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我不管啦!你一定要帮我想办法,你难道可以眼睁睁看着你的好姊妹被男人抛弃而置之不理吗”
数个周休二日过去了,她遵守自己的誓言没去跳舞、没去喝酒,“夜店女王”的称号似乎离她愈来愈远。
同样是星期天,她乖乖地在家里看HBO、打毛衣,却还是有俗世的烦恼硬是要来打扰她——
“Winne,你不会觉得我很可怜吗?他明明对我有意思,还送我花,你看你看,我这对钻石耳环也是他送的,你说他是不是喜欢我,他怎么可以翻脸不认人,喜欢别的女人!”
梅惟宁揉揉耳朵。“可可,你没听过夜店无真爱吗?我老早就告诉你别太认真了。”
可可没将朋友的劝慰听进去,继续凄凉地抱怨她无故逝去的恋情。“不,他不一样,我就是觉得他不一样,才会很快地打开我的心,彻彻底底地爱上他。Winne,我不管,你一定要帮我想办法,我们这群朋友就数你最聪明、最有办法,你一定可以帮我想出怎么让他回心转意的方法!”
梅惟宁放下手中的棒针,无奈地叹了第二口气。“我的聪明才智不是用在挽回男人上面,我也不碰在夜店出没的男人,这你也是知道的,可可,我没有办法。”
可可沮丧地席地而坐,伤心哭泣。“Winne,我真的好爱他,你有爱过人吗?你知道那种茶不思、饭不想的感觉吗?你一定不懂,才不能体会我的心现在有多痛……”
可可是浪漫主义者,人生充满着粉红色,爱看爱情小说、爱看文艺电影,她那些文诌诌的恶心话,梅惟宁听得很习惯。
“Winne,怎么办,我真的好想他……”
靶情这档事,梅惟宁当然爱莫能助。
整件事的开头,就是可可在夜店认识一个帅得让女人叹气、男人生气的大帅哥,听说还是个有钱的企业家,他以鲜花和礼物攻破了冰山美人可可的心,让可可立即深陷爱河无法自拔。但就当可可认为自己可以嫁入豪门当少女乃女乃,正准备身、心都献给对方时,企业家帅哥却在这个时候和别的女人在夜店勾肩搭背。顿时,可可的豪门美梦破灭,当然伤心到不行。
男男女女,多少伤心人证明了夜店果然无真爱,偏偏老是有人眼睛像蒙上了布,死命地往里头钻,笨!
她拿起棒针,继续打毛衣。“要不然你要我怎么帮你?顶多,再帮你介绍个新男朋友如何?”
可可不屑地冷哼。“算了吧,你快一年没去夜店玩了,哪会认识什么优秀的男人?况且我只要他。”
梅惟宁不认同地摇头。“就告诉你夜店的男人没一个可靠的,你就不能认识正常一点的男人吗?我公司里有许多不错的单身好男人,你可以试试。”
可可嘟着嘴。“不要,他们好土。”
梅惟宁嗤了声。“月兑个精光还不是一个样?”
可可捂着口,惊讶地嚷嚷:“哇,Winne你好肉欲喔……又不是每个男人都只想做那个,我的他就不是那样的!我们认识一个月,只有拥抱和接吻而已。”
梅惟宁很想拿棒针当飞镖射。“最好你的他就像清教徒一样神圣啦!可可,如果你想抢回他,我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我现在只是个周末在家打毛衣、看电视的上班族而已。”
可可嘟起嘴,幽幽地开口:“好,爱不到他,我也不想他太好过。”
梅惟宁没停止手上织毛衣的动作。“喔,对了,忘记告诉你,黑道我也不熟,你要杀人毁尸不要找我。”
可可冷笑。“那如果要夜店女王亲自出马,掳获他的心然后再抛弃他呢?让那个该死的男人知道女人不是好惹的!女人不是可以欺负的!这也可以宣泄我心头的恨!”
