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韵涵真有些认不出镜子里一身华丽衣裳、妆扮得美丽过人的自己,这模样,似乎只在梦里出现过,没想到竟有梦境成真的时候。她欢喜得合不拢嘴,不过想到一旁还有表妹在,她忙压下心中的喜悦,装作谦逊的询问:
“逃邬表妹,我这样穿好会不会太……太耀……炫耀”她本想说耀目,可是怕伤到表妹的自尊心,让表妹不高兴,那表妹可能会收回给自己的这一切,因此急急改掉用词。
金逃邬的眼光由书本上转向潘韵涵,晶亮的眸光看芽了表姊的心思,她淡笑答:
“不会啊,这套衣裳穿在你身上很好看,如果再配上首饰就更出色雨燕,将昨儿个娘拿来的翡翠为表小姐戴上。”
“是。”雨燕从梳妆台上的珠宝盒里拿出一套翡翠首饰。
翡翠的高贵炫目让潘韵涵看直了眼,她结结巴巴问:“这……是……是要……给……不……借……借我戴的”潘韵涵的激动让金逃邬看得好笑。
“首饰给人戴了我就不会收回,这套翡翠我本就是请娘特别为你打造、是我要送给你的,喜不喜欢?”
潘韵涵目瞪口呆了好一会才挤出声音:“这……这是要送……给我……我?”
金逃邬不在意笑着。“是啊,喜欢”潘韵涵大喜过望,忙不迭的用力点着头,高兴得差点连话都不会说“喜欢……喜欢!我……我太喜欢了,真是太喜欢了!谢谢!表妹谢谢你,谢谢!”
金逃邬嘴角扬起一抹算计,耳语般呢喃:“有失才有得”“什么?”潘韵涵没听清楚表妹在说什么。
“没什么,表姊你喜欢就好。雨燕,为表姊戴上首饰,你可要好好侍候表姊,今天你就是表姊的贴身丫鬟,你也别喊什么表小姐了,就当表姊是你的主人,叫小姐吧。”金逃邬吩咐丫鬟。
雨燕恭身从命,对潘韵涵恭敬称呼:“小姐。”
潘韵涵感到受宠若惊,表妹竟对自己这么好,心中也着实为自己曾私下取笑表妹又肥又丑而感到过意不去。原来表妹是人丑心美,有如此善良的心,一定能多少弥补她外在的遗憾的,潘韵涵诚心对金逃邬致谢:“表妹,你对我的好,我一辈子都会记得的,谢谢你。”
金逃邬笑容里有着别人看不懂的玄机。“这不算什么,各取所需罢了,你准备好了没?我们该出发”潘韵涵再回到镜子前看看自己,精心妆点的芙蓉脸蛋,如云秀发上插着价值不菲的珠花玉簪,颈项上碧绿晶莹的翡翠项练更衬得她肌肤白女敕似雪,再配着身上剪裁合宜的粉色衣衫,真有如从画里走出来的美人儿,看得她自己满意极了,止不住满脸的笑容。
但她马上又想到这样会不会太刺激表妹了,急着收起笑容转回身面对表妹,正色回应:
“我好了,表妹,可以出门”心中又在想:自己的出现一定会引起骚动的。
“走吧。”金逃邬将书放下站起,眸里闪着别人不懂的狡黠光芒。雨雀为她加了件裘衣披风,她移动肥胖的身躯走出房门,坐上了等候的软轿,欲往前院上马车出门。
潘韵涵这回倒是没得到优惠,但不打紧,她一点也不在意,自己今天得到的东西已够她高兴不过潘韵涵心中也有疑问:表妹怎会想找她出门?还叫婢女帮她打扮得如此娇美动人,连她身上的衣衫也是表妹让金家裁缝特别为她缝制的,选用上好的衣料,再加上合适的剪裁,将她玲珑的身段显露无疑,那她和表妹站在一起,不是更将表妹比下去了她美似仙,而表妹就丑陋得有如姨母了,难道表妹真的不在意?
