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人真是个怪人!
看着正在点餐的堂御谦,夏绮之在心里下了这个评语,他真的很怪,除了在车里外,只要一下车他就一定抱着她,不管她怎么抗议都没用,而别人的注目对他而言更不是问题,像刚刚,他就旁若无人的抱她进来餐厅,自在的态度彷佛这餐厅是他家一样;不过,抱归抱,他那张嘴还是一样毒,只要一出口就没好话。
另外,他还很专制,先不论眼镜的事,就连她穿的衣服他也有意见,她就像洋女圭女圭,只能任人摆布,出口的抗议完全没人理会,连夹头发的夹子他也不还她,过分极了。
要不是她脚受伤,只能委屈的任人宰割,她早走人了,哪还会乖乖听他话,哼!
“女人,你是这餐厅请来的清洁人员吗?”堂御谦扬眉,点完餐,一转头就见这女人手按着餐巾不停地擦着已经很干净的桌面,而且还愈擦愈用力,仿佛那桌子跟她有什么仇一样。
“啊?”夏绮之回神,顺他的目光看,才发现自己的老毛病又犯了,她只要在想事情,手就会想握着东西,有东西让她擦她就擦,部没东西的话,就会玩身上的衣服,这习惯已经很多年了,改都改不过来。
把手缩回,她反瞪他一眼。“你管我。”
“除了这句,就没有别的台词了吗?”动不动就“要你管”、“你管我”,他听到都腻了。
“要你管!;”果然,又是这句。
堂御谦摇头,一手托着下巴,懒懒地看着眼前的女人。
经过他的打扮,她看来总算顺眼多了。
淡蓝色的洋装将她侬纤合度的身材完全衬托出来,及腰长发自然流泄于身后,白里透红的脸蛋不需人工点缀,就连唇瓣也是自然的粉红色,而少了那副碍眼的粗框眼镜,一双大眼灿亮亮的,别有一股动人的味道。
虽然还是比不过他看过的那些美人,不过比起之前的欧巴桑装扮,这样总算像个人了。
夏绮之被他看的很不自在,她别扭地动了子,又看他一眼,见他还是直勾勾的看着她,忍不住出声了。
“喂!你干嘛一直看着我?”第一次被这么定定地看着,害她忍不住紧张起来,心跳也莫名地加快速度。
“你这样总算像个人了。”总算月兑离污人眼睛的老处女装扮,他相信自己待会的食欲应该会不错。
这是什么话?
夏绮之瞪大眼:心里的紧张全被怒火取代。
“喂!你是说我以前不是人喔?”这臭男人真的开口就没一句好话,枉费那张好皮相。
“是没错。”没反驳,堂御谦反而极其同意地点头。“还有,女人,我不叫喂,请叫我的名字。”喂喂喂的叫他,这女人可是第一个。
夏绮之回以一笑。“喂,我也不叫女人,本小姐有名字,叫夏绮之,谢谢。”她故意加重语气。
堂御谦眯起眼,本来的好心情一遇到这女人,似乎都会打折。
见他不吭声,只是直直看着她,夏绮之挺起胸,理直气壮回视。“干嘛?不高兴呀?”
“怎会?”堂御谦微微一笑,优雅的笑容俊美迷人,可不知为何却让夏绮之心里打了个突。
她垂下眼,急忙拿起水杯-口水。
“绮绮。”他温柔叫她的名字。
“咳咳咳……”听到他唤的昵称,才刚入口的水立即呛的她猛咳,一张脸涨的通红。
“小心点,怎么-这么猛?”他温柔慰问。
惫、还不是因为你!
夏绮之瞪他一眼,咳到说不出话来。
被她瞪的不痛不痒,堂御谦更故意撑起身子倾向她,俊眸闪着一抹恶意。“绮绮,今天你这身打扮可花了我不少钱。”
那又怎样?
夏绮之奇怪地看他一眼,这才发现他离她好近。“你……说话就说话,干嘛要靠我这么近?”
