棕色深邃的眼光笔直落在“天使”身上,那“相当专注”、百分之一百的“关爱”的凝视,不久就让梅偃少自认为“无福消受”,天使笑容稍稍有一些龟裂的痕迹。
“二哥,我是很尊敬你的,可是实在不得不提醒你,你用这么“热切”的眼神看我,不巧如果有秘书进来,是会误会我们有超越兄弟感情的“关系”的,二哥,刚才你对大哥说要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也希望能够比照办理。”老实说,他这一次真的很无辜,他才刚从美国回来而已,真的是不晓得发生什么事,虽然已经从他们刚才的对话里敲推出一、二,不过……他实在想不起来他什么时候招惹到二哥了,眼看著玫瑰姊二十多年来被二哥当作玩具在玩,还开开心心的每天去找二哥报到,他每逃诩在提醒自己千万不能得罪二哥,所以这回,他确定自己很无辜。
“……天使,看样子你是相当需要二哥我的“仔细照顾”。”再给他“装纯真”试试!梅竹睿在他面前抱起胸膛,恶狠狠的瞪视。
难得的,天使也有了扯起眉头的时候,只是那笑容依然挂著,样子显得很为难,外人眼中看起来是梅竹睿存心为难他,而现在事实上也是。
他这一次真的很无辜。
“二哥,我一向很“尊敬”你,你是知道的,我怎么会跟自己过不去,你说是不是?”高大的二哥站在他这个坐著的人面前,看起来更有压迫感了,所以他始终都说他……“敬”鬼神而远之。
梅竹睿狐疑地瞅著他,当初梅老大那句——经营权……听说有个自以为是的笨蛋想用诡计转卖给我,你说,好不好笑?他直觉认定是梅偃少这小子私自和梅老大达成协议,出卖了他……
“你小子,二哥以后会好好“关照”你的。”
什么声音?梅竹睿和梅偃少同时转过头去,声音是从录音机里出来,正是两个人“预谋”时的对话——
“二哥,前有玫瑰姊之鉴,你说我敢得罪你吗?”
“……我就说你这小子够狡猾,还不把你脑袋里的坏主意挖出来听听?”
“二哥,我怎么能想出什么坏主意来呢?我只是认为,我们还是应该要乖乖听大哥的话,毕竟大哥是长兄,就像我尊敬二哥你一样,二哥你也应该跟我一起尊敬大哥才对,我们……只要照著大哥说的话做就是了。”
“……二哥我命令你,把话给我说明白。”
“二哥,我说的都是真心话,听大哥的话去经营公司……万一真不幸让公司赔钱,也要听大哥的话拿我们的私有财产出来赔……就算必须要让渡那些持有经营权的股权,也不能有二话,一切都要听从大哥的。”
“呵……你这小子真是个天使!”
“二哥,怎么连你也这么说,我早说过我不是。”
梅寒玉切掉录音,面无表情的望著两个弟弟。
梅偃少俊脸上挂著无奈的笑容,“大哥,真感谢你还我一个清白。”
被录音了,在自己的家里被“窃听”,唉……他下次要小心。
“老大,你也太阴险了。”梅竹睿脸色相当难看,自己打算耍阴的在先,口气也就无法太理直气壮。
“别忘了我在商场打滚时,你们还在学校里打混。”他深邃的眼神投在梅竹睿身上,“以后,你最好把所有的心思花在公司上面,如果继续浪费在我身上,下次,我这个位置就让给你。”
梅竹睿怔住,开什么玩笑,他可不想他的日子忙得跟梅老大一样像头牛——等等,他这也未免太偏心了吧?“老大,刚刚你也听得很清楚,说要把经营权转卖给你是这只天使出的主意,为什么是报复在我身上?”这可太不公平了,就算疼这只天使也不能做得这么明显!
