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那年……她忘了,她才发过誓,再也不谈恋爱了,在他的床上醒来,她那句——那我就放心,这样以后如果我再失恋,还有你可以安慰我……他可是一直记到现在呢。
要不是喝醉了,谁也不会有那个意思,你说是不是?今天这件事,当作没有发生过吧,你放心,我不会在乎的。
伤人的话,总是特别的刻骨铭心不是吗?梅竹睿打开床头灯,从床上坐起来,幽暗的光线下,棕色的眼神显得阴郁而恼怒。
……好吧,他承认,他其实很早就爱上她了,在为她写下纪录的同时,他的眼光就对她特别专注,不知不觉,他再也不许她和别人站在一起,他不许苍蝇飞进属于他的领域里……
她对他没有感觉吗?真的没有吗?为什么她从来不在乎围绕在他身边的女人,就像他嫉妒任何一只靠近她的苍蝇一样?可是他还是要她,就算她对他还没有感觉,她还是只能够属于他的,那一夜,他就在她的唇上发誓了,他一辈子要她。
“……该死!什么“对”、“对极了”,简直是混帐!”他不应该答应她的,他怎么能够答应她,他们分开!
他应该装作不在意,他应该继续威胁她,狠狠的吻住她才对!
懊死的他要是不那么在意她就好了,她真懂得挑战他的自尊!……她可真该死的懂得伤他的心。
……不,不能再这样下去,他说了,他不再虐待自己,他不再等待,他必须要行动,哪怕是要剖开她那颗迟钝的脑袋,放几颗聪明丸进去,他都不惜去拜托他的同事动刀。
懊死的她要是真的敢让他这么低声下气,迟钝到那个地步,他会——,狠狠的吻到她窒息为止!
连续雨下了好几天,难得的在假日里放晴了,爱玫瑰一早醒过来,怔仲地望著窗外的大太阳好一晌……
洗床单好了。
她起床盥洗,换掉睡衣,瞥了一眼闹钟上的时间,十点多,隔壁那个一定还没起床,否则早就把她叫起来做早餐了。
她把一头长发绑起来,换上短裤和休闲衫,决定今天要来一个大扫除,不过得先把自己的肚子填饱。
她到厨房去做了早餐,然后去敲隔壁的房门。
“喂,你赶快起来吃早餐,等一下我要洗床单。”她很守规矩的站在门口,没有把她的开锁工具拿出来。不是她自夸,她可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她的开锁技术已经练到炉火纯青的境界,只要她愿意,没什么锁难得倒她,也因为如此,她家里两老才指望她回去继承家业,可是她喜欢跟一般的女孩子一样当个普通的上班女郎,然后找个好对象嫁了,她才不要回去做锁店的“小老板”,做她父母的生财工具。
她把耳朵贴在门上,听见里面有动静,就自个儿先到餐厅用餐了。
等她都快吃饱了,梅竹睿才走出来,她睇视他挺正式的打扮,米色的衬衫、浅咖啡色长裤,头发梳得很整齐……又要去约会了。
“今天是哪位倒楣的小姐啊?”她一口就把咖啡喝光了,吃饱。
他瞅著她,伸手抹去她嘴边的番茄酱,“要跟来看吗?”
“我今天要洗床单,没空。”她瞅著他在对面坐下来,开始吃起早餐,扯起眉头,擦了擦他碰过的地方。
他瞥她一眼,“你不回家吗?”
“等我约到杨湛再说。”她收起自己的那一份杯盘拿进厨房,没有看见梅竹睿一瞬间拉下脸来。
等她走出来,他已经若无其事在吃早餐,“你晚上应该不会回来吃饭吧?”
她问得很期待,期待他不要回来吃饭,那她可以少煮一餐,等她把家里弄乾净,还可以去逛百货公司,看电影,很晚、很晚才回来。
“你放心,我六点就回来。”他可不会让她称心如意。
“……约会不应该是要一起吃晚餐兼消夜,很晚、很晚才回来的吗?”她很凶的瞪住他。那她岂不是就不能出去了,打扫完了还得为他做晚饭!
