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笙,起来吃饭了,吃完了想睡再睡。”
被子被掀开,顾笙笙茫然的睁开惺忪睡眼,雷沃扶她靠着床头坐起来。
“你怎么流了这么多汗?”见她额头沁着一层薄薄的细汗,他抽来面纸替她擦干。
“汗流出来,烧就会退了。”身上没那么冷了,不过她的肚子却觉得有点饿,睡了一觉,她精神好多了。
雷沃拿起耳温枪,先替她量了温,38.6度,烧确实退了些。
他放下耳温枪伸手端来一碗粥,坐到床边要喂她。
“我自己吃。”顾笙笙接过碗不让他喂,吃了几口,她抬头说:“这粥很好吃,你在哪里买的?”
见她喜欢,雷沃俊脸露出笑容,“我特地去凯晶饭店买的。”
“你不是说不再用雷家的钱?”她记得自己皮夹里只剩一百多块,本来是打算今天上班时顺路提款的,可他不让她出门,就没办法提钱了。
她很清楚这种五星级饭店即使一碗粥都要好几百块,就算他拿了她皮夹里的钱也不够付。
“这是我自己的钱,不是雷家的。我前几天把我在美国赚的钱汇回来了,以后你想要什么,我都能买给你。”他不想再看她为了钱烦恼,他的女人就该衣食无忧,什么都不用愁。
“既然你有钱了,那就不用我包养了。”她没有多想的说。
“谁说的?有钱是我的事,跟你包养我没关系。”他想了下又说:“我可以给你钱,让你包养我。”
“哪有被包养的人反过来给金主钱的?”顾笙笙皱起眉,何况她也不可能拿他的钱。
“谁说不可以?只要我高兴就好。”
他高兴但她不高兴啊!
“我不……”她正要反驳,可才说了两个字便突然闻到一股怪味,她深吸了几口气,“怎么好像闻到一烧焦味?是不是哪里起火了?”她不放心的想要下床察看。
雷沃压着她躺坐回床上,模模鼻子讪讪的自首,“我烧坏了一个锅子。”
“你烧锅子做什么?”她不解的问。
他闭着嘴,不想说。
“你没事去烧我锅子做什么?就算你再生气,也不能拿我的锅子出气啊!”
听见她的话,他没好气的月兑口说:“我才没有拿你锅子出气。我本来是想煮稀饭给你吃,谁知没煮多久锅底就烧焦了。一定是你家锅子的品质太烂,才会这么容易就烧坏。”
早上赵医生离开前有交代她的饮食要清淡一点,尽量别吃刺激性和油炸的食物,于是他兴匆匆的想亲手煮个稀饭给她吃。但也不知是哪里出问题,一锅稀饭被他煮成了锅巴,整个锅子还差点烧起来。
见他居然把自己厨艺不佳怪到锅子上,顾笙笙好气又想笑,“你煮稀饭的时候有放水吗?”她很怀疑这个大少爷是否知道要怎么煮稀饭。
“当然有。”这种常识他怎么会不知道。
“你放多少水和米?”她再问。
“一碗水和一碗米。”他不想煮得太稀,所以水没有加很多。
“你水放太少了,难怪会把锅子烧焦。还有,我煮稀饭都不用瓦斯炉,直接用电锅煮就好了,方便又简单。”
“现在电锅这么进步,还能煮稀饭?”雷沃一直以为电锅只能用来煮饭。
见他一脸惊奇,顾笙笙忍不住失笑的解释,“不止现在,以前电锅就能用来煮稀饭了,只要把米和适量的水加进去,它就能自己煮好稀饭,很方便。”
电锅的用途还不止这些呢,她也会拿电锅来蒸地瓜,或将生蛋放进电锅里蒸,不仅能蒸熟,蒸出来的感觉还跟白煮蛋一样。
“那晚上我再用电锅煮稀饭给你吃。”听她这么说,他跃跃欲试。
“我自己煮就好了。”虽然还是有点不适,不过煮饭的一点体力她还有。
“你教我,我来煮。”雷沃很坚持。一向都是她煮给他吃,现在她生病了,他也想亲手煮一顿饭让她吃吃看。
见他真的想学,顾笙笙怔了下,倒也没再反对,“晚上再说吧。”她低头慢慢把粥吃完,又钻进被子里继续睡。
雷沃在床边看了她一会儿,突然爬上她的床,掀开被子钻进去。
“你干么?”她吃了一惊。
“反正我现在也没事,干脆陪你一起睡。”
“你给我下去。”她伸手推着他,想将他赶下床。
“你不是发烧怕冷吗?我抱着你睡就不会冷了。”他露出讨好的笑容道。
“我的被子够暖了。你是不是不希望我的病早点好?”她怀疑的瞪着他。
“哪有?你生病我也很心疼。”
“那就给我下去!让我好好休息可不可以?”他睡在她身边只会妨碍她的健康,让她心跳失序、血压升高,怎么可能还睡得着?
