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宽敞的会议室内,大而长的会议桌两侧,分别坐着两男两女。
他们的桌前各摆置了一份相同的文件,黑体粗字的标题毋需近看,就能一眼看清上面写着什么。
结婚扼杀创造力,也遏阻犯罪。
那上面的字明确易懂,不过令其中两男一女不解的是,大姐特别召他们前来开会,为的只是要让他们看这一篇莫名其妙的报导吗?
舒家老大舒芙,同时也是舒氏玩具公司董事长,她圆润的嗓音轻轻响起,脸上漾着优雅的笑容,环视坐在自己面前的三名弟妹。
“你们先看一下文章的内容,待会我们再来讨论。”一头长发盘在脑后,让才二十六岁的她看起来有着超龄的成熟风韵。
三人狐疑的看完那份报导,老二舒适、老三舒絮、老么舒畅面面相觑,都揣测不出大姐影印这篇文章给他们看的用意何在,因为它跟公司的业务半点关系也扯不上边。
“如何?都看完了吗?”
三人一致点头,小心翼翼的注视着她,想看穿她微笑的脸上是否隐藏了什么不轨的意图。
谤据他们多年来的经验,大姐在怀着算计人的恶劣计谋时,脸上的表情和举止通常都会特别的优雅,一如此刻。
“那你们有什么想法?”舒芙恬雅的笑看着三名弟妹。
一向最没耐性的舒畅直接问出心中的疑窦。“大姐,你特别找我们来不会只是为了想听我们的读后感吧?”额前挑染的几绺金色短发为他帅气的脸庞更增一抹不羁的野性。
二十一岁的他仍在读大学,去年开始在公司的设计部门兼任设计师。
而老三舒絮一头乌黑的长发随意的扎成马尾,清秀的她最引人注目的是那一张性感饱满的红唇,毋需擦徐口红,那红润的色泽比任何的人工化妆品都还要艳丽动人。
她转着手上的原子笔,一副很忙没空多逗留的模样。“是呀,大姐,你就别打哑谜了,直接说明你的意思吧。”
舒芙笑吟吟的将眸光定在三妹身上。“小絮,那你先说说看,你对这篇文章有什么看法?”
“咦?”舒絮突然觉得有一股寒气沿着背脊蔓延而上,她低头挺紧再将桌上那文章仔仔细细的读了一遍,不敢遗漏任何一个字。
如同标题所言,这篇报导不过就是纽西兰坎特伯里大学的心理学教授金泽博士的研究团队,在研究过两百八十名最伟大科学家的生平,还有刑事犯人的档案后发现,那些伟大的科学家或最狡猾的犯罪者一旦结了婚之后,他们的创造力都会逐渐的缺乏。
“唔,若依据这篇报导的内容来看,它的意思是结婚会埋葬一个男人的才能。”舒絮抬起头,疑惑的盯着大姐。
舒芙赞道:“小絮,你真聪明,马上就抓到这篇报导的重点。”
她接着望向一直没开口,戴着副无框眼镜的舒适,他尔雅的脸上噙着一抹淡笑,双手搁在桌上,一副气定神闲的悠然模样。
“小适,你认为我们舒氏目前最大的危机是什么?”
舒适镜片下的眼神疾掠过一抹玩味的眸光,悠悠的开口,“应该是广元玩具公司吧,最近几年广元发展极为快速,若以目前这种情况继续下去,也许不出几年,就会取代我们舒氏,成为台湾最大的玩具制造公司。”
“广元这几年之所以发展这么迅速的原因,还不是他们设计的产品够新颖又有趣。”舒紧将眼神转向舒畅。“你呀,你们设计部门要是再不思长进,不设计出一些好玩又新奇的玩具,恐怕没多久就要集体没饭吃了。”
舒畅不服气的辩道:“拜托,我们设计的产品哪有比人家差,订单到目前为止不是还和以前一样多,也没减少半张呀。”他可半点都不觉得他们设计出来的产品会输给广元。
舒芙白了小弟一眼。“你不懂什么叫居安思危、未雨绸缎呀,难道还要等到我们的订单都被抢光了,再来呼天抢地吗?”