“我能吃你煮的晚餐的机会不多了,我当然要好好把握。”他扯起嘴角。
前几天已经说好了,他要进入梅氏集团,牙医的工作做到这个月底,他留在这里剩下不到几天的时间,等他离开,她还是住在他这里,算是帮他看家,她也同意了。
不同意也不行,他不让她一个人在外面租房子住,而她也不想给她的父母有藉口绑她回家。
“……我去洗床单。”
她到房间里去,把床单拆下来,抱起床单,她停下动作……听著他出门的声音,她呆了好半晌,才把床单抱出去。
她望了一眼空无一人的客厅,望著静悄悄的玄关,又呆了一会儿,彷佛忘了她这会儿要往哪里去……对了,还有他房间里的床单。她把床单丢下地,打开他的门——咦?锁著。
“我不是跟他说我要洗床单吗?真健忘。”她用“万能钥匙”打开了,走入他的房间……从十八岁那年到现在,这个房间她没有再踏进来过……
都变了,以前不是这张床,墙壁也不是这种蓝色,记得是象牙色,地板也是更浅的颜色,还有窗帘也换了……
说她不在意是假的,初吻,,都是她的第一次,在这之前和之后的交往,没有异性碰过她的唇,她的身体……
她忽然甩甩头,不让自己去想。想再多又有什么用?只会让整颗心挤满伤痛,只会让整个情绪低落,既然去想只会带给自己喘不过气的难受,就不要想。
她拉起床单,把枕头套也一并拆下来,然后抱起来——我的玩具?
什么东西?
她抱著床单,低著头,瞅著地上那本不知道从哪里掉下来的笔记……看起来好旧,我的玩具是什么东西,作文吗?
她空出一只手把它捡起来夹在腋下,抱著床单走出房间,连同地上的一并收到洗衣室去,然后分别丢进两台洗衣机里。
等她把这里弄好,才拿起那本笔记好奇地翻看——
“纪录的说明,五岁搬来小镇,母亲开起精品百货公司,对面开锁店,有一女儿……爱玫瑰……不知死活……来挑衅,七岁……宣战?”爱玫瑰狐疑地瞪著这些文字,愈念愈困惑,接著看下去……
战略——要对玩具好,要获得玩具的信任。(二十七岁,计画改变!)
玩具……指她?二十七……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这不是以前写著好玩的东西?
战略二——养成游戏。(十一岁,补。)
养成游戏?……她?
目的——玩具的哭泣,就是主人的快乐。(二十七岁,舍弃。)
哭泣……主人……快乐?……舍弃?后来写的?
目的——主人的快乐,来自于爱玫瑰的愤怒。
主人?……我的愤怒?
爱玫瑰紧紧咬著下唇,眯著死冷的眼光翻到下一页,纪录一——
玩具九岁……阿垒?……夏季六月,用一副扑克牌换取阿垒对她告白——她的手忽然冰冷。
纪录二,玩具十一岁……拿游戏软体利诱……阿康?去告白……纪录三,玩具十二岁……她好像真的在暗恋徐嘉人……徐嘉人喜欢的对象原来定经常送来饮料,无事献殷勤的那个长发女生……徐嘉人跑来班上跟玩具告白,全班几乎都听到了,玩具一张脸红通通,紧张得头低低的。嘻嘻,想不到讨来一张照片给徐嘉人,就能有这样的效果,这一次可真是简单哩。
她丝毫没有察觉自己的手在颤抖,继续翻——
纪录四,玩具十三岁,暑假。……补习班一个小她一岁的男生……让阿鸿去挑拨离间……轻易解决……玩具对主人,更为依赖了……
阿鸿,他也……她整个视线都模糊了,全身忍不住的冰冷,她伸手抹去一眶滚烫的眼泪,接下去看——
纪录五,同年,换了新学校……一个隔壁班来自不同小学的同学向玩具告白。……正是玩具最反感的类型……缠著玩具不放……玩具气愤地揍了人……
可怜的玩具,注定要过一个凄惨的国中三年。……安排这个同学对玩具告白的策略果然奏效,玩具对主人,更为依赖了,哈哈哈!
