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甘心!绝不能这样就甘心!
岳天慈婀娜的英姿出现在风雪柳房中,瞧她依然娇憨得像个可人儿,皙白的脸颊上犹有病容,显然身体尚未完全康复,虽能下床,但很少走出她和堡主所居住的院子。岳天慈不禁浮现一抹诡异的笑。
“夫人,天慈来向-问安。”她盈盈一福,刻意向雪柳示好,即使心底不甘愿极了,却得忍耐着。
“岳姊姊快别多礼,我们好些天没见面,不晓得-过得好不好?”
怎么会好?-一个人霸住丈夫,谁跟-共事一夫谁倒霉!
岳天慈的眼睛闪烁着冷酷光芒,笑道:“今天特地来跟夫人聊天……”
这一聊,聊到近黄昏,她晓得堡主会亲自来盯着雪柳吃下补品,便告辞了。
雪柳没有留她,她需要消化刚才所听到的那些话,越想,心里越是闷闷的。
清眸转忧,雪柳斜倚床柱,不禁悄然叹了口气。“我果然是自私的吧?竟没有察觉夫君都没到含珠院去,但愿岳姊姊别恨死我才好。”
因为落水产生的恐惧心理,在水中挣扎快灭顶的那一-那,眼前一片漆黑,使她近来很怕黑,不时作噩梦,总要窝在冷霄怀里才睡得安稳,自然地,冷霄也总是放心不下她,夜夜拥她入眠。
“也难为夫君了,抱着我睡觉却什么事都不敢做。”雪颊倏地窜红,把脸埋在膝上。“我真是太自私了,既没考虑到岳姊姊,也没考虑到夫君。”
思绪晃漾。“至少岳姊姊很明理,她会来找我“聊一聊”,不像席姊姊直接推我落水……”雪柳打了个寒颤,摇摇头,想把恐惧摇走.“嫉妒生怨恨,怨恨则不择手段,太可怕了!”
耳畔忽然传来一声轻唤,“柳儿!”
她立刻抬头,恐惧遁逃了。“夫君,你来了!”
在她眼前的,正是冷霄,身后跟着端来补品的牛妈。
他微微一哂,“-喃喃自语些什么?”
雪柳想到:不能让岳姊姊变戍第二个席香霓!
“夫君,你今晚不用陪我,去含珠院陪伴岳姊姊,好不好?”盈盈笑着的美丽凤眸里,隐约透了丝倜怅。
冷霄颇感意外的怔住,心思一转,接过牛妈手中的补品,并朝牛妈使了个眼色,牛妈会意而去。
“来,把它喝完。”
“夫君——”
“先喝完它再说话。”他霸道的命令。
雪柳乖乖的接过碗,一饮而尽,因为她发觉慢慢的喝更难喝。
“夫君,我可不可以不要再喝了?”她吐吐小舌。
冷霄诡笑。“别问我,问-自个儿的气色如何?等所有的人一见到-,都夸-气色很好,红润又健康,-自然可以不喝。”
香肩微垮。那还要喝多久啊?
“柳儿,有件事我一直没跟-说。今天看-的身于骨比上个月好很多,我想还是坦诚相告,让-心里有个数。”他面色沉凝。
“什么事?”她眨了个眼,心下忐忑。
“-记不记得,上个月我告诉-,-大娘回来了。”提到那个女人,他语气转冷。
“记得。”她更惶恐了。“我是不是该回门拜见大娘,求她谅解?”
“我不准-回去。”森厉的目光一闪而收,他沉嗓道:“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不只-大娘回来了,连风梅姿也一起回来了。”
雪柳这一惊可非同小可,身不敢动,气不敢喘,只有眼珠子滴溜溜地朝丈夫看,看他是不是在说笑话哪?
