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明亮的月光笼上几片乌云,使得映照在大地的月光显得昏暗不明,也让夜色更增添一丝沉重的气息。
武威牧场的偏厅里火光灿亮,气氛却是一片凝肃,一点也没有往常的轻松自在。
宽敞的厅中,主位坐著勉永清与任红梅夫妻、他们四个高大壮硕的儿子,和随同勉梓俊返家的乌浩、乌勒两兄弟。
经过一段气氛凝重的沉默后,勉永清终于不耐再等待的看向一直若有所思的二儿子,亦是他们全家人会聚集于此的原因。
“老二,你叫全家人来此,总不会是为了叫我们看你发呆吧!”勉永清打破沉默。他可不想在这偏厅里坐上一夜。
“爹,你有点耐心成不成?你总得让二哥想好该怎么开口。是吧?二哥。”一派慵懒的勉家老四勉梓安抢先开口,并朝勉梓俊的方向讨好的一笑。
“什么了不得的事,还得先想清楚才能说?”勉永清瞪大眼,“老四,你在胡扯什么东西!”
“我哪有胡扯!我只是替二哥——”勉梓安突地噤声,实因勉梓俊此时投向他的目光实在是有些“可怖”,似乎还带著浓冽的“杀气”哩!
勉梓俊“瞪”退了喜爱胡闹的老四,眼神先是飘往坐在主位的娘亲,然后又落在坐在他对面的大哥,却只见大哥耸了耸肩并朝他点点头,眼中亦有著无可奈何。
而这一幕可是清楚的落在众人的眼里。
“这是在演哪一出戏码?”勉永清瞧了大儿子后又瞪向二儿子,眼中浮起疑惑。
“爹,先听我说。你还记得这些日子来,我每日一早出门,轮流去拜访附近曾遭盗匪骚扰或劫掠的其他牧场吧!”
“没错。怎么,被你查到了什么?”勉永清双眼迸出希望的火花问道。
自四个月前,一向平静的太行山一带的牧场,便开始被一群不知名的盗匪侵袭、骚扰。
这群盗匪人数不多,但是非常狡猾,一直以来皆采取偷袭策略,令人防不胜防,而牧场所损失的马匹、财务也无处索债。曾受袭的牧场是恨得咬牙切齿却是无计可施,而那些尚未被袭的牧场则是人人自危,提心吊胆。
一般说来,经营牧场之人除了身强体健外,鲜少有人身怀什么绝世武功的,顶多也只是普通的拳脚功夫罢了。因此防卫牧场是由各家牧场主人依经济情况与需要而聘请身手矫捷的守卫,人数并不多;一旦碰上这种偷袭的盗匪,根本就是捉襟见肘、穷于应付。
武威牧场在这四个多月中,亦多次遭受这批盗匪的偷袭。与其他受偷袭的牧场相比,武威牧场除了人员有受伤外,财物倒是从未有损伤。
“据我仔细的询问那些曾被盗匪劫掠的牧场,我发现这群盗匪应该是冲著咱们来的。”勉梓俊败沉重的说出他研究后的结论。
“我的感觉果然没错吧!爹,现在连二哥也是这么说,你总该相信了吧!”勉家老四扬高眉问著。
“可武威牧场从未有什么仇人,在外也尽量不树敌,怎度还会有人针对咱们而来呢?这实在是太奇怪了!”勉永清满眼疑惑。
上回就是因为他的三儿子梓文在护送马匹予买主时遇袭受伤,梓安才一口咬定这批盗匪是针对勉家而来。因为他们的目标根本不是马匹,而是勉家的人。
“唯一的可能,就是这些盗匪是前些年二哥带人剿了的那票盗匪的馀孽,所以才会把目标对准我们武威牧场!”勉梓安振振有词的说著。
勉永清虎目一瞪,“我又没有问你,少在那儿喳呼个不停!”
“爹说得对。目前尚无法证实这批盗匪是多年前太行山那批盗匪的馀孽。”老大勉梓家亦插嘴驳斥勉梓安的猜测。“目前最重要的是老二在调查其间所发现的事。”他有些无奈的道。
“什么事?”众人同声问。
勉梓俊又看了娘亲一眼才道:“这批盗匪在太行山这一带肆虐,又三番两次偷袭我们牧场,你们难道从来没有怀疑,是有人通风报信,告知咱们牧场的作息与放牧或出货的时间?”