雷沃不满的瞪她一眼,忽地伸手将她用力抱住,须臾,他才放开她,慢慢爬下床。
“你好好休息,我不吵你了。”替她将被子盖好,他转身走了出去。
彼笙笙静静看着他离开她房间,身影消失在房门外,轻咳了几声,缓缓闭上眼。
她倒宁愿他凶她、骂她,也不要对她好,她承受不起。
她不希望再像那年她得盲肠炎住院时一样,只因他一时的温情,便失去了自己的心。
晚上,顾笙笙教雷沃怎么煮稀饭,自己又炒了两样菜。吃饱饭后,她洗完澡就又爬上床,想趁着今天睡个够,明天精神饱满的去上班。
雷沃进来为她量体温,38度,烧又退了些。
彼笙笙也抬头看了一下,“你看,我就说睡一觉就会退烧吧,根本不用吃什么药。”
他得意的邀功,“这是因为我稀饭煮得好,你才能这么快退烧。我明天早上再煮给你吃。”
她白他一眼,“我退烧跟你煮稀饭一点关系都没有。还有,我才不相信你明天一大早能爬得起来煮稀饭。”
他用力握了下她的鼻子,“你也太小看我了,早起有什么难的?”
不是她想小看他,而是……“你最近半夜不是都在看华尔街的股票和期货吗?早上哪可能起得来?”
他骄傲的说:“只要我想,没什么是我做不到的。你明天早上等着吃热腾腾的稀饭吧。”
突然惊觉自己与他之间不知不觉亲昵了起来,顾笙笙又缩回被子里。“我想睡了,你出去不要吵我。”
“你睡一整天了还想睡?”
“多睡一点才能把感冒病毒睡跑。而且你最好不要太靠近我,免得我把感冒传染给你。”
“我的皮很厚,身强体壮,病毒钻不进去的。”他自傲的说。
她认同的点头,“嗯,你的皮确实很厚。”尤其是脸皮。
他笑了,伸手揉乱她的发,“你在乱想什么?”看她眼神就知道她想的跟他说的一定不一样。
“没有。你快点出去,我要关灯睡觉了。”她催促道。
发现自己筑在心上的堤防似乎被感冒病毒侵蚀了大半,顾笙笙很害怕它会突然间倒塌,被他长驱直入。
她不能、不敢、也不想再让他进驻她的心里。
雷沃起身把房里的大灯关掉,点上夜灯,坐回床边。“等你睡着我就出去。”
“你坐在这里,我睡不着。”她担心他又会忽然爬上她的床,更怕的是自己对他的抵抗力越来越弱,无法再拒绝他。
“那你先陪我聊聊天。”他有些事情想问她,他要知道这些年她疏远自己的原因。
彼笙笙很想说他们之间没什么好聊的,可看着他,她到唇边的话不自觉又吞了回去,“你想聊什么?”