他不以为然的撤撇唇。“你不要在这里危言耸听,我们公司的产品每一件都是畅销欧美日的抢手玩具,像那款还没上市的限量声控机器人,闻风而来的预购订单不就已经排到了明年。”
舒絮冷笑一声,丢给他一记嘲弄的眼神。
“你居然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拜托你去参考一下别人的产品好不好,包准你看了之后,马上自卑得没脸走在路上,羞愧得想上吊自杀。”
舒畅支着下巴盯着三姐。“嘿,自卑?你在说冷笑话吗?我们舒氏的设计部在玩具界里可是数一数二的顶尖团队,如果我们自居第二,绝没有人敢称第一的。”他一脸自豪的道。
“亏你还说得出这种自大的蠢话,我不得不为我们舒氏的前景感到忧心,如果我们设计部里的人都跟你有一样的想法,我看不出几年我们舒氏就玩完了。”舒絮一脸他没药救的摇了摇头。
舒畅抗议的低叫,“喂,你给我差不多一点,对我这个未来的玩具设计之神讲这种话,太无礼了吧!懊,那你给我说清楚,我们究竟哪点不如广元了?”
舒芙出声,不让他们再吵下去。
“小絮虽然有点夸大事实,不过如果我们没想出什么因应的对策,将来,广元一定会取代我们,成为台湾玩具公司的龙头。”她敛去笑容,定定的瞅着么弟。
舒氏是父亲一生的心血,父亲投注了所有的心力,让舒氏玩具公司跻于全球三大玩具制造厂。三年前父亲病逝后,当时年方二十三岁的她和只小她一岁的二弟,在公司几位元老重臣的辅佐下接管了舒氏。
当年有不少人怀着看笑话的心态,觉得年纪轻轻的他们只要不将舒氏弄垮就不错了,根本没人看好他们能带领舒氏创下更辉煌的成就。
然而短短三年,舒氏在她和舒适的领导下,业绩年年成长,创造了大笔的盈余,更胜于父亲在世之时。
不过这几年间,不只舒氏在成长而已,广元也宛如月兑胎换骨般,以惊人的黑马之势,由一家名不见经传,专门代工制造玩具的小鲍司,成长到快足以跟舒氏规模相抗衡的玩具大厂。
所以就目前的情况而论,广元可以说是舒氏最大的竞争对手。
“广元真的对我们造成这么大的威胁呀?”这下舒畅总算有点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一直没发表什么意见的舒适开口,“其实广元真正对我们造成威胁的,只有一个人,就是他们设计部的首席设计师沙逸晨,只要经他手设计出来的玩具,每一样都很受儿童的喜爱,自然就很畅销了。这几年他们接订单接到手软,不断的扩张工厂的设备。”
“没错,我们舒氏目前最大的威胁可以说就是来自于那个人。”舒芙点了点头,望住了舒絮。
舒絮一脸莫名的问:“可是,我不明白耶,大姐,这跟你叫我们看这篇报导有什么关系?”大姐眼里的那抹异样眸光叫她看了忍不住胆颤心跳。
每次只要大姐想算计人,或是要人去做某件令人讨厌的事时,眼底就会出现那种异常的温柔,其实是不怀好意的眼神。
“当然有关,而且还有极大的关联。”
“什么关联?”舒絮与舒畅异口同声的问。
“你应该知道吧,小适?”舒芙微笑的睇向舒适。
他淡然一笑,回道:“你是想根据这个理论,去扼杀那位首席设计师的创造力吧?!”他垂眸望着报导的内容。
上面写着金泽博士发现,婚姻会遏止男人的活动力,不只是在科学或犯罪行为上,对音乐家、画家、作家等需要创意的工作者也是。
男人一旦安顿下来,他的雄激素值就会减低,在科学、创意和犯罪的产出值也会跟着一并降低。
因为已婚的男人会把心力由工作转移到家庭和子女上。
舒絮立即豁然了悟。“啊,大姐的意思是想让沙逸晨结婚吗?”
不过那关他们什么事呀?莫非是要他们找寻适合的女子来嫁给他?
