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晨,温暖的阳光由阳台斜照进来,嵇虑缓缓地睁开惺忪的睡眼,翻了个身,欲顺势将枕边人拥进怀里,孰料竟落了个空。
嵇虑困惑的坐起身,见自己一丝不挂,昨夜那一幕激情欢爱的景象立即清晰的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他深刻的明白那绝对不是南柯一梦。
真糟糕,他竟糊里糊涂的强占了一个处女。都怪他,不分青红皂白就强要了她,这让他产生很重的罪恶感。
歉疚?是啊,一点都不像他的个性,但他偏偏就是心疼她。
见鬼了,天知道他的脑袋是不是出了毛病?
然而,现在她人呢?
嵇虑心存希望的迅速扫视了一下四周,结果他发现除了饭店套房内的精美摆设外,什么都没有。
懊死的,他不是向她宣称了她是属于他的吗?
她好大的胆子,竟敢在他未玩腻她之前,就先把他给抛弃了。
懊死!她竟无视于他的命令。
饼去,所有的女人都会渴求得到他的宠幸。唯有她视他的命令为狗屎,他饶不了她,非给她一点惩治不可。
甩了甩脑袋,他心头纷乱成一团。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竟会失去理智,他怎会一碰上那女人的身体,便丧失掉所有的自制力,还眷恋著她的身体?
嵇虑的思绪胡乱飘扬著,不仅想著佳人的俏丽美颜,还回味著她那副玲珑有致的娇躯。他实在忘不了吻她的感觉,倏地,嵇虑氾滥成灾的渴望直接反应在上。
她真是个可人儿。嵇虑浑身沸腾炙烫的想著。
但是现在她躲到哪儿去了?
她应该不会因失去童贞而想不开吧?
嵇虑忧心仲仲的下了床,随手取了一条毛巾披在腰际,正要举步走进浴室梳洗,门铃却在这时候响了起来。
是她吗?嵇虑欣慰的扬唇一笑,房门一拉,却看见一个长得十分妖冶的女人将手摆在门框上,像刻意卖弄风骚似的猛对著健美上身的嵇虑挤眉弄眼。
“不好意思我迟到了,因为昨晚我排秀到通宵,所以………”
眼前这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才是货真价实的妓女吧?虽说模特儿身份的她有著相当迷人的身段,但和昨夜那个俏佳人比起来,她根本就没看头。
“用不著解释了,你走吧!”嵇虑烦躁的扔给那名女人一叠钞票后,看也不看她一眼,便用力将门从上,旋身步人用大理石装潼的盥洗室。
当他健壮的身躯浸人超音波水流按摩浴白时,身心很快就得到一阵畅快的舒适感。
梳洗完毕后,嵇虑回到床上,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他随手按下通话钮。
“阿克,杨荭荭呢?你不是说联络上她了?”嵇虑突然想起尚有正事要办,急忙催促阿克。
“王子,昨晚她不是已和你面对面谈过了?她明明答应我会准时到达的。”阿克纳闷著王子的反应。
“混帐!她昨夜若当真准时到达的话,我会拨这通电话给你吗?”真是笨蛋,居然问他这么白痴的问题。
“属下该死,我这就立刻和她联系。”
杨荭荭竟敢晃点他,没按照他的指令行事,倏地阿克灵机一动,心想非让她尝一些苦头不可,至少得有个把柄落在他手中才觉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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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00一年四月二十一日天气晴我可以再继续愚蠢下去吗?因为一时的贪婪,我莫名其妙的失去女人最宝贵的贞节。
但……恨吗?
不,糟糕的是,我一点都不恨嵇虑王子,反而爱死了他吻我、碰触我身体的感觉。
完了,这意味著什么呢?
我实在不忍心看嵇虑王子被阿克那小人陷害,虽说嵇虑王子昨晚和我……但不知为何,我的心总会不由自主的为他悸动,我不想让他误中恶人的陷阱,我是不是该考虑退出阿克的阴谋?