炳……
纪录六,玩具十六岁……和母亲离婚的老爸特地买了……房子?房子……是他父亲买的?阿鸿却说是向梅寒玉借钱……
……阿鸿说,玩具威胁他……玩具上门了,居然是来抱怨被异性追求的困扰,明明眼睛里闪著星星,真是三八……玩具有事情商量,原来是喜欢上一个三年级的学长……笑死人……她居然红著脸……早知道就不必派上校花出场了
……浪费了一番功夫……都怪阿鸿……没有调查好。……可怜的玩具又失恋了,哈……玩具……
就是玩具而……已……
纪录七,玩具十七岁……又被一个不错的男生告白……叫卫见东,搞不懂他怎么会看上……玩具那瘦巴巴又没气质的样子……半个月,分手了……只不过在玩具耳朵旁说了几句,玩具毕竟还是比较听主人的,嘻嘻。……这次阿鸿出了不少力……玩具,回来了。
她不停抹掉眼泪,无法再看下去,她翻到后面——
纪录十五爱玫瑰二十七岁,春天。
……在天罗地网的掌握之下,她的心还是钻出了网外,唉。
颜函诚,业务经理,三十一岁,刚离婚,没有子女,名下有一笔土地,一栋房子,长相斯文,戴一副银框眼镜,以亲切和善的笑容为武器——
不长眼的玫瑰,居然对姓颜的告白起烦恼,落到天罗地网的摆布之外,这怎么可以呢!
颜函诚,也算这小子走运!会的,会好好“招待”他——的!
傍了他陈小倩这位外人眼中的大美人,他居然不受诱惑,令陈小倩尝到败北的滋味,颜函诚这家伙和过去的几个人倒是不同。
美人计无效,改变下手对象……
迷糊的爱玫瑰,这下子可以利用手伤把她和姓颜的隔离了,呵呵,就让手伤在两个礼拜以后再好吧。
姓颜的这黏皮糖可真不死心,哼,最后一招!
颜函诚,外调!
骗她……骗她……都是骗她的……
为什么呢?……这是真的吗?……连他的手伤也是骗她……
她的泪水毫无意识的滑落,模糊了眼,她站著动也不动,什么也无法想,更听不见开门的声音。
“玫瑰,你要洗床单……”梅竹睿到了地下停车场,又折回来,走进客厅,他站在那儿,望著她一脸的泪,她手上那本——他变了脸色!
她拿著它,用颤抖的手把一页、一页撕开了,再撕成一条一条,撕成再也拼凑不起来的碎片,一片、一片落满地……
原来从小到大……这么久……这么长的一段时间,她都……只不过是他的玩具……
她根本不敢看,不敢看……十八岁的那一晚……一切的一切,都是他设下的骗局……他连……他可能连她的感情,她的清白都骗……
“玫瑰……”他碰触她冰凉的脸,泪湿的双颊,捧起她的脸,抹去所有的眼泪。
他温热的手惊醒了她,她的目光好不容易找到焦距,晶亮的眼神对上一双深邃愧疚的棕色眼眸,她什么感觉也没有,看著他,她什么感觉都没有了……一下子泪水又模糊了视线。
“玫瑰,我现在无论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等你冷静下来,我会道歉。”他低哑的嗓音充满压抑的情绪。
“不……我再也……不想见到你。”原来说这句话,比她想像的还容易,只有眼泪还是不受控制的洒落……
她冷冷的从他的身边走过——
“你留下来,我出去。”他拉住她,同时立刻放开她。
她站在那儿,又是一动也不动,直到他走出她的空气范围内,直到窗外的风吹淡了他的味道……
她走进房里,一件、一件开始收拾她的衣服,塞进行李箱里,所有属于她的东西……带不走的,就全丢了。
她不知道她是怎么回到家的,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她过几天了,还要继续下去多久……她什么都不想,什么也不想,也没有人会逼她,公司也没有一通电话,她什么也不想去问……
