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饭桶!有把我交代的事放在心上吗?我要你保护诗诗!你到底在做什么?”
到医院探望张总经理伤势的左子昊,在听到特助带来的消息后,神色倏地变得凝重,颇有风雨欲来的气势。
“左爷!事出突然,我来不及反应,就被迷晕过去了,等我醒来,别小姐就不见了,我想是被汪海洋绑走了,我……”邱特助企图解释。
“够了!”左子昊听不进任何解释,立刻心急如焚地奔出医院。
“左爷!等等我!”张总经理抱着伤,和邱特助两人,立刻二话不说地跟随上去。
“啊!”三人差点和冲进急诊室的保镖撞上。
“左爷,侍者在饭店门口捡到一封信……”保镖手里拿着一封信。
左子昊立刻把信抢走,拆开信封,一叠照片滑出。
倏地,一股莫大的恐惧感强烈地袭人左子昊的心扉,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照片中的别诗诗,浑身伤痕累累,还被吊在半空中。
左子昊浑身颤抖,一颗心仿佛被千刀万剐般,心疼得近乎死去,他立即打开信纸,上面写着——
你的小女人很合我的胃口,如果要她陪我睡觉,你不会这么大方地答应吧?
想要回你的女人,就单枪匹马来找我,不准报警,否则她就没命。
我在饭店外第二个路口处等你拿饭店股权来换!
汪海洋
“该死!”左子昊将纸一揉,眼中进出骇人的杀意,“汪海洋!你这个人渣!若敢伤我女人一根寒毛,我就要你拿命来抵!”
“左爷,人命关天,我觉得不该受人威胁,应该要尽快和警方联络,交给警方去处理。”张总经理想即刻去跟警方联络。
左子昊却仿若未闻,嘴里不断自言自语着:“我不能失去诗诗,不能!无论要我花多少钱,费多少心思,我都要救回诗诗!”
“左爷?”邱特助不安地把手搭在他手臂上。
“闪开!”左子昊愤怒地吼,身一旋,整个人像发了疯似地狂奔离去。
“我去报警!”大喊出声后,张总经理又马上指着保镖下令:“你们几个快跟去保护左爷,千万别让左爷一个人行动!”
汪海洋坐在驾驶座上,悠闲地抽着烟。
等了好一会儿,才看见左子昊的车子,远远地开来。
“配合度不错嘛!”汪海洋扬嘴冷笑着。
在确定车上只有左子昊一个人,并没警方跟随后,汪海洋丢下烟蒂,按了几声喇叭,引起左子昊的注意,然后摇上车窗,方向盘一转,往人烟稀少的方向开去。
左子昊的车子紧紧跟随在后。
最后,汪海洋把车子停靠在一个空地上。
左子昊提高警觉地下了车。
左子昊猜想凶残的汪海洋不会那么容易善罢甘休,因而冷静地和警方合作,并命令保镖和警察在身后跟踪,他则在自己身上装上精致小巧的监测器,打算在见到诗诗之后,再将汪海洋包围。
左子昊看了看四下,发现四周竟是一片荒芜,什么都没有。
左子昊意识到自己似乎上当了,马上拾起地上的石头,冲到汪海洋的车前,用力砸破挡风玻璃。
匡啷!车子的挡风玻璃立刻被左子昊砸得粉碎!
“混帐!傍我出来!你这个人渣!”左子昊嘶吼道。
左子昊怒不可遏地探进车里,大手一揪,把汪海洋给揪了出来。
拳头一握,正准备一拳朝他挥下去,汪海洋冷静地开了口:“你若敢碰我一下的话,就永远都见不到那个小贱妇!”
左子昊心头一惊,马上收回拳头,强而有力的大手一把掐住他的颈子,“该死!你把诗诗藏到哪里去了?马上把人给我交出来!诗诗要是没活得好好的,你这人渣也休想活命!”
“呵呵……”汪海洋却只是笑。
“妈的!你说不说……”左子昊真想揍死他。
“你要我说什么呀?左爷?我为你饭店做牛做马,你没感激也就罢了,还好意思叫我走路!现在还要我说出那小贱妇的下落?呵,你以为我会乖乖听你的吗?”汪海洋邪恶的低笑声透着一丝要胁,“既然我始终无法从你身上得到半点好处,那干脆同归于尽算了!”
