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寒宇愤怒的以拳击向墙,想著广真-的狠话,及那决绝的表情,怒火渐盛。
原来他所付出的她根本看不见,原来他在她心里根本没任何分量。
“多可笑。”闭上眼,他自嘲地笑了,顺著墙他缓缓滑落身子,将头埋进曲起的膝盖,就这样静静坐著。
突然,女仆的惊呼声传来。
“少爷、少爷,少夫人不见了。”一名女仆惊慌的站在门前,大声叫著。
冷寒宇抬起头,迅速起身,拉开门。“少夫人不见了?是什么意思?”他瞪红眼,怒声吼著。
“我、我要去叫少夫人准备用晚餐时,怎么都找不到她的人,却在庭园捡到夫人发上的头饰。”她赶忙递出手上的粉紫蝶饰。
冷寒宇迅速拿过女仆手上的头饰,眸一眯,迅速冲出房门,“画室呢?有找过吗?”他大吼,不等女仆回答,迅速来到画室,可画室却空无一人,只余一个画架,架上放著一幅画。
那是他。
完美的笔触将他的神韵全数绘出,再加以华丽的色彩,形成一幅鲜艳的抢眼画作。
冷寒宇缓缓走向画架,手指轻抚著画纸,眼一闭,他立即大吼:“吩咐所有人,务必把少夫人找出来!”在日本她人生地不熟的,绝不可能到处乱跑,还有掉在庭园的发饰……
难道……有人绑走他的妻子?!
“是!”女仆接获命令,立即慌张的跑开,可却不小心撞到前面的人,“对、对不起。”她赶忙道歉。
“没关系。”一名穿者白色休闲服的俊雅男子淡淡一笑,等女仆离去后,他才扬起眉,看著待在房里的男人。
“怎么?发生什么事了?头一次见你神色这么难看。”俊雅男人轻笑,语气淡然。
冷寒宇扬起眸,眉一拧。“悠,你怎么会来?”是纪悠然,他的好友,还有他身后的黑衣男子,冷厉的气势,邪魅的俊颜,让人不容忽视,他知道这名黑衣男子,他也是“阎皇”的高级干部之一。
“你的婚礼我没空来参加,今天是来补送礼的。”纪悠然微微一笑,说明来意。
“是吗?”冷寒宇轻应一声,此时的他没心情跟纪悠然说话,“我还有事要办,你自己找事做。”丢下这句话,他立即走出房门。
“宇,这份礼你要不收,可是缓筢悔的。”纪悠然轻说道,隐藏在镜片后的黑眸掠过一丝笑意。
“什么意思?”听出纪悠然话里似乎另有涵义,冷寒宇转过身,拧眉看著他。
“方才我和夏来阎门途中,看到静子载著那名让你输了度假村的女孩,喔,不对,那女孩现在是你的妻子了。”扬起唇,纪悠然轻笑著。
“纪悠然!”冷寒宇立即冲到纪悠然面前,手上不知何时已放著一片薄刀,锐利的刀片抵著纪悠然的颈项。“你看到了-儿竟然没救她!”他怒吼。
纪悠然无辜的笑了,对颈上的刀刀全然不在意,“我怎么知道你的-儿是被绑了?而且身边又是静子,我以为静子是载她去逛街。”他的语气满是无辜。
“你!”冷寒宇瞪著他,明白纪悠然是在装蒜,却又拿他无可奈何。
“别紧张。”纪悠然以手指轻轻推开颈边的薄刀,“夏在车子上黏上追踪器。”他看了身旁的黑衣男子-眼。
摆衣男子不发一语,仅是从怀里拿出一个黑色方盒,将方盒丢给冷寒宇。
接过方盒,冷寒宇立即冲出门。
“夏,走吧。”踩著优闲的步伐,纪悠然也跟在冷寒宇身后。
扒,他可是头一次看到冷静的好友如此慌张,接下来的戏他不继续观赏怎行呢?
“唔。”广真-缓缓睁开眼,觉得头好晕,她甩了甩头,小嘴逸出痛苦的申吟。
“你醒了。”
身旁,冷淡的声音在她耳际响起。
便真-张开眼,看向发声处,“静、静子?”她立即想起自己昏迷前的情景,她一转身就看到静子站在她身后,还来不及反应,就被静子以白布捣住鼻,然后自己就不省人事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她惊愕的看著两人目前的情形,只见她们两人被绑在椅子上,她用力扭著绳子,却挣月兑不掉。
“对不起。”木下静子低声道歉。
“静子?”广真-拧起眉,不懂她的意思,“你为什么要迷昏我?”
