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崇伦,你找房子,都是带着家当一起找的吗?”
“黎崇伦,你的三餐都在7-ELKVEN买的,不是三明治、国民便当就是铁路便当,你吃不腻吗?”
“黎崇伦,你不吃水果吗?我种的这棵莲雾很甜耶!”
懊熟悉的问句啊,但对唐琳而言,交上一个难得应上一声的男朋友,天天拿着纸跟笔独坐在客厅或客房的桌上涂鸦……呃一不是,画那些五颜六色的Bra、泳装、丁字裤等设计图稿的男人,她是从一个人叽里呱啦的谈自己、谈家人、谈求学过程、谈朋友,再要他谈谈自己,这样两人才能相知相惜,感情才能培养,但这个男人吝于说话、吝于谈他自己;甚至吝于理她那么一下下。
所以,她有话说到没话,只得将先前那些曾经问了他N遍但从没得到答案的问题再拿出来“复习”。
但他还是没理她!
连问了三个老问题后,她在坐垫上坐直了腰杆,看着仍专注的在画稿子的黎崇伦。
唐琳叹了一声,真不知道其他的男女朋友在一起时都做些什么?
懊无聊,这就是谈恋爱?
啐,软的不行,只好采硬的了!
她站起身,到厨房拿了一杯水后走回来,语带威胁的道:“黎崇伦,你再不将眼睛从那些纸张移开,正视着你这个刚交往一星期的女朋友,我手上的这杯水就要倒下去了。”
黎崇伦停下笔,抬头看着站得高高,俯视着他的唐琳,淡淡的说:“我看了你一眼,可以了吧?”
“当然不可以,你答应要当我的男朋友,那至少也要像普通的男女朋友一样,去吃个饭、看个电影。”
“我没时间,我有工作。”
“我知道你有工作,但我们要谈恋爱吧?就算不出去……”
“好,给你五分钟。”他撇撇嘴角,有点烦躁的放下笔,直勾勾的瞪着她。
唐琳傻眼,“有没有搞错?谈恋爱的时间还有限时?就只有五分钟?你怎么那么吝啬?
“要不要随便你。”
五分钟?有总比没有好?她看到他还煞有其事的看了手表一眼,急得她不知该问什么好,“那那那-一那就回答我刚刚那三个问题。”这是她现在能想到的。
“第一个问题我保留;第二个问题我很忙,超商用餐方便;第三个问题仍然是我很忙,吃完了饭就要做事,没时间吃水果。”
其实第一个问题,他会提着行李找房子,而没有去住饭店,自然是要逃避老头子雇请的追兵,祖屋是他这几年四处闪避的最佳方法,但这点他不想也不愿意跟她说。
她眨眨眼,呆呆的看着就这么三言两语回答完问题的男人。
“你还有两分钟。”
天啊,她的脑袋一片空白,这样的男朋友,她到底要说些什么?
“哦,那个——那个——你还爱你的旧情人吗?”
“没有。”
懊干脆!“那——那个上回叫你少爷的那些人,呃……算了,你家有什么人?你家在哪里?”
“我唯一的亲人就只有我母亲,但她几年前过世了,至于我的家,目前就是这里。”他说完话,再看了手表一眼,“时间到了。”
见他又低头开始画稿子,唐琳有种想要拔光头发的冲动,她气呼呼的走到院子,慢慢的踱回家去。
到了晚上,老妈要她带男朋友回家吃饭。
“免了啦,妈,你请了他几次,他不都说他很忙吗?”这个恋爱,她谈得有气无力的。
“妈,不管如何,姐就是有男朋友了,我可不可以交女朋友?”唐庆和夹了一个虾仁吃下肚后,期待的问着。
“不行,他们看来还不像情人,那些菜市场的人都没有看到他们手牵手的去逛街。”
唐琳瞥了顿时变成一张苦瓜脸的弟弟一眼,虽然在前两天,他告诉她,他女朋友那个来了,是“误判怀孕”,但她还是警告他,做的事最好要戴受,不然,谁晓得下回是不是真的有了?
