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人府
绵昱优雅地端起一杯茶啜饮,坐在一旁的宗令却冷汗涔涔、坐立难安。
“贝勒爷,这、这件事恐怕不太好办!”一边是皇孙贝勒、一边是宗室亲王,他哪边都得罪不起呀。
“为什么不好办?”绵昱非常亲切地问,唇瓣微微勾起一笑。
那笑让宗令一凛,背脊发毛,他猛搓着双手解释着,“五格格是礼亲王府的格格,所以……”
“所以怎么样?”绵昱接腔问。
“既、既然福晋已无恙,贝勒爷,您看不如我请五格格上门向福晋赔个不是,这样可好?”
绵昱一脸恍然大悟,好亲切地说:“哦,我明白了,因为对方是礼亲王,因此你不敢向他拿人问罪,所以本贝勒的福晋就该死,没死成算她命大,你的意思是这样吗?”
在他冷鸷的眼神下,宗令心中大骇,慌忙地摇手澄清,“不、不,贝勒爷,下官绝不敢这么想,下官只是以为,万事以和为贵,所以才、才想劝贝勒爷大事化小。”
按爵位,自然是亲王要来得大,但这绵昱贝勒是太后最宠爱的玄孙,同时也是皇上最器重的孙子,听说他平定准噶尔部之乱回来后,皇上原本打算要将他晋封为豫亲王,但他却以此为交换条件,请求皇上将一名宫女赐给他当福晋,由此可见,他有多喜爱那名女子了。
“我的福晋在鬼门关前走了一趟,太医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把她救了回来,现下还虚弱的躺在床上呢!宗令,你说说这事要怎么大事化小?”绵昱低柔的嗓音徐徐说道。
“这、这……”宗令惶恐得答不出话来。
“还是你认为本贝勒人微言轻,所以最好就此罢手,别再不自量力地追究五格格意图加害我福晋的事,谁教我的福晋命贱,活该遭人欺到头上也不能吭一声。”
宗令胆颤心惊地连忙哈腰。“下官不敢,下官惶恐。”现下绵昱贝勒不只是一名皇亲,皇上已封他为领侍卫内大臣的一品大官,哪里人微言轻了,而且他拗起来的时候,听说连皇上都拿他没辙,所以才会让他娶一个宫女为福晋。
再说他十六岁就立下军功,矫健的身手可说是八旗的第一勇士,谁敢看轻他。
“你惶恐个什么劲儿?”横去一眼,绵昱脸上仍旧带笑,温声问:“我问你,意图加害皇亲该当何罪?”
“该、该当处死。”
他再问:“福晋既是我的妻子,算不算是皇亲国戚?”
“自然算是了。”宗令举袖抹抹额上沁出来的冷汗。
“很好,那么你便秉公处理就是了。”放下手里的茶盏,绵昱起身,冷凝地开口,“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倘若让我知道你想徇私枉法,我绝不轻饶!”
“……是。”宗令颤着声应道。他这可是两边都难做人哪,若真治了五格格的罪,礼亲王铁定饶不了他;可若不治罪,这绵昱贝勒也饶不了他,他得慎重考虑着要不要干脆辞了宗令的职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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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今日天气晴朗,身子骨恢复不少,海菱来到院子里一边晒太阳一边看书,看得累了,她微微阖目休息。
“福晋,当心,有蜜蜂。”
听见一句警告,她张开眼,猛然看到一个男子站在面前朝她探出了手,她冷不防地吓了一跳,心一慌,身子便从石椅上跌落。
见状,鄂尔连忙伸出手要扶她起来。“福晋,您要不要紧?”
她惶恐地避开他的手,神色微慌,狼狈地爬起来,还没站稳,便听到一道嗓音传来——
“这是怎么回事?”
“贝勒爷。”见主子回来,鄂尔连忙解释,“我适才看见有只蜜蜂绕着福晋打转,唯恐它去叮咬福晋,所以上前驱赶,也不知怎么福晋就跌下了椅子。”然后就像看见恶鬼一样地瞪着他。
“是这样吗?”绵昱若有所思地望向海菱。
“嗯。”她颔首附和。
沉吟须臾,绵昱低声交代鄂尔一件事。
“噫?”他不解地瞪大眼。
“照我说的去办。”
“是。”他连忙匆匆离去。
鄂尔离开后,绵昱在旁边一张石椅上坐下,招手要她过来。“今天身子觉得如何?”
