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有未婚妻!”叶安安大叫,满脸的震惊,满地的心碎。
“不,安安,请-听我说——”任放歌着急不已,急切地想要说明。
“你欺骗我的感情!”开始哭泣。
“不是的!-听我说!-听我说——”他走向她,非常心急。
“不!别过来!不要碰我!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心碎神伤的叶安安再也保持不了冷静,此刻她只是一个为情伤疯狂的女人。
“-一定要听!-一定要听!不管-说了多少句不要听,我都一定要说!那一切其实是——”
“我不听!我不听!”再多说两次。
“-要听!-要听!-要听!”三次,赢了!
打断他辩解的,是一旁的正义使者康茱丽,就见她正气凛然地指责任放歌道:
“你不要再说了,你伤害安安这么多还不够吗?你有未婚妻是事实,你为了合约出卖自己的婚姻是事实,所有真相都呈现在眼前的情况下,你还想编什么谎言来欺骗她?就算安安愿意被骗,我也不会允许你这样欺负她的,谁也别想再欺负我的安安!”然后,她一把搂过哭得梨花带泪的安安,以令人安心的声调道:“安安,-别伤心,-还有我,我永远不会背叛-,永远都会在-身边。”
“真的吗?真的吗?-不介意我跟他的过去?-还愿意爱我吗?茱丽?”
“不要相信她,安安!她是个邪恶的女人!”任放歌大吼,但被正义使者一脚踹飞。
“那是当然。”康茱丽轻轻托起安安被泪淋湿的小脸蛋,坚如金石地道:“我爱-,跟我走吧!”
“去哪里?”
“天涯海角,只要我们两个在一起,就是幸福。”
“好!天涯海角我都跟-去。”安安说着。
“不!安安!-不可以这样对我?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呀呀呀——”
以任放歌扯发抓狂时所发出的声音权充背景音乐,康茱丽搂着柔弱的叶安安,走出公寓,往夕阳的方向奔去,虽不知未来有什么等着她们,但她们深信,爱情真伟大,有爱就能走遍天下,天涯海角任我行——
真、爱、无、敌!
完毕。全书完。Ending。
……以上,是康茱丽小姐个人认为在她爆了个这么大的秘密之后,整件事情理当如此进行下去所做出的推演,并加入了相当多的个人期待。
不过,事实上是如何呢?
听完了这个大秘密,电梯门开了,任放歌下楼去;而叶安安在嘴里的泡沫还没掉到睡衣上之前,赶去漱口,没空为此事做出反应,心想等一下再说好了。
结果,真正为此事饱受震惊的人,就只有出言爆出消息的那一个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康茱丽扯发捶心肝,百思不解也千般悲忿。
是她的消息太无聊了吗?不会呀!这种消息足够让天下有情人分手一千次了耶!
是她爆消息的方式错了吗?天不时、地不利、人不和的不该在他们各自都有事忙时硬抓他们来听,让他们没有预备好震惊的心情?
是这样吗?还是还有别的原因?
彬者是,以她正常地球人的大脑构造不可能猜想到这两个外星人的思维模式?是这样吗?对这两个外星人来说,这种事就跟吃饭睡觉一样平凡无奇,不值一谈?
噢……头好痛。
原因到底是什么?想不出来啦!
他们怎么可以如此的不捧场?太过份了!
呜……
“我说的是真的!”恨恨地吃完第三颗小笼包,康茱丽实在咽不下这一口气,大声叫嚷着。她一定要看到可恶的任放歌惊慌失措,气急败坏地反驳狡辩说出“那不是真的”这一类的话。
“那不是真的。”任放歌说了,说完,把最后一口包子丢进嘴里嚼嚼嚼。
气死人了!这种态度对吗?以这种吊儿啷当的应付对吗?啊!康茱丽一肚子火直直冒,整个人就像一口正要烧爆的锅炉,头上的白烟冒得好旺!
“是真的!我有证据!安安,-不要不相信,我没有说谎!”
“不要一边吃东西一边生气,那样对身体不好。”叶安安已经吃饱,正在喝着豆浆,很好心地建议她。
“我也不想呀!可是你们的态度太让人生气了,你们一点都不合作,气死我了。”接过安安递过来的饮料,她很渴地喝了一大口,才说道:“安安,-不相信我吗?我是说真的,任放歌真的有未婚妻。”
“可是他说不是真的。”叶安安记得刚才他是这么说的。
“他说-就信喔!那我说的呢?-就不信吗?”
