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败了?!”碧尔翠丝此刻正窝在安奎尔的怀中,本以为他接到电话是来报告好消息的,结果却是坏消息,他们暗杀那个私生女失败了!
但令她不解的是,安奎尔却笑得很开心,“有什么关系,还是有个人的命快没了。”
“谁?”
“你老公。”
“这——”她脸色丕变,连忙挣月兑他的怀抱跳下床,三两下功夫将衣服给穿上,“你是怎么指示手下的?为什么伤了安德烈?我是要那个私生女去见阎王。”
“你要去哪里?”他挑起一道浓眉,看着她拿着皮包要离开。
“当然到格朗镇去。”
“是吗?那可就奇怪了,安德烈被不明人物枪杀一事才发生不到一个小时,当地警方可是将这个消息刻意压了下来,为的是不想引起媒体骚动,好方便警方搜证,毕竟他可是个资产上千亿法郎的名门望族,而这消息又没曝光,远在巴黎的你怎么会突然跑去,那不说明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碧尔翠丝僵硬着身子杵在门口,她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你不是说绝对没问题吗?为什么会杀错人?”
“我有说杀错人吗?”
他冷森森的语气像鬼魅般揪住她的心房,她倒抽了一口凉气摔然转身,在看到他一脸阴狠时,瞬间她失了控,“原来你——你早就——”
“杀那个私生女有什么意思?你老公死了,大笔的遗产就归你跟你女儿所有,那个私生女名不正言不顺,什么便宜也占不到,她死了有什么意思?”
“我……可是我没有要我老公死!”
“他对不起你,而你现在也不需要他,等他翘了,你得到的部分我要平分,不然,我们两人的事,还有你要我找人暗杀的事,我可会一字不漏的全跟警方说了。”
“你——”她面如死灰的看着他狰狞的笑脸,她居然被他设计了。
“别这样看我,是你主动找上我的,不是吗?”
她全身像被掏空了似的,虚弱无力的跌坐在地上,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医院的急诊室外,欧阳晴薇坐立不安,不时的看着急诊室外那盏代表手术还在进行的红灯。
结束与当地警察的谈话,并了解安德烈的伤势后,狄波回到急诊室的长廊外,没想到却见她泪流满面,嘴巴念念有词的连踱方步。
“晴薇!”他走到她面前。
欧阳晴薇咬白下唇,阻止到口的呜咽声,投入他的怀中哽咽痛哭。
“没关系,他没事了,没事了。”
“骗人!骗人!”
“真的,而你绝不相信是谁救了考克多先生。”
“谁?”
“你!”
“我?”她错愕的从他的怀中抬起头来,眨眨哭得发红的泪眼,“怎么会是我?”
“他证实被射中一枪,大量失血,而他的血型很特别,RH阴性。”
苞她是一样的!是啊,他们是父女嘛,“难道是我在这儿卖的血?!”
他点点头,“你的血型很特别,需要用上的人可以说是微乎其微,但约瑟医生显然很明白你的傲气,所以还是接受你这头血牛,因此,医院里有足够的血袋来为安德烈动急救手术,医生很有把握一定能救活他。”
“太好了!太好了!”她的泪水再次盈聚,但这一次是放心的泪水。
此时,手术室的红灯熄灭了,手术门打开,约瑟医生走了出来,而几名护士将完成手术的安德烈推了出来。
