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高级住宅区,有警卫驻守,还有管理员,以饭店方式管理、门禁森严的大厦,第十三楼的三号公寓,是向天磊最近买下来的私人住所。
叶芷按了电钤,便在外头等待。在等候的时间里,她不免开始想起两人不来电的原因。当然;在向天磊的部分,是她配不上他,入不了他的眼,这就不用说了。至于她是为什么呢?
向天磊大她几岁,有一百八十多公分的身高,深邃的眼神,直挺的鹰勾鼻,感性丰厚的唇,毫无赘肉的轮廓,天生一张广受女性欢迎的脸皮。他风流潇洒的外型相当引人侧目,低沉浑厚的嗓音及开朗幽默的言词更为他的迷人加了不少分数。
他有整形外科医生的资格,学生时代是资优生,也是领导型人物,这说明他并非空有外表,他还有一颗聪明的脑袋。
说实在话,像他这么优秀的男人,如果不是从小到大就已经认识,她真的也会为他著迷吧……
可惜,一如熟知他的优点般,他的缺点,她也能够如数家珍。学生时期他的好成绩、考上医学院,都只是为了能够在外头玩得更自由,不受家人约束的缘故。等到他成年,自然就连向夫人都管不了他了。
向天磊这个人身边总是女人不断,从来就不曾停止过花心的行为,到现在可能还脚踏数条船吧?很稀奇地,他的女人们总是被他哄得服服帖帖,到目前为止还不曾出过大事。不过他这一点,一直都给她一种缺乏安全感、不负责任的感觉。
再说,他很爱玩,就连目前的工作,也都月兑不了吃、喝、玩、乐的印象,举凡酒店、舞厅,他都跟朋友合夥投资。而且很遗憾,他似乎总是一帆风顺,最近生意愈做愈大,无法如向家父母所预期的“到最后穷困潦倒,回家吃自己”,导致目前向氏医院还处在“后继无人”的窘境里。向家的父母到现在还每天在诅咒自己的儿子事业不顺,回家继承医院。这一点,让她不免觉得向天磊有……那么一点点“不乖”。
如此一来,她不曾迷恋上他,果真是有迹可循了。
不过讲实在话,他才二十九岁,就有本事自己买下这么豪华的房子,这一点着实令她佩服。
但这又同时为难了她。向天磊在秋天的时候搬出来住,而她也开始成为向夫人和母亲的跑腿,不断的往这里跑,连管理员都认识她了。
“芷,进来吧。”向天磊打开门,全身接近赤果,只在腰际系著一条毛巾,一头染成褐色垂到肩膀的头发还直滴著水。
他才刚从浴室出来?
“天磊哥,你在洗澡?”叶芷提著两袋母亲交代要填满他冰箱的食物愣在门口。现在是下午两点……不是凌晨两点耶。
“我到楼下游泳,刚刚才上来冲澡。”他转身走回浴室里。
“这里还有游泳池啊,好方便。”叶芷从玄关的鞋柜里取出一双粉红色拖鞋换上,直接走进厨房。
他这里每个礼拜都固定有家事服务公司会来打扫,所以不管是向夫人或者她母亲,都不能以此为藉口要她多过来走动,不过两位长辈总是有办法找到许多理由。
“对了,你也喜欢游泳。我都差点忘了,你的泳技还是我教你的。”向天磊冲澡出来,套上深蓝色长浴袍,湿头发暂时用毛巾包裹,他从小冰箱里取出冰咖啡来喝,一面看着她忙碌的身影。
“是啊,我会打网球也是你教的,你还教我跷课、喝酒呢。”向天磊教她的东西可多了。等她把所有的东西部固定位置排好以后,才回过身来。
