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及全球、远近驰名的高级六星级帝王饭店,向来是老饕们享受美食、政商名流宴客展现其不凡身分地位的绝佳选择。
就算价格不菲,但快乐的周五夜晚,饭店已高朋满座,若没事先预约,恐怕一位难求。
氨见的红色跑车,缓缓驶近帝王饭店门口,经过专业训练的Doorman,立即辨别出其车种的名贵价值及稀有性。
他们已候立在两旁,等著为贵宾开门、泊车。
怎么也没想到,他口中的好地方,竟然是贵得令人咋舌的帝王饭店。
祝心萝纵使衣食无虞,但吃一顿可能要花掉上万元的晚餐,她实在无福消受。
她虽没进去过帝王饭店,但也知道这里的尊荣豪华。
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走路吧!
听说,饭店服务生所穿的制服,是名牌之最—YEn,由旗下知名设计师亲自设计。因此帝王饭店服务生穿得比一般人都还高级。
“心萝,下车啊!”
“棠”已下车,站在她的车门旁催促著。
“呃……棠先生,我想你误会了……”
祝心萝别扭的唤著他的名。他只告诉她他叫棠,并没有告知他的姓。所以,她只能这么称呼他。
“乖,快下车。”棠大少弯,在她的耳边,轻声细语的用哄小阿的口气催促。
饼于亲昵的距离、惹人遐思的举动,在在都让祝心萝心跳加速。
与心动无关,纯粹是面对帅哥时,会产生的自然反应。
“我……”
不给她拒绝的机会,他一手握住她的柔荑,一手揽住她的细腰,将她“抱”下车。
尾随而至的戚牧礼并没有立刻下车,而将车子停在不远处观望。
把钥匙交给Doorman后,棠大少并未直接进入饭店,而是带她到提供各家名牌的地下精品区。
戚牧礼更加深信不疑,她不但以玩弄男人为乐,还是个爱慕虚荣的女人。
从一开始对她的好印象,渐渐地,转为负面。
现在对她,是深深的厌恶,还有鄙视。
“叩、叩——”霍地,一名身著帝王饭店制服的眼务生,前来敲他的车窗。
他收回思绪,按下车窗。
“请问,是戚牧礼先生吗?”服务生面带职业笑容,以专业的音调询问。
“什么事?”他的口气并不友善。
“一位自称是您表弟的先生,说有个惊喜要送您。请您跟我来,您的爱车,将由专人为您停至车库。”
棠?他怎么知道他在外面?他说的惊喜又是怎么回事?
戚牧礼攒眉,模不著边际。
一连串的问号像雪球般愈滚愈大,迫使他想一探究竟。
戚牧礼下了车,跟著服务生进入饭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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盎丽堂皇、美轮美奂的装潢,现场的音乐演奏,将用餐气氛烘托得臻至完美。
就连客人们,也都花费心思打扮了一番,才能融人如此浪漫华丽的环境,而不显得寒酸、突兀。
祝心萝终于理解那位棠大少,坚持要她“变装”的原因。
虽然“厉风集团”制服十分端庄,但毕竟,她不是来洽公的。
衣著不得体,也是件失礼的事。
独自坐在可眺望台北夜景的靠窗位置,放眼望去,这里全都是只能在电视上看到的名人、明星。
她看看表,已经过了十分钟了,棠大少却迟迟没有现身。
难道,这里的洗手问也需要预约吗?
