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赵颂宇和房知雅探完亲回到王府后,下人们都明显的感觉到,主子间的关系好像变好了。
从一进府,王爷牵住王妃的手就从没放过,两人相互依偎、形影不离,说他们是新婚燕尔的夫妻也没人会不相信。
怎么才出门一趟,两人就有这么大的改变?下人们虽然很好奇,但更替王妃感到开心,庆幸王妃的辛苦终于得到响应。
而赵颂宇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命令下人到客房去,将他的东西全都搬入房知雅的房里。既然要做真正的夫妻,当然也就没有必要再分房。
将事情交代完毕后,他就到书房去办公,这阵子不在府内,已经累积了一些事务等待他处理定夺,因此他不得不暂时和妻子分开,振作精神工作去。
房知雅坐在自己的房内,看着下人们进进出出,陆续将客房内的东西搬进来,心里简直又羞又喜,直到现在,她还是有种不踏实的感觉,总觉得自己一直在梦中,还没醒过来。
如果真是梦,她也不想醒了,她宁愿和梦中爱她的名兼哥相守在一起,也不想再回到现实世界,面对那个对她始终极度冷淡的名兼哥。
“王妃,王爷的衣裳该放在哪儿?”
“王妃,这些是王爷的书……”
一一指引下人们将东西放置妥当,她就这么忙了一整个下午才终于大致整理完毕,原本稍嫌空荡的房内顿时变得充实起来,感觉都不一样了。
狈顾四周,她漾起一抹欣慰的笑颜,胸口充盈着前所未有的满足,就这样静静的站在房中央。
“在发什么愣?”
“呃?”
熟悉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她才刚回过神,就被男人从后抱个满怀,他下巴在她颈窝间亲密的蹭呀蹭,完全不掩饰对她的喜爱及迷恋。
此时她才发现下人们不知何时已经退光,房内只剩他们夫妻俩。
她笑着瞧向他,“书房的事都忙完了?这么快?”
“只暂时完成一部分,等用完晚膳之后再继续处理。”赵颂宇趁机在她嘴上偷个香,“你还没告诉我,刚才在发什么愣?”
“我只是觉得好不踏实……我好像正在作一场懊长好长的美梦,不知何时会梦醒。”
“那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肯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不是在作梦?”他可以理解她的心情,之前委屈了太久,突然间变得如此幸福,难怪会适应不了。
“我也不知道。”她放纵自己躺在他的怀抱中,被属于他的气息紧紧环绕,舒服的闭起眼柔笑,“名兼哥……”
“停!”
“嗯?”她疑惑的又睁开眼,“怎么了吗?”
“知雅,我们来商量一个问题好吗?”他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凝重。
“什么问题?”
“你可以别再叫我“名兼哥”了吗?”
“为什么?”她不解的蹙眉。
赵颂宇有些苦恼,不知该怎么告诉她,现在这个身子内的灵魂已经不是她的“名兼哥”,而是另一个叫“赵颂宇”的男人。
之前他一直觉得自己不会永远留在这里,只是暂代仲名兼一段时间,所以她喊他“名兼哥”,他也无所谓。
但现在他已经决定要把这个身子当成自己的,要留下来好好的陪伴她,虽然他的身份还是仲名兼,却已不希望再继续从她口中听到这个名字。
因为这会让他有种错觉,彷佛她看到的人不是他,还是之前的那个仲名兼。如果两人在床上打得正火热时,她对着他意乱情迷的喊出这个名字,他一定会……不举呀!
所以为了他们将来的“性福”着想,他还是赶紧想办法让她换个称呼。
赵颂宇想了好一会,终于想到一个理由,半真半假的说:““名兼哥”代表着过去的我,但过去的我已经死了,现在,在你面前的我,是重生之后崭新的另一个我,所以我不希望你继续这样唤我,好像我们还是走不出过往的伤痛。”
“可是……”
“而且,我也不希望你再把我当成原本那个喜爱知柔却折磨你的名兼哥,你就当作过去的我已死,现在的这个我,是因你而重生的另一个人,心里只有你的另一个人,只是恰巧和仲名兼长得一样。”
房知雅笑了,她喜欢他那句“因你而重生的另一个人,心里只有你的另一个人”,这话听来好动人,让她感到无比的幸福满足。
既然他执意改称呼,她也就顺着他,反正她同样无法将现在的他和从前的名兼哥联想在一起。因为两人除了长相一样外,其他的像个性、气质等真的全都不相同,差别非常大,常常会让她有种奇怪的错觉,彷佛自己根本不是在和名兼哥相处,而是另外一个不知从哪来的陌生男人。
“那好吧,我该改唤你什么?”她顺从地问道。
“这么没诚意?你要自己想呀。”他把这个问题丢还给她。
“嗯……王爷?”
