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琛儿坚持要管事由司徒玲那儿调至他身边服侍他的丫鬟?”
司徒毓站在高处,语气平淡地问着身后的年轻男子,平静而探不可测的眸子俯望下方池水旁相谈甚欢的两人,清楚地看清那一大一小脸上的表情及动作。
至于那一大一小的身分──大的是司徒府里的丫鬟元斯雁,小的则是司徒毓八岁的儿子司徒琛。
早在十八岁那年,司徒毓便奉父命娶了一位身分显赫的官家女子为妻,他的妻子在婚后两年困难产骤逝,只有儿子安然无恙地存活下来。
“是的,少爷。就是她。”站在司徒毓后方的杨瀚,肯定的回答。
杨瀚是司徒毓妥排在司徒琛身边保护他的护卫,是已司徒琛的一切生活动静,司徒毓没有不知道的。
“她的手段这么高明,竟然连琛儿都收服了!真是,我怎么不知道府里有这么一位“厉害”的丫鬟存在?!”司徒毓缓缓勾起唇角,语带轻讽,眼底深沉难解,令人无法揣度。
他的儿子从小便很早视诋事,日常学习也很勤奋认真,唯一缺点就是与任何人都保持着疏离态度,比较不像正常小阿,所以他竟然主动要求某位丫鬟待在他的身边服侍,还真是极为特殊的情况。
这个元斯雁是怎么做到让琛儿信任她的?
另外,在路世骏依他的命令,假意考虑接纳司徒玲的心意花与之相处的这段日子来,终于探得司徒玲那些向路世骏“示爱”的“情书”,皆出自于她身边的丫鬟“阿雁”手中;而那位“阿雁”,便是此刻站在池边,正为他的儿子梳理散发的元斯雁。
司徒毓紧紧地盯着她的动作。这个女人还真是不简单呢!
“她曾跟琛儿说过什么特别或是奇怪的话吗?”司徒毓问着一直隐在暗处看顾儿子的杨瀚。
“那倒是没有。”杨瀚回答。其实他也觉得有些奇怪,以往会想接近小少爷的人,不管是男是女,最终的目的都是因为想接近少爷司徒毓,可这位斯雁却全然不是那么一回事!
“这段时日,她似乎每日午后都得空闲,所以她天天跑到小少爷的居处,带着小少爷在府里面四处闲逛,或到下人住处附近的园子爬树摘果子,然后再到池子边吃果子、玩乐,在属下能听见的范围,只听到她对小少爷讲述小时候在家乡与家人、弟妹游玩的情景,其它什么也没向小少爷提起过……”杨瀚将这段时日所见所听,一五一十的报告着。
司徒毓静静地听着杨瀚由叙述话语中流露而出的不解,唇角勾起几不可察的讽笑,深沉的目光定定地盯着池边的娇小身影。
他对她的兴趣,又更浓郁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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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琛院
午时刚过不久,小厅圆桌上摆着数碟精致菜肴,司徒琛坐在桌旁端着饭碗,一边吃饭,一边不时拿着一双乌亮的眼睛看着局促坐在一边、正为他夹菜的元斯雁。
“阿雁,妳为什么每次一到用膳时,就一脸很奇怪的表情,好象吃不下的样子。”看了半天,司徒琛再次问了两天前他才刚问过的话。
元斯雁拿筷子的手一顿,用力的叹了口气,“小少爷,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前两天奴婢才告诉过你原因,你忘了吗?”
原以为自己和司徒府的契约结束前,就只能自求多福地在三小姐身边服侍,谁知六、十天前,管理众丫鬟的管事竟然不顾三小姐的大发雷霆,硬是将她调离,转至“南琛院”服侍。
直到来到这里的那天,她才终于弄清楚,原来这阵子她“多事”,天天午后兴致盎然拉着在府里闲逛的小少爷,根本就不是她心中所猜想的,是个无啥要紧、某位少爷之子,而竟然恰懊就是司徒府当家主子司徒毓的儿子司徒琛!
当时她简直就吓呆了,不敢相信自己竟如此有眼不识泰山,眼拙的将他当成了“普通人”!所幸司徒琛要她来“南琛院”并没有其它恶意,纯粹只是因为觉得两人相处得还算不错,想要她来服侍罢了!