一想到这里,她摹然的睁大了眼,不敢置信的瞪向她亲爱的大姐。
舒芙也笑吟吟的望着她。
不会吧,莫非她是想……
“你想都别想,我绝不会答应。”舒絮严峻声明,表达立场。
舒芙秀丽的脸上维持着笑意,优雅而亲切的开口,“小絮,我觉得他很适合你。”
“大姐,我觉得你更适合他,你年龄比我大,要结婚的话,怎么说都该由你先吧。”舒絮清脆的嗓音中透着一抹绝不妥协的坚持。
“哎呀,别拒绝得这么快嘛,我们先看看他的资料再讨论也不迟呀。”说着她取出面前一只牛皮纸袋里的照片和资料,递给了三名弟妹。
三人各自拿起几张照片端详,再看着资料上的记载。
“怎么样?这男人的条件还算不错吧。”舒芙笑问。
舒畅有意报刚才被舒絮贬损的一箭之仇,附和着,“好耶,大姐这主意太妙了,釜底抽薪,用美色拐走他们的首席设计师,给广元来个致命一击,不只解除了威胁,等他投效到我们公司后,我们舒氏也更如虎添翼。”
“舒畅!”见他居然附和大姐的说法,舒絮怒目瞪向他,“你存心想跟我过不去是吗?”
舒畅说得一派真心真意。“怎么会,你是我亲爱的三姐耶,我怎么敢跟你过不去,我是为你的幸福着想,难得有这么优秀,匹配得上你的好男人,我只是不希望你错过。”
舒芙噙着满意的笑点着头,“是呀,小絮,连小畅都这么说了,沙逸晨的事就交给你了。”
拜狠的睨了舒畅一眼,舒絮毫无商量余地的说:“大姐,这主意是你想出来的,你要嘛就自己去做或者另外找别人,都随便你,就是别想把主意打到我身上;”
舒芙以温柔的目光慈祥的看着妹妹,一副用心良苦的模样,劝哄着,“小絮,我不是没考虑过找别的女人去引诱他,可,肥水不落外人田,沙逸晨确实是个不错的男人,与其便宜了别人,还不如留给我最爱的妹妹。”
又来了,舒絮最佩服她大姐的就是这点,但最恨的也是这点,她摆明了就是想利用她,却说得好像真的在为她着想,从小到大,她不知因此而吃过多少问亏,受她摆布多少次,但这次休想她会听她的。
“大姐,你要不就打消这个念头,要不就自己出马,我还有事我要先走了。”真是太可笑了,为了扼杀一个男人的创造力,去诱骗他结婚,这么荒谬的事亏大姐想得出来,她不是吃错了药,就是无聊过头了。
不想跟她多说,舒絮起身要走。一旦让大姐缠上,她不达成目的是不会罢休的洗走为上。
舒芙拦住妹妹,一脸沉重的凝视着她。
“小絮,难道你忍心眼睁睁的看着舒氏败在我们手上吗?”
“我当然不忍心,可是大姐,你这个办法我无法苟同,再说要因应广元的威胁,只要在行销和产品的设计上多用点心,我相信我们一定能稳住目前的局面,广元要超越我们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或者干脆直接挖角挖他过来我们公司不就好了吗?”
舒芙摇头道:“早已经有不少公司开出极佳的条件想挖角,不过都遭到他的拒绝,你刚才也看过他的资料,他八岁父母双亡后就被广元的董事长元孟得收养,元孟得算来对他有养育之恩,他不可能这么轻易就背离广元。”
“那他也不可能因为结婚就背叛广元呀。”舒絮投给舒适一个求救的眼神,希望他帮忙说说话,让大姐打消这个荒唐的想法。
舒适却耸耸肩,一脸爱莫能助的表情。大姐一旦决定的事,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劝她改变主意,所以此刻他选择置身事外,仅做壁上观。
舒芙的嗓音轻轻柔柔的再起,“那很难说,总要试过之后才知道可不可能,也许夫妻之爱可以打动他。”
“我可不这么认为,”瞅了一眼桌上的照片,舒絮没好气的开口,“他不像那种会听老婆话的男人。”死二哥,居然冷眼旁观,连句话都不为她说,太过分了,一点手足之情都没有。
“那是对别人而言,如果他的对象是你的话,我相信你一定有办法让他听你的话。”舒芙用一副全然信任的眼神看着她。
“哈,我可没有这种能耐,倒是大姐你就有可能。大姐聪明美丽、手段又高,你亲自出马的话,我想不出几天,沙逸晨就会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对你言听计从。”
舒芙温婉的叹了口气,“算了,如果你真的那么不愿意的话,这件事就当我没说吧,不过,”她语气一顿,眸光转为锐利,“我之前答应你资助常乐基金会的事可能就没办法了,我要用那笔预算另外找人来做这件事。”
舒絮跳了起来,大姐竟然拿这件事来威胁她!
