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瑞岚原以为柏寅龙所谓的知道会尽量抽空,只是说说而己,却没有想到隔天当真提早下班,甚至赶上跟他们一块吃晚餐的时间。
见到他这么早回来,她十分意外,品维则是感到开心。
由于钟以美认定他八点之前不会到家,因此照例还没有回来,所以晚餐是他们三个人一块吃。
晚餐过后,开心有母亲跟伯伯陪伴的品维问起,“伯伯以后都会回来跟我们吃晚餐吗?”
“伯伯会尽量每逃诩回来,除非真的来不及,会事先打电话回来告诉你们。”
柏寅龙认真回答侄子,说着也看了彭瑞岚一眼。
她并没有特别注意他看了自己一眼,因为想不到他会做出这样的承诺,心里将他对儿子的用心看在眼里。
“打客厅的电话吗?”在品维幼小的想法里,家里的电话太多支,必须要事先确定才行。
只见柏寅龙拿出一只手机,是白色的,并不是他原来的黑色。
一眼就发现到不同的品维立刻好奇,“伯伯的不是黑色的吗?”
原来,今天到公司,柏寅龙立刻吩咐秘书将手机里的照片拿去送洗,还要求要尽快洗出来。
中午以前就己经拿到照片的他,甚至特意停下手边的公事欣赏照片,最后停留在三人离开动物园前,请路人帮忙拍的那张合照。
看着照片里自己跟他们母子俩的合影,柏寅龙不觉堆满笑意,视线在上头流连许久,甚至还兴起要将照片装框放到桌上的念头。
这样的想法让他忍不住拿起手机,将三人的合照设定为手机的桌面,满意地欣赏着。跟着又突然想起,他从没在她身上看到有手机,万一哪天联络不上她……
突然闪过的想法,让他在吩咐秘书将三人合照送去加洗装框之余,还特地吩咐秘书去买一支相同款式的手机,除了颜色不同外,也就是他现在拿在手上这支白色款式。
“这是给妈妈的。”
“给我的?”彭瑞岚一脸诧异,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这么做。
“给妈妈的吗?”品维的语气好开心。
“以后不能回来,我会打这支手机告诉你。”柏寅龙将手上的手机递给她,这么说是不想让她有理由拒绝。
她没想到他会为了这样的理由,特地办一支手机给她,加上她不习惯接受别人的礼物,不免有些迟疑。
“里头输入了我的手机号码,有什么事情你可以打给我。”像是意识到过于直接才又补充,“你跟品维如果有什么事的话。”
听到这里,彭瑞岚自我解释他纯粹是为了关心侄子,这才终于伸手接过手机,“谢谢。”
见母亲收下手机的品维享刻好奇道:“妈妈的手机也可以拍照吗?”
“当然。”
“那妈妈帮我跟伯伯拍照,也可以存在手机里喽?”
侄子的话不经意提醒柏寅龙,让他顺势说:“过来吧,伯伯抱你。”
彭瑞岚先是来不及反应,直到看见他己经一把抱起儿子站起身来,两人摆好姿势只等着她替他们拍照。
尽避儿子的话让她心里闪过些许不自在,最后还是替他们用手机拍了照。
透过镜头除了注意儿子,她也才注意到柏寅龙其实长得很好看,只是脸上冷硬的线条,容易让人忽视他的长相。
曾几何时,对他印象中的冷硬己不复见,让她注意起他冷硬线条下,其实有张好看的脸。
意识到自己在胡思乱想,彭瑞岚连忙收回神,匆匆按下照相趣,不让镜头前的柏寅龙察觉到她的心慌意乱。
拍完照后,品维抢着要看,“那妈妈以后就可以每天看到我跟伯伯了。”
无心的一句话,听在彭瑞岚耳里又是一阵尴尬,尤其才刚意识到自己对柏寅龙的遐想。
“妈妈想我们的时候,就可以打开来看喔!”
