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娇喘声过后,女人柔媚的嗓音又响起。
“桓浚,跟我上楼嘛!别再吊我胃口了啦!”女人娇嗔道:“难道你顾虑跟你一起来的那个女人?”
“你开什么玩笑?”易桓浚不屑的语气清晰可辨。
“我听说她目前跟你住在一起,同进同出。”女人有些嫉妒的语气问道。
“是吗?你听谁说的?”易桓浚不在意的回答着。
“不管怎样,桓浚,你什么时候才要甩掉她,像她那种伤疤美女有什么吸引你的地方,我可比她美多了。”女子极力示好的说。
“嗯……你的确是长得不错,不过要不要甩掉她,得看你的表现!”易桓浚暧昧不明的暗示道。
“真的?”女子惊喜的叫道,立刻转为叹声的要求着,“桓浚,你今天留下来嘛!我一定会让你满意得明天立刻甩掉那个女人……”
紫彤全身僵硬的挪移至旁边开放的落地窗,快速踉跄的奔进明亮的室内,却没有留意太过急促的身影反而引起旁人的注意力。
至少满脸不耐、隐在黑暗处的易桓浚细心的留意到那抹仓皇而逃的熟悉背影。
他慢慢地拧起眉头,眼神复杂。
宴会那夜,紫彤仓皇却顺利的找到洛特,进而坐在车内等待可能不会离开宴会的易桓浚。
但她并没有等待太久,易桓浚就离开宴会与她一同回到饭店。
那一夜,他一次又一次的占有她,行为中充满着她不敢置信的温柔及一种不知名的含意,她只能猜想那一夜他大概是心情很好,才会改变以往强取袄夺的狂暴而改以温和的方式,因为那一夜真的一点也不像发泄,反倒比较像她久远记忆中那种真正是“”的感觉。
只是那一夜的温柔很快就如水面上的泡泡般消逝了,他们又恢复之前的相处模式,不过紫彤心中却也有了决定。
她决定不再生活在这种捉模不定的方式中,苟延残喘的祈求他有朝一日的怜惜,她深深地怀念着华克山区白狼山上的那间小木屋,以及山巅上平静自在的生活。她决定离开易桓浚,回到山上,重拾旧日生活,不再过着大悲大喜、受人宰割的生活;更何况即使她不愿离去,恐怕以那夜她所听见的对话来推测,她的好日子可能也不长了。
惫有就是她刚恢复光明的眼睛,因为没有得到充分的休息,时常感到酸痛不已,这也是强森医生一直交代吩咐她要注意的事。赌城日夜颠倒的生活,不仅不能让她的眼睛得到充分的休息,还老是接受突如其来的强光照射,更加伤害到她脆弱的眼睛。
她等待了五年,幸运的重见光明,如令又与心之所系的人再次共处一段时日,她也该满足了,即使只有短短数月。
如今,在易桓浚对她日常行动的更加放松之下,她只要等待机会即可。
就在紫彤计划着逃离易桓浚时,却意外的在套房内接到一通电话。
她在故作若无其事的伪装下,顺利瞒过随身的监视人员,独自入擎天饭店里的一家餐厅,见到了一直让她心存恐惧的妮娜。
“你为什么又出现在拉斯维加斯?甚至还跟浚在一起,住在他的专属套房内?!”坐在隐密一角、仍是美艳动人的妮娜,开口便是一阵咄咄逼人的问话,眼神中的阴狠破坏了她精致的彩妆。
“妮娜,我……”紫彤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解释目前这种混乱的情况。
“我想你已经忘记五年前我所告诉你的话了!”妮娜又补上一句,满意的看着紫彤立刻变白的惊惧神色。
妮娜的话让紫彤回想起五年前受制于她时心中的无助,而这回她不想再这么受制于人了,沉潜心中五年的愤怒逐渐浮现。
“我从来没有忘记当年你所说的每一句话,可是一直到今天,我才发现你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愤然的情绪升起,紫彤毫不客气的嘲讽妮娜。
“你讲这话是什么意思?”妮娜气怒问道。
“我先问你,五年前你不择手段的迫使我离开易桓浚,结果你得到他了吗?”
“我……”妮娜顿时语塞,脸色青红交替,有些难堪。
“你也没有得到他不是吗?”紫彤了然的看着她。“那你又如何确定五年前易桓浚是爱我的?”
