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把中华武术发扬光大、造福社群?开设“风云会馆”授徒自强、经营“风云保全公司”护民安泰的风家算是做到了。
家大业大的风家人丁鼎盛,六十多岁的风家老爷爷、老太太身体健壮,长子风靖鹏为现任当家,其“靖”字辈的兄弟姐妹一大堆,以“青”字为名的晚辈孙儿同样不少,可谓人才济济。
风青阳和风青盈到达宗祠堂时,家人已全部就座,偌大的堂内气氛严肃静穆,正面的一张巨型案桌上,摆放着先祖们的牌位,地上放了数个软垫以供上香参拜之用,左右最前方各坐着大家长风老爷爷和父亲风靖鹏,然后左边排开的是靖字辈的叔伯姑婶们,右边则是坐着青字辈的众堂兄弟姐妹。
正值盛年的风靖鹏面容不怒而威,刚毅强悍的高大身形下有着沉稳内敛的敏锐个性,在他英明进取的领导下,风家业务蒸蒸日上,他不管在武场惫是商场上,都是个雄才大略的精明野心家。
“好,人已到齐,阿远,你简报一下会馆的情况。”风靖鹏向弟弟风靖远点头示意。
又是这种无聊透顶的事情,勉强正襟危坐的风青阳强忍住打哈欠的冲动,眼皮子快要支撑不住了,反观身旁的妹子风青盈则是表情认真地仔细聆听。
风靖鹏炯亮锐眸扫向儿女,把他们强烈对比的态度尽收眼底,如果吊儿郎当的儿子和富责任感的女儿可以对调性格就好了。
“青阳,会馆那边你要多担待,以后多抽点时间跟二叔学习。”风靖鹏不疾不徐吩咐道。
无端被点名,风青阳登时醒过来。“是。”
在看见儿子打起精神后,风靖鹏才开始道出今天会议的重点。“我们铁、风、熊、武四大家一直都是竞争对手,一向以成为武术界龙头为目标,时至我们这一代四家分庭抗礼的局面明显不再,只剩下老迈的武爷和孙女两人的武家孤掌难鸣,与其眼看他们把武家拱手让给外人,倒不如由我们风家来接掌。”
野心勃勃的当家会萌起并吞武家的念头实不足为奇,风家上下没半点诧异,而且乐见其成。
“如果能够把武爷悉心栽培为接班人的小子招揽为风家所用,无疑是断掉武家的最后希望。”这是风靖鹏的初步计画。“青盈,这个任务就交给你。”
突然被委以重任,风青盈有点不明所以。“父亲的意思是……”
“姓丁的小子虽然不是武道世家出身,但资质人品不错,可以列为风家女婿的考虑人选。”风靖鹏的言下之意就是要女儿设法让丁奕熙成为她的裙下之臣。“青盈,我相信你懂得如何办妥这件事。”
尽避不愿意,风青盈还是黯然答应。“是,我会尽力而为。”
“至于武家孙女那方面,青阳,就交给你去办了。”
“恕难从命。”拜托!武家孙女只有十四岁,他才不会如此饥不择食,风青阳公然抗命。“四大家一向禁止通婚,虽然只是项不成文规定,但好歹我们也遵循了百年。”
“青阳,如果武家归于我们风家门下,还何来四大家与规定?”二叔提醒他。
利字当头,百年情谊约束都不值一顾了!风青阳霍地站起来,激动地指责。“四大家百年来交情深厚,你们怎能为了自身的利益而并吞武家?而且还要牺牲我们的终生幸福来换取。”
“放肆!谁准许你在这里大放厥词。”风靖鹏一掌打在椅子扶手上,喝止胆大妄为的儿子,没想到他竟敢没大没小的教训长辈。“还不快跪下来认错。”
哪有这样子的父亲?居然把儿女当成棋子利用!风青阳无惧地瞪视着父亲,然后在众目睽睽下拂袖而去。
“畜生!你给我站住。”
才不管老爸的怒涛吼叫,风青阳早已消失无踪。
懊不容易在大门前等到逃之夭夭的“犯人”回来,风青盈一把拉着风青阳,走往庭园深处的凉亭坐下。
“哥,你疯了吗?居然顶撞老爸后不顾而去,你不知道爸有多生气,你明早赶快去向他道歉。”
“疯的人是你,竟然答应老爸的无理要求。”风青阳才不担心自己,反而忧心她的事情。“你真的打算听从吩咐,接近姓丁的小子吗?”
