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几天,雷翼刻意将无忧与冬奇隔离,除非他在场,否则她根本没有机会见到儿子。
傲无疑问的,雷翼的用意是要折磨她,凄厉的过往使他藉由煎熬别人才能得到解月兑。
另一方面,雷翼对冬奇的态度也没有好到哪去。
身为孤儿的雷翼一直以来就只有一个人,他不在乎别人,不在乎一切,甚至是他自己。
正因为如此,他才会冷酷得异于常人。
尽避冬奇年仅五岁,雷翼对他的态度却是严苛的,并未因他年纪还小而有丝毫软化。
将雷翼对待冬奇的种种看在眼里,无忧长久以来对儿子的矛盾心理反而逐渐消弭,终至认清儿于跟雷翼那恶魔是不同的两个个体。
今晚,当冬奇因为一点小错被罚,甚至连晚餐也没得吃时,无忧终于挺身而出。
当著雷翼的面,她一言不发的上前抱起儿子。
直到将冬奇抱在怀里,无忧才猛然惊觉,短短几天的时间,儿子竟然瘦了许多,心中当下自责不已。
因为不忍,正想开口说情的倪彦培等人,见到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均甚感讶异。
冷不防被母亲抱进怀里,冬奇一时还有些不敢相信,“妈咪?!”
看著泪流满面的儿子,无忧心里有说不出的心疼。
“对不起冬奇,妈咪错了……都是妈咪不好才让你吃了这么多苦……对不起……对不起……”无忧抱著儿子忏悔痛哭。
连日来,简仲磊等人第一次见到冷若冰霜的无忧真情流露的一面,表情都有些瞠目结舌。
性情一向令人难以捉模的雷翼见状,冷眼挑起两道浓眉,眼底透著几许诡谲。
面对暌违多时的母爱,冬奇忘情的抱住她,“妈咪!”
无忧只能心疼的紧紧抱住儿子,嘴里一再地述说著抱歉。
“拉开!”雷翼深沉的声音突然插入无忧母子之间。
听到他的命令,简仲磊四人既错愕又为难。
明知他的命令不容质疑,倪彦培还是忍不住开口,“老大……”后面的话还夹不及月兑口,便在他阴郁的表情下宣告无疾而终。
四个人对看了一眼,终于上前打算将无忧母子分开。
趴在母亲怀里的冬奇见状瑟缩了一下,无忧立刻抱紧儿子,对著他们喝叱,“别过来!”
从耿杰辉等人的表情看得出来,他们也不希望这么做,偏偏雷翼的命令又不容违背。
知道制止不了他们,无忧转而望向雷翼,眼神充满无比的憎恨。“那就踩著我的尸体过去。”她凛冽的神情震慑了其他四人。
只要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无忧是认真的。
一时间,一切仿佛全静止了,只剩下雷翼的冷酷与无忧的憎恨在空气中厮杀。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毕允风等人对无忧母子的前途,压根就不抱丝毫希望。
这时,雷翼开口了,“把他们带回房间去,谁也不许给他们送晚餐。”
雷翼此话一出,毕允风四人都甚感意外,他居然会让步?
他们哪里知道,雷翼之所以让步,只是为了继续折磨无忧。
死一个人对雷翼而言根本就无关痛痒,他要的是让她生不如死,让她因为他而痛苦煎熬。
打那天起,冬奇成了雷翼折磨无忧的另一项利器。
对冬奇,雷翼的态度越加严苛,为的无非是要让她心痛。
而结果也确实足如此,看著儿子所遭受到的待遇,她心如刀割。
只不过雷翼的所作所为并不能让她屈服,她眼中的仇恨随著身心的煎熬而越演越烈。
同时,无忧的顽强也激发了雷翼前所未有的冷酷,用尽镑种残酷的手段,只为叫她痛不欲生。
为了这个目的,雷翼甚至将席娜带了回来。
多年来,身为酒店里第一红牌,席娜一直以雷翼的女人自居,虽说她鲜少有机会在酒店以外的地方与他接触。
今儿个雷翼突然带她回奔雷盟,席娜在惊诧之余:心中亦暗自窃喜,料想自己成为帮主夫人的日子不远了。
正当她脑海里编织著未来愿景的美梦之际,无忧母子出现了。
乍见奔雷盟里出现女人,席娜神情掠过一丝惊愕,但旋即她说服自己,可能只是无关紧要的小角色。
只不过当看清楚冬奇的长相后,她脸上的震惊再也瞒不了,尤其听到小男孩居然喊眼前的女人妈咪?!