收起钢笔,阖上日记本,杨荭荭伸了伸懒腰,扭了扭酸疼的颈子,抛开昨夜的事后,她转身走进浴室梳洗。
失去童贞的她,,昨晚简直快哭死了,所以三更半夜她就偷偷地溜回来了,因为她实在不知该用什么样的姿态和王子洽谈合作的事情,她甚至想退出这场阴谋了。
此刻她正在浴室里洗脸刷牙,打算梳洗完毕后到征信社去,倏地响起的脚步声令她不由自主的抬起头,她望了袁风一眼,又继续刷她的牙。
“我知道昨天你很晚才回来。”袁风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他讨厌她那一副自以为已经长大成人的模样,在她未嫁人之前,杨荭荭在他眼里还是个小阿,而他就有资格管束她的一切,包括她所交往的朋友。
阿克是他的疏忽,袁风认为自己若够谨慎。杨荭荭的良心就不会被一百万所收买。既然他阻止不了已发生的事实,袁风只能保护杨荭荭不受侵犯。
“袁风,我的事你别管好不好?”
杨荭荭翻了一个大白眼,抬起头,不满的凝视著他,满嘴牙膏泡沫,口齿不清的警告道。
“我猜你和那王子已经上床了。”袁风说出令人面河邡赤的话。
乍听之下,杨荭荭很难把他的话消化下去,作贼心虚的她蓦地“噗喃”一声,喷得他满脸的牙膏泡沫。
“对不起!”杨荭荭的脸一路红到颈项,不敢多瞄袁风一眼,忙不迭埋下头,把嘴里的牙膏泡沫漱洗干净。
“真恶心耶你。”袁风怒目四扫.随手抽起披在实物架上的毛巾,胡乱的擦拭著身上的牙膏泡沫。
“袁风,你想太多了。”
“那么请你解释一下,你昨天的晚归是怎么回事?我不信谈个案子可以通宵达旦?”她脸上的惊惶仿佛肯定了他心中的猜测。
“这是我的事,你别管。”杨荭荭不想解释,梳洗完毕后,她走出浴室。
“别忘了咱们是好朋友。”冷不防地,袁风截住了她的去路。
“我知道,但我已经是成年人了!”杨荭荭生气的对他咆哮。
门铃突然响起,杨荭荭用力推开袁风的身体,前去打开了大门。
“杨荭荭,我的耐性实在快被磨光了,你到底在搞什么把戏?!”
杨荭荭的耳膜险些儿被阿克那如雷的嗓音震破,,她连忙拉开自己与他之间的距离,待声悄语静后,她才小心翼翼地将阿克请进门。
“发生什么事了?”
一大清早就上门来骂人,杨荭荭可不想当炮灰,就算上帝要判她死刑,也该先定她个罪名吧!
“昨晚为何失约了?”阿克怒气冲冲的质问道,身后还跟了两个陌生的男人。
“失约?”杨荭荭停顿片刻才恍然大悟,“我没失约啊!”
“是吗?”难道他误会她了?阿克满脸疑云的打量著她。
“我这间小庙容不下你这尊大佛,请你立刻走人。”袁风恼怒的走向他。
不知为什么,袁风就是讨厌阿克那张狡猾奸诈的嘴脸,利用金钱收买人心,若不是杨荭荭瞒著他,袁风一定全力阻止。
虽然杨荭荭不懂事的接下了这桩任务,但他相信事情还有挽救的余地,见她帮阿克人进行勒索的行为,他实在没法做到袖手旁观的地步,他的良知告诉他必须阻止他们的计划。
“你说什么?!”阿克怒不可遏的一把揪起袁风的衣领,“臭小子,你算什么东西?!”