“嗯。”
“你不是喜欢展麒吗?你怎能这样作践自己。”他实在看不过去。
她装作满不在乎地耸肩。“反正我和他不会有结果,如果能为风家出一分力,要我跟什么男人在一起都无所谓。”
“比起风家的荣辱,我认为妹妹的幸福更重要。”她若真能放下,便不会一直愁眉苦脸了。“你真的不打算让展麒知道你的心意,不尝试争取便要放弃吗?”
“你应该比我还要了解他,在他心里我只是一个邻家小妹妹,他对我根本没有任何特别感觉。”事到如今她不承认也不行,如果熊展麒心里有她便不会和女生们打得火热。
“虽然我不肯定展麒会给你什么答案,但与其消极揣测、妄下定论,何不直截了当问个清楚。”
“不行,我问不出口,我不想破坏现在的关系。”她轻托香腮摇头。
“你想维持现状多久?”这个他最疼爱的妹子,心里想什么他还会不知道吗?“是不是只要不听他亲口拒绝,你便可以继续期待,即使只有千万分之一的机率也不想死心?”
“哥,你不要老是欺负人啦。”心事被说穿,她可怜兮兮地瘪嘴撒娇。
“干脆一点吧,如果真的被拒绝,回来后痛痛快快哭一场,然后真正死心。”他揉着她的头鼓励。“我的肩膀随时借你用。”
“讨厌。”她才不想借用。
“身为风家的一份子,你应该有足够的勇气,坚强地承担任何结果。”
长痛不如短痛,这个道理她懂,可是感情却没道理可言,亲耳听到熊展麒的回答后她就能死心吗?
此刻她没有答案,不过多年以后,她终于见证了这个答案,证实是不能!
放下尹玉白编导的歌舞剧本“吉赛儿”,熊展麒在三角钢琴前坐下,修长的十指在琴键上轻快有力地游走,弹奏着此剧其中一幕伴奏音乐——卡门第二组曲哈巴内拉舞曲(Habanera),幻想着美艳绝伦的吉卜赛女郎吉赛儿正极尽诱惑煽情地舞动,企图吸引心仪少尉的目光与眷恋。
他脑海里的吉赛儿化身正是那一抹再熟悉不过的美丽倩影,火红舞衣包裹着的曼妙身段,舞着热情狂野的佛朗明哥,施展出令人目眩神迷的魅力……女人真是奇妙的生物,想不到儿时总被错认为男孩子的顽皮小女孩,长大后竟摇身一变,成为娇艳动人的女人。
他怎么也无法想像,喜欢留连在道场习武,跟随他和青阳那一票顽童上山下水玩耍、四处奔跑打架的“男人婆”,与今天企图“勾引”他的妩媚女人是同一人,这个儿时被嘲笑没男人要的凶巴巴的女孩,他还曾经很有义气地承诺会娶她呢。
昨日彷彿就在眼前,还记得在他小二的时候,就读幼稚园大班的盈丫头半点女孩子样也没有,不但行为举止粗鲁,外表十足像个小男孩,更是个喜欢替人出头的“好战份子”。
“你这个男人婆还算是女生吗?你将来一定嫁不出去、没人要。”刚被小女孩的拳头狠狠教训一顿的小男孩,不甘心地逞口舌之强。
“你这种喜欢恃强凌弱的笨蛋男生才没女生要。”小女孩神气地擦一擦鼻子。
“恰北北的丑女生、男人婆、暴力女……”小男孩边骂边扮鬼脸。
“看我怎么修理你。”小女孩扬一扬拳头,大声呼喝很没出息地落荒而逃的小男孩。“你有种就不要跑。”
“笨蛋才不跑。”小男孩洋洋得意地拍拍小,然后溜得更快。
“可恶!”小女孩欲追上去,却被身后的哥哥唤住。
“盈丫头,别追了。”
小女孩双手插腰,忿忿不平地嘟嚷。“你们男生好可恶,我才不要嫁给没用的臭男生。”
“没错,盈丫头以后也不要嫁人,留在哥哥身边就好。”兄长宠溺地伸手拭抹妹子脏兮兮的小脸。
