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抵达韩家所在大楼,白竞澐并未随着韩千音上楼,只是坐在车中等待。
约莫过了二十分钟,一抹清丽的身影出现在大楼门口,手上提着一个行李袋,缓缓往白竞澐的车子走来,上车后,韩千音终于满意的拍了拍手。
“东西都拿得差不多了,回去吧!”
“回去?我记得,某人才答应要陪我去约会的说。”白竞澐打趣的瞅着她。
听他提起,韩千音这才猛然醒觉,笑着拍了拍自己的小脑袋。
“对喔!我都忘了!”其实约会的提议,韩千音本来只想敷衍然后呼咙过去,但现在,她有了全新的念头……她想要更了解他。
听到她少根筋的回答,白竞澐心中不禁有些许的无奈。
她忘得可真快啊!看来他在她的心中,实在是……分量全无。
自己八成被她当作工作上必须接触的对象而已。一思及此,白竞澐的脸色暗沉了不少。
矮千音的神经一向大条,自然感觉不到男人细微的心理变化,只是自顾自的说着:“要约会就走吧!你打算带我去哪里?”
必应她的,是白竞澐那低沉又好听的声音。“最近有个艺术展,展出的都是中世纪欧洲的绘画,虽然都是以宗教为主题,但听说这个展览挺值得一看的。附近又有家很不错的法国餐厅,对了,最近刚好是葡萄酒上市的季节,如果妳喜欢的话,我们可以……”
矮千音听得是头昏脑胀,什么绘画、宗教、葡萄酒的,没有一样是她感兴趣的东西!她连忙挥手打断。“停、停、停!”
滔滔不绝的男人愕然住嘴,不解的眼神直望着她。
“你刚刚说的那些,我觉得一点都不好玩!你不用带我去那么高级的地方,我只喜欢可以尽情喝酒、大口吃饭、气氛也热闹的地方!”她没好气的说道,心想他真是个不懂欢乐为何物的老古板。
闻言,白竞澐开始苦苦沉思,看他这个样子,韩千音不可避免地又叹了口气。
从这儿可以完全看出两人之间的差异……白竞澐是个道地的斯文贵公子,而她却是狂野的好动分子。
她仔仔细细将坐在身旁的白竞澐,从头到脚打量一遍,心底不禁暗暗赞叹,就算已经在办公室忙碌了一整天,他依旧是个西装笔挺、儒雅俊秀的美男子。
“……要不,去我想去的地方,怎么样?”
“当然好。”白竞澐二话不说,马上同意。
恶作剧的诡异笑容,自韩千音脸上微微泛起。瞧白竞澐这身打扮,铁定和那地方显得格格不入,她已经开始想象,到时白竞澐会出现什么样的表情与反应,铁定会令她笑破肚皮。
到那个时候,这张总是含满笑意的脸,会不会霎时风云变色?
她可是很期待能看到他的各种表情、各种情绪呢!
矮千音没有察觉到,自己对白竞澐,早已超过对“客户”该有的关怀程度。
她只是偷偷笑着,还不时抬眼瞄白竞澐,笑得异常开心。
然而白竞澐也不是省油的灯,尤其看见她不怀好意的神色时,他马上就知道,这丫头一定想设计自己。
不过……无所谓啦!他才不会那么容易就任人摆布,再说,韩千音这丫头的心计,实在是简单得可以。
虽然她的诡计对白竞澐无法构成实质上的威胁,但在精神上却是一大困扰。
她的笑容,即便是在恶作剧的当下,却依然清纯甜美、令他动心不已。
为了阻绝这种甜蜜的困扰,白竞澐索性趁着等红灯的空档,学她的样子,侧过脸就是一个优雅无比的微笑。
同样是笑,可此时在白竞澐俊美的脸庞上,却是深情无限,慵懒中还带着淡淡诱惑,魅力指数瞬间攀升。本来还笑个不停的韩千音,被他这样一电,先是楞了一楞,过了许久,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笑容也在瞬间收敛,并恨恨的瞪了白竞澐一眼,转过头去观赏窗外的景色。
她一瞬也不瞬地死盯着窗外,心中则暗骂自己的蠢样。像这种公子,她怎么会被他的笑容迷到魂飞天外,甚至还觉得他很有魅力,这还有天理吗?
她心中兀自唠叨不休,尤其在听到一旁传来的爽朗笑声时,韩千音更是羞得整张脸发热通红,她想:白竞澐八成会觉得他自己魅力无法挡吧!