“绮绮,你知道男人为女人这么做,是代表什么意思吗?”伸手握住垂在她陶前的一缁发丝,亲昵地在手中把玩。
“什么意思?”就买衣服而已,还有什么意思?“你是心疼那些钱?放心,钱我会还你。”她也不习惯占人便宜。
堂御谦暗暗翻了个白眼,他就知道这女人没什么浪漫细胞。“我不差那些钱,而且花在你身上,值得。”
“堂御谦,你是哪根筋不对劲?”夏绮之皱眉,本来好好的,他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书她怪不习惯,莫名的紧张起来。
“一碰到你,我全部的理智早消失无踪了,可爱的绮绮。”敛眸,隐藏一闪而逝的邪恶,他低头在她发上轻轻一吻。
夏绮之倒抽口气,急忙抽回在他手上的头发,整个人往椅子缩,“你、你别叫我绮绮,好恶心。”就连她家人也没这么亲昵的称呼她,害她听了好别扭,也觉得好奇怪。
惫、还有他的态度,未免转变的太快了吧?刚刚还对她一脸不屑,才一转眼又一副为她着迷的模样,害她觉得莫名其妙,偏偏他的眼神、举动,还有出口的话无一不勾动人心,害她的心跳的好快,整个人不知怎么应对。
不理会她的抗拒,堂却谦伸手轻抚她的脸,低沉好听的嗓音在她耳际轻声说道:“一个男人无端为女人打扮,为的就是亲手替女人月兑下她身上所穿的衣服,这下你懂了吗?绮绮。”
夏绮之瞠大眼,他的靠近让她喘不过气,而他的话更让她的脑子一片空白,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她用力推开他,脸上的潮红分不清是怒火还是羞窘造成的,“我、我警告你,你、你别想对我做什么,衣服的钱,我、我会还你。”她急促说完一堆,紧张地看着他,就伯他对她不轨”
悠闲地靠着椅背,看她紧张的模样,堂御谦得意地笑了,脸上的恶意显而易见。“看到你的反应,我安心多了。”
“什、什么?”夏绮之被他的话弄的反应不过来。
“我原本还担心你会爱上我,不过看你刚刚的反应,真让我松口气。一他做出一副庆幸的表情。
夏绮之慢慢瞪大眼,见他脸上的得意,顿时明白了。
“堂御谦!你、你……”她气到想骂人,偏偏服务生这时刚好送上餐点,她只得暂时忍下这口气,等到服务生走了,她立即发作——)
“堂御谦!你简、简直……可恶!”想了老半天,她只想到这二个字。
臭男人!夏绮之气到很想掐死他,却又分不清自己是气他的捉弄,还是气心中的那股莫名失落。
“谢谢称赞。”他举杯向她道谢,她发怒的模样逗乐了他,心情一下子好了许多。
“堂御谦!你……混蛋!”他气定神闲的态度让夏绮之的火气更大,小手紧抓着手上的餐巾,她努力控制自己别把餐巾丢出去。
“嗯嗯,还有吗?”享用着新鲜的沙拉,对她的怒骂,他不痛不痒。
“你不吃吗?这沙拉很爽口。”
她气都气饱了,哪还吃的下!
夏绮之瞪着跟,早该察觉的,他没事对她那么温柔一定有鬼,偏偏她还蠢的上当,简、简直白痴到极点。
稗恨瞪着他,夏绮之低下头,手上的叉子用力戳着沙拉,把那生菜当成那张可恶的俊脸,努力戳戳戳。
堂御谦好笑地看着快被她戳烂的沙拉。“绮绮,沙拉戳成泥就不好吃了。”瞧她像戳仇人一样,那股杀气可真惊人。
“要你管……”她没好气地回嘴,谁知一抹娇嗔却更快盖住她的声音,一股浓浓的香风立即扑向她的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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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谦!好久不见。”唐雪儿抱住堂御谦,不避讳这里是餐厅,香唇覆住迷人的薄唇,缠绵地给个热吻。
对飞来的香吻,堂御谦没有拒绝,大手捧着雪儿的后脑,反被动为主动,霸道的掌控这个吻。
倒是一旁的夏绮之看的傻眼,第一次这么近看人接吻,而且还是这么火辣辣的热吻,让她一时傻了眼,不知该怎么反应。
“有很久吗?不是两天前才见过面。”结束热吻,堂御谦懒懒回话,俊眸没错过对面那张傻愣愣的脸,那呆愣的表情可爱到令他想发笑。
“人家觉得很久嘛!”红着脸,唐雪儿微喘的窝进他怀里,“你这两天怎么没来找我,人家好想你。”她的语气娇嗔,手指在他胸膛轻划着圈圈。
懊、好恶心!