“拜托你们别吵了!”杨荭荭见状情急的拉开阿克激动的手臂,头痛欲裂的她歉疚的望著阿克,道出她退出的意图,“阿克先生,对不起,我真的帮不了你,我想退出这场阴谋。”
她想清楚了,袁风说的没错,她实在不能为了钱而做出违背良心的事情,因为她一时的贪婪,已失去她最宝贵的贞节,她不能再愚昧下去了。
再说,她不忍看嵇虑被阿克陷害,虽说嵇虑昨晚伤害了她,但不知为何,她的心总会不由自主的为他悸动,她不要他误中恶人的陷阱。
而保护他,不让他受到伤害的唯一方法,就是她退出这场阴谋,让所有计划全面停止下来。
“我没有听错吧?我一直以为我们是最佳拍档。”阿克不以为然的冷笑著,似乎早料到女人的善变是与生俱来的。
“你没有听错,至于你给我的那一百万,我会想办法还给你,我希望你能给我一点时间。”
杨荭荭已将那一百万全投资下去了,她实在很恨自己大胆的行事作风,丝毫不理会目前的景气状况就作出愚蠢的决定。
“你既已加人我下的局,就没有退路了。”阿克粗暴地打断她的话。
“没有这回事,无论如何,我们都会想法子把那一百万还给你,我们不是你,为了钱可以不择手段。”袁风憋不住别气,指著阿克的脸怒吼道。
“袁风,这事我会解决——”杨荭荭不想让袁风卷入这场风波里。
她无意挑起阿克的怒焰,更希望事情能圆满解决,但事情似乎没有她想像中的那么简单.她的话被阿克的冷嘲热讽止住。
“愚蠢的女人!”阿克很快就察觉出杨荭荭的良知在动摇,现下他必须给她一记下马威,“对于你昨晚的行踪,你最好能给我一个交代。”
“昨晚的事我不想再提。”
杨荭荭认为没必要把昨晚发生的事情告诉他,被王子当成妓女强占了她的身子已够委屈了,她可不想这么快就被阿克抓住把柄。
“该死的,今天中午之前,你必须到饭店一趟,我希望你安分些,乖乖的服从我的命令。”阿克咬牙切齿的斥喝道。
“哼……”杨荭荭因厌恶感涌起而不愿回应。
“为避免你搞鬼,我必须从你身上得到一些保障。”只见他问著狡诈光芒的眸子示意般地瞥了身旁那两个男人一眼。
那两个男人便突然冲上前,瞄头对准了袁风,出其不意的左右夹攻了他。
“你们做什么?放开他!袁风!袁风!”他们的行为带给杨荭荭无比的震撼。
她冲向他们,举起手没头没脑的捶打著那两个男人,却被阿克揪起她的衣领,一把将她甩进沙发里。
“你这是什么意思?威胁我?”见袁风被他们钳制住,杨荭荭感到一阵颤栗,神色一下子变得惨白。
“我非常讨厌你突然觉醒的良知,更不许你打退堂鼓。杨荭荭,我不是笨蛋,我不可能被你们两个戏弄、”阿克自鸣得意的瞥著她。话中藏尽了阴冷的威胁。
“昨夜你为何失约,我没兴趣知道,不过,我警告你,你既然已收了我的一百万;就该按照我的命令行事。
但你似乎有意反抗,现在,我要你知道违令的后果有多么的严重。
你的袁风就暂时到我那儿作客,只要你乖乖听话完成我给你的任务,我保证他一根寒毛也不会少。
事成之后,我不但会让他安然无恙的回到这里,还会犒赏你的功劳,不过如果你敢搞鬼的话,呵呵……我可不敢向你保证了。”话落,阿克甩头就走。
袁风被硬架上车,嘴里还不甘心的吼叫著!
“荭荭,你别听他的!这家伙没人性,你别替他做事!立刻报警!荭荭,你听见没有?我不许你再愚蠢下去了,立刻报警——”
袁风气急败坏的猛烈挣扎,却无法挣月兑钳制住他的那两个男人,他在车厢内根本就动弹不得。
碧恐不安的杨荭荭立即追了出去,望著扬长而去的车子,自己却毫无主意。都是她不好!杨荭荭谴责著自己。她无助的蒙著面颊,后悔不已的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