“老婆,我待会儿拿些酒到我未来的女婿那儿去喝两杯,包准让他开窍,明儿个就牵女儿的手去逛街。”
唐育雄前两天也特地回老家去看看女儿喜欢的对象,那个黎崇伦有一张无懈可击的俊脸,态度虽然冷了点,但感觉还不错。
纪茹诗看着一脸无力的女儿,瞧她情路不顾,她这个做妈的也很担心。
“我看就今晚吧,我们就把这些菜全打包到他那里去,你带些酒,大家联络、联络感情也挺好的。”
“挺好?你们不要被他闷坏就好了。”唐琳咕哝一声,提醒他们。
但大家仍兴致勃勃的将一些汤汤水水打包,唐育维还特别拿出酒柜里的两瓶高级洋酒,一家四口就往老家出发。
但一到门口,却发现老家墙外,有一大堆道馆里的大小学员约十几个,伸直了脖子跳啊跳的往屋里面看。
“你们在干什么?”唐育维不解的看着这些应该在家吃晚餐的学员。
赖志平、薛智信两个二十多岁的老学员马上被那群学员推了出来;两人尴尬的模模头,由薛智信开口解释,“没有啦,老师,前两天听你说唐琳交到一个男朋友,大家都很好奇谁有那个胆子交到那个腰力、扭力、蛮力一等一的虎姑婆……”
“智信!”赖志平连忙用手肘顶了好友的腰际一下,看着双眼突地冒火的唐琳。
薛智信连忙住口,但当然来不及了,只是在道馆里;大家都这么说这个长得不错,但实在不像个女孩子的唐琳嘛!
唐琳很生气,但她发现她没有体力去将师兄扭打在地,因为屋里的那个闷葫芦,让她意兴阑珊,没气没力的。
“呃——既然好奇——”唐育维对那个什么名设计师的未来女婿也算满意,因此也不担心让学员看他的庐山真面目。
但纪茹诗的动作更快,“那就一起进去吧,我煮了些东西,可能还不够,我去街口的海鲜楼再炒些东西,智信,你跟我去,搬些啤酒、饮料回来,今天就在这儿开同乐会。”
“妈?!”唐琳难以置信,那个闷葫芦会杀了她耶。
但纪茹诗有自己的打算,就让这群小萝卜头去散布唐琳跟黎崇伦成了一对,好气死那些菜市场的三八婆!
纪茹诗带着薛智信先走了,个性豪迈的唐育维则带着一些大小朋友开门进去,唐庆和笑眯眯的拍拍一脸大难临头表情的唐琳的肩膀,这才跟着走进去。
“不好意思,黎先生,过来打扰了,这些都是我开的道馆里的孩子们,大家想跟你交个朋友……”
唐琳站在门口,听着老爹说了一大串的话,却始终没有听到黎崇伦的声音。
她叹了一声,举步走了进去,一眼就看到他被一群大小朋友团团围住,大家七嘴八舌的问他一堆问题。
澳阌忻挥斜惶屏账す?”
“你觉得她像女孩子吗?”
“你胆子好大,我们都没胆子把她呢!”
拜托,这群白痴难道没有看到他的表情有多么冷漠?她抿紧唇,走到玄关,月兑下鞋子,走到他身边,立即感到一股犀利的冷光扫向她。
她看着他那不悦的冷眼,也只能耸耸肩,表示这可不干她的事。
结果,这一晚上在老爹那两瓶高级洋酒、两打啤酒的酒精作祟下,一大半的人,包括老爹跟她老妈都醉了,她跟弟弟扛着爸妈回家后,又回来带那些醉茫茫的学员回到附近的住家,等全部送回去都已经大半夜了。
至于那个滴酒不沾的家伙,竟然在众人大玩特玩之际、仅以一句“我还得赶一些工作”就窝回房间去了。
唉,-她沮丧的看着脸也喝得红红的老弟,“怎么办?这一相情愿的交往,好累哦。”
“姐,别丧气嘛,他是你相亲这几十回来,头一个看中意的男人,所谓宁缺勿滥,好不容易看中一个,又怎能放他走呢?”唐庆和为姐姐加油打气。
她想了一下,点点头,笑了笑,是啊,她一定要再接再厉!
