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术伦凯烈见面是五天前的事,这几天鬼子-和姆嬷都是在提心吊胆中度过,只要听到有客人来访,她们就会紧张得绷住一颗心,就怕是术伦凯列来了,但是他一直却没有动静。
姆嬷为此判断以术伦凯烈性急的脾气,等了那么多逃诩不来,说不定他已经想通了,不会来找麻烦了。
两人为此才刚松了口气,不速之客就登门拜访了!
“谁……谁来访?”鬼子-跳起询问来通报的丫鬟。
“夫人,您的表哥术伦少亲王来访,魁首请您到大厅接待客人。”丫鬟回答。
“公主!”姆嬷担心地看着神色不佳的鬼子。
表子-心在打鼓,却很镇静地回视姆嬷:“该来的逃不过,总要面对的!”
她沉稳地起身,没让姆嬷跟来;她不畏惧地走出房间,应付她的大敌!
她力持着一脸从容神态踏入大厅,蔚霁坐在主位;而术伦凯烈则坐在西席,正闲适地喝茶,一旁两个仆人随伺。
见到妻子,蔚霁起身说:“-儿,术伦少亲王趁着来江南办事时,顺道来看看你。听说你们是感情很好的表兄妹,你好好招呼客人。”
表子-给蔚霁一个温柔笑容,转身看着术伦凯烈好礼问候:“表哥,很高兴见到你。”
术伦凯烈放下茶杯也站起,热情回应表妹:“表姝,见到你真开心,看你神情愉快,嫁人后一定过得很好吧?”
“还好,谢谢表哥关心。”鬼子-平静回答。
“驸马,小王想和-儿表姝说些家常话,若驸马有事就不用客气,有表妹相伴就够了。”术伦凯烈化出一脸善意对蔚霁说。
蔚霁也不反对这样。“-儿,那你就陪少亲王聊聊,我去忙事了。”形态潇月兑地走出了大厅。
“谷剌、贴尔,你们到门外候着。表妹,表哥看你也叫婢女退开吧,我们谈的事似乎不宜让别人听到呢!”术伦凯烈邪气她笑笑对鬼子-说起。
表子-咬下唇,只好也让婢女返到门外。
“现在厅里就只有我们两人,我们表兄妹可以好好说说话了。”术伦凯烈动口还动手,想抱鬼子-,他是做足准备来的,不怕她不就范!
表子-赶忙避开,气忿斥责:“术伦凯烈!你好大的胆子,在蔚府里了还敢乱来,我可以叫卫士来拿下你的!”
“你若不怕我们相好的事传出去,就大声嚷嚷啊!”术伦凯烈有恃无恐,料定她不敢出声,可以尽情地占便宜。
对术伦凯烈的步步进逼,鬼子-不住地后退:“你……你不要乱来,我会真喊人的!”
“那就叫啊!”术伦凯烈不在意。在蔚府里一亲蔚夫人芳泽,一定更是刺激甜美吧。
表子-返到桌旁,见他扑上来,她惊叫一声,低头闪过,小手却被捉住了,看着他得意的笑容,她被逼急了,豁出去地放喉大叫:“救──”
但她只说出一个字就被术伦凯烈急捂住嘴:“你疯了,真敢出声!不怕……呀!”
没说完的话被吃痛叫声取代,但想起自己身在何处,他又不敢叫得太大声,只能一脸痛楚地直甩着被咬的手。
表子-趁机跑开,举起衣袖拭去唇上的血迹。她咬得很用力,对这样的恶徒不用客气!
“我不怕,你是威胁不了我的!”
“该死的女人!你以为小王真不敢说出去吗?小王是想再给你一个机会,小王要的只是重温旧梦,也不用花费你许多的时间,你满足了小王,又不会打坏和蔚霁的夫妻感情,这样的好事你何乐而不为呢?”术伦凯烈又骂又劝着鬼子。
“快收起你肮脏的念头!别作梦了,我绝不自屈服于你,不可能!”鬼子-断然地拒绝。
术伦凯烈痛恨表妹的固执!他们又不是第一次在一起了,她装什么清高?可是她愈是如此,就教他愈心动,非要得到她不可。
她这么执拗,他就不能用硬的,所以术伦凯烈改换上温柔的语气:“-儿,表哥明白自己曾经伤害了你,所以想要补偿。其实表哥只想和你叙叙感情,表哥也可以答应你,绝不逼你做你不愿意的事,你何必将事情想得太严重?