“爸——”这一声压抑在心中的喊叫声终于冲破欧阳晴薇的层层心结,叫了出来。
平躺在推床上的安德烈哽咽的看着爱女,眸中泪光乍现。
“别让他太激动,他才刚完成手术。”约瑟医生在旁提醒。
“嗯,好好好。”欧阳晴薇连忙直点头。
“不过,人生的际遇真的是很微妙的,你卖出那一袋又一袋的血液,到头来,却是用在自己的父亲身上。”约瑟医生笑笑的频摇头,转身离开。
“什么卖出一袋又一袋的血?”安德烈喑哑着声音问。
“没有,没什么事,你要休息,现在就闭上眼睛睡觉,什么都不能想,什么话也不准说,我要你快快的好起来,你答应给我妈上完香后,就带我游遍法国的。”欧阳晴薇脸上仍是泪水,但却凶巴巴的指示父亲。
“考克多先生,你这个女儿认了你之后变得好凶啊。”狄波忍不住在一旁打趣。
“狄波-卡里欧,请你别再跟我爸说话。”她故意瞪他一眼,便示意护士推着她父亲回病房休息。
狄波笑笑的摇头,跟上前去。
安德烈在欧阳晴薇这个女儿看护的照顾下,病情逐渐好转,但警方那儿在追凶方面却一筹莫展。
可以确定的是那名杀手是拿着有红外线设备的枪枝,远距离射中安德烈,而且还有灭音设备,所以三人都没有听到枪响。
另外,由于安德烈向警方表示,他是先在女儿的额头上看到那一点红光,所以他们不排除杀手的目标原本是欧阳晴薇。
不过,在仔细推敲后,警方原则上还是认为目标仍是安德烈,而杀手是刻意让他看到那一点红光,而引诱蹲下的安德烈起身推开欧阳晴薇。
因此,究竟是谁要暗杀这名法国望族,警方暗中展开追缉令,方向已查向他的元配及女儿,却意外的查到碧尔翠丝在暗杀事情发生前,跟有黑帮背景的安奎尔过从甚密,不排除是两人为了庞大财产而策划暗杀事件。
但苦无证据,又无法办人,整个案子陷于胶着状态。
安德烈跟狄波对警方目前的进展都了若指掌,但两人对欧阳晴薇则刻意的隐瞒了这一切,免得她的烈性子一起,直接找碧尔翠丝算账去。
而这约半个月的时间里,安德烈并没有跟在巴黎的妻女联络上来是警方不希望他将他受伤一事告诉她们,二来,他对妻子涉案部分持保留态度,他并不相信她会找人对他痛下杀手,但一旦跟她通了电话,他很担心自己会守不了口,问起她跟安奎尔之间的关系……
至于狄波利用这段时间帮安德烈将欧阳蓉母女曾住饼的空屋买下,也依照安德烈的意思,将欧阳蓉的墓地移到原来那座山的较高处,地方较宽敞可以眺望远山近水。
这些事欧阳晴薇都看在眼底没有异议,一直到现在,她发现他在帮她父亲结算一些资产、现金,准备将得到的数据资料送去给她父亲,好让他预立遗嘱后,居然大发雷霆。
“你是什么意思?你在咒我爸早死吗?”她气呼呼的切掉电脑,而他正在跟安德烈的会计师做视讯会议。
“你在胡说什么?”狄波想再打开电脑,但她居然直接将插头给拔掉。
他瞪着眼前这台特别跟约瑟医生情商借来的电脑,再看着她道:“是你爸经过这件事后,觉得遗嘱的内容要赶紧完成,才麻烦我先将数据给他,不然,我怎么会在这个时间去跟他的会计师连线,拿资料?”
“就算是他的意思又如何?你可以不理他嘛!”
“晴薇——”
“人没死,立什么遗嘱?这不是不吉利吗?”
“怎么会?该交代的事都交代好了,要离开这个人世时,也才会走得安心。”
“我听你在鬼扯!”她还是气呼呼的。
明白她无法接受这样的观念,狄波也不想勉强她,因而转移话题,“你不去照顾你爸?”
