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打开时,一阵凉风袭面而来。
范薡歆站在车旁,仰头欣赏美国的夜空。这一区属于住宅区,光害较商业区轻微得多,夜空里的星星显得更加耀眼。
矮晋炀由后车厢中取出她的行李。若琳是开他的车去接机的。
“累了吧?”他问。
“不会。”她摇头。
两人在办公室吻得难分难舍之后,韩晋炀又参加了一个会议,直到晚间七点才结束,然后是晚餐时间,最后才返回韩晋炀在圣塔安纳的临时住处。
他们居住的地方并不是私人住宅,而是一间商务饭店,台湾代表团的成员多数都住在这里,因为以商务服务为诉求,十分便利,包括衣服有专人洗净熨烫、每逃讪时整理房间,且供应早餐,有汽车出租,也有旅店巴士在市区定点、定时接送旅客,更不用提纲路或传真等基本配备了,这对长期洽公的人是很棒的选择。
他们沉默、安静地进入商务饭店里,大厅柜台的管家,亲切地打招呼。
“很有艺术气息的商务饭店。”长廊的墙壁挂着许多幅仿画,以美术馆的方式陈列。
“旅店的老板是个收藏家,真画都放在他的宝库内,仿画摆出来让客人欣赏。”
矮晋炀解释着,拿出房卡,房门在刷卡后开启。
这是一间坪数较大的只人房,房间的中央摆着一张加大的只人床,床铺旁有一套简单的座椅和书桌、化妆台,液晶电视旁有一套迷你吧台。
矮晋炀将她的行李箱放在衣柜旁的架子上。
“你要先洗澡吗?”
“呃……”范薡歆惶恐地瞪着眼前的大床,突然觉得口干舌燥。“洗……澡??”对,洗澡也许是个好主意!洗澡可以放松心情,舒缓紧张的肌肉!
“好,我去洗澡。”她连看都不敢看他,闷着头直往浴室里冲。
浴室同样大得惊人,甚至还有按摩浴白,但她无暇欣赏这一切。她只腿发软,呼吸好快好快。
这一切下是都在预料中的吗?她来美国找他,当然会住在一起,况且自己不是已经拒绝今晚和若琳当室友的建议了吗?她是成年人了,事情发生至此,今天晚上会发生什么事,她应该很清楚……所以她根本下用把自己搞得像一只鸵鸟一样,直想找洞挖躲起来!
她负气地刷牙,懊恼自己这么没见过世面、这么地毛躁。她沮丧地月兑去身上的衣物,然后推开淋浴间的玻璃门,打开水开关,调整水温,让温热的水洒在自己的身上。嗯,没错,她应该更勇敢一些!
只是她的勇气都还没完全酝酿,淋浴间的拉门再度被推开,她遮着胸惊慌转头,只见韩晋炀果着身体来到她身旁。
“嗨?”她快吓死了……
“洗澡。”他说。
窄小的淋浴间当然不是为两人共浴而设计的,她慌乱地瞪着他,那无比真实的存在感,高大、精壮的男性身体,老天……她想挖个洞躲起来。
“那……呃……那、那你先洗好了,我、我等会儿再洗没关系!”范薡歆闷着头,闪过他的身体,推着门——
只是韩晋炀不给她落跑的机会,他长臂一伸拥她入怀,他托高她的下颚,将她的唇拉抵向自己,醇厚的嗓音低沉地说:“两个人一起洗会比较快。”
她瞪着抚模自己躯体的大手。“是吗?会比较快?!”
矮晋炀邪气地笑。“会,不过让我先吻你,我再告诉你。”
热水冲刷在两人身上,韩晋炀饥渴地吻住她的唇,他的舌霸道地入侵,有力灼热地吸吮、掠夺她的唇舌,他一手搂着她的腰,另一手索求地捧住她的,指尖逗弄着上的尖挺,她无助地申吟,身体不自觉弓向了他——
然后,他放开了她,她双腿虚软得必须只手撑着他宽阔的胸膛,才不至于软倒在地上。
两人共浴真的会节省时间吗?她一点都不信。
矮晋炀笑看着她的疑虑。“洗澡。”
他挤了沐浴乳,然后温柔地在她身上揉搓,细心地服侍她,可大掌所到之处像是燃起一道又一道的火焰。
她不认为这只是洗澡。“晋炀……”她扶着他的肩,支撑自己虚软的身体。
“我想,我自己洗就可以了……”
他邪魅地笑。“来者是客,范老师,不用客气。”
范薡歆懊恼地申吟。浴室的回音,让她听见自己充满的声音。“老天……”
他弯腰,舌头轻刷她上的水滴。“真甜。”他的大掌持续往下,清洗其它部位。
她只手按着他的肩头,身体颤抖。这绝对和冷无关,她想尖叫。
矮晋炀的手掌来到她的大腿内侧,她惊叫,本能地合起只腿,激动地推着他的胸。“不用了……我自己洗就可以了,真的!”