“哈哈,我想到了。那是因为你太乖了,我会忍不住想带坏你。不过你也只跷了那一次课而已。而且我们那时候才知道你一口酒都不能喝,那一次你闻到酒味就醉掉了,结果还是我背你回去,被骂个半死。”到现在她还是滴酒不能沾。幸亏她不喜欢夜生活,不然著实会为她捏一把冷汗。向天磊若有所思地直瞅著她。
“不对,我应该有喝一口吧。真是多亏有你,我第一次知道被酒精残害的后
丙。经过那一次出糗的经验,后来遇到得喝酒的场跋,我都敬而远之。说起来,这还得感谢你呢。”让她提早了解自已毫无酒量。
向天磊突然一脸恍然,扬起嘴角笑道:“原来……是你烫了头发,难怪我一直看你不太一样。不过你会去烫头发,还真难得。”
“哦……只是想换个发型。”虽然想去把头发烫直,比较好整理,不过最近已经被夜琉璃花掉不少钱,她还是节省点比较好。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绑起来?”向天磊浅笑著问,走向叶芷。
“嗯…….说得也是呢。”无法反驳,她果然不适合撒谎。她顺手接过他手里的空杯,拿到洗碗槽去洗。
“芷,你真乖。”向天磊站在她身旁,轻搂著她的腰,用低沉感性的嗓音亲昵地在她耳边低语。
“天磊哥,你快去把头发吹乾,我等一下还得回去上班,我没有时间帮你。”他只要一开口,她就知道他下一步想要什么。其实向天磊的个性有时候还挺像个大孩子。
“芷儿,别这么无情嘛,看在天磊哥以前还教过你不少东西的份上,帮个忙吧,要不了多少时间的。”
“你每次都来这招……”
“那我换个说法好了。你如果太早走出我的公寓,我想明天可能会换我妈差遣你再过来一趟……也许帮我送件大衣,或者一双鞋子。你不觉得这对我们两人来说,都挺困扰的吗?”
叶芷一怔,回头望著他,“你怎么会知道的?”
“傻芷儿,你来那么多趟了,一直都没发现吗?”向天磊爱怜地模模她的头。
叶芷仔细一想,每次她被向天磊留下来时,隔天甚至几天下来都能够相安无事。相反的,如果她来去匆匆,很快的就又会被派来一趟……
“原来如此。”叶芷佩服地看他一眼。果然还是他比较精明。
“所以罗,你不要急著走,在这里打发点时间吧。”他笑了起来。
“但是……”她不解地问他:“你既然不喜欢吹头发,为什么还要留一头长发呢!”
“那是因为我喜欢你帮我吹头发啊。”向天磊搂著她的肩,把她推出厨房,到他房间去。
“不行啦;我真的得赶回去……”她手上被塞进吹风机,而向天磊已经跷著脚在她面前的椅子里落坐,优闲地拿起茶几上的财经杂志来翻。
“芷,我只要像你一样,头发扎起来就好了。”他头也不回,乾脆地吩咐。
也就是说,她不只得当他的吹头小妹,还得充当美发师帮他绑头发。叶芷打开吹风机,轻柔地撩起发丝,用微弱的热风离二十多公分帮他吹。因为他怕烫,而且强热的风、还有太近的距离对发质不好。说起来,这些也都经过向天磊的“指教”好在她把白龙戒锁在抽屉里,不然这种时候,夜琉璃恐怕已经看不下去,气到忘了向天磊拥有“灵性”,冲出来骂她这个“百依百顺”的“笨蛋”了。
“天磊哥,夫人一直在为你的婚事操心。你……不觉得应该让她早点安心吗?”
“那你呢?叶婶也一直在为你著急,你有什么打算?”向天磊轻易的把问题丢回给她。
“天磊哥……只要你结婚,我就解月兑了。”叶芷老实地说。她的“如意算盘”打在他身上。
“那真是遗憾,如果我要结婚,你肯定也月兑不了关系。”
“为什么?”