“那是当然,-半路跑出来认同学,见人就乱吻一通,分明是个造乱份子,谁信-?”任放歌在旁边凉凉地说。
康茱丽指着他叫:
“任放歌!你再嚣张嘛,我是有证据的,别以为我只是在胡说。”
在她的叨叨絮絮中,早餐终于吃完,收拾好桌面,可以好好谈谈了。
“好了,康小姐,可以把-的证据拿出来了吧?我们现在有空看。”任放歌伸了下懒腰。想说她都叫了那么久了,不给她舞台表现一下,好像说不过去。
“你说拿,我就拿呀?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康茱丽再度被惹毛。虽然说早就有意要拿出证据,但他这种漫不经心的态度,教人怎么拿得出来?要看人家的证据,烦请诚恳一点好吗?
康小姐完全不领情的态度让任放歌只觉得好心给雷亲,真是对她好不得。
“那-想怎样呢?狄克森小姐。”任放歌好无奈。果然千金小姐都极不好伺候,这也不行、那也得咎的,龟毛得令人发指。
“我要你知道廉耻,马上离开安安,不要等到我拿出撒手锏——”顿住,沉默,惊恐地瞪着任放歌看。
任放歌默默地把叶安安拉过来,以双掌盖住她的耳朵,也就在这同时,比之前更大声的、更可怕的尖叫扬起——
“呀呀呀呀!你——你叫我什么?你怎么会知道我……你真的有调查我!你怎么查得到!啊啊——啊、啊……嘎……”
懊了,终于,她叫到没气,声音也沙哑了,任放歌才放下双手,对叶安安道:
“来,安安,让我来介绍一下,这位康茱丽同学呢,不仅是-的高中同学,同时也是美国某大公司董事长的千金。虽然看不出她有混过,但她真的是个中美混血儿没错。”
“不必你说,人家安安早就知道我是混血儿了,我高中跟她同寝室,我有跟她说过,安安,-记得的……对吧?”说到最后非常迟疑,不确定地看向叶安安。
其实不记得了。不过叶安安向来随和善良,于是说道:“-应该说过。”只是她没记住。
“你看吧!斑。”好神气。
真是小阿子脾气,这样就可以鼻子朝天了?任放歌笑着摇头。
“好了,狄克森小姐,回归正题,请继续。”
“继续什么?”
惫要他来提词,唉!
“就是有关于我欺骗安安的事,以及-造谣说我有未婚妻的事,有没有?”
“对的,要继续——等等!什么我造谣?你没有因为想要得到合约,所以答应跟我相亲结婚?那份合约就在我身上,你再狡辩呀!惫有,你母亲都到我家提亲了,也不管我要不要,你害得我无家可归,莫名其妙,想少奋斗三十年找别人去好不好?你找我干什么!”
“所以,-来台湾,是为了解决这件事,想以合约逼我同意退婚,而不是想躲起来耍大小姐派头,然后以电视上演的那种坏女人为榜样,逼我结婚,破坏我跟安安的感情喽?”
“我才不做那种事!惫有,我是想破坏你跟安安的感情,可是你别臭美了,我想要的是安安,才不是你这个坏人!你太奸诈了,居然偷偷调查我,刚才我进门时,你不是说没有调查我吗?说谎的骗子!”
“我没有说谎。”任放歌耸耸肩。
“你有!你说过的话想不认帐吗?安安,这种不诚实的人,-快抛弃他,代替月亮惩罚他!”
“-没听清楚我说的话,我那时说的是“没事调查-做什么”对吧?调查-,当然是有事了,-当我这么闲?”
康茱丽被他的诡辩弄得无言,也气得说不出话来。
叶安安好奇问:
“你怎么会突然想要调查茱丽?”
“当然不是有意的。就算她是亲吻过-的,我怎么会因为那段陈年旧事而怀恨在心,对不对?我怎么会放在心上,对不对?所以本来我对她是一点好奇心也没有的。”在心爱女友似笑非笑的目光下,厚脸皮如他,也得停下一会,等清过了喉咙、把尴尬一同吞下后,才又若无其事地说道:“后来,前一阵子,我的老板告诉我,我们公司好不容易争取到的大客户因为太欣赏我们,所以决定公私不分地想把我们其中一人纳为他的女婿。而我,是他的首选,他与我的母亲联系上了之后,两个老人家便自行决定了这件婚事,我是最后知道的那一个人。”
“可恶!你把我说得像是个没人要的丑八怪!你以为我很稀氨你吗?我一点也不要你!我要安安!”
