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他是什么关系?”
正要准备下堂课要用的课本,才刚坐下,就见身边站着脸色不善的周玉蝉。
罢才与白悠然走出树林回校舍这边时,给周玉蝉看到了;虽然没有什么亲密动作,却已撩起周大小姐满腔的妒火了,那眼光像要吃人似的!
湘郡眨了眨眼;这样的盛气凌人好像是抓到丈夫偷腥的妒妻,挺吓人的!她不知道周玉蝉为什么总是摆脸色给她看,但没有给她正面难堪也就不去在意。可是如今人家可是大剌剌的在所有老师面前对她恶声恶气,她那可能会不在意?太过份了!
“与白悠然?”湘郡笑眯了眼,一脸天真无邪。
“是!”她记忆中白悠然不曾与女人单独走在一起。
“他是我的男朋友你不知道吗?”她甜甜的用着四周拉尖耳朵的人可以听到的音量说着。
这可真是大新闻呀!
英文老师周玉蝉与会计部门的施美伶小姐二年来明争暗斗,企图得到白悠然已是公开的秘密。大家正冷眼旁观猜测“鹿”死谁手呢!那里知道这个上任不到半个月的代课老师没两三下即收服了白悠然那个木头人的心。
也难怪啦?宋湘郡上课第一天就被封为“云凌之花”,使得许多未婚男老师天天有意无意的在她身边晃。这等美貌,配白悠然还真有点可惜?也难怪白悠然会心动。人家不仅出身良好,美貌气质更是出尘不凡,以这样的条件嫁给企业名流当贵妇人才恰当。周玉蝉败得并不冤枉。
周玉婵没想到宋湘郡会自动贴上白悠然女友的标记,这女人根本不懂含蓄!
“你别胡说!白大哥不会对一个都市大小姐动心!他不需要你这种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当妻子!”
“你又不是他,怎么会这么清楚?你也不是我,又怎么会知道我除了娇生惯养就一无可取?失陪了,我要去上课。”妒忌中的女人不宜搭理!湘郡抱着课本往教室走去。她不确定白悠然要那一种妻子,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一定不会要像周玉蝉这种阴阳怪气又莫名奇妙的女人;爱上这种女人一定很辛苦。老天!他们甚至还没恋爱,她就一副占有的表情,也难怪追不到白悠然了!湘郡自信比周玉蝉更适合白悠然!所以她当走了他的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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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完最后一堂课,湘郡晃到柔道社门口。本来有点后悔来打扰他,正想转身离开,却看到柔道社中有一个女人正坐在白悠然身边,因而停住了脚步,瞪大眼努力看过去。
妒火正在月复中翻腾!那个女人是谁?
“宋老师,来找我吗?”周凯文跑过来,对门外的她叫着,表情受宠若惊。
“呃——不是,我来看看而已!打扰了!”不行,她得快点回去苦思对策;她可没想过除了周玉蝉之外还会有别的女人来与她抢白悠然。战况激烈到她想像不到的地步,她恐怕有点失算了!
“既然来了,就进来看看嘛!”周凯文已好几天没碰到她了。当然,他不知道这都是宋湘郡刻意避开的结果。此刻只想好好把握良机,让佳人欣赏他精湛的功夫与认真的教学态度——正是打动佳人芳心的大好良机。
“不好吧?你们正在练习。”她又想留下来打听那女人是何方神圣。似乎见过,但却想不起来她是谁。
“有什么关系!反正你又没课了,人家会计主任都跷班来探望了,你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周凯文热心的拉着她的手进去。
原来她就是会计部门的施美伶小姐。由于没有直接对上过,就没把她放在心上。湘郡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手被周凯文握着,只专心打量她的“情敌”。
长相白净,稍嫌古板严肃,一双眼充满精明干练的光采,俨然把白悠然当私有物似的跟在一旁,手上还拿着他的袋子。
倒是白悠然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他正专心的对学生授课,一边放着录影带讲解比赛时容易犯的错误。再过十来天就要北上比赛了,课程愈来愈紧凑,校方也加派了几位体育老师来帮忙,所以周凯文才会在这里。其他下午没课的体育老师也全都在。那个上回对她毛手毛脚的林东强又走了过来。眼睛一亮的对准她。
宋湘郡今天放下了秀发,穿着小洋装,露出白晰修长的小腿,合宜的衬托出美好的身段。老实说她开始有点后悔这么穿了!中午没有得到白悠然的注目。反倒现在招来一些无聊人士;精心打扮却换来这种结果!讨厌透了!