“他在睡觉,而且,病房门口还有警察,所以我才会来找你,但没想到找了半天也没看到你,问了人,才知道你跑到院长室来了,而且还躲在里面搞那种让人听了就很不舒服的事。”
他笑笑的摇头,不想再跟她争辩遗嘱预立的必要性。
“叩、叩、叩!”敲门声陡起,随即开门进来的是负责这一次暗杀事件的警长阿姆森,看到欧阳晴薇时,他浓眉一皱,显然没预料到她在里面。
“呃——卡里欧先生,我有事想单独跟你谈谈。”
又来了!欧阳晴薇很讨厌这个长着八字胡的老警长,每次要谈案情,她一定被请出去,而狄波这个跟她爸一点关系也没有的人却能在场。
“我要留下来。”这一次,她绝不妥协。
“不行。”狄波俊脸马上一沉。
“可是——”
“出去,而且别偷听。”他特别提醒她,引来她的一记白眼,“我才没有呢。”虽然她被抓了几次。“出去!”要她出去,自然是不想让她卷入这件谋杀案中,“你不出去,我们也不会谈。”
五十多岁的阿姆森很合作的点点头。
真的很讨厌!她没好气的撇撇嘴角,只得开门离开,但她还是很好奇他们要谈什么,只是她才竖耳贴靠在门板上,身后就有一个带着冷意且低沉的嗓音响起,“不准出声,跟我走。”
她叹了一声,“为什么不能——”她回过头,倏地住了口,看着穿着一身医生白袍的五十多岁男子,但他看来好阴沉,而他放在口袋中的手正拿着一把枪抵住她的腰。
“我的手下也有一把枪正对准你那个贵族老爹,只要你敢叫一声,他马上脑袋开花。”安奎尔以只有她听得到的声音威胁她。
“我走就是了!”她的脸色刷地一白,紧闭着唇跟着他走出医院,坐上一辆黑色宾士离开。
院长室内,阿姆森正在跟狄波谈及他们得到的最新情报,由于安德烈迟迟没有跟碧尔翠丝母女联络,因此,她们已连袂前来格朗镇,而安奎尔也差了两名手下同行,依警方的猜测,他们一行人应该是来确定安德烈是生是死。
“看来他们已按捺不住了,也许能趁此揪出他们的狐狸尾巴。”狄波凝睇着阿姆森道。
“我们也是这么打算,不过,随着安奎尔一行人前来,相对的,安德烈跟欧阳晴薇父女的安全就变得更重要,安奎尔是个黑道老混混,狡诈的像只狐狸,做坏事都是干净利落不留痕迹,他若真的要突破我们警方的重围进入医院,我也不会讶异。”
“你们有派人盯住他?”
“当然,但从他作奸犯科多年,却不曾入狱,你就知道他有多高竿了,我们根本找不到证据办他。”
看来真的是一只老狐狸,狄波思索了一下问道:“考克多先生知道他们来的事吗?”
“知道了,所以找我过来跟你说,希望你先带欧阳晴薇离开这儿,他不希望她出了事,直到一切都尘埃落定了,你再带她回来。”
“那如果一直逮不到罪证?”
“考克多先生直言,欧阳晴薇的幸福就全拜托你了”
狄波愈听愈觉得事情很不合理,为什么这些话安德烈不直接找他谈?
他半眯起黑眸,仔细的察看阿姆森略微闪烁不定的眸光,一个不好的念头突地一闪而过脑海,难不成他跟安奎尔……
要确定这事只有一个方法,他倏地起身,“我去看一下安德烈。”
“那可得换个地方了。”阿姆森发出冷笑,而一把冷枪便抵在狄波的后背上,“你太敏锐了,真的是自找死路!”
他倒抽了一口凉气,“你跟安奎尔——”
“是老朋友了,这回如果处理合宜,我也能得到一笔不少的钱。”
“什么叫处理合宜?”狄波冷睨着他。
“我会让你亲眼去瞧瞧,走,别想轻举妄动,不然,你在意的欧阳晴薇马上就去见死神了。”
他脸色倏地一变,忍住满怀的忧虑,跟着阿姆森离开医院,上了一辆早在外头等候接应的黑色轿车,而狄波在坐进车后,才看到身子尚未完全痊愈的安德烈已被押在车子里,他的嘴巴还被蒙上黑布无法开口说话。
“你本来不在我们的计划内,是你自己自寻死路,谁也怪不得!”阿姆森拿着枪指着两人,示意前座的驾驶将车子开往自的地。
目的地是一处临海的石板空屋,而狄波跟安德烈在双手被反绑的押进空屋时,才发现欧阳晴薇也早一步被带到这里了。
空荡的屋子里,连把椅子都没有,却架设了一架投影在墙壁的电视墙,画面是一片看似平静的海岸。
空屋里有两名持枪看似黑帮份子的守着欧阳晴薇,而阿姆森在将两人带进来后,便神情愉悦的离开了。
“你没事吧?”狄波关心的看着手也被反绑在背后的欧阳晴薇。
“没有,你呢?”