夏绮之听了差点反胃,说话就说话,声音有必要这么嗲吗?听到她整个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最近忙。”握住她的手,堂御谦淡淡找了个理由。
“是吗?”唐雪儿瞄了夏绮之一眼,一进来就看到堂御谦和个女人有说有笑,害她紧张起来,没想到却是长得这么平凡的女人,不足为惧嘛!
夏绮之皱眉,不喜欢唐雪儿看她的眼神,得意中似乎带菩不屑,干嘛?
她哪里惹到她了?
“谦,你不帮人家介绍吗?”她紧窝在堂御谦怀里,媚眸高傲地睨着夏绮之,暗暗宣示着占有权。
堂御谦漠然注视着雪儿的举动,对她的想法自然清楚,一抹不屑自俊眸闪过,他实在厌恶女人丑陋的嫉妒心。
吧嘛?连体婴呀!
夏绮之在心里冷哼,突然觉得他们亲昵的模样碍眼极了,而堂御谦一点也没有拒绝,反而极享受的模样,看来更是可恶。
斑!一只。
“应该没这必要吧。”堂御谦淡淡勾起笑痕,可俊眸却不见任何一丝笑音i。
“怎会?人家想认识你的朋友嘛!”眨着大眼,唐雪儿软声要求,“有这必要吗?”眸一冷,他的语气更是冷淡。
“谦!”唐雪儿脸上的笑容一僵,在他身边待了那么久,她当然明白他这模样的意思,不禁紧张了起来。
“雪儿,你该明白我们当初在一起的协议吧?”彼此互不干涉,好聚好散,不约束彼此,而最近她在在破坏这个协议。
“谦,我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她急忙道歉,就怕他开口说要结束他们之间的关系。
堂御谦轻轻一笑。“雪儿,你以为你值得让我生气吗?”他轻抚她的脸,大手无比温柔,可出口的话却又那么残忍。
“谦……”唐雪儿心一冷。
缩回手,他推开雪儿。“结束了,你开始让我感到厌恶。”收起唇边的笑,傻庞冷漠得令人不敢靠近。
“谦……”眼眶泛着泪,唐雪儿低声恳求。“求你,不要分手……”
眼前又是哪出戏码?
一旁的夏绮之又再度傻眼,刚刚两人不是还浓情蜜意得很,怎么才一下子就变天了?
她看雪儿可怜的模样,一股同情不禁升起,而对堂御谦的冷漠,更让她皱眉,这男的不会觉得自己很过分吗?
“雪儿,好众好散,别在这最后一刻,让我对你的那一丝美好印象都没了。”感受到夏绮之的视线,他扬眸看了她一眼,无所谓地勾起笑容。
这男人真该下地狱!
在她看到雪儿哭着离去时,夏绮之忿忿地在心里下了这个评语。
“怎么?你有意见?”见她直瞪着他,堂御谦懒洋洋地挑眉。
“你不觉得自己很过分吗?”见他那副无所谓的模样,夏绮之更气,她原以为他只是个性恶劣了点,没想到他却这么无情。
“不觉得。”堂御谦耸肩,觉得她的指控有点好笑。“一开始就说好纯粹是伴关系,好聚好散,我才想问你,为什么你们女人往往都不能遵守游戏规则呢?”
