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少乔变得沉默,他没有再回别墅,就连林总管打电话通知他柴子媛再次收拾行李离开,他也没拦阻。
那些名门少爷的嘴脸及那些暧昧的话语不时的在他脑海响起,也不时的荼毒啃蚀他对柴子媛的爱情。
他等著她来向他解释,但她不再出现,没来修车厂,也没回别墅。
懊几次,他按捺不住的想到学校去找她,但都临阵退缩了,欠他一个解释的人是她,该来澄清的人也是她,不是吗?
她这样无声无息的消失在他的生命里,是因为她默认了那些人说的话?
“老板到底怎么了?”阿仁真的搞不懂,一个宴会而已嘛,怎么会让一直沉浸在爱情的孟少乔变成了冰冻人,不言不笑的?
“谁知道?别吵他了。”老潘大概猜得出来问题出在柴子媛身上,但问题是那个丫头最近也不见人影,要问谁咧?
一辆轿车在修车厂前停下,下车的是一个似曾相识的外国佬。
雷恩一脸怒火的下了车,快步的走到埋首修车的孟少乔身旁,一把揪系他的衣领,咬牙切齿的道:“你跟我来。”
“你干什么?!”孟少乔认得他,他是当日曾带著柴子媛的父母前来这儿的雷恩。
“你到底是怎么照顾滚滚的?为什么让她瘦得不成人形?”火冒三丈的雷恩话语一歇,一挥手就给了他一记左勾拳。
孟少乔来不及闪开,结结实实的中了一拳,嘴角渗出血丝,“你这个疯子!”
他气不堪的握拳反击,两人扭成了一团。
阿仁跟老潘一见两人都打红了眼睛,急忙架开两人,“别打了,别打了!”
“你!你根本没有资格爱滚滚!”雷恩粗啐一声,转身就要走。
“等一等,你话没说完!”孟少乔脸上中了几拳,有些青肿,再加上那双暗潮汹涌的犀利黑眸,看来更加慑人。
雷恩停下脚步,但并没有回头,“到学校门口去等她,你就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了。”语毕,他开车离去了。
柴子媛近几日简直像失了心魂的女圭女圭,她还是准时上课,然而,一餐饭只吃了几口,要不就原封不动,一下课,整个人飘飘荡荡的,谁也不理,但她的眼神空洞,有体无魂,不言不笑,总是在静默间,两行清泪就汩汩而下,令人看了不忍。而他相信这全是孟少乔的原因,所以他不得不来找他。
而孟少乔在思索了一会儿后,终于压抑不了那股浓烈的思念,走到重型机车旁,戴上安全帽往阳明山骑去。
“咦,乔呢?”与孟少乔错身而过的雪莉手上拿了几盒点心走进修车厂,对著老潘跟阿仁问。
“出去了。”阿仁撇撇嘴角,低头继续做事。
而老潘则是装作没看见她,继续修车,对她,他就是没有好感,尤其柴子媛没来修车厂的这一段时间,她却是天天出现,热络的买三餐,但就是没人买她的账,尤其最让人受不了的是,连晚上她也厚颜无耻的挤在孟少乔的房里睡,大半时间,孟少乔干脆跟他们挤,真受不了。
而那大都是她挑逗不成,孟少乔才闪人的,不过,也有时候,孟少乔累得无暇理她,她爱赖在他身边睡就随她,反正他也不会碰她的。
雪莉对这两人也很不屑,只是个小小员工,摆什么架子?
反正!她露齿一笑,最近她常有机会跟孟少乔睡在一起,虽然他对自己的挑逗无动于衷,两人睡了了夜,什么也没做,但房间门是关上的,她若说有,别人能不信吗?孟少乔可是个正常的男人呢!