穿著名贵美丽的衣裳,只身坐在高级饭店的餐厅里,让祝心萝显得局促不安。
他该不会放她鸽子吧?她开始胡思乱想,自己吓自己。
只好藉由喝水,掩饰内心的志忑。
“戚先生,这边请。”男侍的声音在身旁响起,接著一抹黑影笼罩眼前。
猛一抬头,祝心萝颇为吃惊,杏眸圆睁、小嘴微启。
戚牧礼的讶异程度不亚于她。他眯起眼,一脸冷峻。
“戚先生,请坐。”服务生拉开椅子,等候客人入座。
睨了她一眼,戚牧礼最后决定留下。
唉坐定,另一名服务生立刻递上菜单,效率非常好,完全不担误时间。
戚牧礼摆手拒绝。“不必了。”他根本没兴趣跟一个周旋在众男人之间的浪女用餐。
祝心萝低垂著螓首,偷偷打量他。他似乎……很不高兴。
在遗走服务生后,戚牧礼沉声开口:“祝心萝,你到底想干什么?”俊雅的脸孔,冷得骇人。
祝心萝一悚,哑口无言,妆点过的美眸更加勾感人心,透露著一丝丝慌张。
她明明有好多话想告诉他,却仅能沉默以对。
“钱?房子?还是车子?”他嗤哼道。
她蹙起淡墨色的眉,听出他的讽刺,有些不悦。“我都不要。”那不是她想要的。
只是,她冀盼的,恐怕比那些都还难实现。
“不要?”他残酷的嗤笑。“只要跟个有钱有势的男人,要多少钱、多少栋房子、几部车子,都不是问题。”
他曲解她的话。
“你变了。”她未经思索的感慨,在一时气恼下月兑口而出。
“我变了?”他审视著她,声调低沉而危险。
祝心萝懊悔的咬著唇,垂著颈子瞪著膝盖。
“什么意思?”他森冷的质问。
“总裁自从那件事之后,一直闷闷不乐、郁郁寡欢的,不是吗?”
祝心萝晓得回避不了,索性一口气把话讲完。
他没有反驳、亦不承认,仅是冷冷的瞅著她。
而她没看见的,是他双手紧握成拳,似在压抑著莫大的怒气。
“要怎样,你才能……快乐一点?”她喃喃的问,但更像在问自己。
她的话,因而狠狠地撞击著他的心。
这女人凭什么动不动就说他不快乐?!
“别说那些自以为是的废话。”他的脾气完全爆发,自胸腔发出阴冷的低咆。
惹来其他桌客人的白眼。服务生也赶紧趋前了解状况、维护用餐品质。
戚牧礼瞪了服务生一眼,愤然起身离去。
她总是惹他不高兴,也许这也是让他印象深刻的一种方式,却不是她乐见的结果。
她或许,该死心了。
她不是那个能带给他幸福、快乐的人。
他激烈的反应,证实他尚未从遭人出卖的阴影走出来,而她更害怕他知道这一切跟她有关联后,会……恨她。
她宁愿他只是不爱她,也不要他因恨而记住她一辈子,不愿每当他想起她,只会勾起他痛苦与不开心的记忆。
那不是她接近他的本意呀!
“真是枉费我的一番苦心。”如魔魅般现身的棠大少,语气满是无奈。
随著她抬头的动作,凝聚眼眶的泪潸然落下。
“别哭了。”递了纸巾给她,轻声安慰。
他体认到月老难当,红线难牵。
不过,他今晚可是有备而来的。
A计画执行失败无所谓,他还有B计画。
“擦乾眼泪,我再带你去个地方。”
就是要有愈挫愈勇的气概,才能在尔虞我诈、变幻莫测的商场打响名号、撑起一片天。
“我想回家了。”她的心情糟透了,不想再和他穷搅和。
“这样就打退堂鼓了?”
他的笑容褪去,沉著脸的模样,倒和戚牧礼有几分神似。
唯一下同的是,他的眼睛清澈温和,令心寒悲伤的她,感到安全。
“你……”
这男人,到底知道些什么?
“我不算帮你,而是要陷害我表哥。”读出她的困惑,他索性主动告知。“只是凑巧和你的立场相同。”
笔意把关系搞得嗳昧,只是剧情所需罢了。
祝心萝忘了流泪,怔怔的望著他。
“总之,你只要记住,我们是战友就好。”他下结论,没耐心解释太多。
“你们……有仇?”她傻气的问。
他摇摇头,好笑的说:“我跟他感情好得很。就是因为感情好,才希望他能跳月兑过去的不愉快,和美女谈场颁轰烈烈的恋爱。”他说得头头是道,教人不禁肃然起敬。
“别说了,走吧!”
