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警方的调查,“广扬大楼”的爆炸事件并非定传言中的白米炸弹客所土导。警方已取得相关人证,证实歹徒定十五楼爆炸地点——美商“安琪公司”年前遭资遣的员工,目的在报复公司未尽到资遣抚恤的责任。而这起爆炸案中的八名伤者,除了三名伤患送追加护病房,尚未月兑离危险之外,其余伤势较轻的患者正在医院接受妥善的治疗。这八名伤患除了六名是美商安琪公司的员工,另有两名同大楼其它公司的员工。以上由东视新闻为您作SNG现场联机报导,并请您锁定东视新闻,我们将持续为您报导“广扬大楼”爆炸案的最新情况——”
劫后余生,整个“广扬大楼”前闹烘烘的。医护人员忙碌且快速地进行急救,消防队员也正在做最后的探查动作,确定所有的火苗皆已熄灭,并撤离大楼内所有的人。
维持秩序和协助善后的警察人员不断进出大楼内外,各家媒体的SNG车与记者环绕了大楼周围,摄影师与记者穿梭在人群之中拍摄独家画面,加上一群焦心寻找亲友的家属及友人,爆炸案现场简直是一团混乱。
全身湿漉漉的黎又心坐在人行道的花坛边,身上的毛毯是一位好心的护士替她披上的。
“没事吧?”忙着寻找公司员工的顾先生看到了坐在花坛的黎又心,忧心地问。
黎又心抬起头,硬扯开笑容。老实说,她吓掉半条命、白色套装变成灰色的、高跟鞋在逃生中月兑落、手肘有轻微的撞伤,且吸入少许浓烟造成呼吸有些困难,除此之外,她应该算没事。
“找没事,有找到莎莎吗?”逃出大楼后,她一直找不到莎莎。
彼先生叹了口气。“还在找,我会问问那边的医疗小组。对了,我已经请技术部的人过来支持了,他们会帮妳带双拖鞋过来。”
五股工业区内的“派洛科技”开发技术部,一听到总公司发生这么严重的事件,立刻组成支持小组,正由五股飙车赶来帮忙。
“好,谢谢。”
“妳先休息,我再去找其它人。”
“好。”
彼先生环顾这混乱的现场,也只能无奈叹气,然后转身离去。
黎又心茫然地望着前方。现场随着采访媒体、前来寻人的亲友,以及好奇群众的不断增加而益发吵杂、混乱。
她伸出手掌,看看颤抖的十指,并深吸了口气。她知道自己其实不像外表一般的平静,惊惶未定的恐惧在心中不断滋长,像是要夺走她的呼吸。
铃声响起,她接起幸免于难的手机。“喂?”
“女儿,妳没事吧?娘快被新闻报导给吓出心脏病来啦!”黎母在电话另一头,焦急嚷嚷着。
黎又心叹了口气。最近的新闻很爱夸张、洒狗血的报导。“娘,我没事,妳别担心。”
“阿弥陀佛,没事就好。妳快点回来,娘煮猪脚面线给妳去去霉气!唉,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又不是拍电影!”
丙然,有其女必有其母,黎家母女都以为这种爆炸事件只有电影情节里才会出现。
“好,我等等就回去。”
巴母亲再闲聊几句之后,黎又心挂上电话。
亲人的声音并没有带给她更多的安抚,她依然感到一种无法抑制的心慌,耳边还回荡着逃生时,人群间那种无助、恐惧的惊叫声……
“妳没事吧?”
熟悉的嗓音在黎又心头顶响起,她抬头,眨了眨眼,愣愣地望着眼前的男人。
“我来了。”
方仲元蹲,平视着又心。他审视她受惊的神色,双手小心翼翼地在她身上搜寻可能的伤势。
“有哪里受伤吗?”他问。
黎又心摇摇头,湿漉的长发在肩膀上甩动,她紧捉着胸前的毛毯裹紧自己。
他来了……
某种酸酸、苦苦的感觉涌上她的鼻腔。
方仲元叹了口气,温柔地拂去沾黏在她脸颊上的湿发。“我一看到实时新闻就赶过来,幸好妳没事。”
黎又心颤抖地扯开一个礼貌的笑容,晶莹剔透的泪珠不争气地在眼眶中打转。“那、那还真麻烦方先生,百忙之中还让方先生跑这一趟……”
方仲元轻轻一笑,黑色的眸子温柔又清澈。“又心,妳不了解妳自己在我心中的分量。”
她心头一震,莫名其妙地,眼泪随之哗啦啦地滚落。“我只是你的临时助理,方先生太看得起我了。”
“我们关系不只如此,亲爱的又心。”方仲元伸出食指轻拭去她颊上的泪水.“怎么哭了?哪里不舒服吗?”