真是当局者迷啊!勉梓俊有些感叹的忖著。现场除了他与大哥,其余众人脸上尽是惊讶与不敢置信。
需要那么惊讶吗?即使勉家一向对待雇佣很宽厚,也难保不会有人因贪图厚利而出卖勉家啊!而这种事在他接下“茗纪商行”的总管之职后,看得可多了;很多事都不是如表面所见般单纯的!
他的家人个性一向直爽、宽厚,亦很难随便怀疑别人,所以即使被人蒙蔽,他也不会觉得奇怪。
“是谁?”勉永清问出众人心中的疑惑。
勉梓俊又看了娘亲一眼。反正这事早晚也是瞒不住的。“是……是游芸香。”他踌躇了下,仍是依照与大哥商议后的决定照实说出。
他知道娘亲筒直是将游芸香疼入心坎里了,也知道娘亲如果知道这件事后定会很伤心失望,不过他也相信,即使他想隐瞒下来,恐怕也是不可能的!
“胡扯!”果然,任红梅是第一个由震惊中恢复过来的人;她一脸不信的斥道。
“对啊!怎么会呢?芸香这孩子温柔又乖巧,做事一向守礼不逾矩,怎么会做出这种出卖别人的事?”勉永清也是满脸不信。
至于勉家老三和老四一向对游芸香没有什么恶感,但是也没有喜欢她到替她护卫说话的地步,于是他们只是保持沉默,等待勉梓俊进一步的解释。
“爹、娘,你们请先听我说,我会怀疑游芸香是有根据的。首先,游芸香的莫是四个多月前来投靠武威牧场的,而那群盗匪则是出现在她来到牧场的半个月后。当然,我这么说太过于武断,可是仔细想一想,每一次咱们牧场遇袭都是在外出交货时,且当时都有勉家人在场,对吧!”勉梓俊看著众人,“而且这群盗匪从不曾像对其他牧场一般,对武威牧场下毒或是劫掠,你们不觉得很奇怪吗?”
“没错,是很奇怪!”勉永清喃语道。
“另外,听说游芸香的骑术很不错,所以她常常跟著爹娘一同出外放牧。而据马房的人说,游芸香约莫每隔半个月就会和她的婢女小办外出一整天,也不曾交代去处。这是一个很奇怪的情形,不是吗?”
“也……也许她只是骑马出去玩啊!”任红梅听到此,脸色已非常难看,可是她仍不忘替游芸香说几句公道话。
“娘,我知道你很喜欢她。我也不想怀疑她啊!可是娘有没有想过,一个养在深闺中的商人之女是如何习得一身好骑术的?”
“她说她是在找寻勉家的这段时间内学来的。”任红梅说出游芸香之前的解释。当时她心中虽然觉得有些不对,但是并未深究。
“娘!”勉梓俊无奈地看著个性直卒又有著慈悲心肠的娘亲,“你想想,据游芸香的说法,她为了前来武威牧场,一路上与她的婢女小办打零工维持生计,才勉强支撑前来投靠。如果事实真如她所说,那她如何有机会学习骑术呢?”
任红梅一怔。对哦!如果她那么“辛苦”,那她是如何学会骑马的?
“而且她说的话也有另外一点让我感到怀疑,那就是她说她的父母被拦路抢劫的盗匪所杀,她费尽千辛万苦才由盗匪的追杀中月兑逃。娘,你不觉得像她这么一位没有武功的富家千金,可以轻易摆月兑盗匪追杀?”勉梓俊再提出另一项疑点。
“你不说,我还真是没想到这一层上头。”任红梅眼中有些恍悟,“这么说,芸香来投靠武威牧场,恐非出自真心罗!”她的语气中有著浓浓的失望。
“恐怕是。”勉梓俊有些不忍看到娘亲眼中的失望。这也是他之前一直犹豫著是否该说出事实的原因。他不想让一直宠爱游芸香的娘亲难过。
“那你打算怎么做?毕竟无凭无据,总不能光凭你单方面的猜测就定了芸香的罪名吧!”勉永清实事求是的问道。
“我当然知道,爹。我已吩咐乌浩和乌勒,要他们轮流监视游芸香主仆。如果我没有清错,她们会定期外出,必定是为了要传递有关牧场的消息。所以我想探出她们到底是将消息传给了谁,或许我们可以藉此机会找到这批盗匪的落脚之处。”
“说的是啊,”勉梓文猛一击掌赞道,“如此一来,我们就不用在太行山麓一带苦苦找他们的踪影了!”