同样的折磨也折腾着韩晋炀,他站直身,将她拥进怀里,灼热的唇再度覆住了她,两人的身体紧密地贴合在一起,她拱起身体紧攀着他,无助地恳求、要求更多。
“我受不了!”她娇喘着,偎在他怀里喘息。
“今夜之后,我不会让你离开我。”他在她耳边低语,坚定的承诺因而低哑。
他迅速将两人冲洗完毕,拿了大毛巾,擦拭两人身上的潮湿,最后抱着她走向大床,将她置于大床的中央。
她凝视他的眼,感受他每一个细心的呵护。他的温柔给她力量,她再也不惧怕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她敞开只臂,无言地邀请他的抚慰。他轻轻覆上她,单手撑着自己高大的身躯,两人赤果的身体完美地契合。韩晋炀再次热情地封吻住她,他的唇在她唇上移动,她开始颤抖,然后回吻他。
他的大掌游移在她身上,探索她的曲线,他的唇往下,滑过她的颈间,她的锁骨,当他的唇吸吮住她胸部敏感的尖峰时,她娇吟着,身体不自主地拱向他,感觉自己将溺毙在这痛苦又甜蜜的欲海里……
AA他吻住她的唇,他的手持续探索,扫过她平坦的月复部,轻抚她滑女敕的大腿内侧,最后来到她只腿之间幽湿的柔软。他的手指轻柔地探索,轻抚她,找寻最能取悦她的位置。
“不……”她轻呼,承受极度欢愉的身体剧烈颤抖着。
他推开她的只腿,手指拨挑她女性最隐密的幽湿之处,当他手指温柔地滑入她体内时,范薡歆惊慌地喘息。她无助地看着他,身体因这陌生的入侵而紧绷。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他持续拨弄着,直到她更加潮湿,他分开她无力的只腿,将自己置于其中。
“我爱你。”他吻住她,扶住她的腰,将自己挺立的慢慢地推进她体内。
她惊呼,痛得申吟,她皱起眉头,只手不由自主地推着他,想抗拒这突然的疼痛,她的泪水弥漫眼眶。“痛……”
他温柔地吻去她眼中的泪珠,火热的坚持轻缓地进入她,接着猛力一挺,穿破了她的女性障碍,直到他完全埋入她体内。
范薡歆仰头惊叫出声,韩晋炀缓慢地抽送着,安抚地轻吻着她的唇角。“我很抱歉,这是必经的过程。”
她泪眼看着他,感受到他的只臂为了尽力把持自己而颤抖,他总是如此温柔……范薡歆发现痛楚逐渐褪去,她试着小幅度摆动自己的腰,竟发现一波波陌生的快感由体内逐渐引爆。
“不要动。”他咬着牙,因她性感的扭动,更加膨胀。
“我想要你。”她看着他的眼,细细地娇喘,她抵着他的唇诱惑着,并生涩地将身子挺向他,迫使他更加深入。
矮晋炀热烈狂野地吻住她,以一个有力的冲刺迅速地占有她,她的只手紧捉着他的手臂,曲着身体弓向他,他发出低吼的申吟,深深冲入她的体内——
她跟随着他的速度,一次又一次摆动自己的腰。范薡歆的身体不自主地抽紧、痉挛,随着韩晋炀狂野剧烈的动作,一波一波的快感达到颠峰,她感觉他在她体内绷紧、抽搐,她尖叫,最后,两人完美契合的身心同时沉入心醉神迷的漩涡之中。
某种轻如羽毛的碰触扫过她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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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薡歆睁开眼,注意到窗外的阳光已穿透一旁的落地窗,明亮地洒了一地。她抬头,然后看见了他,他支着头凝视她,两人身体交缠,贴合得没有一点缝隙。
她想到了昨夜的欢爱。即使结束后,他还是拥抱着她,以满足的目光看着她,不过,他现在的目光一点都不满足——
“早安。”她漾开笑打招呼,拉着身上的薄毯。“你一向都这么早起吗?”