“我没哭……”黎又心慌乱地擦去脸颊上的眼泪。
彼先生的慰问,没让她欣喜若狂。
娘亲的电话,没让她忘却心慌。
但是方仲元的出现,竞让她起了这么大的反应……
天啊,如果就因为痞子男这几句不知跟多少人说过的甜言蜜语而大受感动,那么,她肯定是全世界最愚蠢、最笨的女人!
她逞强地辩解道:“我没有哭,这是水啦!我浑身都湿透了,你连水跟眼泪都分不清楚吗?呜……”
黎又心立刻发现这是一个超烂的借口。因为她根本安抚不了崩溃的情绪,眼泪像流不完似地拚命涌出来……
方仲元伸出双臂,将又心轻轻纳入自己的怀抱,大掌抚拍着她颤抖的背脊。“不哭,没事了,就算妳坚强得像亚马逊女战士,但偶尔也别那么顽固,接受我对妳的呵护,好吗?”
“你……”黎又心盯着痞子男平静的黑眸,所有的好强在这一刻全部消失了。
“哇!”黎又心失去控制,嚎啕大哭。
老天爷啊!她真的是全世界最愚蠢、最笨的女人了,因为痞子男的话真真切切地瓦解了她心中的顽强防卫,让她感动得乱七八糟!
人家说,一个人性命垂危之时,心中想见到的人,一定是自己最看重的人。
事件发生之后,顾先生找到了她。她看到自己一向爱恋的顾先生,没有冲上前去,紧紧地拥抱住他,并且一同庆祝劫后余生不说,反而还平静地认为顾先生的问候只是同事间的关心。
但是,她见到方仲元不过三秒,情绪立刻失去控制,不但放声痛哭,被他紧紧地拥在怀里时,她甚至还认为这宽阔的胸膛是全世界最安全的地方!
一定是这场爆炸吓坏她向来理智的头脑,让她脑袋当机!黎又心愤愤不平地推开他。“你闪开,我不想见到你!”
方仲元笑看着又哭泣、又气愤的又心,牢牢地握住她的肩膀,迷人的黑眸里盛满浓浓的宠溺。“那妳得先回答我,到底是什么事让妳伤心落泪?”
呜~~是你,就是你!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黎又心恨不得一头撞死。天知道,要是方仲元这个痞子男知道自己有这么大的魅力,能让她感动得嚎啕大哭,一定会跩翻天了!不,说什么她都不能称他的心、如他的意!
她指着光溜溜的脚丫子,惨兮兮、很怨怼地控诉。“我的丝袜破掉了啦!我哀悼我的丝袜难道不行吗?”
方仲元一愣。“一双丝袜就让妳哭得双眼红肿?妳怎么不说妳是在哀悼不见的鞋子呢?”
黎又心下巴一扬,胸一挺,有骨气地辩解:“一双好丝袜比一双好鞋来得重要好不好?好的丝袜可以修饰腿形、透气不闷热,还可以防止静脉曲张。方先生,好歹您也是情场霸主,连这种小小~~的小常识都不知道吗?”
方仲元朗声大笑。“好,我服了妳了!不过又心,相信我,妳那双诱人的美腿是不需要靠丝袜来修饰的。”
燥热跃上黎又心的双颊。“你不要乱乱说……”
方仲元坏坏地挑眉。“这种事怎么可能乱说呢?咱们的关系可是很亲昵的哦!妳说是吧,亲爱的又心?”
“方仲元,你少肉麻当有趣!”黎又心偏过头,眼光落向他处,不想响应痞子男。
方仲元撇撇嘴角笑着,从裤袋里掏出一条手帕,捧起又心小巧的脚掌,细心地擦拭脚踝上的污垢。
黎又心立刻瞪大了双眼,像是被火灼到一样哇哇大叫:“方仲元,放开我的脚啦!”