“宋老师!今天很漂亮哦!”
“谢谢。”不着痕迹的往白悠然那边走去,怕林东强又来个热情的勾肩搭背。她可消受不起。
周凯文不识相的亦步亦趋,黏在她身后
“你这边坐一下,等一会儿我们这些教练全要与学生对打,藉此发现他们的弱点再加以矫正。”
她只是点头,选了最靠近白悠然背影的椅子坐下,正好迎视上那双精明又敌视的眼光——就在她隔一个位置的地方。
“你是谁?我怎么没有见过你。”冰冷的声音不客气的传来。
“我也没见过你。”湘郡不想与无礼的人说话。
施美伶睥睨的上下打量她,冷哼了一声,心中有了气,故意失声道:
“你该不会是中午那个自称是白老师女朋友的不要脸女人吧?”
这根本是存心要给他难堪!敖近的男老师都诧异的看向她这边了!宋湘郡昂起下巴——
“当他的女朋友就不要脸吗?”
“喂!施小姐,不要随便开口侮辱人!”周凯文一副英雄姿态的站在湘郡面前,他不会让谣言中伤她!
“如果不是有人脸皮厚,我怎么会打抱不平!她简直在侮辱白老师的人格!”施美伶的声音更大了,引来学生们的注视。
湘郡实在是有一肚子不淑女的话要说出口,但是在学生面前她不能做坏榜样,她受的礼教不容许她在大庭广众下做出泼妇骂街的事。但这个女人太可恶了!不仅侮辱了她,也把白悠然扯了进来,她干嘛得白白受这种无妄之灾?以为她会怕吗?
显然施美伶把她的闭嘴不言当成被她吓住,眉眼间更是得意。
“你不要太过份!你的下班时间是五点,却跷班跑来这里,谁不知道你心中打什么算盘!现在又无缘无故攻击宋老师,你什么意思!”周凯文很少生气,但这次他真的动了肝火;他不允许有人将他心中的美人任意欺凌。
湘郡悄悄起身,不理那些围在她面前打算替她打抱不平的男老师,往门口走去。这种女人构不成威胁!白悠然不会看上这种女人!气归气,心中至少是安心了!她必须走,如果不走,怕会在学生面前失态的与那女人互相叫骂!她不能这么做,只好眼不见心不“气”了。
“湘郡!”
才走出门外没多久,身后立即传来白悠然的低唤。她讶异的回首,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更不知道他会追出来,他听到什么了吗?
“什么事?”她挤出笑容。
“对不起,让你难堪了。”他忍不住轻拂开她脸上的发丝。
“没关系,她不是我在意的人,受怎么说随她!我只在乎你的感觉。”趁着四下无人,她出其不意搂了他一下。他是她的!她知道他很在意她,这就够了。
“你到那边等我。半小时后我们提早走。”他在她耳边叮咛。她受的委屈他全看在眼底。
中午就传出湘郡以他女朋友自居,他心湖激动震汤,久久不平。周玉蝉已找上他要他否认;他没有否认,心中盈满欣喜,只想再看看她。刚才闻风而来的施美伶又来纠缠,没想到她更没风度,当场傍湘郡难堪!要不是在校园内得自律,保持老师形象,他早就不惜一切冲过去将那女人丢出去——这么暴力的想法生平第一次产生,居然还是对一个女人!可是,到底他的自律功夫没有想像中的好,见湘郡走出柔道室,他立即追了出来!因为怕她难过。为了他,她受了不少委屈!