“疯子才肯跟你同归于尽!”左子昊阴沉着一张俊容,拼了命地压抑着冒上胸腔的怒焰,试图展现出从容的态度,“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你若敢不放人,我就要你下地狱!”
“是吗?我也要说,你若不乖乖配合,休怪我没事先警告你,我一定会把小贱妇先奸后杀,以泄我心头之恨!”汪海洋吐出没人性的话。
“混帐!那我现在就宰了你!”狠毒的一番话,如同宣判了左子昊的死刑,他愤恨地一拳朝汪海洋的脸颊揍了下去。
左子昊威猛如虎,拳头扎实有力,汪海洋整个人被击倒在地上。
汪海洋迅速拔地而起,掏出藏在胸怀里的手枪,得意洋洋地指向左子昊,“呵呵,你再敢轻举妄动,我就要开枪了!”
“有种你开枪!诗诗在哪?快说!”左子昊根本不怕,他脑子里想的全是诗诗,和如何才能杀了眼前这畜牲!
“哼!你敢打我,就等着替那小贱妇收尸!”汪海洋算准拿诗诗威胁他有用,不怕死地说道。
左子昊怒极了,长腿往他身上一甩,在半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型。
“啊!”汪海洋手中的枪登时被踢飞了。
左子昊一步步走向他,再次提起长腿,恶狠狠地朝汪海的胸膛踹了两脚。
汪海洋整个人被踹倒在地,吓得在地上爬,想爬过去拿枪。
“说不说?!你这人渣!”左子昊气到将他自地上提了起来。
“那就跟我配合啊!”汪海洋吼道。
左子昊猛地松开汪海洋,他砰然落地。
左子昊泛红的目光凶狠地扫向汪海洋,扬起手中的权状说:“权状现在就在我手上!只要你把人交出来,无论你要什么,我都会无条件答应你!”
“你台湾一共有七间饭店,我全都要了!”即使汪海洋怕得要死,可他不甘失去一切,依然强撑着,声嘶力竭地对左子昊狮子大开口。
“成交!”左子昊毫不迟疑地答应。
“我要一手交货一手交人!”汪海洋以为拿到权状,就等于得到了一切。
但他不知道的是,他要这些权状根本没用,只要左子昊不签名盖章,这些权状在他手中,就如同一堆废纸!
“走!”左子昊坚定地说。
虽然他不会真的失去一切,但在他的心里,诗诗的生命比金钱还要重要,不要说他在台湾的全部饭店股权,就算汪海洋要他让出全世界,他的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他可以失去全世界,就是不能失去诗诗,他要诗诗平安无事地回到他身边,他要诗诗陪他一起到老。
不管要他付出多少代价,他都要救回诗诗,一定要!
来到货柜屋内,乍见被吊在半空中,浑身伤痕累累、血迹斑斑的小小人儿时,左子昊的心全碎了,胸口也立刻燃起一股滚烫的火焰。
“诗诗!”左子昊情绪激动地把诗诗拥进怀里,“诗诗,别怕,我来救你了,没事了,我马上帮你解开绳索,我一定要带你平安离开这里。”
辫迷中的诗诗悠悠醒来,一看见左子昊,难以置信地喜极而泣,“子昊!喔!子昊!我以为你不会理我……我以为在你眼中,我只是一个……呜呜……一个不值钱的妓女……”
“混帐!你这个笨女人!到底在说什么鬼话?什么妓女?!你是我的命!是我的是无价之宝!我怎么可能不理你?就算这里是毒蛇穴,我也会硬闯进来救你!你懂吗?你这笨蛋!”左子昊气得大声咆哮,心疼地吻着她,给她不曾有过的柔情,“天啊!你没事就好,我真是担心死了。”
“子昊……”这是上天给她最大的礼物,她一辈子都会感激在心。
“喂喂!你们两个够了没有?”汪海洋不只有一把枪,他在货柜屋里还藏了好几把,此刻,他正拿着枪指着他们。
“闭嘴!”左子昊吼他,回头解开诗诗身上的绳索后,紧紧地将她拥在怀中。
“啊!”诗诗吓得反手抱住左子昊。
“诗诗,别怕,有我在,你跟着我!听我的指令,懂吗?”