“是真的。”他捺着性子温声道:“风梅姿没有如愿当上靖远侯的世子夫人,灰头土脸的回灵石镇来。”
“怎么会?”她瞪大眼睛,震惊极了。
天晓得!她们是那么意气风发的大肆宣扬,敲锣打鼓的就怕有人不知道,一旦事与愿违,不只是闹了个大笑话,还是绝大的丑闻。
“我早知道她没那个命!”冷霄毫不同情的往下说:“我们成亲一个月,我都不在堡内,就是上京城调查安君业和风梅姿的事,那个月我住在段必武府里,他是一位世袭侯爵,对京城里的皇亲贵胄均十分了解,据他告诉我,安君业只是靖远侯的“四子”,妾生的第四个儿子,而非“世子”。而且,即使是妾生的小儿子,也早已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娶妻生子,小老婆也有三个。”
雪柳方寸乱了,语气露了急。“那大……大姊……怎么办?”
“谁教她迷了心窍,活该!”冷霄-起锐眼。“靖远侯治家严明,即使安君业尚未成亲,也由不得他自个儿挑选新娘带回去。”
“这……这骗婚啊!”她声音发颤。“他怎么可以这样骗婚?太过分了!做人怎么可以这样坏?邪恶又不道德!”
“-在替风梅姿难过?”
“是啊!”雪柳老实承认。
“-以为她会领情吗?”冷霄不希望她因为天真而受到伤害,冷声道:“-忘了风梅姿是如何折辱-、凌虐-、鞭打-?只当-是奴才而非妹妹!再加上-大娘,母女两人想尽办法要-吃苦受罪,甚至不许-嫁人。柳儿啊柳儿,-冷静想一想,以-大娘及风梅姿的个性为人,-相信她们会很高兴的见到-获得幸福?而天之骄女的风梅姿反成了落难乌鸦,-想她们会甘心吗?”
不可能的!她们一定会想尽办法毁掉她。
雪柳抓住丈夫的手,紧张得连手都在发抖。“可是,这没道理啊!大姊的不幸并非我造成的,安君业的骗婚……大姊是受害人,大家都会同情她,不是吗?”
“或许有人会同情她,有人会取笑她,然而,不会有门当户对的男人想娶她!”
“为什么?”
“因为离开灵石镇那天,她太大张旗鼓了,与安君业两人共乘一辆马车的游街而去,其厚颜的程度,是非安君业而不能嫁了!哪个男人能忍受娶那种和别的男人亲热过的女人?会受人嘲笑一辈子的。”
“可是……可是……”
“不管她真否与安君业上过床,没人会相信她的清白了。”冷霄眼神沉下。“除非遣嫁至远方,否则她这辈子算是完蛋了。”
雪柳咬白下唇,心里难过极了。即使她们没善待过她,她也不希望她们不幸福啊!
“那个安君业,真是个害人精!”
“风梅姿也不是头一个被骗的女人,据说他那三名小妾都是被他从别的地方拐去的。”冷霄不准她再咬唇。
“天底下怎么有这样可恶的男人?”雪柳眼中盈着玉泪。
“就有一些妄想攀龙附凤当贵族夫人的女人会上当,加上安君业仪表堂堂,出手阔绰,而且的确是靖远侯的儿子,气势不凡。”
“太过分了!太过分了!像大娘和大姊那样精明厉害的女人都会被骗,这世上的其它弱女子怎么办?”她好害怕邪恶的人。
“人之所以会上当受骗,全因贪念所起,贪名、贪利、贪富贵。”有力的臂膀从后头环抱她娇弱如柳的身子,灼人熟悉的体温包围了她,给她绝对的安全感。“别怕呀!柳儿,那种事不会发生在-身上。而安君业行为不端,但恶人自有恶人磨,-放心好了。”
“我不懂。”
“安君业到处欺骗女孩子的感情,而且,他专找富家女下手。他在家中排行第四,爵位轮不到他继承,将来财产分到他手中也只有一点点,勉强维持生活而已,怎么可能出手、排场都大到让风梅姿母女心动,不惜放弃冷阳这条大鱼?安君业的钱从哪里来?当然是从女人身上捞来的!”