“因为我想能够包容我在婚后继续玩乐的女孩大概也只有你,所以我要结婚的话,也只能跟你而已了。”
“天磊哥,我是认真在劝你。你真的……是该安定下来了。”
“我也是很认真在跟你说。我们从小就认识,熟知彼此的习性和喜恶,生活在一起完全不会有压力,而且我一直都很喜欢你。芷儿,说真的,其实当夫妻不一定要深爱彼此,像我们这种亦亲亦友的感情,反而能够给彼此更大的自由空间,过互不干涉的自在生活。你不觉得我们一定能够相处融洽吗?”向天磊转过来看著她,一脸笑容却又似乎是认真的。
叶芷拿著吹风机停在那儿。如果是在她没见过白龙之前听他这么说,她也许会有一点折服,但是现在脑海里始终浮现著一张俊逸的脸庞,对她端著优雅迷人的笑容……她只好否决他的说法。
“天磊哥,我不行。我要真心爱上一个人,才……有可能和他结婚。”她垂下眼,脸儿做红,伸手继续拨弄吹乾他的头发。
向天磊一怔,半眯著眼瞅著她羞赧的神色……他回过头,若无其事的笑了一下。“看样子!……我的芷儿长大了,真是可惜。”
“天磊哥,你——”
“芷,你才二十四岁,不要像个老妈子一样爱唠叨。”他打断她的话,继续看杂志。
“……那是因为我受夫人所托。”她叹了口气。
“你啊,有时候别太老实了。”这副个性才会被吃得死死的。
“那是说……对你吗?”这么说,她也可以拒绝他的刁难。
“对我不行,我是唯一的例外。你别忘了,你从小到大很多东西都是我教的,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永远都要乖乖听我的话。”他带著笑容用半开玩笑的口气说出霸道的话来,一点也无法令人反感。
“唉,我说不过你。”不管是任何方面,叶芷从来都没有意思和人争个长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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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芷!你把我当笨蛋是不是?
“快下班了,晚上去哪?”在医院里工作的同事们在聊天。叶芷坐在位子上,低著头在写东西。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去找白龙?
“这两天好冷,我们去吃火锅好不好?”
都已经两个礼拜了,你还要拖多久?
“去吃烧烤啦。”
你以为那么抢手的男人会一直等你吗?
“哼,我看你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我已经想到法子给你了,你还不赶快拿白龙戒去找他!
“人家阿龙才看不上你呢。”
再拖下去,你的男人都要被抢了!
“乱、乱讲!我只是喜欢吃烤肉而已嘛!”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哈哈哈,脸都那么红了,真老实。”
我告诉你,你今天一定要去跟他把话说清楚!
“好了啦,不要开她玩笑了。今天陪她去吃烧烤好了。”
否则——
“叶芷,你要去吗?”
她不去啦,罗唆!
“你们去吧,我今天要加班。”叶芷抬头笑了笑,继续工作。
惫加班?笨蛋叶芷!我真的快被你气死了-.
“她今天又被院长夫人找出去跑腿了。”
斑!那个老妖婆一开口,你就跑得勤快,我说话你就当耳边风!
“真可怜,每次回来都还要加班。”
懊啊,那你就别怪我了!
“喂,下班了,我们走吧。”
“叶芷,我们走罗。”
“嗯,明天见。”
秘书室里终于只剩下她。她抬头对上了夜琉璃那双“火眼金星”,她已经气到火冒三丈了。
“你一直都有看到,我最近真的没有空。”叶芷看她一眼,低头继续工作。
“才怪,我看你去找向天磊就很有空!”
“那是……”
“你不用再解释给我听。你今天一定要去找白龙!不然我就出自己去找他,你自己决定吧!”
“琉璃,我答应你我会去找他。”她赶紧说,一想到她有可能乱来,她就紧张,“但是,我不用你的方法,那样做……太……总之,我自己想办法。”
“太怎样,卑鄙吗?这本来就是由赫连家安排的婚事,本来就应该让赫连家的长辈出来主持公道。如果白龙企图隐瞒你们已经见面的事实,不跟你结婚,那他才卑鄙呢!”
“琉璃,你让我自己来处理好吗?、”
“哼……我知道了啦!”笨蛋叶芷,白龙不主动来找她,摆明了对她“兴趣不高”。这种时候就是要赶紧公开白龙戒,闹到“人尽皆知”,给“那个女人”知道这株名草有主了,也要让白龙认清自己“已婚”的身分,趁早对那个女人死心。这招
叫“快刀斩乱麻”,叶芷真是一点都不了解她的苦心!