梅惟宁的棒针停在半空中,惊讶地瞪大双眼。
“可可,你说真的还是假的?前一秒才说爱他,下一秒你就想毁了他,你的转变也未免太快了吧”
可可耸肩。“人家说七年级的草莓族是善变、没有抗压性的一群,我就是草莓族啊,我就是善变啊,我就是没办法承受压力嘛!Winne,我这么爱他,他为什么不能多爱我一些些呢?他应该爱我的……”
“可可,”梅惟宁叹口气。“看开一点。”
可可楚楚可怜地抱着自己,躺卧在地板上,自顾自说着:“Winne,你知道这种又爱又恨的感觉吗?我真的好痛苦……”
“我只能劝你不要想太多。”
梅惟宁织着毛衣。看来可可打算和她倾吐心事一整夜了,幸好,明天老板不在家,她不用绷紧神经;再来,最大的好处是——遇到这种事,她只能往好处想——说不定她手上这件背心,今晚会超前进度完成。
她有耐性地回答可可每一个哀怨的问句,温柔地对待伤心的好友,直到各家新闻台开始重播前一晚的新闻,直到HBO没什么好片可以看,直到凌晨四点YoYo卡通台收播,她手中的毛衣背心也完成了,天啊……
“Winne,我爱他……”
“我知道。”
“Winne,他为什么不爱我?”
“我不知道。”
“Winne,我这么爱他,他应该爱我的!”
“我真的不知道。”
“Winne,你帮帮我嘛……”
“我没办法。”
“Winne……”
“可可,难道你都不会想睡觉吗?”
清晨五点半,梅惟宁眨着惺忪、泛着血丝和眼泪的双眼,在一问一答中总算问了第一个问句。
“我的心好烦,满脑子都是他,根本睡不着。”可可的精神愈来愈好。
透过客厅的落地窗,梅惟宁看着天际晨曦渐现。天亮了,被可可摧残了一夜,她根本没睡,呜,好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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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肯科技”是上市的科技公司,股市人眼中的当红炸子鸡,公司的远景自然不在话下。
身为副总经理的专任秘书,梅惟宁的忙碌也不在话下。
十一个月前,原本隶属于财务部的她,被总经理亲自指派为副总经理的专任秘书。这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好机会,她绝对会好好把握,但她想不通的是,明明秘书室人才济济,为何会选上在财务部工作的她呢?
在她的细心观察之下,她总算得到答案——姑且不论她在财会专业领域有多厉害,光是她的外表就足以让副总认真工作,不会重蹈和秘书关系不正常的覆辙!
梅惟宁望着镜中的自己。一头披肩长发简单地在脑后扎成一束,修长而略嫌扁平的身材,穿着再平常不过的两件式套装,不仅无法修饰曲线,甚至让她显得更加平凡。一夜无眠,使得黑色镜框后内双的丹凤眼浮肿无神,尚称精巧却不够起眼的鼻,没有细细描绘的双唇,唇形虽然堪称性感,却干燥无血色,她白皙的皮肤毫无粉妆的修饰,苍白、恐怖得吓人。
这就是重点,平胸无姿色的她绝对不是多情副总的菜,加上能力着实不错,所以才会被大老板选为亲兄弟的秘书。
梅惟宁扯扯嘴角。“梅惟宁”的确让男人倒尽胃口,那“Winne”呢?呵,那是她另一个面具,一个她向彩妆大师学来的化妆技术所创造出来的面具,只要假睫毛、双眼皮贴布、发卷、电热棒以及神奇的NuBra胸垫,加上浓艳的彩妆,她随时可以月兑去平凡,变成身材火辣、媚眼惑人、性感诱人,让众多男人奉为女神的“夜店女王”。
所以,当她跳舞时,她就是人人仰望、赞美的Winne,而晨光来临时,她便收起所有的欢乐和虚荣,回复为冰冷、平凡、毫无特色的梅惟宁。
这种生活其实也不错,尽情玩、用心工作,当她玩到体力不能负荷时,就收山认真工作,就像这十一个月以来,她一直很满意自己的生活,也能主导自己的生活,除了昨夜之外。
早上她出门上班时,看到烦了她一整夜的可可在沙发上睡着了。可可没工作,可以随时补眠,其实很多舞友都是这样的,过着昼伏夜出的夜行性生活,但她不行,她还有工作、还要工作,虽然从出门到现在,她完全处于意识不清的恍惚状态,但她还是坚持要工作……
梅惟宁弯腰低头,将双手掌心捧起的冷水往脸庞上泼,没效,又泼,没效,再泼,没效……她开始怀疑自己会不会跌进洗脸台里睡着。
懊累,好想睡。
她直起腰,拿出口袋里的手帕,拭去脸上的水渍。
她半眯着眼打量自己,苍白的脸色似乎更加惨白,好丑。
“梅秘书看起来精神很不好喔?”