不能一开始就问她那件事,她一定不会说。雷沃想了下,决定先问其他的,“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写网路小说?”他想了解她所有的一切。
“前几个月开始的。”之前看了一些网友写的网路小说,故事便渐渐浮现在她脑海里,所以她就试着动手写下来。刚开始时写得很慢,后来熟悉了怎么架构故事,速度才开始变快。
“今天有人在网路上看了你的文章后留言问你,接下来杰诺是不是会在驯龙时被龙摔下来,不小心撞到另一只龙的头,意外的把它撞昏而驯服了那只龙?还有人猜,胆小的杰诺可能会因为没办法驯服任何一只龙,所以干脆偷一颗蛋回去自己孵个龙出来。”
听见他说的话,顾笙笙失笑出声,“都不会。在我的构想里,杰诺不会驯服任何一只龙,不过它会交到一只跟他一样又笨又胆小的龙当朋友,然后那只笨龙听见他把外面的世界形容得那么美好,在他的说服下,与他一起出去探险。”
“这两个又笨又胆小的家伙在一起,能有什么故事好写?”雷沃不以为然的说。
“我想写的不是那种英雄人物的故事,而是两个小人物怎样从胆小自卑变得自信,在探险的过程中,他们会慢慢从失败和挫折中学会很多事。”
看见她在说到自己的故事时双眼发亮,脸上流露出一抹柔和自信的神情,他情不自禁的俯下脸,吻上她的唇。
唇上传来一股触电般的麻栗感,令顾笙笙怔愣了下,推开他。
“我要睡了,你出去。”她板起脸下逐客令。
明白她不会再跟他聊了,雷沃起身出去前,开口说:“我会想办法让我爸妈接受我们在一起,你不用担心他们不肯接纳你。”说完,他转身离开。
彼笙笙躺在床上,静静看着昏暗的天花板。
看来他大哥那天并没有劝他回家,反而把她在电话里说的话泄露给他了。
他们兄弟俩的感情果然很好,那天她真不该打电话给雷攸。
可是,如果雷伯伯和雷伯母真的能够接受她……等等,她在想什么?她不是早就决定不再跟雷沃纠缠了,怎么还在想这些?
打住思绪,她心烦的拉起被子蒙住自己的脸,在里头喃喃说:“睡觉、睡觉,不要再胡思乱想了。顾笙笙,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身体,明天才有精神去上班。”
而此时客厅里的雷沃,手里拿着刚从她房里偷偷带出来的手机,正在翻找某人的电话。
他决定要先将那个野男人的事给解决掉。
正在查找她的通讯录时,手机冷不防响起来,怕吵到在房间睡觉的她,雷沃按下通话键,接起电话。
惫没开口,对方的声音便先从话筒里传来——
“笙笙,我下星期二要出差,我们改成下星期三见面好不好?”
听见这个声音,雷沃脸色一沉。
等了须臾,没听见回答,温新承试着再出声,“喂,笙笙,你有听到我说的话吗?”
雷沃神色冷鹜的开口,“我不是笙笙。还有,不准你再这么叫她。”
“你是谁?笙笙的手机怎么会在你那里?”温新承愣了下,疑惑的问。
“我是她情夫,我们现在住在一起,不久以后我将会是她丈夫。我警告你,不准再来骚扰她!”
错愕了几钞,换温新承沉下嗓音,“我不相信,你叫笙笙来听电话。”
“她不会再接你电话。”
“你对她做了什么?!她是不是出事了?!”温新承不放心的质问。
“有我在,她怎么可能出事?她现在好好的在床上睡觉,你……”雷沃话还没说完,话筒里已传来断讯的嘟嘟声,对方挂断了电话。
沉吟了下,他回头走过去轻轻打开顾笙笙房间的门缝,朝里面看了一眼。
房间里跟他刚才离开时一样,点着一盏小夜灯,床上的她静静的躺着,呼吸沉稳缓慢,应该是睡着了。
他小心关上房门,走向大门,开门出去,搭电梯来到一楼的管理室等人。
他相信那个野男人一定会过来察看情况,因为这种事如果发生在他身上,他也会这么做,除非这个男人根本不在乎笙笙的死活。
不到半小时,温新承果真出现了,他推开门匆匆进到大楼管理室。
雷沃上前拦下他。“我们出去说。”
“你是……”下一少,温新承立刻省悟,“刚才电话里的人是你?”
