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驭柔 第五章

作者:辛琪类别:言情小说

一阵突来的泪水慢慢涌上元斯雁的眼眶,她用力瞪着眼,无法移开视线地盯着眼前道张让她心痛的俊逸男性脸孔,感觉隐藏在心底深处的幻梦突然破灭所带给她的失望……

“咦?怎么哭了?”司徒毓勾起一抹轻佻的邪笑,语气轻柔凉淡,染着冷光的黑眸直看入元斯雁噙着水光的杏眸眼底,停留在她体内的手指顿了下,才又继续抽动起来──

“该不是嫌我调弄妳的动作太粗鲁而气哭了吧?”恶意询问的语调毫不客气地彰显出嘲讽意味……

松懈下来后,司徒毓汗水涔涔地伏在元斯雁身上,埋在她颈肩处的俊脸上,恢复理智的黑眸眼底飞掠过一抹几乎察觉不出的恼怒光芒……

他失控了!

从未有一个女人能令他在交欢过程中彻底失去理智,这令他的心头生起了怒火!

而让他心中更加气闷的是,他不仅失控、忘我她在她的体内倾泄而出,且在此刻懊恼的同时,他已然宣泄过的昂扬竟然叉有着蠢动的迹象,渴望再一次在她的体内驰骋、冲刺,享受那令人难以舍下的销魂**……

思及此,司徒毓微微撇唇,半合黑眸迅速蒙上一层森冷的闇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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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过后月余,凉爽的秋风逐渐染上寒气,愈来愈冷冽的气候预告了入冬以来第一场瑞雪即将落下的讯息。

这日,司徒毓和路世骏谈完了公事后,两人移往邻近书房的厅房,面对窗外萧瑟的景物,不畏寒气逼人地优闲品茗闲谈着。

瞧着依循命令走出厅外的娇小背影,路世骏转头看着司徒毓。

“一直想问妳,你不是从不肯让女子进桓毓阁担任你的贴身婢女,怎么这回你竟破例指定“她”跟随身畔服恃?”而且还维持了这么久一段时日。

这件事老早就引起路世骏的好奇,也早就想问司徒毓了,只是前阵子他的老板心情似乎欠佳,害得他什么也问不出口,只能谈谈商务了事。

不过据他观察,司徒毓开始心情不住,好象是从他们参加中秋宫延游宴之后开始的,而这一点让他不免想起那夜司徒毓亲口对他道出的惊人“秘密”,就不知前阵子他心情不住是否跟那夜的事有关系?

“她就是替司徒玲代笔、写情书给你的人。”司徒毓啜了爽口芳香的茶液,语声淡凉地提起,俊脸上没有露出什么特别的表情。

“嘎?!就是她?”路世骏错愕地抬眼。他早见过元斯雁很多次,可除了看出他的老板已吃了人家外,司徒毓可是从来没有告诉他,这位斯雁便是他辛辛苦苦由司徒玲口中探出的那位“阿雁”哩!

“我还以为你早就让那位“阿雁”滚出司徒府了咧!”他知道司徒毓一向不喜欢逾越本分的女人。

“她……很有趣。”司徒毓沉吟了下,才吐出一句奇怪的回答。

本来在占有元斯雁之后,他打算让她住进“搅媚阁”,同那群为他侍寝的女人一起,随时等候他的召唤。可原先的想法在察觉他对她那股不同于其它女人的之后改变了。他决定暂时将她留在身边,随时满足他的需求。

等到不久的将来,他对她的兴趣必定会消失,届时他再遣走她也不迟。

“有趣?”路世骏看着好友,挑了挑眉,“不用说得那么深奥,是你还没厌倦“她”吧?!”他毫不客气地直指核心。

司徒毓睐了他一眼,并未回答,可唇角却勾起一抹隐含残酷意味的笑容。

路世骏见状心中有数,也不再追问下去,忽而转移话题地朝向司徒毓拱拱子。“对了,我尚未谢谢你为我解决那件事咧!”