梅寒玉瞥一眼梅偃少,只淡淡的丢下一句,“他还小,让他多玩两年。”
“……这可跟当初的约定不一样。”说好了在今年六月,两个人都要进入梅氏,居然变成他一个人先进来?梅竹睿眯眼瞅住梅老大,一直觉得他应该有什么话没有说。
这个……明显又有阴谋在酝酿,只是到底是什么呢?大哥的口气是不是带了那么点……同情的味道?天使俊美脸上的笑容不减,只是那双深长的眼睛专注的锁住梅寒玉……遗憾的是,从大哥脸上真的是看不出冰块以外的东西来。
“总裁,听说你找我——哎呀呀呀呀……呼!”办公室大门再次被推开来,这个人连门都没敲,进来的时候还险些在光滑的地面上滑倒,好不容易抓著门才站稳……
“玫瑰——”
爱玫瑰抓著门,抬起头来,目光对上那双暴怒而讶异的棕色眼神……
“你在这里做什么!”
“你在这里做什么!”
异口同声的叫骂,一个大步伐的靠过来,一个怔了一下,整个背贴在门上,偏偏还是挺起下巴了……一想到他的所作所为,她的下巴硬是挺得更高!
“二哥,我刚才就是想告诉你,玫瑰姊在大哥的秘书室里工作。”梅偃少“好心”的提供消息,好让梅竹睿的潜意识里自然的把他归类为“同一国”的人。说真的,他绝对不要跟一个“坏胚”为敌。
“你为什么不早说!”脚步煞住,凶狠的眼光回头瞪过来。
“他为什么要告诉你!”爱玫瑰恼怒的朝他吼,他是打算继续把她当成玩具是不是,什么口气!
“二哥,你一直叫我闭嘴,我没机会说。”笑容优雅,表情无辜,春天的笑容,春天的口气,给人春天的感觉,舒服得没话说。
“我要开会,这里暂时借你。”梅寒玉望一眼梅竹睿,目光移向还坐在沙发里的人,“偃少,你可以回去了。”
爱玫瑰眼望著梅寒玉踏出去,一把拉住他的衣服,“你出卖我!”
梅寒玉回头,只是一个深冷的眼神,就让爱玫瑰赶紧松手,莫名地她就是怕他,可偏偏她又不想让自己表现出害怕,脚跟稍稍的往后挪,硬是拿凶恶的眼光瞪他。
“……等你们谈完,如果你的决定没有改变,我保证你的婚礼会顺利完成。”梅寒玉眼光瞥向梅竹睿,眼神告诉他在今天之前把两人的事情处理好……看他是要掳人还是“就地解决”,他都不会有意见,他的目的只在于他必须进入梅氏而已。
梅偃少扬起笑容,在他打算说句公道话之前,梅寒玉的眼光扫射过来……唉,他只好对玫瑰姊说抱歉了。他站起来,清出场地让给他们——
又是另一场战争的开始。
*******
“你做什么!”
梅竹睿拉开她,把门关上,爱玫瑰又要把门拉开,他索性倚在门上,抱起胸膛睇视她。
事实上他比较想做的是直接把她拉入怀里,狠狠的吻到她虚软无力,再把她扛回家去……不过在这之前,他得先忍受她的拳打脚踢,得防止她咬断他的舌头,得保证经过一番大战之后,他还有力气把她扛回家,所以还是算了。
“对不起。”本来呢,是想等她气消以后再道歉,不过看情形,那恐怕得等到她孩子都有两个了以后……最该死的是那两个孩子绝对不会是他的!
她怒瞪他,他依然傲气十足,一脸横霸状,就连那双棕色眼里也瞧不出一丝线歉意,他要是真的有反省,她头跺下来给他坐。
瞪视他的眼眶里,不争气地又积起热泪,她紧紧地握住拳头,拚命忍住动摇的情绪,不肯让一滴眼泪掉下来。她厌恶自己,总是这么轻易的受他影响,受他左右!
可是一想起那本笔记的内容,一想起她对他掏心挖肺的信任时,他却把她当作玩具在嘲笑她,她就激动得全身颤抖,一句话都出不来。
梅竹睿叹了口气,瞅著她气到脸涨红,眼泪盈眶,又拚命要忍住的那副倔强模样,真是……迷人极了。
“别生气了,你气起来很丑耶。”
“你管我!”她一脚踢过去。
“呜……痛……你可真不留情。”他抱著小腿,一张脸扭曲。
爱玫瑰怒瞪著他,气到咬牙切齿,血液逆流。
梅竹睿瞥她一眼,看来她当真是受到很大打击,对他做出的疼痛表情一点都不怜惜。唉……
“你可别哭,人已经很丑了,哭起来会更丑。”在她的眼泪快掉下来之前,为了自己,他好心的提出忠告。让她一哭,她事后的脾气就更别扭,更难应付了。
爱玫瑰用手背抹掉眼泪,泪水迅速地又盈眶,她又倔强地抹掉。
瞧她白皙的肌肤,衬得红红的鼻头,泪湿的红眼眶更醒目了,他好心的伸手帮她擦泪——
啪!