“没事。”
“爸,你还好吧?”她急着又问嘴巴被蒙上黑布的父亲。
安德烈点点头,他因为想呼救才被绑上黑布,但令他感慨万分的是阿姆森这个负责他案件的警长居然同流合污,成为安奎尔的党羽。
“他们将我们三人全绑了来,到底想干什么?”欧阳晴薇觉得好不安。
“当然准备让你们三人共赴黄泉,只是前后顺序不同了。”安娜冷若冰霜的声音在三人的身后响起。
三人同时回头,却不约而同的猛抽了一口凉气,“你的头发——”
狄波错愕的看着她不仅剪短了金发,还将头发染成黑色,若不是她的眸子仍是碧眼,她的外貌跟欧阳晴薇几乎无异。
“你为什么要弄得跟我一样?”欧阳晴薇愣了好一会儿,才从喉咙里挤出字来。
“这就叫一样吗?哼。”安娜轻嗤一声,一脸怒火的看着她,“我还有一副棕色的隐形眼镜,戴起来就跟你一模一样,但不需要了,你没有死,我打扮你的样子想抚慰狄波的心的机会也没了。”
“我没有死?你想要杀我?”
她耸耸肩,笑了笑,“问那么多做什么,反正你们三人就要赴黄泉了,有什么话能聊就聊,别浪费时间。”
“三人?你连你父亲也——”狄波难以置信的看着一脸阴冷的安娜。
“从那个私生女出现后,他管过我吗?我何必管他死活。”语毕,她冷笑一声,转身离开。
安德烈一直发出嗯嗯唔唔的声音,想劝自己的女儿别害人害己,奈何嘴巴被蒙上黑布,根本说不出话来。
“怎么会这样?”欧阳晴薇真的傻了,他们三人都要死了吗?
狄波看出她眼中的惧意,连忙出声安抚,“别害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安德烈也拼命的点头,发出“唔唔”的声音。
“你们陪我一起死?”她摇摇头,“我不要,我要我们三人都活着。”
“但这会儿我们恐怕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不然,他们不会这么放心的没将我们两人的嘴巴捣起来。”
欧阳晴薇顿了一下,点点头,“这里一向荒无人烟,是接近西岸海潮的偏远地带,我们扯破了喉咙,恐怕也没用。”
“既然如此,就只能看开点了。”
“看开点?”欧阳晴薇看着眸中仍旧温柔的狄波,心中却仍不平,“我才十八岁耶,我爱上的男人都还没有开口说过他爱我,而且,我也没吻过他,更无法体验小甜甜布兰妮说的,‘巧克力的滋味跟高潮一样美妙’的话是真是假,要我这么翘了,我哪看得开?”
狄波的眸中绽放出深浓的爱意眸光,虽然这个时间地点坦承心中的情怀有些伤感,但此刻不说,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说。
“我记得你曾告诉我‘男人是麻烦’?你却承认你爱上了男人?”
“不是有人说要我别一杆子打翻一船人?”
“意思是——”
“意思是我爱上你了,你别拐弯抹角的好不好?爱我就说我爱你,不爱我就说你不爱我,何必让我的心七上八下的,待会儿我们都要死了呢!”欧阳晴薇忍不住发炮火,但眸中却现泪光。
“我爱你,很爱很爱你,而我一直以为你应该看得出来,也能感受得到。”他笑了笑,“举例说明好了,我陪你露宿街头,替你添购毛毯、带你去找你父亲,帮你留住面子又能待在父亲的身旁做起看护,这会儿还陪你返乡,而待会儿,也要跟你一起去见阎王爷,不管是生是死,我不是一直都陪着你……”
狄波看着她棕眸里盈聚的晶莹热泪,一滴一滴的沿着脸颊滑落而下。
他微微一笑,倾身吸吮她仍滴落在脸颊上的热泪后,缓缓的将性感的薄唇印上她颤抖的美丽红唇,再逐渐加深这个吻。
而就在两个人吻得难分难舍之际,安娜走了进来,看到这一幕眼内冒火的推开他们,“你们还真会利用时间,不过,你们没有机会了!”她奔然转身,朝跟着她一起进屋的男子点点头,而那名外貌凶狠的男子一把拉起欧阳晴薇,还拿起两条黑布分别绑住她的眼睛跟嘴巴。
“你想干什么?”狄波严峻的看着她,忧心忡忡的看着还想挣扎说话的欧阳晴薇。
“会有现场转播,别急。”她冷冷的瞄了那个电视墙一眼,便跟着那名押着欧阳晴薇的黑帮男子走出空屋,但在经过另一个长廊,冷不防地,她的后脑勺被人用力的敲了一下,她痛苦的眯起眼睛,在昏厥过去的最后一秒,居然看到母亲的黑道情人安奎尔邪恶的看着她。
安奎尔见她昏倒在地,再朝那名手下点点头,那名手下对根本搞不清状况的欧阳晴薇的后颈下了一记手刀,满意的看着她昏倒在地上。
安奎尔跟手下随即将她们两人的衣服对调,再拿了两条黑布分别绑在安娜的眼睛跟嘴巴,然后由手下架着昏迷不醒的安娜到外面小山坡上早已放好的三张椅子的其中一把,拿起绳子将她整个人捆绑在椅子上。
碧尔翠丝皱眉的看着走向她的安奎尔,“她昏过去了?”
