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沅婷正从二楼步下,转头惊见乞儿,脸上神色俱变。
玄煌盛怒的黑瞳直勾勾地瞅着沅婷的眼睛,以震耳欲声的声量指着门外吼道:“离开这里!永远别让我见到妳!走!”
“表哥?”沅婷吓得睁大眼睛,“发生什么事了?为何忽然要把我赶走?我做错什么事了?”
乞儿不安地看着玄煌,玄煌没再说话,拥着乞儿往里头走去。
沅婷着急地冲到玄煌面前,伸手抱住他的手臂,“表哥,别不说话,你快回答我呀!”
玄煌愤怒地推开她,“妳心里有数,难道还要我明说吗?”
沅婷见乞儿回来,就猜到事情已经东窗事发,但她认为只要她不承认,玄煌也拿她没办法。“沅婷不明白,表哥……”
“妳不明白?”玄煌缓缓瞇起严厉的黑眸,投入沅婷惊慌的眼底,“妳投井自尽是为了什么?妳给四九那么多银票又是为了什么?乞儿莫名失踪又是谁设的计?”
沅婷的身子慢慢惊颤起来,“表哥,我这么做全是为了逼你取消婚礼,你不能娶她!因为我不只比她更爱你,我也比她好上干倍、万倍!”她怒气冲冲地瞪着乞儿,“都是妳!都是妳在我表哥面前搬弄是非!也是妳这贱人夺我所爱──”
沅婷出其不意地伸出手,忿恨地朝乞儿挥下一个响亮的耳光。
“啪!”
她出手那么快,快到玄煌来不及阻止,乞儿左颊立刻被打肿了。
“该死的妳──”玄煌勃然大怒地揪起沅婷的皓腕,举起大手,回敬给她一个响亮的耳光。
乞儿扑进玄煌的怀里,闭上眼儿,紧紧抱住他。
从没受过这种羞辱的沅婷崩溃地尖声痛哭,“我这么喜欢你,你竟然……”
“发生什么事啦?这么吵……”
沅婷转头一看,租下茶栈客房、原本好梦正酣的众旅人们,下楼的下搂,探头的探头,总之全都被吵醒了,好奇地看看玄煌,又好奇地看看乞儿,也更加好奇地看着沅婷,所有人的脸上都浮现出欲知真相的好奇心。
“妳去收拾包袱,我会差人送妳回府。”玄煌不顾好奇的上宾,语气铿锵、坚定有力地对沅婷说道。
沅婷抚着脸颊,嘴里发出可怕至极的号咷声,“你──你这没良心的东西!我爱你这么痴,你竟半点都不领情,下贱地去爱一个乞丐……对,乞丐!大伙儿,你们瞧,这贱骨头竟选择和这个小乞丐成亲!你们说他是不是贱骨头?”
懊奇围观的众人脸上立刻浮现出一抹“原来如此”的表情,并低着头窃窃私语。
沅婷得意地笑了,心里头有种报复得逞的快感。
扒呵呵!笔商娶乞丐?玄煌注定成为他人的笑柄,在京城里搞得满城风雨,她就等着看!她一定会好好活着等着看!
贱骨头!鳖该!
“哈哈哈哈哈!”沅婷倏地仰首狂笑,转身奔出“天下第一茶栈”,隐没在黑暗之中。
夜,更深了。
狂欢的宾客直到深夜才肯散去,卧炕上的玄煌已有了几分醉意,把乞儿紧紧抱在怀里,凝视着乞儿有如阳光般的笑容。
乞儿酒量不好,才喝了几杯交杯酒,就有了几分醉意,两眼痴痴又痴痴地看着玄煌,像个傻瓜似地笑个不停。
“娘子。”玄煌的心热烘烘的,“我从没像今天这么开心过。”
“我也是啊!相公。”乞儿笑得花枝乱颤,如痴如醉的眼儿柔情万千地凝视着他的眼,“怎么你身后有一张雾蒙蒙的大网啊?你啊,你是怎么从这张网里走出来的啊?怎么那么好看啊!”