表哥明白蔚霁很忙,不常有时间陪你,现在多了表哥作伴不是更好吗?而且表哥来江南的事,你爹爹和娘娘也明白,他们都默许不反对了,你又何必这么严厉拒绝表哥呢?”
表子-也放软了姿态,委屈自己变成月-儿的身分对术伦凯烈说好话:“表哥,你若对-儿还有一丝一毫的真心,就别伤害-儿,-儿相信以表哥的人才,应该匹配比-儿更好的绝色丽人,上天既然注定我们无缘,表哥你就别再强求了,忘记-儿吧,恳求表哥高抬贵手放过-儿!”
这女人真是顽固得教人生气!术伦凯烈见讨不到便宜,脸色又沉了下来,语调再转回强硬:“表妹,表哥已经好话说尽了,你最好再考虑考虑,有些事情一旦说破就无法补救,感情更是如此!你以为蔚霁有可能原谅你的不贞吗?事实可是会陷你于万劫不复之地,表妹,你可要想清楚来呢!”恐吓着鬼子。
表子-挺起背脊,不退缩:“不管你说什么,我是绝不会答应。除了我丈夫外,我不会服从别的男人,更不会议其他男人碰到我,你死了这条心吧!”鬼家人都有一身傲骨,绝不会屈服于婬威之下。
术伦凯烈没有耐性了,敢和他来硬的,那就看谁比较狠:“兀真、阿怡,进来!”他大声唤人,这两个婢女从小起就伺候表妹了,所以他很熟悉。
两个丫鬟忙走入:“表少爷,有什么事吗?”
“找你们的驸马来,小王有事要和他说!”术伦凯烈下令。
两个丫鬟看向公主,不知道该不该听令。
“夫君出门不在府里了,你找不到它的!”鬼子-忙找出借口。
“你当小王是二岁孩童这么容易骗吗?小王才不信蔚霁不在府里,你若不让丫鬟去请他来,小王可以亲自去找蔚霁,大力公开我们的事!”术伦凯烈笑得狰狞。
“你──”鬼子-对他恨得牙痒痒,却无法奈他何。
“贱丫头!没听到小王的命令吗?还不快去找人!”术伦凯烈怒声斥喝婢女。
兀真、阿怡看公主无言,也不敢违抗表少爷的旨令,就快步退下找驸马。
“你这样做只会显示出你的卑劣,对你也没有好处的!”鬼子-提醒他。
“小王不在乎,因为最惨的人绝对不会是小王!”术伦凯烈得意地磔磔笑了。
“下流无耻!月-儿真是有眼无珠才会看错你!”鬼子-气得说出了真话。
但是术伦凯烈以为她只是气到口不择言,没有起疑,反是笑得更大声了。
表子-表面虽然装成很冷静,其实心中已经慌了!他真要告诉蔚霁,怎么办?
难道她要眼睁睁见术伦凯烈毁了自己吗?不要,可是她又有什么能力来阻止他呢?
在鬼子-脑里乱哄哄没个头绪时,蔚霁已经现身来到大厅了。
“夫君!我……”
她忙奔到蔚霁身旁才想开口,术伦凯烈已先她一步开口──“驸马,小王预计将会往京兆郡停留个把月,表妹打算尽地主之谊好好招待小王,陪小王四处游玩,想征求驸马的同意!”
表子-错愕得瞪大了眼!他竟敢这样说?
“这是应该的。只是-儿一向少出门,可能不会是好向导,若少亲王不弃嫌,我很愿意带少亲王游历京兆郡的山色风光。”蔚霁客气表明。男女有别,就算是表兄妹,他也不想他们太亲近。
“驸马那么忙,小王怎好麻烦驸马?再说小王和表妹的感情非比寻常,久未见面当然要好好把握机会重续旧缘了,这可是小王和表妹最想做的事呢!”术伦凯烈斜月兑了鬼子-一眼,意有所指地故意如此说。
再笨的人都可以听得出术伦凯烈的话中有话,蔚霁心有疑问,有些皱眉地看着他们。
表子-不想再受制于术伦凯烈,神情严肃地订正它的话:“表哥,你说错了,我根本就不想和你在一起,你来蔚府,夫君和我都敬你是客人,待你为上宾,但请你体谅我已为人妇的身分,无法与你私下出游,请见谅!”