“很好。”看见他关心的眼神,她粉唇微露羞怯笑意。经过溺水的事,对眼前的这个男人,她已不再觉得陌生,所以不会像之前那样排拒他的接近,晚上他搂着她睡时,她也能睡得安稳了。
“你在看什么书?”看见她手里的书册,绵昱问。
“水浒传。”
“好看吗?”他发现她很爱看书,往往一看起书来就很入神。
“很好看,及时雨宋江、花和尚鲁智深、豹子头林冲、武行者武松、霹雳火秦明、黑旋风李达和双鞭呼延灼……这些人的故事都好精彩。”一谈起手里正在看的书,海菱便双眸发亮,一脸兴高采烈,“贝勒爷,你看过这本书吗?”
“叫我绵昱。”他敛眉道。
“呃?”她眨着眼看他,似乎不了解他的意思。
“我说叫我绵昱,你是我的福晋,不需要称呼我贝勒爷。”她这几日已不再像先前那样畏惧他,这令他感到满意,但这样还不够,他们还未真正成为一对名副其实的夫妻。不过他也不敢操之过急,就怕再惊吓到她。
“可……”她有些羞窘的绞着手。
“你不会说这两个字吗?”他抬起她的下颚,让她直视着他,“看着我的唇,说绵、昱。”
她注视着他一张一阖的唇,心跳霎时跳得好快。“绵……绵、昱。”她顺从地轻声说着,脸儿登时染上两抹嫣红。
“再说一次。”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他忍不住有些激动。
炽热的眼神看得她面河邡赤,海菱微慌地垂下眼,低声再说一次,“绵昱。”
“往后你都这样叫我,知道吗?”他的手爱怜的滑上她的粉颊,正想将她拥进怀里,就听见鄂尔的声音传来。
“爷,人带来了。”
“嗯。”绵昱起身,同时扶她起来。“你过来。”他拉她站到一旁,然后自己走到另一头,朝鄂尔说道:“可以开始了。”
鄂尔朝一旁的侍卫示意,“照我刚才说的做。”
那名侍卫依言迈步朝海菱走过去。
见他逐步朝自己逼近,已来到一臂之遥,海菱忍不住面露惊慌,一步步后退,不解地望向杵在一旁看着的绵昱,不知他想做什么。
绵昱注视着她,却没有开口解释,只是以动作示意那名侍卫不要停。
侍卫继续逼进,她也步步退避,直到背抵上一株树,已无路可退,才骇然地低叫,“你不要再过来!”
绵昱这才出声,“可以了,退下吧。”
“是。”
侍卫离开后,他挥手让鄂尔也一起退下,这才上前握住埃菱的手,怜惜地安抚她,“刚才吓到你了。”
“你想做什么?”她拧眉问。
“我只是想做个测试,现下我确定一件事了,你不只是惧怕我,对接近你的男人你都怕。”
她愕然地望住他。“你……怎么知道?”
“刚才鄂尔一接近你,你便怕到从椅子上摔下去。”加上之前自己每次接近她,她都一脸惶恐,这才让他有了这样的想法。
埃菱垂首,绞着手里的绢帕,片刻后才出声,“嗯,我没有办法忍受陌生男人的接近,那会让我觉得很恐惧。”
“这是为什么?”他疑惑地问。
迟疑须臾,她才幽幽出声,“十二岁那年,我跟大娘去上香时,差点就被人给……欺负了,从此只要有陌生男子接近我,我就会害怕。”
绵昱闻言大怒。“那个混帐是谁?!”原来如此,该死的,若是让他查到是谁干的好事,他绝饶不了那该死的家伙。
看见他生气的表情,海菱微愕,接着心头涌起一阵暖意,明白他是在心疼她。当年那事发生后,没有人安慰过她,更没有人心疼过她的遭遇,大娘反而斥责她,说是她行为不检,才会无端招惹来这件祸事。
“我不知道,因为表哥及时出现,所以他便逃走了。”
“你还记得他的模样吗?我找个画师来,你告诉他那个混帐的长相,我非揪出那婬棍不可。”
她动容的望着他半晌,这才轻轻摇首。“不用了,都是过去的事了,况且我也不记得那人的容貌。”
“但那个混帐害你怕我怕成这样……”
“我现在不怕了。”海菱仰首凝视着他,主动轻轻握住他的手。
绵昱一怔,随后激动得将她拥入怀里,面露灿笑。
他一笑起来,俊美的脸孔风采媚人,让她看痴了眼。她的丈夫长得真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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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叔,你说这么多话,口渴了吧?来,喝点茶润润喉。”绵昱打断说个不停的人,举起杯子递到他面前。
“呃,好。”十五阿哥确实说得口干舌燥了,他接过杯子,一口气便喝了大半杯茶,“绵昱啊,我刚才说了这么多,你应该都了解了吧?”