自上回他大意被偷袭的盗匪所伤之后,他就誓言定要找出这批人来!不过他并没有二哥缜密的心思,所以至今仍未有成效。
“假如你早已经对游芸香起了疑心,那么最近两回在牧场西边的高坡上,我看到你跟她还一副相谈甚欢的模样,也只是假相罗?二哥是想套她的话是吧?”勉梓安随之发问。
勉梓俊闻言,脸上一双浓眉立刻紧紧皱起,“我真是不明白,连浓儿也不知道我每逃诩去了哪儿、做什么事,为什么那个游芸香会这么清楚我的行踪,还三番两次的跑来烦我?要不是怕打草惊蛇,我早就翻脸了!”他语气含怒的骂道。
游芸香三番两次找上他,从一开始的含蓄暗示要委身于他,一直到坦言直说,根本就不像大家闺秀应该会有的举止与言行,反倒比较像青楼女子!举手投足间满是肉欲的勾撩、引诱,让他心生反感。
不可否认,游芸香长得美又媚,换成以前的他,在没有对她产生怀疑心时,他可能会随性与她风花雪月一番,也许还来一段露水之欢。
可惜这回游芸香再美、再媚,都没有引发他一丝悸动或兴趣。或许是因为他有了浓儿,也或许是游芸香就是不入他的眼吧!
“及此,勉梓俊想到这段日子来被他冷落得彻底的裘依浓。既然目前暂且无事,只剩下等待,那不如明日带著浓儿到——
“呃,梓俊,那个……芸香会知道你的行踪是……咳……”吞吞吐吐兼满怀愧疚的嗓音,来自满脸不自在的任红梅。
勉梓俊猛地抬眼,蓦地大叫出声,“娘!”他的脸上出现不可置信的神色。
“是她说想多一些与你相处的机会嘛!所以我……”任红梅试图解释。
“娘!”勉梓俊瞪大眼,“你忘了我已经有浓儿了吗?”他有些不悦地道。
“你又不会娶小浓!我是想,或许你会跟娘一样喜欢芸香……我哪里知道芸香她……”任红梅抿抿唇,话气无奈。
“娘,你别忘了,你不是只有我一个儿子。”勉梓俊有些咬牙地提醒。
“我知道啊!可是你还没回来前,我就试过他们了。”任红梅指著另外三个儿子,“他们连一点表示也没嘛!”
“所以你才会把目标放在我身上。”勉梓俊语气无奈的自语。接著,他一正脸色,严肃的对著她,“娘,你可千万别在游芸香面前露出马脚,让她知道我们已对她起了疑心,且还找人监视著她!”
“你娘我老是老了,可事情的轻重我还分得出来,你干嘛特别交代!”任红梅恼怒地白了儿子一眼。
“娘!”勉梓俊顿时啼笑皆非,“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娘跟她相处时间较我们多.而娘一向心直口快,我是怕你一不小心会说溜了嘴。”
“放心啦!事关重大,娘自有分寸的!”任红梅再瞪他一眼。这个不孝子竟然把他的老娘说得如此头脑筒单、不知轻重?!待这事一了,看她怎么好好修理他!
“但愿如此。”勉梓俊哺喃自语,看著众人脸上同样的表情。只希望在娘亲说溜嘴之前,能先找到游芸香出卖牧场的证据。
***
事情既然有了头绪、也决定了进行的方法,勉梓俊自然不再像之前早出晚归,忙碌得天天不见踪影,于是他实行了之前对裘依浓许下的承诺,开始教她骑马。
被冷落许久、闲得快抓狂的裘依浓在得知勉梓俊终于有空亲自来教她骑马时,欣喜若狂的根本没有察觉身旁奇异的气氛——一种山雨欲来的紧绷。她只晓得她的俊扮哥又如同以往,天天陪伴著她了。
殊不知,勉梓俊亦是籍著教她骑马的名目,好实行保护她安全的目的。毕竟收场的危机尚未解除。
不过勉梓俊的举动,可把处心积虑想接近他的游芸香给气坏了。因为她发现任红梅也不再帮她,所以—天一天天过去,她发觉自已愈来愈难找到机会接近勉梓俊,既定的目标似乎离她愈来愈远了。
游芸香开始焦急了起来;再加上任红梅的态度让她感到有些奇怪,害得她不禁有些忐忑……
她这个“姨妈”不会是对她起了什么疑心吧?
