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把聿玺迷得神魂颠倒的女人吗?”
蓝恬霏抬头,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男子,这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没头没脑的就是一句奇怪的问话。
是客人吗?看起来不像啊。
“……欢迎光临。”
罢从柜台后方的小房间出来的蓝雪惟,一看到店里有人就直觉先喊出一句欢迎光临,然后才注意到妹妹的表情不对,她走到妹妹身边,问道:
“有什么事吗?怎么在客人面前发呆?”
“我想……这个人应该是来找你的。”蓝恬霏摆摆手,让姐姐去面对那个怪人,但为防万一她还是站在一旁,等着听此人的来意。
“我们认识吗?”蓝雪惟微微蹙眉,问道。
眼前的男子一身精英装扮,身上穿的显然是手工打造的西装,看似低调平凡,却隐隐含着一抹贵气,就像这男子给人的感觉一样,他刻意装成力求低调的模样,实际上却显眼得不得了。
如果是这样的人,自己应该见一次就忘不了。
但蓝雪惟对他没印象,所以觉得更奇怪了。
像这样的男人,踏进“天使魔鬼”的大门做什么?
她可不相信他是准备上门买东西的客人呐。
“我和你是不认识,但我们有一个共同认识的人——凌聿玺。”男子笑着自我介绍。“我是侯隽言,聿玺的表哥。”
得到解释反而让蓝雪惟觉得更奇怪。
为什么这个自称表哥的男人会特地跑来见她?
“我不懂,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因为有上一次乔芙儿的经验,蓝雪惟对这些陌生人特别警戒,她可不希望又惹出什么是非。
见到蓝雪惟显而易见的戒心,侯隽言反而笑了。
在他们的世界里,这么天真、一望即知其心的女子实在是太少见了,他似乎可以多少了解凌聿玺为什么会受到吸引。
“我只是想来看一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让我表弟突然变得只爱美人、不爱江山。”她或许天真可爱,但这应该还不足以让人放弃大好江山吧?
尤其是刚刚才见过她的双胞胎妹妹,两人虽然外貌相同,但神韵气质却截然不同,如果让侯隽言来判断,他绝对会认为吸引凌聿玺的是妹妹。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莫名其妙被当成祸水,让蓝雪惟又气又惊,实在搞不懂这个自称是凌聿玺表哥的人想做什么,难不成跟乔芙儿一样,希望她和凌聿玺分手?
但侯隽言误会了她的话。
“你什么都不知道吗?”侯隽言哑然,真没想到这个小女人居然完全不知道自己所交往的对象是什么样的人物。
“你真的一点都不晓得,聿玺上班的‘天凛企业’正是他爷爷的公司,身为继承候选人的他,为了你决定放弃在董事会上最支持他的乔家,只因为他要跟你交往,更拒绝了娶乔家的女儿。”
蓝雪惟听得一头雾水,这个陌生人随随便便上门,随随便便说了一大堆话,随随便便的指责她是让凌聿玺放弃继承权的祸首……他以为他是什么人啊?!
“我根本不认识你,没有必要相信你说的话。”蓝雪惟有些不高兴了,即使他说的都是真话,这又与他何干?“如果你真是聿玺的表哥,你又为什么要警告我?他放弃了继承权,你不是应该高兴少一个竞争对手?”
虽然蓝雪惟完全不晓得这些继承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划分的,但既然都是亲戚,那么侯隽言应该也能分一杯羹,何必装出一副特地来警告她的模样?
虽然还不知道侯隽言的身分究竟是真或假,但是听到他的警告,蓝雪惟几乎要藏不住心中的窃喜。
聿玺真的解除婚约了吗?!他真的为了她解除婚约了?!
这个消息比任何事情都要更让蓝雪惟高兴。
“你真的满有趣的,我好像稍微可以了解聿玺为什么会喜欢你了。”侯隽言真心觉得蓝雪惟很有趣,因为在他们的世界中,除了天真不解世事的千金大小姐外,大概就剩一些精明干练到令人讨厌的女强人。
而蓝雪惟的类型恰恰正在这两者中间,她够天真,却不是个笨蛋,但还不至于聪明到可以一下子看穿人心,跟这种人在一起应该是挺舒服的。
“为什么我一点都不觉得你在称赞我?”