“他娶了你不是吗?他玩遍各式美女,却从没有娶过其中一个。”妮娜恨恨地说。
“娶了我并不代表他爱我,你把目标放在我身上是找错人了,我只能很肯定的告诉你,易桓浚并不爱我。”紫彤惆怅的看着妮娜,心中有着强烈的哀伤,只因为妮娜执意的认定,差点毁了她的生命,而如今她虽然生存下来,却得带着终生的残缺活下去。
妮娜闻言眼中有一阵混乱,可是半晌后又恢复之前狰狞的眼神。
“不管易桓浚现在是不是还爱你,起码你现在住在他的套房里,而他从来没有让任何一个女人住进去!我不想再听你的狡辩,我要你立刻离开易桓浚,永远不再接近他,否则后果不是你可以承受的!”妮娜警告道。
“我不相信时间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你在擎天还保有你所布下的眼线或你所告诉我的杀手。这段时间我有眼睛看,有耳朵听,如今的易桓浚已经不是五年前刚接手擎天时什么都不熟悉的生手了,我相信他身边的人都是忠心可靠能让他相信并保护他的人,你不觉得如今你依然用同样的理由来威协我显得很可笑,也很不能令人信服吗?”紫彤坚定的说着,一边允察妮娜的反应。
“你这么有自信?”妮娜阴沉的反问,“要不要我告诉你昨天一整天易桓浚都做了什么?”
“你是说……”紫彤登时惊讶的睁大眼。
妮娜得意的神色显露无遗。“没错,易桓浚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掌握之中,昨天早上他的十点左右离开套房,在他的办公室待到中午,然后带了一个法国美女去吃午饭,然后厮混到晚上,再一起去参加一个宴会,宴会结束后他并没有跟那个美女过夜,反而在凌晨一点时回到套房,直到今早九点多时才离开。如何,够不够清楚?要不要我顺便形容那个法国美女的长相给你听?”她得意的看着紫彤渐渐沉重的脸色,心中快意不已。
紫彤心中震惊的听着。妮娜的确是掌握着易桓浚的动向,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易桓浚在离开套房后的行踪,妮娜却一清二楚,这就代表着妮娜的确在易桓浚身边安排了眼线,才会这么清楚。
“你这种监视易桓浚的行为又能怎样?他至今还是没能接受你,否则今天陪在他身边的人就应该是你了。”她实在不明白,妮娜依这种变态的方式想要得到易桓浚,但有这么简单吗?她不认为易桓浚有这么容易受人摆布,所以妮娜的这种行为,易桓浚应该是不知道才是。
“监视他的举一动的确是不能帮我得到他。”妮娜眼中闪着怪异的光芒,“不过,只要易桓浚稍微比较迷恋哪个女人,我就可以早一步先铲除障碍,我会慢慢跟他磨,只要他的身边一直没有出现令他满意的女人,他早晚会接受我,而你方紫彤,是目前最危险的一个,他能让你住在他的专属套房中数月,就足以代表他又像五年前一样,再次迷上你了。”她痛恨的说。
“你根本不用想这么多,我早就打算离开了。”至此,即使紫彤早先没有下定决心要离开,恐怕以如今这种情况,她也不得不离开了,因为她爱易桓浚,所以绝不原见他有遭受危险的可能性发生,而她相信妮娜肯定是那种玉石俱焚个性的女人,不过虽然易桓浚并不爱她,她却也盘算着,或许在她离去前可以稍微暗示警告易桓浚,让他尽早发现在身边监视他的人,避免将来可能会发生的危险。
“是吗?什么时候?”妮娜怀疑的看着她。“你不是很爱他,舍得走吗?”