斑!竟敢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他就不用再客气了。术伦凯烈脸上闪过一抹阴霾。
“表妹,何必那么见外呢?以前我们可是常常单独出外打猎游玩,过夜也是常有的事,你那时可玩得很高兴呢!”
表子-心沉下,咬咬唇,闷声回应:“那……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不值得再提起!”
“表妹,你不想提往事,但或许驸马很有兴趣呢,若明白你的许多过去,驸马一定会对表妹你有更深的认识的。”术伦凯烈轻笑提起,笑得非常不怀好意。
以蔚霁的聪明,对术伦凯烈话中之意心中有数了,他的神色转为冷肃,淡淡出声:“少亲王,关于-儿的私事,我会让她自己告诉我,不用少亲王费心。现在天色也不早了,若少亲王要回省城,现在就该动身了。”不落痕迹地下逐客令。
术伦凯烈也不傻,明白什么叫顺势而为,有些话不用点太清楚,更会有好效果呢!“既是主人的意思,小王当然从命,不过小王还是想为表妹说明一下,蒙古人不拘小节,就算男女同榻而眠也不足为奇,请驸马不用太在意的。”
蔚霁脸色不变,但眼神更冷了,佛然下令:“来人啊:送客:”
昂责接待的管事走入大厅恭声送客:“少亲王,请:”
术伦凯烈感到有些的惋惜,但见鬼于-隐隐含惧的脸,他却有残忍的快感。芒-曰是她拒绝自己的后果,她应得的@“谢谢招待,小正告辞了。”
在走过蔚霁身旁时,他还用只有两人能听得到的声音再加一句:“你是不是也觉得-儿臀上的胎记最诱人呢?哈……”哈哈笑着,术伦凯烈扬长而去。
表子-听不到术伦凯列在说什么,可是由蔚霁愈见冷酷的模样看来,那绝对不会是好话,她心中已经有最坏的打算了!
蔚霁不言不语伫立在厅里,好一会后才听到他像是从寒冰中迸出的冷冽嗓音:“有些事我需要你好好解释一下,跟我来!”
说完他大步往外走;鬼子-没得选择也只能跟着,两人回到了如意阁。
一直在如意阁里等消息的姆嬷很高兴见到驸马、公主回房,不过她也发现他们的神情有异,她马上就联想起一定是表少爷对驸马说了不中听的话了。她没想太多,一心只想为公主月兑罪,便急忙对驸马辩解:“驸马,表少爷都是胡说的,请您千万则听他的话,您不要误会公主了!”
姆嬷却没想到她这么说只是欲盖弥彰,更引发蔚霁的怒火。
“原来连姆嬷都知道了,那我更不想当被瞒在鼓里最后才明白的呆子!不管你们谁说都可以,我只想知道真相!”蔚霁冷漠地看着鬼子-主仆两人。
“你不是不在意我的过去吗?而我也不记得那些事了,就当是过往云烟都别再提了好吗?”鬼子-向蔚霁求情。
“不是所有的事都能够不在意,就像你不能用一句-不记得”就带过一切,你若不记得,那就让姆嬷来告诉我!”蔚霁看向姆嬷。
姆嬷立刻脸浮上难色,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来。
“怎么?姆嬷你是不肯说,还是不敢说呢?其实不用再说明,术伦凯烈已经暗示得很清楚了,你和他之间有不可告人的关系!他今天明的是来拜访,其实私下想的是与你再续前缘,到底是什么样的密切关系,竟能让他在你已经嫁为人妻后还纠葛不清?今天若我不在,是不是你就会毫不顾忌地投入你表哥的怀抱呢?”蔚霁逼问着妻子。
表子-急摇头撇清:“不,我不会的!我已经认定你是我的夫君,就不会再和别的男人有瓜葛,不管是表哥或是别人都一样,夫君,我真心只想和你在一起啊!”