阳明山上的翡冷山庄,在这个微风轻拂的午后,来了一个访客。
朱采兰一身香奈儿名牌套装,拿着LV皮包,端坐在黎家这个三层水晶吊灯下的豪华客厅里。黎威跟黎信元坐在她的对面,雍容华贵的黎家老太婆廖其君及媳妇杨美琳则坐在她的右手边。
“我知道你们还没找到崇伦,”朱采兰的目光看过四个人,再回到黎威的脸上,“但我已经知道他在哪里了。”
黎威看着这个几年前就认识的女娃儿,再看到她特意前来告诉他们这个信息,可见是有所求,“说吧,卖出这个情报,你想要什么?”
闻言,她的粉脸“刷”地一白,眼眶却泛红了,“我没有要什么,黎太爷,我只想赢回崇伦的爱。”
“但你被他甩了。”这是直述句。
“那是因为我愚蠢的一再泄漏他的行踪,在他知道我背叛他,告诉你们他的行踪后,他就不要我了。”一想到这里,朱采兰几乎痛哭失声。
“那你这次再来这儿,又说了这样的话,难道不是再一次的泄漏他的行踪?”杨美琳冷冷的嘲讽声,立即引来黎威父子的一记白眼。
廖宜君毕竟善于交际,身为女人,她更能明白媳妇的苦,尤其丈夫跟儿子都一味的要将第三者的骨肉带进黎家大门,媳妇的心情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她先是拍拍媳妇的手,略微安抚后,看着已控制住情绪的朱采兰,“采兰,别说什么你愚蠢的话,当年你是认为崇伦能认祖归宗是件好事,才与我们保持联系,只可惜崇伦那孩子跟他的父亲、甚至爷爷的脾气一样,冥顽不灵……”
“宜君,批评人别批评到我这儿来。”黎威马上不客气的打断她的话。
她笑了笑,当了几十年的夫妻了,还不了解他吗?“总之,你既然知道崇伦在哪里,又特别来这儿了,那就请你告诉我们,他在哪里行吗?”
朱采兰看着这个慈祥的老女乃女乃,若说黎家有什么较温和的人,大概就数她了。
她咬着下唇,“呃——可是黎女乃女乃,我——我有一个条件。”
“哼,果然是来要钱的,当年,她出卖崇伦时,还不是拿了不少钱。”杨美琳马上不屑的女敕嘴道。
“不是的,这一次绝对不是的!”朱采兰觉得难堪,因为当时她年轻,黎家给她一次又一次几百万元的即期支票,她全收下了,但那是因为在她的认知里,日后她就是黎家的媳妇,拿那些钱有什么关系?
但那却是造成她跟黎崇伦之间最大的裂痕。
“没关系,你慢慢说,你的条件是什么?”廖宜君慈爱的拍拍她的手鼓励。
她润润干涩的唇,“我告诉你们崇伦在哪里,但你们得给我一个保证,保证崇伦能重新接受我,而且我是你们黎家惟一的孙媳妇。”
“呵!太好笑了,这跟要钱有什么差别?”杨美琳嗤之以鼻。
“你给我安静!”黎信元怒斥。
黎威也给了她一记冷光,杨美琳只好闭嘴。
黎威静静的凝睇着泪眼婆娑的朱采兰,以她的美貌、才情,让她当黎家的孙媳妇并不是难事。
而且她出身豪门,但是他很清楚她跟崇伦之间的裂痕太大了!