她毫不留情的一个手掌拍过来,哪怕是一根头发都不让他碰。
“玫瑰,对不起,我再次向你道歉,请你原谅我,好吗?”如果多说几句可以让她气消,那也算值得啦。
她瞪著他毫无诚意的表情,她再怎么迟钝也都看得出来他在敷衍!他居然这么瞧不起她!
她恼怒的咬牙,全身都让怒气给涨满,两手紧紧地握成拳,“我……你别想……你别想我原谅你,让开……让开啦!”
他挡著门,而她碰都不想碰他,拿他看的眼光,好像他是她不屑碰的脏东西。
他扯起眉头,极度不愿去想,无奈那张婚纱照里的笑容就是会自动跳入他脑海里,相对的,她对他却是这种态度,更加令他无法忍受。
他一把抓住她,她愈是不愿意他碰触她,他就愈不让她逃开他。
“你——你放手啦!”她怎么甩都甩不开他的箝制,一踢他——“啊呀!”
梅竹睿顺势拉著她一起倒在冰凉的大理石地上,他的肩膀撞上坚硬的地板,却好好的把她保护在怀里。
等她怒瞪他,整个人被他压在身体下,膝盖也被他的腿压住,两只手都被他高高的提在头上……可见他有多么怕“被报复”。
“对不起。”灰褐色的头发绑成一束,垂落几根头发,棕色眼神凝视她,深邃的眼里有著温柔的光芒。
瞪视的眼里迅速闪过犹豫,藏不住内心一份悸动……却更多的是抹不去对他的怀疑,不知道这是不是又是他的另一个游戏……
她的眼泪还是落下来,但瞪著的眼光依然倔强,“……所有的捉弄和取笑,我都可以忘记……但是……”她又闭口不语。
“但是什么?”他疑惑地瞅住她,看不透她现在解不开的是哪一个结,他都一再一再的道歉了,还要他继续道歉吗?
她的眼神里载了满满的犹豫和倔气。……她喝醉的那一夜,她原本把所有的过错都归咎于酒精作祟,她拚命骂自己胡涂时,也许事实情况不是这样呢?到底那一夜他有没有喝醉,就只有他自己知道,而她无法接受他连她的清白都玩弄!
但是,也许他早就把早八百年前的往事抛在九霄云外了,就只有她一个人记得牢牢的……
“我不想说了,要我原谅你也可以,你离开我的视线,永远永远不要让我再看到你!”她不想,不想自取其辱。
“……然后呢?”又是那张照片在作祟,充满个人独特魅力的脸上,不悦的线条缓缓刻画成形。
“没什么然后了,反正你过你的日子,我过我的生活,从此不相干!”她扭动身体,试着挣月兑——可恶!“你放开我!”
一把火气腾起,他凶怒的眼光在她面前放大……
“梅——”
他狠狠的咬住她的嘴唇,毫不怜惜地吸吮她的唇……她瞪大的眼里满是控诉,他要是敢,她会咬断他的舌——他掐住她的下颚,撬开她两排白玉贝齿,舌头顺利的伸进她的嘴里……他彷佛向她示威似地轻舌忝她的舌头,在她气得喉咙拚命蠕动,抗拒他的箝制时,他堵住她的嘴,占据她整个呼吸,像是要惩罚她似的恶狠狠的吻了她……
在她几乎要窒息时,他抬起头,深邃冷怒的棕色眼神凝睇她。
“你……我……”她拚命的调整呼吸,拚命的搜括任何能够骂他的词汇。
“我告诉你,你的生活永远都只和我有关系,你要是敢在我面前提一句你要嫁给那个死胖子来气我,我现在就吻到你断气为止!”他深冷严怒的神色增加了话里的危险性,带来更深的胁迫感。
懊不容易呼吸才调整过来,爱玫瑰却怔住了!……他刚才说什么?……她的生活永远都只和他有关系……是什么意思?