气死人,她又不能让叶芷知道白龙对邵琴音动心……哎,真是急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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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芷加班到八点多,下了班哪儿也不能去,在夜琉璃的疲劳轰炸下,只能前往赫连义少的公寓。
幽暗夜色里飘著忽大忽小的雨丝,公寓的三楼走廊没有灯光。微弱的光线从远远的街道巷口照过来。叶芷在赫连义少的门口已经等了两个小时。
她努力朝著光源看了一下手表上的指针。已经十点多了,湿冷的空气愈来愈冰冷,雨似乎下得更大了。
“我可以回去了吗?”她缩了缩肩膀,抱住冰冷的身子。
“雨这么大,你要怎么回去?!你又没带伞。”雨柱穿过夜琉璃没有实体的身子,她飘在雨幕中,频频往巷口外的街道探看,也开始著急了起来。
“但是,总不能一直站在这里等,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而且都这么晚了,就算他回来……这个时间也不太好打扰人家了。”站到脚都酸了,眼皮很重。
“芷,你要记住你可是他的正牌未婚妻,把你的、理直气壮。拿出来用,下巴抬高,背挺直,不要畏畏缩缩的!”夜琉璃回过头来,对她擦腰瞪眼。
“我不是畏缩……我是很累了。”她连晚餐都还没吃,哪来的“精神抖擞”啊。……饿到胃都痛了。叶芷索性倚门坐下来。
“喂!你还不给我站起来,这样很难看!”
“算了……我睡一下,等他回来你再叫我。”又饿又累,如果可以回去窝在棉被里“安安静静”的睡一觉,该有多好….:为什么夜琉璃总是这么有精神呢?是不是鬼魂都不用睡觉?
“你……”夜琉璃从雨幕里冲过来,本来要轰醒她,不过脑袋里一转,她便住口了。好啊,要睡就睡,她倒是可以趁机会——
叶芷撑著左脸颊打盹,不小心手一滑,一下子惊醒!
“你……干嘛啊?”作贼心虚的夜琉璃被她吓一跳。
叶芷仰头望著她,“琉璃,你想做什么?又想趁我睡觉的时候,进入我的身体,去威胁赫连义少对不对?”
虽然奸计被识破,夜琉璃依然高傲地仰著下巴,冷冷一声,“哼!是又怎样?
那也是你让我有机可乘。”
“琉璃,我们约好了,你要进入我的身体,要有我的同意。我再也不要一张开眼睛,不知道你又闯了什么祸,又要面对手足无措的场面。”叶芷失望地叹了口气,“你再这样……”
“哎!懊了啦,我知道了!我又还没做——”夜琉璃话说到一半,忽然停住,
必头望向街口。“芷,白龙回来了,我得闪了。”
“琉……”
“芷!现在我只好坦白告诉你,白龙戒关系著我的命运,你已经是我选择的继承人,如果你不能够和白龙结婚,我会落得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的下场!”
“你……你说什么?你为什么现在才说……”她整个人清醒了!
“我本来不想给你那么大压力,但是一看你就知道根本只是‘来走走’,就打算要回去,这样我会被你给害死,只好坦白说了。……不过芷,只要你有为我努力争取巴白龙结婚的机会,只要你尽这一份心力,无论结局如何,我都没有怨言了。毕竟,是我自己选择了你。”夜琉璃在消失之前,投下了一颗震撼弹。
标飞魄散!如果她没能跟赫连义少结成婚,夜琉璃会……魂飞魄散,不得超生?叶芷倚坐在门口,全身冰冷地僵在那儿!
饼了一会儿,赫连义少走上来,站在她面前了,她还是一张睑发白地傻愣著。
“叶芷?…….你怎么了?”一双修长的腿弯曲,在她面前蹲下来。
斑大的身影挡住了微弱的一点光线,熟悉的低沉温和的声音猛然唤醒她过度惊讶的心绪。
“你……回来了。”她庆幸漆黑夜色遮去她的慌和乱和……肯定是一张苍白的睑色。叶芷匆匆忙忙站起来,却因为全身僵硬而冰冷,又坐得太久,忽然腿一阵麻,往前趴倒——
“小心点。”赫连义少就在她面前,只是顺势出手扶住她。
叶芷趴在他胸膛上,紧紧抓住他的衣服,整个脑袋还被夜琉璃的一番话震荡得嗡嗡作响。
“……你还好吧?”她紧抓著他不放,赫连义少只得出声询问。
“我……抱歉,我脚麻了。”她抬头,一脸歉疚地看著他。
漆黑夜里,赫连义少微微扯眉,但他的声音却依然平和,“你等我很久了?”
