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没忘?
敝了,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之前他们认识?
她还记得第一次见面时,他也曾说过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仿佛他们之前曾见过面,若是这样,为什么她对他一点印象也没有?
平心而论,他可不是那种让人可以轻易遗忘的人,无论是相貌还是气质,他都足以让人留下深刻的印象,若是他们曾经见过,她应该不会忘了他……
唉,好烦喔,她实在懒得想了。
避他们到底是不是曾经见过面,那都不重要啦,重要的是,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要带她去PK逼婚魔王?
为了弄懂他这个人,连续十天她都密切的观察着他,除了睡觉,几乎是和他黏在一起,好不容易终于将他的生活习惯、嗜好兴趣、经历背景了解得透彻,他却依旧忙于工作,丝毫没有对付他父母亲的意思。
他总是把上班当玩乐,把加班当娱乐,就像个工作中毒的人,丝毫不愿歇息半刻,仿佛早忘了他的背后还有一对逼婚魔王,正虎视眈眈的想把他推入爱情的坟墓——
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般清楚,她牺牲了那么多,可不是来陪他当工作狂的,今天他要是再不敲出个“决战日”,她一定要跟他翻脸!
将手中整理好的资料搁到高正元的办公桌上后,艾旎立刻回到自己的位置,将稍早的传真数据分门别类的装订,接着顺手又将另一迭活页夹迭上,最后才抱着所有东西走出办公室。
所有的数据文件迭在一起,起码有五十公分高,分量十足,她却是脸不红气不喘,脚步一如平常的轻盈,三两下便抵达权天奇的办公室门前。
就在她打算拿脚尖替代双手敲门时,却发现眼前的门板只是虚掩,高正元的声音正伴着一束光线,从里头传出。
“研发制造部门传来消息,钟表制造过程顺利,广告效果也颇受好评,截至目前为止,预订率已经超过五成,至于巴塞尔钟表珠宝展,GAVIN指定由‘逆时针系列’作为主打。”
“就依照GAVIN的意思,至于其它的参展系列,由参展小组自行决定。”权天奇迅速下达指示,即使连续加班,也无法让他感到一丝疲惫,总是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作出最恰当的决策。
“是。另外,权夫人稍早曾来电,提醒您别忘了后天的家庭聚会。”高正元又说。
权夫人?家庭聚会?
莫非他后天要回家?
艾旎双眼一亮,不禁悄悄拉长耳朵。
“喔?除此之外,她还说了什么?”办公室里,权天奇惬意的靠着椅背,修长双腿延伸在桌脚边交迭,聆听报告的同时,还一心二用的看着手中的一迭资料。
家庭聚会早已是惯例,十几年来从来没人缺席过,这种事根本不需要提醒,这通电话恐怕是另有目的。
“权夫人还询问了艾秘书的事。”高正元的回答,立刻证实了权天奇的猜测无误。
“艾旎的事?她问了什么?”权天奇意外挑眉,门外的艾旎却是兴奋的绽开笑靥。
太好了,看来她这阵子的牺牲奉献果然产生了效果,他的母亲似乎再也沉不住气了!
败好很好,看这种情势,不用她主动开口,恐怕他的父母就会主动“召见”她了。
“权夫人问艾秘书是不是真的和您同住,以及艾秘书这几天,是不是真的与您朝夕相处、共进共出,问话语气相当兴奋。”最后,高正元不忘补充重要疑点。
深邃黑眸若有所思的一闪。
“你怎么说?”
