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仍暗,楚奕便已起身练功。练完功,更衣之后,当他走向书房时。天已大亮。
走进书房,楚奕看见楚府世袭总管向毅已等候在书房内。楚家几代前曾有恩于向家,向家感恩在心,力图回报,于是代代搪任楚府总管一职,效忠楚府。
向毅朝楚奕一躬身,欲言又止。
“什么事?”楚奕坐在大书桌后的椅子上,神态从容的询问。
“少爷,听昨夜守门的下人说,您带了一个女人回府,又将她安排住在凌霄苑里。”
“嗯,投错。”楚奕依旧神态轻松的回答。
“少爷,只有您未来的妻子才能住在凌霄苑啊!为什么您──”
“她是啊!”楚奕神色诡异的打断他。
“是什么?少爷。”向毅一头雾水的问道。
“她是我的末婚妻。”说完,楚奕好整以暇的看着一向严肃的向毅露出目瞪口呆的神情。
“可是少爷……您不是才刚退掉魏府的婚事,什么时候又订亲了?”好不容易恢复镇定的向毅急忙问道。
“这你别管,反正现在她是我的未婚妻,一切就照着规矩做,不可怠慢,知道吗?”楚奕命令道。
“是,少爷。请问少爷打算什么时候办婚事,我好尽早做准备。”向毅压下心中疑惑,恭敬的问道。
“这事不急,过一阵子再说。还有其它事吗?”
“各商行送来的帐目,我已经放在桌上,请少爷过目。”
“好,我等一下就看。你找个丫鬟去服侍我的未婚妻贝贝,早膳就送到沁云楼吧!”
“是,少爷,我先下去了。”向毅躬身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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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贝醒来时,天已大亮。
她一睁眼,马上就想翻身下床干活去,手一按,模到身下的丝滑软垫,才倏地想起这里已经不是风月楼,而是楚府。霎时间,昨夜入睡前的百般疑惑又涌人脑中──她的工作到底是做些什么呀?害她想得头昏脑胀……不管,今天一定要向楚奕问个清楚不可。
下定决心之后,贝贝爬下床,换上带来的衣裳,扎好长辫,然后走出内室,将外厅窗台下的瓦盆小心的捧到圆桌上。她将茶壶里的水倒出来梳洗一下后,再小心翼翼的将少许水浇在盆里,然后才在圆桌旁坐下,对着眼前的大黄发呆。
当燕儿端着梳洗用具走进房里时,只见一道娇小身影端坐在圆桌前,对着一株大菊花喃喃自语。
燕儿将东西放下,站在贝贝身旁半天,见她毫无动静,于是开口唤道:“贝贝小姐。”
“喝!”贝贝倏地惊跳回头,一看到燕儿,神色转为好奇。“妳是谁呀?”
“奴婢叫燕儿,是总管派来伺候小姐的。”燕儿解释道。
“伺候?不用、不用,我也是来工作的,不用人伺候的。”贝贝连连摇手拒绝。
“工作?可是您是少爷的未婚妻啊,为什么要工作?”燕儿一头头雾水的问。
“呃,其实我也还没搞清楚,到底……”贝贝咕哝着。
“小姐?”燕儿迟疑的问。
“好吧!那我现在要做什么?”贝贝撇开心中疑虑,兴致盎然的问。
“少爷交代,等小姐准备好,就到沁云楼与他一同用早膳。”燕儿回道。
“好啊,我也饿了,那就走吧!不过妳要带我去喔,因为我不认得路。”贝贝边说边迈开步伐。
燕儿怔愣的看着贝贝如一阵风似地消失在门外,才乍然清醒,急忙追出去。
“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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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奕站在沁云楼二楼的露台上,倚着雕刻精美的栏杆,观赏下方精致的庭园景色。
突然,他看到贝贝步履轻快的往沁云楼行来,完全没有察觉丫鬟在她后面追赶得很辛苦,不觉嘴角一句,黑眸闪动着笑意。
自从接手父亲的事业之后,楚奕见过无数美女,不论是清纯的大家闺秀,抑或美艳的青楼名妓,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可以动摇他的心绪,唯独贝贝这个小丫头,从昨夜至今,已不知使他的意志波动了几次。
看着她那身与其它女子不同的棕色皮肤,楚奕总觉得自己实在不太可能会看上这种姿色平凡又个性天真的女子,可是心里的悸动却不容他忽视。
才想着,贝贝清脆悦耳的嗓音已经传来。
“楚奕,你家好大喔!报好多,又好漂亮。”她兴奋的语调忽然一转。“对了,我有事要问妳。”才说完,娇小身影已站在他面前,仰头看着他。
楚奕宠溺的抓起地的长辫把玩。“先用膳吧。难道妳不饿?”