一抹迷人的笑意缓慢地染上他的唇角,“妳真是连醉了都可爱。”
当他用一双犹如狮兽般慑人的黑眸直勾勾地瞅着她时,乞儿感觉全身就好象被灌了泥浆似地软得不得了。
“谁说我醉啦?你胡说!我压根还没醉,醉的是你。”
“是啊,我醉了,光看着妳,我就醉了。”他拉下她的小脸,温柔地吻住她的小嘴,“我这一份心,这一片情,今生来生都给妳,永远永远都给了妳……”
她感受到他烫热的小舌极富技巧地喂入她嘴里,她的神智立刻被吞噬,意识也模糊了……
她火速月兑掉他的新郎袍,饥渴又贪婪地爬到他身上,“我要,给我嘛……”
“妳真是猴急。”玄煌一手掀开她的大红喜袍,解开烦人的亵衣,大掌盈握住她颤动的椒乳,嘴一张,把乳首含进嘴里吸吮,将柔女敕的瑰蕊吮得湿润而绽放。
柔软的小嘴逸出一串极为无助的娇嘤,为他的造访而欢偷不已。
他的大手随着她身体曼妙而诱人的曲线,梭巡过她的肚脐,裙子上的系带被他解开,大手一扯,裙子轻盈地滑下,落在卧炕上。
“喀!”卧炕上突地响起一个轻脆响声。
“什么声音?”玄煌的大手离开她的俏臀,落在裙子上模索。
“我那块不值钱的翡翠啦!”乞儿叠上他的胸,啃咬着他的下颚,“今日是我的大喜之日,我希望有亲人看着我出嫁,便把它系在裙子上,当作是我亲人在我身边看着,因为那是我亲人留给我的唯一信物。不过没用,从来也没人找过我……”
可长久以来,她仍然小心收藏着,不敢遗失掉它,因为在她心灵深处,仍期盼她的亲人出现。
“在哪儿?我看看。”玄煌从没听她提过这件事。
乞儿没力气去拾,便把裙子整件往他头上盖,“你自己拿,人家没力气。”
玄煌在裙子里头模到一块硬物,用力一扯,扯下翡翠。
定睛一看,发现那翡翠只有半边,还刻了“容”字,玄煌立刻惊跳起来。
“哎唷!”乞儿正骑在他身上,他这么一跳,她整个人翻进了被褥里。
玄煌忙把她拉起来,“乞儿,妳没事吧?”
“当然,我好得很哪!嘻嘻……”乞儿壮得跟头牛似的,怎么跌也没事。
玄煌蓦地下床去翻箱倒柜。
“相公,你是怎么了?”乞儿盘腿坐起身来,便瞧见玄煌在新房里跑来跑去,忙个要命。
“妳没看见我在找东西吗?”玄煌把梳妆台前的物品全都扫到地上。
乞儿笑嘻嘻地猛点头,“看见了呀!不过你在找什么呢?”
“找另一半边的翡翠。”玄煌愣了愣,忽然忆起什么似的,一个箭步冲到卧炕上,翻开鸳鸯枕,把压在被褥下的翡翠取出来。
乞儿好奇地凑眼一瞧,“咦?怎么连你的翡翠也破啦?“文”?我知道,这字是“文”,你教过我,我的是“容”,我知道。”
“文容!看见没有?文容!”玄煌一脸震惊地盯着模样儿看起来傻兮兮的乞儿。
当他将两块原本破裂成半的翡翠密不透风地紧紧结合在一块,成了完整的一块翡翠时,乞儿发出惊喜的大笑声。
“看见了!看见了!哇!怎会这样啊?太神奇了!懊玩!懊玩!真好玩!我也要玩!快给我玩呀!”