她不服气,迅速朝他做了一个大鬼脸,然后又躲回去当起小鸵鸟咒骂他。
她的可爱模样令白竞澐笑得更开怀,这女孩,还真是天真可爱得紧,他越看越觉得疼惜,如果可以,希望能和她永远在一起。
可是,她的工作迟早有结束的一天,到那时候,她便会永远离开他身旁。
在韩千音叽哩呱啦的指引下,两人终于到达目的地。
“这就是……妳常来的地方?”站在挂着“Waves”大招牌的Pub门口,白竞澐一脸愕然。
“是啊!怎么,我不能来?”韩千音满意的打量白竞澐的脸色。果然,他也是会变脸的嘛,看惯了他各种各样的笑容,眼前这个惊讶的他,表情也挺有意思的。
白竞澐苦笑,表情从惊讶转变成无奈。“不是不能来,只是……”
如果是其它的Pub也就算了,怎么刚好就是Waves?他下意识的凝望四周,寻找是否有熟人面孔。
“什么?”奇怪,他的表情不是生气,也不是厌恶,反而比较像……心虚?
“这附近……治安不好,妳最好少来。”
矮千音还在思索,却听到他语重心长的劝诫话语。
她诧异的扫了白竞澐一眼。
“你怎么知道?”
白竞澐尴尬的咳了声,掩饰般的说:“我就算孤陋寡闻,至少也常看新闻、杂志什么的,社会新闻看多了,自然知道这附近常常出事。”
“是吗?”韩千音咕哝一声。“其实以前这一带的治安还算不错,我听说,这附近的地盘,都归一个叫做“玄帮”的帮派管理,而且还治理得井井有条;可是后来玄帮内部产生斗争,连带治安也越变越差,搞得乌烟瘴气。”
在她说的过程中,白竞澐一直沉默无语。“妳对黑帮的事……很了解?”
“怎么可能!都是听来的啦!”韩千音吐吐舌头。“难道我会跟那些黑道老大有瓜葛?我可是平凡善良的小市民耶!”
听见她俏皮的口吻,白竞澐又忍不住微微一笑。“既然妳知道这里危险,为什么还要往这边跑?”
“习惯了,舍不得走。”韩千音耸耸肩,对他亮了亮自己的拳头。“我也知道有些小太保在这卖药、嗑药,不过他们又不会找到我身上,有什么好怕的?谁来我就赏谁拳头。”
这话白竞澐可不太赞同。有些人就是仗着自己有本事,所以天不怕地不怕,可是这种人往往出事的机率最大。
“有时候武力也不管用……”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不耐烦的小女人拉着往里边走。“你别像老头子教训个不停好不好?我说不会有事就不会有事,你怕什么!有事的话,我罩你!”
被她猛力一扯,他无可奈何的被带进了Waves大门,心里好笑的想着:她要罩他?!只怕他这条小命难保啰!
一踏进室内,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便扑天盖地而来,轰得白竞澐脑子发晕。
Pub里烟雾弥漫,许多年轻男女尽情在舞池中摇摆身体,有些人的表情甚至飘飘欲仙,一看就知道是药物所致。
像这种醉生梦死的景象,白竞澐下意识便产生些许厌恶感。
跳舞、喝酒都无所谓,但是使用禁药,简直是在葬送自己的健康和生命,这种事,他难以接受。
幸好身旁的她并没有嗑药习惯,只是纯粹爱看热闹而已。
“妳要下场跳舞吗?”白竞澐提高声量询问道。
但音乐是那么大声,韩千音只知道他在说话,却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她指指自己的耳朵,大喊:“我听不见。你跟着我来就对了!”
拉着白竞澐一路穿过走道、绕过座位,最后才停在吧台前。
这里的音乐声量小了许多,他们不需再用喊破喉咙似的声量跟对方说话。
矮千音兴冲冲的坐到吧台边,对调酒师说:“请给我一杯SnowRed!”
怎料白竞澐却在一边插嘴:“不,请给她没有含任何酒精的饮料。”
闻言,韩千音跳起来大声抗议。“我要喝什么是我的事,你干什么管我?”
她很喜欢喝调酒,他怎么可以阻止她咧?
面对她,白竞澐仍是一贯的慢条斯理。“第一,妳还没吃晚饭,空月复喝酒对身体不好,如果喝醉了,难不成还让我把妳抬回去?第二,我是妳什么人,妳自己走进白家的那一天就说过啦,难道还要我提醒妳?”
矮千音瞪大眼,第一个理由很有道理,她可以接受;可是第二个理由她就……这臭男人,一天到晚都拿未婚夫的身分压她,烦不烦人啊!
她甚至开始后悔,为什么要答应这无聊的提议呢?简直是作茧自缚!
“那是伯母的期望,你别没事就拿这个来压我,难道我就不能反悔吗?”韩千音赌气说道。
“为什么要反悔?”凑近她,他半开玩笑低声问着:“妳……讨厌我吗?”
矮千音心中一动,水汪汪的大眼不自觉眨了好几下。她想反悔,可是……真是因为讨厌他吗?