“太生疏了,感觉有隔阂。”他不满意的摇摇头。
这样也不行?要求还真多。“那……相公?”
赵颂宇终于满意的扬起嘴角,“不错,我喜欢这个称呼。”
“相公。”她也跟着露出笑容,用又甜又柔的嗓音唤着他。
“再多唤几次。”
“相公、相公、相公、相——”接下来的话,被堵住了。
心满意足后,他直接用行动告诉她已经够了,俯身吻住一直在诱惑他的娇艳红唇,缠缠绵绵,丝毫不厌倦。
然而她是如此美好,他又怎有厌倦的时刻?巴不得每分每秒都能黏在她身边,不分日夜……
迟来两年的新婚燕尔,让赵颂宇和房知雅几乎时刻都腻在一起,如胶似漆,两人互动甜蜜,亲昵的小动作也不断。
王府的下人们都非常识相的自动视而不见,能避多远就多远,除非万不得已,谁也不想去打扰主子们的好事。
他在书房时,她也就陪在书房内,坐在他的身旁帮他写字,她还是不知道他之所以让自己代笔的真正原因,只当这是夫妻间的书房情趣,并且乐此不疲。
甜蜜和谐的日子就这么过了一个月,日子幸福得让他们眼里只有彼此,其他不重要的事都想放到一旁去。
直到范大山再次登门拜访,他们才又想起了这个人物。
“王爷。”这日,文总管突然进到书房内,向主子报告,“范道长来到王府,想要求见王爷。”
“范道长?”原本埋首在书册中的赵颂宇抬起头来,轻蹙眉头,“半年已经过去了吗?这么快?”
而就坐在丈夫身旁的房知雅,一听到范大山的名字,马上露出紧张担忧的表情,其实她非常不希望相公再和这人有任何往来,可她又无权阻止,因此只能暗自担心。
赵颂宇很快就发现她凝重的神情,于是伸手握住她微微发凉的手,温柔一笑,“知雅,别担心,你要相信现在的我才对呀。”
“嗯。”她轻应一声,勉强漾起一抹笑容。
虽有他口头上的承诺,却还是无法让她完全安心,毕竟他之前对炼丹术的疯狂执着直到此刻她还印象深刻,就怕那样的恶梦会再重演一次。
暂时安抚一下妻子后,赵颂宇才吩咐文总管道:“将范道长请来书房吧。”
“是。”文总管领命退下了。
饼没多久,范大山就进到书房内,随他前来的还有他的徒弟李恩,李恩手中捧了一只小檀木盒,那小心翼翼的态度就像是害怕会将盒内的东西不小心碰坏一样。
两人一进书房,便喜孜孜地朝赵颂宇及房知雅行礼。“王爷、王妃,别来无恙。”
“范道长,久违了。”赵颂宇从椅上起身,带笑的走到他面前,“瞧道长眉飞色舞的模样,该不会是炼丹情况有什么大进展吧?”
“王爷果然英明,贫道正是为此事而来。”范大山兴奋的说,“贫道奋进千辛万苦,终于赶在王爷给的期限之前解决重重困难,好不容易首次炼成了长生不老丹。”
“喔?真的?”赵颂宇故作惊喜道:“在哪里?快给我瞧瞧。”
在范大山身后的李恩跨步向前,将手中的檀木盒打开,“王爷,长生不老丹就在这儿。”
靶盖一掀,只见深紫色的绒布上放置着一颗金色药丸,约有一颗葡萄大,灿烂夺目,非比寻常。
看到这颗药丸,赵颂宇表面上显得非常欣喜,心中却暗暗月复诽,要是真将这颗金光闪闪的东西吞下肚里,他不重金属中毒那才奇怪!
房知雅虽然安坐在椅子上,不想干涉这件事,但看到丈夫那惊喜的表情,却又开始有些坐立难安,就怕他真的会把持不住再次被迷惑。
她才不相信范大山能炼出什么长生不老丹,就算真有人能炼出来,也绝不会是这个品德操守皆不良的骗子道长!
“王爷,这就是贫道耗费心力才炼制而成的长生不老丹,服下之后,保证王爷能够永生不死,就算马上羽化成仙都没问题。”范大山大言不惭的夸下海口。
赵颂宇拿起金色丹药端详着,好一会后却将它递到范大山面前,对他笑道:“道长,你先吃吧。”
“什么?”范大山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怎么知道这丹药是否真如你所说的那么神奇?当然得先找个人试验看看,确定真有成效,我再服下也不迟。”
范大山脸色微变,笑容也跟着僵硬不少,“但丹药只有一颗……”
“只要确认长生不老丹真的成功被你炼出来,还怕无法再炼出第二颗吗?你放心,到时要我资助你金子炼丹,我绝对眉头都不皱一下,要多少就给多少。”赵颂宇的笑容异常和善。
范大山越看越心惊,心里暗暗叫糟,因为他根本就没炼出什么长生不老丹。这颗丹药吃了顶多就是能够突然精神百倍而已,再多就没有了。
他炼不出长生不老丹,却也不想放弃这个大金主,眼见两人约定的期限已到,他只好铤而走险鱼目混珠,希望能够顺利骗过王爷。之前的王爷很好说话,甚至他说什么就信什么,没想到现在的王爷已和以前完全不一样,再也不吃他花言巧语这一套。
“若真要贫道将丹药吃下王爷才肯相信,那也不要紧,只不过王爷又该如何肯定丹药真在贫道的身子内起了效用?”