“悠然。”她担心的看他。“你会觉得我自称是你女朋友很不要脸吗?”她只要他的答案。心中怯怯的,怕得到的是肯定的答案。
他紧握住她的双手,摇头。
“我很高兴你这么说。”
“真的?”心情瞬时好转。俏丽的小脸毫不掩饰欣喜的笑意。
“真的。”他只是不相信像她这么好的女孩为什么会喜欢他。女孩儿的心思他向来不懂,但他敏锐的直觉已告诉他,这女孩对他有好感是事实;一时之间,他有些不知所措,但欣喜的成份居多。
突如其来的羞涩教她将一双小手由他手中抽开,放在身后,退了一步又一步,笑道:
“我先到草地那边等你!”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奔向后校园的方向。一身轻纱白洋装在阳光下舞动,像只美丽的小白蝶,他有些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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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强离开台湾已是三天前的事了。全家人都知道她守夜的那一晚她并没有在小屋中;可是第二天回家后,没有一个人向她问起,为的是给她时间回味,并且有着开诚布公的准备。
水晶坐在大客厅中她最喜欢的角落。今天没有煮咖啡,坐着一个垫子,手中抱着大抱枕,整个头埋在其中。浣浣一年四季只喝温热的水果茶,久而久之她也受了些影响,偶尔也泡上一壶水果茶度过无聊的时光。当然她学不来好友那巧手变出的上百种花样,只会最简单的——柠檬、百香果加苹果以及两包香片茶包,再加冰糖。她要求不高,可以入口就好。真要喝上好的,就只有上台北叨扰丁皓他们了。
她右手的中指上多了一只镶着碎钻的金戒指;不名贵,也不特别亮丽,但这只戒指却是石强在课余之时打工存下来的钱所买的。
“从来没送过你什么东西,知道你不爱花稍的饰品;可是,我仍是选择了这只戒指。因为私心下,我想用戒指套住你的手指,套住你的心。买它一年多,始终放在身边,我不认为送你是好主意,虽然它是为你而买的。”
那夜,她缩在他夹克中取暖,从内袋中发现了这枚戒指,石强才迟疑的说出戒指的由来。他的心一直是矛盾的,而水晶替他做了决定,迳自戴在右手中指上。
“石强!你认命吧,今生今世你已经摆月兑不掉我了!”
在半夜两点的时刻,水晶拖着石强下山,开车冲到台中市,找到一家朋友所经营的金饰店;不管会不会吓到人,直叫到人家开门,吓得她朋友以为有人打劫。
最后,终于如她所愿的买到一枚男用戒指,牢牢的套在石强的中指上;还逼迫朋友在戒指内侧刻上“白水晶”三个字。付了钱,不再多听朋友交友不慎之类的抱怨,拉着石强走人。
在车上,她笑得媚惑与得意——
“你是我的男人。”
而石强只是感动又怜惜的紧紧搂住她!
“什么都好,只要你快乐起来!”
是呀!他要自己快乐!水晶抑不住笑意,愣愣的看着戒指。石强答应以后会不定时的捎来消息!她不要他在学习的过程中来回奔波,她只要随时随地知道他平安且顺利就满足了。
已是黄昏时刻,水果茶已凉了许多。由落地窗望出去,可以看到那批救国团的学员正辛苦的在扎马步。近二周的训练让那些菜鸟叫苦连天!今天还好,由二哥带领,要是换上悠云,他们可惨了!
五哥悠远因为得替殊怀补习,每周会回来住三天。而平常就由她与悠云轮流教导殊怀。水晶早已看出殊怀对悠云藏着情意,偏偏悠云没有接到电波。大三的课程对他而言不算挺重,今年暑假他去一家大公司的台中分部应征工读,当了两个月的小弟,发现自己开始对做生意起了莫大的兴趣,已开始着手规划毕业后要走的路。凭他的开朗出众,当然会有一大票女生疯狂对他,可是那小子再三发誓,退伍之前绝对不交女朋友,要是来个兵变就太丢人了!因为无心于男女之事,当然接收电波的功力就迟钝了许多。
二人真要来电,只怕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才想着,就见窗口跳进来一个修长的身影;除了她那个不正经的弟弟还会有谁?