不论如何,反正出丑的人不是她就好她有新衣、名贵的首饰,又可以当一天的千金小姐,这是她那快破产的家里所不能供给她的,她已经很满足,其它就不关她的事一行人来到前院,院里停了辆华美的马车,金母已在马车边等着送女儿。
“逃邬,一路小心”金母拉着女儿的手叮咛。
“娘,我明白。”金逃邬回应,被母亲送上了马车。
金母再三交代同行的潘韵涵要照顾好女儿,也慎重的叮嘱随侍的婢女、护卫要好好侍候小姐。耽搁一些时间后,马车才出发驶离了金家,向着白云寺而去。
“小娟,你不用跟我跟得这么近。”银帝威看着紧贴着自己的丫鬟表示,她就是王二夫人派来要指认金小姐的婢女,只是她像他的影子般紧黏着自己不放,让他有些受不“银少爷,人家是怕跟丢嘛,这儿香客那么多,走散了很难找的,还是跟紧些比较好。”小娟现出羞涩的笑容,眼里有着倾慕,扭捏的不肯和银帝威分开一丝丝距离。
银帝威女人看多了,怎会不知道小娟的心思,她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竟也对他动了春情,让他感到很好笑;可惜他是很挑剔的人,不会饥不择食的。
“你不会跟丢的。白源、白鸿,带着小娟。”银帝威对随侍下令。
两个瘦高的男仆立刻将小娟护卫在中间。
小娟挣月兑不开,恶狠狠的给了两个男仆一记白眼,责怪他们的多事,不情愿的和银少爷拉开间距。
“咦?是金家的马车嘛!”小娟的轻呼引来银帝威的注意。
金家的马车在广场停下,马夫从马车上跳下,快步走到车门前打开门,一个婢女模样的女孩先下了车,然后回身接主人下马车;但金小姐的身影却被马夫挡住了,无法清楚看到,然后主仆两人在两名护卫随侍下走入佛堂大殿。
“小娟,那个丫鬟就是金小姐身边的婢女”银帝威忙询问小娟。
“我还没看清楚呢,无法确定。”之间相隔有段距离,让小娟不敢下结论。
银帝威没有任何犹豫,马上随着金小姐走的方向追了上去,小娟和两个男仆也紧跟着主人。
银帝威没注意到有对清亮的目光从还未离开的金家马车里透出,定定的盯在他身上,随着他移动,直到看不到人。目光的主人扬着算计般的笑容!仪态潇洒、风度翩然……他洛阳第一佳公子的封号真是名副其实。
俊男配丑女,果然是件不可能的任务潘韵涵虔诚的上香祈祷,更在暗地里注意着四周,发现许多人的目光都如自己所预料那般落在她身上,有欣羡、有嫉妒,更还有不少由公子爷儿眸里散发出的倾慕眼神,让她骄傲又得意,越加的小心自己的仪容。
在大殿上香后,雨燕说起侧殿供奉的观音也很灵验,有求必应,建议潘韵涵去拜拜。
“好啊,咱们走。”潘韵涵让雨燕扶着,气度高雅的走出大殿,却差点在殿外廊上和个男人相撞。
“小姐,小心!”雨燕忙扶住潘韵涵,两名护卫也上前保护小姐。
“对不起,小姐,冒犯”银帝威拱手道歉,睁大眼睛打量着眼前的窈窕佳人。
潘韵涵轻轻抬起明眸望去,和那男人一照面,她的心就不住狂跳,好……好帅、好俊逸的男人这让她脸红了,满脸娇羞的轻语:“公子,不要紧的。”
银帝威则是在心中大声叫好。美!真是个美人!原来金家千金生得这般美丽,让他开了眼界,也令他笑开了怀。
潘韵涵见银帝威露齿而笑,更加显现了他的俊帅,她一片芳心也跟着激汤了起来,忍不住必他一个笑,但又觉得自己这样似乎太轻佻了,立刻又垂下眼,雪白粉颊染上了醉红。
“小姐,我们快去上香吧。”身旁的雨燕煞风景的拉着潘韵涵要离开,潘韵涵心有不舍,却无法散齿要留下,只得无奈的走开。世上竟有如此俊逸的人,看他的衣着,应是富家公子,若能嫁给这样的郎君,她今生就有福天!自己在想什么,好羞人呢!