每天、每天,她就起来开店做生意,有时候帮客人打锁,有时候研究开新锁,有时候做一些拉拉杂杂的事,甚至煮三餐,反正能做的她什么都做,她就是什么都不去想,让脑袋一片空白,让一颗心……空空洞洞,什么也没有。
爱玫瑰的父母,自从女儿回来以后,一下子清闲了,反而落得不自在,想做点事,该做的事都被爱玫瑰做光了,爱顺天把店交给女儿,索性到隔壁的米店去找老许下棋,他老伴现在连三餐都有人准备好,也到对面去找萧玟笙聊天下。
最近两老都很无聊,以前跟女儿还可以斗斗嘴,吵吵闹闹,就算她没回来,打个电话去念两句也好,现在回来的女儿,活像一具行尸走肉,眼瞳里再也没有光彩,叫她做什么她都做,乖到两老心里怕怕,直模她的额头,确定她真的没有烧坏脑袋。
这要不是对面家的阿睿有回来交代,他们早带著女儿去挂急诊了。
爱顺天高高瘦瘦,灰白的头发,戴著一副镜片很厚的眼镜,今天一早,还是到隔壁去下棋了。
爱玫瑰的母亲,附近同辈的人都喊天嫂,那双大眼睛看得出来年轻时候还挺美的,只是中年福态了,嗓门也大了。她尾随著丈夫的后脚,也出了家门,到对面找萧玟笙说话。
“唉,你瞧她那恍惚的样子,说不担心是假的,也不知在外头出了什么事,两个人都不肯说。”天嫂到这儿来,也是想看看萧玟笙有没有从她儿子那儿问出什么。
“阿睿说他会解决,我想你也不要太担心,他们以前感情那么好,玫瑰真出了多大事情,阿睿不会不闻不问,你放心。”萧玟笙嘴上笑了一笑说,心里可把她那儿子给骂上了几百遍,人家一个好好的女儿交给他照顾,回来后却成了这模样,她这脸都给丢光了。
“我在猜啊,我那女儿八成又是失恋了,不过以前失恋那么多次都没看过她像现在这副样子,前一阵子阿睿才跟我说有医生在追她,玫瑰公司里也有个经理在追她,我才想喜事近了,想不到……唉,我真不敢指望她能给我找个好女婿回来了。”
“天嫂,我家阿睿也不错啊,你要是不嫌弃,乾脆把玫瑰嫁到我家来,你也知道我很喜欢你女儿,巴望她来当我的媳妇呢。”就算婆媳做不成,那拿她家那个坏儿子换一个好女儿,她也是百分之百乐意。
“阿笙,你真是爱说笑,我才巴不得阿睿来当我女婿,可是我想都不敢想,你家阿睿条件那么好,又从你前夫那儿继承了那么庞大的财产和家业,想嫁给他的名媛两条街都排不下,我家玫瑰根本就配不上。”不过听一听,作作梦也好,光是想,天嫂就已经笑乐了。
“提那些家财做什么,你跟我是好姊妹,我不想瞒你才老实跟你说,我可不想听你拿这个做藉口,不让玫瑰嫁过来。”萧玟笙前夫家的背景,只有天嫂一个人知道,难得的是,当初萧玟笙交代她别说出去,她当真一个人都没透露,包括她女儿都给瞒著,因此萧玟笙什么事情都跟她说。
“瞧你说得好像你一个人可以作主似的,我家玫瑰的婚事要是我能作主,我早把她给嫁了。再说阿睿要是真的要她,别说等明媒正娶,半夜我都亲自送过来给你。”听似开玩笑,要真是阿睿要她家女儿,她可真会这么做哩。
“那你现在就把玫瑰送来给我,我马上叫阿睿回来娶她。”萧玟笙很认真的说,心里开始在盘算,她那儿子要是敢不听命,她就要教他背上一个不孝的罪名。
“算啦,算啦,说说笑可以,你可别把阿睿给逼得不敢回来。你那个娶了媳妇的大儿子怎么样了?最近好像没看到那个乖巧的媳妇来找你。唉,我家玫瑰要是那样的大美人儿,起码个性有她的一半好,也许还有希望。”
“我媳妇怀孕啦,前些日子我才去看她。”说起她的媳妇,她就眉开眼笑,过不久她就有孙可抱了。
“我真是羡慕你,我家玫瑰不知道何时才嫁得出去。”
“嘘,你瞧,玫瑰过来了。”萧玟笙远远地看见她推门进来,马上站起来。
“咦,真是难得,她也会出来?”天嫂赶紧走过去。
“玫瑰,过来找笙姨聊天啊?”