无忧坐在沙发上,眼里除了儿子以外,对旁人全然视若无睹。
倒是被母亲抱在怀里的冬奇,怯怯的注视著甫进门的雷翼,以及他身旁陌生的女人。
雷翼搂著席娜在另一张沙发坐下后开口,“冬奇,过来!”
听到父亲的叫唤,冬奇直觉害怕的抬头看了母亲一眼,也是在这个时候,无忧才首度迎视雷翼。
瞪视著雷翼的同时,无忧无言的抱了冬奇一记,安抚他的不安。
将诡异的情况看在眼里,席娜除了狐疑以外,更有著强烈的危机意识。
不想儿子再受到伤害,无忧低头给了冬奇安抚的一眼后,松开怀抱让他走向雷翼。
冬奇尽避畏惧,仍不得不向雷翼走去。
站在雷翼面前,冬奇怯怯的开口,“爹地……”
席娜顿时眼睛一瞠。
“叫阿姨。”雷翼对儿子提出命令。
冬奇依言照做,“阿姨。”
她在意外之余,希望的火苗再度在心里燃起。
她立刻就想开口跟冬奇示好,但被雷翼阴郁的眼神给制止了。
雷翼伸出一手磨蹭著冬奇细致的脸蛋,脸上是冷酷而残忍的笑容,“阿姨不喜欢小阿子,尤其是像你这样的小阿子。”
冬奇一听,眼底的惧意立刻加深。
一旁的席娜不明白雷翼为什么这么说,心虚的她想解释,但是没有得到雷翼的允许又不敢贸然开口。
将雷翼存心惊吓儿子的举动看在眼里,无忧眼神充满愤怒。
“要是阿姨成了你的新妈咪……”
不需要他把话说完,冬奇脸上的表情已经达到他所要的效果。
听到他的说词,席娜只差没当场喜形于色。
冬奇恐惧的回头望向母亲,“妈……妈咪……”
看在无忧眼里,除了心疼与无助外,对雷翼的恨则像排山倒海的巨浪般席卷而来。
可能的话,她会大步上前一把抱回儿子,但是她知道,这样做只会让雷翼更针对儿子。
如果说雷翼只是冲著她而来,再大的痛苦无忧也能靠著对他的仇恨撑下去,但是对象是冬奇的话,她就只能眼睁睁的受煎熬。
为了保护儿子免于遭受更深的伤害,她坐在那儿咬牙切齿的死揪著雷翼,甚至连嘴角泛出血丝也不自知。
席娜见状心中一骇,为无忧那凛冽的神情,更为她脸上深沉的恨意。
将无忧的煎熬看在眼里,雷翼嘴角的冷酷无形中更深刻了。
“妈咪!”见母亲嘴角流出血来,冬奇眼底的恐惧立刻被忧心所取代,跟著转身跑向她。
雷翼并未阻止儿子,他只是森冷的睥睨著无忧。
无忧紧紧的抱住儿子,期望能以此抚慰他心灵所遭受到的创伤。
雷翼在享受她痛苦的同时,并未忽略她眼中始终不曾屈服的仇恨,而这样的结果对他而言是不够的。
睨了眼身旁死心塌地的席娜,再望向紧紧抱著儿子的无忧,一瞬间,雷翼心中掠过一抹歹毒而残酷的想法。
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对无忧而言,时间已成了一个不具意义的名词,不论白天或黑夜,她的身心都陷于永恒的黑暗之中,没有解月兑的出口。
一如此刻,夜晚的到来意味著又一次的蹂躏即将展开,她麻木的躺在床上宛如没有知觉。
不需要藉助任何外界的声响,空气中气息的转变已经无言的宣告了雷翼的到来。
站在床边,雷翼居高临下的睥睨著床上的女人,眼神高深莫测。
无忧身上的每一个毛细孔都因他的出现而扩张,哪怕她并未面对他。
因为预期到他接下来的侵犯,她全身的神经无可避免的紧绷。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雷翼迟迟没有采取行动。
直到牙齿无意识的咬到白天留下的伤口,她才倏地松开嘴唇。