冷霄不屑地冷哼一声,续道:“他用妻子的嫁妆,让自己穿最好的,佩戴价值不菲的玉佩、板指,将自己妆点成皇亲贵胄的模样,带着随从小厮到外地旅行。而那些被骗的富家女都有一个共同的特色,容貌漂亮,心比天高,不愿下嫁俗气的富商,梦想当官夫人、贵夫人,自然落入安君业巧妙织成的情网中,等到不可自拔,带着大批的陪嫁财产来到京城,一旦发觉真相,但已无颜返乡,只好将错就错,委身做妾,于是便宜了安君业,又多了一笔财富。”
“真是可怕的男人!”雪柳打了个冷颤,“幸好我不漂亮又没钱,可是大姊她……”
“风梅姿母女在京城最大的客栈住下,等待八人抬的花轿来迎娶,等了一个月,只有安君业天天陪伴她出游,没见到靖远侯府的长辈出面,也没有媒人上门说媒,她们母女这才起疑心,逼问之下,才恍然大悟上当了。只是风梅姿却不肯认命,她一脚踢开安君业,原车返乡,自然在灵石镇引起轩然大波。”
雪柳后知后觉的想起一事,回身看着丈夫,疑惑道:“那时你人在京城,你没提醒她们?”
“我为什么要?”他毫不留情的说:“风梅姿差一点逼死冷阳,-忘了吗?而且,我在段侯府住下半个月,那对母女的车队才浩浩荡荡的抵达,待安顿好后,天天和安君业甜蜜地出游,她可曾想到离家出走的冷阳不知躲在哪里疗伤?我为什么要去警告她?沉浸于幸福中的女人又岂听得进去?我懒得再见到那对母女,便回来了,不过,段必武派人送信给我,所以我才知道一切内情。”
“那……现在……”雪柳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想知道安君业的现况吗?”
“一定又去寻找下一个目标。”她气愤的嘟起嘴。
“不,他再也不能骗人了。”他诡秘地一笑。
“为什么?”
“根据段必武给我的最新消息,安君业被一个黑衣蒙面人给伤了,而且伤在男人传宗接代的器官,变成一个太监。”
雪柳听得脸红了,又有点想笑。“真是活该!”
冷霄不在乎安君业变太监,他在乎的是那个蒙面黑衣人,段必武信中还道,石敏与风梅姿离去后三天,安君业在一间妓院里半夜被袭击。
那位蒙面黑衣人是谁?与石敏母女有无关联?而石敏母女会不会对雪柳采取什么行动?这才是冷霄最在意的,不得不小心提防。
假使所有阴谋诡计都是冲着他而来,他反而不怕;若是冲着雪柳而来,那不行,他怕她会承受不住,所以他不让雪柳回娘家。
早在一个月前,石敏便派人送帖邀请“二小姐与姑爷”回门,冷霄以雪柳卧病在床为由回绝掉,没两天,石敏具函表示要来探病,还愿意让风梅姿来照料生病中的妹妹,令霄想也不想便拒绝了。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冷霄从不妇人之仁,免得引鬼上门。“别说雪柳见到她们,病贬加重,段琳也在堡里,岂有教风梅姿上门的道理?”
他的直觉敏锐,嗅出其中的不单纯。
不过,这些他没告诉雪柳,以免她添愁。
吃晚膳前,牛妈来向他报告一件事,“岳姨娘去找过夫人。”
难怪她会央求他今晚到含珠院去陪岳天慈。
沐浴绑,雪柳由春月伺候着卸下珠钗首饰,见冷霄依然回房来,不禁奇道:“你不是上岳姊姊那儿?”
“-一个人不怕吗?我怕-又作噩梦。”他对她的顾念,发自衷肠。
心扉被他熨得热了,雪柳软声道:“我会吩咐春月留一盏小灯,没事的。”
“不过,在-听过-大娘和风梅姿灰头土脸返乡的事之后,-不担心她们会来找-麻烦?”浓眉挑起,神色认真。
雪柳怔忡当场。
大娘,当真看不得她过得比大姊好?倘若风梅姿如愿当了靖远侯的世子夫人,至少大娘心里会比较舒姻一吧?