悲妆室里,她意识不清到认不出是谁和她说话,只是礼貌地笑着。“是啊,感冒药的药效还没退。”
这个理由合情又合理。
“梅秘书应该请假在家休息才对啊!”
“副总还在出差,我不能请假。”
这个理由合情又合理。
“出差?”这位好心的同事透露了一个大消息。“副总好像提前回来了,我刚刚看到秘书室一群女生跑去副总办公室。一般而言,副总如果不在,那些女生应该不会接近副总办公室的,不是吗?”
当然,因为副总办公室里有一个宛如母夜叉的梅秘书,副总不在时,如果没有公事,谁都不会靠近。
“喔。”梅惟宁应着,神志算清醒了五分之一。“那应该是回来了。”
她收好手帕,走出化妆室,才刚走进副总办公室,就看到一群美丽的花蝴蝶在办公室内到处乱飞、吱吱喳喳,热闹极了!
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存在。
她精神不好,没力气下逐客令。算了,就让他们聊吧,她只是个秘书,管老板爱跟谁聊天?管老板爱怎么留恋花丛?她做好她的分内工作,其他关她啥事啊
梅惟宁坐回座位,收信,处理今早到现在尚未处理完毕的事情……
“梅秘书?”
她抬头,副总帅气俊朗的脸孔就在眼前。他一百八十五公分的高大身材,配上刚毅、潇洒且深具男人魅力的外貌,的确是个会让女人怦然心动的男人,只可惜,她对帅哥免疫,否则她也不会坐在这里。
“副总,您提早回来了?”
宗齐眨眨眼。“听你的语气,好像不太高兴我提早回来?放心,这绝对不是突袭检查,我相信你每分每秒都在用心工作。”
众女让帅气的副总给逗笑了。
“副总,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梅惟宁平静解释。
宗齐笑看着自己的秘书,长达十一个月的相处,他很欣赏她的工作能力,也承认兄长的确替他找了一个能够辅佐自己的好秘书。她不爱笑,也不多话,但这并不代表他会减少对女人习惯性的关心。
“梅秘书,我带了些礼物回来,让你先选。你喜欢香水、丝巾,还是巧克力?”
氨总刚从德国汉诺威看完电脑展回来,显然还在机场免税商店“瞎拚”了不少伴手礼,这也难怪秘书室的众女会殷殷期盼着他的回来。
“我不需要。”梅惟宁淡淡地拒绝。
宗齐一点也不讶异她的拒绝。“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他从免税商店的提袋里拿出一瓶香水、一只丝巾礼盒,和一袋巧克力,一个接着一个放在她桌上。“既然你无法选择,那就由我替你作主。你和别人不同,我的秘书不用三选一,全部都是你的礼物。”
众女众纷纷发出羡慕的惊叹。“好好喔,副总,那我也要当你的秘书~~”
“对嘛对嘛,您工作繁忙,只有一个秘书绝对不够的~~”
宗齐帅气地微笑。“不了,你们的美丽会让我无法专心工作。”
众人乐得大笑。宗齐没考虑到自己的话会不会伤了自己平凡无特色的秘书,不过事实上,梅惟宁根本不在乎别人的评论,除了在舞池里以外,她宁愿自己变成隐形人。
宗齐看着梅秘书淡然的表情,她不只不爱笑、不爱说话,对于外界的干扰,她根本心如止水。
就算共事十一个月,他还是很讶异于她的定力。
“好了,该上班了。”宗齐下逐客令。他知道梅秘书喜欢安静的工作环境。
女秘书们仍然依依不舍。“那副总中午要跟我们一起吃饭喔!”