圣德薇安女子大学的校门口前聚集了不少的百万名车,一到下课铃声响起,许多男士拿著鲜花引领盼著自己的女朋友步出校门。
孟少乔手上没有鲜花,骑著重型摩托车的他更是其中的异类,但大家都认识他,在半个月前,他也是这儿的常客之下接送的更是三朵名花之一的柴子媛,不过,当一些熟识的人跟他打招呼时,他却面无表情,而从安全帽下那张有些青肿的俊颜看来,大部分的人都可以感觉到他的冷意,因此也不敢再靠近他。
迸凯玲、王君莹、戴琳恩和丁宜静四人同时步出校门,四个人也同时得到四名男士的花束,但丁宜静显得心不在焉,不时的回头望。
“宜静,你干么又理那个援交妹!”古凯玲不悦的瞪了她一记。
丁宜静也不想理,但看她瘦得不成人形,心还是不忍,“我还是……”
“拜托,你忘了她是怎么耍你哥的?”古凯玲一把揪住她的手臂,不准她回头找那个拖著沉重步伐,像个要死不活的活死人的柴子媛,“她是自柞自受,被孟少乔甩了也怪不得谁!谁叫她要当个援交妹——”
“嘘,凯玲,别说了。”戴琳恩突地看到站在校门旁的孟少乔,连忙拉拉古凯玲的手,以眼示意。
迸凯玲顺著她的目光看过去,一见到穿著牛仔衣裤的孟少乔,美眸一亮,巧笑倩兮的先将手中的花束还给站在旁边的帅哥后,扭腰摆臀的走到他的眼前,“我想你应该不是来接那个援交妹的吧?”
迸凯玲对这个俊美如天只的帅哥有种无可自拔的迷恋,但前阵子,他跟柴子媛恩恩爱爱的,她只得将妒火往肚子里咽,总得等到他们两人骑车离开,她才肯步出校门。
但今天可不同,她就不信孟少乔是来找那个援交妹的。
“走开!”孟少乔的语气很冷。
“孟少爷——”
“我说走开!”他的声音更冷,眸中的犀利之光像把刀子射向她,她倒抽口凉气,不自觉的退后一步,苍白著脸走回死党旁,却看到丁宜静讪笑的表情。
“你笑什么?”
“别不自量力,也别自取其辱!”丁宜静撂下这些话,便走向孟少乔,对柴子媛她其实早就不气了,但偏偏柴子媛近日都是魂不附体的,要找她谈谈,她却像个幽灵似的移开了,好像世上已没有她值得留恋的人事物,感觉好吓人!
“你到底是怎么折磨滚滚的?为什么……”
“走开!”他突地发出咆哮,而那双惊愕带著不信的眼眸不再犀利冷漠,他看到柴子媛了,可老天爷,她怎么会变得那么削瘦?整个人轻飘飘的,像是没了灵魂。
柴子媛感觉到一股不寻常的眸光定视在自己身上,但她无力也无心去看,她静静的穿过人群,往山下走。
孟少乔沉默的看著那个纤弱的身影,没有一丝犹豫,他扔下安全帽,跟在她的身后。
丁宜静看著这一幕,倒是安心了,她相信孟少乔会回到滚滚的身边。
而柴子媛走了近一个小时,来到一个老旧的二层楼民宅,孟少乔紧紧的跟著她,对她能安然无恙的回到她租屋的地方是捏了一把冷汗,因为她几乎没有察觉四周的人跟车,只是静静的走著、走著,连他跟在她身后这么长的时间也毫无所觉。
而这间老旧住宅虽然旧,但整理的很干净,一整排书架上的书,还有洁净的桌椅、热水壶、茶杯等生活用品,显示她住在这儿也有数日之久。
柴子媛像个机器人般翻开书,拿起本子开始写作业,一直到夕阳余晖从室内褪去,换上了一层黑色的夜幕,整个室内黑漆漆的,却只见她放下了笔陷入沉思,也没开灯。
慢慢的,她的眸中闪烁起泪光,一滴滴泪水潸然而下,而一直坐在她身后的孟少乔再也忍受不了她憔悴容颜上的落寞与伤心,将她紧紧的拥在怀中。
她眨了一下眼睛,再眨了一下眼睛,温暖熟悉的胸膛与特有的一股黑油的味道逐渐将她死寂的心灵唤醒过来。
盈眶的泪水再次溃决而下,她眨眨泪眼,举起颤抖的双手,捧著这张在黑暗中、朝思暮想了多日的俊颜,呐喃的道:“是……是梦吗?”
“不是,不是!倒是你,怎么了?怎么会变成这样的?”孟少乔好不舍,好不忍,他不知道她变成这样,不然他会早一点过来找她的。
“真的是你?”她哽咽一声,眸中仍有著疑惑,她痴痴盼了他数日,真的等到他了?