“因为我希望你死。”木下静子直言说出一切,“我恨你抢了宇哥哥,所以和阎门的仇家交易,谁知自己却也被反咬一口。”她嘲讽一笑。是她太蠢了,竟然相信景煞的话。
“你错了,我根本没抢走冷寒宇过。”广真-低下头,苦苦一笑,“他娶我,只是因为广家的势力可以帮助京阎集团。我们之问的婚姻只是利益交换,这就是你口中所谓的秘密吧?”
木子静子看著她,低声笑了,“原来你还是什么都不知道,难道宇哥哥有多么爱你,你看不出来吗?”
“冷寒宇爱我?”广真-抬起头,眸子瞪得大大的,“你别开玩笑了,他根本就不爱我。”
“你什么都不知道,却轻易就得到一切,我好羡慕你。”敛下眸,木下静子轻轻一叹。
“什么意思?”广真-拧起眉,不懂她的话,“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不告诉你。”木下静子看著她,秀颜冷漠,“我讨厌你,所以绝不可能告诉你一切,你想知道就自己去发现。”
“我不懂你的意思。”广真-摇头。自己去发现?难道她在书房外听的还不够吗?这个发现就够她痛的了。
木下静子没有回答,反而问她:“你爱宇哥哥吗?”黑眸直视著她,可答案她已能猜到了,广真-方才的表情早已表达一切。
“嗯。”迟疑好一会,广真-才缓缓点头,“可是他却不爱我。”咬著唇,她黯然低语。
木下静子没有回话,只是闭上眼,涩然笑了,她知道她完全没有机会了,可心里却也有著一股释然,至少宇哥哥得到他所爱的人,这样就够了。
“这种时候,你们还有心情谈什么爱不爱的。”突地,一道阴沉的声音自暗处传来。
“景煞。”木下静子寒下眼,冷冷看著他。
“呵,这就是冷寒宇挑选的妻子?”景煞伸手拾起广真-的脸。
“别碰我。”广真-不悦地躲开他的手,水眸漾满嫌恶。
她眸底的嫌恶惹怒景煞,“贱人,你那是什么眼神?”他一怒,狠狠给了真-一巴掌。
“景煞!你敢动阎门的少夫人!”见真-被打,木下静子立即怒吼。
“真-,你要不要紧?”她紧张的看著广真-,她已做了一件蠢事,让阎门的少夫人身陷险境,她绝不容许自己再让真-受到任何伤害,可她现在也被绑著,根本无能为力。
想到此,山下静子不禁再次后悔自己愚蠢的举动,可恶,要是让真-受到任何伤害,她该怎么跟宇哥哥交代?
便真-摇头,脸颊早已红肿,血丝自唇角泛出,可眸子却无丝毫惧意,依然冷冷的瞪著景煞。
“好!不愧是阎门的少夫人。”见广真-倔傲的模样,景煞大笑出声,“不让我碰,我就偏碰给你们看,就不知老子上过的女人,冷寒宇还要不要!”话落,他立即用力扯著真-身上的和服。
“景煞!你敢!”木下静子怒吼。
“老子就上给你看,让你知道老子敢不敢。”景煞恶狠狠地笑著,大手不停在广真-身上捏揉,广真-没有反抗,也没有哀求,只是寒著一双眸子,冷漠的看著他。
那清澈无惧的眸子让景煞更愤怒,“瞪什么瞪!”他大手一挥,要再打下一掌时,砰一声,枪声响起,穿过他举起的手掌。
“啊——”景煞哀嚎,抓著汩汩冒出血液的大手,在地上翻滚著。
“-儿,你要不要紧?”冷寒宇立即街上前,抱住便真-,迅速地将绑住她的绳子解开,大手紧紧抱住她。
“宇?”见到冷寒宇,她不禁一愣,直到被拥入温暖的怀抱,她才有了真实感,隐藏的惧意在安心后立即化为泪水。她张手抱住他,大声哭著。
“嘘,别哭,没事了。”抱著她,他柔声安抚。
“宇,你们先离开吧,这家伙就让我和夏帮你处理,就当作是度假村的谢礼吧。”纪悠然解开木下静子身上的绳子,俊雅的脸庞扬著淡笑。
“夏,你说是不是?”他转头看向黑衣男子。
摆衣男子没有回话,手上的枪犹冒著烟,脚尖踩著景煞受伤的手,狠狠一转,霎时,哀吼声回响。
“嗯。”冷寒宇点头,抱起广真-,淡淡看了静子一眼。“走吧。”
“是。”静子垂下头,默默跟在冷寒宇身后。
见他们离开了,纪悠然才优闲的坐到一旁的椅子。
“夏,动手吧。”淡笑著,他轻声道。
随著话落,痛苦哀嚎又响起,在暗暗的仓库里回散不去。
“唉。”夕阳下,广真-幽幽叹口长气,自从从日本回来后,冷寒宇就对她不理不睬,唯有在她被绑架回来那个晚上对她温柔外,隔天后就不再理她,把她当成隐形人般。
便真-抿著唇,两手捧著小脸,再次轻叹,在她被救回来那晚,她在他怀里大声哭著,他的怀抱好温暖,让她好依恋。
那晚的她,暗暗决定,就算他不爱她,她还是要待在他身边。谁叫她爱上了他,她可以努力让他爱上她,还有她那天说的伤人话语,她也要收回,谁知,她根本找不到机会跟他说话。
“怎么办?”她低喃,难道她就要这样放弃吗?