“是吗?倘若我今天没有发现这事,你是不是就永远瞒着我不说呢?你对我还有欺骗,凭什么谈真心呢?”蔚霁指控鬼子。
“我是真的不记得过去的事了,如何告诉你啊?”鬼子-辩解。
“到这个时候了,你仍在说谎!你若完全丧失记忆,为何见到术伦凯烈时你没有一丝的疑惑迷惘,反是熟悉得像昨儿刚见过般,你没想到自己最自然的表现竟会露出马脚吧?你还想狡辩吗?”蔚霁冷着脸道出了破绽。
表子-睁大了眼!她真是疏忽了,语塞得说不出话来。
“如何?你怎不再解释呢?不说话就是默认了,表示你失去记忆这事全是假的,你自头至尾全是在欺骗我!月-儿,我被你玩弄于股掌之上让你很快乐吧?”
蔚霁咬牙切齿地瞪着她。
“不,我没骗你,我没有,那是……那是……”她急想说明,却迟疑着怕愈说愈是误解。
一旁的姆嬷不懂鬼子-的用心,护主心切的她直刺刺她便代公主说明原因:“驸马,公主是真的失去记忆了,她会认得表少爷,是因为公主她……她先前已见过表少爷了!”
“姆嬷,别说!”鬼子-急想阻止,可是姆嬷还是说出来了,看到蔚霁倏然变色的脸,她心惊惧得缩结在一起。
“原来……原来你早已和术伦凯烈私会过了!你竟然做出这样无耻的事来,你眼中可还有我这个丈夫存在吗?”蔚霁从齿缝里挤出话。
表子-对他如此严厉的指控既伤心又焦急,急急反驳:“那不是私会!姆嬷受了表哥的命令,不得不将我带去和他见面,表哥是威胁我要和他在一起,可是我拒绝了!就是因为如此,他今天才会找上门故意来伤害我,我和他之间绝对是清白的,请你相信我!”
“若不是事实俱在,他如何伤害得了你?月-儿,我原是很开心你的改变,以为自己得到一个纯洁良善又温柔的好妻子,到头来却讽刺地发现全都是假的!你的过去竟是那样污秽不堪,你不配当我的妻子,你不配!”蔚霁寒心地丢下话,转身就要走开,鬼子-急追上前捉住了他的手。
“别走!不要如此绝情地离开我,不管以前的月-儿如何,但为你重生之后,我的心就只属于你了,眼里也只能容得下你!我爱你,霁,我早已爱上你了,今生今世除了你之外,我绝不会再爱上别的男人,请你不要不理我,我真的好爱你啊!”鬼子-冲口出说出了藏在心底的真心话。
可惜却换来了蔚霁漠然的哈哈冷笑,他转回头看着鬼子-:“这真是个动人的说辞,你果然是冰雪聪明,明白在适当的时候要用柔性姿态来赢得同情,只是-爱”
这个字由你说来,真是虚伪,如此情形说出的爱语,换你是我,你敢相信吗?”语气里有的只是讥笑冷漠。
表子-了解蔚霁心中的生气,可是一番心血换来是嘲弄,她仍是难受得眼红,掉下了泪,无助她便咽:“我……真的……爱你,我是真……爱……爱你啊……”
不过她的眼泪不再能引起蔚霁的心疼,他决然地甩开腕上的柔夷!
“我不稀氨你的爱!”丢下不屑的话,他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门。
表子-想再追去,被姆嬷给拦下。“公主,别追了。驸马现在正是气头上,您的解释他听不入耳的,等驸马平静下来,公主再和驸马沟通吧。”
表子-心好痛、好难过,她靠着姆嬷呜呜她哭泣起来……为何上天要这样戏弄她?为何她要背负别人的错,却不能说出真相?重要的是,为何自己会爱他那么深?她真的好爱蔚霁啊!
为什么他就是不肯相信她呢?
***
本是恩爱的夫妻,却因为有心人士的恶意破坏而夫妻情碎,形同陌路人般。这也正中了术伦凯别的下怀!