“大姐,当初是你自己答应的,现在怎么可以反悔?!常乐基金会还等着我们捐注这笔捐款好救命!再说我们公司根本也不缺这区区数百万元。”
“现在是非常时期,每一分钱都要花在刀口上,即使是一块钱我们都要当是十块钱来用,何况有数百万元之多,更不能随便浪费了。好吧,事情就这样决定了,小絮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你,我只好另外再找合适的人选了。”
舒絮气结,“就算我肯点头也不一定有用呀,说不定沙逸晨其实是个Gay咧,不然他这么有才华,怎么会都没听说有跟什么女人来往过,连这份资料上也说他目前没有交往中的女朋友,这不是很怪吗?”
舒芙轻咬着食指,认真的思考起这个可能性。
见似乎有点说动了她,舒絮赶紧再说:“大姐,你应该也听说过,很多才华出众的艺术家和创作者是同性恋的事吧?”
“这件事确实不无可能。”舒芙点了点头赞同妹妹的说法。“我之前没把这个可能考虑进去,有点疏忽了,还好你提醒了我。”
舒絮松了一口气,以为她打消了念头,谁知马上就失望了。
“等你和他交往之后,如果发现他真的是Gay,再告诉我。”舒芙将目光由舒絮移往两位弟弟身上。“凭小适和小畅出色的容貌,不怕他看不上眼。”
舒畅闻言差点由椅子上跌落。
“大姐,你的意思该不会是要我和二哥牺牲色相去勾引他吧?!”
这回轮到舒絮出一口恶气了,她凉凉的开口,“沙逸晨虽然是个男人,不过他那么有才华,配你,你也不吃亏了。”
“拜托,我又不是Gay,怎么可能跟他在一起!”舒畅激动的叫出声。
舒絮看着弟弟,态度十二万分诚恳,但口气却尽是奚落调侃。“小畅,一切都是为了公司,请你务必要忍耐,而且我相信以你的魅力,不管是对男人或女人,应该都很吃得开。”
舒畅怒瞋舒絮一眼,没好气的想开口说话反驳她,只见舒芙再出声。
“我看还是找人先调查过沙逸晨的性向和喜好后,再来决定人选,今天就……”
“大姐,等一下,我有另外一个更好的意见。”舒适轻轻的打断她的话。
“什么意见,小适?”她望向他。
他突然问:“大姐,你相信我吗?”
“当然相信。”这是无庸置疑的,她一向很信赖这位只小她一岁的弟弟。
“很好,那么请你听我说,我希望你能改变这个想法。”他手举起,在她面前轻轻弹了一下手指。
望向他的舒芙霎时住了口,双眼半阖了起来,仿佛睡着了一般。
他温厚的嗓音徐徐的响起,“大姐,现在仔细的听我说的话,待会等你醒来后,由你去追求沙逸晨,务必想尽一切办法令他死心塌地的爱上你,和你结婚。”
舒絮和舒畅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舒絮一脸惊讶的问:“等一下,这该不会是催眠吧?!二哥,你催眠了大姐吗?”
