿妳,不就代表王爷已经同意让我带走妳了.”
“就算王爷首肯,月菱也不能走。”她语气坚定,再次拒绝。
杨允明顿感难堪,脸色再变,“难道在琰王府为奴为婢会好过嫁我为妻,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一向心高气傲的杨允明恼怒一起,说话已不再客气。
若非父命,已沦为奴婢的她哪有资格与他匹配?他肯娶她已是恩泽,她竟然还敢拿乔?!
季月菱见他发怒,心中一凛,很是苦恼地蹙起眉,怨怪自已不会说话惹火了他。
“杨大人,既然你已经娶了玉葶为妻,与季家的约定也算是遵守了,不是吗?现下十一爷对我有恩,未报恩前,月菱绝不会离开琰王府的!这是我的原则,请杨大人谅解。”她缓下声音安抚他,可决心依旧不变。
杨允明轻蔑撇唇,“女人会有什么原则?我不信!”
季月菱没有错认他语气中的不屑轻视,半垂下睫,沉默不语。
“无话可说了?!”杨允明恼怒未消,再见她沉默以对,心中更是难堪上火。他踏前几步,一把揪起她的胳臂,微微扭曲的俊脸逼到她眼前,“妳口口声声说要报恩,该不会是对王爷有意,想留在琰王府等机会吧?”她怎么也不答应成婚的坚持,让他口不择言地干脆抹黑她。
季月菱吃痛,小脸发白。她硬是咬牙忍耐,大眼诚恳地望着他,“对不起,请你不要生气……已为奴婢的月菱其实也已经配不上杨大人了,就请杨大人成全月菱想报恩的小小心愿,并恳请杨大人能善待玉葶及代为照顾我二娘。”
杨允明被她一番恳切的话语震住心神,愣愣看着她单纯的大眼闪着诚挚与歉然的眸光,心头的怒气忽尔消去了一大半,斥责的话语顿时梗在喉问。
“妳……”
“杨大人,让妳见菱儿已是破例,怎么杨大人说不到两句话便想趁四下无人之际,动手动脚地欺陵我浚炎的侍妾?”
浚炎的声音突然传来,让对视的两人皆一愣,随即转头,就见浚炎站在门前,正目光灼灼地瞪着他们。
杨允明心中一惊,随即放开季月菱,朝浚炎躬身行礼,可心中并没有忘记他先前所说的话。
他有些迟疑地问,“月菱姑娘真是王爷的……”
“侍妾。”浚炎冷下脸走近他,语音虽平淡,可周身幅射而出的怒焰却不容错认。“杨大人任意轻薄我浚炎的侍妾,该当何罪呢?”
杨允明脸色大变,心中又惊又怒。原来季月菱不肯离开琰王府根本不是想要报恩!而现下因她的不诚实,竟害他得罪了权重位高的琰王爷,真是可恶!
“王爷,下官真的不知道月菱姑娘是王爷的侍妾,而且下官也绝没有轻薄月菱姑娘,请王爷明察!”
清楚感受到由浚炎身上传来的怒气,杨允明随即语带哀求、努力辩解,好挽回有可能不保的性命。
他真是不明白,稍早在前厅,王爷大可直截了当告诉他季月菱已成为王爷的侍妾,为何王爷那时说得好似不认得她,还让他私下见她,害他差点铸下大错?
浚炎冷寒着俊脸,面无表情地看着杨允明惊恐的表情,心中怒火直冒。
从头到尾,春闲亭里两人的互动,他看得一清二楚。虽然投有听到两人之间的交谈,可当他见到杨允明肆无忌惮地拉着她的手臂、贴近她时,一股由心底涌上的噬血冲动,几乎让他立刻扑向前去,将那逾矩的杨允明杀之为快!
浚炎瞪着杨允明,久久才终于开口,冷寒声调犹如由地狱而来的索魂使者。
“杨允明,我之所以让你见菱儿一面,只是顾念她是你的“前”未婚妻,要让你们两人作个了断,并非应允让妳将她带离琰王府或是趁无人之际轻薄她!如今菱儿已是我浚炎的侍妾,就绝对容不得有人另作他想,蠢蠢欲动!你该不会听不懂我的意思吧?”
杨允明惶惧地急急点头,面色愈发灰黯无光。
“杨、季两家的婚约及季玉葶恶意代嫁之事,早在菱儿进琰王府没多久后,我便全盘知晓了。如今不管你娶了季家哪个女儿,婚约的承诺就算已经达成,而你上琰王府讨人的行径更是纯属多余──以后你就不用费心再来“关心”季家的另一个女儿了!”浚炎语气冷蔑,嘲讽之言毫不留情地朝杨允明的头上掷下!