所以她终于放下心来,而几天工作下来,她也发现她的新主子,除了如她这阵子所知的,不是个骄纵被宠坏的小阿外,他还很聪明,很有上进心,对她也很好,不像以往服侍三小姐般动辄得咎、无所适从。
不过,唯有要她与他同坐一某一同用膳这件事,她实在是……
“咦?前两天?妳该不会是又要说什么奴婢不可与主人同桌用膳的“规矩”了吧!”司徒琛猛地想起前两天元斯雁所说的话。
“就是。”元斯雁点点头,“小少爷,你明知府里的规矩,万一奴婢与小少爷同坐一桌用膳的事情让管事知道了,那姊姊可是会被责罚的!”她睨他一服。小少爷是不是想害死她呀?
司徒琛不以为然地哼声,“谁敢罚妳?“南琛院”是我住的地方,我想让哪个丫鬟坐下来和我一同用膳,谁敢多言……”话未说完,他便有到元斯雁失望的眼神,于是他服神一转,改弦易辙地软下表情。
“……呃,其实最主要是我真的很讨厌一个人用膳,每次都一个人面对着桌上的菜肴,再好吃的菜也变得难吃了……”从这段时日的相处,他很清楚她的心很软,同情心更是多的不得了!
“好了、好了,我明白了。”难抵小男孩脸上孤单的绅情,元朗雁认命的暗叹口气。算了!被责罚就被贵罚吧!“我陪你一同用膳就是了。”她夹了一筷子的菜放进他的碗里,决定暂时先不去想“规矩”的问题。
司徒琛半垂下的眼里,闪过一道与年纪完全不符的“得逞”光芒,默默地扒了一口饭。
直到用膳结束之际,司徒琛又想起一事。
“阿雁,妳是不是识得字?因为每天早上夫子来讲课时,妳总是听得好认真。”
“嗯。”元斯雁将筷尖由口中移开后点点头,“我爹未过世前是个在私塾教年幼孩子读书识字的夫子,我和弟妹就跟着我爹学习识字,所以……”
她微笑着,想起了久远以前的时光。
“可书上不是写着“女子无才便是德”,那妳爹怎会肯教妳识字?”
元斯雁对那张好奇单纯的脸微笑,“我爹并不这么想啊!他总说如果不是女子无法求仕途,否则说不定我也可以去考个状元什么的。”她的杏眼因回忆而满布温柔袖色。
她突然微偏着头端详着司徒琛,“看你平时认真的模样,日后要考个状元也定非难事才对。”
“才不呢!”司徒琛立刻反驳,“等我长大,我要和我爹一样,做个人人尊敬称羡的大商贾!”他的口气清楚地彰显出对父亲司徒毓的崇拜与骄傲。
元斯雁一愣,随即又微笑起来,“那当然好,小少爷,我并不是说你“只”能在日后去考状元,实际上,你想承袭少爷,和少爷同样的从商,也是一种很好的选择呀!而你此刻的认真学习,更可以为将来奠下良好的基础……”她突然轻叹一声,“不像我,一个女子,即使读再多的书、懂再多的字,也没有资格去考状元或去从商,所以你可千万不要辜负身为男性所具有的优势喔!小少爷。”
元斯雁的话才落下,几下掌声随着略为低沉的男性嗓音,便由小厅门口处传来。
“说的好!我怎么不知道司徒府里藏着这么一位有见地的丫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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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声,元斯雁心头一惊,反射性地回头,朝门前望去──才看一眼刚走进门内的男了,她便呆忙在当场,身子动弹不得!
他……他……是司徒毓!
即使从她进司徒府至今,也不过见过他三次面而已,可他脸上那双眸子,却是她至今都不曾忘记过的影像。
“爹?!”
司徒琛惊讶地由椅上站起。没想到一向忙碌的父亲会突然在这个时候来到南琛院,通常父亲都是派人来找他过去前厅的大书房,拨空询问一下他“学习”的进度而已,至于其它可以见到父亲的时候,就是某些重要节庆和家人聚会的场所了。
司徒琛惊讶的唤叫声,让陷入呆怔状态的元斯雁蓦然回神,在匆匆唤回那惊吓而逃的心神同时,她随即由桌旁椅中站起身,向前一步,向他行礼。
“少爷。”
司徒毓走向前,嘴角微扬,厉边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一双深邃不见底的黑眸直直定在元斯雁低垂的螓首上,然后再往下延伸到她娇小的身躯,来回转了几转。
“抬起头来。”司徒毓突地命令出声。
元斯雁心头一惊,慢慢抬起头来,虽然听不出这句命令中有任何怒火的存在,可心中仍是生起了忐忑不安的情绪。
因为在规矩严谨的司徒府中,被当家主子亲眼目睹一个奴婢竟胆敢不敬地与小主子同桌并坐……唉!她已经不敢去想自己究竟会遭受到何种责罚了!