“没问题。”
有了帅哥的允诺,秘书们总算离开,副总经理办公室再度恢复宁静。
宗齐倾身细看着梅秘书苍白的神色。“你怎么了?脸色很苍白。”
“感冒。”
“有看医生吗?”
“当然。”
“那怎么会精神这么不好?”
“感冒药的关系。”
“你鼻塞吗?”
“对。”
“嗯,有些治疗呼吸道的药品的确会让人昏昏欲睡,还是你要回家休息?”
真是天大的诱惑。“副总下午有个协力厂商的重要会议要开,我负责记录。”
宗齐打算着。“伤脑筋,会议能延期吗?等你舒服些之后再开,我只习惯看你做的会议记录。”
梅惟宁将电脑萤幕转向老板。“你没空,协力厂商也没空,今天下午一定要开会。”
她抬头,轻轻扯着嘴角。“我没事,谢谢副总关心。”
宗齐也习惯了梅秘书皮笑肉不笑的微笑,他拍拍她的肩膀。“不舒服就趴着睡一下。”
“谢谢副总关心。”
宗齐和秘书结束话家常之后,随即转身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副总,下午开会的资料已经转进您电脑的会议资料夹中。”
宗齐回头,送给能干秘书一个帅气的眨眼,然后将副总办公室的门关上。
当副总秘书室只剩她一人时,梅惟宁随即像颗泄了气的球,无力地趴在桌上——
棒,惨了,她真的好想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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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结束了忙碌的一天,梅惟宁拖着仿佛被坦克车辗过、虚软疲惫的身体,脚步蹒跚地走出“威肯科技”大楼的大门。
晚餐吃什么?算了,她已经累到吃不下任何食物,只想赶快搭计程车回家,马上洗澡,然后睡觉,补足她昨夜失去的睡眠。
只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梅惟宁压根儿没料到可可居然会跑到她公司楼下堵她。
“Winne!”可可绽开精神奕奕的笑容,喷火的好身材充满活力。
梅惟宁垮着脸。“你怎么会在这?”
“我五点就睡醒了,想说肚子好饿,就来接你下班喽!我们先去吃饭好不好?有一家烧肉店,在网路上大受好评喔!”
梅惟宁摇头,两边太阳穴正抗议地抽痛着。“可可,我只想回家睡觉。你不是不知道我昨天整夜都没睡。”
可可嘟着嘴,哀怨地淌着泪。“我很寂寞,你是我唯一的朋友,如果连你都不理我,我怕我会想不开。”
耶?不是有个自杀防治专线一直在网路和电视上宣导吗?她很想让可可自己打电话去求助。“可可,我不是张老师,我不会安慰也不懂情场失意的心情。”
可可拭去眼角的泪珠。“你是我朋友,只要陪我、听我说话就好。”
“昨夜的彻夜长谈还不够?”
“不够,我心里还是好烦喔!”
“那陪你吃饭会让你心情好一些吗?”
“也许。”
“我一定要陪你吃饭吗?”
“Winne,你是好人嘛~~”
她还能说什么呢?
她和可可虽然也是在Pub跳舞认识的,但好歹也认识了五年,她知道可可赖皮的个性,绝对不会轻易妥协。
“好,你想吃什么?”梅惟宁无奈地叹了口气。
“烧肉喽!”
梅惟宁伸手拦了计程车。“走吧,就去吃烧肉。”
在烧肉店里,她食之无味地咬着食物,耳里听着可可哀怨的叨念。
“失去就失去了,女人要懂得爱惜自己,世界上又不是只有他一个男人,可可,你要想开一点。”
只可惜,失去恋情的女人是完全没有理智的。
如果以为陪可可吃顿晚餐就能重获自由,那她显然大错特错了!