“只要一找到机会我就离开。”紫彤苦涩的回答。这次她来赌城为的只是再看看他,意外的被他发现又共处了数月已是万幸,她根本没有赖在他身边一辈子的奢望。
妮娜怀疑的目光打量她良久,才终于点头。“好,我姑且相信你会如五年前般守信用,不过我只给你两个星期,两个星期后你还没离开,就不要怪我采取极端的手段再次对付你,到时你会后悔没把我所说的话听进去,那时可不是只有失明这么简单了。”她狠戾的再次撂下话。
“我明白。”紫彤看着妮娜狠毒不似常人的眼神,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心中更加沉重。
数天后的午夜时分,在擎天真楼套房内的大型沙发上,易桓浚全身赤稞、汗水淋漓的从紫彤的身上跃起,坐在一旁端着茶几上的威士忌一饮而下,渐惭恢复平静的起伏胸膛上的汗珠因光线的照射而闪着亮光。
他若有所思的看着仍在细细喘息、瘫软在一旁沙发垫上的紫彤,她的全身因刚刚激烈的欢爱而泛着醉人的红晕,诱惑迷人、引人垂涎,他不禁又蠢动起来,不过这些天她怪异的言行却暂时阻住了他想马上再扑上去的冲动。
相较于之前她的逆来顺受,这些天的她既主动又魅惑的行为,令他心生疑惑,像刚刚的欢爱就是她主动挑起,让他勃发得根本等不及到床上即将她压在沙发上立刻占有了她,水女敕的肤触令他爱不释手,一再的索求她,不曾在别的女人身上找到的强烈快感充斥他的全身上下。
但是她那种在短期内焚尽的热情却令他心惊,虽喜爱极了她的热情主动,但是他心中又隐隐觉得有一些不对劲,就如同她告诉他,她全身的伤痕是因为意外引起的,也是令他觉得她似乎有所隐瞒。
一个曾经背叛婚姻、红杏出墙的女人,又回头怀着不知名的目的接近他,他应该毫不在意的玩弄她、教训她,给她一个永生难以忘怀的经验,而这也是他之前心中所定下的计划,偏偏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他却逐渐心软,一点也狠不下心来对付她,反而对她日益怜惜起来,几乎已忘却当初她留给他的那封令他痛彻心扉的信。
他还爱着她吗?
“浚?”
紫彤抓起丢在地上的长罩衫盖住赤果的身子坐在沙发一角,看着陷入沉思的易桓浚,她突然想起多年未曾再有过的梦境,却在这些天又重新侵入她的睡眠中。
梦境中那种风雨欲来的感觉强烈侵袭她的思绪,几乎干扰了她清醒时所维持的平静假象,她不知道这是不是又是一种不知名的警示,只记得在五年前她出车祸前几日也曾经有过类似的梦境,而这次她不知道梦境显示的景象是在警告或是暗示着即将发生在易桓浚身上不可知的危险。
“什么?”易桓浚睨了她一眼,切断自己混乱的思绪。
“我可以问你一些事吗?”紫彤装作随意开口,小心的隐藏心中的意图。
“问吧!”
“洛特应该不是仅仅只是随从,他也是你的保镖对吧?”她试探的问。
“嗯。”他哼了一声,算是承认。
“那洛特是这几年才跟着你吗?我不记得五年前曾见过他,他是五年前我每次打电话给你时接电话的洛特?”
易桓浚嘲讽的看着她满布好奇的黑眸,“洛特跟了我快十年了,你没见过他是因为我不要他打扰我们‘恩爱’的新婚生活。”
紫彤因他讥讽的话语有些难堪的抿抿唇,却仍是锲而不舍的问起另外一个人,“那汉克呢?他也跟了你那么久?他是你另一个随身保镖吧!”
易桓浚奇怪的看她一眼,仍是回答了她,“汉克是我父亲生前的随身保镖,我父亲过世后,我让他负责饭店的安全系统兼我的保镖。”
“你……很信任他们两个?”紫彤小心的问道。
“你到底想说什么?”易桓浚不耐烦的问。
“没有,我只是有些疑问,你如何判定你的随从一定会忠心于你,然后尽心尽力的保护你?”紫彤拐弯抹角的问出心中的疑虑。听起来最接近他的两个人似乎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而在他渐渐转为锐利的眼神中,她也快要失去问下去的勇气了。
“你是在关心我?”易桓浚嘲讽的问。
“呃……”紫彤顿时语塞。
“如果你真的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洛特会跟了我这么多年,是因为多年前我曾救了他一命;至于汉克,也已经跟了我父亲很多年,纪录良好,做事认真,这样说明你还满意吗?”他的目光如火炬。
“呃……满意,我……没别的意思,只是随便问问。”紫彤震慑于他凌厉的眼光,急忙回答,心中却想着,听起来那两人似乎不像妮娜所安排的眼线,那么还有谁可以这么接近他呢?她不禁头痛起来。她对擎天一点也不了解,该如何找出眼线呢?又该如何警告易桓浚呢?
