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家和云家是合作关系,他是霍青杨,咱们二云商行的管事,人称霍老板,这是他妹妹叫霍兰馨,去年三云镖局办了一场争夺镖主的擂台赛,由她胜出,如今是一云镖局的掌门人了。”云天-对如柳介绍过云庄重要的左右手后,对霍家兄妹简单说道:“云如柳姑娘,天柱的师姊。”
她微笑颔首……真是一对出色的兄妹!濒兰馨美艳动人,一身精湛武艺更衬出一股慑人的自信,那双冷艳炯亮的凤眼,连她都会倾慕了……遗憾的是,她有一个外型比她更为抢眼的兄长,霍青杨的俊美真是会教身旁女子都黯然失色,她想,大概很难有女子不在他面前脸红的吧?
云天-站在一旁,光是她多看了霍青杨一眼,他那双浓眉便揪起,她若敢也被这城里第一美男子给迷去,就别怪他违背誓言了。
“如柳姑娘果真不负传闻,如此倾国倾城的绝色美貌,无怪庄主一直不肯将姑娘介绍给在下一睹风采了。”
这霍青杨看上去斯文有礼,可那双确实迷人的笑眼一直瞅著她不放,明明该是大胆无礼的眼神,却又教人无法生厌,如柳莫名地羞红了脸……倒不是教他给迷住,只是他的确有一股倾倒众生的魅力,而那股无形的力量,在他愿意的时候,会像魔力一般,教人不由自主为他著迷……而她总有哪里觉得不对劲,她一时也说不上来……
“哥哥,你那双眼睛若还要留在你那张脸皮上,最好是把目光往别处去了。”霍兰馨冷言冷语提醒道,内心一丝微微的疼痛,眼望著云天-和如柳站得贴近,明显摆出对如柳的占有欲,霍青杨是最好少说两句,否则五代世交的云、霍两家恐怕就在这一代交恶了。
濒青杨把眼光转向妹妹,便要叹气,“兰馨,你该学如柳姑娘的温柔娴雅,绝代风采,如此佳人,才是英雄渴望,哪像你整日舞刀弄枪,纵有千万才能助英雄,可惜……英雄爱娇,你终不能成为英雄藏娇的对象。”他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云天-,脸上笑意依旧,那眼神——
如柳莫名生冷!毙然明白,这霍青杨对她就算没有敌意,为了自己的妹妹,对她也有戒心……她望著霍兰馨,看见她脸上有羞意,双靥生红……原来霍兰馨喜欢云天。
“哥哥!你尽可把你的嘴皮子拿去买卖上施展,就是别在自家人面前卖弄!”霍兰馨恼羞成怒。
“霍大哥,我师姊向来过著与世无争的生活,她对一些“恶人”毫无招架能力,我可不许你来招惹她!”云天柱光是瞧见他看著师姊的眼神就有气,把手里那把裂地刀抖了抖,这对一个不曾习武的文人而言,威胁是够了。
本以为该是云天-先开口,料不到会是云天柱先忍不住……这天柱居然如此袒护他师姊。不说云、霍两家的交情,他们可都是一同成长的好兄弟哩,他居然都可以豁出去,此女子……真是不能小觑了。
濒青杨那笑容多了几分无辜和无奈,“天柱,你这是把我和恶人连在一块儿了?”
“哼!谁招惹了我师姊,谁就是恶人!”霍兰馨喜欢他大哥好多年了,过云庄里人尽皆知,霍青杨这人样样好,却偏偏疼爱他妹妹,也是任何人都知道,如今过云庄里,庄主眼里只有一位云如柳,大夥儿是都看得雪亮了,今日霍青杨特地带著霍兰馨来,他的目的不难明白,他岂能眼看他欺负他的师姊兼救命恩人!