“那么十五叔可知道我的福晋差点就溺死的事?”
“那……这会儿不是都已经没事了吗?”从侄儿的语气里,十五阿哥听出这回五格格真的惹恼了他,不让她付出代价,他是不打算善罢甘休了。
“十五叔的意思是说,我的福晋命贱,能活下来就算万幸了,所以不该再追究这事儿?”
“呃……”十五阿哥差点月兑口说是,幸好及时住了口,瞥见绵昱语气虽温和,但眼神可阴狠得吓人,他心头忍不住一阵后悔,后悔自己不该接下这桩差事前来说服他,“呵,我怎么会这么想呢?她怎么说都是你的福晋,这事确实不能就这么算了,五格格也说十分后悔一巴掌将福晋给打落了水池,她说想亲自……”
砰!绵昱陡然一拍桌,让十五阿哥冷不防吓了一跳,差点从椅子上跌落。
只见他厉目一瞪,冷言道:“她甩了海菱巴掌;:怪不得她被救起来后,脸颊有点肿!”
即使他前阵子恼她不肯跟自己圆房,还装笨想惹他讨厌,他也舍不得伤害她分毫,而他如此呵护的人,居然被如此对待?!
不可原谅!
“这、这……”看样子绵昱似乎不知此事,呀,这下被他这么一说……惨了,绵昱恐怕更饶不了五格格了。
“十五叔,你什么都别再说了,让宗人府依法处置,若有人胆敢维护她,就是在跟我过不去。”
听到他毫无转园余地的话,十五阿哥心里暗暗叫苦。绵昱平时脾气不差,但一旦惹恼了他,就算是千军万马也拉不住他,这回五格格竟这么大胆想加害他才刚娶进门不久的福晋,这简直是自寻死路。
五格格也不想想,纵使这董海菱出身低贱,但到底是绵昱的福晋,俗话说打狗也要看主人嘛。
她一巴掌将董海菱打落水,还差点闹出人命,绵昱岂会袖手让自己的福晋被人这么欺负而不吭声?
若这事真要依法办理,五格格就算不处以死罪,活罪也难逃,不关个三年、五年怕是不行的……
十五阿哥端着茶杯,正琢磨着该怎么说才能消绵昱的气,他却蓦然起身。
“十五叔,绵昱尚有事要办,十五叔慢慢喝茶,绵昱先行告退了。”
哎呀,主人都走了,他这个说客还有什么戏好唱?
“绵昱……”他连忙追到屋外,却已看不到侄儿的人影。
看来这个说客他是做不了了……咦?!
瞥见对面廊上有个人走过,十五阿哥眼睛蓦地一亮。也许可以从那个人身上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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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主子时而颦眉,时而托着香腮发呆,珠儿忍不住问:“福晋,您在烦恼什么事吗?”
“我在想十五阿哥说的话。”
“十五阿哥跟您说了什么?”先前十五阿哥将福晋请了过去,还不让她在一旁伺候着,也不知是在谈什么事,这么神秘?
“他说绵昱……”嘴里轻念着这个名字,海菱有些羞怯,“要将五格格交由宗人府惩治。”
“是为了福晋落水的事?”
“嗯,十五阿哥要我说服绵昱,不要再追究这件事,免得伤了贝勒府与亲王府的和气。”没想到为了她落水的事,他竟要将五格格提交宗人府惩治,被人如此在乎的感觉,令她心窝甜甜的,脸上也不自觉地漾着甜美的笑靥。
珠儿看见了,由衷赞道:“福晋,您真该多笑的,瞧您现在笑起来多美啊!”