***
离开马房,才刚由偏门踏进牧场主屋范围,裘依浓就微嘟着嘴,依照不久前勉梓俊的“吩咐”,沿着熟悉的路径,朝着她与他居住的夏院方向“牛步”而行。
是不是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发生了?否则为什么乌二哥才跑来跟俊扮哥耳语几句,俊扮哥就立刻将她送回马房并命令她立刻回夏院等他,且不准乱跑?
裘依浓拖著更加缓慢的步伐,心中愤愤不平的想著:哼!只会教她回房,他自己倒是跑得无影无踪,而且怎样也不肯告诉她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啧!他不说,难道她不会自己去问、去查吗?她并不是三岁孩童,她也想替他分担一些烦恼呀!为什么他就是不明白呢?
他什么事也不肯告诉她,那她要如何能帮得上忙,尽自己的微薄之力呢?
她一边胡思乱想著,眼睛却突然瞄到一道匆匆而行的身影。
咦,那不是伯母吗?她那么匆忙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裘依浓立刻忘却自己被命令得立刻回房的事,旋即转身,好奇的追上那道朝著侧门而去的身影。
“伯……伯母……”
***
武威牧场的最北端,与隔邻牧场的分界线是一个占地颇广的湖。
这个湖是由一条源于太行山,蜿蜒流下的溪水聚集而成,湖泊的另一头则是再分支流出,恰懊作为两个牧场的分界线。
至于湖的右半边则是环绕著苍郁林木,林木一路延伸,与太行山麓连接。而这一片幽深的山林间、靠湖边的某一处,则是游芸香与秦平光每半个月会面一次的地方。
依惯例留下贴身女婢小办在林外把风,游芸香才刚踏入林中一处空地,一双铁臂突地由她的身后穿过她的腋下,握住她胸前两只高耸亦同时揽住了她,一股灼热的气息立刻由那人的口中喷向她耳际的敏感之处,引发她下月复一阵骚动。
“半个月才见一次面实在是太久了。”粗鲁的男声抱怨地响起,配合他放在她胸上的大手,用力地搓揉起来。下月复硬起的阳物直住她的臀部磨蹭著。
每次一见面就是这副猴急样!之前她或许还会配合一下,但是现在已经不同了。只要安排得宜,这将会是她与秦平光最后一次会面。
思及此,游芸香硬是压下被他撩起的,趁他已然分心之际,用力挣月兑他的怀抱,并退离了三步远。
“你这是做什么?过来!”秦平光不高兴地低吼命令。
“光爷,你不觉得我们应该先把正事谈完吗?毕竟事关重大,不可马虎呀!”游芸香柔声道。
“等我要过你之后再谈也不迟。还不快点给我过来!”秦平光挥了下手,再次吼道。
“不,光爷,这回我探得的消息可比之前重要多了,我们还是先把正事办好。”
秦平光蓦地眯起阴狠的眼,“这么推三阻四的,你该不是在武威牧场里搭上了别的男人吧!”他用怀疑的语气说著,眼中闪过一抹阴毒。
游芸香一凛,立刻察觉自己表现得太明显了,于是她改弦易辙,猛地在原地跺了几下脚,脸上带著委屈不依的媚态向他偎近。
“光爷,你怎么这么怀疑人家嘛!”她垂下眼帘,一双纤手娇柔的揉上秦平光的胸膛,“半个月不见,芸香也是很想光爷的。只是……”她微抬眼投以勾媚的一瞥,见他露出满意的神态,才继续道:“只是人家想先告诉你一件事,那就是勉家老二回牧场了。”
秦平光一僵,猛地将偎人怀中的身子推开,“你是说那个带人杀了我大哥的勉梓俊必来了?”他抓住她的两肩,眼神狠戾地问。
“可不就是他吗?”游芸香勾唇一笑,“勉家里你最想杀的人回来了,这个消息够重要吧,所以人家才会说先谈正事的嘛!”