“因为我们不像你那么冷血!”瞪着他,夏绮之冷冷道。
“是吗?”撑着脸,他的姿态佣懒。“你怎么不说是女人太爱自作多情,妄想得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他鄙视的口吻让夏绮之怒火更盛。“堂御谦,你迟早会踢到铁板!”她就等着那一天。
“啊!那我会期待那天的。”他不以为然,不认为这世上有哪个女人能让他伏首称臣。
“倒是你,可别爱上我,”狭长的眸子定定看着她,迷人的薄唇轻扬,不需任何挑逗,他本身就是一种诱惑。
“放心,不会有那一天。”她回的又快又坚定,像是在回答他,又像是在说服自己。
“那最好。”堂却谦敛下眸,不知为何,她迅速的回答让他感到一股莫名的不爽。
“你别纠缠我就好了!”他最好离她远远的,哼!
“女人,你以为这有可能吗?”堂御谦嗤之以鼻。
纠缠她?这女人以为她是谁?
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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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御谦那臭男人不只怪,还自大到令人厌恶!
夏绮之边批改学生作业边在心里嘀咕,前天堂御谦那自大的嘴脸让她到现在都还忘不了,那臭男人一定会有报应!
她低声诅咒,就不知足怎样的女人才能让他惨遭滑铁卢。
皱眉,夏绮之停F手上的笔,开始思索。
她本来还不知他是什么大人物,直到那天看到蒋亦文对他必恭必敬的模样,才知道他的背景比她想像的还要显赫,当然……那些桃花猎艳史也比常人丰富许多。
想到此,夏绮之皱鼻,不自觉的冷声-哼。
只是巧合,她才不是故意去查,谁叫报章杂志动不动就出现他的消息,害她想不注意都难,而他那些女伴个个都美艳动人,个个都是难得一见的尤物,各有一番风情。
像那个唐雪儿,也是令人眼睛一亮的美女,可却还是抓不住堂御谦的心,她那天伤心欲绝的模样夏绮之到现在都还印象深刻。
那男人真是造孽!
不过,那么多美女都还抓不住他的心,她不禁好奇什么样的女人才会让他、心动……
“女人,你可别爱上我……”
蓦然,他的话窜上她脑海。
夏绮之一惊,急忙用力甩头。她又不是瞎了眼,怎可能爱上他?一定是改作业改到昏头,她才会胡思乱想。
对!-定是这样!
夏绮之用力点头。
“绮之,你在想什么?”突然,身后传来不悦的询问,吓了她一跳。
“妈。”夏绮之转头,急忙道:“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进来很久了,在想什么?叫你都没回应,”夏母皱眉,严谨的面容没行-丝笑容,就连唇也紧抿着。
夏绮之笑一笑,随便找个理由搪塞。“没,我改作业改的太入神了,才没听到你的声音,对不起。”
“嗯。”接受她的解释,夏母点头。“你最近是怎么回事?三天两头就请假,别以为你爸是校长就可以这样,就不怕旁人说闲话吗?”
“对不起,我前天赶公车不小心扭到脚,才不得不请假。”夏绮之低头,自动省略和堂御谦的事。
“嗯,脚伤得怎样?”夏母询问,语气却平淡得不含一丝担忧。
“好多了,可以走路了。”夏绮之乖乖回答,她在堂御谦面前敢肆无忌惮的回话,可一面对严肃的父母,她就又回复到那个乖巧的自己,连反抗也不敢。
“嗯。”夏母满意地点头,这才发现……“你的眼镜呢?”她皱眉,看着没有戴眼镜的女儿。
“前几天不小心摔坏了,只好暂时戴隐形眼镜。”垂下眼,她隐藏住心虚。
听到她的话,夏母的眉皱得更紧。“绮之,你最近是怎么回事?请假、跌倒,连眼镜也摔坏,这是以前的你绝不会发生的事。”
“对不起,我以后会注意的。”追根究底都是堂御谦的错,可她有口难言,只得乖乖承受母亲的责骂。
夏母叹口气,“绮之,你就快嫁给亦文了,婚前得更多注意自己的言行,以免落人闲话。”
“是,我知道。”夏绮之微咬唇。“妈,我的工作……”
“亦文有说了,辞掉也好,这事你爸和我都同意了。”她也不认为需要徵求女儿的同意,反正他们的决定都是为她好。
“可是……”她想继续工作。
“怎么?”