“饿啊,可是我有好多事想问你。”
楚奕看着贝贝大眼中满满的疑问,遂放开她的长辫,牵起她的小手往栏杆旁的圆桌走去。
“燕儿,妳先下去。”
遣走了丫鬟之后,他让贝贝坐在自己身旁,拿起筷子,替她夹了一些菜放在碗中。
“既然饿了,就先吃饭,等妳吃饱了想问什么再问。”
“哦。”贝贝眨眨大眼,然后瞄了一眼桌上,顿时眼眸大睁。“这么多东西,只有我们两个人吃吗?”
“妳太瘦了,应该多吃一点。”楚奕边说边夹了一筷子的菜放在她嘴边,命令道:“张开嘴。”
贝贝不由自主的张嘴吃下美味的菜,边咀嚼边含糊不清的说:“好……好吃喔!”待吞下口中的菜,她马上不客气的拿起筷子,开始朝桌上的各式菜肴进攻。
看着贝贝毫不做作的大口吃着,楚奕的目光瞬间放柔,也跟着端起自己的碗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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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完早膳,楚奕又牵起贝贝的小手,将她带进露台旁的书房,两人在靠窗躺椅上并肩坐着。
“妳要问我什么?”他盯着从一进门眼珠子就四处乱飘的贝贝,柔声问道。
他的书房好多藏书喔,不知道可不可以跟他借一些来看看?贝贝心中盘算着。
“贝贝?”楚奕低头将俊脸凑近她。
“啊!什么事?”贝贝猛然回过神来,眼珠子直直对上他放大的黑眸,不觉往后一缩。
“妳说有事要问我?”他忍不住伸手模模她乌黑长辫,接着又抓在手中把玩着。
“喔!对了,昨晚你还是没告诉我,到底要我做什么?”贝贝的注意力全放在心中的疑问上,根本没有察觉他不合礼数的动作。
“昨晚我不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他扬扬眉梢。
“哪有?我还是不懂未婚妻到底要做什么。”她有些沮丧的说。
“什么也不用做。”他语气肯定。
“什么都不做?不对,不管什么工作,都有事要做的。”她更加不解。
“妳是我的未婚妻,当然什么事也不用做。”他重复道,觉得“未婚妻”这三个字愈听愈顺耳。
“楚奕──呃,奕。”见他不悦的斜睨自己一眼,贝贝急忙改口。“你能不能清楚的告诉我,到底什么是未婚妻?”
他暗叹一声。“我不是说过了吗?未婚妻就是男女订亲后尚未成为夫妻前的一种称谓。”
“夫妻?我在书上曾经看过这个字眼,可是却不太明白,而且我也忘记问我娘了。”她的眉头皱得更紧。
楚奕好笑的瞅着她,“妳爹和妳娘两个男女成亲后永远在一起就叫夫妻。”
“你胡乱说,我娘只有跟我在一起,我们两人都是女的,难道也叫夫妻?”她振振有词的反驳道。
“那妳爹呢?”