“口渴死了!今天的校际辩论会死了我大半细胞!”白悠云跳坐在椅垫上,抓起茶杯喝了好几口才吐出话。由市区搭公车回来,距家中还有好一段路,白悠云向来是慢跑回家,不花钱又可运动。
“输了?”水晶扬起眉问。
“太侮辱我了!你以为我F大辩论社的社长是干假的呀!要是当年你这第一名嘴的A大之宝遇上我,那容得你风光!我当然赢了!只不过下场凄惨得只差没让那群女人的口水淹死。笑话!我口才好、人英俊必她们什么事!懊像我有什么优点全拜她们所赐,比我还兴奋。无聊!”白悠云愤忿不平的喝光所有的水果茶。
水晶含住笑。伸出右手揉了揉他的头。
“好孩子放了学要快快回家,现在外面坏女人很多,得小心不要惨遭毒手。”
白悠云推了她一把。“去你的!吃我豆腐。”然后眼尖的抓住她手腕。“这是什么?”他瞪着戒指。
“这个呢,叫做戒指,纯金打造,目前市价是一万伍仟元新台币左右,上头有七颗碎钻……”
“谁问你这个。是那来的?”
“吃醋吗?”水晶不正面回答。收回手,正巧看见大哥与宋湘郡双双站在前院广场上看着那批学员练武。
“咱们来赌一把!不出半年,咱家会有一个大嫂。”
“我宁愿赌当完兵后会有一个姊夫出现。”白悠云拒绝转移话题。
“嘿!不会让我太快当舅舅吧?”他别有深意的瞄她肚子。
“去你的!满脑子思想。如果他不回来,搞不好你一辈子无缘当舅舅!”水晶踢他一脚。
白悠云的痛呼引来对面书房的殊怀,她好奇的走过来,有些担心的看着他。
“怎么了?悠云哥哥?”
“没事,他只是在练习猪叫。”水晶说完,立即往窗口飞出去。当然白悠云跟随其后。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交手了,正好趁今天大展身手,以期晚餐大大开胃。
“大哥救命!”白水晶奔向她大哥,却在近身时挥出双拳。
非常有默契的。白悠云也攻向白悠然。
白悠然身形动也不动,格开水晶拳头的同时,另一手擒拿住小弟的腕穴。
“不知死活的东西!”水晶翻身落在围墙上对小弟笑叫。
“今晚特训。”白悠然对着白悠云与水晶说着。他们二人最近偷懒得离谱!不用功也就算了,居然还大大的退步。
“该糟!”水晶吐吐舌。“哈,湘郡!今天好漂亮。”纵身一跳,又站在他们面前,不理白悠云的抱怨。
宋湘郡笑道:
“谢谢!又来打扰了!”
“如果你能打扰到半夜就感激不尽了。”水晶附在她耳边说着。
大哥的眼光始终无法从这小美人身上移开,就代表今天她如果能待到晚上,大哥就没有太多的心思操练她与悠云。
“好了!今天到此为止,各位学员可以休息回活动中心了。”另一边的白悠宇做完今天的训练课程后宣布解散。其实本该还有十分钟,但刚才水晶与悠云的一场追逐已吸引住所有学员的目光!心已不静,多练何用?提早下课让学员们回去了。
门廊那头,白夫人走过来笑道:
“都回来了吗?就等你们开饭了。湘郡,才正说你好几天没出现了,今天可要多吃一些哦,来!大家全部进来!”
一行人全移向饭厅。白夫人坐走后想起什么似的开口:
“对了,悠然,下午有几个日本来的人找你。明天早上还会来。”
“有留下名字吗?”
“姓桑野。是对兄妹,还有两个高壮的手下。你认得吗?”
白悠然点头,没有多说。湘郡立即想到是早上看到的那些人,担心的表情全浮现在脸上而不自知。老天爷!不会是有人不服他的武功上门踢馆吧?那两个巨人一定不是善类!