“如果盈丫头真的没男生要,我可以将就一下娶你喔。”邻家哥哥在旁笑嘻嘻地逗弄她。“盈丫头以后就当我的新娘子,嫁给我吧。”
“哼!谁要嫁你。”小女孩涨红着小脸拒绝。
“不过呢,我比较喜欢有一头乌溜溜长发的女生,也不要动不动就打架的温柔女孩子……”
熊展麒会心一笑,他当时真的认为野性难驯的盈丫头准没行情,还有着娶她的心理准备呢。
殊不知女大十八变,她越大越漂亮,长得亭亭玉立、丰姿撩人,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男人何其多,她就像美艳的吉赛儿,能够轻易掳获任何男人的心,却偏偏钟情于一个无情的男人、选择一份不属于自己的爱情,陷于没结果的苦恋中……琴音戛然而止,熊展麒没了弹奏的心情,他合上钢琴,光可鉴人的琴面反映出一张紧绷的俊脸,他盯牢自己幽深的眼瞳。
有够讽刺!尹玉白这玩笑不小,吉赛儿的恋爱故事和风青盈的情况相似度有多高他心中有数,不过他才不是那个薄命少尉,尽避他曾狠狠伤害了她的少女芳心。
那是多久的事情?他记得是在高三那年的秋天,那天她闯进音乐社坏了他的好事,然后他吻了她,就在那个他至今仍不能忘怀的销魂亲吻后的隔天……他是不是做得太过火了?虽然本意是想要小惩一下胆大妄为的她,可是那个亲吻未免激烈暧昧了一点,她今晚特地把他叫出来,不会是想要海扁他一顿吧?!
正赶着赴约的熊展麒思索着,已做好心理准备,以风青盈刚烈的性格,下手可能会很重,他得提防一点。
转弯步入公园,他很快看见背靠凉亭的少女正百无聊赖地踢着脚下的水泥地,低垂的脸儿看起来心事重重。
“嗨。”熊展麒用食指轻戳她额头。“你等很久了吗?我应该没迟到吧。”
“是我早到。”风青盈站直身子。
“有什么事情非要出来谈不可?”
月光下的他潇洒挺拔、朗目带笑、俊容温柔,让她芳心悸动不已,猝然不顾一切投入他怀里。“我喜欢你,好喜欢、好喜欢。”
他有一秒钟的错愕,然后轻拥撒娇的妹子笑说:“我也好喜欢盈丫头,你是我最疼爱的好妹子。”
“我已经有一个好哥哥,不需要再多一个。”她抱住他的腰柔声低嚷。
“你是不是还为了昨天的事情在生我的气?”他抚着她的秀发,柔声赔不是。“是我不对,昨天的玩笑太过火了,我现在郑重向你道歉,你原谅我好吗?”
她一把推开他,一瞬也不瞬地凝望他。“我是认真的,我不要再当你的妹子,你可以把我当成一个女人来看待吗?”
熊展麒审视她激动的小脸,心中的震惊无以复加,在四大家的规范约束下,他早已认定她是妹子,从没任何非分之想。“我从没想过你是妹子之外的可能性。”
他坦白得有够伤人!“你对我真的没有任何特别感觉吗?”
他不期然想到昨天那个缠绵失控的亲吻,那时好像有一股电流窜过全身,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奇异感觉,不过一刹那的异样并不代表什么,他很快地甩开莫名悸动的念头,笑自己想太多了。
“抱歉。”他知道再多的歉意或解释都不足以弥补伤害,自尊心极强的她绝对不需要同情与怜悯。
她倔强地紧握双拳,不死心地一再追问。“如果我不是风家女儿的话,我们可能吗?”
他心一突,虽然有点动摇,但心底的犹豫与挣扎也只有一瞬间,不足以改变事实。“不可能。”
“为什么?”她强忍泪水,原来自己没有想像中坚强。“为什么不可能?”