“我人在家里,有夫君和家丁保护,很安全不是吗?”叹息逸出,雪柳——道:“我始终不明白,她们为何会这么讨厌我?容不下我?”
心底是难抑的酸涩,好半晌,她强笑道:“不过,她们也没害死我啊!现在,我是冷家的人,大娘不会对我怎样的。”
只要她不出门,她们就算想找她出气,冷家堡这么大,够她们找的。
“-当真不要紧?”冷霄不忘追问。
“没事的,你快去陪岳姊姊吧!”
“不然我叫段琳来陪。”
“不要啦!她会笑我是小阿子。”
冷霄淡淡笑了,“-早点安歇,我走了。”他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雪柳依依不舍地目送他离去,心田盈满惆怅愁绪,只是,没法子呀!
直至深夜,她熟睡着。
突然,被人扯住头发从床上拉起来,雪柳尖叫出声,一把冰冷而锋利的小刀抵住她咽喉,她吓得不敢作声,全身上下如风中落叶,抖个不停。
只见一个黑衣蒙面人伫立在她眼前,以可怕的眼神瞅着她,像是有着无穷的恨意。
“你你你……是谁?”雪柳在心里哀泣,夫君才一晚没陪她就出事了,以后……如果有以后,她再也不放他出门了。
“-不配得到幸福!”黑衣人的眸中,燃烧着令人胆丧的焰影火花。
“-……”雪柳的脑子因恐惧而慌乱着,充满了不敢置信的惊惶感觉。
不!不会的,眼前这名黑衣人不会是……
“把这个喝下!”黑衣人一手执刀抵着她,一手解下腰间的水袋,递给风雪柳。
“这是什么?”她被迫接下,拔开水袋的塞子。
“-是要全部喝光它,还是要我割断-的喉咙?”黑衣人一字一字逼迫道。
“为为……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雪柳流下了伤心泪。
“-想死?”黑衣人冷酷地笑着。
她不要死!她要和丈夫、孩子过长长久久的一辈子!
“这水袋里装些什么?”
“堕胎药,足足有三碗分量。”喝下去保证血流不止……
雪柳一吓,随即想甩掉水袋,但黑衣人机灵地接住,收起小刀,方便一手抓住她的头发使她的头朝后仰,一手将水袋口对准她嘴巴……
“把嘴巴打开!快打开!否则我杀了-……”
雪柳死也不依,拚命想转动头部,泪花泌泌洒落……
“该死的臭丫头,真想找死,老娘索性成全-!”
“砰”地水袋落地,雪柳的脸色也跟着一青,她的脖子被黑衣人紧紧掐住。
“我的女儿变得不幸,都是-这个扫把星害的!我要-比她更痛苦十倍、百倍、千倍、万倍……”
迎面扑来的阴狠气息让雪柳以为自己已踏进了鬼门关,呼吸困难,小脸发青……
在危急的一刻,两人破窗而入,锐利的长剑毫不留情地直往黑衣人身上的要害刺去,迫使黑衣人不得不-下风雪柳,但肩膀已被划开一道很长的伤口,连忙从窗口跳出去,逃逸而去。
“快追!一定要查出他的身分!”冷霄下令,展荣随之追踪而去。
“啊——”
又是从恐怖的梦魇中惊醒过来!
雪柳睁开眼睛又是一阵尖叫,冷霄立刻坐上杨,紧紧拥住她,给她全部的温暖
懊死的!他再也不会离开她身畔,把她一个人留在黑暗中。
雪柳的颤抖,在他的怀抱中逐渐平复下来,却开始呜咽地哭起来……
“我以为……我死定了……再也见不到……夫君和孩子……我好害怕……我好害怕!我好害伯!哇啊……”
冷霄将她抱得更紧些,心疼她一而再地面临死亡威胁,这令他心如刀割。
“为什么……要逼我喝堕胎药……这是夫君的孩子呀……我不懂……”
“-听出了那黑衣人的口音吗?”