这痞子男的碰触,让她的身体里仿佛瞬间有道电流通过似的,震慑住她的心跳。她又叫又躲,想踢掉他的大掌。
“放开我!”她大声叫,小脸胀得通红。
方仲元无辜地说:“我只是想帮妳,怕妳脚脏。”
黎又心恼怒地瞪着眼前的男人。“你管我脚脏不脏?!你只要放开我,闪远一点儿就好!我知道,老天爷一定是故意折腾我的,要不然我怎么可能随时都会碰上你这个痞子男!”呜~~她又想哭了。
方仲元将又心的脚踝擦拭干净后,依旧捧着她小巧的脚,怜惜抚触着她细致的肌肤,眼底尽是欣赏和爱慕。
“这叫缘分,亲爱的又心。这是老天爷的恩赐,不是折腾,我们要好好珍惜。”
黎又心气到浑身发抖。“方仲元,我不想珍惜!”她边嚷嚷着,边踢舞着双脚。要不是双脚让他紧紧地箝制住,她真想一脚将他踢到海角天边去!
方仲元食指勾起她破了洞的丝袜,指月复像是挑逗般地轻抚着她敏感的脚趾尖。“真的心疼妳这双丝袜,宝贝?”
黎又心倒抽了口气,鸡皮疙瘩掉满地。她用力击出一掌,落在痞子男的大毛手上。哼,脚不能踹,她用手总可以了吧!
这男人永远不会放弃任何吃她豆腐的机会,真是够了!
“你管我!”
方仲元放开她的脚踝,起身,解开身上西装外套的钮扣。“我怎么可能不管妳?我爱妳啊,亲爱的又心。”
“你?!”
看着他认真深情的模样,黎又心切切实实地感觉到心脏漏跳了一拍,只能呆愣地望着眼前的男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爱妳”三个字,方仲元可以说给天下所有的女人听,这是他的劣根性,她早就知道,不该意外、不该感动,更不该觉得被电到啊!
她低头,懊恼地将脸埋在手掌里,突然感觉有人抽走身上潮湿的毛毯,替她换上一件干爽的外套。
她望向方仲元温暖、迷人的阳光笑容,心中一悸。“这是?”
方仲元揉揉她半湿的长发。“小心着凉。”
他宽大的外套像是某种催化剂,残留的体温、熟悉的味道,在在挑起了她记忆里关于方仲元最亲昵、最隐密的部分,让她头皮发麻、思考月兑轨,让她觉得眼前的痞子男是如此的迷人、如此的吸引她……
哦,她惨了……
黎又心瞪着眼前的男人,眼泪又盈上眼眶,滑下脸颊。
方仲元打趣笑着。“别告诉我,妳还舍不得医院那条毛毯,舍不得我将它还给人家。”
黎又心摇着头。“当然不是……”她慌乱地擦拭着止不住的泪。
方仲元弯下腰,打横抱起又心。“别哭、别哭,妳哭,我也跟着想哭了。”
他轻松地抱起了她,仿佛她是团毫无重量的棉花。
黎又心惊讶得忘了挣扎。她瞪大双眼,近距离看着方仲元晶亮亮、自信而温暖的黑眸。“方仲元,你想干什么啦?”
方仲元坏坏地挑眉。勾起邪恶的笑。“我想把妳掳回家、软禁妳,再把妳绑在床上,对妳为所欲为。”
黎又心双手捣住胸口,倒抽了口气。“你骗人!”
方仲元朗声大笑。“这才是我的真心话啊!亲爱的又心。好了,抱紧我,别掉下去。”
情势所逼,黎又心只好搂住他的颈项。她谨慎地瞪着眼前的男人,小心翼翼地呼吸、小心翼翼地说话,怕一个不小心,泄漏了自己心中对他的在乎。
“方先生,你抱着我,我不太方便走路……”
方仲元举步离开,嘴边挂着快乐的笑容。“我好不容易把妳的脚擦干净,怎么会让妳又弄脏可爱的脚呢?”
“那、那你要送我回家吗?”她小心翼翼地问。
“不是耶!”他回答,抱着她来到马路旁一台深墨绿色的JAGUAR。
她梗住棒吸。“嗯……发生爆炸事件,我家人很担心,我娘要我“立刻”回家。”她用力强调“立刻”两字。
方仲元戏谑地眨眨眼。将又心送进副驾驶座,系上安全带。“我怎么觉得,要是黎伯母知道妳和我在一起,就会变得完全不担心呢?”
“呃?!”黎又心狠狠地被将了一军。方仲元的确笼络了她娘的心,要是娘亲知道她和方仲元在一起,保证立刻向月下老人拜拜还愿,什么猪脚面线的全省啦!