“……迟钝,笨蛋。”睇著她呆呆的表情,他忍不住就要骂。
爱玫瑰瞪起一双凤眼,“放开我啦!你这个!骗子!恶霸!我再笨也轮不到你来骂!”
“好,回答我几个问题,我满意了就放开你。”他瞅著她染上红晕的双颊,发现她眼里藏著不自然的情绪……深邃的眼里隐隐闪著喜色,看样子她也不是那么迟钝。
“……说啦!”爱玫瑰又怒又泄气,不然都被压得死死的,不回答她还能怎么办!
“你为什么在这里?”
“上班啊!有人要给我工作我干嘛不做!”她吼一吼,又睇著他,想起他刚才的话,于是半带著存心气他的心情,半带著刺探的味道故意说:“而且夫唱妇随,不是很好吗?”
他冷怒的眼光又瞪起来,随即一个闪念,转而微笑,“原来你早知道我要来这里工作,先过来等我啊。”
这个吃惊可不小,“你——你要来这里工作?”
“你不是知道了才说要夫唱妇随吗?”
她一怔,涨红了脸,他……他是什么意思?他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是说阿鸿,才不是你!”
“哼!那死胖子要是敢娶你,我让他变成浮尸!”他恶狠狠的咬牙切齿,又想到那张该死的照片。
爱玫瑰瞪著他,曹又鸿也说过这些话,可她听了左耳进、右耳出,在她心上激不起一点涟漪……为什么换成他说,在她的心里却像掀起了惊涛骇浪……他是认真的吗?对她……
“不……不可能……”她小心翼翼地搜括著他脸上又妒又恨的表情,却还是不敢相信。
她终于发现他的感情了,是吗……梅竹睿睇著她还在那儿喃喃自语什么“不可能”,简直想狠狠的吻醒她!……如果吻能够让她醒,十八岁那年她早该醒了吧?……唉,命苦。
“你以为,我真吃饱没事干,那么无聊天天在破坏你的姻缘吗?你以为不是我愿意,我家大门真的能随便你开吗?你以为,我冰箱里那些食物是为鬼准备的?”真火大!
是说……是说……都是为了她吗……难道那份纪录,只是出自他的嫉妒……哪有可能嘛!骗人……
爱玫瑰缓缓瞪大惊疑的眼睛,在不确定的心情下,她赌气的反驳,“那是、那是……你是有可能那么无聊啊!而且我开锁的技术好得很,你不愿意我还是能够打开的!你冰箱里那些食物你自己也有吃啊!”
……她到底明不明白,要他这么坦白是很需要勇气的,她居然还——
……这家伙!梅竹睿眯起被她给激怒的棕眸,“你现在还要跟我吵架是不是?”
“我……”等一等,她好像忘了什么……爱玫瑰一双凤眼在犹疑后,缓缓的浮出怒光,“你这个骗子!你身边一大堆大美女,你以为我忘了啊!你别以为一些甜言蜜语就能轻易迷倒我!”该死的她刚才是忘了,差点就被他的甜言蜜语给骗得团团转,她还以为自己是免疫的,真是丢脸。
“——该死的你!我几时跟你甜言蜜语了!”还好他没有,否则真的会被她给气死!
爱玫瑰丢脸的回想到,他甚至连一句甜言蜜语都还没说,她就被他牵著鼻子走了……真想找洞钻。
“放开我啦!”
他扯起眉头,她再继续吼下去,他的耳膜会给震破……瞅著她心虚的模样,他缓缓扬起嘴角,“现在是不是有人在吃醋了?”
她的脸更红,要不是他乖乖的放开了她,让她起身,她会继续吼他……她睇他一眼,冷冷哼了一声,“我才不像你。”还说要让阿鸿变成浮尸呢,她可从来就没有恐吓过要让他身边的美女群有个三长两短。
“……如果我发誓,以后身边再也没有任何女人,你是不是可以释怀?”他才不会窝囊到老实跟她说,以前那些女人都是为了气她找来的,那会让她高兴到爬上他的头顶,以后整天拿来取笑他。
爱玫瑰再次拿惊异的眼光瞪视他、“好,你发誓!”趁他改变主意之前,她收起所有的疑虑,先让他发誓再说,这可是他自己说要发誓的。
女人!一听到男人要发誓,答应可真快……这方面她可真是个彻彻底底的女人!