彬许受到他轻快的语气影响,或许是有人和她同一阵线,使她下再感觉孤单,心情不复沉重。
渴望幸福,就要尽全力追求。
即使过程筋疲力竭、伤痕累累,也不该轻、言、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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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著熊熊怒火离开帝王饭店后,原先打算回公司的戚牧礼,经过著名的健身中心“WarZOne”。
那里除了有完善的健身设备,也提供专业的拳击场地,亦培养不少拳击、自由搏击和泰国拳的选手及教练。
他曾在此和商场斌公子之一、亦是商场上的超级劲敌“冥皇”,进行过一场生死激战。
当初,那股打算彻底将敌手击倒的气势与心态、和倾尽全力一搏的痛快淋漓,棋逢对手的喜悦,竟令他忍不住背念。
他猛地转动方向盘,掉头回“WarZone”,此刻,他亟需发泄,没发现几公尺后有辆眼熟的限量火红跑车,也马上跟进。
自从那次殊死战后,他再也没有涉足这曾是他最爱的地方。
大概是潜意识里,想要刻意遗忘什么吧……
向柜台出示会员卡,柜台小姐一边把保管的钥匙交给他,还偷瞄了他好几眼。
拿到钥匙,戚牧礼到个人专属的置物箱,拿出练习自由搏击时必备的行头,迅速换好衣服,踏入久违、却令他热血沸腾的拳击练习室。
今晚,恰巧有场泰拳比赛。
擂台上,两个身材精瘦的年轻男子,脸上纷纷挂彩,跃动的步伐,显示他们斗志高昂,处于备战状态。
属于男人的战斗,让戚牧礼蠢蠢欲动。
在台下欣赏完两场比赛,他已经按捺不住,向卫冕者下挑战书。
这是他首次尝试打泰国拳,跃跃欲试的心情远大于害怕被KO的窘态。
当、当、当——
铜钟急促的回荡在练习室里,擂台上双方杀气腾腾,台下观战的会员,个个屏息以待。
大家过于投入,没人有空注意练习室的门被推开,一男一女悄悄走进来,而且女方还一身格格不入的华服。
男人约莫180公分的身高,轻而易举的看见拳击台上开战的人,其中一个便是他的表哥。
“来得正是时候。”
他对身旁矮他一颗头的俏女郎说,然后帮她占了个视野良好的位子。
接下来,祝心萝的全副心思都被台上缠斗的身影吸引住,压根没察觉她的“战友”再度不见踪影,不告而别。
凭藉著自由搏击的绝佳底子与满腔闷气,戚牧礼跌破众人眼镜,成为比赛最后的赢家。
当然,他也下可避免的,在比赛的过程中挨了对方几记结实的拳头,俊逸的脸庞有几处红肿。
享受完英雄式的欢呼后,他翻下擂台。
祝心萝见状,连忙递上毛巾。
她从不知道外型斯文儒雅的他,打起拳来竟然虎虎生风、浑身充满阳刚的男子气概。
不经意瞥见他光果的上半身,脑海居然浮现和他袒裎相对的夜晚……
她上妆的俏丽脸蛋,仍掩饰不了羞赧的红晕。
没料到她会在这里出现,戚牧礼的诧异明显的写在脸上。冷凝著俊颜,没接受她的好意。“你跟踪我?”
“不是的,你误会了。”祝心萝急切的解释。“是棠带我来的。”
棠?!“哼!”他撇唇,眼底净是鄙夷。
绕过她,将她当作隐形人。
她亦步亦趋的跟随在他身后。“你讨厌我吗?为什么?”
他没有回答,加快步伐。
“若是因为我说错话,惹你不高兴,我向你道歉,请你……”祝心萝把心里积压许久的话一股脑的说出来。
进到高级会员专属的小包厢内,他突然回身,让紧跟在后的祝心萝,硬生生撞上他的胸膛。
她痛得泪花乱转,红通通的鼻头、盈盈的水眸,衬著她娇美的脸庞,格外楚楚动人。
戚牧礼的目光深沉,心底深处的某根情弦,蓦地震动了下。
他一把抓住她的藕臂,忽而冷酷的勾起薄唇,吐露著没有温度的言语。“这么处心积虑的缠著我,究竟想要什么?”
他反覆的问她相同的问题,却忘了自己早就将她定了罪。
他不清楚自己到底想从她口中,得到什么答案。
“我爱你。”
她不知打哪来的决心,向他坦承内心的秘密,而这也正是他料想不到的——目的。
有几分钟之久,戚牧礼动弹不得,仅剩心脏强而有力的跃动著。
良久,他才找回自己沙哑的声音,命令道:“滚出去!”
祝心萝的眼泪,被他的咆哮震出眼眶。
见她丝毫没有移动之意,他乾脆亲自动手将她赶出去,重重的甩上门,杜绝了一颗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