“啥?”司徒毓有些不解地扬眉。

路世骏白他一眼,“不就是你已为司徒玲定下一门亲事的这件好事。”他的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现下,我终于可以不用客气地斥责她“可怕”的纠缠行径了!”

“喔。”司徒毓顿时露出讪笑眼神,“就算之前她尚未婚配,你也可以直截了当的拒绝她啊!又何必一定要我出面?”

“再怎么说她总是你的妹妹,我再怎么不耐也做不出斥责老板妹妹的这种事,你懂吗?这是对你的一种敬意!”路世骏微忿地端起白瓷茶碗,将里头的茶阳牛饮下肚,语气中颇有不满之意。

“你那叫“品茗”?”见到路世骏如泄恨般的粗鲁行径,司徒毓好笑的调侃。

“我是粗人,行吗?”路世骏没好气地丢去一句,脑中突然又想起一事,脸上顿时露出嘲笑神情,“嫌我粗鲁不会品茗吗?放心吧!听说最近司徒府即将有贵客到访,届时你就有“会”品茗的同伴啰!”如果他没记错,前两天他曾听司徒府总管提起,那位死缠住司徒毓多年不放的明瑶公主又要来司徒府“小住”几天了。

啧!惫真是个“不幸”的消息啊!

“你是指“明瑶”公主?”司徒毓平静的黑眸眼底波澜不兴。

“就是。前两天听黄总管提起这件事。对了,我倒是忘了问他,“贵客”哪日来到?”路世骏撇了下嘴问道。

“王公公已亲自前来通知公主明日抵达司徒府,我已要人将“静漪楼”准备妥当。”宛若事不关己,司徒毓语声淡然地回答。

“公主三天两头来司徒府“小住”,你一点也不觉得困扰吗?”路世骏一点也不明白司徒毓对这件事的真正想法,唯一知道的是,“静漪楼”是离司徒毓所居的“桓毓阁”最远的院落。

“人家是高高在上的万金娇贵,我们一个小小百姓如何能反对她“纡尊降贵”的小住提议!”司徒毓有趣地看着好友比自己更加烦闷的神情。

路世骏嗤了一声,“少来这套,凭你司徒毓的能力会摆不平一个死缠烂打的女人?管她是万金还是千金,我才不相信你会忌惮这层关系而手下留情呢!”他不以为然的睨着司徒毓。

“是不会。”司徒毓点头笑看好友。两人深厚的情谊让他从不曾在好友面前隐藏自己真实的性情以及处世的“双而”态度。

“那你这般容忍她三天两头的打扰……”路世骏眼中突升怀疑之色,

“难不成你心中真打着想娶她进门的主意?”娶公主好更加光耀司徒府的显赫?呸!打死他,他也不相信司徒毓会看上那个骄恋跋扈的公主!

“别说笑了!”司徒毓杨高剑眉,“我几时提起要成亲的事了?”

“既然如此,那你干嘛容忍她这极令人雏以忍受的行径?”路世骏更加不解。

“容忍她是为了要“制衡”某些不懂得认分的人。”司徒毓眸光一闪,“反正府里地方大的很,她想住就住,予我无妨。”

“就知道!”路世骏撇了下嘴角。他真是白操心了,司徒毓根本就无心于公主嘛!而既然“无心”,自然也就不在意对方想来住就来住的任性行为。

不过……依他几次所见,那个元斯雁似乎有些不同。

“那元斯雁呢?她有可能在不久的将来,荣登“主子”级的位置吗?”路世骏调侃地玩笑,眼中浮起一丝轻佻之色。

“她?”司徒毓再挑眉,正想回答之际,耳尖地听到厅斗外传来的轻微动静……

蚌地,他的眸底闪过一道合光,舌尖一转,“就凭她丫鬟的身分,她有资格做那种跃上枝头的梦吗?”鄙夷的意味清楚呈现在凉簿的话语中。

“嗄?”跆世骏奇怪地看着突然口出讥言的好友。想再说些什么时。厅房的门突地传来声响,随即被推了开来,他打住即将出口的话语,转头望去──

当他有见端着托盘,一脸苍白的元斯雁走向前来时,心中顿时明口司徒毓刚才为什么会突然口出讽语。原来他是要说给“某人”听的呀!