“很简单,既是长生不老,就代表比寻常人更不容易死,因此在你服下丹药后,我会命人在你身上割几道伤口——不必多,只要能让道长不断的血流如注就好。我相信在长生不老丹的帮助下,道长身上的伤肯定能快速痊愈,并且绝对不会死。”赵颂宇皮笑肉不笑的说。
范大山双眼顿时睁大,吓得说不出话来,就连一旁的李恩也被他的话给惊得直冒冷汗。这样的一种试法,根本就是想置人于死地嘛。
“王爷,这种做法实在……实在是……”范大山自知理亏,但此刻已是骑虎难下了。
“范道长,我想你对自己的炼丹术非常有自信,应该不会怕这么一点小小试验,对吧?”赵颂宇完全不理会范大山惊吓的表情,再度将丹药移向他,“还不快吞下,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看看丹药的效果了。”
“这……这……”范大山脸色瞬间刷白,迟迟不敢将丹药接过。
“范道长,你怎么都不动作?”话落,他表情顿时一变,笑容收起,就连嗓音也沉了下来,带有一股强大的压迫感,“还是说……这丹药根本就是假的,不是什么长生不老丹?”
“王爷,请息怒啊!”范大山被他的威势一吓,双膝赶紧咚的一声跪地求饶,“贫道不是存心欺骗您的,只是炼丹的时间真的太短,根本不够贫道炼出长生不老丹呀!”
“果然不是真的。”他手一松,丹药落到地上,紧接着他便狠狠一脚踩碎它,完全不迟疑。
房知雅讶异的看着这一幕,他踩碎丹药的举动实在太过震撼,而且简直是太……大快人心了!
“范道长,就算我再给你十年、一百年,我想你也炼不出长生不老丹。”赵颂宇居高临下的冷睨着他说。“既然明知自己在期限内根本无法办到这件事,当初你就不该贪图那一箱金子,昧着良心答应我的条件。”
范大山抖着身子,冷汗直流,终于认清现在王爷可不是好惹的角色,想在他眼皮子底下耍花招,很难。
“按照我们当初的约定,你得原原本本归还我那箱金子,一个子都不能少。并且,我也要终止和范道长你之间的合作关系。”赵颂宇不再对他客气的道。
“是、是,贫道明白。”范大山气虚的回应,“但能否请王爷宽限贫道几日的时间,将用去的金子补足回来,届时贫道肯定还王爷整整一箱的金子,一个子儿都不会少。”
范大山暗暗咬牙,但他怎会甘心将到手的金子吐出来?说是这么说,不过他还留有一手没使出来,不到最后,谁输谁赢还很难说。
所以,他必须争取一些时间准备,才有反败为胜的机会。虽然失去了这个金主非常可惜,但他还可以再寻找其他有权有势的人资助他炼丹,不愁接下来的生活没有着落。
“可以,但你也必须给我一个还金子的确切日子,免得让我白白干等。”
“十日,就十日之后。”范大山信誓旦旦的承诺。
“好,我就等你这一个十日。”赵颂宇大手一挥,“文总管,送客。”
“是。”文总管的语气听来也异常振奋。他看范大山不顺眼已经很久了,今日的发展真是令人爽快。
范大山灰头土脸的从地上站起身,和徒儿一同低落沮丧的离开书房,和刚来时的志在必得形成强烈的对比。
待他们一走,房知雅才起身扑向赵颂宇,从后紧紧环抱住他,难掩兴奋激动的情绪。
突然被身后的人儿撞了一下,赵颂宇差点就往前跌,幸好他反应还不错,赶紧稳住脚步,“知雅,怎么了?”
“我只是好开心、好开心……”她的眼角微泛泪光,笑盈盈的回道。
直到这一刻,她终于彻底放心下来了,她相信他已不会再像过去一样沉迷于炼丹术,一头栽入不归路。
他的冷静、理性和以往迥然不同,却更让她崇拜不已,她多么庆幸他能有如此大的转变,已不再是过往那个温文儒雅却失去理智的男人。
她好爱他,越来越爱他,她爱的是这个重生之后更好的他,心里只有她一人的他……
“傻女人……”赵颂宇回过身来,笑容满面的让她依偎在自己怀中,两人充满柔情的紧拥在一起。
他很清楚,连他原本所处的二十一世纪都制不出长生不老丹了,如今在各种技术都落后的古代,又怎么可能有办法制得出来?