从事情发生后,蔚霁就不再和鬼子-说话,如意阁绝了他的踪迹;花园凉亭里也看不到他们夫妻俩牵手漫步的温馨情景;就连一向满是笑语的晚膳时间,也只看到丈夫冷漠、妻子悲楚地一起用膳,交谈几乎没有,更别说和悦地谈笑了!
蔚家二老对儿子媳妇间的事很纳闷,间儿子,提到媳妇他脸色就很难看,却什么都不肯说;问媳妇,她除了哭之外,也一样三缄其口,问不出什么。试了几次结果都一样,他们实在拿这对小夫妻没辙,在无可奈何下,也只能用儿孙自有儿孙福来安慰自己,期待儿子媳妇能赶快和好,日子再恢复以往的欢乐。
只是探得有如鸿沟的裂缝,在又不能说出真相的情形下,这个误会要冰释,真是难了!
表子-没精神地坐在窝边看着外面的花园。进入初冬了,这几天天气冷得快,花园里的花草一下子都枯萎了,露出一片的苍凉,就如同她的心,一样的阴沉凄冷,这四、五来天的日子,她有度日如年般的感觉,时间一天天地流逝,蔚霁非但是没有冷静下来、愿意原谅她的迹象,反而更是避她愈来愈远。鬼子-明白以他嫉恶如仇的性子来推算,他可能永远也不会原谅自己了,他们的夫妻感情真是就此破碎了!
虽然心中明白是这样的结果,可是她仍然不想放弃,仍是不断要找机会和蔚霁谈谈;她不求他能谅解自己,只要他不仇视她,鬼子-就很庆幸了!
只是一直等不到他的善意回应,鬼子-心更慌了,在没有其它的办法下,她只能硬着头皮去找蔚霁。
表子-独自待在蔚霁房里。他如今已经不去如意阁休息了,回到以前的模式,他住必自己的房间。
看着摆设简洁、阳刚的房间,至少他还是独自一个人,没将外面的女子给带回来,这算是尊重吧。她有些苦笑想着。
表子-耐心等了好一会,算算差不多也是他回来的时间了,不一会,蔚霁果然就回到房间里。
步入内室见到她,蔚霁本是有些疲惫的倦容转成了皱眉不悦!
“离开!我不想见到你!”冷声下逐客令。
“请你别这样拒我于千里之外,给我们彼此一个讲和的机会好不好?”鬼子-恳求蔚霁。
“不用浪费时间了,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蔚霁冷冷回应。
表子-强忍住心痛表示:“术伦凯烈他想强续情缘不成,所以故意扯出以前的旧事要破坏我和你之间的感情,结果你对我不理不睬,便正合了他的目的。霁,你何苦做亲着痛、仇者快的事呢?我们好不容易才有了快乐幸福的生活,你怎忍心毁去?不要为了过去的事再仇恨我了好不好?那不值得的!”她好言观着蔚霁。
“不要冉在我面前提到幸福的生活!想到它是建立在谎言和不贞之上,就令我作呕,人被骗一次就够了,我不会再上第二次当!以你的行为应该被休妻的,但你是身分尊贵的公主,这段婚姻又有朝廷介入,这保护了你,让我无法和你划清关系,但这并不代表我就得要接受你,现在你仍可以做蔚府夫人,只是不准管我的事,最好也别在我面前出现!”蔚霁语气既冰冷又无情。
表子-倒退了两大步,心中的悲励便在喉间,她困难地挤出话:“你……你一定要这般绝裂吗?难道没……没有别的方法了?”
蔚霁看着她,眼里无情、也无怜惜,只剩下赤果果教她难堪的厌恶:就算再说一次也一样,没有!你若不想再自取其辱下去,就知趣地马上走!”
他的话似鞭子毫不留情地打在鬼子-身上,一颗心都碎了……这就是她付出所有感情的回报吗?她伤心地用手坞住嘴抽咽哭泣。
蔚霁对她的悲痛却是视而不见,只更加不耐烦:“该死的,别在我面前哭!你若不肯走,那就我走好了!”举步要离开。
表子-唤住他,睁着一双泪眼哀求:“这是你的房间,该走的是我,只是我想求你最后一件事……记得我请你帮忙找月光石的事吗?我求你无论如何都要帮我找到它,如今也只有月光石才能解去我的痛苦了,求你一定要找到它,求求你!”