“刚才那番话,实在不像是由妳口中说出来的!”司徒毓眼神未曾改变地看着抬起头的元斯雁。
近看的她有着比远看更加吸引人的生动特质。
妍丽粉女敕的脸颊上,样着健康自然的淡淡红晕,映在皙白的肌肤上更显得娇美,让人有种想触模的冲动。一双含着戒慎的杏眼,黑白分明,流露出单纯未被污染的纯净气息。
这么个“单纯”的丫头,怎么能说出那么“复杂”的言词?
盯着妍俪小脸的深邃黑眸,突地戾光一闪。这世上。没有一个女人是“单纯”的!
元斯雁被司徒毓那丝毫看不出半点情绪的眸子给震慑住──恰如多年前曾见过的情景,她的心里顿时生起一股怪怪的感觉。
那是一种热热的、难受的感觉……那是恐惧吗?
“怎不回话?”司徒毓注视着大大杏眼中的呆滞,“刚才不是才侃侃而谈、话语流畅无碍,怎见了我的面,便变成哑子了……”他的语调虽轻,却充满着无形的张力直袭向她而去。
元斯雁身躯一颤,“奴婢……”她还没有迟钝到可以忽略司徒毓那蓄意彰显而出的慑人气势,心中蓦地生起一股不对劲的感觉,总觉得他的话语之间隐藏了其它的含意。
“怎样?”他的话调更轻,双眸黝暗。
“奴、奴婢……”在司徒府这么多年,她从不曾感受过如此强大的胁迫感。
此时一旁的司徒琛亦感受到奇异的氛围。
“爹……”他不明白,父亲为什么一径瞪着他的丫鬟不放?
司徒毓淡然转首,“琛儿?”
“爹,您认得阿雁?”司徒琛毕竟年幼,即使再懂事成熟,也无法窥知父亲此刻行为的含意,只隐约感觉出父亲情绪上的波动。
司徒毓闻言蓦地勾起唇角,“可以算是认得吧!毕竟我虽未曾真正见到她并与她交谈过,可她那篇篇“文情并茂”的“情书”,我可是一字不漏的拜读过……”他轻缓的说着,眼角余光清楚地看见元斯雁那乍然泛白的震惊脸色。
司徒琛不解地拧起眉,根本听不懂父亲那意有所指的话语。
“爹,什么“文情并茂”的……”爹到底是认得阿雁,还是不认得啊?
“那不重要。”司徒毓淡然回答,“我知道她是你在前些天向管事指名要来的丫鬟,不过,从明日起,她不能再待在“南琛院”了,我已将她安排到别处工作了。”
几何话说得司徒琛与元斯雁双双变色。司徒琛反应迅速的抗议出声,“爹,我喜欢阿雁服侍我,您别调走她。”
“这事我已决定。她识字,所以我打算将她调到“桓毓阁”来服侍我……”他意味深长地睨了脸儿仍是血色全无的元斯雁一眼,“因为她是你特意选定的丫鬟,所以我才特地前来告诉你这件事。”
“是因为阿雁识字,所以爹才要将她调到身边服侍的?”
“是的。”司徒毓点头,“不仅识字,她尚具备其它“才华”,或许对司徒府能有所帮助呢!”一语双关的话话不愠不火地由他的口中轻淡说出。
“原来……”司徒琛终于了解地点了下头,不再有抗议的忡色。
既然父亲“需要”阿雁的才能,那即使再不舍,他也不该再反对才是。
见儿子已不再伉议,司徒毓眼底闪涸满意的神采,一双黑眸再次落在呆立一旁的元斯雁脸上。
看见那张不知所措、苍白的小脸,司徒毓的心中莫名泛起了一阵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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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毓阁
陈设极为精致典雅的宽敞花厅里,气氛宁静,几案上的熏香炉轻轻袅袅,散发沁人心脾的香气,盈绕全室。
雕花窗梳下,司徒毓斜靠长榻椅背,手捧玉白瓷茶碗,缓缓啜饮着碧绿甘甜茶汤,神态安详、状似优闲……
只可惜站在一旁的元斯雁,一点也不觉得司徒毓有任何让人感到优闲的地方──这是根据他不时朝她瞟来一眼的行径所作下的结论。
原以为在月兑离三小姐司徒玲之后,她可以在“南琛院”服侍陪伴小少爷,愉快地等到卖身契约期满,然后返乡;谁知好日子没过几天,她竟然被调到司徒府当家主子司徒毓身旁服侍!而最惨的是,司徒毓竟然已经知道她为三小姐司徒玲代笔写“情书”的事了。
这下子,她在“桓毓阁”的日子还会好过吗?
