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鸯讶异的伸手轻推他的肩膀,紧张的唤着,“奉天,你怎么了?奉天!”
他为什么会突然昏过去?这没有道理呀!
此时,背后猛然有一股杀气朝她袭来,她机警的提起真气想朝偷袭的人打过去,没想到她不但提不起真气,五脏六腑还瞬间剧痛起来,疼得她几乎要昏厥过去。
一口鲜血霎时涌上喉头,她压抑不了,吐了出来,紧接着全身的力气像被抽光似的,只能狼狈的软倒在地。
“咳……咳咳……”这不对劲,她肯定是中毒了,但她是什么时候又是如何中毒的?
难道……奉天也中毒了?
“东方鸯,你中计了。”
眼前出现了男人衣袍的下摆,她吃力的抬起头来,说话的人竟然是殷奉廉。
他居高临下的冷睨着她,嘴角勾着毫无温度的冷笑。
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镇国王府,还没有任何人通报?她环顾了凉亭四周,才发现一旁的丫鬟早已不知所踪,这附近只剩他们三人,这显然是有预谋的!
殷奉廉能够不经通报便进到王府,肯定是有内应在帮他,而这名内应身份必定不低,才有办法不让其他人干涉,而在这府里,也只有那人有这能耐……
汪芷衣,肯定是她!
“如果你不妄动真气,你体内的毒还不会如此快速发作,这是你自找的。”殷奉廉恶意嘲讽,他刚才是刻意装出袭击她的样子,逼她动用真气,好让她身上的毒更快发作,她果然落入了他的圈套。
“你……卑鄙!”
“兵不厌诈,是你太过信任他人,怪得了谁。”
东方鸯无法反驳,是她太笨,以为能和汪芷衣和平相处,却害了自己也害了奉天……
她痛苦的捂着胸口,努力想着自己到底是在哪时误食毒物,想来想去,就只有在厨房时汪芷衣亲自端给她的那杯茶最可疑。
那奉天呢?他并没有喝茶,又是怎么中毒的?难道是……她的雪花糕?
她愤怒的瞪着他,“奉天他怎么了?难道你连自己的亲哥哥也害?”
“五皇兄的安危你倒不必担心,他只是吃了迷药,暂时昏睡过去,对身子没有任何伤害,你还是担心自己到底还能撑多久吧。”
汪芷衣在给东方鸯喝的那杯茶里下毒,之后再趁着东方鸯回房整理妆容时,在雪花糕的裹粉内放入无害的迷药,所以殷奉天和东方鸯的状况完全不同。
只有东方鸯中毒,是因为他和汪芷衣都只想要让东方鸯死。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当然是不希望东西两邵真能和平共处。”殷奉廉满脸厌恶的看着她,“如果不是你的出现,或许五皇兄真能灭了东邵,一统大邵国,而我也将靠战功得到我要的一切,所以你这个该死的绊脚石,自然非得除去不可!”
“你就算毒死我,他也不会顺了你的心意再继续对东邵用兵,难道他的性子你还不明白?”
殷奉天不是个能任人左右的人,他只做自己想做的事,如果他不想做,就算千军万马来拉,也无法动摇他一分一毫。
“这我当然明白,所以我早已有应对之策。”殷奉廉突然露出一抹诡异的笑。
他会制造出假象,让五皇兄以为东方延谠他下毒,只要趁着五皇兄昏迷不醒时毒死东方鸯,等到五皇兄醒来后,东方鸯已死无对证,他再骗五皇兄东方鸯因为暗杀失败逃离西邵,已经回到东邵去,想必就能引起五皇兄对东方鸯的恨意,甚至西邵朝廷对东邵背叛盟约的不谅解,进而重启西邵和东邵之间的战火。
他就是要引发战争,对他来说,乱世才是能够让他功成名就的踏脚石,为达目的,他可以不择手段!
东方鸯看着殷奉廉越发阴险的笑意,忍不住遍体发寒,虽然不知道他到底还有什么诡计,可她如果不想办法阻止,事情肯定会一发不可收拾。
“呜……咳咳咳……”虽然想要阻止,可她身子不听使唤,再度吐出血来,地上溅着黑红色的血液,看起来触目惊心。
她努力强撑着意识,用尽力气挣扎,不甘心就这么倒下。
她还不能死,她一死就什么都完了……
殷奉廉蹲,掐住她的下巴,眼神阴冷,恶狠狠的开口,“东方鸯,你去死吧!”