“我娘说只有我和她才是一家人,其它的都不算。”她理所当然的回答。
“不算?如果没有妳爹,怎会有妳?”他顿时失笑。
“什么意思?”贝贝疑惑的眨着无辜大眼。
楚奕轻喟一声,伸手模模她细腻的棕色小脸,忽然发现她的眉眼甚是美丽。
“这事不重要,反正妳什么事都不要做,安心住下,先熟悉一下环境再说,好吗?”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的小脸蛋,愈看愈是着迷。
“哦!”她看着他深邃的黑腱,不由自主的点点头,接着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立刻从椅子跳起来退后好几步,指指楚奕,又揩指自己。“你……我……”
他有丝迷惑的看着她奇怪的动作。“怎么啦?”
“哎,我娘说,女人与任何男人都要保持三步距离,可是我竟然忘了!”她撇撇嘴,“我看啊,连你也忘了对不对?以后要记得喔。”她叮咛着。
楚奕愣了一下才听懂她的话意,随即健臂一伸,将她一把拉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两手箍紧她的细腰。
“喂!你在干嘛?”她用力想拉开他的手,谁知他的手臂就有如铁箍般,丝毫不动。
“我在抱我的未婚妻啊!”他语气轻松的说道,内心却对地想与自已保持距离的动作感到不快。
“可是我娘说──”她继续奋战着,拚命扭动身子。
“妳现在身在楚府,我是妳的主子,妳就得乖乖听我的。”他语气不悦的打断她的话。
“哪有这样的……”她嘟起嘴咕脓着,心想他好霸道喔!
看她嘟嘴叨念的俏模样,楚奕忍不住低头亲亲她的脸颊。
贝贝顿时瞪大眼,“你……你……”
楚奕见状收紧手臂。“贝贝,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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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贝独自坐在厢房外厅的椅子上,看着燕儿忙进忙出的帮她准备沐浴用品。
她托着香腮,眨着大眼渐渐陷入苦思中……
真奇怪,自己只不过是来替楚奕工作,假扮他的未婚妻而已,为什么他会对她那么好,不仅每日三餐与她一起用膳聊天,三不五时叫她到书房陪他审核帐目,没事还对她搂搂抱抱,有时甚至偷亲她的脸呢。
他还叫人帮她做了好多新衣裳,害她每日穿著新衣时,都得时时留意不要弄脏、弄坏了,否则她可赔不起。
如果他有事出门没空时,就会叫燕儿盯着她,不准她做这做那,害得她每天闲到不是啃指甲就是发呆,甚至连沐浴时燕儿也会站在外边候着,就好象她自己不会洗澡一样。
这么多天下来,她渐渐觉得自己好象个废物,除了吃、睡,就只能到花园逛逛,难受死了。不过,在楚府逛了好些天后,她已经大致认得方向,以后应该不至于再迷路了。
楚府比地想象中大多了。从燕儿口中得知,楚奕的双亲目前正四处游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京城,他们所居的院落是楚府东边的倚风苑,而凌霄苑位在西边,其余分别是前头近大门的大厅、花厅、宴会厅、客居厢房等,府邸绑方则为厨房及仆佣居所。
楚府所有的房舍之间,庭台水榭散布,筑石为山,引水为湖,并种植各类树木、珍贵花卉,除此之外尚有亭台、拱桥供休憩赏景之用,而这一切让贝贝看得眼花撩乱、脑筋打结。
闲晃这么些时日,贝贝终于下定决心,一定要向楚奕抗议,叫他要派些工作让她做,最起码让她去种种菜也好。她好久没劳动,真的好难过喔!而且娘亲曾告诚她,天下没有不劳而获的事,所以她一定要做点事,不然怎么好意思拿人家那么多的薪饷呢?