看着紫彤若有所思的神情,易桓浚突然闪过一个念头,“难不成你看上他们两人其中之一?”他任凭想象力作祟,怒气开始凝聚心头。
“嗄?”紫彤没听清楚他的问话,茫然的抬起美眸。
“我是说你看上了他们两人中的谁?洛特还是汉克?”看她呆滞的眼神,易桓浚认定她是在装傻,怒火倏地窜高,一字一句的问出。
紫彤终于听懂,目瞪口呆了半天才反驳,“你在胡说什么?”
“胡说吗?”他冷笑,“那你一直追问他们两人的事有什么用意?不要以为以公事做幌子,我就会忘了你水性杨花的个性。”他的嘴角嗤笑邪恶的勾起。
“你……”紫彤顿时心头又闷痛梗塞起来,抑止不住的扬起怒火,“你既然这么鄙视我,为什么不干脆放我走?反而找人监视限制我的行动。”
“前车之鉴,你以为我为什么会找人看住你,既然你现在还是我的女人,我绝不允许你对我不忠实,而我也不会再犯下第二次的错误!”他盛气凌人的宣告,摆明了鄙夷、不信任的态度。
“我不是你的奴隶,你无权这么对待我!”她忿忿地瞪着他。
“在这间套房里,我就是你的主人,你的主宰!”他怒火高张,嗓音却愈低沉阴冷。
“你休想把我当妓女般摆弄!”原本想在离开前与他和平共处的打算,已在她的怒火中焚烧殆尽。
“那刚刚又是谁如同妓女般的挑逗我,又在我的身下喘息大叫个不停?”他无情的嘲笑她。
“你……”她羞赧气怒,无法反驳,不敢置信他竟说出如此残忍的话语,将她爱的奉献当成妓女的逢迎谄媚。
“承认了?”他的表情严苛,眼神狂野逼人。
紫彤颓然心死的半垂眼脸,“随你怎么说。”
看着她又恢复成之前逆来顺受的模样,易桓浚胸中的怒火更炽,“过来!”他命令道,“展示你的天赋!”
“你……”她惊诧的瞠大双眸,感觉腿间熟悉的灼热坚硬。
“既然你已承认你是妓女,就要像个妓女尽责的取悦我!”易桓浚邪恶的挑起眉,蓝眸中充满着狂野的占有欲火,说完他俯,再次挑弄她敏感的身躯,让她再次陷入他狂肆激烈的中。
他一次又一次的驱策她,极力撩拨她的,让她无法克制的尖叫、呐喊,终至承受不了的昏过去……
“她在哪里?”
易桓浚面色铁青、眼神凌厉的看着站在面前的两位失职的人。没想到他才离开拉斯维加斯三天的时间,方紫彤那个该死的女人竟然已经离开擎天饭店,跑得无影无踪。
“易先生,那天方小姐说要到赌城靠东边方向的‘绿河’购物中心购物,到了那里没多久,方小姐说要选焙一些内衣裤私人用品,要我们在店门口等,结果方小姐一直都没再出来,等我们觉得不对劲进去一看,才发现那家店跟隔壁几家店之间皆可互通,而方小姐早就离开了。”两人其中之一战战兢兢的将那天的情况说出。
“该死的!”易桓浚听完后低咒一声,已然明白紫彤是蓄意有计划的离开他。
她计划了多久?否则如何得知那些店是相通的而利用这点月兑逃,那她之前挂在嘴上说要离开的话语并非矫情拿乔,而是真心的想远离他,难道她就这么不愿意待在他身边?就如同五年前她轻易的背弃婚姻、红杏出墙一般?
易桓浚的蓝眸迸出凌厉阴狠的火花。
这次她休想这么容易逃离他,天涯海角他也要追回她问个明白,他绝不轻易的放过她。
“易先生……”两人看着易桓浚愈发难看的脸色,心中惊骇,面如土色。
“你们先出去。”易桓浚挥退两人,待那两人出去后,他才转向洛特,口气严厉的吩咐道:“利用各种管道,查出方紫彤的行踪与落脚处。”
“华克山区的印第安保留区?你确定?”