他冷笑一声,“是啊,听到要被你当成枪靶泄恨,当场就晕了。”
碧尔翠丝眸中出现嗜血的阴沉笑意,她当然要将她当成枪靶射,若不是她的出现,她怎么会找上安老?又怎么会被他设计?
而今,安老为免夜长梦多,强逼她来这儿,看他亲手解决安德烈,好得到那笔庞大的遗产。
而这一切都是欧阳晴薇害的!所以纵然安老觉得杀了她对事情没有助益,但她还是坚持要杀了她,而要安老点头帮忙她的代价是,她愿意将分得的遗产拨三分之二给他,自己仅留三分之一……
思绪百转的她咬牙切齿的看着昏厥在椅子上的欧阳晴薇,在接过安老拿给她的一把装有灭音器的手枪后。
她对准欧阳晴薇的胸部,开出第一枪,第二枪,第三枪……杀红了眼的她一直用完了最后一颗子弹,脸上带着邪恶的笑意,看着欧阳晴薇全身血淋淋的,早无生命力的头低垂在胸前,椅子下亦全是骇人的鲜血。
而这一幕幕私刑的残酷画面全落在空屋里的狄波跟安德烈眼中,狄波整个人傻了,心似乎在瞬间跟着死了,他眼神呆滞的看着欧阳晴薇惨死的画面,魂魄离身,盈眶的热泪灼烫了他的眼睛,但他不觉得疼,因为心好冷、好冰……
而安德烈早已受不了这样的哀恸,心脏病发,痛得昏厥过去。
碧尔翠丝扔掉手枪,觉得积郁多日的抑郁全没了,她冷笑的走近欧阳晴薇的身旁,“你的魂魄还在这儿吧?我就让你看看你自己惨死的模样!”碧尔翠丝一把扯掉她眼睛上的黑巾,却见到那双死不瞑目的眸子竟然是一对碧眼?!
她倒抽了一口凉气,惊愕且难以置信的跌坐在地上,傻眼的看着女儿哀怨且空洞的碧眸紧紧的盯视着自己。
彻骨的冰凉窜进她的四肢百骇,她颤抖着,吐出一句完全没有人气的话,“为……为什么?”
“我早说过了,杀那个私生女没好处,但既然你愿意将拿到的遗产分三分之二给我,我就在想,如果安娜也死了,那我拿到的三分之二不就更多了?”安奎尔阴毒贪婪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她奔然转头,看着他脸上的阴狠狡诈,她突地一把跳起身冲向前去,用力的捶打他,泪如雨下的哭叫道:“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我?”
“你在干什么!”安奎尔生气的推倒她,却错愕的看到四周出现近四五十名的持枪锁暴警察,而带头的居然是阿姆森。
“你?”他错愕的看着这个多年的警界好友。
“你绑架考克多先生跟他的女儿欧阳晴薇及卡里欧先生,罪证确凿。”阿姆森冷冷的走近他,直接将他铐上手铐。
安奎尔倒抽了一口凉气,“你——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他冷笑一声,“是啊,为了抓你这只狐狸而奉上级命令跟你交朋友的朋友,不过,你真的很小心,我熬了这么多年,你才信任我找我帮忙,但还是很小心的在我的身上装了窃听器,不过,我也不是省油的灯。”
“你——所以你故意押走狄波,好取得我的信任!”
“当然,他敏锐的注意到事情不对劲了,如果我在那时候放了他,你一定也会起疑心,如果你一放手不干,我怎么逮到你?!”