打一开始她就对白竞澐全无好感,后来又常常被他气得跳脚,但是,偏偏又会不自禁的去关心他、担忧他,甚至还起了想了解他的念头。
矮千音不是不了解自己的个性,通常她讨厌一个人,连话都懒得和对方多说。但如今对上白竞澐,不时为了他而焦躁,但又无法讨厌他,甚至还会因为他的微笑和话语而脸红。
她不懂……这感觉到底意味着什么?好复杂,而且在以前从来没有过。
“妳怎么不回答?”
毙然间,一个低沉有磁性的声音,伴随温热的气息,瞬间扰乱了她的心房。
惊慌中的小脸被红晕染得粉女敕娇羞,侧过头发现他竟是如此贴近,韩千音连忙拉开距离,但心中的悸动却并未因距离而稍有平息。
“我、我……”她结巴着,许久才小小声说道:“……我不讨厌你。”
她的反应,令白竞澐欣然一笑,那魅惑的笑容,无疑更为他添了几分魅力和神采,自然也吸引了众人更多惊艳目光。
其实韩千音原先想说的是“我也不喜欢你”,但此刻也只能把话硬生生吞回肚子里。唉!这么好看的笑容,她怎么忍心破坏掉呢?
她也不忘狠狠瞪那些人一眼,白竞澐的笑容可是为她展露的,其他人没份!
白竞澐向服务生点了两杯啤酒,递了一杯给韩千音。
他举杯。“我敬妳。”
“敬什么?”韩千音歪着头问。
“敬我们彼此都不讨厌对方。”语罢,他仰头喝了一大口啤酒。
但韩千音小脸上有着不豫……敬彼此都不讨厌对方?这样说来,白竞澐对她,仅只是“不讨厌”而已?
包糟糕的是,“不讨厌”这样的程度,对她来说是不够的,她发现自己想要的其实更多。
矮千音闷闷的坐了半晌,举起杯子喝了一大口啤酒,算是回敬。
“妳想跳舞吗?”白竞澐啜着酒问。
摇摇头,她现在没有跳舞的心情,只想在人群中感受一下热闹的气氛。
于是,两人就这样默默坐在吧台旁,白竞澐陷入沉思,韩千音则呆呆凝视着舞池。
静默的气氛在两人周围流窜,喝完杯中的啤酒,白竞澐首先打破沉默。
“这吧,我带妳去吃晚餐,一直坐着真教人闷得发慌。”闻言韩千音也频频点头答应。她本是想带白竞澐出来“见识见识”的,但白竞澐的表现,除了刚才看到招牌时露出惊讶的神情外,不一会儿他又恢复了原来的悠闲模样,这令她感到无趣。
当他们沿着狭隘曲折的走道行走时,迎面有一个少年不看路,狠狠的撞上韩千音的肩膀,就在此时,少年手里的好几包小拉炼袋也落了满地。
“疼死了!”揉揉肩膀,她正想出言责备对方时,少年却已经先开骂:“他妈的,妳走路不长眼啊妳!”
这分明是恶人先告状!她韩千音怎么能骂输对方呢?“是你来撞我的,居然还敢骂人?”
那少年呸了一声,接着便弯下腰捡地上的东西,摆明了不想理她。见状韩千音可火了,眼明手快的她迅速捡起落在脚边的那一包……
透明的小袋子里,装着为数不少的药丸子。
“这是……”蹙起细眉,她一看就知道,这里头装的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全是些毒品。
矮千音看了少年一眼,心想他身上带着那么多毒品,八成是个毒贩。
“还给我!”少年见她手中拿着一包,伸手便要抢。
“不要以为妳是女人我就不敢打!跋快给我,否则我扁死妳!”
矮千音嗤笑。“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吗?你撞我在先,又骂人在后,不要以为你年纪轻我就不跟你计较!”
少年火大的吼了一声,便朝她冲过来疯狂猛打。
矮千音灵活地闪开他的拳头,而身旁的人也识相往旁边躲,以免遭到波及,而一直走在前面的白竞澐,这时才发现韩千音消失了,他跑回来,正巧目击这一幕。
“音音!”白竞澐着急的叫嚷。这丫头,怎么才一下子她就出乱子了?
矮千音抬头瞥他一眼,随即甜甜的笑。“放心!这小表连出拳都不会,看我怎么修理他!你可别过来妨碍我!”
本想插手的白竞澐,听到这句话,心中又气又无奈。
只见她轻巧闪过少年的举头后,轻轻松松回过身,抬起长腿用力踹向他脚踝。少年吃痛的惨叫一声,便狼狈跌倒在地。
矮千音居高临下的望着少年,手中拿着毒品笑笑说道:“这种危险的东西我不能还你,但我也不会自己留着……”
卑还没说完,便听到身旁众人一阵惊呼。韩千音下意识的转过头,看见一个男人竟拿着铁棍朝她挥过来。
居然有同伴!她瞪大眼,身体反射性的猛退好几步,直直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白竞澐!”她没想到他竟然会在此刻介入。而且,那胸膛是如此温暖宽阔,让她有种心安又心动的感觉。可是,她不想让他受伤啊,这下可怎么办?!