“师弟,不可无礼。”如柳和云天-站开了去,莲步往霍兰馨移近,眼里有倾羡,“霍姑娘身为镖局掌门,必定行遍天下,见多识广了,身为女子能在众英雄中月兑颖而出,这是万分难得,众所难及,霍姑娘真是万分了不起的绝代人物,教人敬佩。”
瞅著这张白净脸儿上的和善笑容,她居然一点气也生不起来……本来云天-的心归往何处,就不是她们能主宰,她岂能怪她的出现,夺去她心仪之人?霍兰馨缓缓一笑,真是奇怪的女子,拥有绝代美貌,居然羡慕她一个走江湖的……她知她说的不是场面话,她眼里闪著的那份神采,可当真是羡慕她羡慕得紧呢!
“云姑娘若是对天下风情有兴趣,改日我说给你听。”这话一出口,别说如柳讶异,连她自个儿都愣了愣。
“你说的是真的吗?”她一时欣喜抓住她的手,仿佛是怕她反悔,她赶紧点头,那瞬间绽放的笑容美丽得教霍兰馨也看傻了……
庄主对她著迷的心情,她终于能体会了,可她这心……真忍不住的疼。她低头瞅著那只白皙纤细的手,和她这习武满是厚茧的手,真天差地别,她终于能体会她哥哥所言,英雄爱娇……
如柳一怔,从过度兴奋的喜悦里猛然回神,那笑容僵了,歉疚了,缓缓把手藏进袖子里,站开了去……
“我都忘了,霍姑娘一定很忙,给你出了难题,教你为难了。”内心有满满愧疚,她居然一时忘了她也喜欢云天-,那肯定不想见到她,也许连她的接近都令她为难了……她在这过云庄里闲得慌,居然也变得自私了,真是羞煞人。
“不忙——”
“你若对这些事有兴趣,我也可以说给你听。”瞧著她的脸儿,云天-低沉的开口。
他却一会儿就得罪了两人,霍兰馨望著他只专注于如柳的眼神,一股热心与热情被泼得冷冰冰的,霍青杨那笑容就更深了——云天-这自私鬼!
“……多谢云庄主,只是我在此作客,已经打扰,不敢有劳了。”如柳低著头,只能客气微笑,心里有怨。
濒家兄妹走后,她一言不发走回垂杨阁。
“你生气?”在她关上门前,被他挡住了。
如柳放开了门,让他进来,却是背对他,“……你认为霍姑娘如何?”
“兰馨?她武艺佳,有女子的细心,又有统驭能力,一云镖局的兄弟都服了她。”云天-瞅著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不是的,我是问你对她的感觉?”她转过身来。
“……你听到什么流言了吗?”他扯起眉头。
她讶异了,缓缓摇头……“但么说,你也知道她心仪于你了?”
“不错。”
……她还以为他不知道,原来他其实是知道的……既有流言,那么过云庄里,都知道这事了……“既然如此,为什么要在她面前说那些话?你伤了她了。”
云天-一怔!她责怪的语气,立刻让他明白她生气的原因了——以为她是吃醋了,料不到她是为她的“对手”抱屈……他心里叹息,一双浓眉纠结得更紧,“她若不明白我爱的只有你,那才是伤了她。我把兰馨视如手足,她同时是我不可缺少的得力助手,我希望她能够早日明白我不可能娶她。”
他如此坦然的表白,教她霎时羞红了脸,“可你……总该顾虑她的心情……”
“柳儿。”他捧起她迷人的脸蛋与他对视,她粉女敕的肌肤随即在他触模下生热,“我只关心你在这里的生活是否习惯了,衣裳够吗?厨子煮的是否还合你胃口?你还缺了什么?你身子好吗?”
她缓缓扬起笑容,对著他深黑的眼神,她好担心他看穿她的心虚,“我很好,一切都很好,你不用担心……天悍,你对我太好了,有时候我真会担心……如果有一天,你要赶我离开这儿了怎么办?”