就在元斯雁忐忑不安、胡思乱想之际,自她端来茶汤之后便一径缄默的司徒毓突然打破了沉默──
“妳十岁年纪便卖身入司徒府为婢,就算未入府前已然读书识字,也不可能写出耶般“词意优雅”的诉情书信来……”他缓缓放下茶杯,一双不露情绪的眼眸直望着元斯雁不安的小脸。“我恨好奇,这些年来,妳是如何能在奴婢的了作中继续读苦练字的?”
司徒毓的目光让元斯雁心儿蓦地慌乱,而那紧盯住她不放的眼眸竟让她双颊发热起来,那是……惶恐吗?
“奴婢入府之后,被派至冯夫人身边服侍多年,后来冯夫人便要我跟着她学作诗词、弹琴下棋。冯夫人过世后,我转而服侍三小姐,所以才会代三小姐写……写书信。”元斯雁明白事已暴露,只得一五一十地坦白回答。
“原来妳所学的,皆出自于冯夫人的传授啊!”司徒毓眉峰一挑,终于明白她那过人的文采涵养是从何处学来的了。
如果他的记忆没错,冯夫人该是父亲纳进门的第七位小妾,出身青楼且色艺绝顶,可惜身子骨虚弱,在父亲去世没几年后便因病而亡。
“看样子妳还是位青出于蓝、深藏不露的才女呢!”他忽地做双眼、语调轻缓地称赞起她来了。
元斯雁眨着杏眸,心里突然生起一股毛毛的感觉,一点也不觉得他称赞的话语是真心出自肺腑。
“呃,请少爷千万别这么说。”元斯雁感到不安起来,“奴婢绝没有如少爷所言的那么……好。”
“我看过妳代司徒玲所写给路世骏的每封“情书”,所以妳的才华为何,根本就是毋庸置疑的……好,妳又何必推却呢?”司徒毓勾唇低笑,语意融入一丝诡谲的意味。
元斯雁怔怔地看着司徒毓唇角边邪抹令她觉得可疑的笑容,“少爷……”她若有所感,眼底浮起疑惑戒备的坤色。
为什么她会觉得司徒毓此刻轻松的笑容,并非出自真心?
“看来妳除了是个才女之外,感觉也很敏锐。”司徒毓在看到元斯雁眼底的疑问后,唇角的笑容蓦地消失,一股强烈的气势由体内迸出。
他真的感到惊讶了。他早已清楚元斯雁并不笨,可他却没想到她竟然能聪明到听出他诉话中隐藏的讽刺;所以她的眼中才会毫无喜色,反倒生起了戒备之色。
他一向不把女人放在心上,觉得女人皆是无知、贪婪的观感也从不曾改变过。不过,元斯雁的表现和反应,却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算是满特别的!
只是,她再如何不同,终究也只是一个女人而已!
“既然妳不喜我之前所言,不能接受他人的“赞美”,那么我就打开天窗、直截了当的说亮话了!”司徒毓撇了下嘴角,平静的眼忽生波澜,严厉尖锐的目光直射向元斯雁的脸上。
“我并不在意女人为了得到我的注意力,而施些无伤大雅的手段与伎俩,唯有一事我却万万不能接受,那就是利用我儿子的感情,来达成接近我的方式!”根本不想隐藏的鄙夷在话语间显露无遗。
元斯雁在接触司徒毓那双乍变的眸子时,心头已然紧揪,及待听完他几乎已是“明指”的话语后,她在瞬间忘了呼吸,震惊地杏眼大瞠,小脸先是涨个通红,随川又迅速转为惨白──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中所听到的话,过于震骇让她一时之间无法发出半点声音来。
“很惊财?”司徒毓眼神讥讽不屑,“没想到会被我发现妳接近我儿子的真正企图吧?”
即使由杨瀚口中已然得加她真的是偶然碰到司徒琛的,可他的心中仍是不免怀疑这种“偶遇”,会不会根本是一场包加长远的计画?!