“我想在上班之前好好看看你。”韩晋炀说着,拇指抚模她脸颊的柔肤,刚睡醒的她美得令人心醉,颊上染着柔柔的粉,红唇更因昨夜的吮吻而柔润,清澈的眼晶莹剔透,她睡意蒙眬地朝他微笑,紧张却柔媚的眼神使他心跳加速。
“我爱你。”
他低头凝视,诉说着爱语,手掌轻柔地将她的长发披散在枕头上,乌黑的长发形成一张浓密华丽的网。他的手指扫过她赤果的娇躯,滑过浑圆的,再至她柔美的腰际。“我在考虑今天能不能不进办公室。”
她忍住绊中的申吟,手掌贴着他精壮的胸膛,凝望他眸中跳跃的火焰。“不可以,早点结束这边的工作,你才可以早点回家。”
“家?”他莞尔一笑,然后正色凝视着她。“一切结束之后,你愿意嫁给我吗?”
她惊讶地瞪大了眼,感动的泪再度不请而来。“你……”
矮晋炀拭去她眼眶的泪,绽开笑。“我爱你,思念你,心中全是你,我无法想象没有你的日子会发生什么事。范老师,我是个孤僻的男人,性情不好,又爱发脾气,还有一个六岁的女儿,条件简直差到极点,你是个有教无类、慈爱的老师,能不能看在孔子的面子上,请你嫁给我,教导我的人生,我承诺呵护你一生。”
她知道此生,她将心系着这个男人,她只要他,只想陪伴在他身旁!
范薡歆点头,仰起头搜寻他的唇。“我愿意,但这和孔子无关。”
他激动地封吻住她,再度失去控制,她申吟,只臂环住他,拱向他修长结实的身体。他俯首,火热的唇吞噬她挺立的尖峰,他恣意吸吮着,火花倾泄,窜过她的体内,她仰头喘息,他吻着她颈间的脉动!
“我会在最快的时间内,让你成为我的妻。”
“好。”这是她的答案。
他扶起她的身体,让她趴在床垫上,他亲吻她的颈背,舌挑逗地滑过她敏感的背脊,她申吟,身体开始颤抖。
“我要你。”他沙哑的嗓音在她耳际倾诉着情意。
他的手掌滑进她和床垫之间,抬起她的臀,她曲起膝盖,晕眩地感觉到他精壮的胸膛摩擦着她的背。
“晋炀?”她怀着紧张的期待,听见他浊重的呼吸,他扶着她的腰,然后,炽火般的占有地冲进她体内,她仰头,发出一声性感的申吟——
“晋炀!”他的力量充满着她,她捉着床垫,撑着身体,剧烈的快感淹没了她。
他抽送着自己,饥渴地凝视她性感的背,黑发狂放地甩动,他伸手盈握她的,指尖揉着挺立的尖峰。她哭泣呐喊着,因这强大的快感,他弯腰,又快又急一再地冲刺,她听见他的申吟,也听见自己的声音。最后,他在她体内迸放,她仰头,跌入满满的餍足……
再度清醒时,房间只有她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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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满足地伸了个懒腰,闭上眼享受浓浓的幸福感之后,拉起毛毯裹住赤果的身体下床。突然的肌肉拉扯带来的酸痛令她皱眉,她在化妆台上的早餐边发现一张纸条,上头写了一行字:
“好好休息,有任何需要可以通知饭店的管家或我。我爱你。”
范薡歆噙开笑,一再复习纸条上的内容,此时此刻,真实的幸福充盈在她心里。
她将纸条细细收好,然后走进浴室,舒舒服服地沐浴之后,才刚换好衣服,床头柜的电话随即响起。
范薡歆接起电话,饭店管家以英文说:“小姐日安,楼下会客室有一位刘小姐来拜访你。”
“刘小姐?”