啧啧!这种行径也未免太不厚道、太伤人了吧!路世骏忍不住朝好友投去不以为然的一瞥,结果司徒毓的反应却是血无表情的敛下眼,继续品他的香茗。

直到元斯雁将托盘里的各式茶点在桌上摆置妥当并再次退出厅外之后,路世骏才恢复说话的能力。

“我说老板呀!你这人到底是有没有“心”啊?”这般故意糟琨蹋人!

司徒毓抬起眼,目光先朝厅门方向睐上一眼,然后才慢条斯理的停留在路世骏的脸上。“你说呢?”

“嘎?!”路世骏顿时愣住,全然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一句话。

这算是哪门子的回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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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斯雁惨白着一张小脸走在通往“桓毓阁”的曲廊上,脸上紧抿的**有着不易察觉的抖颤。

从没有一刻,她觉得自己是如此的轻贱、如此的卑下如泥……

她宁愿自己不曾听到之前在厅门外无意间所听到的那些话语,也宁愿自己不曾听出那些话语中清楚显露的浓厚鄙夷之意……

这般硬生生、赤果果的逼她面对事实是一件残酷的事,也让她清楚的领悟,这段在司徒毓身边服侍,并与他日夜相处的日子里,自已心中那偶尔因他的“温和”对待而情不自禁衍生出来的不当念头,是多么的不自量力及痴心妄想!

即使心中早有认知,明白低下的她与他就如同云与泥,而丫鬟身分的她能得他眷顾一时已是万幸至极,可那番由司徒毓亲口道出的轻蔑话语却实在教她心碎,让她的心头传来一阵强过一阵的剧烈绞痛。

原来,在不知不觉中,她的心早已深陷情海而不自知了……

而他那番话就如同当头棒喝,让她清楚地感受到自已与他的距离有多么地遥远……

“阿雁,妳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不舒服啊?”

秀儿在通往桓毓阁的月洞门前,拉住了脚步有些蹒跚的元斯雁。

“秀儿?”沉浸在自我思绪里的元朗雁,抬起茫然苍白的脸看着她在司徒府里唯一可谈心的朋友,这才发现自个儿竟不知不觉走回桓毓阁来了。

“阿雁,妳真的病?”从认识她后,秀儿从不曾见过元斯雁有这种恍惚无神的表情,她难掩忧虑神色地瞧着元斯雁。

自从个把月前,秀儿被临时调去桓毓阁服侍元斯雁后,两人竟成为好友,在元斯雁坚持两人皆同为奴婢下,秀儿使改口直唤她的名了。

“我没病。”元斯雁否认,勉强扯出笑容,“大概是天候太冷,被寒风给吹的,妳别担心。”

“是这样吗?”秀儿瞧着她,仍是难解忧心。

“是啦!是啦!”元斯雁强调地直点头,匆忙转移话题,“对了,妳怎么跑来了?”秀儿平时除了来桓毓阁帮忙打扫及送膳,其余时间仍得到别的院落去帮忙。

“今天我到灶房帮忙时听到一个消息,所以才赶紧跑来告诉妳。”被元斯雁的问话提醒,秀儿想起来这里找她的原因,连忙拉着元斯雁走到一处无人的隐蔽处。

“怎么了?”元斯雁被弄胡涂了,不解地看着秀儿脸上慎重的神情。

“阿雁,我同妳说,听灶房的管事说,那个很可怕、很挑剔的十五公主又要来司徒府暂住了,所以妳一定要特别留意,千万别得罪她才好。”秀儿忧心忡忡的告知坏消息。

假如阿雁只是单纯在桓毓阁做丫鬟的工作还不打紧,偏偏府里众人皆知阿雁早已是少爷的人了,她除了当丫鬟还兼少爷的“侍寝”,这么一来,公主的到来对她来说就绝非好事。

“别得罪她?”元斯雁一头雾水的看着缀儿,“我不明白,公主来府里暂住苞我有关系吗?我并未被告知要去服侍她,怎么会有机会得罪她呢?”