乞儿抢过他手里的两块翡翠,重新让两块原本破裂成半的翡翠结合在一块,见它们结合了,乞儿开心地直拍手大笑。
“妳这个小傻瓜,这不是给妳玩的,乞儿,我找到妳了!乞儿,原来是妳!乞儿,妳是福晋的女儿,妳是个格格啊!乞儿!”玄煌情绪略微激动地捧起她的小脸,瞬也不瞬地凝视着她。
乞儿傻兮兮地冲着他笑,“格格是什么呀?可以吃吗?”
“妳这个小笨蛋!”玄煌被她逗笑了,胳臂一拢,将她纳入怀中。
太意外了!想不到他派人外出寻找多日的小榜格,竟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别烛的光影洒落在乞儿泛汗酡红的娇躯上,显得格外娇女敕迷人。
“你在说真的还是假的啊?怎么可能呢?”酒醒后,乞儿得知自己的身分后,简直不敢相信。
玄煌竟然告诉她,福晋就是她的额娘?
怎么可能呢?那么温柔、高贵、美丽的一个女人,会是她的额娘?
难怪每次看着福晋,她都有种很莫名其妙的亲切感,每次都很想亲近她,原来……
可是,怎么可能呢?
“我几时骗过妳了?福晋现下就在门外,我去开门让她进来,让妳们母女相认。”玄煌厚实的大手充满爱怜地抚模着她的秀发,动作轻柔得彷若在呵护一件稀世珍宝般。
乞儿觉得一切都很不真实,好象在作梦一样,而她的夫君竟然还说福晋此时就在门外?不知为何,乞儿感到非常的紧张。
“不不不,还是不要好了。”红潮迅速染上她的芙颊,乞儿拉住了夫君的手臂,不让他去开门。
“不要?为什么?”玄煌纳闷地蹙起剑眉,他以为她会很高兴找到自己的亲人呢!
“平白无故地忽然跑去喊人家额娘,真奇怪!”乞儿胡思乱想着,“万一到头来发现根本就是认错人了,岂不是很丢人吗?”
玄煌把两块翡翠再一次合起来给她瞧个仔细,“这假得了吗?这刻在两块翡翠上的字,合起来就是妳额娘的闺名──“文容”。”
“真的?”乞儿仍然觉得好象在作梦一样,“你没骗我?”
玄煌无奈地摇了摇头,踱到门边,把门拉开。
埃晋满脸泪水地看着玄煌,情绪显得非常激动,玄煌拍拍她的秀肩。
埃晋缓缓踱进新房,一看见一脸惊慌的乞儿,便急切地扑上前去,颤抖地将乞儿拥入怀里,“乞儿,额娘对不起妳,额娘该死,请妳原谅额娘……”
埃晋很快就从玄煌口中知道乞儿与她之间的关系,她兴奋得怎么也睡不着,急着在门外等着,就是在等乞儿酒醒。
所以当她在门外听见房里的对谈时,她真恨不得撞门而入。
乞儿不知所措地被她抱着,不知所措地听着她哭,不知所措地望着玄煌。
玄煌正扬着刚毅的嘴唇微笑着。唉!是母女果然就假不了,瞧她们这眼睛、这眉毛,怎么看都像极了,怎么以前他竟看不出来?