“滚滚,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的喉咙艰涩,微微的摇蔽著她,对她这不成人形的憔悴状简直心碎了。
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这句话令她陷入沉思,也随即将她的思绪带到那日的晚宴上,她像是被电击般浑身颤了一下,随即用力的推开他哭吼道:“你不相信我,你居然不相信我……”
“滚滚——”
“我让你相信,我知道怎么让你相信!”她歇斯底里地开始扯破自己的衣裳,泪水不停的在眼眶打转、流下,“我没有出卖过自己的身体……从来没有……”
“滚滚!”他不舍的将她拥入怀中,“你别这样,我相信你就是了!”
“不,你不会相信的。”泪如雨下的她仍挣扎著要扯掉身上的衣裳,只要他占有了她,他就会知道自己是完璧之身了吧……“不必的,我不在乎的,滚滚,我爱的是你,就算你——”
“啪!”地一声,泪流满面的柴子媛扬起手给了他一记耳光,咬牙切齿的道:“你走!你走,你给我走!”
“滚滚,你别这样!”
“你走,你赶快给我走开,我讨厌你……”她泣不成声,“不,我恨你,恨你,你走!”
孟少乔见她情绪崩溃,不得不先行离开,但他并没有真正离去,而是伫立在门口守著她,听著她哭泣的声音转成哽咽、低泣,一直到没有声音。
他放轻步伐的再次入内,这才发现她趴在桌上睡著了,颊上仍是残留著湿润的泪珠,他深深的吸了一口长气,压抑住那股想将她拥入怀中的渴欲,转身为她拿了一件薄被轻轻的为她盖上,坐在一旁彻夜守候著她。
翌日,一个阴沉沉的下雨天,柴子媛瞪视著窗外,等著身后趴卧在桌上沉睡的孟少乔苏醒过来。
她不知道他昨夜并没离开,但那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看清楚他对自己的看法了,他真的认为自己跟那些男人厮混过、上过床,因此她的心死了,她的情逝了,昨晚是她对自己这段刻骨铭心的感情最后一次的裒悼与哭泣。她不再哭了!
孟少乔醒了,但他不知道自己是何时睡著的。
不过,看著伫立在窗前的纤弱身影,他毫不迟疑的起身走到她身后,想将她拥入怀中,没想到柴子媛一转身,不仅往后退到窗户边,还冷冷的看著他。
“怎么了?滚滚?”他皱起浓眉。
她冷笑一声,“哪会怎么了?而是好得不能再好了。”
她的神情太过奇怪了,孟少乔甚至找不到形容词来形容她此刻的神情,“你还好吧?”
她笑了起来,但这声音却空洞得让人感到不忍,“我不是说了?好得不能再好了,瞧——”她低头看看自己,她已换上了一套香奈儿紫色洋装,登著一双同色高跟鞋,脸上淡抹胭脂,再抬起头来冷睨著一股无措的孟少乔,“我已经准备好要去上课了,明天就要到北海道去玩,我的心情好得很哪。”
“滚滚,你别这样,我们需要好好谈一谈。”他想握住她的手,但她突然地激动的将手放到腰后,“不要碰我!”
“你——”
“我的身体很脏的,有二三十个男人碰过了,你这个大少爷最好别碰我,免得沾了秽气。”
他倒抽口凉气,突然明白她此时怪异的言行举止的原因为何了。“你别冷嘲热讽,如果我有什么话伤到你,我道歉,但我想告诉你,我爱你,我真的不在乎你是不是完璧……”
“我不是!”她咬牙低吼,“我不是,所以我配不上你,你赶快给我走开!”
“该死的,滚滚,你不要如此情绪化好不好?”他的一股怒火也隐隐的在胸口闷烧起来,“你难道听不懂我的意思?我爱你,这才是最重要的!”
不!不对!他不相信她,又何来的爱呢?
她发觉泪水再次在眼眶里打转了!她咬著牙,硬是将泪水眨回眼底,“我不爱你,我讨厌你,我讨厌黑手,我喜欢大少爷,我喜欢性,我喜欢跟不同的男人、但——”她一步一步逼向他,高高的抬起下巴,冷声的道,“就不跟你做,就讨厌跟你做,明白了吗?”