“我无意改变我们的关系。”他不为所动地坚决摇头。“青盈,你永远都是我的好妹子。”不想给她任何幻想空间与希望,他把话说绝了,深深瞥一眼受伤的美丽小脸后,头也不回地转身迈步离去。
踏出公园大门,熊展麒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
因为担心妹子而偷偷尾随的风青阳,从熊展麒异常凝重的神色轻易瞧出端倪。“你拒绝了她?”
“对不起。”熊展麒的俊容上带着歉疚。
“你不用道歉,感情的事不能勉强。”风青阳拍一拍他的肩膀,好让他释怀,然后飞快进去提供肩膀给他最亲爱的妹子……那年他十八岁、盈丫头十六岁,从那之后他们没再提起过这件事,好像从没发生过般,两人仍然维持着友爱的兄妹关系,感情不变如昔。
不知不觉距今已有五年,眼看风青盈身边的追求者不断,不知多少青年才俊都是她的裙下之臣,却从未有过认真交往的男朋友,到底是她眼高于顶还是仍然心有所属?
熊展麒发觉自己希望答案是后者,可能基于男人的虚荣心作祟,亦可能出于和风青阳同样的心态,不甘心自小一直疼爱的妹妹被男人拐走吧。
为了凤凰私立学院成立一百年这个大日子,国、高中部与大学部的各社团、班级皆有不同的表演节目,这次更邀请毕业旧生参与演出,并举办了一个比赛,由观众投票选出最佳表演节目。
因此,莘莘学子们全都卯足劲想要勇夺殊荣,想当然尔身为学长的毕业旧生就更不能丢脸,输给学弟、妹的话何止颜面无光,绝对会成为众矢之的。所以在距离“五一八”校庆只有两个月的紧迫时间内,魔鬼团长尹玉白只好采取地狱式训练,三令五申社员们每天晚上回校进行练习,而每逢周日则要进行一整天的彩排。
“难得假日,你干嘛来我家报到?”拖着慵懒步伐下楼的风青阳瞧见不速之客坐在客厅,纳闷地搔搔后脑。
悠闲等候的熊展麒看看手表,盈丫头再不下来的话便没时间吃早餐了。“今天要回校彩排,我打算顺道接盈丫头一起过去。”
“对喔,你们要负责创校纪念日的表演节目,真是辛苦呀,幸好我既不是舞蹈社社员,也不是音乐社社员。”风青阳大说风凉话。
“谁不知你是网球社的挂名社长,学生会的叛徒。”熊展麒白他一眼。
“想不到你这么小家子气,都陈年旧帐了还记仇到现在。”风青阳嗤之以鼻。
“我这个人没什么优点,就是记忆力好一点、恩怨分明一点。”
“还有眼睛小一点、鼻子小一点,外加风流一点。”风青阳促狭地接下去。
“彼此彼此。”熊展麒笑说。
此时,姗姗来迟的风青盈终于翩然现身,左手挽着一个大袋子的她身穿白色长袖衬衫,外加一件长度及大腿的短袖灰羊毛衣,黑色九分袜裤下是一双芭蕾舞鞋,打扮随意舒适又不失娇美可爱。
“熊展麒,你来干嘛?”
丙真是两兄妹,说话同样不客气,熊展麒莞尔一笑,还未开口回话,风青阳已抢着代答。“他这个大闲人自动请缨来当司机。”
“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呢?我已经约人了。”风青盈非但不领情,还反过来抱怨。“你想当司机的话下回要提早预约喔,我先走了。”
这年头好心没好报,枉费他一番盛情美意,想要发挥敦亲睦邻的精神,殊不知热脸贴上人家的冷,熊展麒自讨没趣地模模鼻子,目送娉婷倩影出门。
憋不住笑意的风青阳本想落井下石取笑他,但在听到门外嚣张咆哮的跑车引擎声后,二话不说拉着老朋友跟了出去。
两个大男人鬼鬼祟祟蹲在花圃前好奇地探头探脑,只见一名风度翩翩的年轻男人跨下拉风的红色跑车,顶着一张自以为万人迷的笑脸迎向风青盈,再谄媚地接过她的大袋子,拉开车门搀扶她上车。
“那个小子是谁?”风青阳望着扬长而去的跑车。
“没记错的话,好像是同台演出的舞蹈社旧生。”熊展麒拍拍裤管,为他们活像偷窥狂的行为感到好笑,为何自己要陪这个恋妹情结的男人一起疯?