白家所有人全不着痕迹的注视宋湘郡那张俏脸,又不约而同的将眼光移转到白悠然身上。
看得白悠然有些不自在。他当然看得出他们眼中的戏谑,湘郡的不安感染了他。他只好主动解释道:
“去年我去日本当评审时,主办人就是桑野武道馆的馆主。那时他的一双儿女远赴大陆求艺没有遇上,之前与他们兄妹有数面之缘,可能是来台湾观光之余顺便来探望我们,没有恶意。”
水晶偏是那壶不开提那壶的道:
“难说哟!般不好人家是学成了想来与大哥一分高下,好扬名回日本。”
湘郡的心又提了起来,一双手紧紧缠着衣摆绞动。怎么会这样呢?悠然生性淡泊,又不与人争名夺利,可是却有人会无聊的上门较量。真应了那句——“闲赋家中,祸从天上来”。
“宋小姐,菜不好吃吗?”李婶子端着最后一道菜,坐下时叫着。因为湘郡双手藏在桌子下,面前的碗筷动也没动。
“呃——很好吃——”湘郡急急忙忙回答。
白悠然将她双手从衣袖中拉出来,轻道:
“我不会有事。”
“哦。”她仍低着头,双手改捧住碗,怕众人看出她的失态,忙扒着白饭。
殊不知她的表情早出卖了她的心思。她想保护白悠然,这念头虽然可笑,却很坚定。只是她凭什么来保护他?功夫?她不会!口才?她不会日文。事实上她没有本事达成心愿,唉!烦心透了!
白悠然责怪的看了水晶一眼,水晶只是微笑以对;从没见过大哥这么保护、在意过一个人。
而白悠云则好奇的问母亲:
“我们家的白米饭这么好吃吗?宋小姐与殊怀都埋首吃饭不夹菜的。”
白夫人横了儿子一眼。
“你坐在殊怀旁边不会多照应一点吗?也许她喜欢吃的菜正好摆在她夹不到的地方。悠然,你也别怠慢了湘郡。”
白悠云恍然大悟的转头看着殊怀精致的脸。“你要吃什么要对我说啊!难怪你会常生病了,营养不够嘛!来,这些都是我喜欢吃的,你也吃吃看。我吃什么,你就吃什么,早晚会长得跟我一样又高又壮。”夹了一大堆菜到殊怀碗中,没见到殊怀吓坏的表情。她根本吃不了这么多……不过,她倒是很仔细的记下悠云喜欢吃的东西。
另一头的白悠然也相当照应湘郡,虽然她有些食不知味;那些人到底想做什么?她一定得弄清楚才行。否则她不仅会失眠,也会将那些已经很干净的家具擦成碎片。
饭后。
白悠然将湘郡拉到后院的石亭中休息。在走之前不忘交代悠宇督促水晶与悠云的特训。
“你在想什么?”
“以前常有人上门向你挑战吗?”
“没有。相信今天那些人也不是专程来找我们打架。十二月的比武大会定会碰头,他们不必刻意前来。你太担心了,知道吗?”
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一个不开心的女孩子,但他非常在意她的忧喜,只想看到她愉快的一面。
“你愿意教我武功吗?”她突然问。
白悠然怔了下,拉起她的双手仔细的抚模着,轻道:
“你不适合。倒是学一些防身术可以。”
她顺势的偎进他怀中。
“我好怕你出意外,竟然想保护你,是不是很可笑的念头?”
他低笑,已习惯她的动作,发觉她小小的身子老爱靠在他身上,而他向来与任何人都保持距离,竟然也对她的依偎感到天经地义,彷佛千百年来他们就是这样习惯着彼此。不可否认的,他爱极了这感觉;而她似乎在他怀中找到了很舒适的位置。她想保护他!中午时他就有这感觉了,除了不可思议外,更有着太多的感动!从来没有人认为他是需要保护的;打小开始,他就肩负长男的责任,父亲对他的要求自是更加严格。然后,有了一票弟妹之后,他自小便有天生的保护欲,总认为他本来就是一个保护者,所以从不敢在该学习的事物上抱着轻忽的态度。
她想保护他,并不可笑。她有种令他安心又舒适的气质;在心灵上,她有强大的力量来保护他!毕竟她攻陷了他钢铁意志中某一处温柔的角落不是吗?没有人比她更厉害了!
“怎么不说话?”湘郡埋首在他颈窝中,轻吻了他一下,不敢抬头,怕看到他取笑的眼光。“你想笑就笑吧!趁我没看见的时候,给你笑三分钟。我要计时。”
“湘郡。”他抬起她下巴。“我不会笑你,你本来就有力量保护我。”
他实在是个体贴的大好人!湘郡着迷的看着他刚毅的面孔,心想要是能这样看他一辈子会是件多么幸福的事!难怪周玉蝉与施美伶会恋慕他这么久!而且下午还对她出口恶言。这么好的男人谁都想要来当丈夫。
“你没有打算结婚吗?”她突然想起这个问题。他年纪不小了,也有女人心仪他,为什么他到现在仍不结婚?如果他是不婚的,那是不是意谓着她的倒追也是枉然?不行呀!她已经爱上他了,他不可以不结婚!不然她就得去当修女了!