“没错。”
两人来到外面中庭,雷沃站在一盏路灯下,眼神冷峻的觑向温新承,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这个野男人比不上他。
“你把笙笙怎么了?!她的手机为什么会在你……”借着路灯看清对方的五官,温新承突然愣了一下,“等一下,你是不是雷沃?!”
他前几天才在某个财经杂志上看过他的照片,雷沃和他大哥雷攸以及另外六个豪门小开,被记者写成豪门八大财子,里面对他们八人的身家背景有些简单的介绍。
而雷沃和雷攸的照片还被拿来当封面,所以他印象很深刻。
“没错,我是雷沃。”雷沃点头承认,接着厉色的警告他,“笙笙是我的,以后不准你再出现在她眼前,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你跟她是什么关系?”温新承愕然的月兑口问。这人未免太狂妄了。
“我刚才在电话里说过了,我是她情夫,不久以后将会是她丈夫。”
温新承质疑,“杂志上不是说你要娶商晓静?而且笙笙也从来没有说过她认识你。她现在在哪里?我要见她。”
雷沃不耐烦的道:“你是耳背还是老年痴呆?我刚才电话里不是说过了,她在床上睡觉。还有,我不会娶商晓静。”
“我不相信你说的,除非笙笙她亲口对我这么说。”温新承没有这么好骗,如果事情真如他所言,他刚才为何不敢把电话交给笙笙,还特地跑到楼下来等他?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他越过雷沃,想上楼看她。
雷沃拽住他的手臂,“她感冒了在睡觉,不准你上去吵她。”
“她感冒了?”难道是那天吃饭时被他传染的?
温新承怔忡间,手臂猛然传来一阵痛意,他低下头,看见雷沃的五指像铁爪一样紧紧陷进他的肌肉里。
他皱眉道:“放开我!”抬眼看向雷沃,后者目光锐利如刀,对视几秒后,他不得不先移开眼。
雷沃冷冷睨着他,“你给我离笙笙远一点,她是我的!”那天这个野男人就是用这只手模她的,他恨不得用力捏碎它。
温新承吃痛地用力挣月兑他的手,愤怒的表示,“我还是刚才那句话,除非她亲口跟我说,否则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说完,他掉头离开。
早上,顾笙笙与平常一样八点五十分进公司,她为自己泡了杯热茶,坐在椅子上慢慢啜饮着。
原本雷沃今天还不肯让她来上班,要她再多休息几天,她坚持要来,两人僵持片刻。
为了证明自己已经好很多,她拿耳温枪量体温给他看,温度正常,没有再发烧,他才肯让她出来,还不放心的一路送她到公司楼下才离开。
想起他今天一早顶着一头凌乱鸟窝爬起来煮稀饭的模样,她唇瓣悄悄漾一抹笑。
“呵,笙笙在想男朋友哦?笑得这么温柔。”张依秀在她隔壁的办公桌前坐下,揶揄的指着她脸上的笑容。
“不是啦。”顾笙笙唇畔的笑瞬间收起,轻轻摇头。雷沃确实不是她男朋友。
“欸,跟我害羞什么?姐姐我不会笑你的啦。”张依秀一脸过来人的表情,她性情爽朗,是这家进出口贸易公司的总务,公司里一些杂七杂八的事都归她管。
彼笙笙不再辩解,直接转移话题,“依秀,我昨天请假,有没有什么事?”
“有,这些发票和单据是业务部送过来的,你核对看看有没有缺漏什么?”张依秀从抽屉里取出两份牛皮纸袋递给她。
彼笙笙是公司的会计,负责做帐,她刚从张依秀手中接过那两份牛皮纸袋,桌上的分机便响了起来。
张依秀随手替她接起,“喂,你好。好,你等一下,我帮你转接。”按下保留键,她朝顾笙笙挤眉弄眼。“你刚才想的那位打来的。”她知道她有男朋友。
她想的那位……顾笙笙怔了下,依秀不可能知道雷沃的事呀!