“我看以后还是由你接送盈丫头好了,你给我好好看牢她,别让那些发情的猪哥靠近她。”风青阳很不放心地交代。
“你何不索性把她锁在家里。”真是个紧张大师。“盈丫头长大了,你这样紧迫盯人,教她如何嫁人?”
“你有资格指责我吗?你问自己的心,你还不是和我一样穷紧张、爱担心。”风青阳不服气地呛他。“我不是不让她嫁人,只是那种不入流的男人根本完全配不上我家丫头。”
“到目前为止,能让阁下满意的男人好像还没出现过。”熊展麒忍不住揶揄。
有,曾经出现过一个,只是那男人没有好好珍惜。风青阳在心中嘀咕,瞟一眼这个迟钝的男人,受不了地踹了他一脚。“你不是要去彩排吗?还不快去。”
真的不能再耗下去了,平日练习还无所谓,可是彩排迟到的话后果可严重了,熊展麒忙不迭闪人。“掰。”
“喂,你别忘记彩排后要亲自把盈丫头送回来。”风青阳在他身后大叫。
“啰嗦!”熊展麒摇头讪笑。
“我拒绝。”熊展麒摆明不肯妥协。
“只不过是一小段,我保证不会超过一分钟。”尹玉白告诉自己要忍耐!
“不行。”他斩钉截铁地说。
尹玉白的火气来了。“这是很重要的一幕,不能随便修改。”
“你找人代演。”他一副无关痛痒的模样。
尹玉白力争到底。“用替身的话会失去吸引力。”
“既然这样,我只好辞演,你另找男主角演出吧。”他转身整理曲谱。
尹玉白气得跳脚。“吉卜赛人就是要跳热情洋溢的佛朗明哥嘛。”
“我只负责音乐指挥,其余的事情你重新安排。”熊展麒才不甩他。
“熊展麒!”怒发冲冠的尹玉白吼叫一声,半晌,不甘心地举起双手投降。“好吧,我投降了,就改为慢三步圆舞曲。”
“成交。”熊展麒扬起得逞的可恶笑容。
叮!钟声一响,魔鬼团长和前音乐社长的第N回合交锋正式落幕,结果一如过往,又是小白学长败北。
“气死人了!真不知谁才是老大。”尹玉白转向红颜知己哭诉,堂堂大男人趴在小女人肩上抽搐,感觉有够滑稽。“盈盈你来评评理,明明吉赛儿和少尉邂逅的一幕重头戏就该跳轻快活泼的佛朗明哥,他偏要跳温吞吞的圆舞曲,不是摆明和我作对吗?他就爱欺负人家。”
“小白乖,你大人有大量,不要和他计较了。”风青盈憋住笑意安抚他,她知道熊展麒只会简单的社交舞,华尔滋算是最拿手的了。“谁教少尉只懂跳圆舞曲,万一在舞台上出大糗、搞砸表演就不妙了,你就稍作改动迁就他吧,我相信一定难不倒你这个天才编剧家的。”
哎呀!这个小妮子居然帮忙外人损他,熊展麒一脸阴鸷表情,厉目瞪视着她。
“你对我最好了,不像某位卑微小人,尽贬耍阴招威胁人。”尹玉白一个大鹏展翅,把风青盈搂入怀里。
“喂,你这个大别乱吃豆腐,趁未婚妻不在搞外遇。”看不下去的熊展麒出言警告,他真想狠狠一脚踹下去,把眼前这个超级碍眼的男人撵走。
“要你管!我和盈盈的关系非比寻常,不是你这种外人可以比拟的。”尹玉白洋洋得意地朝他扮鬼脸。
熊展麒出其不意一把抢走风青盈,双臂从后圈住她的颈肩,不甘示弱地表明。“你别胡乱认亲,我才是盈丫头最亲爱的人。”
“我知道,你是邻家哥哥嘛。”尹玉白刻意强调“哥哥”两字。
又来了!社员们无奈地摊摊手,这两个男人又在争风吃醋了,不过众人可没打算当和事佬劝架的意思,因为这是地狱训练中唯一的娱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