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叶玉柔死瞪著窗外,看著窗外飞逝而过的景物,五脏六腑全乱成了一团!这个男人真的是让她手足无措到了极点,她模不清他,看不懂他,根本无法判读他。他像是另一个空间的人类,他对她操作自如,对她施展他绝对的主控权,她却完全无法反抗。
玉柔沮丧极了。
车窗外的景物一幕幕地闪过。
他对香港一定相当熟悉,才能这么顺畅地在大街小巷流利地开著车,往自己的目标前进。有人说开车可以看出一个人的性格,果然没错,他开车的样子,坚决、稳定,的确颇像他的行事作风。
沉默的气氛,令人有点不太舒服,玉柔挪挪位置,从车窗的反射,看著他开车专注的神情,突然觉悟到,在他内敛的外表下,却包含著极大的自信、权威、爆发力。他像是高高在上的神祗,而她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小女子罢了!
玉柔不自觉地浅浅地叹了口气。
“累了?”
王柏苍突然开口,倒是吓了玉柔一大跳,她看向他,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容。“还好。”
然后恢复沉默。
玉柔提起精神,和他在一起两天一夜已经是既定的事实了,为了不让自己被他闷死,她只好放段,自找话题,反正他肯打破沉默了,那她可不能错失这绝佳的开闷机会!
“你对香港很熟哦?”她问。
“我在香港出生。”他答。
“哦,难怪你对这里这么熟,”咦?小舅妈不是说他举家移民瑞士?“那你在香港还有家人喽?”她再问。
“没有。”
解答有限。“有住所?”她又问。
“没有。”
“那是在这里有分公司?”她再猜。
“有。”简单明了。
总算猜对,他倒也挺配合的,像是在玩猜猜乐,这下子完全挑起玉柔的玩兴来。
“那你这次来香港就纯粹是为了公事喽?”
突然一个有涵义的眼神射了过来,他意有所指地瞄了叶玉柔一眼。
“算是。”他答,然后视线再转回前方。
玉柔一口气被他“看”得哽在胸口,只能在他的脸转回去的时候,缓缓呼出。
没错,除了他自身的公事之外,他还有她这件额外的公事要处理。
玉柔再打起精神来,她轻轻一笑。“听我舅妈说,这次王先生也是因为公事才回台湾的,看来王先生的工作真的很忙喽?”
突然王柏苍将车子停在一旁,他看著她,浅勾著嘴角。“你好奇我?”
他猎人般的眼神,让玉柔的心脏莫名地漏跳了一拍,她略带尴尬地笑著:“你是我的保户,我多了解你也是应该的。”
王柏苍轻轻一笑,眼神一凛。“你在玩火,你知道吗?”
在她根本来下及反应之前,他一个倾身,将她困在自己的怀里。“你信不信,我可以在这里要了你?”
叶玉柔脸色发白,浑身发抖。“你在说什么?”
从来就不以为王柏苍会是一个受礼教束缚的男人,只是没想到他骨子里除了冰冷,还有如此这般的激烈,这样的他比冷得像冰的他,还令她觉得惧怕。
叶玉柔双眉深锁,她看著他,四目相交,一股寒意自她的背脊猛然窜起。他的眸子反射著车窗外的点点霓光,显得更加闪闪发亮,她甚至可以看见映在他瞳孔内的自己,闻到他身上的气息,感觉到空气中散发的热力!
只是看著他,她就感到瘫软无力,一股前所未有的异样燥热快速地由体内升起,完全扫除刚才的寒意,在她体内不断增加热度。她不该看著他,她知道;她应该和他保持距离,她知道;然而,她却无法阻止自己被他吸引的事实。
许久,他开口,气息抵著她的唇边。“我以为你早已习惯?”他说,他的唇瓣几乎未动。“对于运用自身的魅惑来达成目的,我相信你应是运用自如。”
玉柔的心因为他的冶语狠狠一揪,他看不起她!她挺直肩膀,说道:“谢谢您这么看得起我,王先生。”
没错,她的确是为了业绩,让自己陷入这种难堪的地步,无所谓,他要怎么想她都无所谓!叶玉柔力持庄重,“潇洒”轻笑,用尽所有的自制力,控制泪腺的发酵。
“既然王先生这么看得起我,我们就把事情简单化好了,也不用上馆子吃什么饭,你应该好好把握时间,毕竟这场交易也只不过两天一夜而已。”她的语气可以将水凝成霜,含泪的冰冷目光死瞪著他,但颊上却控制不住羞愧的红晕。
他们的视线相遇交缠,王柏苍显得惊讶,他一道黑眉挑起,那对深黑色的眸子,除了一贯的冰冷,第一次显露了兴趣的光亮。
他的大手覆住她微颤的小手,他凝视著她,唇角一撇。“果然相当专业,你要求速战速决?”