这一番宣示所有权及严酷的警告,是要让杨允明清楚明白,如此厚颜上门索讨一个早已不属于他的人,是多么不当的行为!
杨允明一脸难堪,脸色又青又白,心中暗暗咬牙,恨自已不智,竟会没有弄清楚状况便贸然登门讨人,结果好处没讨成,反倒是得罪了最不该得罪的人。
“下、下官明白了,请王爷息怒。”他垂着头,颤着声回答。唯今也只有以低姿态析求,务求能逃过一劫。
浚炎睨着他,冷哼一声,“明白就好。你可以走了!”他毫不客气地揽人。
杨允明闻言大大松了一口气,不敢有所犹豫,行礼之后旋即踉跄退出春闲亭,直奔府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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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允明一走,浚炎转而瞪住呆愣一旁的季月菱,眼底的怒焰再不留情地迸发,朝她焚燃而去──
“原来妳所谓的无意嫁人、妹妹玉事比较需要人照顾的那些话,全是矫饰的虚伪之言!妳心中一定一直愤愤不平没能顺利嫁进杨家享福,对吧?!”
他方才亲眼所见,当杨允明抓住她、靠得她极近地同她说话时,她不仅没有拒绝、推开杨允明,反倒还“温柔深情”地看着杨允明,然后对杨允明说了一大堆他一点也不想知道的话!
那一幕,让旁观的他心中迅速涌上一把强烈愤火!
他们两人的行径,在惹起他滔天怒火及嫉火之余,也终于让他明白自已对菱儿的独占欲有多么强烈──根本早已根生柢固,无法轻易抹去!
这个领悟令他气恼,男性的自尊及骄傲让他无法忍受自已竟会对一个女人产生那种“不当”的情绪,于是满腔愈燃愈烈的怒焰只好全朝她倾泻!
从没有体验过他如此强大的怒火,季月菱心中涌现一股不安忐忑,待听清楚他那形同污蔑的言词,她小脸一白,脑中有着那的晕眩,心头一股委屈的刺痛涌上……
“怎么不回话?还是被我说中心事,心虚地不敢说话?!”浚炎跨步向前,大手抓住她纤细的肩,亟欲宣泄的怒火让他口不择言,力道失控。
季月菱闷哼一声,脸色因忍痛而愈发变白。她仰高头,大眼与他相对。看见了他眼底灼灼的火光及许多不知名的波涛翻腾,心中那股刺痛加深……
“你要我说什么?”她小小声问,语音有些颤抖。
她真的不明白他为何对她发这么大的火,还随便安个罪名给她?他不说清楚,她怎能明白他到底要她回答什么?
“就说说妳是如何欢喜杨允明并未忘记妳这个“未婚妻”好了!”浚炎见她苍白着脸,更加认定她是因为心虚,怒极反笑,可笑容中却清楚地透着狰狞的气息。
“我……没有欢喜他来找我……我正是向他解释……”她试着解释,却因肩上传来的痛楚而有些语意不清。
“解释什么?”浚炎怒哼,月复中翻滚的嫉火让他忽略自己的手劲过大,已然伤了她。
“唔……好痛,你别……捏着我……”她很想先把话说清楚,奈何肩上传来的痛楚实在再难忽视。
“痛?”他眸中迸出火光,使劲捏紧她,将她扯到自已跟前,一双喷火俊目贴在她眼前,“方才那杨允明抓着妳时,怎不见妳喊痛?这会儿妳的主子抓着妳,妳倒是频频喊痛?!”
季月菱痛楚的小脸扭曲,看着近在咫尺愤怒的俊颜,清楚看见他眼底粗野的蛮横暴戾。
彬许是身上的剧痛,也或许是心中的委屈终于再无法承受地满盈而溢出,愤怒的火花由心底升起,激动的四肢却是渐渐冰冷……
就算她再爱他,且愿意一生一世跟在他身边服侍他,她也不想再一次任他污蔑自己的人格及真心!
“菱儿是奉爷之令前来春闲亭的,会见到杨大人也很是惊讶和不解。先前我只是恳求他好好照顾玉事及二娘,绝非是对他有什么期盼或是喜悦之情!以前我对爷所言皆发自肺腑,句句实话,爷信也罢,不信地无妨,菱儿自认问心无愧,没有什么可心虚的!””她语气冷硬,大眼瞪着面前冒火的眼眸。这一次她再也无法认命地吞下委屈而不为自己辩解了!