她瞪着上车的男人,不知道是痞子男把她气到头昏脑胀,还是车内属于他的气息,让她感觉、感觉……很无力、很不知所措。
“那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
方仲元发动车子,车子平稳地驶入车道。JAGUAR优异的性能,让人几乎感觉不到引擎的震动。
方仲元的嘴角依然保持着笑容。“妳有美国签证吗?”
黎又心被间得一头雾水。“当然没有,我哪有时间去美国观光旅游。”
方仲元突然伸出右手,将又心揽进怀里。“真可惜,否则我会连夜把妳带回我美国的家。”
黎又心紧紧蹙眉,傻愣愣地提出质疑。“喂,我临时助理的工作只限制在这里,不包括和你去美国出差哦!”她的想法很简单。
但是方仲元的意图可没那么简单。“唉,出来久了,突然有点想家……”
他看着她,眼中的火焰让又心胆战心惊、头皮发麻。“我想带妳回家,而我的家在美国。”
“你的……家?”她的双手开始冒汗,双脚变得虚软无力。
方仲元飞快地将一个灼热的吻烙印在又心的额头上,脸上一贯的玩世不恭消逝无踪。“我爱妳,记得吗?”
“哦……”黎又心暗暗抽了口气,觉得自己快要不能呼吸,快要溶成一摊水了。老天啊、老天啊,救救她吧!方仲元这几句滥情的话,快让她失去控制了啦!
她深吸口气,推开他搂抱的手臂。“请专心开车,还有……”
她正襟危坐,清清干涩的喉咙。“你这个人真的很奇怪,就说过我不赞同你那些“博爱”的论调,你和我说这些甜、甜言蜜语是没有用的,本姑娘可是一点感、感觉都没有……”
黎又心双臂环胸,轻佻地迎视他灼热的视线,尽量伪装成不在乎的模样。
方仲元大笑。“妳用颤抖的语气告诉我,妳认为这些话,只是我虚情假意的甜言蜜语?”
黎又心逞强地扬起下颚。“我才没有颤抖!而且我说的是事实。”
方仲元收起了嘴角的笑容。红灯,他稳稳停住了车。
他转头看着她,黑眸盛着让人心惧的锐利,仿佛能看透她所有的伪装。“我该庆幸妳没有轻而易举地识破我的试探吗?”
“试探什么?”她问,感觉呼吸越来越沉重,像是喉头让人箝制住一般的难受。
方仲元凝视着她的眼。“试探妳是否和其它女人一样,爱上了我。”
黎又心收回视线,直直地望着前方。“方先生,言重了。”
空洞的语调中,隐约可探见她的心像是破了个大洞,空虚而恐惧。
黎又心硬扯开笑。“我聪敏过人,当然能看穿你的坏主意。你只是不甘心竟然有女人无视于你的魅力,所以才三番两次地用甜言蜜语来试探我。我说过我不苟同你的论调,自然不可能爱上你。”
绿灯,车子再度激活。
两旁的路灯像一道又一道的光束投进车内,映照在两人平静无波的脸上。
“我倒希望妳会爱上我。”
黎又心置于膝上的双手紧紧交握。“别,我不太能够接受被拋弃的噩耗,承蒙方先生的看重。”
方仲元凝视着身旁的又心。她笑得谨慎,话说得小心翼翼,两人之间仿佛筑着一道坚不可摧的墙。
“妳不见得会接到这样的噩耗。”他说。
黎又心耸肩。“机率不是没有。”
方仲元叹了口气。如此的疏远让他烦躁起来,他真的很想剖开又心的小脑袋瓜,看看里头到底绑了多少条的铁链,架设了多少具的拒马!
车子在方仲元住的饭店前停了下来。
黎又心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为什么带我来这儿?你不会要我在这个时候还加班,帮你处理事情吧?”
方仲元义愤填膺地辩驳。“喂,我对自己心爱的女人不会这么没有良心!”
“心爱的”、“我爱妳”……黎又心实在很无力,为什么这个男人可以如此轻易地说出这些誓言?有些男人说不定终其一生都说不出口。最惨的是,方仲元的甜言蜜语只是试探而已!