三天后,易桓浚问着洛特,一脸不可置信。
豹克山区是方紫彤在未嫁给他之前居住的地方,难道她一直住在那里?而这五年来她就在离他这么近的地方?“保留区里的人很排斥外来客,不过据可靠的传闻,方小姐应该是一直住在那里,不过我查过她所登记的住址,那个地址所在的房子是登记在一位名叫伊娃的女人名下。”
“伊娃?”易桓浚听着这个熟悉的名宇,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对了,伊娃是她的表妹的名字。”他低喃道。事情愈来愈奇怪,照理说,方紫彤应该是与情人住在一起,怎么现在又会蹦出她的表妹呢?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洛特,准备一下,我要亲自到华克山区走一趟,不管方紫彤目前是不是还在那里,先找到她的表妹伊娃再说!至于饭店的事,交代汉克留意就行了。”
“要不要多带几个人手?”
“不必了,就你陪我走一趟!”易桓浚否决洛特的提议,决定无论如何也要把事情弄个清楚。而那个伊娃最好不要试图替方紫彤隐瞒什么!
易桓浚顺利的找上伊娃,而伊娃也没有大惊小敝,因为她一眼就认出面前这个伟岸男子是紫彤在五年前已离异的前夫。她虽然只在他追求表姐时见过他几面,但是他这张如贵族般俊美的脸庞以及全身散发出的魄力气势却很令人难忘,即便时间已过了这么多年,她仍是一眼就认出来,更何况她心中还极唾弃这个没有良心男人,竟然在表姐身心受创且失明时抛下她不管还与她离婚,真是人面兽心哪!
“表姐跟你已经毫无瓜葛了,你还来这里做什么?”心直口快的伊娃冲口而出,不屑的睨着易桓浚。哼!五年前不来,现在不嫌太迟了吗?
易桓浚蓝眸一亮,“我找你表姐方紫彤,方便请她出来吗?”他决定先礼后兵,既然确定她真的在这里,就不怕逮不到她。
伊娃皱起眉头。他真的是来找表姐的?“你找她做什么?”她粗声道,实在无法对眼前这人好声好气。
易桓浚感受到对方强烈的敌意,不明所以的也跟着蹙起眉头,决定先发制人,“她在擎天有些事没有交代清楚,我希望当面问问她!”
伊娃闻言狐疑的望着他,“慢着,你是说表姐有事情没有向你说清楚?”
“对。”
“胡扯!五年前你们已经离婚了,还会有什么事五年后你才来问的?”
易桓浚眯起眼,“你不知道前阵子她来找我的事?”
伊娃惊讶的张大嘴,半天合不拢,“不可能,表姐是说有事要办,怎么可能是去找你,而且以五年前你的所作所为,她会去找你才有鬼哩!你少诓我!”
不对劲!为什么他有鸡同鸭讲的感觉?易桓浚抑下逐渐烦躁的情绪,冷静的开口,“方紫彤前阵子的三个半月都是跟我在一起。”
“怎么会?”伊娃惊讶道。想起表姐离开的时间的确是有三个多月,可是表姐回来时却什么也没说,只说一切的事情都解泱了,当时她听不懂,可如令见到易桓浚,她却有些懂了。“是你赶她走的对不对?那你今天还来干什么?”她质问道。
“我没有赶她走,是她自己跑掉的。我有话要问她,她到底在哪里?”