乞儿笨拙地举起小手轻拍福晋的背,不知挣扎了多久,才吐出那两个字,“额……额娘……”
“乞儿!”福晋的泪珠疯狂般地掉落,激动又感动至极地捧起乞儿的小脸,叠声地问:“妳肯叫我?老天!妳肯叫我?乞儿,妳从来没有恨过我吗?恨我这狠心的额娘,竟把妳给遗弃……”
乞儿怯生生地道:“我……我不知道……”
“乞儿……”福晋激动到浑身颤巍巍。
“我……我长这么大,从来就没有恨过任何人,也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我以为我一出生就是个没人要的孤儿,注定要当一辈子的乞丐,直到遇见我的夫君,才真正月兑离十六年来的行乞日子,现下,忽然间像作梦似的,我的娘亲就出现在我面前,还让我知道隐藏了十六年的秘密,原来娘亲当年是存心遗弃我的,这样的事实,教我心中难免有所怨怼……”
乞儿说着,隐忍许久的委屈泪水终于夺眶而出,泣出了十六年来的委屈,也透露出她内心深处的挣扎与矛盾。
“但,我的心情却又矛盾起来,我曾想过,如果有一天真的可以找到我的亲娘,会不会高兴得跳起来呢?由现下情况看来,似乎是不会了,因为我心里正承受着极大的震撼,有太多的矛盾,让我挣不开也解不了,我甚至搞不懂自己究竟恨不恨妳,或许,我心里真的恨妳,怨妳害我一出生就没了爹娘,怨妳害我一出生就成了苦命的小乞儿,怨妳害我连个象样点儿的名字都没有……”
怨怼一个人的滋味是痛苦的,但乞儿却是属于天生乐观的人,这样的冲突难免在她心上形成了莫大的矛盾。
玄煌望着瞬间都成了泪人儿的乞儿和福晋,忍不住叹了口气。
“呜……孩子,我有不得已的苦衷,请妳原谅我……呜……”福晋歉疚地哭出声音来,想起女儿所受的苦,便心如刀割,悔不当初。
“额娘……”晶莹的泪水自乞儿眼中缓缓滑下,她痛苦地道:“娘,别哭,或许在我的心里早就原谅妳了,只是有点儿不甘心罢了。”
“乞儿……”福晋颤抖地握紧她的双手。
娘亲的泪像一把锐利的小刀子,从乞儿心头划过,划得她好痛,“咱们母女俩有着切不断的血脉,相连的亲情是一桩铁打的事实,任谁也改变不了。如今要我去恨自己不想恨的人,那是痛苦;要我用快乐的心做自己想做的事,才叫幸福。所以……我选择后者,因为我不愿做出来不及挽回的错误。”
玄煌安慰地笑了,他的娘子会说出这番话,证明她不只长大了,心智也正在成长中。
“我的孩子……”福晋的面颊因激动而染红了。
乞儿有些犹豫地说:“有一件事我一直没跟妳说,其实我第一眼见到妳就很喜欢妳了,现下又知道妳就是我的亲娘,我心里其实是有点儿高兴的,毕竟在这世上,我并非无亲无故,我还有个与我血浓于水的亲娘,不管妳当初拋弃我的原因是什么,过去就让它过去吧!我也不想费心思去追究那些陈年往事了。”
“乞儿,这么说来,妳是肯原谅我了?”福晋眼眶又是一热,泪水成串夺眶而出。
乞儿故作轻松地点点头。
“是娘害妳日子过得如此辛苦。”福晋愧疚地道:“妳是格格,却沦落于街头行乞,十六年来,娘天天烧香拜佛,就是希望妳能够回到娘的身边来,再续母女情,如今娘总算把妳给找着了,日后娘定会好好弥补妳,不再让妳受半点委屈,也不让沅婷再来破坏妳和玄煌的感情。”
“额娘,不必了,不必想着要弥补我什么了。”乞儿温柔地抹去额娘脸上的泪水,若有所思地把目光投向她心爱的夫君。
玄煌双臂交叠在胸前,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可爱的小娘子。
“有个人会代妳好好补偿我的,嘻嘻!”乞儿鬼灵精怪地冲着玄煌傻笑,脸上还挂着两行热泪呢!
“哈哈哈!”说的好!不愧是他的娘子!玄煌狂狷的大笑声在新房里磅礡地回响着。
埃晋回头望了玄煌一眼,也忍不住笑了。
乞儿用手背胡乱抹去脸上的泪,红着脸,双手剪在身后,吊儿郎当地走到玄煌面前,“你说,你肯不肯代我额娘补偿我,并终生疼爱我一人呀?”