潘韵涵脸河邡热,羞得不能自己,她明白该向观音娘娘求什么银帝威着迷的看着佳人姣好的身影远去。举止端庄、娇怯可人,金小姐真是教他不心动都难,幸好他来见她了,否则错过了她,他一定会后悔的,他会希望有这样的妻子的!
“小娟,那个丫鬟是金小姐的贴身婢女吧?”银帝威多此一举的问,事实上他已经能肯定小娟有些嫉妒的点点头。
“是,她叫雨燕,是金小姐随身的婢女之一,可是奴婢觉得怪怪的,那个姑娘是金小姐她……”
银帝威打断小娟的话:
“既然确定她身旁的丫鬟无误,那就绝不会错了,婢女怎会跟错主人呢。”得到了他要的结果,他脚步轻快的离开了白云寺,赶着回家让娘找媒人到金家提亲。
这门亲事一定要成功!
银家的提亲,在金家掀起了轩然大波。
金大盛夫妇当然知道银帝威这个人,他的聪明才干在洛阳是有目共睹,而他竟然来求亲,教他们夫妇俩好意外。
“金老爷、金夫人,王家和金、银两家都有深厚的交情,逃邬和银帝威都算是我的世侄,若大伙变成一家亲,更是件美事!帝威世侄的人品相貌就别说了,光听他洛阳第一佳公子的名号便明白,能得到如此佳婿,绝对是你们二老的福气,也是逃邬的福气”王二夫人兴高采烈的对金大盛夫妇说。
可是金大盛夫妇脸上的笑容却有些不自然。银帝威有多出色他们明白,但他和女儿相配若银帝威娶了逃邬后嫌弃她,他们的宝贝女儿不是要吃苦而且近来银家的变故他们也听闻了,银家这时来提亲,动机一定不单纯。
金大盛轻咳了下开口:“王二夫人,银家少爷的确是不错,可是银家目前出了些事,在事情未解决前谈婚事似乎不妥,这事应该延一延再说比较好。”
王二夫人忙回应:“金老爷,你的顾虑很对,现在的银家的确正处在倒楣时期,不过大家都很清楚银家会有如今的困难不是人为的过错,完全是天灾造成的,若能得到金老爷您的相助,银家一定能够再站起来,那逃邬嫁入银家后,银家上下绝对会对逃邬关怀入心,这不更确保了逃邬的幸福”她早想好了说词。
“这么说是没错,但我们只有这么一个女儿,结婚又是件大事,做爹娘的还是要征求女儿的意见,我们夫妻不能擅自作主。”金母微笑的告诉王二夫人。
“金老爷、金夫人,你们对儿女的态度和银老爷、银夫人还真像呢,都是以儿女的意见为主。既然这样,就看逃邬的意思了,不过这真是一桩天作之合的好姻缘,老爷、夫人你们可要好好把握”王二夫人也不强求,就顺势同意金大盛和夫人对看一眼,眼里都有着矛盾;以岳父、岳母的角色来看,银帝威确实是个好女婿,但他的外貌和逃邬一点都不相配,这样的男女能结成夫妻这实在教他们怀疑。不过两夫妇也没隐瞒,仍是将银家来提亲的事告诉了女儿。
“爹、娘,女儿答应这门亲事。”在听过父母的说明后,金逃邬没经过多久的考虑,马上就做出了决定。
金大盛夫妇为女儿的态度吃了一惊,金母忙提醒:
“逃邬,这是终身大事呢,你应该多想想才好。虽然银帝威的人品条件都很不错,可是这并不表示他适合你,丈夫太杰出了,对妻子而言未必是幸福的。女儿,你应该再仔细想想”“是啊,爹也赞成你娘的说法。银家近来家业不振,会找金家连姻,想也知道是要借助我们的力量度过难关,动机不单纯,爹、娘不希望你的婚姻和利益扯上关系。”金大盛也关心明说。
“爹、娘,女儿的预感指出这门亲事对金家更有助益,而爹、娘你们不是因为没有儿子而心中有些缺憾现在有了这么不凡的半子,也可以弥补爹、娘的遗憾了,所以金、银连姻对双方都是有利无害。”金逃邬告诉父母,语气冷静得像在说别人的事般,也不见任何娇羞神态。