“没,没什么。”可惜,她不敢将自己的意愿说出门,她心里明白,就算说了也不见得有用,他们已决定了,只是在告知她结果而已”
“绮之,亦文是个好对象,爸妈的决定不会有错的。”女儿的乖顺让夏母非常满意,严肃的脸总算有一丝笑容。
是吗?
心里浮起疑问,她想到蒋亦文的专制,想到那天他在餐厅的行为,想到他对堂御谦介绍她时,只淡淡说了“朋友”两字……
蒋亦文真的是奸对象吗?她……真的要嫁给他吗?
看着母亲,她有一股冲动想说出自己心里的话,可话却卡在喉咙里,怎么也吐不出来。
“是,我知道。”垂下眼,她将想说的话吞进去,就如以往的她一样,默默接受一切。
“嗯,早点睡吧。”夏母转身开门离去。
看着关上的门,夏绮之无力地坐在床上,脸上是一片茫然。
突然问,她看不到自己的未来,这一切真的是她所要的吗?丈夫、婚姻、未来,是她所选择的吗?而她又有选择的权利吗?
她自问,却是茫然,一切已成定局,她还有能力反抗吗?
只能接受了……
夏绮之忍不住扬起一抹苦笑:心里的茫然让她无所适从,而无可抗拒的路更让她觉得悲哀,未了,只能告诉自己接受吧……
铃钤钤……
她一愣,转头看向放在桌上的手机,呆了好一会,才起身拿起,低头看萤幕显示,是没看过的号码。
是谁?
她疑惑,手指按下通话键。
“喂?”
“你睡了?这么久才接。”彼端,是一抹低沉好听的声音,像流泄的琴声,莫名温暖她的心。
“你……怎会有我的电话?”她记得她没给他呀!
“只要我想查,没有我查不到的东西。”他的口气自信得让人厌恶,偏偏此刻的她听来却觉得想笑:
“是吗?”她低喃。
她平淡的反应让堂御谦挑眉,他还以为她会如以往一样,不屑地回以轻哼。“你在睡觉?”感觉似乎有气无力的。
“没,我醒着,”她看向时钟,已经凌晨一点多了,原来她呆了好久,从母亲离开,到现在已经两个小时多了。
“你找我有事吗?”她轻声问。
“其实我在你家楼下。”他笑道。
“耶?”夏绮之一愣,急忙跑到阳台往楼下看,果然看到他的红色跑车就停在街灯下。
“你怎会来找我?”她的声音好轻,心里莫名激动起来,因为他半夜无聊,闲着没事做,又想到下午到眼镜公司拿到的眼镜,然后又想到她,心里莫名的来了一股冲动,他突然想见她,所以就来了。
“专程拿眼镜给你,怎样,感动吧?”他轻哼,语气带着惯有的嘲讽。
其实他也觉得自己很莫名其妙,他随便派个人把眼镜拿给她就行了,干嘛要自己亲自来,而且还挑半夜,通常这时候是他沉醉温柔乡的时间,偏偏却花在这老处女身上,他一定是哪条神经坏掉了。
“是呀!很感动。”真的,她感动到想哭。
堂御谦皱眉,觉得她真的怪怪的。“你要下来拿吗?”
“好,你等我。”挂掉电话,她冲出房间,小心的不要吵醒家人,一打开大门,就见他站在街灯下,茫然无依的心在看到他的瞬间,突然平静了。
一看到她,堂御谦的眉头拧的更紧了。
她穿着白色睡衣,一头长发自然垂落,就这样赤着脚跑出来,小脸闪着一抹脆弱,不复他印象中的倔强。
“你怎么了?”堂御谦走向她。
“我……”她想说她没事,可才一开口眼泪就掉下来,她一愣,看着滴落的泪,她用力抹去,可泪水却怎么也止不住。
看到他,她莫名的感到安心,她想哭,她想找人说话,她想要有人倾听她的声音,她想……
找个可以依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