“懂!”诗诗的小手紧紧抓着左子昊,拼命点头,“子昊!你要小心,他有枪,我……呜……我好怕……”
“别怕,有我在。我会保护你。”左子昊处变不惊地道。
“见到你朝思暮想的人,心满意足了吧?甘心把东西交出来了吧?”汪海洋没空欣赏他们的亲热戏,他急着拿他的东西。
“他要你交出什么?”诗诗不解地看着左子昊。
左子昊没有回答诗诗的疑问,把权状砸在汪海洋的身上,“东西拿去!然后拿着你的枪,即刻给我滚开!”
“那是什么?子昊?”诗诗一心想知道答案。
“你别管。”左子昊怕诗诗忧心,不肯告诉她实情,而且她也不懂。
“剩下的呢?左爷,我要的好像不只这些吧!”
“在银行保险箱里,你若想要的话,就先放我出去,我带你去拿。”
左子昊冷冽的黑眸闪过一抹莫测高深的精芒,心里猜想警方应该已经凭监测器找到他的位置了。
“马上带我去拿!”汪海洋不客气地道。
“拿什么?他到底要什么?”诗诗一脸迷惑,不安地直追问:“子昊,你不要为我做傻事,别理他,他是个疯子!”
“住口!小贱妇!别再叫我疯子了!左爷,识相点,马上带我去拿!”汪海洋最恨人家说他是疯子,诗诗今天不只一次骂他疯子,他简直恨不得赐她死罪。
诗诗担心左子昊做出傻事,又怕那疯子开枪,紧紧地依偎在左子昊的怀里,“不要!你不要理他!我们走!快走!”
突然,货柜屋外传来一阵吵杂声。
“汪海洋!你已经被警方包围了!马上弃械投降,交出人质!”
诗诗吓坏了,在左子昊的怀里瑟缩了下秀肩。
“混帐!你居然报警!”
汪海洋一个旋身,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街上前去,一把将诗诗扯入怀里,拔出手枪,朝上鸣击,以证明他手上拿的是货真价实的真枪,接着把枪口抵住了诗诗的太阳穴。
“子昊!”诗诗惊恐地哭了出来。
“放开她!”左子昊震怒。
“你出去叫他们全部退开!”汪海洋威胁地吼道。
“不!你放开她!我和她交换,我让你挟持,你让诗诗出去,我任凭你宰割,行吗?”左子昊以退为进。
汪海洋半信半疑,为了提防手枪又被左子昊踢掉,胆战心惊地拉着诗诗,再往后退了一步。
“不要!子昊!你快走!他是疯子,你不要信他任何话!”诗诗哭吼着。
只要左子昊能平安离开这里,她不在乎死上几回,左子昊可以为她牺牲一切,她也可以为他失去一切,即使失去生命也都无所谓。
“小贱妇!你再叫我疯子!我就杀了你!”汪海洋像疯狗似地用枪柄敲了诗诗一记。
“住手!”这一记,叫左子昊的心像被人狠狠地捶了一下,他开始试着说服汪海洋,“你要的不过是钱,若对诗诗下毒手,就太愚蠢了,一句话,我保你逃出去,你放开诗诗,我让你挟持,不管你要杀要剐,我任凭你处置!我们说好的,我台湾所有的饭店都给你,你好好想一想,得到我是不是比得到诗诗更有价值?”
“子昊!不可以!我的命不值得你拿来牺牲,他要杀要剐,任由他处置,我不怕死!我只怕失去你!”诗诗的眼泪滑下脸庞,她才不愿意拿自己和左子昊的命交换,而且她不容许汪海洋狮子大开口。
“诗诗,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左子昊安慰地笑道。
汪海洋冷笑着。的确,左子昊是比诗诗有用多了。
“过来!”汪海洋把诗诗推上前,用枪抵紧她的脑袋,他绝不准许任何人破坏他发财的美梦。
“当心你的枪,小心走火,我不准你伤到她!”左子昊深怕枪走火伤到诗诗,“我过去了,你放开诗诗,然后开门让她走!”
“知道了!快过来!快!”
汪海洋紧张的把枪指向左子昊,防御地盯着左子昊的一举一动,要是被左子昊摆上一道,那就大事不好了!
“不要……不要……”诗诗快哭碎了肝肠。
左子昊的目光在诗诗与枪之间来回,就在诗诗将要离开汪海洋的箝制之时——
“诗时!快闪!”左子昊抓住这个空档,而这不过只有几秒钟的时间可以利用和行动。
左子昊迅速拉开她的娇躯,然后伸手抓住汪海洋的手臂,接着一个转身,不客气地给他一个三百六十度的大扭转——
砰!