他怔愕无言,眼前这个女孩根本不是他认识的滚滚!
柴子媛冷冷的瞠视著他良久,这才冷笑一声,拿起书本越过他步出门外。孟少乔一想到昨天她那样魂不守舍的走回来,急忙的追了上去,但令他错愕的,她却是随手拦了一辆轿车就坐上去了。
他愣了一下,急忙拦了一辆计程车又追了上去,她认识那个人吗?她怎么可以随便上陌生人的车?
但对柴子媛来说,无所谓了,一切都无所谓了!
“小姐,你想上哪儿?”一个满身酒气的男人邪婬一笑,虽然这个自动送上门的女孩子瘦了点,但一身名牌,长得楚楚可怜的,挺合他的胃口!
“随便,我只想走得远远的。”她没有焦距的双眸瞪视著前方,根本没有注意男人的眼眸闪烁著可见的欲火。
“好!懊,我就带你走得远远的。”男人将油门踩到底,加快了车速,往山上疾奔,只想找个人烟稀少的地点好办事。
孟少乔见那辆车急速狂奔,急忙要求计程车司机加速追上,没想到司机先生却摇头,“开玩笑,我可不想被开红单。”
眼见前方那辆车已冲过圣德薇安女子大学的校门口继续往山上行驶,孟少乔连忙下车,塞了张千元钞票给司机后,随即坐上昨儿就停放在校门口的重型机车,加速追上山去。
满身酒味的男人将车子开到无人的坡地一隅,熄掉了引擎,整个人压向一旁的柴子媛,一双色手、色嘴饥渴的就想在她身上占便宜。
瞪著他狰狞的色脸,柴子媛呆了,还来不及反应,就看到车门被打开,那个压在她身上的男人猛地被孟少乔揪住衣领,粗暴的将他整个人拖到车外,狠狠的揍了几拳后,那个男人即软趴趴的倒卧在地上。
“你他妈的到底在干什么?!”孟少乔俊脸铁青,但还有一股惊慌的恐惧,他不想对她咆哮,可他忍不住。“你怎么可以随便上车?你又怎么可以任由他碰你!你就这么自甘堕落吗?该死的,你回答我!你说话!”
他恶狠狠的将全身无力的她拉出车外,却见她虚月兑般的跌坐在地上,两行清泪应声而下。
她不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了,她好累,好累……孟少乔痛楚的闭上眼睛,对她的静默感到伤心,在略微调整那烦乱的心绪后,他睁开眼睛,看著仍无声的流著泪的她,为她拭去泪水,“我带你回去休息。”
她摇摇头,幽幽的道:“我要上课。”
他感到不忍,“你这样还想回去上课?”
“那是我惟一能做的。”她凄凉一笑,捡起散落在车上的书本,转身打算步下山去。
“我载你回学校。”
她没有拒绝,但一路上,她不再抱住他的腰,也不再将脸颊贴靠在他的背上,一手抱著书,一手拉著摩托车尾端翘起的金属部分,整个人坐得直挺挺的。
孟少乔知道她不再依附著他了,顿时,他的胸口像被千斤重的物品重重的压迫著,沉甸甸的……
“真没想到孟少乔也跟来了。”
“是啊,真令人意外。”
在日本北海道的札幌,举目望去是一片的雪白美景,但一辆辆载著圣德薇安女子大学学生的游览车里,一个个女学生的目光却都投注在一辆尾随著英文系柴子媛班上的游览车旁的宾士轿车。
大伙儿窃窃私语,议论纷纷,因为在飞往北海道的日本亚细亚航空的飞机上,大家都看到孟少乔,也看到他静默的凝睇著柴子媛,但两人一直没有交谈,这也更让人好奇。
尤其柴子媛连看他都不愿看他一眼,只有孟少乔一人的眸光凝睇。
不久,游览车在住宿的饭店停了下来,一些学校的执行长、训导主任在指示各班导师去Checkin并带领学生到房间后,即热络的接近孟少乔,询问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对这个校务董事的独生子,众人都不敢得罪,也怕伺候得不好。
但孟少乔的表现淡漠,他仅跟众人点点头,便跟饭店要了一间豪华的单人房,即拎著简单的行李回房去了。