“阿雁,妳有没有想过,堂堂一个尊贵的公主,为什么会三天两头来司徒府暂住?其原因不就是为了少爷吗!”秀儿叹气。

“三天两头……”元斯雁自语般地重复,心下已然有些明白了,“公主对少爷……”她询问的看向秀儿。

“可不是吗!”秀儿点头再叹,“她每回来司徒府暂住,天逃诩缠着少爷不放,妳此时是少爷的贴身丫鬟,又和少爷……我怕一旦公主知道妳和少爷的关系,恐怕是不会让妳好过的。”

每回公主住到府里,三不五时就会去找那些少爷的侍寝麻烦,给她们下马威和警告,俨然一副未来司徒府女主人的模样,这样教她怎能不替元斯雁担心呢?!

“我……只是一名丫鬟……”元斯雁有些怔愕,“只要我谨守本分,公主该不至于不讲道理吧!”

“哎!阿雁,妳不知道啦!”秀儿忍不住跺脚,“十五公主脾气很差、很可怕的,平时就已经会故意为难服侍她的下人,更别提她一心一意想嫁给少爷为妻,对妳这般与少爷有“关系”的人,她更是不可能不兴风作浪一番的,妳知道吗?”

鲍主的刁蛮,整个司徒府里的下人都很清楚,就算她不曾亲自体验,可听到那些曾被公主刁难过的下人所说的,就已经够让人害怕了!这教她怎能不为在少爷身边服侍,且个性温和的阿雁担心呢?

“唔……真是这样吗?”元斯雁瞧着秀儿眼中的忧虑,轻声自语着。

为什么呢?与那些住在“揽媚阁”的女人相比,她的身分只是更为低下,不是吗?她根本就对公主毫无威胁,公主有必要故意刁难、找她的麻烦吗?这实在教人很难相信。

对司徒毓而言,她只不过是一个偶尔替他暖暖床的丫鬟罢了!因为在这段时日里,少爷仍是偶尔召唤“揽媚阁”的女人前来侍寝服侍他,并让她在门外等候;再加上方才她所听到的那番话,更是不让她再自欺下去的铁证。

“就是。”秀儿听到元斯雁轻喃的话语,立刻慎重地朝她点着头,“一旦公主住进府里来,妳这个待在少爷身边的贴身丫鬟早晚会碰上她的!所以,阿雁,妳一定要很谨慎、很小心,好吗?”

“嗯,我知道了。”元斯雁感动的点点头,“妳别担心,我会小心的。”

在府里将近十年,头一次有个这么关心她的朋友,她怎么也要安抚秀儿,教她放心。

“好、好、那就好,我还有事要做呢!懊走了,待会儿等我送午膳来时我们再说说。”话儿落下,秀儿就急匆匆转身走了。

元斯雁怔怔地站在原处,直到秀儿的背影远去,方才垂下跟帘,转身慢慢朝桓毓闯走去。

此刻她的心绪已然陷入前所未有的痛苦混乱之中,对秀儿慎重真事的叮咛话语反倒不是很在意。

两行泪无声地滑下脸颊,心头那又苦又酸又涩的感觉让她不禁自问: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傻,爱上一个只要她的身体、将她视为暖床工具的无心男人……

她的心底并不怪他,一切是她自己太傻,傻到不自量力地陷落……

如果这是老逃隈意的安排,那么她又该如何抗拒违逆呢?或许这就是她的命吧!

来到司徒毓身边以后,她的乐观、坚强,似乎已随着日子过去而消失在他鄙夷目光以及沉冷话语之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