不理蚊子嗡嗡叫,任放歌接着往下说:
“大客户那边传来讯息,希望我们帮他找到来到台湾之后便失去联络的狄克森小姐,并指明合约在狄克森小姐身上,如果我们没找到她,这件生意也不必谈了。所以我才请开征信社的朋友帮忙,没想到这一查才知道,原来那个逃家的狄克森小姐就在-身边。我是想,反正我上头的老板还没向我讨人,那我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让她跟在-身边玩个高兴,等老板指令下来,再把她供出去就好了。不过,我看情况已经不容许她再躲下去了——”
“你怎么知道的?!”康茱丽低叫。
在她心目中,这个任放歌根本是个不学无术的公子哥儿,常常的不正经,只会抱着电话聊天,上班也不努力,简直一辈子没出息。可是,现在听他说了这些话,才发现他不若他散漫的外表那样的不值得信任,就在他轻描淡写中,她就听得出来这一阵子他做了多少事,那些事里甚至还包括着保护她这个逃家的千金小姐呢。
这个任放歌……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她忍不住看向叶安安,想着这么冷淡的安安、从来不注意身外事的安安……她会愿意被任放歌缠去当女朋友,是因为她凡事无所谓所致,还是早就知道他有许多优点,所以倾心于他?
康茱丽心里蓦然涌起一股不知名的忐忑,胸口闷闷的,却理不清那是怎样的来由。理不清,也不想理清,她选择回避它!因为心里烦躁,所以口气更坏了些,对任放歌叫道:
“你别以为你什么都知道!一副很厉害的样子!那我问你,对于这个婚约,你想怎么解决?你有办法顺利拿到合约又不必结婚吗?你有那么厉害吗?”
任放歌笑了笑,没有理她的意思。只对安安道:
“刚才我去买早餐时,顺便打了通电话,我那征信社的朋友说康小姐的信用卡被止付了,所以今天一大早才来投靠-,因为她小姐就算走投无路,也不打算屈服于家里的压力糊里胡涂地嫁人,真是一个有个性、有决心的好千金小姐。安安,我们不会被拆散了耶!有没有好给它感动?”他眼里微微含泪,将安安的小手轻合握在自己有力的双掌里,想说要酝酿一下情人之间超浪漫的你侬我也侬气氛,以符合他们情侣的身分。
“有感动。”叶安安随他去,也不泼他冷水。看了眼正在瞪任放歌的康茱丽,问道:“茱丽,-接下来打算怎么做呢?”
“我、我要住下来!”听见终于有人理她了,康茱丽把握机会大声宣告道。
“住下来之后呢?”这里有客房,她是无所谓啦,不过之后呢?
“就一直住呀!”康茱丽一点都不愿意去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她扭开头,不知道在跟谁赌气。
叶安安耸了下肩,没再问。只把疑问的目光看向任放歌。
任放歌笑笑,搂住她亲了一下,低声道:
“别烦这事,我会处理好的。”
其实也不是烦,只是好奇而已。
这件事,最后会发展成怎样呢?
一个秋凉的午后,一间咖哩香弥漫的餐厅,一个人独享的美味,如果,连安静也可以得到的话,那今天这顿饭就吃得再完美不过啦!
叶安安今天一口气把工作做完,等到她从位子上抬起头时,已经下午两点半了。姑姑一大早就上楼去跟人事部经理吵架,一直没有下来,想来是跑到总经理室——同时也是她前夫的办公室,去骂人了。难怪一整天不见人影,也当然不会有人提醒她要吃饭。她的同学康茱丽虽然前几天几乎每逃诩来,但最近她有个新去处,也就是任放歌的公司,想来那边是比较有趣的,加上晚上又住在一起,就没有跑来这里的必要了。
在外出单上填了个“去银行”字样后,叶安安搭车来到这间咖哩餐厅,想要好好吃一顿,慰劳自己扁到正在哭泣的肚皮。这里一向安静,用餐环境很舒服,可没料到她身后那一桌正在吃饭的人却一径地聊天个不停,嗡嗡嗡的,虽然不算大声,但蚊子叫听久了也是扰人。
就算她无意听到,那声音还是坚持要灌进她耳朵里。真是无可奈何。
所以她听到——
“这是最机密的行销整合企画案,里头有未来天空信息想要开发的厂商,以及帮那些厂商即将推出的新产品所做的包装设计与行销策略!成本与利润的评估也在里面,利润竟然高达五成以上!你说,这份值不值得你出一点小钱买下来呢?”