晚餐结束,可可缠着她,再回到她家,继续对快要崩溃的梅惟宁进行精神虐待,连她想洗个澡放松一下,可可都要闯进浴室,坐在马桶盖上陪她洗澡。
“我不想一个人,会有一种窒息的恐惧。”可可哭泣说着。
晚上十二点整,可可力邀梅惟宁去Pub跳舞转换心情。
“可可,我想睡觉,我明天还要工作,不像你可以明天补眠。”
“Winne……”
可可又哭了。
梅惟宁揉揉眼。“好,我就帮你一次,你想怎么我都配合,只求你让我好好睡个觉可以吗?”
可可看着瘫在沙发上的Winne。“真的吗?”
“你只要别叫我去杀人放火,什么都可以。”其实要是可可真的再纠缠她、不让她睡觉,要她去杀了那个该死、杀千刀的负心汉,也不无可能。
求刑逼供难怪会用“不让犯人睡觉”这一招,厉害。
“既然无法挽回,好,我想要你去诱惑他,让他爱上你,然后抛弃他,让他像我现在一样地痛苦!”
梅惟宁由沙发上撑起身子。“你这么看得起我?肯定他会爱上我?”
可可耸肩。“你现在这个样子当然不可能,但如果你换回夜店女王的模样,一定没问题!”
梅惟宁瞄了瞄自己瘦竹竿的身材,一头乱发,两天没睡的黑眼圈,嗯,的确倒胃口。“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不过,爱情是很主观的,你认为我可以,不见得你的负心汉看了我就会‘天雷勾动地火’。”
可可游说着:“你可以的,Winne,你一定可以的,每个男人都爱你,真的,我可以找一卡车的朋友作证。”
梅惟宁疲惫地倒卧回沙发里,她抬起手臂遮住双眼,神智处在三分睡意、七分醒之间。“我可以帮你介绍男朋友,我也可以帮你上网找找看哪里可以买凶扁人,但叫我去诱惑他,我真的办不到,我办不到啦……”
“Winne,你要帮我啦,我这口气实在咽不下去,我那么爱他,他怎么可以抛弃我去喜欢别的女生,我受不了这个打击……”
“也许他是个浪子,对每个女生都是这样?”
“才不是,他是爱我的!”
“如果他爱你,就不会……”老天,就算是满肚子怨言,她也不该在可可的伤口上洒盐,那铁定没完没了。“算了……”
“Winne你要说什么?”
“没事。”
“那你帮不帮我?”
“帮~~帮你介绍男朋友,我认识的男同事都很优秀。”梅惟宁觉得自己说话的音调已经开始模糊不清了。“可可,我想睡觉……”
“不行,你要帮我!”
“可可,你回家好不好……”
“Winne~~”可可一不做二不休,跪在沙发旁边,开始死命摇蔽严重缺乏睡眠、全身无力、可怜的梅惟宁。“你要帮我啦,你要帮我啦~~”
“不要摇我、不要摇我……”梅惟宁濒临崩溃的泪含在眼眶中。呜,有这种朋友,人生的道路上还需要什么敌人啊!
“你要帮我啦~~你要帮我啦~~”
“可可!”她大吼。
可可停止了动作,期待地凝视着她的救命恩人。“怎样?你愿意帮我了吗?”
梅惟宁撑起无力的身体,像疯子一样披头散发。“你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一定要我帮你这个忙就对了?”
可可含着泪,委屈地说着:“Winne,我只有你了。”
罢了、罢了!“如果你这么认为,觉得负心汉会疯狂地爱上我,让我抛弃他,我答应考虑看看,前提是你必须马上回家,让我好好睡觉,否则我脑袋是空的,我什么都不想做!”
她只想好好睡觉,只要能让可可离开,她什么都无所谓了啦!
“你会考虑?”
“对。”
可可立刻起身。“好,我马上回家,你一考虑好就要马上告诉我喔!我们就这么说定喽!”
总算……
可可一走,危机解除,梅惟宁含着欣喜的泪水立刻回房——
倒头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