噙着泪,闭上双眼,雪柳拚命摇头。
可怜的孩于,她害怕知道真相!冷霄闭眸沉默片刻,他不忍心逼问她,但他必须消除所有潜藏的危险性。
“别哭了,柳儿,不要害怕,从今以后我会夜夜守护在-身边。”他抬起她的头,别有深意地笑了笑,眸问有难解的秘光。“昨晚我和天慈说清楚了,从此不再进她的房,我可以成全她另嫁他人,她若不愿意,可以到北方牧场去生活。”
“可是……为什么?”
“很简单,我失去了抱她的兴致。”他柔声道:“自从抱过-之后,我就没办法再去抱其它女人了。”
“夫君!”蒙蒙瞳眸似水妩媚多情,眼波流转间净是喜悦,尽避面色苍白看来有些憔悴,反增了几分令人心疼的柔美。
他着迷地望着她,炯热的眸光深深含情。“男女之间若产生了真情真爱,委实容不下第三个人。”
“夫君,我好高兴,虽然很对不起岳姊姊……”
“不关-的事,她一开始就知道我不爱她,快五年了,她应该死心了。”
雪柳淡淡一笑,重新把脸埋进他的胸膛,心中却有着无法言喻的凄凉。
她爱冷霄,冷霄也爱她,好不容易相互倾诉真心,却伤害到另一个女人,而她从来都不愿意伤害任何人啊!
可是,她不能没有冷霄,即使对不起岳天慈也没有办法了,除非她呼吸停止,否则连她自己也无法终止她对冷霄的爱。
“夫君,你会补偿岳姊姊吧!”
“当然,只要她无心伤-,我不会教她空手离去。”冷霄沉声道。
他心中一直有个疑问,雪柳于荷花池畔落水获救,在她昏迷的时候,他检查过她周身上下每一寸肌肤,看看有无其它伤痕,发现她膝后穴道处有一块乌青,像是被重物击打过的痕迹,这代表了什么?
所以,即使在他狂怒之下,他不忘交代展荣给席香霓三千两的银票,还允许她带走所有的珠宝首饰。
但是,他不敢冒险,他不能留下席香霓,即便这一回席香霓是无辜的,也难保下一次她不会出手,只要逮住适当的机会。
为了雪柳,他必须除去任何可能的危险因子。
雪柳喝了药之后睡着了,段琳自愿留下来陪她,因为她有点内疚。
昨晚冷霄去含珠院,她受冷霄所托,躲在暗处保护雪柳,谁知这一等便等到三更半夜,她不小心打盹了一下,险些来不及讨救兵而造成憾事。
冷霄、冷阳、展荣在商讨刺客的事。
一池清丽的荷花随风吹送着淡淡的香气,池畔立着一座琉璃瓦尖顶五角凉亭。
三人落坐于亭中的石凳上,冷霄突然有感而发,“我的柳儿,活生生是一位荷花仙子!”
“哈啾!”展荣揉揉鼻子,“抱歉!抱歉!吹了一夜凉风,鼻子怪怪的。”
眼睛看向荷花,看呀看呀就是看不出风雪柳的脸来。
老大你分明在娱乐自己嘛!惫娱美人咧!
冷阳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拜托,那是我的台词好不好?我还来不及赞美琳儿,你好意思自吹自擂的猛夸你老婆?”
“先说先赢。荷花仙子这封号,柳儿要了。”冷霄说得脸不红气不喘,还挑眉道:“况且,你看过会武功的荷花吗?还是三脚猫功夫。”
冷阳轻哼一声。“大哥,琳儿自己知道错了,早已向你赔罪了,不是吗?”