“小姐,热水准备好了。”燕儿打断贝贝的沉思。
“哦!燕儿,拜托,今天就让我自己洗就可以了,妳不要等在外厅好不好?”贝贝双手合十的祈求道。
“可是这是少爷吩咐的。”燕儿一脸为难。
“没关系啦,我以前都是自己洗澡的,现在这样我好不习惯喔!求求妳啦,燕儿。”
“好吧!”燕儿终于勉强答应,“那燕儿先下去看看晚膳准备的情形,再过来帮小姐穿衣梳头。”
看着燕儿走出厢房,贝贝松了一口气扰从椅子上站起来边嘀咕着:“我又不是不会穿衣服、梳头,干嘛还要别人帮……”
她走进内室,打开自己带来的包袱,拿出两个小陶瓶。
每次醒冬师父进城来,总会帮她带一些药汁,不过她突然换了地方工作,药汁恐怕再用一次就用完了……也许她该向楚奕告个假,回普济寺一趟。
贝贝思忖着,一边将自己身上的腰带解开,依次月兑下外袍和中衣,然后拿起一个陶瓶,倒出药汁,抹在脸、
脖子及两双手臂上搓揉均匀,打算等沐浴绑再重新染色。接着,她月兑下裙子,动手解开缠在胸上的层僧白布条,丝毫没有察觉两道炽热的眼光
正紧紧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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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奕站在内窒门边,向来鲜少波动的双眸此刻却燃着熊熊火光,盯视着眼前白皙娇女敕的女体。
看见这幅景象,那些原本想跟她说的话,早已被他拋到脑后去了。
原来这就是他每次抱着贝贝及看着贝贝时会感到奇怪的原因。
他盯着贝贝将胸前的白布条慢慢解开,然后露出一对圆润高耸的。粉红色的蓓蕾因受寒而挺立,令他暗自抽了一口气。
他的目光更为织热,凝视着她那白皙而微微颤动的诱人双峰,内心发出赞叹。天啊!她不是可爱的小丫头,她根本就是一个迷人的小妖精!
待贝贝略弯身,将浴桶里的水往脸上泼洗几下,渐惭露出原来的白女敕肤色,楚奕恍然大悟,原来她的脸和手臂皆是用药汁染色过的。
他懊恼的责怪自己为什么从来没发现,于是不由自主的走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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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贝抓起一条布巾正要将脸上的水珠擦去,眼角余光突然瞄到旁边有一道身影,她立刻转头一瞧──
“啊──”贝贝惊声大叫,瞠大双眼瞪着他。
楚奕惊艳的看着那张洗去棕色染料后的清丽秀容。
细细的黛眉下,是一对黑白分明的清纯灵活大眼,此时因惊吓而睁得极大,小巧的鼻子下面是一张樱桃小嘴,配上几乎不着寸缕的玲珑身段,再加上娇憨的绅态……楚奕几乎按捺不住条地扬起的火热亢奋。
靠着过人的自制力,他接过贝贝手中的布巾,一手托起她的小脸,轻柔的为她拭去脸上残余水珠,顺便细细观察她细致的五官,看着她仍然因惊吓而呆愣的表情,忍不住嘴角一句。
“怎么,吓傻了?”他轻柔低哑的问。
“嘎!”贝贝猛然跳开,指着他,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你……你……”
“我怎样?”他无赖的上下打量她,眼底升起的火苗。
“你……我在洗澡耶!你怎么可以进来?”她不满的大叫,忽然又由他的目光惊觉自己身上只穿著一件亵裤,急忙用双手环住上身,小脸因羞窘而涨得通红。
楚奕盯着那骤然艳红的脸颊,以及微张的小嘴,再也按捺不住心中情潮激荡,他向前一跨步抱住贝贝,头一低,双唇已密密盖住想望已久的红唇,吸吮轻囓她的下唇,然后试图撬开她紧闭的牙关。
贝贝只觉得一股男性热气向自己袭来,令她慌得不知所措,待发觉唇上传来轻微刺痛,才猛然察觉楚奕正在咬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