她伸手接起自己桌上的那台电话,“喂?”
“笙笙,是我。”
听见是温新承的声音,她有些意外,“咦?你怎么会一大早打给我?”他通常都是晚上才联络她的。
“我昨晚打你手机,结果接电话的是一个男人……这是怎么回事?”
“你昨天有打给我?我怎么不知道?”
“差不多晚上八点多左右。”他说明时间。
“喔,昨天我因为感冒,晚上很早就上床睡觉了。你打给我做什么?”她用颈侧夹着话筒,一边从包包里拿出手机察看通话记录,在已接来电的地方看到了他的手机号码。
他果然有打来,那么……难道是雷沃帮她接的电话?可能吗?
今早起床时,她的手机一样摆在她房里,她并没发觉有什么异样。
“我原本是想跟你说我下星期二要出差,想把见面的时间改成星期三。”
“好,没问题。”她点头说。
“可是我有一个问题。”
“什么?”
“我昨天去你家,见到了一个男人。”
她迟疑了下,“你……见到雷沃了?”
“没错,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他跟你说了什么?”顾笙笙明白依雷沃的个性,一定不可能对温拳承说出什么好话。
“他说你们现在住在一起,还说他是你情夫?这是真的吗?”他不会只听雷沃的片面之词,所以才一大早打来向她求证这件事。
彼笙笙沉默了下,轻声开口,“他现在确实住在我家,但只是暂时借住而已。”她接着解释,“我妈在雷家当管家,是她把钥匙交给雷沃的。”
“你妈为什么要这么做?”温新承没想到她与雷家有这层关系。
“他跟他爸有些意见不合,因此离家出走暂时住到我家来,我跟他之间不是你想的那样。”
听完她的说明,温新承松了口气,“我相信你的话。”
昨天他便隐隐觉得事情不单纯,也许并不像雷沃单方面说的那样。在他们两人之间,他选择相信女友说的话。
他接着关心的又问:“对了,笙笙,你感冒好点了吗?”
“我昨天睡一整天,今天好很多了。”
“都怪我那天把感冒传染给你,可是那时我真的很想见你……现在我也好想见你,我们今晚见个面好不好?”
“好。”约好时间,顾笙笙挂上电话,将刚才拿出来的手机放回包包里。
她知道温新承虽然嘴上说相信她,可心里始终还是有疑虑,所以才会提出今天见面的要求。
她突然对温新承感到有些愧疚,在雷沃从美国回来前,她是真的认真想跟他交往,可是这段时间,她的心却又慢慢地被雷沃所左右。
如果再以目前这样的心境继续与他交往,对他很不公平,她考虑着是不是该跟他把话说清楚。
私心里,她很想利用他来摆月兑雷沃,可是这么做的话,也许最后会伤害到他。
她尝过那种被人伤了心的滋味,不想把那样的伤害加诸在无辜的人身上。
斟酌片刻,她决定把以前自己跟雷沃的事向温新承坦然相告,至于能不能接受、要不要再跟她交往下去,就交给他来决定。
“你感冒还没完全好,下班不回家还想去哪里?”接到顾笙笙表示要晚点回家的电话,雷沃对着话筒吼道。
“我有事,而且冰箱里也没什么菜了,晚餐你自己到外面去吃吧。”话筒那端传来她的回复。
“我去买菜,等你回来煮给我吃。”
“我可能没办法那么早回去,你先到外面去吃。”
“不要,我会一直等你回来煮给我吃。”他固执的说。
“你……算了,随便你,反正肚子是你的不是我的,饿也是饿你,不关我的事。”
听见她挂断电话,雷沃脸色阴郁的握紧话筒。
她一定是去见那个野男人了!
他面罩寒霜,眸里跳跃着噬人的怒焰,那个温新承竟敢把他的警告置之不理,还想再接近笙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