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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护神 第十章

作者:忻彤类别:言情小说

那是他第一次感受到别人的真心关怀,让他知道社会还是有温情的,也让他从此将她放在心上。

“第一次带你来……”她眉头微皱,努力回想自己是什么时候带他来这里的。“喔~~我想起来了!”

那是他们相撞的第二天,她带他来这里搽药,教他一些防身术,还给了他一千块钱,雇用他当自己的“护身符”。

想想,那是她国二时发生的事,已经都过了十几年了。

天哪……时间过得真快耶!

“你跟你的家人是第一个对我伸出援手的人,如果没有你们,我能不能活到现在还不知道呢,可能早就被打死了。”

“呸呸呸!”她连忙呸了三声,慌乱地说:“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别紧张,我只是说“假如没遇到你们”。既然已经遇到了你们,命运当然就大不同喽!”她的慌乱和关切,他全看在眼里,对于“终极目标”,更是多了几分把握。

他才不相信她对他只是单纯的朋友之情。

“以后别再说什么死不死的,我不爱听。”她不要将他和死亡想在一块儿,那会让她心慌。

“每次我心里烦闷时,只要想到你,心情就会好转。”她是他的解忧果。

“很高兴能逗你开心啊!”她没好气地做了个鬼脸。她知道自己行事冲动,做过不少逗人的傻事。

“你一直都能让我开心。”他意有所指地强调,暗指她在自己心中的特殊地位。

她误以为他讽刺自己太会闹笑话,心情有些沮丧。

“我有惹出这么多笑话吗?”生气蓬勃的脸蛋瞬间垮下。

“你是我的解忧果、忘忧草,只要有你在身边,我就是世界上最快乐的人。”他将手搭在她肩上,强迫她跟自己对看。

“你……你真的变得很会说话耶,每个字都像是包裹着糖蜜似的,甜死人不偿命。”这几年,他不只外表变得英伟、有自信,就连个性都变了,尤其是说话技巧,跟以前很不一样。

以前,他是半天打不出一个屁的闷葫芦,现在则是一个超级会说甜言蜜语的人,这转变也太极端了吧?

“我的甜言蜜语只会对你说……”他顿了两秒,又补上一句。“呃,还有你妈妈。”

“说实话,我很不习惯这样的转变。”

“你如果不喜欢我说出心里话,我就不说。”他焦急地提出保证。

“不只是你说的话,最主要的是你要求我们的关系转变,这才是我最无法接受的地方。”她苦恼地低着头。“我一直将你当成弟弟看待,你现在突然要我改变想法和心态,一时之间,我真的做不到。”

“我不是你的弟弟,只有袁力才是你弟弟。”他再度重申,顿了一下,又继续往下说:“况且,我没有要求你马上改变对我的想法和看法,我只要求你给我机会,开放你的心胸接受另一个我,一个不是“弟弟”形象的我。”他充满自信地说。“我可以证明,自己是值得你托付终身的男人。”

“我……”她旁徨无措,不知该做何反应。

经过两天的心情三温暖,她已不再全然排斥他要追求自己的想法,只是还在慢慢消化适应这个讯息。

十几年来,她一直将范方当成弟弟看待,现在突然要她改变想法……

她真的需要一点时间,慢慢习惯这所有的转变。

不管是他越来越吸引她的外表、越来越强势的个性,或是感情……

“我不相信你对我没有任何感觉。”他紧握她的手,认真地要求。“给我一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然后,你会发现我们两个是天生一对!”

天生一对?她跟范方是天生一对吗?

他们明明是姊弟……

姊弟?她对他真的只有姊弟之情吗?

“……袁沅?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蛤?什么?”袁沅才跟范方说完话回到办公室,满脑子还在想他的话,就被刘玉萱的大嗓门给惊回神。

“我在问你,有没有看到一个大帅哥来学校?”刘玉萱越说越兴奋。“我之前经过校长室时,刚好有碰到那个人,他长得又高又帅,一点都不像土土的乡巴佬喔!猛一看,长得还有点像裴勇俊耶!”

啊……完了!她压根儿忘了刘玉萱对范方有“非分之想”,现在他又来“自投罗网”……

这下子要怎么让范方避开女狼教师?

“对不起厚,我们就是土土的乡巴佬啦!”几个已婚的欧吉桑发出不满的抗议。“嗟,你自己还不是一样土!”

“你们说什么?我哪里土了?一群没眼光的家伙!”刘玉萱吼完男同事后,再回过头来面对袁沅,脸上的表情灿如春花,大声宣告道:“袁沅,我现在不需要你帮我介绍住你家的亲戚了,我要那个大帅哥!”

“蛤?”袁沅什么话也不敢多说。

总不能鸡婆地告诉刘玉萱,那个“大帅哥”就是住在她家的“亲戚”,而且已经跟她告白了吧?

“我跟你说喔,我长这么大,还没看过这么斯文俊秀的男人耶!”刘玉萱继续大发“花痴功”。“他就像是古代的书生,全身上下充满了书卷气,看了就叫人觉得舒服啊!”

莫名地,袁沅无法忍受别的女人谈论范方,就算是朋友也不行,听刘玉萱如此大方地谈论着范方,好像把他当成私有财产般,她无法忍受。

她不要别的女人随意谈论范方,好像握有对他的所有权一样。

她不要!

范方只能是她一个人的!

蓦地,她被自己的占有欲吓到。她……她是不是对范方……对范方……

“呃……我、我出去走——”她突然站起来,饱受惊吓地疾步往外走,不料却一头撞上某道软中带硬的墙,鼻子首当其冲。“喔!懊痛……”

她的鼻子!

袁沅捂着鼻子,痛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沅沅!”范方低头扶住双眼布满泪水的袁沅,焦急地问:“受伤了吗?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不用……”撞到鼻子就送医院,也太夸张了吧?