“就我所知的,如实回答。”高正元语气平淡,语意却是深远。
虽然总裁从未说明究竟在玩什么把戏,但从总裁暗示他对艾秘书的性别装傻这点来看,就足以让他明白,总裁对艾秘书绝对是“别有用心”。
因此这段时间以来,除非总裁另有指示,否则在艾秘书面前,他一律是以不变应万变,力行沉默是金的道理,而当权夫人来电查问时,他自然也是技巧性的避重就轻。
总而言之,他就是“不知道”艾秘书的性别,也“不晓得”总裁的计划,更“不清楚”现在到底在演哪出戏,只按照台面上的事实,诚实回答。
“你做得很好。”权天奇赞赏的勾起嘴角,搁下手中的资料。
斑正元点点头,看着手中的记录簿,继续道:“下午三点,您和研发制造部经理要到珠宝工厂巡视,五点约好Mr.Dharma在君悦饭店吃饭,顺便讨论下一批克什米尔红宝石进口问题。”
“我知道了。”
“另外,早上广告部门的会议记录,我已摘取重点寄到您的信箱,请您记得批阅,若是没有任何问题,我先下去了。”
“辛苦你了。”权天奇含笑点头,看着高正元转身离开。
门外,艾旎立刻乘机敲了敲门板,等到高正元将门板拉开时,便立刻装出讶异的模样。
“高特助,原来你在这儿,你交代的资料我已经搜集好了,就放在你桌上。”
“我明白了,谢谢。”
“不客气。”艾旎笑了笑,接着自然的越过他,来到权天奇的办公桌前。“总裁,这些是各部门送来的公文,以及美国总部传真过来的数据。”她将手中那一大迭公文资料通通迭放到他桌上,眼角余光却是分神注意高正元是否已经离去。
权天奇没错过她那细微的动作。
“你听到了?”他微微一笑。
“听到什么?”她装傻。
“少来,高特助刚刚也拿了不少东西,所以无暇关门。”他一针见血道,眼神仿佛能够洞悉一切。
眼看自己瞒不过他,艾旎只好老实承认。
“好吧,我是听到了,所以呢?就是后天吗?是不是那天就要一决胜负了?”她兴奋的问着,一双猫眸晶灿得犹如世上最珍贵、最美丽的黑钻。
他静静凝视那双湛亮的猫眸,接着缓缓下移,来到她小巧的鼻、粉润的唇,欣赏她美丽的轮廓。
“那天我的确得回家一趟。”他承认。
太好了!
她绕过办公桌,笑咪咪的跑到他身边。
“那我跟你一起回去,我已经准备好了!”她自信满满。
“喔?”
“你那是什么表情,要是你不相信,可以考我啊!现在我可是连你喝什么牌子的绿茶都知道呢!”哼!不要以为精明的只有他,只要她愿意,她也是可以很精明的。
想起这一个多礼拜来的努力成果,艾旎忍不住得意洋洋的扬唇微笑,感觉连老天爷都在帮她,不用她开口,就赐给她这个大好机会。
“我并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在思考。”权天奇习惯性的微笑,垂敛的黑眸却透露着一抹深思。
艾旎搬来和他“同居”的事,想必母亲早已透过王婶知情,她若是对艾旎抱有任何疑问,早在他们同居最初的几天,就该打电话过来询问,可她却是挑在将近一个月后的今天,才打电话过来。
整个时间点不对,她问的问题也不对。
她只问艾旎是不是和他同住,却不问她的背景资料,她只问艾旎是否和他朝夕相处、共进共出,却不问艾旎的个性为人,目的本末倒置,完全不合逻辑。
不过最令人费解的应该还是她的语气。
小儿子和男人“同居”,她非但不生气,反倒兴奋的向第三人确认,好似一点也不在意他和艾旎GAY在一起,甚至乐见其成,她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你到底还要思考什么?我警告你,你要我做的,我都做了,不许你再给我拖拖拉拉,后天我一定要跟你回家!”艾旎凶巴巴的嚷叫,口气恶劣得就像个流氓。
他回过神,眼底布满笑意。
“原来你这么想见我的父母?”
“废话!我们都同居快一个月了,事情总该要有点进展了吧?”
“你说的没错。”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关于这点,权天奇可是非常非常的同意呢。
只见他薄唇微扬,眼底闪过两簇火苗,接着长臂一伸,竟猝不及防的将她往怀里一捞。
“啊!”没料到他会突袭,艾旎一时反应不及,一跌坐到他的大腿上。“该死的,你想做什么?快放开我!”她立刻挥拳反击。
“呵,别那么激动。”他气定神闲包住那迎面而来的拳头,一双健臂就像是唐三藏的紧箍儿,飞快的缠上她柔软馨香的娇躯,以及她纤长的手脚,迫使她动弹不得。“我只是想做最后一道测试,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完全’准备好了。”
“什么?”艾旎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你到底还有多少测试?难道就不能用口头考吗?”可恶!