“你别问我,我不会告诉你的,我才没这么笨,让你有机会再伤害她一次。”伊娃啐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易桓浚渐失耐性的问。
“你还敢问?!”伊娃忍不住骂出口。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敌视?我不记得我曾经得罪过你。”他的眼神抹上凌厉。
“谁说没有?你本来就得罪我,你这个没有良心的……”伊娃的大嚷在看到踏进门的魁伟男人时顿时消失。
“伊娃,做什么叫这么大声?”踏进家门的高大长发男子正是伊娃的丈夫培特,也是保留区里警局的副警长,因为听到旁人告诉他,有两个陌生人到他家,所以他不放心的赶回来。
“培特,你怎么跑回来了?”伊娃奔到他身前问道。
“听说我们家有客人。”培特直视易桓浚,伸手揪揪伊娃的长辫。
“客人?不速之客才是吧!”伊娃哼了声,“喂,你们可以走了,不送!”她立刻不客气的赶人。
“只要你告诉我方紫彤在哪里,我立刻走。”易桓浚强硬道。
“方紫彤?”培特眼中泛起怀疑的神色。
“培特,他就是彤表姐的前夫啦!不知道什么原因硬是要问表姐的下落。”
培特闻言,怀疑的神色褪去,却换上跟伊娃同样的敌意,让易桓浚更加莫名其妙。
“你请吧!我想她不会愿意见到你的。”
“为什么?”明明是她背叛他,为什么这些人反而对他怀着敌意,仿若他曾做了什么对不起方紫彤的事。
“为什么?表姐已经够可怜的,五年前就被你这么样的抛弃,现在你还有脸来说要找她?”伊娃叫道,俏脸上布满怒意。
原来方紫彤是这么跟他们说的,难怪他们会视他为洪水猛兽般,有这么深的敌意。易桓浚不禁怒极反笑。
“恐怕你们是弄错我和方紫彤分开的原因了,我没有抛弃她,是她水性杨花、红杏出墙的勾搭上另一个男人私奔,然后丢了一纸离婚协议书约我,所以是她背叛我,我不接受你的指责!”他讥讽的回答。
“乱讲!你该死!”伊娃登时暴跳如雷,“五年前彤表姐全身是伤的回到保护区向我表哥求助,后来我们才知道你跟彤表姐已经离婚了,哪里来的男人?如果她另有男人,她为什么不向他求助,反而跑回来找我们,你不要自己做贼心虚,反而污蔑彤表姐,乱栽罪名!”她怒骂的迸出一串话。
“全身是伤?”易桓浚一时惊呆,口中喃喃。
培特看着易桓浚的反应,突然觉得事情可能不是如他们单方面所推测的那般。
“看来我们双方面在这件事上面都有些错误的认知,何不大家坐下来把事情谈个清楚。伊娃,去泡些茶来。”
“培特……”伊娃抗议道。
“伊娃,别急着替表姐出气,先把事情问清楚再说。”培特安抚妻子急躁的情绪,之后转向易桓浚询问道:“如何?”“好,我也有很多事不明白。”易桓浚立刻点头答允,随着培特走入起居室,挑了一张单人沙发坐下。
数分钟后,伊娃才将托盘放下,易桓浚已迫不及待的问出刚刚听到最令他震惊的一句话。
“你们说紫彤在五年前全身是伤的回到这里?”
“可不是吗?!”伊娃没好气的回了一句,在培特身边坐下,不满的眼光落在易桓浚身上。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嗯……四月……不对!五月,是五月初的事,对不对?培特。”伊娃转头看着身旁的丈夫,而培特则点点头。
五月初……那不就是他接到那封信的时间?难道紫彤根本没有红杏出墙,只是因为受伤才离开他?为什么?
“她伤得很严重?”易桓浚眼中有一丝不为人察觉的狂乱。
“何止严重,彤表姐在医院里住了好久,不仅全身被玻璃碎片割伤,连眼睛都失明了,你说她伤得重不重?”伊娃瞪着他。每次只要一想起表姐当时在医院里的惨状,她就不禁心里难过起来。
“失明……”易桓浚顿时白了脸,蓝眸中的冰霜化去,充满打击的痛楚浮现,心渐渐疼了起来。
他一点也不知情,她为什么不告诉他?他是她的丈夫不是吗?
“为什么没有人通知我?”他嘶哑问道。
“你不知道?”伊娃怀疑的看着他,“当时我们的确有打算找你,可是没有人知道你住在哪里,后来问彤表姐,她说不必了,因为你们已经离婚。彤表姐看起来很伤心,所以我们想她可能是被你抛弃了,所以才要我们不要去找你,免得自取其辱。”伊娃看着易桓浚愈发惨白的俊脸,才终于感觉到他好像真的不知道,于是她又问,“你真的不知道她受伤的事?”
“不知道。”易桓浚苦涩的摇摇头,“你不相信?”
“也不是,只是当初彤表姐住院时我一直去照顾她,而她刚开始住院时老是作噩梦,说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似乎受了很大的惊吓,那时我一直以为她是因为被你抛弃才会大受打击而作噩梦,所以我很气你,竟然在彤表姐需要人安慰时与她离婚,可是现在你说你根本不知道她受伤的事,那么当初是谁让她如此害怕?”
“我不懂,你的意思是说紫彤……很害怕?”