“你——”安奎尔恶狠狠的瞪着他。
“将他带走。”
“是!”几名警察将他押下去。
阿姆森蹲子,看着倒坐在地上,一脸惊愕全身无力的碧尔翠丝,他向一旁的两名警察点点头,“你们扶她到警局去吧,她误杀了自己的女儿。”他摇摇头,也不知该说什么,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至于狄波、欧阳晴薇这会儿正陪着心脏病发的安德烈坐在警车里,火速的前往医院急救。
三个月后巴黎
考克多的华宅里,坐在躺椅上的安德烈仍郁郁寡欢,他虽然抢回一条老命,但不时老泪纵横,安娜也是他的女儿,见她惨死,他怎么不难过?
坐在一旁照料的欧阳晴薇知道父亲心里的伤需要时间治疗,因此,只能尽可能的多陪他。
至于碧尔翠丝枪杀安娜的丑闻,则成了一件秘辛,事实上,她跟安奎尔都已被判终生监禁,目前正在服刑中,但安德烈却对外宣称她们母女俩前往外国定居,他与碧尔翠丝办了离婚,杜绝外界对她们母女俩突然像空气消失在巴黎的种种揣测。
而欧阳晴薇跟狄波的感情在那一个惊魂日后变得更好了。
这说人人到,狄波正好在这时候来访,而他身后还有一个人——
“阿姆森警长!”
虽然他也算是她的救命恩人,因为她被人敲昏后,是他唤醒她,带她走到已哭得涕泗纵横的狄波身边,但尽避如此,她还是很气这个警长。
“你还敢来巴黎找我们?当时你若早点逮了那个安奎尔,我们就不必经历那恐怖的几个钟头,你知道我们被吓死的细胞有多少?!个耶!”
阿姆森看她那张臭脸笑了笑,简短的为自己做辩驳,“我虽然参与他的绑架计划,但没料到他要马上撕票,也不知道他跟碧尔翠丝之间曾有的金钱交易,所以,在发觉他打算一个个杀了你们,我便急着请求援助,时间上是拖延了不少。”
“晴薇,不可以别再怪阿姆森警长,若没有他,我们可能早就完了。”狄波走到她身边,搂住她的腰,朝她摇摇头。
“呃——是。”她不好意思的朝阿姆森点点头,“算我不对。”
“不,我也很抱歉,对你父亲,我来不及救安……”
“这是她的劫难,怪不了你。”安德烈摇摇头,虽然心中仍感不舍,但又能如何?
“考克多先生这么说,我心中的愧疚顿时少了不少,谢谢你。”
“不,该说谢谢的是我,你救了我们三个人。”安德烈看看欧阳晴薇跟狄波。
“是我应该做的,呃,不打扰你休息,我先走了。”
阿姆森离开后,安德烈也累了,两个年轻人决定让他睡一觉,于是离开他的卧室,回到欧阳晴薇的房里去。
“我觉得要让我爸不去想安娜的事,就是要让他忙碌些。”坐在沙发上的欧阳晴薇对着狄波道。“怎么忙?”
她粉脸染上一层红晕,“这你也不知道啊?亏你年纪那么大了。”
“我才三十四岁,小麻烦。”
“三十四岁,那应该还生得出来吧?”
“什么东西生得出来?”
“小阿啊!”她月兑口而出,却又羞怯的低下头。
他笑开了嘴,原来是“含饴弄孙”四个字!正好!他父母也很想抱孙子,最近还频频催他回美国,想看看他看中意的小麻烦呢!他温柔的拥住她,“你打算嫁我了?”
“谁说的?”
“不然,你要直接跳过结婚这个程序,帮我生孩子?”
“想得美呢!我是想——”
“想什么?”
“想体验看看的高潮是不是跟巧克力的滋味一样,让人回味无穷,想一吃再吃,想——”
“一做再做?”他笑开了嘴,“原来你想当荡妇。”
她蹙眉,给了他一记白眼,“才不是呢!我只是想尝尝——”
“我这个Dove巧克力情人的技巧合不合格,是吗?”狄波贴住她的嘴瓣喃喃低语。
她心跳加速的凝睇着他,狄波啄了她的唇一下,将她打横抱到床上,展开缠绵悱恻的激情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