她当着他的面,有丝尴尬的应允儿子,“好。”
柏寅龙却对品维说:“不需要那么麻烦。”
品维果然燃起好奇心,“为什么?”
“只要将照片设在手机的萤幕上,就可以直接看到了。”
“真的吗?可以放在妈妈手机的萤幕上吗?”
彭瑞岚没有预料到他会这么跟儿子说。
像是没有察觉到她微怔的表清,柏寅龙直接从她手上拿过手机,还自替她将刚拍的照片转成手机桌面,“伯伯弄给你看。”
看着柏寅龙的动作,彭瑞岚不住脸红心跳,感觉这么做似乎有些过于亲密。
但是看他自在的跟品维讲解操作的模样,也知道他只是单纯满足孩子的希望,虽然照片里除了儿子以外,也包括他的身影。
彭瑞岚要自己不要胡思乱想,根本就设有什么好尴尬的,虽然心底还是无法完全掩去那份心慌。
等到她拿回手机后,萤幕上头己经多了柏寅龙早手抱着儿子的照片。
不等她感到别扭,又听到儿子道:“那伯伯也可以把我跟妈妈的照片放在手机上面吗?”
一句话让彭瑞岚怔住,柏寅龙也是,因为他己经这么做,不同的是放的是三人的那张合照。
“好,伯伯晚点再放。”不想让她察觉,他随口带过侄子的询问。
这听在她耳里,直觉他并没有意愿这么做,只是因为儿子要求才暂时敷衍他,心里因而清楚他对自己是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单纯把她当成是儿子的保母看待罢了。
说不上来心里是松了一口气还是失落,打算收起手机的彭瑞岚,却看到他又拿出一本相簿,原来是昨天到动物园拍的照片。
接下来的时间里,母子俩就开心看着照片。
没多久,钟以美开门进来,意外看到柏寅龙居然己经下班回来。
“大伯?”她语气里有丝惊讶。
明白她惊讶的理由,他并不打算理会她。
“因为我去百货公司替品维桃了几件衣服,回来的路上又遇到塞车,所以才回来得比较晚。”钟以美急着解释,尤其手里还提着百货公司的购物袋。
听到她解释的彭瑞岚翻了翻白眼。她明明天天如此,哪只有今天才回来得比较晚?
品维则是直接说:“我不要你的衣服。”
“品维!”担心儿子被责备,彭瑞岚制止他,品维才不清愿地嘟着嘴。
柏寅龙则是漠然地告诫一句,“以后早点回来照顾品维。”
“我知道,是因为今天比较晚。”心里庆幸他并没有严厉追究,否则真要检查袋子里的衣服,自己的谎言就要被戳穿。
其实柏寅龙哪里不知道,袋子里根本就不是侄子的衣服,之所以没有追究,是根本不想她在家里打搅他跟彭瑞岚及品维的相处时间。
彭瑞岚在一旁看柏寅龙对钟以美如此信任,心里其实很想拆穿她,只是话到了嘴边,也知道自己其实没有立场,再说对方是儿子的亲生母亲,她并不想跟她正面冲突,让儿子受到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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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两天,钟以美都乖乖待在家里,也发现柏寅龙都会在晚餐前回来,虽然意外他突然开始早回的同时,也将他对彭瑞岚的态度看在眼里,让她更加感到敏感与不舒服。
虽然说不上来特别亲密,但是感觉上跟对她的态度就是不同!加上这两天,她也注意到,他对她的态度似乎更加冷漠,尤其是跟彭瑞岚和品维在一起时,她更像是个外人被摒除在外。
而事实也确实是如此,除了本来就对钟以美没什么特殊感觉外,又在饭店撞见她的真面日,加上这两天她的存在,更打搅到他跟那母子俩的相处,以致柏寅龙对她的反感更甚,只是碍于她是侄子亲生母亲的身份,只是对她表现漠然而己。
钟以美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前他对自己的态度明明还颇为信任,难道是……那女人把真相说出来了?