“不是,嗯……这该怎么说呢?”伊娃拧着眉,求助的眼光投向培特。
“我想伊娃的意思是说,在紫彤清醒时看不出什么,而在她作噩梦时却可以感到她似乎在害怕什么。”
“紫彤在睡梦中都说了些什么?”易桓浚焦急的追问着。天啊!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很多。”伊娃思索着,“像……不要撞我啦,不要走啦,喔!她也常呓语着说不要离婚。”她看了易桓浚一眼,“所以我才会猜想是你逼迫她签字的。另外,彤表姐常常在睡梦中哭着说孩子没了,她也不想活了,啊!对了,我忘了说彤表姐在那次的意外中流产了,对不起。”
易桓浚如遭电极般,整个人仿若痴呆般的僵直了身躯,脸色极为难看,几乎令人以为他已停止呼吸。
“易先生?”保镖洛特担心的低唤着。
良久,静默的空间传出宛若从地狱中发出的低沉嘶哑嗓音。
“所以紫彤不仅重伤、失明,甚至还流产了……那时我在哪里?”易桓浚似自问的低喃,倏地将头低垂埋在双掌间。
紫彤啊紫彤,当你的那封信把我打入地狱时,我从来没想到你的处境并不比我好多少,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你根本就没有背叛过我是不是?
心中的疑惑解开之时,却是易桓浚痛苦的起点,他懊悔的**着。
倏地他抬起布满血丝的眸子直视伊娃。
“她在哪里?告诉我!”他嘶吼着。
伊娃被他那双布满伤痛与懊悔的眼神慑住,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培特也是,不过他很快的恢复镇定,回答易桓浚的问话,“她这几年来一直住在白狼山巅那间她外曾祖母留给她的木屋,很少下山,这次她回来后除了去检查眼睛,只住了两天就上山了。”
“白狼山巅?要怎么上去?现在谁在照顾她?”易桓浚急急从沙发上站起追问着。
培特举起一手制止他,“等一下,你别急,白狼山巅现正下着大雪,你上不去的。”
“大雪?”易桓浚不敢置信的坐回沙发上,“现在才十月下旬,而这里的天气这么好……”
“我知道,不过紫彤那间木屋位在海拔很高的地方,开车上去也要好几个钟头,并不像这里是在平地,不用觉得奇怪。”培特解释着。
“那大雪要几天才会停?”易桓浚追问着。
“起码也要两、三天吧!我会去确定一下,到时你要上山的话最好找熟悉路况的人送你上去比较安全。”
之后,培特夫妇留易桓浚住了下来,等待山上的大雪停止。
没多久易桓浚赫然又发现紫彤是独自一人住在山上。
“你们为什么不阻止她?老天!”易桓浚忍不住心焦的质问。
“她眼睛失明时就一个人住在山上,那时我们就劝阻不了她了,何况现在她已经看得到了。你该知道她的个性有多么顽固,不是吗?”培特道。
易桓浚顿时颓然无语,心中满是心疼、焦虑。
接着,培特又将紫彤这五年来的生活情况与幸运得到眼角膜恢复光明的事,大略说给易桓浚听。
而易桓浚也解释了因为自己在五年前接到了那封信,才会在五年间从未寻找过她,直至这次紫彤又在赌城露面,复而逃离,他才一路追来想弄清前因后果。
至此,双方终于再无芥蒂。
稍后,紫彤的表哥乔,也在培特的知会下赶来。
晚饭后,易桓浚与乔站在屋子外的前廊。
“看着你的眼神,我知道你很担心紫彤,不过不用太担心,紫彤很坚强的。”乔看着远方的山峦开口。
“是吗?”易桓浚低问。
“是的。五年前她身体稍复元时,她坚持上山住,当时的她给人的感觉是非常脆弱,甚至伊娃陪着她上山,而我偶尔送东西上去时也一直担心着她一人独自过活,直到那年山上的第一场大雪后,我头一次上山就发现她改变了,我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从那时起,她就变得又坚强又勇敢。”
易桓浚默默地听着,眼中是心疼又心折的神色。
“白狼山在答可白狼族族人的心目中是一座圣山,凡答可白狼族的勇士在过世后皆会化为神灵,住在白狼山,庇佑着后代子孙。”乔说完看了易桓浚一眼,“也许你并不相信,不过我相信紫彤一定是受到山中祖先神灵的启示,才会这么快蜕变而变得坚强。你知道紫彤是答可族巫师的后代吗?所以她应该在某方面比我们的知觉更敏锐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