“还好……”她冰冷的双腿麻到疼痛的地步,一定是刚才站得太久了。
“我们到里面谈吧。”他两手拉起她纤瘦的肩膀,不著痕迹地把她从怀里拉开,用一只手臂让她得以支撑站不住的身子,腾出一只手来开门。
叶芷抬头望著他。他是表现得绅士而得体,不过还是让敏感的她察觉出一份冷漠的态度。……他可能以为她脚麻只是藉口,其实是故意巴著他不放,而对她起了反感?
她转头,一手扶著门框努力站稳身子,才把戴著白龙戒的那只手也抽离了他。
罢连义少打开门,玄关的灯就在门边而已。他同时打开,霎亮的光线照出一张俊逸的脸庞向她转过来。
“能走吗?”话说完,他一怔。灯光下,他才看见她咬著牙、泛白著脸,逞强地站著。
“能。”她一双漆黑软亮的大眼睛忙碌地寻找可以让她顺利走进去的支撑点,声音温顺而轻柔。
罢连义少看著她,看见她手指上的白龙戒缠绕著白龙的魂,发出光芒。他伸手轻触那枚戒指……同时碰触到她冰冷的手指!
“你……”他心里讶异地浮出一个疑问。在这么湿冷的外头,她到底等多久了?
“不,不用了,我能自己走。”叶芷以为他要扶她而避开了他的手。她找到了支撑点,扶著边柜和墙面努力抬起几乎没有知觉的脚往里面走。
罢连义少跟在她身后,眼神冰冷的盯著她缓慢的步伐。这叶芷……看似一副柔弱温顺的外表,没想到骨子里还挺倔强的。
她好不容易才走到客厅的沙发旁坐了下来,麻痹而疼痛的脚这才好了许多。她回头,看见赫连义少走进厨房,不久就端了两杯热牛女乃出来。
“喝点热的会比较好。”他递给她,在她对面坐下来。
“谢谢。”她却不敢看他。她该怎么办?虽然琉璃那么说,她也无法照她的方法去做……不过她绝对不会让她的魂飞魄散的。
“你今天会来找我,是已经想好你的决定了吗?”他口气温和,嘴上微笑,但那双瞅著她的眼神正谨慎、冷静在观察她的一举一动。
叶芷缓缓抬起头,对上了他的目光,“你呢?你……你有什么想法吗?,”
“我?你认为对于一桩没有感情基础的婚约,我能够有过多的想法吗?当然没有。”他笑著冷漠地说,彷佛她问得很可笑似的。
叶芷窘迫而脸红,下意识地盖住了手上的戒指,像是怕爱打抱不平的夜琉璃冲出来似的。
“我知道……你希望我把戒指还给你?”
罢连义少只是笑而不答。她看得出来吗?那她的说法还真含蓄。正确的说法应该是!他是在“逼”她把戒指交出来。
她明明很清楚他的答案,但是面对他“默认”的这一刻,她才终于深深的感觉到……她的心会这么不受控制地扯疼,是因为,她其实在第一眼看见他时,心,已经被他掳获了。
她,爱上了他。是当真一见钟情……只是,他并没有像她一样的爱上她,所以她自己就不太愿意去正视。
“对不起,我……不可能把戒指还给你。”她低垂眼帘,害怕自己会看到一双鄙视她的冰冷眼神。毕竟,在上一次的会面里,她表现得那么好商量,现在却泼了他一盆冷水,就算他生气,她也没话好说。
显然她的直觉很准确。赫连义少凝视她低垂著的脸上瞬间冷了眼,表情瞬息万变。他已经说过,戒指无论如何都得回到赫连家,仅有的两条路是她放弃婚约交还,或者他们依约结婚。她现在说不可能还给他……是想干什么啊!她不认为自己太天真了吗?
“那么,你有什么打算呢?”他扯著嘴角浅浅一笑,始终不变的是温和口气。
“我……我喜欢你。”叶芷抬起头,幽亮的眼神问著坚定的光芒,但手捧著温热的牛女乃却不停颤动著她紧张的情绪。
罢连义少完全不说话,只是面对她没有任何矫饰的直接告白,一向擅长“扮好人”的他,彻底撕下了良善的面具,冷冷瞪视她——
“那真是遗憾,我对你毫无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