殷奉天浑浑噩噩的从昏迷中慢慢转醒,觉得脑袋奇怪的沉重,他摇摇头,好不容易意识清醒不少,才发现自己是躺在房间的床上,不知道已睡了多久。
他到底怎么了?他记得自己原本和延邬在凉亭内吃着她亲手做的雪花糕,之后他就觉得全身无力,昏昏沉沉的倒下……
绑来又发生些什么事,他就完全没有印象了。
“五皇兄,你可终于醒了!”一直守在房里的殷奉廉一见他醒来,马上靠近床畔,脸上满是欣喜的神色,“谢天谢地,幸好你没事。”
殷奉天花了好一会才坐起身来,“七皇弟,我怎么了?延邬呢?”
一听到兄长才刚醒来就问起东方鸯的行踪,殷奉廉表情马上变得非常愤恨,“五皇兄,你别再被东方鸯那个女人给迷惑了,她差点害死你呀!”
“延邬差点害死我?你到底在说什么?”
“五皇兄,你已经昏迷三日了,还记得吗,你吃了东方鸯亲手做的雪花糕后,随即失去意识倒下去,那是因为她在雪花糕内下毒想要害你,要不是汪总管及时发现异样,阻止她行凶,并且赶紧请御医过来诊治解毒,恐怕你早已死在东方鸯的手下了。”
他已经和汪芷衣及御医都串通好,一切万无一失,非要让殷奉天相信东方延诰害他的事实不可。
“她下毒害我?”股奉天毫不犹豫的否定,“不可能,她没有理由害我。”
“她当然有理由害你,因为她是东邵派过来的奸细。东邵忌惮你不知何时又会重掌兵权,才一方面要东方鸯答应和亲嫁过来,一方面暗中命令她找机会除掉你,好解决掉他们的心头大患。”
“不可能,我不相信!”殷奉天挣扎着下床,却感到全身虚弱无力,连站都站不稳,“延邬呢?我要见她!”
他不相信她会这么对他,她是爱着他的,才不是因为要让他卸下心防才勉强自己委身于他,他不会连她到底是真心或假意都分不出来。
“五皇兄,她因为毒杀失败已经逃跑了,几日之后,她大概就会顺利回到东邵去了。”
“你说她逃跑?我倒更怀疑是你将她给关起来,故意让我误会呢。”殷奉天压抑着怒火,冷瞪殷奉廉。
为什么七皇弟会这么刚好出现在这里?为什么在他昏迷时会是七皇弟来坐镇王府?为什么不是别人偏偏就是对延邬最有偏见的七皇弟?
“如果五皇兄不相信我,大可派人去寻找东方鸯的下落,看她到底是逃回东邵去了,还是我将她给藏了起来。”殷奉廉毫不畏惧的回答。
“不必你说,我也会派人去寻找延邬的下落!”殷奉天指着门口的方向,“出去,我现在不想见到你。”
“五皇兄,趁早认清这个事实吧,东方鸯的确背叛你了。”殷奉廉一脸担心,语重心长的说完才转身离去。
直到殷奉廉离开之后,殷奉天才愤怒的挝着床柱,“该死!”
延邬真的离开了?不,他不相信她会这么对他,这其中肯定有什么差错!
殷奉天命人将整座镇国王府里外都翻过了一遍,并同时派人出去寻找东方鸯的行踪,只要有任何一丁点线索都不能放过。
他又唤来汪芷衣,命令汪芷衣将当日的状况一五一十说出来,结果汪芷衣和殷奉廉的说词相同,并且还有丫鬟作证,就连御医也证实了他曾经中过毒,现在气虚体弱是因为毒刚解完没多久,身子尚未恢复。
不论是哪一个人,给他的答案都是同一个方向——东方鸯想毒杀他,却因为失败逃离,不知去向。
他不想相信,但她的行踪不明让他越来越不安,内心也逐渐的动摇起来……
半个月后,从西邵边境传来一个消息,驻守边防的士兵看到一名美艳的女人骑着马离开西邵,直奔东邵而去,士兵曾经想要拦下她,却被她高强的武功给打伤,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离去。
当殷奉天听到这个消息后,心一沉,全身泛起一股强大的怒火,终于不得不面对事实。
她背叛了他,背叛了他这个一心信赖她的夫君!
三个月后,东、西邵边境,西邵军营里。
一名部将紧张的进到王帐内,对着坐在主位上的男人行礼,“王爷。”
坐在主位上的人正是殷奉天,他冷着脸,全身散发着可怕的杀气,那强烈的压迫气息已几乎没有任何人能受得了。
“东邵答应将东方鸯交出来了吗?”