不,不可能,如果是这样,以他冷绝的态度早把她赶出这个家,不可能再让她继续住下来。
可如果不是这样,他对她态度上的转变,又该如何解释?难道只因为对她换幼稚园的事不满意?
没设道理,这实在是太没设道理!
在她想不透之余,更担心再这样下去她不只是被摒除在外,搞不好还会被完全踢出这个家,因而决定采取行动。
这天晚上,在彭瑞岚母子俩都回到房里休息,柏寅龙也回自己房间后,钟以美才来敲他的房门,打定主意要勾引他。
开门见到她,柏寅龙剑眉聚拢。原以为会来敲他房门的,应该是住在对面房间的彭瑞岚,担心会不会是侄子有什么事,所以才来应门。
“有事吗?”见她身上穿着连身睡衣,不明白她特地过来找他有什么事情。
“有些事我想跟大伯谈。”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他想就寝了,并不打算跟她浪费时间。
“不行的……大伯,这事有点急。”
柏寅龙怀疑她会有什么急事,根本就不打算相信她。
担心他拒绝,钟以美险搬出儿子当作借口,“品维己经睡了,站在门口讲可能会吵醒他。”
他心想,既然这么认为,她就不应该在这时间来敲他房门。
“是不是可以先进去说,一会就好,真的。”
并不是因为相信她的借口,而是确实不想打搅到那母子俩的睡眠,他才还自转身回房。
在他身后进门的钟以美顺势将房门带上,同时在嘴边泛起一抹得逞的笑。
必头看她带上房门的柏寅龙道:“有什么事快说。”
“其实……是关于南河的事。”见他态度冷硬,让一时不知道该如何下手的钟以美借口起头。
知道他对过世的弟弟非常在意,从初次到公司找他时,她就发现到这一点。
听到她提起弟弟的柏寅龙下意识蹙眉,不喜欢她老把他弟弟搬出来讲。
看在她眼里,以为是引起他的注意,进而往下道:“我知道大伯跟我一样都很想念他,所以我也才会到现在都睡不着,只要一想到南河……”
柏寅龙怀疑。她这是在干什么?夜里不睡觉,特地跑来找他演戏,当他是跟她一样闲着,没事吃饱撑着不成?
钟以美己经一古脑接下去说:“从第一次在公司里看到大伯,就觉得你跟南河长得实在是太像了,让我忍不住想起他。”语气里还刻意带着感性,“每天跟你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看着你的脸,心里的想念就越来越浓烈,在也无法压抑,甚至是……在不知不觉中就喜欢上你了。”
“什么?”早就感到不耐的柏寅龙,听到她的结论,心里顿生一股嫌恶,怀疑她怎么有脸说得出口。
“我知道我不应该这样。”钟以美的表情像是要垂下泪来,“可是我真的控制不了自己,就是喜欢上你了。”
嫌恶的感觉在心头迅速蔓延开来,跟着反应在柏寅龙的脸色上。
本意是想惹他怜惜的钟以美,看到他僵硬的表情,担心要惹他不快,赶在那之前动手拉下自己睡衣的两侧,顿时露出她赤果的双峰,跟着让睡衣直接滑落到她身下。
“你这是在干什么?”柏寅龙惊愕不己,声调跟着转硬。
“我真的好爱你,我没有办法控制我自己。”抱定主意放手一傅的钟以美,大着胆子走上前去,试图以女人最原始的本钱去勾引他,激起他男人的。
但她此举,却只让柏寅龙更彻底的嫌恶她,在她走近时,毫不留情地一把将她推开,“闪开!”
一时没防备的钟以美顺势摔倒在地,全身赤果果,脸色更是难堪。
“马上穿好衣服滚出去!”
预期外的结果让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忙站起身来不想放弃,“我是真的很爱你,闭上眼睛就会想到你。”
一个才说完对弟弟是如何想念的女人,转眼间,竟然就月兑光衣服要勾引他,让他对她更加感到恶心,甚至是愚蠢。这女人居然会蠢到以为,他会跟自己的弟弟共用一个女人?