鲜少被人这么称赞,海菱腼眺地垂下头。“珠儿,你别羞我了。”
“奴婢没有羞您,奴婢是说真格的,您笑起来的模样真美!”珠儿见她脸儿飞上两朵红云,莞尔地想着这个福晋真的好害羞,微微一笑,接着说:“福晋,您别管十五阿哥说的话,贝勒爷知道该怎么处理,五格格那么跋扈泼辣,是该给她点教训的。”
“可是十五阿哥也没说错,既然我已经没事了,就不需要为了我,让绵昱跟礼亲王结下这个怨。”
十五阿哥告诉她,绵昱执意要娶她为福晋的事,已惹得皇上十分不悦,日前皇上为了绵昱要宗人府处置五格格的事召见他,想劝他打消此意。
不意他竟不肯,执意要依大清律例办理,他占了个理字,皇上也拿他没辙,所以这才派十五阿哥私下来劝劝他,但他还是不肯听劝,所以十五阿哥才会找上她。
可就连皇上与十五阿哥的话,他都听不进去,又怎会听她的话呢?
当时她曾提出这个顾虑,十五阿哥却说——
那不一样,你是受害者,若你要绵昱不追究,他肯定多少会听的。你也不想他为了你惹恼皇上,又结下礼亲王这个仇人吧?
她确实不希望绵昱为了她,得罪皇上又与礼亲王结仇,但他真的会听自己的话么?海菱狐疑地暗忖着。
珠儿想了想,说:“那是贝勒心疼福晋您呀,何况五格格欺负您,不就等于没把贝勒看在眼里吗?”
“能少一事就少一事,我并不恨五格格,我想当时她并无意要置我于死地,只是不小心的。”
“您心肠太好了,她都这么对您,您还替她说话。”
“我不想为绵昱惹来麻烦。”海菱望向侍婢,“珠儿,你说,我若劝他算了,他会听我的吗?”
珠儿毫不迟疑地颔首。“您说的话贝勒爷肯定会听进去的,您不知道他有多疼您,您溺水的这段时间,贝勒爷几乎不眠不休的亲自照顾您。只是我觉得,如果这么简单就饶了五格格,实在是太便宜她了。”
听见珠儿的话,海菱垂眸沉吟了须臾,接着吩咐,“珠儿,你去帮我准备几样东西可好?”
“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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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来了。”看见夫婿推门进屋,海菱绽出一笑,起身相迎。
绵昱敏锐地察觉到她的神色有些异样。
“怎么了?”看见寝房内点了两支龙凤喜烛,他眸子微眯了下。
“我……准备了些酒菜。”她垂下螓首轻声说。想到等下即将要做的事,她有丝紧张地绞着手里的绢帕。
绵昱走到桌前,看到桌上摆了一壶酒和一盘子孙饽饽,还有一碗汤面与一双牙箸,及两只酒杯,他纳闷地望向她。
“这是做什么?”
她斟了两杯酒,把其中一杯递给他,轻抿了下唇,这才脸红地说:“今晚才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
闻言,他微愕,随即敛起眉。“你是说今晚要……”
埃菱轻轻颔首,羞得不敢看向他,端着酒杯浅酌一口,说:“这是合卺酒。”
他深深地看着她,一口饮下杯中一半的酒,两人再交换酒杯,一起饮完杯里的酒。
她接着夹起一颗子孙饽饽喂到他唇边,他张口咬了一半。“咦,生的?”
看他皱了下眉,她莞尔浅笑。“我不是说今晚才是咱们的洞房花烛夜吗?这子孙饽饽自然是半生不熟的。”象征生丁的意思。
埃菱再夹起那象征着长寿的汤面喂进他嘴里。
他的目光一直望着她,那灼热的眼神盯得她脸颊热烫,与他分食完一碗面,她红着脸起身,说:“我们……是不是该就寝了?”