舒适闲适一笑。“如果大姐清醒后照我说的话去做,应该就是没错了。”
“二哥,你什么时候去学了催眠?”舒畅感兴趣的问。
“半年前。”
舒絮眼睛发亮,无比崇拜的看着舒适,兴奋的说:“二哥,那你再加上一句话给大姐好不好?就说当她见到沙逸晨时,就会觉得好像看到她平常最爱吃的香草冰淇淋一样。”
“哇,三姐,你这招太毒了吧,不过,这个主意还真太酷了。”舒畅拍手叫好。
舒适莞尔一笑后照办。
停好车,舒芙下车前松开后脑绾起发髻,让一头及肩的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肩上。
平常上班时,为了让年轻的自己看起来更加的成熟稳重,她总是将柔细的头发盘起来,只有在下班时才会让一头亮丽的发丝恢复自由。
瞥了一眼后视镜中的自己,再垂目检视一上穿的粉红色高领喀什米尔羊毛衣和灰色的短裙,确定自己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后,才步下座车,走入前方那条不起眼的巷道内。
须臾,她在一家小酒馆前停下脚步,看着刻工细腻的木头板上写着“维也纳森林”几个字应上两级阶梯伸手推开厚重的木门,走了进去。
脚下是木质的地板,慵懒的蓝调爵士乐索绕在打着昏黄灯光的酒馆内,让人紧绷的心情顿时为之悠闲懒散起来。
舒芙梭巡了一下四周,此刻酒馆内零零散散的坐了十几位客人,她发觉她要找的人还没出现在这里。
谤据她收集的情报,沙逸晨每个星期五晚上都会来这家酒馆喝酒,所以她今晚才会来这里。
她朝吧台走去。近看,才发现蓄着男孩般短发的酒保原来是位女子,她有一张俊俏又中性的脸孔,乍看下会错认为男孩。
在高脚椅上落坐,她朝酒保微笑的颔首示意。
“喝酒还是用餐?”
“喝酒。”她答。
这时,从后面厨房走出了两名男子。
“还敢说没有,那我的熏鲑鱼怎么会不见?刚才在你进来前还好端端的躺在盘里的,不是你是谁?”其中一名厨师打扮的男子,横臂勒住另一名男孩的颈子质问着。
被挟制住的男孩一脸元辜的说:“冤枉呀,Kin,真的不是我,我刚看到一只猫从厨房后面的窗户跳进来叼走鱼。”
Kin闻言挑起一眉斜瞅着他,完全不信他的辩解。
“要是真有猫,那也是你这只贪吃的猫。”他伸出另一手揉乱了他的发。
“Kin,你不要嫉妒我长得帅,就借机弄乱我的头发,想丑化我。”努力挣月兑开Kin的钳制,他一边用手梳爬着被弄得有些凌乱的头发,一边埋怨的说。
Kin狐疑的看着他。“嘿,James,你是不是好几天没照镜子,所以不记得自己的尊容了?”
“我天天照镜子好不好,所以我很清楚的知道自己长得有多帅,而且我也清楚的看见你脸上那股嫉妒和羡慕,别想否认。”
Kin嘻嘻一笑眸道:“拜托你有点自知之明好不好,连狗都不会嫉妒你。”
发觉坐在吧台前的舒芙好奇的盯着他和James,他朝她眨了下左眼,咧开个大大的笑容,旋身走回厨房前撂下话警告,“James,下次再敢偷吃菜,我就把你变成猫。”
James对着他的背影扮了个大大的鬼脸。
木门上的风铃声响起,有人推开门走了进来,是一位背着书包的女高中生,她怯生生的脸庞带着一抹羞涩的微笑。
“嗨,James。”她朝酒保打了声招呼。
“不是快期末考了吗?怎么还有空来?”
“我好几天没来听Narcissus弹的琴,好想念哦,放心,我只待一会就要回去了。”她用细细的嗓音回答,走向吧台在舒芙身边坐下,将书包搁在腿上,双目痴迷看向坐在钢琴前的那道优美的背影。
Hermit没再说什么,将手上调好的酒放在舒芙面前后,另外倒了杯果汁给女高中生。
“咦?”舒芙看着她放在她面前的酒,不解的说:“我还没看Menu。”
女高中生为她解释,“这里没有Menu,餐的部分是由老板兼厨师的Kin负责,他煮什么客人就吃什么,酒的部分也是,Hermit调什么酒,就喝什么酒。”她清秀的小脸透着淡淡的腼腆。
“这样呀,”舒芙望着桌前的酒问:“那这杯是什么酒?”
Hermit回道:“‘女王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