她实在太粗心大意了,明明就着了他好几次的道,为什么她就是学不乖?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对他变得不再防备了?
瞪着那近在咫尺的俊脸,她气恼的不断挣扎,然而饶是她拳脚功夫再强,没有施展空间,也是枉然,加上男女天生气力上的差异,让她始终无法获得自由。
“这道测试难度颇高,恐怕不只要用到‘口头’,还要‘亲身’实习。”他轻描淡写的说道,眼神却随着她每一次的扭动磨蹭,逐渐变得更加黝暗炽热。
“什么口头?什么实习?你把话说清楚一点!”她气愤低吼,决定等挣月兑他的怀抱后,一定要把他海扁成猪头。
“简单来说,就是我要吻你。”
他、说、什、么?!
艾旎就像是被人点了穴道,忽然静止不动,紧接着一股难以解释的复杂情绪,却让她挣扎得更厉害了。
“你要吻我?你有胆就再给我说一次!你这个莫名其妙的王八蛋,看我怎么对付你!待会儿你就死定了!”她就像是被酷斯拉附身,整个人暴跳如雷,几乎要从他的怀里蹬出来暴走。
然而权天奇却像是早料到她的反应,只见他不慌不忙的勾唇一笑,用最温和的嗓音,在她的耳边丢出一句——
“难道你不敢?”
“什、什么?”她立刻停止了挣扎。
“你别忘了,我们可是在扮演情侣,为了因应‘剧情需要’,说不定会有亲吻搂抱的时候,难道你要告诉我,凭你的演技,还无法应付这小小的测试?”他似笑非笑地问,抓准她的个性,故意使出激将法。
“当然不是!”她果然上当了!
“是吗?”他的语气充满质疑。
艾旎气坏了。
身为专业的武术指导,什么恐怖动作她都敢做,跳机跳伞、坠崖落水、爆破格斗……那些火里来水里去的危险动作,她总是能脸不红气不喘的示范给演员看,区区一个亲吻,怎么可能难得倒她?
包何况亲吻在美国只不过是种招呼,这道测试简直简单到不行!
“不过就是一个吻,你要吻就快点吻!”她横眉竖目的瞪着他,完完全全落入圈套而不自知。
“你确定?”
“该死的,你到底吻是不吻?”这个男人真的有够啰唆!
“放轻松,你太僵硬了。”他轻轻低笑,并没有马上进行测验,反而松开了她的身体,将大掌沿着她优美的脊背,缓缓抚模而上。
粗糙的掌心仿佛带着强大的电流,即使隔着布料,仍让人敏感的感受到一股麻麻的、酥酥的、痒痒的颤栗感,她暗暗抽气,却怎样也无法压抑想颤抖的,尤其当他愈靠愈近,原本囤积在胸口的怒气竟奇异的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竟是强烈的紧张感。
“等一——”
“别紧张。”灼热的呼吸吹拂在她的脸上。
“我才没——”
“嘘……”炽热的唇终于轻轻刷过她,那动作像是蜻蜒点水,像是蝶沾花蕊,温柔得不可思议。
艾旎颤抖的闭上眼,感觉心跳频率在瞬间破表,竟再也不敢凝望那双炽热的黑眸,然而乍然的黑暗,却让她更加清楚感受到他的一举一动、一舌忝一吮。
起先原只是轻轻的摩挲,接着却逐渐变得热烈,他开始轻啃起她,好似要把她的小嘴吞走,而他灵巧的舌也乘机撬开她的唇瓣,放肆的探入她的唇腔。
刹那,几颗星火亮起。
接着是连串的星火。
她的头儿发晕,感觉到他将自己拥得更紧,她的柔软被迫贴上他厚实的胸膛,她却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天,明明就只是一个吻而已,为什么她会这么紧张?为什么她的脸会那么烫?为什么她的力气好像不见了?
明明在美国时,她就该习惯亲吻了啊。
垂敛的长睫如蝶翼般微微扇颤,她却思考不出任何答案,只能着迷的感受着他的舌忝吮、他的挑逗、他的抚触、他的气息,感觉他的体温像是烧旺的火焰,透过层层布料,迅速将她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