“马上滚出去!”柏寅龙根本连废话都不想跟她多说。
被他怒极的表情给吓到的钟以美,虽然还试图想诱惑他,却己没有勇气,尤其是听到他再次不耐的警告。
“你还不出去在干什么?”
钟以美这才连忙害怕地回头捡起地上的睡衣,狠狈地穿上离开,也没敢再回头看他一眼。
开了柏寅龙的房门要出来时,钟以美刚拉上肩膀另一边的睡衣,这一幕正好被像是听到什么声音出来察看的彭瑞岚撞见。
原本狠狈的钟以美突然对上走出房门的她,先是闪过困窘的情绪,但随即为了掩饰,转为一副风骚的表情,又刻意拉了下肩膀上刚穿好的睡衣,才一语不发地转身离开回房。
一时间,彭瑞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眼前撞见的这一幕,其中所隐含的意思己是不言可喻。
虽然说这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她却还是无法相信,柏寅龙跟钟以美之间,他们居然……
正当她感到惊讶时,柏寅龙也到门口要将房门关上,这才看到站在对而房门的她。
彭瑞岚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被逮着似的,连忙仓促地回头要将房门带上,让来不及叫住她的柏寅龙只留下一脸错愕,没有想到会被她撞见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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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的餐桌上,彭瑞岚刻意回避柏寅龙跟钟以美,将全副心力都投注在品维身上。
虽然在心里头告诉自己不关她的事,可她就是无法自在的面对他们,尤其是柏寅龙,只要一想到他跟钟以美间发生的事,就让她逃避地直想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儿子身上。
而同桌用餐的钟以美,原本还心惊胆颤的下楼用错,毕竟昨夜柏寅龙严厉的态度,不免担心他今早会以什么脸色来对她。
所幸柏寅龙只是一如往常的冷漠,并没有特别理会她。
钟以美并不知道,他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将心思专注在彭瑞岚身上的关系,脑海里始终无法挥开她昨夜仓惶带上房门的画面。
虽说他没有理由在意彭瑞岚的想法,毕竟她只是侄子的保母,但他就是无法释怀她当时脸上仓皇震惊的表情。
因为到出门上班前都没能跟她搭上话的关系,以致这会柏寅龙进到办公室里,一颗心依然无法将她今早逃避的态度从脑海挥去,心情因而感到特别郁闷烦躁。
而这一切归咎起来,全是钟以美那女人的错,如果不是她在夜里跑来做出那种事,也不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让他百口莫辩……想到这里,才记起对她的怒气,早上出门前因为将心思全摆在彭瑞岚身上,才没有空去处理她的问题。
如今再记起,他更怀疑有哪个正常女人会做出这种事?诱惑儿子的大伯?
之前他己经怀疑,她跟弟弟之间的感情是否真像她说的那样,经过昨夜她逾矩的行为后,总算可以确定她根本是满口谎言,一个真心跟弟弟相爱的女人,怎么可能会在夜里做出月兑光衣服勾引他的举动?
除非是她疯了,而眼下看来她也确实如此,他必须要让她离开。
之前因为顾虑到她身为侄子母亲的身份,才让她勉强继续住下来,但是经过昨夜发生的事情后,他不认为她还有资格当侄子的母亲,再让她待下来,只会成为侄子日后的包袱。
于是他按下内线电话,吩咐秘书通知律师准备好合约,还有开张一千万无的支票,要律师一并带到家里去,在今天之内,将钟以美的事情做个了断。
接着,柏寅龙原本是想通知家里的佣人,确保钟以美今天之内就会离开,拿起电话时才突然想起,昨夜彭瑞岚之所以会正好撞见那幕,是因为她一直睡在侄子房里的关系。
当初因为没有预期她会住进来,加上品维刚来时情绪较不稳定,所以并没有让佣人准备她的房间,才会让她跟侄子睡在一块。
如今想起,除了要佣人确保钟以美今天之内打包离开外,柏寅龙更不忘吩咐佣人替彭瑞岚准备专属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