“我发誓,以后身边除了爱玫瑰,不再有任何女人……老母除外。如有违背,罚我一辈子当牙医,永远做不了大事业。”梅竹睿满意的扬起嘴角,瞅著爱玫瑰,“这样行吧?”
男人可是很重事业的,他现在是拿自己的前途发誓哩。
爱玫瑰冷冷瞪著他,“那不是正如你意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梅家是做大事业的啊!你本来就只想做你的牙医!你还想骗我吗?”阿鸿什么都跟她说了,他还想骗她,这个骗子。
丙然,她知道……看她的样子不是很介意。梅竹睿放下心里一颗大石,迷人的脸上扬起笑容重新发誓,“好吧,那就罚我早死早超生,免得遗害人间,这总行了吧?”
怎么行,她又没叫他发那么毒的誓,万一真的灵……呸呸!爱玫瑰心里一震,硬生生吞下斥责他的话……好吧,好吧,要是真有个万一,她会陪著他去,这总行了吧。她也在心里起誓了,这才安心。
她松一口气,嘴角才缓缓扬起,忽然就僵住了——
“……你做什么?”她瞪著他的手。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他笑著说。
他把她的白衬衫从裙子里拉出来,还把手伸进她的衣服里——
啪!
“不用待会儿,我现在就知道了,色鬼!”她拚命的把她的衣服往裙子里塞。
梅竹睿甩了甩被她痛打一下的手,表情不悦,“我已经发誓,现在女人只有你一个,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他可是从十八岁那一次以后等到现在了,她还要怎样?
她承认他肯发誓在她的心里引起不小的震撼,她也承认她开始相信他对她的真心……
也许她可以不计较那一次他到底是真醉还是假醉,但……看过那本笔记以后,对她内心里存在的影响力实在太大,她就是无法完完全全抛开疑虑相信他……
她瞥见梅寒玉桌上的录音机,又刚好有录音带,她走过去,按下录音键,“你现在说……你爱我。”
她要证据。
梅竹睿一下子眉头深锁,她居然给他搞这个!他揉了揉眉心,若有所思……“那你呢?”
爱玫瑰一怔,脸色微红,缓缓垂下目光,她是爱他啊,从以前就爱上他了,但他的身边一直都有那么多大美女,而她只不过是一只丑小鸭,她从来就不奢望他有一天会放弃大美女,爱上他身边的丑小鸭……
“我、我等你先说。”万一他又整她呢,万一她又出糗了呢?
“那你不会先说吗?”他抱起胸膛,好整以暇地瞅著她脸红的模样。
她柳眉一颦,感觉到自己又被他捉弄,一下子脾气又来了,“我为什么要先说,为什么你自己不说?”
“为什么要?”他扯起眉头,想想他这么多年来的郁卒,他不认为她有资格逼他先说。
“你——我要嫁给阿鸿!”气死我!
“你——”梅竹睿又被她气到握拳想揍她,“去嫁啊!我倒要看看他敢不敢娶你!你就不要等不到新郎,来拜托我去充数!”可恶,他已经够低声下气了,连誓都发了,还拿那死胖子来气他!
“你臭美!我去路边随便拉一个,也不会给你机会!”可恶,只不过叫他说一句“我爱你”而已,没诚意!
“你最好不要找到一个拉皮条的,我不会去救你!”
“我就算真的去卖,也不会嫁给你!”
“我可从来没说过我要娶你!”
“你——好啊!你要是来破坏我的婚礼,就不是男人!”
梅竹睿瞪住她……这下糟了——
“你等著瞧,我绑也会把阿鸿绑上婚礼去!”
懊死的,他为什么要去激她?
……那扇门,谁都没有发现早已经悄悄的被推开一条小小的缝,两人的对话一字不漏被听进去……
梅偃少带著一脸天使笑容,优闲地离开了。
留下的一个,一头冷汗,双腿不听话的抖动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