这时,她背后的棉被被拉了开来。
靶觉到他正躺到自己的身侧,她的背脊一阵僵硬。
出乎她预期的,他并末如往常般侵犯她。
雷翼的两条手臂从无忧身后环上她,让她整个人贴进他怀里。
他此举无疑震慑了无忧,连带使她紧绷的神经压迫到最高点。
因为贴身抱著她,他可以轻而易举的察觉到她每一寸肌肤的颤动,黑暗中,他的眼瞳森冷地闪烁。
由于不确定他的意图,无忧只能屏息以待。
雷翼冷冷的睇著怀中的身躯,满意地看著无忧有如惊弓之鸟。
虽说这并非他的最终目的,却意外收到折磨她的效果,让她置身于惊惧之中,心神不得安宁。
一整夜,无忧始终没敢合眼,僵直身子直到天明。
反而是雷翼,多年以来,他首次换得一夜安眠,虽说这样的结果实属他始料未及。
当清晨的曙光驱离一室的幽暗,整夜没合眼的无忧只觉得眼皮酸涩。
几乎是背后的男人一动,无忧便知道他醒了。
雷翼睁开双眼,乍见怀里抱了个女人,眼神旋即掠过一抹厌恶,伴随著昨夜的记忆回笼,阴郁的气息再度回到他脸上。
从无忧一夜没变的姿势,以及她几近僵硬的身躯,雷翼立刻了解到她整夜无法成眠的事实,心情因而一阵快意。
将身上的棉被一掀,雷翼不由分说的抱著她下床。
尽避身心俱疲,她仍是立刻进入备战状态,当她被抱进浴室,他一把月兑去她的睡衣时,她身上的寒毛立刻竖起。
她以为自己即将面对的是雷翼的侵犯,可,他只是打开莲蓬头让水柱冲洗两人。
即便对他的行径感到不解,无忧并未忘记对他的仇视,眼神里尽是毫不掩饰的憎恨。
雷翼像是对她眼中的憎恨视若无睹,掬起她的下巴低头吻她。
她直觉就要将脸别开,但被他给扳了回来。
尽避强势依旧,但是这回,他脸上并未露出惯见的残酷。
一吻结束,他并未再采取其他更进一步的行动,只是一语不发的开始为她净身。
她僵立在原地,强迫自己忍受他的碰触。
自始至终,他脸上的表情并没有明显的变化,反而是他手掌所到之处,无忧都能感受到一阵战栗传来。
当她发现他是在帮自己净身时,脸上的惊愕是可以想见的。
憎恨他的同时,她眼中的防备色彩更浓了。
整个沐浴饼程,他并未对她有任何的不轨。
冲完澡后,雷翼再度抱著无忧走出浴室,谈不上温柔却也不至于粗暴的将她抱坐到床沿。
雷翼到衣柜里拿了套衣服,搁在她身旁。
“换好后就下楼。”雷翼说著迳自抓起一旁的睡袍穿上,跟著头也不回的走出房门,离开她的视线。
楼下餐厅里,对简仲磊等人而言,今早的雷翼并无不同,仍是一贯的阴郁。
但是小阿子毕竟是敏感的,尤其是像冬奇这样早熟的孩子。
即便雷翼脸上的神情并没有太大的转变,冬奇仍隐约察觉到父亲身上的气息有些不太一样,不似以往那般冷冽。
他小心翼翼的以眼角偷觑身旁的雷翼。
不一会,无忧也下楼来。
冬奇一见到母亲,先是紧张的睇了父亲一眼,才开口喊她。
无忧投给儿子一抹慈爱的微笑。
出乎意外的,对于无忧母子间的互动,雷翼竟然无动于哀。
照道理说,他是不可能让她有片刻的好日子过。
这样的情形引起简仲磊四人的注意,他们不动声色的留意事情的发展。
冬奇显然也对父亲的表现感到疑惑,早熟的脸上掠过一抹阴影。
无忧心里对雷翼的防备虽然丝毫不减,但为了让儿子宽心,她刻意让自己表现出习以为常的神态。
餐桌上,气氛异常的平和,却也显得分外诡异。
卑虽如此,小阿子的戒心毕竟比较低,一顿早餐下来,冬奇脸上的戒慎已去了大半。
雷翼在这时招来一名手下,“送少爷去幼稚园。”