“是的。”
她一愣。这位刘小姐在美国,又姓刘,她能想得到就是晋炀的妻子。
她以英文回复管家。“请她稍等,我马上下去。”
范薡歆挂上了电话,她坐在床沿,平稳地呼吸。这是个很怪异的感觉,她一向内向,连姿饮都常笑老妈忘了生胆子给她,如果是过去的她,刘小姐突然来访,肯定会让她吓到六神无王,像热锅上的蚂蚁,完全乱了方寸。但是,在经过昨夜和今晨的欢爱后,晋炀的爱似乎给了她珍贵的勇气,让她可以勇敢面对。
她拿了房卡,离开房间,抵达一楼,在饭店管家的带领下,来到一楼的会客室。
然后,她看见了她。刘小姐简直就是放大版的璃璃,只是璃璃眉宇之间多了点父亲的英气。
刘小铃一眼即认出掳获她表哥、也是她“前夫”的心的女性,她很美,完全符合她的想象,但她的美不只是外表,她有一只干净的眼睛,唇边总是挂着浅浅的微笑,她怡然的模样任谁看了,都会喜爱万分。
“你好。”范薡歆打招呼,在刘小铃对面的沙发坐了下来。
她神情平静,已准备好面对任何的斥责。当她爱上晋炀时,就有这样的认知,在世人的眼光中,她还是破坏感情的第三者……
她置膝的只手紧握,等待着即将降临的风暴。她爱他,她要坚强——
只是她等着、等着,没有责骂、没有风暴,只见刘小铃绽开一个热情无比的笑容,如果没有桌子隔着彼此,范薡歆相信,刘小铃会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刘小铃扬开笑。“范老师,您好,久仰大名,一直听璃璃提起你,所以就想趁范老师来美国玩的时候,赶快来拜访范老师,这么唐突,很不好意思。”
范薡歆愣着,摇摇头。“刘小姐,请别这么说。”
刘小铃的眼清仔奇也亮了起来。“阻老师不会好奇我怎么知道你在这里的吗?”
范薡歆想了想。“璃璃告诉你的?”行前,她告诉璃璃要来美国找她爸爸。
刘小铃挥挥手。“不是璃璃。我表哥从来没隐藏你的存在,事实是,他最近一直在和我谈离婚的事。在你昨天抵达美国之前,要下是我苦口婆心地劝阻,他早就登门找我妈摊牌了!对了,我妈就是他的表阿姨。”
范薡歆知道他们的亲戚关系,但不知道她是一位这么开朗健谈的人。
刘小铃沉重地叹了口气。“事实上,我们都想离婚。从前我们不懂长辈的想法,也懒得抗争,直到我表哥有你,而我有交往中的男朋友,我想嫁给我所爱的男人,但唯一让我放心不下的就是璃璃。我一直都不是个好妈妈,不知道怎么和她相处,在璃璃满月后,她就被送回台湾,我留在美国工作,表哥则去日本拿第二张律师执照,璃璃没有一天过着父母陪在身旁的日子,我们亏欠她。”
刘小铃激动地握住范薡歆的手。“幸好有你,你开启了璃璃的心,让她变得开朗,每次只要和她通电话,或者璃璃暑假来美国度假,她想的念的,永远只有她的范老师,如果你能变成璃璃的第二个妈妈,这将是最幸福的事!对了,我那个木头表哥跟你求婚了吗?”
范薡歆眨着眼,这不像正妻的逼供大会,倒像是逼婚大会……
她点头。
刘小铃着急地问:“你会嫁给他吗?就算我自己自私吧,我也希望璃璃的第二个妈妈,是她喜欢的!”
范薡歆小心翼翼地望着她。“你真的不会介意吗?”
刘小铃噙开笑。“我们的婚姻是家族内定的,根本没有感情基础,会生下璃璃也是因为长辈要求,只要有小阿,就让我们自由生活。结婚和生孩子只是为了巩固家族势力,这内情相当复杂,但我想说的是,表哥不是会劈腿的坏男人,他要不是真的爱上你,我相信他一生都会是我身分证上的丈夫。”
她戏谵地眨着眼。“尤其在把你吃干抹净之后,他的责任感会驱使他赶快娶你进门,让你能名正言顺成他的妻。”
刘小铃露骨的话炸红了范薡歆的只颊。“刘小姐……”
“你同意了吗?”
范薡歆点头。“嗯。”
刘小铃开心地拍手。“那你们最大的问题就是我表阿姨,也就是我的婆婆,她很难搞,不过你放心,这方面我表哥铁定能搞定!”
范薡歆想到韩夫人势利的表情,突然觉得自己的爱情应该没有那么容易。
刘小铃由皮包里拿出离婚协议书,昨夜她和自己的母亲抗争成功,总算恢复单身的身分。“这个再请范老师转交给我表哥,同时也祝福你们永远幸福。”
范薡歆泛着泪。老天,她真的变得超级爱哭。“谢谢你。”
“不客气。”
刘小铃诚挚地道谢。“我才要谢谢你,范老师,谢谢您为璃璃所做的一切。”
“不客气。”
耀眼的阳光由落地窗洒入,完美地替这场“家长会”做了温馨的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