“所以在柳儿面前我没提及此事,因为她很崇拜段琳文武双全。”
“算了,大嫂太容易崇拜人,只要有一点强过她,她就崇拜得不得了。”冷阳凉凉的说道,意思是被雪柳崇拜没啥了不起。
身为雪柳最崇拜的男人,冷霄岂肯心服?
“怪了,我可没听过柳儿崇拜你,怎么办?你连段琳都不如?”
哇,好毒!冷阳哭丧着脸。
展荣垮了脸。“夫人也不曾崇拜我,我是不是该去跳荷花池?”
“跳吧!跳吧!”冷霄目光闪动,“过去几年,柳儿的身心都受到极大的伤害,变得畏缩、卑怯、胆小,若不能得到她的全部信任,也生不出崇拜之情。”
冷阳不语,淡笑。大哥依然是大哥,只是一提到大嫂,眼神温柔得能融化寒冰,这样很好、很好。
冷霄面色一沉,眼神透出一抹阴狠。“展荣,说说你昨晚跟踪的结果。”声调不高也不低,充满着让人屏息的无形压力。
展荣赶紧回答,“堡主,不出你所料,那个蒙面黑衣人逃进了风家,我顺着血迹小心跟踪,确定他进入风家主人住的正房内。”
眼神闪过一丝异芒。“如果我猜得没错,那个人应该是石敏。”
冷阳不解皱眉。“怎么可能?没听说她会武功啊!”
“江湖上有许多名不见经传的女侠、女贼或女盗,她们都到哪里去了?自然是嫁人生子去了,只要不显露功夫,很容易骗过夫家的人。”
冷霄勾唇冷笑,又说:“当我得知安君业被蒙面黑衣人以宫刑制裁,我第一个想到的嫌疑犯便是石敏或风梅姿,以她们欺凌柳儿的残忍,其心地绝不善良,甚至说得上残暴,极有可能做出那种事。后来我排除风梅姿,因为风家主人,也就是我的岳父还活着的时候,风梅姿若习武不可能不被发现,小阿子都会爱炫耀;那唯一有可能的便是石敏,她婚前的身分是有可能隐瞒的。”
冷阳还是疑惑。“她能瞒住亲生女儿十八年吗?”
“有何不可?”冷霄目光闪动。“我旁敲侧击的问过柳儿,问她大娘的娘家还有些什么人?结果她告诉我,她没见过她大娘娘家的人。我再去拜访风家的叔公,只知当年我岳父到南方做生意,认识了石敏,很迷恋她的姿色,便带回来成亲。”
“大哥,风夫人的确可疑,但她好歹与大嫂相处十多年,怎会置她于死地?”
“她讨厌我死去的岳母,因为岳父的关系不得不忍耐,岳父仙逝之后,她联合女儿百般折磨柳儿,还扬言不准她出嫁,偏偏柳儿阴错阳差地嫁给我,不但没死,还活得比她女儿幸福,反之风梅姿则名声扫地。姊妹两人的命运、地位突然倒转过来,向来高高在上的石敏能忍受吗?”
“这……”
展荣插嘴道:“二少,你与风大姑娘在谈情说爱的时候,只看到她美丽动人的地方,若非我们一个个向你证实,你能相信她亲手扬鞭将妹妹打得皮开肉绽吗?那样残暴的血统,不会遗传自风家主人吧!”
冷阳转开目光,叹了口气。一方面很遗憾自己爱过那样的人,一方面不想作无谓的争辩。
“看来我弟弟想要一个确确实实的证据。”
“我是实事求是。展荣看到黑衣人进入风家的正房,有可能是雇来的杀手。”
“要证实也不难。”
“大哥,你想怎么做?”
冷霄像是别有所思。“柳儿嫁给我超过三个月,却没回过娘家,外人评论起来,倒是我失礼了。嗯哼!我这小婿也该去拜见“岳母大人”了。”但从他眼中释放出来的强烈敌意,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嗯哼!然后呢?”冷阳问道。
冷霄却吝啬地不愿多加解释。“你跟我们一起去,不就知道了?”
冷阳不敢置信的瞪大眼。
他也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