两人下车,黎又心像只认命的无尾熊般,挂在方仲元怀里。
“你可以送我回家……或者送我到百货公司,我可以买双鞋穿,而且我会很感激你的协助。”她没好气地说,两人亲昵的姿态和她一身的狼狈,已引起路人的好奇观看。
方仲元无辜地眨眨眼。“咦,饭店不能买鞋吗?说不定我还可以帮妳买套合适的衣服,而且我房间里的浴白还可以借妳好好泡个热水澡……”
他邪恶地挑眉。“如果小姐需要全身舒压按摩服务,在下也可以效劳。”
被啦!黎又心开始挣扎。“放我下来!我宁愿光着脚走路回家,也不要和你瞎耗,等着被你蹂躏!”
方仲元哈哈大笑,紧紧抱住她扭动的身躯。“小心、小心,掉下来,伤的是妳,心疼的可是我!”
两人的拉扯引起饭店经理的注意。他走向他们,有礼地询问:“方先生,有什么地方需要协助的吗?”
方仲元笑着回答:“柯经理,我需要一双女鞋和一套合适这位小姐的衣服,你可以协助我吗?”
饭店经理微笑。“没问题,一楼的精品店就有方先生需要的物品,我立刻请精品店的经理协助您。”
方仲元果然是饭店的超级大户,不消十分钟,黎又心已经稳稳地坐在精品店的牛皮沙发上,让店员协助她选焙新鞋、新衣。店员还恭敬地奉上香浓的咖啡、精致漂亮的蛋糕,让又心看得口水直流。
“开心吗?亲爱的又心。”
这的确是她今天最快乐的一刻,尤其在一杯香浓的咖啡下肚之后,她更加满足!
黎又心带着感激的笑容望向身旁的男人。“谢谢你的帮忙。”
方仲元掏起她胸前的发,坏坏地建议。“真的不要我更贴身的服务?我按摩的技术保证让妳回味无穷。”
黎又心大笑,抽回头发。“不用了,我对按摩没兴趣,还不如你唱首歌来助助兴。”
方仲元深情地凝视着她。“如果能让妳更加开心,唱歌只是举手之劳。”
语毕,方仲元马上走出精品店,朝着架设在饭店中庭咖啡厅里的大钢琴走去,当真打算唱歌博取美人的欢心。
“你不用……”黎又心有些错愕,紧跟着追出来。她只是开个玩笑,根本没想到痞子男会当真。
方仲元在钢琴前坐定位,一双大手在黑白的琴键上滑开,乐音飘扬,所有的人都停止了动作。
他真的会弹琴,而且有两把刷子。这是首很平凡的曲子,在他手下却让人惊叹。
曲名是“月亮代表我的心”。
黎又心站在中庭,望着前方的男人。她终于知道,方仲元为什么可以轻易地夺得女人的爱,因为他真的很迷人,他是光,会吸引女人所有的注意,令她们神迷目眩,再也看不见其它人。当他用心凝视的时候,女人会感觉自己是他眼中的唯一,世上的唯一。
黎又心眼泛泪光,走向他,面对着他,泪水悄然滑下。
“你的眼睛……会让所有女人为你痴狂。”她说。
他抬手,轻抚她的唇。“我只想让妳为我痴狂。只有我为妳疯狂很不公平。”
黎又心扬起笑,没响应。
“歌呢?还是只有音乐?”她问。
“妳要听?”他问。
“你不是要唱歌让我开心?”
方仲元笑,但有些尴尬。“好,我唱。”
乐曲结束了伴奏的部分,方仲元开口大声唱出“月亮代表我的心”——
妳问我爱妳有多深,我爱妳有几分?
我的情也真,我的爱也真,月亮代表我的心。
妳问我爱妳有多深,我爱妳有几分?
我的清不移,我的爱不变,月亮代表我的心……
黎又心瞪大了双眼,简直不敢相信她所听见的歌声,真是这位钢琴王子所唱出来的。
“你、你、你……你的歌声好可怕……”她颤抖地指着他。
方仲元哀怨地叹了口气。“是妳要我唱的。”
“没人歌声这么可怕的。简直是五音不全嘛……”
终于,她再也忍不住,捧月复大笑。“可惜、可惜,你的琴弹得这么好……”
方仲元还是一脸潇洒的痞子样。“至少我让妳很开心,不是吗?这是我的荣幸,亲爱的又心。”
他将又心揽进怀里。美人早因笑翻天,根本忘了挣扎。
“来个吻如何?”他问,性感的薄唇抵着她。
黎又心停止了笑,着迷地望着他灼热的眼。“我可以说不要吗?”
方仲元摇摇头。“不行。”
他俯身,坚决地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