“傻话!我等著你搬进我的汉天楼去呢。”他宠爱地将她撞进怀里,下巴搁在她头顶上磨蹭著,“这一阵子我忙,没能陪你,再过一段时间我得空了,便带你出外散心。”
他差点忘了,她不是养在深闺、足不出户的女子,她在山野间长大,虽然在沈婆的教养下,她有大家风范,文静气质,但她终究习惯自然山水,习惯广大辽阔的原野,胜过过云庄里一番巧手精饰过的美山好水,从她羡慕霍兰馨的足迹踏遍天下的神色间,他就明白他有多粗心了。
她埋在他的怀里点头,眼里蒙了热气,原本沮丧的心情因他一番话而好转……
她心里有太多、太多杂念束缚了她,尽避是深爱他,锺情于他,可她在意她的断掌,她在意世人的眼光,这段感情来得太快、太匆促,她甚至跟不上他的脚步,所以她畏缩了,不敢负担这段感情所带来的责任,对“过云庄当家主母”这重担她逃避,“庄主夫人是断掌”这句话她害怕,太久、太久居于山野而突然必须面对广大人群也是一股压力,她不敢马上下嫁于他,却又渴望著他的爱,知道他深爱她,他会宠她,肯等她,而就让日子这么一天拖过一天……
她真的不该再消极度日了,霍兰馨能当他的得力助手,她呢?得到他的心,她比霍兰馨更为幸运,她却裹足不前,霍青杨的嘲讽不是没有道理,她……该想想能够为他做什么事才对。
那位云姑娘是断掌!
哎哟,那真是不吉利呀!
遗憾是位绝代美人哩,红颜祸水啊!
你们少说两句,人家是二爷的师姊,咱们过云庄的贵客哩。
惫好她只是来作客,这要是谁娶了她,怕是有九条命都不够赔上呀!
去!你这是在诅咒庄主了?瞧庄主非她莫娶的模样,她早晚会是咱们的当家主母。
那可千万不要,这自古断掌女子是克夫命,咱们庄主偶尔脾气暴躁些,可是大好人哪,好人就不应该早死。
若是庄主执意要娶她,咱们做下人的能怎么办?还不是只有帮忙张罗喜事的份儿!
那可怎么办……
沸沸腾腾,云如柳一双掌心那直线,在过云庄里每一个人的心上打了解不开的死结!
这流言困扰著底下的人们,一提起如柳那眼光也早已不同,却没有人敢去招惹云天-和云天柱的脾气,幸好这云如柳居多时候都待在垂杨阁,大夥儿不易碰面,表面上也就一直相安无事。
“乔大婶,衣服掉了。”眼见她捧著一大盆刚洗好的衣服,如柳弯身去检。
“啊!”平常那略畔的身子动作迟缓,这会儿却迅速了起来,用一股腰力和一只手撑著那盆子,一手一下子抢过她手上的衣服——
如柳怔了怔。
身材略畔的妇人因为一时急切的动作也愣了愣,赶紧不自然的笑,“谢……谢谢……有劳了。”
“……哪里。”她缓缓点头微笑,望著乔大婶一转身,赶紧用力挥扬著那件湿衣服,急切的想要挥去沾染上的尘土。
“小姐,你怎么到这儿来了?”小扮远远看见她一个人站在一口水井边发呆,顺著她的视线看去,“小姐,那儿左拐是晒衣场,右拐是下人房。”因为这些日子,小姐频频探问过云庄里的人、事、物,所以她很习惯的就会顺便说明。
如柳回过神来,笑著望她一眼,“我刚才遇见乔大婶……从体型看上去应该是她吧,不过她的动作很俐落,和你形容的不一样……我想,也许我叫错人了吧。”
“乔大婶?不会呀,她是咱们庄里最好辨认的人了——”小扮忽然停了口,脸色一变,马上在如柳跟前跪了下来,“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说出小姐是断掌,乔大婶见了小姐你才会——”
“别这样,你快起来。”如柳赶紧牵起她,“我早就说过,我本来就无意隐瞒,此事与你无关,不许再自责了。”