爱玫瑰摇头,望著她们的眼睛里不见了多日来的恍惚,眼光里终于有了精神,这让她们有了惊喜。
“妈,我要结婚。”
“咦……阿笙,我有没有听错?”天嫂马上转头看向萧玟笙,看见她一脸错愕得说不出话来,她确定她应该没有听错了,一张脸马上就笑开了,赶紧对著女儿说:“好啊,好啊,我当然赞成,愈快愈好!”
“等等,这……这太快了吧,玫瑰,在这之前也没听说你跟谁交往啊……就算你有了对象,也应该先带回来给我们看看才决定。”萧玟笙赶紧凑过去。除非是她家阿睿,否则她一律反对到底。
“笙姨,到时候要请你当现成的媒人。”爱玫瑰淡淡地牵起嘴角。
这……可是她只想当主婚人啊!让她当媒人,岂不是说,阿睿那死小子没希望了!
“玫瑰啊,婚姻大事可不是儿戏,你可别随便决定,让我们先看看对象再说。”她会找出百条罪状往那个碍事的家伙头上套。
“不要紧,不要紧,谁都好,只要玫瑰肯嫁就好。阿笙,你别在一旁搅局。”天嫂扫开了萧玟笙,笑咧了嘴。
“喂,万一玫瑰选了个作奸犯科的给你当女婿,难道你也同意?”急著嫁女儿,也不能把女儿往火坑里推啊。
“这……这话也有道理。玫瑰,对方是谁,做什么的?年收入多少?是什么样的家庭背景?长得怎么样啊,乖不乖?”她也不是随随便便嫁女儿的,刚才是一时高兴过头了,毕竟这是第一次她女儿自己提出来要结婚。
“是阿鸿,可以吗?”爱玫瑰平静的说。
萧玟笙和天嫂对望一眼,再一次确认自己的耳朵没出毛病……
“阿鸿……是杀猪曹的儿子?”天嫂当然知道阿鸿,那个孩子她看著长大的,只是这种情况下被提出来,她总得确认是不是同一个人。
爱玫瑰点点头,从头到尾都没什么表情。
“玫瑰,你什么时候跟阿鸿在一起了,我怎么不知道?”该死了,怎么会是阿鸿,是别人她还可以把白的说成黑的,这是邻居哩,她又不是不想住下去了。
“笙姨,我跟阿鸿从来就没有在一起,不过我已经决定要嫁给他。”那个害她走了一条坎坷的感情路的帮凶,他得付出代价!
“没关系、没关系,过程不重要,只要结果圆满就好,这个阿鸿好,那孩子老实又可靠,现在又在那个大总裁的身边做事,将来的前途大好,咱们玫瑰可真有眼光。”这下子天嫂可乐坏了。
萧玟笙却眉头紧锁,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好,“玫瑰,你是不是为了什么在赌气?阿鸿……你有跟他谈好了吗?”
“笙姨,您放心,我绝对是认真的,虽然阿鸿还不知道这件事,不过我相信他绝对……很乐意。”
瞧她那么有把握,又笃定,天嫂是高兴得飞上天了,萧玟笙却是愁眉苦脸,等这对急著回去办喜事的母女一踏出店门口,她马上拿起电话找她儿子算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