这个声音有点熟……叶安安喝了口汤,不是很认真地想着。
“什么小钱!你向我要一百万耶!真是狮子大开口,这份东西哪有这个价值!惫有,我听说过了,上次你给老刘的投标单是被动过手脚的,还好他没有傻得真以那个标单去投标,不然不就赔惨了?结果那份合约最后还是给天空信息拿到手,证明你的情报是假的,你的信用已经大打折扣了,还敢要这么多钱。我看你这一次八成也被耍了!”
“不可能!上次是意外,因为连续有几个案子投标没成功,所以公司多少会防止可能有内奸的情况,但并不那么确定,我在离职前参加过一次员工会议,我们老板把这件事说清楚了,他这些日子确实有请人调查公司员工,可是一无所获,已经停止调查了。”
“你怎么知道那个不是安抚人心,让内奸放松戒备的障眼法?说不定你们老板就是为了对员工再调查才这么说的。”
“这我当然知道!我又不是第一天在这一行混!所以我离职了,以防万一。不过在离开公司的最后一天,我把这份主任办公室的重要文件影印出来了。”
啊,这声音好像是那个……那个叫……林鑫文的人是吧?叶安安难得花脑筋去记一个她其实并不真正认识的人。不过既然谈到了任放歌所服务的公司,牵引住她少之又少的好奇心,那她也只好用力想起来了。
“主任办公室!一个小主管的办公室能有什么了不起的文件?我还以为这是你从你老板的保险箱拿出来的文件呢,算了算了,这趟算我白来,你已经是个不成气候的间谍了,以后大家也不必再合作啦!”
“别走!你等一下!”
“拉我做什么?别浪费我的时间,我可是大公司的企画专员,工作压力大,又忙碌得很,你别耽误我找别人的时间。”
“你至少也该听我说完!”林鑫文口气急切,又有些恨恨地咬牙着。要不是被天空信息的人摆了一道,坏了他的风评,他会落到今天这样狼狈的情况吗?无论如何,他一定要好好地“回报”他们一下。“我们那个主任来头很大,老板对他言听计从,每一件重要的案子都由他策画统筹,虽然只是挂主任头衔,但在天空信息,他的地位仅次于老板!如果你听到这里还认为我手上这份文件没有价值的话,那你走吧,别的买主对这份文件的兴趣一定很大。”
那个想离开的人听到这里,打消去意,坐了下来。
“你先说说,这个主任是什么来头?他做过哪些案子?”
“他叫任放歌,是早年知名律师任有余的独生子,可是这还不算显赫,他母亲娘家听说是美国侨界非常有声望的家族。当然这跟他的能力没有关系,不过对我们这一行来说,有必要了解一下他的背景。”那是为了以防不小心捅到马蜂窝,惹到不该惹的人。“不过接下来我所说的,你一定很感兴趣,他曾经跟你同公司,三年前他以最高分考进你现在的公司,还被你们的执行长钦点为重点栽培人员,他只待了十个月就离职,但却做了不少事——”
“只待了十个月就走人?那他能力一定很差!”口气有点酸,像塞了满口酸梅。有人就是天生好运,哪像他,进公司两年,一点进展也没有,还成天被上司逼着追企画案,害他只能出钱买!
“不,他走的原因是因为你们执行长决定调他到身边,成为核心幕僚加以重用。但任放歌不喜欢为工作卖命,于是离职。他参与过哪些案子,你可以回你们公司查一查就知道。”
那人沉默了好久,才叫价道:
“十万。”
“什么?这可是件大案子,里面有重要厂商的资料……”
“以你现在几乎破产的信用,这个价钱合理了。”
被说中要害,林鑫文气极却也无话可说。
“还有,你不是想给天空信息一个好看?如果这企画被我们这样的大公司先推出了,天空信息也只有模模鼻子自认倒霉的份了,没本事兴讼的。就十万吧,你以为我这种小职员出得起大钱吗?”
雹落平阳被犬欺,林鑫文只好同意。
然后,两人起身离去。
一盘咖哩饭还没吃完,却已经冷透,无人青睐。叶安安轻托着下巴,眼睛往天花板看去,思索着一个让她颇感困扰的问题——
为什么她好像特别容易听到一些不该听到的?