在三个月前,西邵国都到处都盛传着东方鸯是东邵奸细,杀害殷奉天不成便逃回东邵的事情,西邵皇帝面对爱子被暗杀已异常愤怒,主战派又趁势推波助澜,皇帝因此更是认为东邵根本不把两国停战的协议看在眼里,决定不管国家财源已日渐空虚的问题,出兵攻打东邵,让毁约的东邵自尝苦果。
而深觉被背叛的殷奉天自请出征,重掌兵权,同时也对东邵皇帝放话,要东邵尽快将逃回去的东方鸯给交出来。
如果他们不将人交出来,就别怪他心狠手辣,让东邵边境成为人间地狱!
“没有,东邵的主帅柴捷再次声明,东方鸯并没有回东邵,就算王爷执意要开战,他们也交不出人来。他们还说,从来没叫东方鸯伤害王爷,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
“五皇兄,你千万不要被东邵的人给骗了。”同样跟着回到西邵边境的殷奉廉进到主帐里,连忙说:“东方鸯的毒杀失败,他们当然会极力否认这件事情,撇清关系,哪会如此容易就承认自己意图不轨?”
“你住嘴。”殷奉天冷瞪他一眼,“我不想听你说任何话。”
殷奉廉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既恼怒却又不得不忌讳,只好讪讪地住嘴。
他虽然顺利让五皇兄相信了东方鸯的背叛,但五皇兄却也开始疏离他,不再顾念兄弟之情,甚至变得有些痛恨他。
殷奉天现在谁都不信任,只相信自己,脾气变得比从前更古怪、更难以捉模,连殷奉廉都感到有些惧意。
已经三个多月了,东方鸯仍然没有任何消息,这使得殷奉廉原本找不到人的担忧也慢慢淡去。他心想,东方鸯应该是永远都不会出现了。
那时东方鸯虽然中了毒,却依旧难缠,她趁他蹲防备不及时吐了他满脸血,害他一时双目刺痛,无法反击,她便用剩余的力气逃出王府。
他一时失手让她逃了,但计划已开始,他不甘停下,因此还是欺骗了五皇兄。
幸好东方鸯始终没有再出现,这表示她虽然顺利逃离,但还是抵挡不了身上的毒发作,说不定死在哪个没人知道的地方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太好了,反正只要不让五皇兄发现,她死在哪里都一样。
“王爷!”此时另一名士兵急忙的闯入,“军营前方出现了一名来路不明的姑娘,单枪匹马,那姑娘很有可能——”
“延邬!”殷奉天瞬间站起身,根本没耐心听完士兵的报告、便以最快的速度奔出主帐。
“五皇兄!”难道东方鸯还没死?殷奉廉心惊的追出去。
此际已是傍晚,军营里处处点起火炬,士兵们戒慎的守着营门,不敢轻举妄动,紧盯着远处始终没有进一步动作的女人,就怕对方有诈。
殷奉天狂奔到军营大门前,远远就见一个女人坐在马上一动也不动,他看不清她的样貌,所以也无法确定她到底是不是东方鸯,还是只是个诱饵,想要引诱他陷入圈套中。
那名女子在看见他后终于有所动作,拉起缰绳转身往东邵的方向疾驰而去。
殷奉天立刻跳上一旁的马匹,跟着狂奔出营。明知这很有可能是陷阱,他还是会不顾一切的跳入,他非得好好弄清楚那个女人的身份不可。
“五皇兄!”殷奉廉错愕的看着殷奉天像是失心疯似的追出去,焦急的对身旁的部将吼着,“快!快追上去,将五皇兄给带回来,绝不能让五皇兄落入对方的陷阱里!”他的计划绝不能在此刻出差错。
一队人马随后跟着冲出军营,紧紧追在殷奉天后头,但他的心神一直落在前方的女子身上,不管后头部将如何大喊,要他赶紧停下马匹,小心落入陷阱,他全都没听进去。
他只想追上她,只想知道她到底是不是延邬,她是不是真的背叛了他……
“延邬!”他大喊一声。
前方的女子在此时回眸一望,对他漾起艳丽无双的笑容,就着月光,他终于看清她的样貌,正是他苦苦思念了三个多月的绝美容颜。
真的是延邬,她终于出现了!