当初他特别挪开时间,安排到此一游时,他跟滚滚两人是情深意浓,而今,两人是在这儿了,但之间的关系却趋紧绷,而这都是当初始料未及的。
但他仍照著计划来了,他担心她,虽然学校应该是团体行动,但瞧她那不同于以往的冷漠神情,他真的放不下心。
为期十天的冬季旅游展开了,不管是去看冰雕展,还是到滑雪场,甚至到各个旅游景点,孟少乔都是全程参与,但由于他的目光只在柴子媛身上,神情冷漠,因此不管是古凯玲,还是其他见到他那俊美外貌及挺拔身段而起倾慕之心的女学生,也没有人有胆子接近他一步。
只是相对的,众人对柴子媛那对他不理不睬的态度也更加歧视,她们觉得她是故意-给她们看的,因此,柴子媛还是被众学生刻意遗忘的一个,对她是视而不见。
而丁宜静是其中的异数,她尝试接近一脸冷漠的柴子媛,她对她的态度倒还好,不过,简单的说明她很累,不想多谈。
雷恩也是同行的教授之一,虽然对柴子媛感到不舍,但这不舍也只能放在心里,因为孟少乔亦步亦趋的跟著她,他也不能做什么,更何况,他很清楚柴子媛的心是在谁身上,他毋需多事。
在飘著白色雪花的露天温泉泡汤是最美的事,但柴子媛没有这种感觉,尤其是孟少乔像尊守护神般坐在温泉旁。
其他泡汤的人看到他都很识相的离开了,这个不小的温泉里只有她一人。
“你跟了我七八天了,你到底想做什么?”
她终于开口了,这对孟少乔来说意义非凡,他凝睇著她在雪花下如雪中仙子的的纯净容颜,“我想道歉。”
“道歉?”
“我知道我的话伤了你,但是我真的没有污蔑你或你身体的意思。”他顿了一下,继续道:“我自己也非处男,不——等一等!”
见她的脸色悚地一变,随即从池子里起身想越过他离开,他连忙拉住她的手,“我相信你是清白的,我只是想陈述一件事,我并没有处女情结,如此而已。”
“如此而已?”她苦涩一笑,“我不觉得你真的相信我没跟那些人厮混。”
他喟叹一声,“过去真的如此重要吗?我在乎的是你的现在跟未来。”
“没有过去,怎么会有现在跟未来的我?!”她的眼圈泛红,“究竟是你在钻牛角尖还是我?”
是他吗?他不知道,但她为什么就是不能明白他此刻的心情?由于她已离开池子,而冰冷的雪花纷飞,仅用条浴巾围在身上的柴子媛不由自主的起了哆嗦,他将她拥入怀中,“我们先进屋子里去。”
“我自己会走。”她挣月兑了他的拥抱,定定的看看他,“我们……没有必要再有交集了。”
他皱眉,“滚滚——”
“真的。”她咽下梗在喉间的硬块,“我们……一点都不适合,不需要再彼此牵绊了。”
“你放弃对我的感情了?”他感到难过。
她咬著下唇点点头,与其被他的目光继续凝睇、他的深情继续包围,却只感受到一股缺少信任的爱意折磨,那又何必呢?
“对不起!但请你离我远远的,求求你!”
她哽咽一声,飞快的冲入饭店里,回到套房。
虽然已决定放弃这段感情了,但为什么仍泪流不止呢?
孟少乔的心何尝不痛?他追到日本并不是想要“分手”这个答案!
在纷飞的雪花下,他单独驱车到滑雪场,穿著雪橇,在高低起伏的滑雪场里疾速奔驰、跳跃,他需要一个宣泄此刻胸口郁闷的出口,所以他不停的滑、不停的滑,脑海中盘旋的是那句,“请你离我远远的……求求你……”浮现的是她那张哽咽伤心的脸孔……思绪烦杂的他根本没有看到禁止进入危险区域的警示牌,他在风雪中疾行,蓦地,一个凹凸不平的山坡地出现在眼前,他倒抽口凉气,脸色一白,虽然急忙的要避开,但太迟了,他脚上的雪橇先是撞到某个凸起的硬块,然后他便像被抛入空中的玩具,连翻了几圈,随即倒卧在一处雪白的林地里,下一秒,黑暗淹没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