金大盛夫妇俩对女儿这样淡然的神情已经习惯了,他们从没见过女儿会紧张失措,逃邬总能将所有事情都视为云淡风轻,好像她一挥手就能解决了,而也真的,再困难的事都难不倒她,这是她异于常人的能力。
不过最奇特的是她有天生的预感能力,可以事先测出吉凶,而且灵验异常,帮金家得到过多次的好机运,更让金大盛避开数回的致命危险,因此夫妇俩对女儿的预感非常的信服,绝对相信遵守。
“逃邬,你预感里指的连姻亲家真是银家会不会指的是别人”金母谨慎求证。
“在这三天里来提亲的便是了,除非还有别人来,否则就是银家”金逃邬回答。
“那还是多等三天吧,说不定有别家来提亲呢,假使真的又来了别的媒人说亲,那该怎么办?”金大盛疑问。
“遇上再说吧,但女儿肯定不会再有媒人上门”金逃邬说得非常有自信。
金大盛心中暗忖:让女儿嫁到银家,他真的很不放心。或许他该另找合适的人选,让他在这三天里上门提亲,这样对女儿比较好。
虽然金大盛有这样的打算,但却不敢真这么做,担心万一弄巧成拙岂不更害了女儿一切还是顺其自然吧。
三天后,答案揭晓,金逃邬预感里所指的连姻就是银家既然是命中注定,金大盛和夫人也不再有意见,依着女儿的意思,同意了银家的婚事。
不过金逃邬也有要求,银帝威必须亲自来金家提亲。
“老爷、夫人,银少爷来了!”仆人到厅里禀告。
“快请人进来!”坐在首座的金大盛回应,与坐在一旁的夫人互换个眼神,两人打算好好观看他们未来的女婿。
银帝威一身潇洒装扮,风度翩翩的走入大厅,身旁是媒人王二夫人,看到堂上的金夫妇,王二夫人先开口:
“金老爷、金夫人,这位就是银家少主人帝威少爷,我带他来提亲”先介绍主角。
银帝威恭敬有礼的问候:“晚辈见过伯父、伯母安好。”
纵然是寻常的问候打招呼,但由银帝威做来仍是带着过人的帅气出众,让人很有好感。
“世侄不用客气。人说闻名不如见面,今日一见,世侄果然是风采不凡,真可谓是英雄出少年”金大盛夸赞。
“伯父、伯母请叫晚辈帝威。两位过奖了,晚辈学经历尚浅,还需要向伯父、伯母多学习。”银帝威温言以对。
金母微笑点点头。“懂得谦虚自处,帝威,你真是不错。”对银帝威很是满意。
“谢谢,不敢当,帝威自知无才无德高攀了,但是晚辈愿意本着最大的诚意,请求伯父、伯母将小姐嫁与帝威,帝威自信一定能让小姐得到幸福的。”银帝威恳切诚挚的求亲。
“帝威,老夫相信你的心意,只是小女的相貌平凡,恐难入君眼,不知道世侄能否接受容颜平庸的妻子”金大盛问。
银帝威眼里蹦出了笑意。那样的天仙丽色叫平庸?金老爷未免自谦过头不过金老爷爱谦虚,他也不好说破,他明白金老爷要的是承诺,当下便满心应允:
“伯父,晚辈家有明训,娶妻当娶宜室宜家、温和端庄之女子,帝威不会在意妻子的外貌,帝威不是以貌取人的肤浅之徒,请伯父、伯母放心。”
这回答让金大盛有了笑容,再提出:“你能这样想,老夫便安心只是小女平日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只怕无法称职于家事,这点也希望世侄能包涵。”
“这是当然。金小姐是千金之躯,帝威娶了小姐后定不会让小姐吃苦,晚辈可以保证,小姐嫁入银家后,依然和在娘家一样的快乐自在。”银帝威给未来岳丈、岳母保证。