“夫人怎么了?一直叹气。”经过附近的管叔见她紧皱著眉,不禁关怀的走向前,柔声询问。
自从少爷和夫人自日本回来后,两人就很不对劲,一点都不像新婚夫妻,反而像同住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
“管叔。”广真-看向管叔:心里的郁闷让她好难受,使她一听到管叔温柔的声音,立即眼眶泛红。
“耶?”看她红了眼眶,管叔立即紧张起来,“怎么了?怎么哭了?”
“管叔……”瘪著嘴,广真-立即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全部说出来,“怎么办?他一定不肯原谅我。”
谁知管叔听完她说的话,却呵呵笑了,“夫人放心,少爷这么爱你,怎么可能不原谅你呢?”
“他爱我?”又来了,怎么每个人都说冷寒宇爱她,静子这么说,连公公婆婆也在她离开日本前这么告诉她,“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说冷寒宇爱我?”
“耶?怎么夫人你还不知道吗?”管叔瞪大眼,不敢相信地摇了摇头。
避叔淡淡一笑,“来,夫人请跟我去一个地方。”他拉起广真-,带她来到竹居。
“这、这里不是……”西边小房间。管叔怎么带她来这?
避叔将她拉到房门前,“夫人,你进去看就知道了。”
“可是这里不是禁地吗?”广真-不解地看著他。
“是呀,这房间是少爷的秘密禁地。”丢下这句话,管叔微微一笑,一夫人进去看就知道了。”他弯子,恭谨离去。
“管叔……”看著管叔离去的身影,再看向面前的房门,广真-咬了咬唇,小手握住门把,缓缓将门打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幅幅画作,画里是同一名女孩,脸上的神情有淡然、有笑颜、有愤怒……各式各样的神情,而那画里的人,她比谁都熟悉。
可,让她眸里泛泪的却是眼前的男人,他正轻吻著画里的人儿,俊颜溢满温柔。
听到开门声,冷寒宇转过身,没想到却会看到她,俊颜满是讶异,“-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才想问你,这房里怎全是我的画。”眸里盈著泪,她嘟起小嘴,娇嗔地瞪著他。
“我……”冷寒宇哑口无言,俊颜奇异地涨红。
看他红了脸,广真-不敢相信的瞪大眼,“你、你脸红了?”她有没有看错?
“闭嘴!”冷寒宇粗声吼著,赶紧别过脸。
“才不要。”广真-冷冷一哼,小手紧紧抱住他。“每个人都说你爱我,我原本不相信,可是看著这满室的画作,我信了。”那画者的笔触,已说明了他对她的爱。
冷寒宇没有回话,只是僵著身子,他没忘记,她说过她不爱他。
“宇,我也爱你。”将脸埋进他怀里,她低声说著。
“你说什么?!”冷寒宇瞪大眼,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什么。
“我说,我爱你。”抬起脸,广真-羞窘地笑了,“我一直想跟你道歉,那天在庭园说的全是气话,不是真心的。”
“-儿……”看著她,冷寒宇忍不住低下头深深吻著她,“书房的话……”他要向她解释,那天的话是个误会,对他来说,任何利益都比不上她,他只是不悦广家想把她当作换取巴京阎集团合作的利益,所以才会想反利用广家,让他们占不到便宜。
“嘘,不要说了。”她吻住他的唇,“我相信你。”他的画已说明一切。
“-儿。”看著她,他不禁笑了,不住在她美丽的唇瓣点上轻吻。
“不过,我想知道,你是什么时候爱上我的?”捣住他的唇,她张圆眼,好奇的看著他。
“呃……”冷寒宇支吾,头一次说不出话。
“说嘛!说嘛!”她摇著他的手,娇声要求。“人家想知道嘛!”
“闭嘴!”他低吼,才不想把这么丢脸的事跟她说,乾脆以吻封住她的疑问。
“唔……”突来的深吻让广真-一时迷了神志,只得乖乖的随著他的吻起舞。
斑,没关系,她迟早会问到的。
她在心里这么打算,张手环住他的颈,轻柔回应他的吻。
满屋的画作包围住相吻的两人,爱意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