碰!第一百零一次,康茱丽被气得甩门而去,发誓再也不要理会任放歌这个大坏蛋了——当然,这个誓言她也发了第一百零一次!
“任……大哥……”常常被吓得腿软的叶小弟躲在一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好像比上次更生气耶。”
“喔。”任放歌把文件拿高,不以为意。
那扇被甩上的门不一会又被打开了,进来的是公司的大老板。想来他是刻意等那个狄克森千金被气出门后,才愿意进来。
“总总总……总经理好!”叶扬洋马上立正站好敬礼。
“扬洋,你把这个拿去影印,再分送各部门,一定要确定每一个人都收到,然后再泡两杯茶进来。”总而言之,就是要把他打发出去。
“是!我马上办!”恭敬接过厚厚的文件,他马上出去。
懊啦,这间办公室终于只剩老板与任放歌两人了。
“唉,我好不容易可以耳根清静地看公文说。”任放歌抱怨。
“我看你乐得很。小两口玩得很愉快。”
“老板,请不要随便误解,谢谢。”任放歌丢去一记白眼。
“我看你们颇有谱,就干脆凑在一块结婚去,顺遂了每个人的期待,也让公司顺利得到合约,一切问题都解决,皆大欢喜。”
“老板。”任放歌停下办公的动作,以深思的表情对上司道:“可能我忘了跟你提,我有女朋友了。所以请你不要挤压你贫乏的浪漫细胞,硬要编出一个爱情故事来自乐,这样太为难你自己了。”
“女朋友?你又是在哪个朋友的店里被美女告白了?”大老板对这情况完全不意外,这小子总是被人追求,又被提分手,女人运开高走低,一再的在这道曲线上轮回,大家都习惯了。
“不是,她是我很辛苦追来的。”任放歌很骄傲地说着。
这倒稀奇,老板身子往前倾,非常有兴趣地问道:
“那一定是很特别的女孩子了,不然怎么可能会让你主动追求?”
“那当然。”
“可是你哪来的空闲追求她?当你电话总是在响时,你不可能有时间。光是一句“我爱-”三个字的告白,就可能有两通电话来打断你。然后女友飞了,还留下五爪印当分手纪念,有一次好像就是这样。”
“老板,我追她追得很认真、很努力,终于如愿让她把我放在心底,请你不要在旁边唱衰好吗?”没好气地看老板一眼,说道:“如果你磕牙完了,门在你后面,不送。”
被人赚弃了……
懊吧,回归正题。身为苦命的工蚁老板,他比别人更忙。偶尔想表现温情一面还被人嫌,现在当老板的,真没地位。
“狄克森小姐好像无意拿出合约,你有什么看法?”
“她总得拿出来的。”
“这么笃定?你每天气得她蹦蹦跳的,她怎么甘心拿出来?”
“我已经联络狄克森公司的威尔森特助,他近日会抵达台湾。”
老板闻言,双眉挑得高高的:
“他是狄克森总部里第二大股东凯利的心月复,这件案子被凯利盯上了吗?”
“公私不分的行为,想不被盯上还真难。”
“你做的?”老板斜睨他,虽是问句,但心下已然明了。
“我有一个同学在哈佛留学时,跟威尔森是室友。”没办法,他就是朋友多,而且受过他顺手帮忙的人更多。帮人者,人必帮之,就这样啦。
老板失笑:“斧底抽薪,算你狠。那表示我们不必小心伺候着那名大小姐团团转了。”
“讲这样?你大老板什么时候伺候过她?除了没动手把她丢出你的公司外,你给过好脸色吗?”
“你知道,我受不了仗着某些优势作威作福的人。”说到这里……“那,放歌,如果不是为了合约,你干嘛每天让她跟着你来上下班?”
提到这个,任放歌就要叹气了,他也是千百个不愿意呀——
“老板,你有所不知,这位康茱丽兼狄克森小姐还有一个身分,为了这个身分,我不得不忍耐她跟在我身边混。而次要的原因是,我答应威尔森,他来台湾时,我得把狄克森小姐面交给他,让他拎回美国交差。”
“那个让你困扰的身分是什么?”
虽然老板的表情不具诚意,不过任放歌还是很大方地解惑于他了:
“她的另一个身分是——我的情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