绵昱点头,随她一起走到床榻边。
她动手为他解开马褂。
看着她微颤着的手,绵昱轻叹一声,“你不需要勉强自己。”
“不,我没有勉强。”
“你的手在抖。”他指出这个明显的事实。
埃菱轻咬下唇。“那是因为……我很紧张。”是的,她还是会怕,但是她知道自己必须要克服这股恐惧,才可能与他继续走下去。
“你真的愿意?”他再问一次。
“嗯。”她毫不迟疑地点头,“我想……与你做对名副其实的夫妻。”
这句话让他眸里掠过一抹狂喜,“你终于心甘情愿成为我的福晋了。”他搂住她,深深吻住她的唇。
体内的情火登时沸腾了起来,绵昱除下自己身上的长袍,接着除去她的外衫,拥着半果的她一起躺向床榻,伟岸的身躯覆在她身上,恣意地品尝她的蜜唇,吮吻着她的耳垂。
他再也按捺不住,解开她的肚兜,让她浑圆、白皙的胸脯毫无遮掩的呈现在眼前,下月复顿时一紧,眸里氤氲着炽热的,情不自禁的揉捏、抚弄着她胸前的蓓蕾。
他用温软的嘴唇,挑逗着那樱色的蓓蕾,让它们挺立绽放。
埃菱全身忍不住微微颤栗着,但不消须臾,便在他温柔的挑弄、撩拨之下,发出嘤咛吟哦的嗓音。
那诱人的娇吟低回在他耳畔,使得他体内那把之火烧得更加炽烈,纵情沉溺于她的甜美。
靶觉到他的手、他的唇、他的身触碰着她的身子,海菱不再感到恶心与厌憎,只觉得身子热烫得惊人,仿佛有一把火在体内烧灼着,渴求他更多的。
他的吻绵绵密密地落在她柔女敕的娇躯上,烙下他的气息。
她的眼神迷离,神色醺然,启唇娇喘着,藕臂不知不觉攀上他的颈子,也尝试着亲吻他。
她的迎合令他身子倏地绷紧,再也忍耐不了想要她的渴望,于是分开她的腿,挤入她双腿之间,他的手指探入那幽秘的花径,发觉那儿已是一片润泽,便抽出手指,将早已昂扬的坚硬挺入——
“啊!”海菱疼痛地低呼一声。
绵昱连忙蛰伏不敢再动,在她的耳畔轻怜的吮吻着。
她秀额布满细汗,看见他隐忍的神色,知他怜惜自己,她心里注满柔情,只盼成为他真正的妻子,于是舒眉一笑,轻轻开口,“我不要紧了。”
“真的?”他注视着她的娇容,还是不敢加坑诏作。
“真的。”她毫不迟疑地颔首。
见状,他这才再纵情驰骋,让两人一起攀向颠峰……
初经人事,海菱累极了,几乎就要睡着,但她惦着心里的事,仍强撑着眼皮不敢阖上。
“夫君。”
“嗯?”他原想纠正她的称呼,但旋即一想,夫君这个词儿也挺顺耳的,便作罢了。
被他拥在怀里,海菱仰起脸儿看着他。“五格格那件事……咱们就算了,好不好?不要再追究了。”
“为什么?她甩了你一巴掌,又把你打进池里,还害你差点就没命,你不恨她吗?”
“不恨,因为要不是她,我也不知……”她羞怯地顿住了话。
他轻吻了下她的粉唇,问:“不知什么?”
“不知……你待我这么好。”
绵昱若有所思地睇着她。“今儿个你跟十五叔见面了?”回来时,他从总管那儿得知自己离开后,十五叔见了她。
“嗯,他是同我说了些事,要我劝你罢手,不要再追究五格格的事。”见他只是看着她没吭声,她接着再说:“我看过一些书,里头说官场败黑暗,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事多不胜举,即便身为皇家之人,也可能会遭人暗算、诋毁。”
他应了声,“是没错。”
“所以我便想,多一个朋友,总好过多一个仇人。这回你若饶过五格格,那礼亲王一定对你心存感激,也免得因为五格格的事跟他结了怨,往后他可能使出什么手段报复你。”
绵昱眸里扬起一抹异色,但仍不动声色的继续听她说话。
“我不想你为了我而树立仇敌,礼亲王势力不小,得罪他,日后恐怕会惹来麻烦。”
“我不怕。”
“可我怕,怕他会做出什么伤害你的事,你是我的夫君,我没法不担心。”海菱握着他的手,软言央求,“所以你饶了五格格好不好?”
他觑着她良久,这才点头。“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就饶她这一次。”
“谢谢夫君。”她扬起灿烂一笑。
她笑得太甜、太诱人,让他已熄的情火又再熊熊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