王二夫人在旁插话:
“金老爷、金夫人,帝威世侄既然敢如此保证,你们就可以完全放心,以帝威世侄的人品,他是言出必行的,银家夫妇俩必定也会将逃邬当成自己女儿那般疼爱。”
金大盛脸上露出欣然笑容,金夫人也笑得愉悦,不过女儿还交代最后一个条件,于是由金夫人来说明。
金母和气的看着银帝威,柔和出声:
“帝威,你肯如此向我们保证你会善待逃邬,我们当然很高兴了,可是逃邬是我们的掌上明珠,我们很舍不得她出嫁,更何况嫁人后她就无法再留在我们身边;在看不到她的情形下,让我们两老更加无法安心,唯恐她受了委屈或过得不开心;不过女儿大了终需嫁人,我们做爹、娘的也不能强留她陪在身边一辈子,但是为了让我们较放心,只能向你提出个不情之请,希望你能答应。”她说得婉转。
银帝威一听,即知道金夫人所提的不会是小事,他淡笑回应:“伯母请说。”
金母直接说出:“女人嫁了丈夫后生命里只剩下丈夫,但是丈夫却可以有新欢另纳妾;同样是女人,我明白失去丈夫宠爱的痛苦,不愿自己的女儿也受到这样的伤害;可是我也不好强人所难要世侄你一生都不准纳妾,只希望你能答应我在你与逃邬成亲后三年内别纳妾,在这段时日里,请你全心全意对待逃邬,这是我当娘的为女儿所做的唯一要求。帝威,你能应允”王二夫人听到这话,脸色马上变得极不自在,因为她的身分就是金夫人口中的妾,于是急忙帮银帝威说话:“夫人,男人三妻四妾本是正常的事,你要帝威三年不纳妾,这未免太不近人情”“三年的时间并不长,过了三年期限后,帝威便可以不受约束,就算他要纳妾,金家也不会干涉。为了女儿,金家可以付出一切,我们的逃邬也绝不是一般女子;不是我们做爹娘的夸赞自己女儿好,逃邬绝对会是一个贤内助,她在家有帮家运,嫁了人也会有帮夫运。帝威,你不会后侮娶到逃邬的,但也盼望你能体谅我们爱逃邬、保护逃邬的心情。”金母情真意诚。
王二夫人待还要为银帝威说话,却被银帝威阻止。“伯父、伯母,晚辈能了解做父母的心,这也是晚辈对金小姐应该付出的诚意。好,帝威答应,成亲后的三年内绝不纳妾,也会全心全意对待金小姐。”他今日会来求亲,一方面也是因为要金家帮助,而同意这条件就当是要付出的代价吧,而且金小姐姿色过人,他还有什么好求的呢,这约定他可以接受。
金大盛夫妻听到银帝威应允了,俱是满脸欣喜。金大盛再确定一次:“世侄,你真的同意三年内不纳妾?”
“伯父、伯母,帝威既然答应了,就不会食言,在场的人都可以当证人,晚辈可以向天起誓,小姐嫁给帝威后一定会过得幸福快乐,请伯父、伯母同意这桩亲事。”银帝威表明心迹。
金大盛哈哈笑着,高兴的直点头。“你都如此表明诚心了,老夫当然答应!
懊,帝威,老夫愿意将爱女逃邬嫁给你,希望你好好珍惜她,永远疼爱她!”
银帝威扬笑欢愉的道谢:“帝威一定会善待小姐,谢谢伯父、伯母肯将小姐交给晚辈,谢谢。”
“世侄,你怎还称伯父、伯母,该叫岳父、岳母”王二夫人提醒银帝威。
银帝威露出俊雅的笑颜,大方的拱手唤着:“岳父、岳母。”
“好,好女婿!我金大盛终于有了个出众的好女婿了,哈……”金大盛笑得开怀,金母也是满脸欣喜,银帝威自然更高兴了,因为他终于能娶得美人归;当然,就别说王二夫人了,她正为自己即将入袋的媒人礼雀跃!