她的一番话语非但没有减去浚炎周身的怒焰,反倒让他认定一向只会认命的她,会突然改变心性为自己辩解,全都是为了杨允明来王府相寻所致,故而他满腔的嫉火、愤火不降反升,几几乎乎气炸了心肺──
他俊颜扭曲,眼中戾气加深,抓住她的大手骤然放开,劲道大得将她娇小的身躯甩到地上,发出沉重声响。
季月菱被摔得七荤八素,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身子撞伤之处泛起阵阵痛楚……
瞪着被他失控的力道摔到地上不动的娇小人儿,浚炎先是一怔,旋即回过神,眼中迸出炽烈火光──
“竟然敢在我面前为妳和杨允明不当的行径辩解?妳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他握紧拳头,“既然妳如此不认本分,我自有方法治妳!从今以后,妳给我做回厨娘的工作,休想我再为妳破例!”
宣判完她的命运,浚炎一甩袖,掉头离去前又冷笑出声。“记住,往后妳这个奴婢再有任何不守本分的行径,就别想再留在琰王府!”
卑完,他再不回顾地转身离开春闲亭。
留下犹爬不起身的季月菱呆怔原处,久久无法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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琰王府众人听到那季月菱已被赶出凌云院,住到冷清偏僻的北苑,虽然没有取消为爷料理三餐的职责,可由侍寝突然被眨为下人的巨大变化,仍是让府里的下人暗自猜测、议论纷纷。
浚炎在将季月菱眨为下人的隔天便外出去了,待半月后他回府时,身边竟然带了一名美艳的舞娘一同回来。
浚炎将那名叫作“彩女”的舞娘安置在邻近凌云院的“虹阁”,自此夜夜宿眠于此,对这位新纳的妾室是宠爱有加,甚至还不时下令季月菱做出彩女所指定的菜色送至虹阁,并与之共食,讨彩女欢心。
浚炎种种行径不仅让府中众人暗自咋舌,惊骇于主子的心性大变,也让住在“秀阁”、已被冷落多时的秀婆心中感到惊恐不安,担心自已在王府的安逸生活及地位将被别的女人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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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菱儿,妳在里面吗?”在厨房打杂的小香站在北苑的小竹屋前喊着。
半晌,娇小的季月菱脚步不女亿地走出竹屋,惨白瘦削的小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有什么事吗?小香。”
“杨大厨要妳到厨房去,说是除了为爷准备膳食以外,妳还得做别的事。”小香将来此的目的传达给她,目光被她很具苍白的脸色吸引住。
季月菱点点头,“我知道了,我现在就过去。”她边说边迅速朝外走,
谁知步伐太快,一阵晕眩传来,让她的身子突然晃了下……
小香见状抢上前去扶住她。“妳怎么了?生病了吗?怎么脸色这般难看?”她细瞧季月菱惨白的小脸,“要不我去转告杨大厨妳病了,让他先找别的人──不过我看就算妳不去也没关系吧!反正那杨大厨也是拿着鸡毛当令箭,故意找妳的麻烦。”
看着季月菱青白灰黯的脸色,又见四下没旁的人,小香终于忍不住说出心中话。
大家私底下其实满喜欢单纯个性的菱儿,可杨大厨在厨房工作已久,地位很高,权力也很大,大家就算看不惯他执意为难菱儿的行径,为了不想往后日子难过,也不敢为她强出头,而得罪杨大厨。
靠在比她高一个头的小香身上一会儿,季月菱直起身,脸色已转好许多。
“我做些事不要紧的,小香。只是最近几天早上这段时间,我老是感到头昏眼花,还很想吐,真不知是为了什么?”她对着小香微笑,笑容有一点苦。
“是受了风寒吗?”小香猜测着,手掌往她的额上抚探,“没什么热度季月菱眨眨眼,“我没生病啦!小香。我想可能是肠胃不太顺畅,才会一直想吐吧!”