玉柔看著覆在她手上的大手。“放开我。”她低语,根本无法直视他的目光。
他没有理会玉柔虚弱的抗议,他还是看著她,用著他一贯可以穿透灵魂的眼神。
“你是我的,我爱怎么碰,爱怎么模,都看我高兴,眼前的事实是,这两天一夜,你属于我。”
他抬起手抚触她发白的面颊,颤抖的红唇。“你的所有一切美好都属于我。”
王柏苍的碰触是温柔的,但是她无法忍受,他只是更加重她的羞愧而已。
她抽回手。“既然达成共识,那……我们走吧。”她挫败地做出最后一番羞辱的告白。“也许这是一个错误,但我希望能够干净的结束。”羞耻和愤怒,在她的体内交战。
他挑起她的下颚,表情严肃,无语,只是瞅著她。
玉柔压抑下一阵寒颤,垂下了目光,绝望的表情毫无预警地蚀刻在她秀丽的脸上。王柏苍加深数万倍的冷酷完全骇著了她,他的黑眸中闪过危险的光芒,她不知道他接下来要怎么做,她只知道她在这个男人的面前是全然脆弱的,而且他们两个都明白这一点。她只觉筋疲力尽,心力交瘁,而且绝望无比。
“干净结束?”他厌恶地推开她。“你只是一场交易,你以为我会对你藕断丝连?”
有那么短暂的一刻,她后悔自己因为心系那业绩数字和旁人冷语而招惹了这一切!似乎所有的光荣名耀都是一个屁!她咎由自取!
她闭上眼,忍住所有屈辱的泪水,然后抬头勇敢地直视他。“你能了解就好。”她冷如冰霜地道。
王柏苍大笑,语气却平板冰冷。“我愈来愈觉得我签的那份保单,花的那些钱,实在是太有价值了。叶小姐,你认为呢?”
他的讥诮像一把刀子刺进她的心,粉碎了她外表所有勇敢的伪装。她怔视著他,表情苍白而认命。
她没有开口,命运已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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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是一场梦,醒来时她仍是快乐自在的叶玉柔,那该有多好?
玉柔穿上饭店里准备的浴袍,她顺顺半潮湿的长发,镜中的自己原本白皙的肤色,因沐浴绑显得红润而吹弹可破,但,神色是无助的。
她深吸口气,而后缓慢走出宽敞的浴室,等待她的是在大床旁的沙发中,气定神闲的王柏苍。
王柏苍四周的光线昏暗,她无法控制地颤抖起来,他看她的眼神,像是一头饥饿的豹子,悠闲自在,目光凛然,似乎很能享受她所有的慌乱。他魁梧矫健的体格,在白色浴袍的衬托下更显得骇人!
她站在离他五步远的距离,虽说身著浴袍,但她自觉像是全身赤果。
“上床。”
王柏苍的第一个命令就夺走了她的心跳和呼吸,她惊恐地望向大床,那张黑色丝绸的大床像是在取笑她,惹上这名男子是多么错误的决定。她惊惧地迎上他的目光,那冰冷的眼神明明白白告诉她毫无转园余地。
然后,他又指示:“不,你过来。”
玉柔脸上的血色霎时褪尽,她无助地看著他。
“怎么?害怕了?这不像经验老道的你。”
“不是……”玉柔深吸口气,走向他,在他跟前停住脚步。
“月兑下你的袍子。”他冰冷的说,不带任何情绪。
一口气猛地哽在她胸口,她缓缓呼出,再深吸口气,颤抖的手慢慢拉开浴袍的带子,她低头看著自己身上薄如蝉翼的内衣裤,这是她仅有的保护。
“月兑下。”他下耐地催促。
王柔一口气月兑下浴袍,袍子顺著她的曲线滑落在脚下。
她苍白著脸,瘫软地盯著他的宽胸和肌肉贲张的肩,他的黑眼在晕黄的灯光下熠熠发亮。鬈曲的黑毛覆盖著他的胸膛,四周充满他男性的阳刚气息。
王柏苍拿起一旁矮桌上的酒杯,他一口饮尽剩余的酒,然后重重地将杯子放下,玻璃碰撞的声音回荡在空中。……
**********SNOWREST**********
轻烟袅袅,一抹黑色的高大身影立在落地窗前,俯看著香港炫耀美丽的景色,天快亮了,窗外的光线透进昏暗的室内,显得这抹身影更加地阴沈凛寒。
她是个处女!
这一个认知完全乱了他所有的思绪,他以为这只是一夜激情,所有对于她的渴望经过这一夜之后也将烟消云散!
但实情不然。
王柏苍转身,目光投注在大床上。她,秀发撩人地散在枕头上,黑色的丝绸轻覆在她侧躺完美细致的腰线上,微微露出她诱人的和修长的腿……
她是无懈可击而充满诱惑力的。
懊死!
捻熄了手指间的香烟,他发出一声严苛、被压抑的低吼声,王柏苍走向房门口,愤而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