一声巨响赫然响起,是已走投无路的汪海洋,失去理智地扣下扳机,却没射中任何人。
眼看被逼入绝境,汪海洋是完全豁出去了,第一枪没中,他再次拙下扳机,将枪口对准左子昊的胸口,子弹射击了出去!
“子昊!小心!”诗诗惊悚地尖叫,不顾子弹的威胁,用力撞开左子昊。
下一秒,飞过来的子弹结实地嵌入诗诗的胸口。
“子……昊……”诗诗痛苦地蹙起秀眉,鲜血赫然从她胸口流淌开来,纤细的娇躯笔直地栽下地去。
“诗诗!”
左子昊面色苍白,忙不迭地伸手接住她纤细的娇躯,浑身的血液在她倒入他怀里时全部凝固。
强烈的恐惧感不断渗透进他的心田,他的心一直坠、一直坠,却怎么也坠不到底……
“放下武器!”警方已经自四面八方攻坚而入,以盾牌护着左子昊和诗诗火速离开现场。
见警方已攻坚,自己却无路可逃,汪海洋顿时失去了理智,怒不可遏地乱枪扫射。
砰砰砰砰砰!瞬间枪林弹雨,烟雾弥漫。
执迷不悟的汪海洋,头部最后中了一枪,胸口也连中好几枪,鲜血由他的嘴里溢流出来,他僵硬的身子也跟着跌下地去。
汪海洋当场一命呜呼,结束了他罪恶的一生!
同时,救护车也在此时赶到了医院,情绪几度崩溃的左子昊,发了狂似地对医护人员嘶吼咆哮:“快救她!听到没有!快救她!”
左子昊的可怕神情,吓得医护人员个个吓得浑身皮皮剉。
“左爷,我们会尽力的!请相信我们!”
左子昊凝视着脸色苍白的诗诗,伸出大手,紧紧握住诗诗的小手。
“诗诗,你一定要活下去,听到没有!求求你!”左子昊哽咽地恳求她活下去,并不停地呼唤她。
望着诗诗动也不动的娇躯,一股莫大的恐惧感顿时强烈地袭人左子昊的心扉,使他情绪整个崩溃,不能自已。
他浑身颤抖地将失去意识的诗诗紧拥在怀里,诗诗身上的鲜血染红了他的衣服。
如果可以,他希望时间能够倒转,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她受这么重的伤,他宁可死去,也不要她受伤!
“左爷,请放心把别小姐交给我们!”医护人员劝着他,接着把诗诗推进手术室里。
“左爷!师傅怎么样了?”
想云和所有的学徒们,一接到诗诗中弹的消息,全都赶来了医院,张总经理也赶来了。
“还在手术中。”左子昊头也不抬地道,将悲伤到极点的俊容,深深地埋进自己的大掌里。
张总经理脸色苍白地望着手术室,“不会有事吧?”
“当然不会!师傅才没那么短命!”想云气愤地说道。
左子昊突然感到一阵头昏目眩,几乎承受不住打击而险些昏厥过去,众人立刻手忙脚乱地扶住他。
“左爷!”张总经理忙把左子昊扶正,“左爷,你一定要振作,我相信诗诗一定会没事的。”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若小心点,就不会给汪海洋动手脚的机会,师傅也不会为了救我们,而傻得……”想云忧心地掩面痛哭。
“不关你的事。”左子昊淡淡地出声。
“不,我觉得是我害了师傅……是我……”想云歉疚地直掉泪。
“是我才对,我从来就不知道诗诗的心意,从来就不知道她会为了救我,而不顾一切地扑上来,从来就不知道诗诗会牺牲自己的生命,只为了让我活下去。我要知道诗诗会有这么一天,我一定会好好地对待诗诗,而不是尽做一些不可饶恕的残酷行为……”懊悔如排山倒海般,汹涌地席卷了左子昊,椎心蚀骨般的心痛又再一次击溃了他。
“左爷……”
众人无语地看着他,只觉他深情得叫人心疼。
此时此刻,左子昊才觉悟自己不知何时,早就深深地爱上了诗诗,他相信诗诗也是一样地深爱着他,否则她不会为他牺牲。
同样的,他也可以为了诗诗失去所有,可以为了诗诗失去生命。
因为他知道,诗诗对他非常、非常的重要,他绝对不能失去她!
他若失去她,不但会崩溃,还会发疯,更会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