在这样的情形下,回去是她唯一的选择了,这个时空已容不下她了。
卑说完,她看蔚霁冷着脸没回应,她黯然地噙着泪走开……蔚霁脸上难化森冷神情,别怪他狠,是她对不起他的!
破镜难圆,这段感情已经不可能再继续了……
***
日子难过,仍是要过,一场而让冬天的寒意更浓了,愁眉不展的鬼子-在无心无绪下,她瘦了一大圈,人显得更单薄了。
懊不容易这晚盼回了蔚霁一起用晚膳,他这几逃诩外出很晚才回家,鬼子-也猜得出他是在避开自己。
席间,气氛冷凝,蔚霁和鬼子-埋头吃饭不说话,两老儿此模样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也陪着当闷葫芦,一顿饭吃得好冷清!
突然,本是在喝汤的鬼子-急忙放下碗筷,手捂住唇起身就往外冲,来到膳厅外吐了起来,留在厅里的三人都清晰地听到了她的呕吐声。
“好端端的,怎会吐呢?啊……难道是有喜了?”蔚母第一个念头就想到这个。
蔚父见儿子无动于衷的模样,不悦斥责他:“霁儿,-儿不舒服,你也不会去关心一下吗?你们到底是闹些什么意见,有必要狠心绝情到这样吗?”
蔚霁不想爹娘不高兴,放下碗筷正要起身,鬼子-已经吐完走回膳听了。
“对不起,我肚子不舒服,吐过就没事了。”她气色不佳地同家人表示。
“-儿,你真是肚子不舒服吗?是不是因为别的理由啊?”蔚母旁敲侧击问道。
“娘,我真的只是肚子不适,不要紧的。”鬼子-告诉婆婆,没注意婆婆的另一个心思。
蔚母听了还是有些不安心,不过也没再说什么,众人继续吃饭。
用完晚膳就各自回房休息,鬼子-因为人不舒服,提早上床,这时竟然见蔚霁走入房间。
表子-见到他愣了下,立刻是开心地跳下床迎接他。
“你来了!”他竟然主动来找自己,是不是他肯和好了?
不过,蔚霁一开口就打去了她的喜悦:“你晚膳的呕吐让娘很担心,想明白你是不是怀孕了。”
表子-有些失望,不过他至少在关心自己,也是一件好事!她柔声回答:“不是,那真的只是吃坏肚子,我没有怀孕。”
蔚霁得到答案,马上便要离开──“别那么快走!难道你就没有别的话好对我说吗?”鬼子-急急出声。
蔚霁没回答,脚步仍是沉稳不停地直走向门。
表子-忍不住鞍他:“霁,假使我真的怀孕了呢?”
蔚霁停下步伐,同过头来看着她:“你若怀孕,就将孩于生下,我会补偿你的!”
“补偿?孩子是我们两人的,你为何要补偿我?难道我连做你孩子的母亲都不配吗?”
表子-又心痛又气忿地看着蔚霁。
蔚霁的回答更是伤人:“我不想再和你纠缠不清。若你有孩子,我没得选择,只能接受;假使没有怀孕,事情就会较简单,也较好处理。”
这话叫鬼子-整个人如掉入黑暗无边的深渊,她语气颤抖:“你的意思是倘若我现在没有怀孕,以后也不会有机会再有孩子,你不需要我为你生孩子是不是?”
“为省去麻烦,这是最好的方法!”蔚霁淡漠地告诉她。
表子-呆立在当场,肝肠寸断不足以形容她此刻的痛,当一个人被抽去所有的希望时,她只愿自己从不曾来过这世间、从不曾得到快乐,那她也就不会那么哀恸了。
她不晓得自己楞了多久,也不知道蔚霁何时离开的,当她拖着站到发麻的脚走回床边坐下时,她心中只剩下唯一的一个念头──回去!她要回到二十一世纪的现代,她什么都不再奢想了,只想回家……蔚府不是她的家,永远都不会是的!
她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