小扮一脸愧疚,望著心慈的小姐一张绝色容颜,明明不曾去招惹了谁,却给人说是红颜祸水,都因为她当时过于慌张,一时口坑邙引起,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她才知道小姐是多好的一个人,她一点都不怪她闯了祸,还待她如亲人。
懊比前些天她生了病,也是小姐亲自照顾她,说来也真奇迹,以往她只要受了风寒,总得病蚌三、五日,这次却只在床上躺了一夜,睡了一个觉,一醒来发现小姐躺在身边,而她的病就痊愈了,后来她总觉得,小姐非但不是红颜祸水,她还是能招来幸运之人呢,可府里的人都把她的话斥为无稽,都说是凑巧罢了,她就偏说不是!那绝对是小姐为她招来的好运,
“小姐,你还是让我去告诉庄主吧?那么他们见了你就不会再——”
如柳很快的摇头了,“他忙,别去打扰他。”她知道最近一云镖局里来了一位大人物,除了霍兰馨,云天-也亲目接待,天柱也说了,这种情形并不多见……不知为什么,她心里总隐隐不安……
“那咱们可以告诉二爷,他是最护著您的了。”她相信只要二爷一句话,庄里这么多人就再也不敢见了小姐就逃、就避了。
“不用了。小扮,我不希望受人保护。”如柳微微一笑,目光移向成排的冬树,已到冬未,自从来到这里,她未曾踏出过云庄……她不自觉叹息,“说起来,我一直都受到照顾了。”
“那是当然了,小姐花容月貌,娇柔似水,任何人见了小姐都不免心生怜惜保护之意,就连庄主都不能例外了。”
如柳闻言,只有更深的叹息,“我若能有霍姑娘的本事,该有多好。”
“原来小姐您羡慕的是霍姑娘的拳脚功夫呀,我说霍姑娘还欣羡您无人能比的美貌呢,能得庄主倾心,到底是小姐您略胜一筹。”
如柳一怔,眉间扫入愁绪,缓缓垂帘……云天-喜欢她,就为她的外表?她无法接受这样的说法,但若问起云天-为什么喜欢她,这点她倒未曾想过……为什么他锺意的不是霍兰馨呢?
“丑琴你站住!”小扮突然斥声,叫住一个从下人房出来的人。
如柳望去,那女孩一身青布衣,用背对著,小扮离开她身旁走过去。
“为什么见了我们就掉头?连个招呼都不会打,是不是要我请二爷来教你!”小扮一把抓过那女孩。
“别、别请二爷……我……我……对不起呀……可是他们说……”女孩声音细细怯怯,即使被抓过来了,那整个身子是缩著的,始终低垂著不敢抬起头来。
“说什么——”
“小扮,放开她,你吓坏她了。”如柳走过来,那畏畏缩缩的身子因为她的靠近而微微轻颤。
“……哼。”小扮不情愿地放开了她,却被她黏得更紧,叫她生怒地拨开了手,“丑琴!你实在是——”
“小扮,你叫她什么?”如柳狐疑地把眉颦。
“小姐,那可不是我先叫的,她是厨房的洗碗女工,叫做六琴,因为脸上有块黑得发紫的胎疤,所以所有的人都叫她丑琴。”小扮赶紧解释。
如柳一听,那眉儿锁得更紧,望著那张始终低垂的脸容,心微微的疼,“六琴,你把脸抬起来我看看。”
那畏缩的身子明显一僵,六琴这名字,明明是她的名字,却好陌生、好陌生哦……
“你抬起头来给小姐看看呀!”小扮就是不能忍受她对小姐那份畏怕和迟疑的态度。
“小扮,请你安静。”
“……是,小姐。”
这小姐的声音好柔软,好舒服,好顺耳,尤其是叫“六琴”时,特别好听,好听得她心底都生热了……可人人都说她断掌,会克人,说连见了她都不吉利……
那张迟疑的脸缓缓抬起来,如柳讶异地张望著——就如小扮所言,一块黑得发紫的胎印几乎盖住了左半边的脸颊!