司徒毓住心中冷笑着,一双黑眸刻意直盯着她那张状似无辜的小脸。
“我没有──”元斯雁猛然蹦出的话语充满着急冲而上的怒火。“你不能这么冤枉我,在我的头上加上这种罪名!”
她自卖身进入司徒府为妳,自认一向谨守本分做事,也从未有任何的非分之想,谁知……
这种毫无根据的指责,让一向没什么脾气的她,生平头一遭让怒火毫无节制的充塞在胸中──
“现在再来否认,不嫌太迟了些?”司徒毓讥讽的眼神一飘,先入为主的想法毫不动摇。
就算元斯雁再笨,也不可能忽砚他那明显定她罪名的鄙夷眼绅,更别提之前在骄纵的三小姐身边服侍时,所养成看人眼色的观察力,让她无法欺骗自已,他那不屑、想凌迟她的犀利目光是假的!
元斯雁感觉胸中的怒火更甚,可身为奴婢的她,再怎么也不能对着主子大骂出声吧!惫好这点认即并未被她的怒火所掩盖,不过,她不能不为自已的立场说上几句辩解……
“少爷,请听奴婢一言……”在他强势的目光下,她急促的开口,尚无法抑下胸中气愤的情绪。“奴婢可以跟少爷保证,奴婢绝对没有利用小少爷的感情来图谋接近少爷,请少爷相信。”
“保证?”司徒毓一声冷嗤,“空口说白话就是妳所谓的保澄?”
元斯雁一怔,眉心紧蹙,再无顾忌的话语月兑口而出。“少爷可以立刻将奴婢撵出“桓毓阁”,让奴婢没有丝毫的“机会”!”
“好一张自我辩解的利嘴!”司徒毓眼神尖锐地端详元斯雁脸上气恼的神情,剑眉微挑。“以退为进,好个高明的手段!”冷冽的斥责,摆明他不相信她所说的话。
元斯雁气结,“奴婢没有以退为进,奴婢没有那么多的心思来算计他人,妄想攀龙附凤,不自量力地作着那种不切实际的幻想!奴婢“不敢”算计少爷,也“不要”算计少爷,因为那只会带给奴婢困扰而已!”一张粉脸气怒涨红,她咬牙切齿地辩解。
看着似乎已气到口不择言的元斯雁,司徒毓眼底闪过讶异之色。若不是太清楚女人是如何对他施展各种伎俩,他说不定会因她激动的情绪而误认为她真的是“无辜”的!
“不敢算计我?也不要算计我?”司徒毓沉下的眼中升起诡谲的光芒,“那我倒想瞧瞧,妳这个小丫鬟是怎样的“不要”的?!”
卑落,他长臂一伸,迅速将站在面前的她揪进怀中,俯头便封住了那张因惊讶而张开的红唇──
“唔──”元斯雁瞪大杏眼,完完全全被吓呆了,更别提要反抗了!
他纯熟的舌尖灵活地窜入她的口中,霸道又毫不客气地翻搅**着青涩惊慌的丁香小舌,一只大掌按在她的脑后,将她压向自己,尽情地攫取她纯稚的甜津──
热气在她的脑中轰然炸开!他竟然咬她……她全身虚软、头晕目眩,神志已陷入停顿状态──
司徒毓霸道的占有、吞没她的气息,良久,才终于放开了她──
“现在,妳还要再说“不要”算计我吗?”他目光强烈地盯着她被他吻得红肿的**,黑眸闪过满意的神采。
女人都是一样的。就不相信给她一点甜头之后,她还能再说出什么故作清高的话语来!
灼烫的热度在元斯雁的脸颊上燃烧,她惊魂未定,两眼迷蒙茫然,丝丝刺痛的**让她无意识的举起小手,在嘴上擦了几下,根本就没有听清楚他撂下的讽言。
她的动作让他心中突生不悦之感。
“仍是坚持已见?”他嘲讽地睨着仍然没有说出半句话的元斯雁一会儿,突地又丢下几句话。“我不会将妳调离“桓毓阁”,我要妳服侍我,直到妳证明自己所说的话!”
随着话声隐落,嘲讽的神色在黑眸中逐渐消失,深沉无波的眼神回归往昔,就彷若之前显露的情绪,只是一种假象。
而这种眼神,不仅没有让元斯雁受惊的心绪缓和下来,反倒让她在不由自主中,全身起了莫名的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