但她只回眸瞧了他一眼,便又回过头继续往东邵奔驰,殷奉天因而更紧追不舍,一颗心全放在她身上。
这时,埋伏在暗处的东邵士兵突然放箭,射向在后头追赶的西邵士兵,无数飞箭阻挡了西邵士兵的追赶,将两方的距离顺利拉开。
“王爷!”西邵士兵们在后头情急的喊着。
这分明是有预谋要将王爷诱入东邵的领地里呀!
殷奉逃谠部下的呼喊仍是充耳不闻,只顾继续追逐前方的倩影,她领着他越过两国边界,进到东邵的领地,一路狂奔,沿路却没有任何人阻挡他们。
她一直往前奔跑,没有停下马匹,两方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她也不再回头,不和他有任何交谈,透露出一种奇怪的神秘气氛。
他明知有问题,还是不死心的跟着,想要搞清楚她到底在做些什么,完全不在乎自己现在孤身一人深入东邵境内,很有可能发生危险。
他追了她整整三日三夜,这三日她曾经在沿路的无人茶棚换过三次马匹,而茶棚内总是准备了两匹马,显然是要他同样换马继续追上。
他没时间考虑太多,照样换马跟上,越来越能确定她是有预谋的引诱他入东邵,而且一路上全都打点好了。
直到第四日她进到一座山里,一走上山路之后,她的身影很快就消失无踪,让他忍不住焦急起来,想尽办法驱策马匹快速前进,不想在这个节骨眼才将她给追丢。
他继续在山路狂奔好一段时闻,却始终看不到她的行踪,在他以为自己真的追丢了她时,山路的尽头却出现一座被群树环绕的小木屋。
他停下马匹,困惑的左右张望,看见这座小木屋的前方院落种植着一些蔬果,显然是有人居住的……难道她躲了进去?
“砰!”
他正迟疑时,小木屋后方突然传出关门的声音,像是在指引着他、给他暗示。
他旋即跳下马背,绕到小木屋的后头,看到其中一扇门微开一缝,他毫不犹豫的推门而入。
一进到屋里,一股浓厚的药味便充斥在鼻间,让他轻蹙起眉头,他走过外房的小报厅,进到内房里,就见到内房的床上似乎正有人躺在那里。
殷奉天来到床边,立即错愕的瞪大双眼,有好一会儿的时间脑袋是空白一片,无法思考任何事情,只因眼前躺在床上的人让他意想不到,甚至是……不敢置信!
是延邬!
怎么会?她明明引领着他到这里来的,为什么才一转眼不见,她便一脸憔悴的躺在这里?
她紧闭着双眼,脸色异常苍白,看起来瘦了不少,像是已经病了好一段时间。
如果眼前躺在床上的才是真的延邬,那引他来到这里的又是谁?
“延邬……”他的胸口刺痛不已,微颤着手抚上她憔悴的脸庞,感到困惑不已,“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谁能告诉我……”
“她中毒了,已经沉睡了三个多月,始终都没办法醒过来。”
陌生的男人嗓音突然从背后响起,殷奉天转过身来,就见到引他过来的那个“东方鸯”正站在窗边。
那人伸手扯下覆在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自己真正的俊美容貌,表情有着难掩的沉重,“我是东方鸳,是小鸯的大哥,抱歉用这种方式引你过来,但我想必须让你亲眼见到小鸯此刻的处境,你才会相信咱们所说的话。”
殷奉天一心以为东方鸯背叛他,加上他身旁又有人时时刻刻在想办法误导他,让他恨她,所以东方鸳才担心口说无凭,殷奉天不一定听得进去,只好请东邵军帮忙,阻挡西邵的人马,只让殷奉天一个人进到东邵,来到妹妹养伤的地方,亲眼来见这个事实。
“她为什么会中毒?又为什么醒不过来?”