“是吗?”小香怀疑地看着她。
“应该是吧!”季月菱冲着她咧开一个开朗的笑容。“妳不是说杨大厨找我去吗?我们还是快走吧。”她边说边拉着小香朝外迈步。
杨大厨一生起气来,骂人的话可是一大串,让人耳根子不得清静,所以还是尽量依他的话做事比较妥当。
小香跟上季月菱的脚步,边偷偷觑着她的脸色,心中还是感到怀疑。
菱儿所描述那些不适的症状,她好似曾听人提过……
唔,她去问问其它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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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
浚炎惊愕的瞪着贴身护卫俞,原本倚着窗旁软榻而坐的伟岸身躯僵硬直起。
“厨房的下人们盛传月菱姑娘已怀有身孕。”俞毫不迟疑,将下人问的私语再说一次。
虽然季月菱已被主子遣至偏避的北苑,但服侍爷多年,他哪会看不出主子对季月菱的另眼看待及矛盾心结?只是他做下人的哪有置喙的余地,唯有不时打探季月菱的近况。,再将消息禀告主子。
确定自己的听力并未出错,浚炎僵着俊脸,对俞带来的消息感到震惊、不敢置信,可心中一股莫名的激动也同时涌上。
“你确定?”微撇开眼,他硬着嗓音问道。
俞摇头,“依目前月菱姑娘的外表看来,属下无法判别她是否真怀有身孕。”
浚炎眼神一变,双手不觉握拳,“或许只是闲话一则罢了!”
“或者……”俞看着主子想要相信又不愿相信的矛盾眼神,小心建议,“找个大夫给月菱姑娘把把脉,便可立知分晓。”
浚炎半合眼眸,沉默不语,握拳的手掌使力捏紧又松开……
他无法抑止对她的关心,却又不愿示弱让人得知他对她的在意……浚炎心中一阵挣扎,脸色愈发难看。
良久,他终于出声,“先不请大夫,再观察一阵子再说。”
“是。”俞应声,看着主子的眸中有一丝了然和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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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扮阁
“妳来找我做什么?”
对着妆台打扮自己的彩女,媚眼轻飘,瞟了不请自来的秀姿一眼,目光随即回到铜镜上,态度冷淡。
秀姿在一旁的椅子落坐,看着明摆着不善态度的彩女,心中一股妒恨不甘直冒上来,脸色一沉,再也装不出和善嘴脸地重重一啐。
“哼!真以为现下被爷宠着,妳就可以高枕无忧,气焰高张地不把别人放在眼里了?!”
若不是从被收买的家丁口中得知浚炎曾无意透露要将她这个被冷落许久的侍妾送走,她才不会主动上门找这个女人呢!
彩女听她讽刺,身躯一僵,“妳这话是什么意思?”她眉头一拧,丢下手上的胭脂转过身来。
秀姿冷冷一哼,“我的意思是,现下小小的宠爱不是妳独享的特权。先前那些被送走的女人,哪个不曾被爷宠爱过?妳既非第一人,也绝不是最后一个。所以妳别得意得太早!”
如果浚炎真要将她送走,她也不会让眼前这个嚣张的彩女有继续张狂下去的机会!当然,那个已被打入冷宫的季月菱亦是不能放过!
秀姿冷笑。既然她要失去一切荣华富贵,那她定要拖几个垫背才甘心!
“把话说清楚!”彩女眉心紧拧,语气不悦。
秀姿的目光及话语让她心生不祥之感,再加上浚炎已十几日不曾在虹阁留宿,早已引发她心中深沉的危机感,更让她对秀姿意有所指的话语敏感至极。
“想知道我就坦白告诉妳。”秀姿冷视彩女的深沉眸底倏地闪过一抹诡谲。“爷已打算在最近撤去妳我侍妾的身分并将我俩送走!”
彩女闻言顿时花容失色,震惊地语调不顺,“不……我不信!妳、妳别想诓骗我!”
“不信?”秀姿冷哼,“那我再告诉妳一件事──爷之所以要送走我们,为的是要专宠那个听说已有孕在身的事月菱!”即使只是传闻,但季月菱可能有孕的消息仍是增添她心中的怨气。
“有孕?”彩女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季月菱不就是那个……”她虽进入王府不久,可从多舌的下人口中,季月菱之事她早有所闻。
“就是那个厨娘!”秀姿点点头。
在秀姿冷凝的目光下,彩女慢慢吞下这个令人不能接受的打击,然后才发现对方似乎一点也不在乎。
“妳为什么一点也不激动、难受?”
秀姿富含深意、深沉的眼眸直视着她,“在妳得知这个消息后,想听听我是怎么想的吗?”
冷静下来的彩女回视秀姿显得异常冷静的脸,心中顿时若有所悟。
“说吧!妳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