“基本上,我儿子跟媳妇的婚姻状况已经让我很感冒了,所以你的条件,我无法接受。”
黎威的这一句话说得黎信元跟杨美琳都无言驳斥。
但朱采兰却因为这句话而低头啜泣……
“就我所知,这一次你负责‘莲尔玛莎’九月在台湾泳装秀的执行公关,而我那个设计女人玩意儿的孙子就是主秀的设计师,是不?”黎威定定的看着飞快的抬起头来,错愕的瞪着他看的泪人儿。
“黎太爷知道这件事?”朱采兰一脸惊愕。
这件消息还没对外公布,就连“莲尔玛莎”法国公司对这次的主秀也保持高度机密,因为总裁的大公子罗勃森打算以一个新的系列攻进台湾泳装市场,而这一次也是黎崇伦好不容易点头答应的设计主秀,更是以这个消费能力逐年高升的台湾市场当做首秀地点。明眼人都知道罗勃森本来就看黎崇伦不顾眼,因此也不甘让他独占鳌头,所以刻意挑衅,总裁劝阻无效,只得将其视为一次进军台湾市场的两波造势活动,这两天才指示她,可以开始进行媒体宣传。
黎威冷冷的看着她,“我想你是个聪明人,大概也可以猜出,我已经知道我的孙子人在台湾,只是他跟以前一样,租用民宅,且深居简出,因此少伟至今还没有查到他的住处。”
她急着道:“可我知道他在哪,只要黎太爷肯答应我的条件——”
“我说了,家里有一对冷漠对待,要不就吵个不停的夫妻就够了,我不想再看到另外一对。”黎威严肃的定视着她,“你要说就说,不愿意说,我相信再过不久,少伟也能查得出来。”
她迟疑了,当年也是谢少伟先找上她,‘所以她毫不怀疑他找人的能力。
思忖再三后,朱采兰为了日后能保持良好的关系,她只好将黎崇伦的地址告知他们后,落寞的离去。
“好,这次我要亲自出马去将他带回来。”黎威一脸坚决的派人去开车。
“我也去,爸。”得知儿子离自己只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黎信元也很激动。
“等一等,还是先按兵不动吧。”廖宜君阻止了兴高采烈的两人。
“什么叫按兵不动?”黎威吹胡子瞪眼的看着她。
“我有方法可以终止这几年来捉迷藏的烦人游戏,不过,还要再给我一些时间。”
“有方法现在就提出来。”黎威着急的说。
廖宜君摇摇头,“这一次就听我的好不好,反正我们知道他在哪里,而他还不知道我们已经知道他的行踪了,就再等一些日子,我有百分百的把握能将黎崇伦劝回来。”
黎威不知道老婆的葫芦里在卖什么药,但看她那么有信心,还是暂时妥协了。但为了那个宝贝孙子的安全,他仍要谢少伟找家征信社将孙子租屋的房东一家人还有接触的人的家世背景查个清楚,好确认他的安全无虞。
杨美琳的心情则非常不好,看着黎家三人交谈的神情,她更觉得凄凉,
七月底,火红的日头高挂天际,有人的心情也一样的火,虽然这间日式的老屋子因为绿意盎然而凉风徐徐,但这终究还是灭不了唐琳那一肚子累积了数日的怒火。
此刻,她正以一双死鱼眼瞪着天天说忙的黎崇伦。没错,他很忙,忙九月的泳装设计展,所以交往的这段时间以来,他真的没有一天有空的。而且,他有泳装秀的事,还是苏光男告诉她的,这个男人连说都不会说。更可恶的是,她难得洗手做羹汤帮他煮饭烧菜,还想帮他洗衣服,但这个男人全说NO,理由是,他不想麻烦别人,也不想被麻烦,这是他的生活原则。
所以她这个女朋友只能晾在一边凉快,连泡个咖啡给他,他也不喝,只说要喝,他自己会泡。
她不懂,为什么什么事他都这么计较,她闲嘛,多做一点有什么关系?
但这个男人说不要就是不要,原则过了头,一点都不可爱。
“黎崇伦,我在这儿陪你两个小时了,你看都不看我一眼?”唐琳闷闷不乐的抱怨。
他“从善如流”的瞥了她一眼,眼睛又回到设计稿上。
“黎崇伦——”她快疯了。
“只给你说两句话,说完你就可以走了。”他的态度冷淡又傲然,有眼睛的人绝对看不出来他是在跟女朋友说话。
她真的很不爽,她扁起小子邬,“只能两句话?”
“只剩一句。”
耶?她先是一愣,随即失声011道:“这样也算?”
“两句话,时间到了!”
唐琳忍不住哇哇大叫,“有没有搞错?”
“受不了,你可以不当我的女朋友。”
“当当当;我当然当!”她说得咬牙切齿,气得是五脏翻腾,这段时间下来,她已经把他列为“铁公鸡级”的男友,但那不是金钱上的小气鬼,而是时间、谈恋爱、说话都吝啬的小气鬼!