白悠然摇头。
“你在想什么?我不是不婚,只是向来没有心情去想这方面的事。”
那还不是一样!他没有心情去想不就代表不想娶老婆吗?怎么办?她已经这么努力勾引他了!他的反应很亲切没错,可是并没有动心呀!湘郡的心又沉到谷底。该不会到后来她的下场与周玉蝉她们相同吧?可是他的吻这么美好,理应是有些感觉才会迸出火花吧?她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他太内敛了!除了体贴,她什么也不知道!贬不会他说“喜欢她”也是不忍伤他的心才说的?因为她先说了,所以他不得不说?
完蛋了!她变成多疑猜忌的坏女人了!
不行,她得回去好好想一想才行。
白悠然见她脸色阴晴不定,正要问她时,水晶从长廊那边走来。
“对不起,打扰一下。湘郡,周凯文来接你了,你有跟他说要他来接你吗?”
“没有呀!”湘郡皱起眉头。周凯文怎么知道她来白家?什么时候他成了她的接送司机了?
“那我打发他回去好了!”水晶挥手要回前院。
湘郡想了一下,叫住水晶——
“不必了,我正想回宿舍,与他一同走好了。”
白悠然与水晶都愕了一下。怎么突然说要走?因为周凯文来了?白悠然心中蓦然涌起一股酸溜的情绪。他早看得出凯文对湘郡有着势在必得的追求之心;而湘郡又住他家……近水楼台不说,凯文本身俊朗又活泼,而且年纪与湘郡又接近!强力攻势之下有谁不会动心?加上自己又拙于言词,只怕湘郡对他的好感仅止于兄妹之间的那种吧!也许那吻……也不过是一种友好的表示,西方人不都是这么表示的吗?
“不多留一会?等会让我大哥送你回去。”水晶瞄着大哥的脸色一无所获,只好代大哥留人了。
“大麻烦了,不必了。”湘郡拒绝,心想白悠然还有很多事得做,老是麻烦他真的不好意思。要使他爱上她首先要独立自主一些,别老是让他迁就她。如果表现得太孩子气,只怕白悠然真会把她当妹妹看,到时她就欲哭无泪了!她可不想六个月之后与哥哥相同带着一颗碎裂的心回英国。她只想带丈夫回去!
“好吧!我先过去,他在前院。”水晶耸肩,先走回前院。红娘这玩艺儿不挺好当。她还得回前院面对母亲的询问。母亲大人对她手指上的戒指可好奇透了,今天不说清楚就别想睡。先烦恼自己的事吧!
湘郡见水晶走远,原来也打算跟着走,却发现白悠然没有跟过来;她回首看他,他只是半倚着石亭的柱子。双手插在裤袋中,深深看着她。
“不走吗?”她折了回来。感觉得到他情绪的低落!对了!她忘了给他一个告别吻,她等了一整晚,就是想趁无人时吻他呀!怎么忘了这件大事!
踮起脚,轻轻在他唇上一吻;但他没有回应!湘郡有些失望,他的唇虽仍温暖,却有些僵!他不喜欢她吻他了吗?她花容失色的想着。
今晚似乎诸事皆不顺。不行!真的要回去从长计议一番了!不然她会死得很惨。是不是她太生涩了,没一点技巧才引不起他热烈的回应?
“我——回去了,你不送我到门口也行。”她慌张的转身走向长廊。
白悠然身形动了动,伸在半空中的手在迟疑片刻后紧握成拳重重的捶向石柱!阻止自己想抓牢她的冲动!她有绝对的自由去选择她要的男人!中午说是他的女朋女或许只是普通的那一种——至于吻,她甚至已开始觉得他淡而无味了,刚才她的失望尽收入他眼中。
忍不住又捶了一拳,丝毫不理会手骨传来的剧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