大厅里洋溢着欢乐的气氛,双方讨论了许多关于订亲成婚的事,也都有共识要尽快办喜事。
在银帝威要告辞时,金母半开玩笑的告诉他:“帝威,逃邬是个幸运之神,会为她周遭的人带来好运,如今她已算是你未过门的妻子,银家近来的恶运会远离,马上便会有好事发生的。”
银帝威对于未来岳母的这番话只是笑笑回应,这是上天才能决定的事,凡人怎能影响得了呢,岳母实在太看重自己女儿了,他当然不会放在心上。
金、银两家的婚事论定后,银家便开始忙着婚礼事宜,也选定了好日子向金家下了聘。
银帝威和金逃邬成为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妻而就在两人名份订下后,银家又接二连三发生了许多奇异的事,不过这次是好事。
先是经营的酒楼受到了皇上表扬。当今皇上微服出巡,在银家所经营的酒楼用过膳后,对厨师的手艺赞不绝口,于是回宫后便颁了道圣旨好好称赞一番,这道圣旨使得酒楼生意由黑翻红,天天宾客爆满,连带让银家底下所有的饭馆、客栈也受惠,生意兴隆得吓人。
而受到水灾淹没的谷仓,据调查是因为官府挖掘渠道疏通河流的计划失误,才使得河水溃决,造成人民损失,朝廷查明后特别拨了笔款项当补偿,银家得到了大笔的赔偿金,而这是朝廷从未做过的事,银家当了开先例的幸运者。
这两件夸张事件接连出现,让银家一扫阴霾霉运,时来运转在银家上下一片欢天喜地里,银帝威也不得不相信或许真是金逃邬为银家带来了幸运,使得银家二老更是迫不及待想将这个幸运媳妇给娶回来。
因此他们找了个最近的好日子成亲,就在下月初十!半个月之后。
银帝威也很期待,能拥有娇妻和好运,他一定是最幸福的男人时间过得飞快,半个月转眼即逝,明日即是金逃邬和银帝威成亲的日子。
今晚是金逃邬出嫁前在家里的最后一夜,爹娘都来到桃花轩陪她;金夫人一直哭个不停,她有许多话想交代,但一开口眼泪就先掉下来,哭得话都说不清楚;而金老爷则是红着眼拉着女儿的手叮咛这、交代那,相同的话反反覆覆的说着。金逃邬明白爹娘的不舍,也把握着相聚的时间,直到夜深了,爹娘才让她给劝回房休息,终于房里只剩她一个人,安静了下来。
金逃邬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里反射出放在桌上的凤冠霞被,她扬唇笑了,笑容里没有新娘子的娇羞,却满是兴味,仿佛要面对什么有趣的事情般,心情好得很。
蓦然,带着笑容的金逃邬额上竟若隐若现的浮出朵桃花印记,更惊奇的是映照在镜子里的人不再是臃肿平庸的金逃邬,而是一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绝代佳人;她额上也有朵桃花印记,和她娇艳的红唇相辉映,冷冽晶莹的眸子闪动着傲然自信,一身的仙灵神气逼人。她不该是凡人,是神仙才对。
没错,他本就不是凡尘俗胎,金逃邬才是;他是天上花神界的桃花神,为了达成任务而下凡,金逃邬便是她在红尘的俗体。
为了成为月令花神之魁!报将神,十二个月的花神都被赋予一个不可能的任务,而她的任务是“爱”。
报神向来清心寡欲,且仙界也没有“爱”这种的玩意儿,光要了解这字的意义就花去袍不少时问;她翻遍仙书神册,上天下地找寻那个字的意义,直到此刻他还是似懂非懂,只知道那是至高无上的力量。凡间有句话说“天若有情天亦老”,既可以撼动天,肯定爱的力量不容小觑。
而她又发现,虽然花神拥有无所不能的法力,但唯独“爱”这事是法力所无法办到的;当然她可以迷惑人心,让人完全臣服于袍,但那不是真爱,真爱是发自人心灵深处,无法勉强,不能强取袄夺,只能是人自愿献出,因此才更显得珍贵。
只是季节司神也太作弄他了,竟要他变成一个丑女人,让个最帅的男人爱上。
照常理而论,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这是故意刁难她,还是以为她无法做到哼!那未免太小看她了,天地间没有他办不到的事,所以他适时略施小法术让金逃邬和银帝威变成命运相连的夫妻,完成她的事先准备工作。
为了显示他的过人能力,在嫁入银家后,面对丈夫时他会尽量减少使用法术,完全将自己变成平凡人,凭自身的本事来赢得丈夫的爱。
不过,人都是贪心的,若没有施以利诱,她想完成任务实在很困难,所以他必须尽快想个可以让他动心诱因。
她偏头想了想,再看看镜里的自己,无暇的容颜逸出了一朵笑靥。他知道该怎么做一切就绪,任务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