这下子,简仲磊等人就算想继续佯装若无其事也办不到,四个人面面相觑。
听到父亲的话,冬奇直觉望向母亲,显然一时无法消化这突如其来的讯息。
而这其中,反应最为冷静的,反而是理该震撼最深的无忧。
只见她平静的招来儿子,一把将他抱起,“走!妈咪带你去换制服。”
冬奇环住母亲的颈项仍有话说,“妈咪……”
儿子心里的困惑无忧不是不清楚,却只是安抚他,并未多作解释。“乖,妈咪再打电话告诉老师。”
由头至尾,雷翼的一双厉眼始终锁住无忧,看著她抱著儿子走出视线。
在座的简仲磊等人则是雾里看花,有看没有懂,对雷翼和无忧的反常全是一头雾水。
然而,诡异的情况并未就此打住。
在冬奇出门后不久,雷翼又对另外一名手下交代,“送太太回家拿衣服。”
没有立刻起身离开,无忧的视线跟雷翼在空中短暂交会,憎恨与阴郁交织而成的沉默蔓延开来。
看似平静的表象底下,仿佛潜藏著一股波涛汹涌的暗流。
终于,在无忧转身的刹那,雷翼眼底闪过一抹异样。
无忧在任家门口下车后,伴随她回来的两名手下并未就此离开,仍留在外头守候。
无忧一进家门,任氏夫妇乍见女儿时,竟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脸上清楚的写著难以置信。
虽说日前女儿在电话中曾要他们宽心,表示会尽快回来,但是他们心里都明白,不敢抱太大的希望。
不意,女儿这会竟活生生的出现在他们夫妇面前。
“小忧!”丁梅华冲上前一把抱住女儿。
“妈咪、爹地。”开口的同时无忧也注意到,短短几天的时间,父母一下子老了许多。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任项升顿时红了眼眶。
确定女儿安好后,任氏夫妇并未忘记孙子。
“冬奇呢?冬奇怎么没跟你一块回来?”任氏夫妇张望著宝贝孙子的踪影。
“冬奇到幼稚园上课去了。”
“幼稚园?可是……”
“我打了电话给冬奇的老师,告诉她冬奇的事只是一场误会,他是让他父亲给带回去了。”无忧之所以这么说,为的是不希望儿子在学校受到不必要的骚扰。
当下任氏夫妇听得更胡涂了。
“小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任项升心急的追问女儿。
无忧于是将事情的经过概略说了一遍,但对自己这几天来受到的煎熬则是只字未提。
“这么说来,冬奇是真的被绑架?!”丁梅华难掩惊骇。
“那歹徒后来怎么会把冬奇送去……”任顶升不解的问。
“绑架冬奇的那批人似乎也是帮派份子,或许是曾经见过那个人。”无忧推测。
不需要女儿点明,任氏夫妇也清楚那个人指的是谁,只不过……
“那些人又怎么会知道冬奇是他的儿子?”这些年来,他们一家人对冬奇的身世一直是守口如瓶。
无忧明白,父母之所以有这样的疑惑,是因为他们不曾亲眼见过雷翼的缘故。
即便无忧不想承认,但事实却是如此,“冬奇长得跟那个人十分相像。”
这些年来,从女儿对孙子的态度以及从杨丽红口中,任氏夫妇一直都知道这一点,只是没料到竟会如此神似。
“那个人……他肯让你们回来?”任顶升问这话的语气有著不确定。
“他让我回来收拾东西。”无忧尽可能的收敛起对雷翼的恨意,为的是不想父母太过担心。
“收拾东西?!”丁梅华有些激动,“你还要回去?”