想不到福晋的话题竟成了他们夫妻俩打情骂俏的起源,玄煌心中涌起一股爱怜,为这身材瘦小到彷若一捏就碎的女人泛起阵阵心疼与怜惜。
“如果我不肯呢?”玄煌就爱逗她,轻点她的鼻尖,想瞧瞧她的反应。
乞儿立刻板起晚娘似的脸孔,把手扠在柳腰上,凶巴巴地道:“哼!你敢?”
“我怎么敢?”
“谅你不敢。”她得意洋洋地笑着。
埃晋见女儿嫁得幸福,一颗心安慰不已,更释去积压多年的愧疚。
她走到他俩身后,紧紧将两人抱住,低低切切地哭着。
“夫人!有妳的信!”凝儿一接到信差投来的信,未经通报就冲进了书斋,指间还夹着一封信。
乞儿的视线自棋盘中抬起,落在凝儿手上,接过她手里的信函。
“怎会有妳的信?谁寄给妳的?”玄煌和乞儿正在下第二盘棋,前一盘他已经轮得很难看了,不愿连这一盘也输了,正值紧张时刻,凝儿拿着信闯了进来,玄煌不禁疑惑不已,因为从来也没有人寄信给乞儿。
乞儿着急地拆着信,“四九哥!”
“妳和他居然还有联络?”玄煌的心活像泡进了醋缸里,不悦地质问起她。
乞儿吐吐舌头,身子有些儿僵硬地转过身背对着他,含泪地看着那写得歪歪斜斜又不怎么好看的笔迹。
乞儿将信纸捧在心口,低声啜泣起来。
四九不知练了多久才练出这几个字?又挣扎了多久才写出这几个字呢?
见她伤心,玄煌受不住醋意,猛地抢过信函揉成一团,很不客气地把纸团丢出窗外,然后将她拉进怀里,一双黑眸溢满郁闷地凝视着她。
“什么事我都可以忍受,就是无法忍受妳为别的男人哭泣。”他烦躁地说。
乞儿吸着两管鼻涕蹭呀蹭的,坦然迎上他恼怒的视线,“以后再也不会了嘛!”
“我真不知道还该不该信妳。”玄煌幽幽地叹息一声。
“我是你的娘子,你当然要相信我啊!”
“原来妳还记得妳是我娘子吗?那就更不应该和别的男人在那儿飞鸽传情了。”
“你少冤枉我了,我哪有和四九哥飞鸽傅情啊?”乞儿指着他的鼻子,气得好想踹他一脚。
“哼!叫得真亲密!”玄煌爱吃醋地板起脸孔,“不然那是什么?”他指着横尸在窗底下的纸团。
“我不管,以后妳每年都替我生一个孩子。”
“我才不要!”乞儿气呼呼地把脸儿甩向一连,“我又不是母猪!”
他掐红了她吹得鼓鼓的双颊,“乞儿,妳可知我为何要妳这么做?”
乞儿假装没听见,其实耳朵早已竖起来了。
“不是当妳母猪,是担心妳红杏出墙啊!妳要是整年都怀孕,我就不担心妳是不是还有空闲出去胡搞瞎搞了!”
“什么?你……”乞儿生气地抡起粉拳捶打着他,“你这么说,分明侮辱我的人格!”
“我怎会侮辱我的娘子?”玄煌蛮横地抓住她有如雨点般落下的双拳,深情地凝视着她,“妳想想看,要怀有身孕前,总得先恩爱过,咱们要是能这样恩爱过一生,不是挺好的吗?”
乞儿心里掀起一阵涟漪,脸红得跟什么似的,噘着小嘴,“那你可以直接明讲嘛!做什么老是这样捉弄人家?”
“捉弄妳是我的乐趣。”
“讨厌啦!”乞儿抗议地大叫着。
真不知道以后的日子,该拿她这个又爱吃醋又爱生气又爱逗弄人的夫君怎么办才好啊?
但还来不及细想,她喊在嘴里的抗议顿时淹没在玄煌的嘴里,而原本停留在她心上的烦恼,转瞬间也变得十分无谓……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