“叮咚!”门铃声响起。
一定是苏光男,这个男人跟苏光男就不吝啬了,两人谈论那些服装秀的事可以连说好几个钟头,若不是知道苏光男有好几个女朋友,她还真的会怀疑黎崇伦是个同性恋咧!
不然,他跟一个男人可以说那么多,跟她这个女朋友只说两句就赚太多!
唐琳嘀嘀咕咕的前去开门,没想到门一打开,居然是黎崇伦的前女友朱采兰。
朱采兰也没料到跟她分手后,再也没有跟任何女人交往过的黎崇伦,屋子里居然会出现一个女孩。
两个女人,四目交错,都在打量着对方;
唐琳看着眼前这个长发飘逸、柔顺亮眼,那张淡抹胭脂的白皙美丽脸蛋,还有一身充满女人味的粉红色洋装,她看来气质优雅很吸引人;朱采兰也细看着这个短发俏丽的女子,虽然她的身上只是一件简单的白色T恤、牛仔裤,纯净的瓜于脸上没有上任何妆,可那双璀璨的黑白明眸,那带着调皮微翘的鼻子,还有那总一直带着笑意的微扬红唇,让人看起来是如此的舒服顺眼。
朱采兰二十八岁了,对这个浑身洋溢着青春气息的女孩竟不自觉的产生了一股强烈的妒意。
她沉沉的吸了一口气,不愿再看这张脸蛋,她的视线越过她看向里面“我找崇伦。”
崇抡?叫得好亲热!唐琳听起来很刺耳,但她只能点点头,让她进入院子,看她踏上玄关,进入客厅后,与黎崇伦面对面的坐着。
唐琳看着他将眸光瞥向自己,复杂的眸子沉淀着一抹思索,但随即被朱采兰给唤回了视线。
两人开始交谈。
唐琳站在红木门,愈看愈眼红,愈看愈心酸,她气呼呼的走进去,不客气的坐在黎崇伦的身边,一手挽住他的手臂,“为什么我只能限制说两句话?她就能说那么久?”
“废话别那么多,回去。”
必去?然后让自己的男朋友跟旧情人同处一室?她头壳又没有坏去,万一两人旧情复燃怎么办?
唐琳没理他,要她当木头人或隐形人都无所谓。
只是看两人说得那么专注,她不自觉的屏息倾听,听着听着,倒听出些端倪,朱采兰好像是这一回负责黎崇伦泳装秀的执行公关,两人就公事上讨论着。她来回的看着两人,觉得这对气质相近的俊男美女怎么愈看愈速配?
唐琳屏息的瞪着、听着、想着,这紧绷的心弦叮咚叮咚的响,还有她的肺,怎么有种快要爆掉的感觉?好像快没气了?
她急忙吸了一大口气,抚着胸口紊乱的跳动,喘着气儿,突地明白,她这个大白痴专注得过了头,差点忘了呼吸,窒息了!
而黎崇伦仅以眼角余光瞥了一眼在一旁猛吸气、呼气的唐琳,便将注意力再放回朱采兰身上。
苏光男第一次带她来找他的,即通知这次负责执行的公关仍是她。
他很清楚他跟她的互动会增加,但他也表明立场,两人之间的互动仅在公事上,若是谈到私事,他会毫不犹豫的请她离开,就像上一回一样。
所以这次朱采兰也是一见面就该公事,不敢在感情上多有着墨。
唐琳看着两人,一股醋意涌上喉间,她感伤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了的滚落而下,她倏地站起身。
黎崇伦蹙眉,抬头看着流着两行清泪的唐琳,他的眉头纠得更紧。
“你谈你的公事,我不打扰了,呜呜鸣……”她哭得稀里哗啦的跑回家去。
黎崇伦凝视着她飞快跑离的身影,久久移不看视线。
“崇伦,在模特儿方面,我已经接洽了‘风华模特儿经纪公司’……”
朱采兰继续谈论着公事,却发现他的目光仍看着外面。
瞬间,她尝到一股酸涩,他的心已经遗落在那个短发女孩的身上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