无忧分别看了父母一眼后,婉转的表明,“我得待在冬奇身边。”
顿时,任氏夫妇一阵沉默。
下一秒,任顶升突然想到,“既然冬奇现在在幼稚园,我们立刻就去带他回来,然后……”
不等他把话说完,无忧已经猜到父亲的打算。
“爹地,我们跑不远的。”她道出他们心知肚明的事实。
包何况,父母年纪都这么大了,她也不忍心让他们年老还要跟著自己四处东躲西藏,担心受怕的过日子。
了解女儿说的是事实,任顶升顿时一阵泄气。
将父母的愁云惨雾看在眼里,无忧试图安慰他们,“其实除了对新环境还不太适应外,我跟冬奇都很好。”
提起新环境,任氏夫妇无可避免的想起雷翼。
“那个男人他……对你跟冬奇……”
由于真相过于残酷,无忧并不做正面回答,“冬奇毕竟是他的儿子。”
不了解雷翼的任氏夫妇自然而然认为孙子受到很好的照顾,倒是为无忧的处境担忧,“那你……”
“对那个人而言,我只是个照顾冬奇的人。”
理解父母脸上的迟疑,为了不让他们担心,无忧刻意将自己塑造成保母的身份,提到雷翼时更是尽可能的压抑心中的仇恨。
看得出来父母明显松了口气,但是对女儿脸上的憔悴仍存有疑虑。
“你瘦了些,精神看起来也不太好。”丁梅华不得不怀疑,女儿的说词只是为了让他们宽心。
将父母的担忧看在眼里,无忧硬是逼自己扯出一抹轻快的笑容,“虽然我跟冬奇都很平安,但那种地方毕竟不是普通的环境,多少得花些时间才能适应。”她刻意将自己的削瘦形容成是因为对环境的适应不良。
“真的是这样?你没骗爹地跟妈咪?”任氏夫妇试著接受女儿的说法。
“否则你们以为我为什么可以回来拿衣服?”无忧嘴巴上虽然这样反问,但是她心里头清楚,雷翼突如其来的转变绝对是有目的的。
由于无忧的行动看来颇为自由,任氏夫妇倒也无从再怀疑。
只不过提起那里的环境,任氏夫妇实在无法不对雷翼的背景感到忧心仲仲。
“你跟冬奇待在那种地方,毕竟不安全。”任顶升看著女儿道。
“我知道,我会想办法的。”无忧安抚父母,“也许过一阵子,我能说服他让我们搬回来。”
“他肯吗?”丁梅华顿时露出希冀的神色。
无忧扯了扯嘴角,又撒下一个谎言,“他很疼冬奇,应该会为他著想。”
明知自己这么说将来只会让父母更失望,但是无忧没有办法不这么做。
照女儿的描述,加上依常理研判,任氏夫妇打从心底相信雷翼对冬奇的疼爱,连带的也对女儿跟孙子搬回家一事充满了希望。
“那就好!那就好!”这阵子以来,任氏夫妇脸上首次露出宽慰的神情。
看在无忧眼里,心中却有说不出的苦。
“对了,你现在住在那里,那工作……”
“我把工作辞了。”
“辞了?!”任氏夫妇均一脸意外,对女儿稍早那席话的真实性再次起疑。“但是你刚刚不是说你在那里只是为了照顾冬奇,行动并没有受到限制,怎么现在……”
“爹地、妈咪,你们先别急,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无忧于是将焦淳俊骚扰她的事简短的做了说明。
听到有人对女儿不规矩,任顶升义愤填膺,“这种人就是该打、该受教训。”
旁边的丁梅华则是一脸欣慰,“幸好有他们帮忙。”
幸好?无忧心里冷哼,天晓得他们的出现为她带来何等的不幸。
“是很幸好。”但表面上,她勉强自己附和母亲。
听完女儿的解释,任氏夫妇对雷翼的印象无形中有了改观。
无忧一直在家里待到傍晚,两名在外头守候的兄弟进来表示得顺道去接冬奇放学,她才不得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