白竞澐没理会她的讶异,只是顺势将她带到自己身后,抄起一旁的铁制椅子,“锵”的一声,挡下对方蛮横的铁棒攻击。
男人不甘心,又连续攻击好几次,但每次都被白竞澐挡住。一旁的韩千音本来就是爱看热闹的个性,见双方打得不相上下,便开始大喊助威。“加油啊白竞澐!扫他下堂!对、对、对,就是那样!让他瞧瞧你正宗咏春拳传人的威力!”
闻言,白竞澐气恼的瞪她一眼,他什么时候成了“咏春拳的正宗传人”?她没看到他挡铁棍挡得很辛苦吗?
矮千音则是一脸的无辜。拜托!“虚张声势让敌人害怕”,这不是最基本的道理吗?
正当彼此打得不可开交,东西也乒乒乓乓砸了不少时,一个低沉且威严的声音突然从一旁传来。
“这是干什么!全都给我住手!”
矮千音回头,发现说话的,是一个头发半白的高大中年男人。男人的面貌看来极有威严,身后还跟着两位长相凶恶的小弟。
手握铁棒的男人一见到他,随即停下动作,恭敬的喊了声:“豪叔!”
“阿力,你还知道喊我一声“豪叔”?”那男人冷笑道:“你在这砸我场子,我还以为你不认我这大哥了呢!”
“不、不,没有,豪叔,我绝对不敢……”
袄叔没再理会男子,只是缓缓的从白竞澐身后走近。“这位先生,我不知道你为何在这里闹事,我们这儿可是有规炬的,闹事之人,都要跟我们到后头贵宾室去好好坐一坐。”
袄叔的一番话,令韩千音听得心中直发毛。他分明就是要强押白竞澐,然后再动用私刑,这下可怎么办才好?
趁着没人注意她,韩千音赶忙拿出手机,正想打给哥哥搬救兵时,却见白竞澐转过头,对着来人就是一笑,而豪叔则是当场僵住。
“豪叔,好久不见。”他一脸平静的丢出一句问候语。
懊久不见?韩千音愕然的瞪视白竞澐。
他居然认识这名叫“豪叔”的男人?可是,这男人怎么看都像黑道中人啊!
袄叔的惊愕不下于韩千音,他也楞了好几秒,接着突然弯身鞠躬,并且恭恭敬敬的喊声:“孙少爷!”
孙少爷?!这下韩千音简直想抓狂尖叫了,谁来告诉她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她气冲冲的走上前去,一把抓住白竞澐。
“这到底怎么回事?”
白竞澐一脸苦笑。“嗯……这……现在要我跟妳说,我也很难说清楚……”
“你可以慢慢说!l
不理会白竞澐的缓兵之计,韩千音自顾自激动的喊着。
反正她一定要知道这中间的来龙去脉!早就怀疑白竞澐这个人不简单,如今看来,果然没错!
被他隐瞒的感觉一点也不好受。她的关心、她的担忧,这男人到底懂不懂啊?
而她的大嗓门也引来豪哥那群人的“注目礼”,他们虎视眈眈盯着她,深怕她做出伤害“孙少爷”的行为。
袄哥注视着白竞澐,却见白竞澐对自己摇摇头,示意他们不要动手。豪哥这才对身后的小弟命令道:“把那两个家伙给我拖出去!”
他口中的两个家伙,无疑是指阿力以及那个少年。
见两人拚命抵抗,却仍徒劳无功的被拖了出去,韩千音看得心寒,她主动凑近白竞澐。“他们……会有事吗?”
白竞澐看出她的害怕,便轻轻抱住她,手在她背上温柔抚着。
“他们的上下阶级观念很重,而且刚刚那两人可说是以下犯上,所以……”
他不明确的说辞,却带来更多恐怖的想象,韩千音被自己丰富的想象力吓出一身冷汗,但那轻柔的拥抱呵护,却奇迹地让她安稳下来。
她的注意力,终于转移到背上那一双大手。他动作亲昵,触模她的时候,就像在抚模最心爱的物品那般小心翼翼,他的手很有力道,牢牢搂住她却又不失柔情。
她沉浸在最温暖的怀抱中,心醉到难以自拔。
袄叔在料理完那两人之后,便朝白竞澐直直走来。
“孙少爷,请跟我来。而这位小姐……”
白竞澐打断他。“她跟我一起。”
“是。”
袄叔领着他俩,往酒吧后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