除去那块黑印不看,这张脸该是很年轻的……
“六琴,你几岁?”
“奴——奴婢十六。”
才十六岁呀……却要因为这块胎记而被人叫上一辈子“丑琴”这名字……如柳缓缓紧握了手。
她不曾治疗过,不知道驭石对淡化胎印是否也有效果……试试也无妨。
“六琴,你跟我来。”
“呃!可……可是……杜厨子在找奴婢……”
“小姐吩咐了,你跟著就是!”
“小扮,烦你去说一声,晚膳前我会让六琴回去。”
“是的,小姐。”可是……小姐找丑琴做什么呢?别说丑琴一脸茫然了,就连她也不明白呢。
六琴就带著一颗忐忑的心,和如柳隔著三步远走在后方,一路上无声,跟著回到垂杨阁。
如柳带著她上楼,回到房内,她把门关上了,转过身来。
“六琴,你坐下。”
“奴、奴婢不敢。”她低垂著头,双手绞握,就连缩在一块儿的肩膀都在抖。
“别怕,快坐下。”如柳拉著她的手,让她在椅子里坐下来,“六琴,你看著我。”
她踌躇著,缓缓抬起头来……
“小、小姐……您做什么……”她眼看著小姐的手一直过来,那掌心的直线好清晰,一直在她眼前放大——模糊——“呀啊!”
她以为如柳要打她,吓得把脸转开了,又是伸手去挡,如柳一怔,温柔地开口,“你别怕,我只是想模模你的脸。”
六琴一脸窘迫,赶紧把手放下来,在她面前如坐针毡……为什么不让她站著呢……为什么要模她呢……这小姐好奇怪呀……啊……呀……她……她为什么要模那难看的胎印?……她……她不觉得恶心吗……人人都说恶心的……啊……好热……奇怪,为什么小姐的手要贴著她的脸……好热……她觉得脸好热……
头昏沉沉,想睡呀……
叩、叩!
“小姐?”不知道小姐为什么和丑琴关在房间里,还吩咐她只能在外面等,她都在外头等了大半天了。
小扮把耳朵贴在门上,想听听里头有什么动静……
摆紫的印记好清晰……如柳把手离开六琴的脸,缓缓叹了口气……唉。
实在没有办法,无论她怎么试,驭石就是治不了胎印。
“小姐?”
如柳转身,走过去把门拉开——
“哎、哎啊……”
“小心!你贴在门上做什么?”她扶住险些跌倒的小扮,缓缓呼出一口气。
“因为小姐不肯让人家进来嘛……小姐!你怎么了?你脸色好白呀!”她赶紧扶著小姐到房内坐下,眼角却扫到趴在桌上睡觉的——“丑琴!你居然睡在小姐房里!你给我起来!”
“小扮,你别嚷嚷,是我让她睡在这……”如柳一坐下来,才发现一阵晕眩,她抚著额头,闭了闭眼。
“小姐?……我去找陈总管!”小姐脸色好苍白呀,得赶紧请大夫!
“小扮。”如柳拉住她,“我不要紧,只是累了……睡一会儿就没事,你留下来。”
“可、可是小姐……您的脸色很差,还是让小扮去找大夫吧。”
如柳缓缓摇头,“我真的没事。小扮,我睡一下,你等六琴醒来才让她回去,别叫醒她,知道吗?”
“……是的,小姐。”她扶小姐走进内房,为她月兑去外衣,到床上躺下来,为她盖好被子……脸色真的好白呀,虽然小姐不允她去找大夫……可她不放心哪……
小扮转身出来,疑惑又恼怒地瞪一眼睡死了的丑琴,随即轻手轻脚走出房间,轻轻地把门给带上。
惫是通知陈总管找庄主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