从古到今,人们都在追寻着长生不老之梦,即使从来没有实现过,却也始终不曾放弃。
他从不冀望什么长生不老,只知每个人都该把握当下,好好的过生活,别再追求那不切实际的东西,忽略了一直在自己身旁、关心自己的人儿……
赵颂宇一边拥着房知雅,一边又想,凭范大山的贪婪性子,不太可能如此爽快的将那一整箱金子交还回来,肯定还会再出什么花招。
看来,是得派些机灵的下人去盯住范大山,这十天的时间,已够让他暗中搞些小动作——如果他真的执迷不悟,始终都不知道要悔改的话。
十日之后,范大山果然依照约定,带着金子前来归还。
这一回,他总共带来四名徒弟,四人合力将沉重的箱子抬进王府,一路上同样小心翼翼。
前厅内,赵颂宇和房知雅坐在主位上,文总管随侍在一旁,范大山则指挥徒弟们把箱子在前厅中央放妥,之后才将箱盖给打开。
箱盖一开,满满的黄澄澄金元宝就显现在众人面前,范大山不再像之前一样的得以自信,转而非常谨慎的道:“王爷,这里有一千锭金元宝,请您查收。”
“文总管。”赵颂宇开口。
“是,王爷。”
“去清点数量。”
“遵命。”
文总管来到箱子前,花了一点时间才清点完毕,恭敬回复主子,“禀王爷,确实是一千锭金元宝无误。”
“王爷,既然金子已经归还,恕贫道也无颜再继续留在王府内,容贫道就此告退。”说完,范大山打算带着徒弟们转身离去。
“等等,范道长,何必如此急着走人呢?”赵颂宇马上叫住他。
范大山脚步一顿,只好又转回身来,“不知王爷还有什么吩咐?”
赵颂宇从椅上起身,来到箱子前,拿起其中一锭金元宝把玩,嘴角始终扬着一抹意味不明的淡笑。
看到他那奇怪的笑容,范大山心底忍不住发毛,这让他想起十日前的丹药时间。那时王爷看着丹药时,脸上也是露出这种诡异的笑——
难道他又看出什么了吗?
范大山心一惊,赶紧稳下情绪,不想自己吓自己。他相信自己的能力,这些金子肯定不会出现破绽的。
“颜色挺漂亮的,的确很像真的金子。”赵颂宇看完后,随手将金元宝丢回箱子内。
“王爷,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它们本来就是真的金子呀。”
“你确定?”他继续带着笑询问,却有嘲弄的意味。
“当……当然。”范大山努力保持镇定,口气却忍不住虚了下来。
“既然范道长如此肯定,我们就来做个试验好了。”他转头吩咐道:“文总管,找几名壮汉来帮忙,将这箱金元宝搬到空旷的庭园内。”
“是的,王爷。”文总管不疑有他,马上行动。
房知雅好奇的看着,不知相公这次又要做什么?她远远的也有瞧见那些金元宝,似乎没什么问题呀?
不过,此刻的她选择无条件信任他,他如果觉得有问题,那就肯定有问题。
结果,赵颂宇要自己王府的下人将那箱金元宝都搬到外头的庭园内,所有人也因此跟着转移阵地到庭园里;紧接着,他又要那些下人去拿柴火来,在庭园中央堆出一座柴火堆,等柴火堆好之后,他居然就要下人将那箱金元宝全都放在火堆上,一个都不留。
在明白王爷的意图之后,范大山的脸色瞬间刷白,内心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完蛋了!
一切就绪后,赵颂宇命人在堆着金元宝的柴火堆上洒油,一名下人递上已点着的火把,他伸手接过,打算亲自来开始这个试验。
“范道长,正所谓“真金不怕火炼”,就不知我这把火一点下,你送回来的金子会发生什么事情?”他冷笑的瞧着范大山道。
范大山无法开口说任何一句话,暗中流了不少冷汗,明白自己这次恐怕是在劫难逃了。
赵颂宇放下火把,熊熊烈焰马上包围住柴火堆以及上头的金元宝,没一会那些金元宝就出现了奇怪的改变。
一旁房知雅见状讶异的低呼一声,只因原本黄澄澄的金元宝在火堆中一个个变黑了,没有一个例外!
“如果那是真金,遇到这点程度的火肯定不会变色。会变色的,那就绝对是假的金子。”赵颂宇将火把交给一旁的下人,终于收起笑容,冷冷瞪向范大山,“范道长,这下你还有什么话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