“但你哭了!”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流泪,她是他见过最坚强的女生,一定是痛到受不了,否则她不会哭的。

“哭?”她诧异地反驳。“我才不会哭咧!”

“你看,你的眼泪……”他伸手温柔地擦拭她脸上的泪水,让她看手上的水痕。

“那是撞到鼻子的自然反应啦,才不是哭咧!”她好气又好笑地轻轻模着撞痛的鼻子。“都是你啦!没事站在这里干么?害我撞到鼻子,痛死了!”

“我……”

“袁沅!”刘玉萱刻意放大音量,挤到他们两人中间,装模作样地拉平身上的大花裙,脸上的笑容比裙子上的花还灿烂,用力拉住袁沅的手。“原来你认识这位先生啊,帮我介绍一下吧!”

“……他叫范方。”袁沅不甘心地介绍他的名字,才说完,就被刘玉萱用力挤开。

“范先生,你好,我是刘玉萱,是这所学校的国文老师。”刘玉萱的双手自动自发地紧握住范方的右手猛摇。

袁沅着火似的双眼,怒瞪着刘玉萱的手,想像自己的眼光正把那双手烤成香喷喷的猪蹄膀!

她不要别的女人碰他!

她知道自己的占有欲很没道理,但她就是不要别的女人碰到范方,就连礼貌性的握手都不行,更何况是藉机毛手毛脚!

她有股冲动想要砍断那双毛毛手,如果刘玉萱再不放开,她一定会把它砍下来当下酒菜。

“你好。”范方冷淡地点个头后,用力抽回自己的手,走向袁沅。“你坐哪里?”

袁沅方才嫉妒的反应全都被他看在眼里,他很满意,但聪明的不动声色。

“那里。”袁沅噘着嘴指着自己的座位,眼睛一直盯着他刚才被握住的手,恨不得马上用衣服替他擦去别的女人留下的痕迹。

“那好……”他硬是牵着像要落地生根的袁沅,走到他钦点的座位,也是她旁边的空位。“我就坐这儿。”

“你为什么要坐这里?你只是兼课,又不需要办公桌。”见他没理会刘玉萱的频频示好,还选择了自己旁边的座位,她不禁暗爽在心中,还差点不小心露出得意的笑。

虽然还没明白自己的确切心意,但并不表示她愿意将他让给其他女人。

“兼课的老师好可怜喔,一点身分地位都没有,就连一张小小的办公桌都是奢求……”他声音可怜地低喃,表情更是十足的委屈。

“你……”他这是干么?在唱哪出戏呀?

“范先生,你当然可以有办公桌啊!”刘玉萱锲而不舍地再度积极出手。“我旁边也有空位,欢迎你来跟我做邻居!”

“谢谢,我还是比较喜欢坐在沅沅旁边。”他表情冷漠,没什么喜怒,但当他一面对袁沅时,脸上的神情立刻又变得好温柔。

“你……你跟她是什么关系?”刘玉萱就算是个花痴,也还不至于看不出他们之间的交情不寻常。

“我们是“青梅竹马”。”范方用了一个非常暧昧的名词,形容自己和袁沅的关系。

“青梅竹马?等等……”刘玉萱后知后觉地想到一件事,若有所悟地瞪着袁沅,眯着眼,有些咬牙切齿地问:“他不会就是你所说的那个“亲戚”吧?”

青梅竹马跟亲戚?差太多了吧!

“呃……”袁沅第一次答不出话来,因为她不喜欢说谎,但她之前为了不想将范方介绍给刘玉萱,竟然对刘玉萱说了谎,如今还要再说谎来圆谎吗?

“青梅竹马不也是一种亲戚吗?”范方淡淡地插话,挺身为袁沅解围。“而且,我从小几乎就是在她家长大的,说我是她的亲戚也不为过。”

“那你们的青梅竹马……是有感情的那种,还是没感情的?”刘玉萱决定问个清楚,免得白费苦心,还被当成笑话。

“当然是没——”

袁沅才刚开口,就被范方以更大的声量截断话。

““有”感情的那一种,而且我们的情感浓厚。”范方一脸自然地说着耸动的大八卦,听得刘玉萱满是羡慕,旁观的其他老师脸红心跳,袁沅则是差点口吐白沫。

“你在乱说什么?”袁沅急得跳脚。“我跟你什么时候情感浓厚啦?”

这个人真的是“范方”吗?还是被邪魔入侵?诡异得很恐怖耶!

“打从我们认识以来,你对我就比亲人还亲,我也将你当成自己的家人,我们之间无话不说,就算时间都无法断绝我们之间的情谊,难道不是吗?”他满脸受伤的神情,让人看了不忍。

“是……是没错啦,但是……”她不得不同意他的说法,但又觉得他的遣辞用字很有阴谋的味道,她好像一步步被引到他设好的陷阱似的。

“既然这样……”他露出一脸阴阴的笑。“你还认为我们的感情不够浓厚吗?”

他就不信她对他只是纯粹的朋友之情,刚才当刘玉萱跟他握手时,他不仅闻到醋味,还有看见她杀人的目光呢!

她如果不诚实面对自己的感情,就无法名正言顺地扞卫自己的爱情,那么这一类没必要的醋,她肯定会吃不完。

“……蛤?”是这样吗?他刚刚说的全都没错,但最后的结论好像怪怪的耶……

他们之前的感情好,但,那是朋友之情,并不是爱情啊!

她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完全被他误导,掉入他设下的陷阱了。

人家说无奸不成商,范方果然是奸商哪!

“你为什么要说那些暧昧不明的话,存心误导那些老师?”两人并肩走回家的时候,袁沅还是心有不甘地抱怨。“明天一定又会被乱传一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