“为了诱使你再启东、西邵两国的战火,有人打算离间你和小鸯,让你误会她,而小鸯也是他们计划的阻碍,所以她才会被毒害,差点就没命了。”
原来东方鸯当日身中剧毒,拼命逃离镇国王府,她便往在西邵唯一的依靠席广夫妇那里去。
席广一发现她倒在自家前院,就赶紧将她带入屋里,让思蓉察看她的伤势,却发现她身中剧毒,命在旦夕。
殷奉廉和汪芷衣狼狈为奸……我是被他害的……不能让他们的计谋成功……我……我……
只可惜她话都来不及说完就气力丧尽的昏死过去。
思蓉焦急的想帮她压制体内毒素,可她因先前勉强动用内力,加快了毒素蔓延的速度,毒已经深入她的五脏六腑,即使思蓉医术再高明也难以挽回。
席广眼见情况不对,当机立断马上派人将东方鸯暗中运出西邵国都,送回东邵去,思蓉也跟着一同离开,一路照看她的情况。
“小鸯因为中毒过深,五脏六腑皆受损害,虽然舅妈努力想引出她脏腑内的毒素,但成效始终不彰,而小鸯……自那天之后就再也没有醒来过。”东方鸳语气沉重的说道。
思蓉还留在小木屋里继续钻研救东方鸯的方法,而东方毓和安于曼在得知消息后也在外头奔波,希望能寻到珍贵的药材,解开她体内的恶毒。
殷奉天听完全身泛起寒意,心中原本的愤怒之火已被真相狠狠浇熄,他现在只感到心痛又懊悔,心疼着她的遭遇。
他的延邬昏迷不醒、命在旦夕时,他竟不是在她身边支持她、照顾她、想办法救她,而是始终被蒙在鼓里,甚至还被人诱导去误会她、恨她?完全不知道她正在生死关头前徘徊挣扎,不知何时会咽下最后一口气?
他全身虚软的坐在床边,痛恨自己所犯的错误,更恨想置延邬于死地的人。
他万万想不到,他身边最亲近的人居然在害她,真正背叛他的人,根本就不是她!
看着她毫无血色的脸庞,他的心跟着狠狠揪痛起来,他多想替她承担所有的痛苦,但此时此刻,他却只能呆坐在床畔,除了悔恨,对她的伤势束手无策……
他不能失去她,不管用什么方法,他都要救她!
东方鸯因为中毒而昏迷不醒的事实对殷奉天来说实在太过震撼,他一直坐在床畔,沉痛的瞧着她沉睡的模样,久久不发一语,感到前所未有的沮丧失落。
东方鸳知道,要他一时间接受这个事实太过困难,便静静的离开房间,让他一个人慢慢的沉淀心情。
近傍晚时,从东方鸳那里知道殷奉天已经来了的思蓉,端着盘子进到房间里,希望他多少能吃一些,“王爷,用晚膳了。”
“……我吃不下。”殷奉天疲累,又沙哑的回答。看着延邬如此憔悴的模样,他怎么可能还有胃口吃东西?
“你一路从西邵追来东邵,已经耗尽心力,若不用餐又怎有力气帮助小鸯?”
她的话成功引起他的注意,殷奉天转过身来瞧她,“什么意思?你说我能够帮助延邬?该怎么帮?”
“王爷,还是先用完晚膳咱们再来谈吧。”思蓉安抚地一笑。
知道她是故意的,殷奉天勉强提起精神,来到桌旁坐下,强逼自己吞下饭菜,虽然食之无味,他还是努力且快速的吃完晚膳。
用完晚膳后,他连片刻都不想耽搁,马上询问:“我到底有什么地方能帮忙?该怎么做才能救延邬?”
思蓉也在桌边坐下,“王爷,不知您是否曾经听说过西邵皇宫里有一颗‘返魂丹’?”
殷奉天的双眸瞬间一亮,“你指的是那颗传说能够解百毒的返魂丹?”
返魂丹原本是大邵国皇宫珍藏之物,在两国分裂时,有许多珍宝被带往西邵,返魂丹就是其中一样,现在收藏于西邵皇宫。
听说返魂丹是由某位早已作古的神医聚集四十九种珍贵药材炼制而成,仅此一颗,但因为从来没人使用过,因此没人敢肯定返魂丹是否真有解百毒的功效。
思蓉点点头,“虽然没人能够证实运魂丹真能解百毒,但我想这是个可以试试的方法,如果王爷能够要来那颗返魂丹,小鸯或许能有一线生机也不一定。”
东方毓和安于曼不知何时才能寻到解毒的珍贵药材,但小鸯的身体状况已日渐虚弱,能再撑多久都是个问题,所以她打算多管齐下,只要有机会都要试试看。
思蓉的提议让殷奉天有了振作的动力,不再继续颓丧下去,“你放心,为了延邬,我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把返魂丹给拿到手。”
虽然返魂丹是宫中珍宝,就算是皇室成员也不一定能轻易到手,但他会想出办法的,非得将返魂丹给拿到手不可!
另外,他也要回去搞清楚那一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要确定汪芷衣是不是真的背叛了他,和七皇弟一起联手害了延邬。
如果事实真是如此,伤害延邬的人他一个也不会放过,他会帮延邬报仇,就算那人是他的至亲手足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