“你说的对!”秦平光放开她的肩膀,“说吧!把你所探知的事告诉我。”
“好。你知道再过十天,半年举办一次的马市会在阳泉县西郊的大草原举行,当然“武威牧场”也会如同往常的前往参加。只是这回你会有更大的机会,因为这回的马市,勉家的每一个人都会去。”
“是吗?”秦平光立刻双眼发亮,“这果然是个大好机会。”
“没错,这是个大好机会。可是有一点你别忘了,勉家的每一个人都会武,你跟你的那些手下是否有把握可以在这一次的偷袭中,一举狙杀全部的勉家人而不留后患?”游芸香问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我的武功不足以应付勉家的人?你可别忘了,勉家人虽有家传武功,但是亦不致绝顶无敌。这我早就打听清楚了。”秦平光不悦地反驳。
“这个我知道。但是他们毕竟人数还是不少,凡事总是小心点比较妥当。”游芸香继续说著言不由衷的关心话语。
为了实行心中的计画,她得先将秦平光的实力给探出来。
“你真把我看得那么不济?”秦平光有些恼怒的瞪她,“罢了!版诉你吧,上个月我已用重金请来“黄城五煞”,届时有他们助我一臂之力,勉家老小六人,一个也跑不掉!”他眼露得意之色。
游芸香眼中疾速闪过一抹光芒,嘴角却是勾起笑容,“那太好了,这下芸香就放心了。光爷,那我就将勉家人前往阳泉县的路径告诉你,光爷可要牢牢记住,万万不能出错啊!”
“罗唆。还不快说!”秦平光斥道。
“是这样的,牧场贬趁这回马市而顺便交付一批马匹,为了方便驭马,他们会稍微更改以往惯常走的路径……”游芸香将她由任红梅口中得知的细节告知,一点也没有怀疑这些讯息是勉家“特意”让她得知的。
而秦平光由游芸香口中得知了武威牧场前往马市的路径安排,也从中选择了展开袭击的地点,不禁得意的大笑出声。
“这一回我不仅可以报我大哥被杀之仇,还可以趁此机会占有武威牧场的一切,真是一举两得啊!炳哈……”他揽过游芸香,“而这事最大的功臣就是你。我真是庆幸当初把你抢了回来,”
正事已谈完,色心又起的秦平光眼中浮起婬欲,伸手开始扯起游芸香身上的衣物。
“光爷……”游芸香娇嗔地软了身。反正既不可避免,不如就再享受这最后一回吧!毕竟秦平光在床第间一向是很勇猛的。而且待她心中计画实行后,他必然会死在这一次的奇袭之中,就算是给死刑犯的最后甜头吧!
“小骚货,今日爷儿就好好的犒赏你的功劳吧!”秦平光婬笑的揉起她顺从的身子……
***
一声低呼让秦平光与游芸香纠缠在一起的身躯猛地僵住,尤其是游芸香在发现这声音很耳熟后,迅速抬头往发声处看去——
顿时,她的脸色大变,一向笃定自信的眼蒙上一层恐慌与被人识破的狼狈。
在一棵需三人合抱的大树旁,赫然站著在武威牧场内最疼宠她的任红梅。而此时她的表情却是完全不复以往的疼爱,反倒是布满了失望与遗憾。
游芸香哑口无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是谁?”一旁的秦平光见到来人是一中年妇人,就先放下了心,猜想著这中年妇人应该是在牧场堡作的人。可是她衣裳的质料又不太像是个下人——
“她是任红梅。”游芸香嘴巴张合了几次才哑声说出,心中泛满无措与不甘。
任红梅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此地?这下她该如何自圆其说?且她的计画就要功亏一篑了!
“什么?!”秦平光眼中杀机立现。事情已臻完成阶段,他绝不容许有人挡路!
秦平光眼中杀意明显得让任红梅与游芸香两人皆可感受到。
游芸香立时便明白了秦平光的打算。
而任红梅却像是不在意地问出了心中的疑惑,“芸香,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联合他人来对勉家不利?”她一直不敢相信如此温柔娴淑的人会是陷害勉家人险境的罪魁祸首,可是这份认知已在她听到他们两人之间所交谈的最后几句话时被推翻了。
游芸香眼神阴沉不定,心思快速转动,衡量著在此时杀掉任红梅的可行性,口中则是冷哼地回了句,“我没必要向你解释!”
她很快地作下决定,于是她朝秦平光使了个狙杀的眼光,然后身形往后闪退几步,看着秦平光朝任红梅逼近并扬起掌——
突然,一道男声不知打林中哪个方向而来,也顺道阻住了秦平光的动作——
“我也很想知道,为什么你们两位都坚持要我勉家全部人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