蓝雪惟仍是一脸戒备,虽然他笑得亲切,但她完全感受不到他笑里的暖意,仿佛就连“笑”这个表情也是经过算计的。
在她身边,这种工于心计、活像只老狐狸的人也不是没有,例如她的青梅竹马魏子又就是一个。
为了追求恬霏,他可说是无所不用其极,看他对待恬霏的样子,与他在计画谋策的模样简直无法相信是同一个人,但即使是这样的魏子又,当他微笑的时候也是出自真心诚意,从来不勉强自己。
“哈哈哈……你真是太可爱了,我好像有一点喜欢你了。”
邦隽言开怀大笑,他有多久没见过这种直言不讳的女人了?年轻、又可爱,说话时不会唯唯诺诺、考虑再三,没有心机的模样格外讨喜。
“蛤?”蓝雪惟一脸遇到疯子的表情。
这人到底在搞什么啊?
一下子警告她,彷佛是要她和聿玺分手;一下子说她可爱,喜欢上她了……有没有谁可以来解释一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你干脆和聿玺分手,改和我交往好了。”侯隽言爽朗地提议道。光看他的笑容实在很难想象他会做出如此疯狂的提案。
“蛤?”蓝雪惟开始觉得自己脸上肯定挂了三条线,身后还有乌鸦飞过。
她应该先去报警吗?
“我说真的,你和聿玺继续交往,只会害他丧失竞争优势,总有一天他会因此怪你、怨你、恨你,然后与你分手。
但我就不一样了,不管要不要与你交往,我的优势都不会改变。再说聿玺那家伙说好听点是温柔,但讲白一点……就是个温吞的人,你和他在一起肯定会觉得无趣,倒不如跟我一起玩,还能开心一点。”
邦隽言自顾自地吹捧自己,另一方面蓝雪惟则越听越火大,这人凭什么说她男朋友的坏话?!
“侯先生,如果没别的事情,就请你离开吧,我们这里还要开店做生意呢。”蓝雪惟口气冷冰冰地下逐客令。
她自认脾气还不坏,但这男人委实太厉害,居然一下子就引爆她的脾气,再继续跟他说下去,难保她不会直接把侯隽言扫地出门。
一向对女人无往不利的侯隽言,有些难以置信自己居然被拒绝了。
不过,即使碰了个钉子,蓝雪惟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反倒变得与众不同,他一向不习惯被人拒绝,蓝雪惟难得的反骨倒成了她的魅力所在,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好,侯隽言此刻就处于这种情境下。
所以他并不生气,反而更加喜欢蓝雪惟了。
“雪惟,我不会放弃追求你的。”说完,侯隽言就像个翩翩贵公子优雅退场。
蓝雪惟和蓝恬霏目瞪口呆地看着侯隽言离开,简直不敢相信这世上竟然有人的脸皮会厚到这种地步,都已经摆明了被拒绝,竟然还完全不以为意。
“姐,该怎么办啊?”要不要去警告凌聿玺啊?
“不要去理他就好了,反正他总会知难而退的。用不着跟聿玺说这件事情,他最近工作很忙,就连跟我约会都没空,我不要他为了这种无聊的事烦心。”
蓝雪惟轻哼一声,决定立刻把侯隽言抛诸脑后,只要不去在意他就行了,他绝对不会对她的生活造成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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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影响个大头!
蓝雪惟气死了,那个侯隽言究竟知不知道“知难而退”这个四个字怎么写?
明明就已经拒绝他了,那个男人竟然还每天送来大把鲜花,企图淹没她和妹妹的“天使魔鬼”,难道他以为女人的爱情只靠几朵鲜花就能掳获的吗?
懊吧,他不是只靠几朵鲜花……是几百朵。不过她对他并无好感,就算他送来上千朵红玫瑰也没有意义。
蓝雪惟不由得有些相信侯隽言与凌聿玺的确是亲戚,因为这种鲜花攻势凌聿玺也曾做过,但比起侯隽言只会拿钞票砸人的作法,凌聿玺就可爱多了。
虽然一开始她也是狠狠拒绝凌聿玺,但不管自己拒绝过多少次,凌聿玺总是一再亲自送上鲜花,光是看到他笑眯眯地站在店门口,蓝雪惟就心软了一半。但侯隽言却从第一天开始就是派送花小弟来,财大气粗的模样实在让人不爽。
这只是再一次让蓝雪惟肯定,幸好她的男友是凌聿玺。
“小姐,请你签收。”送花小弟笑得超级尴尬。
从一个礼拜前开始他就天天送花过来,而且每一回的花朵都比上次的更多、更美,可即使送来那么多娇艳动人的花束,却从没看她露出一丝笑容。
蓝雪惟努力不对送花小弟摆出臭脸,她草草签收后,便道:
“请把花退回去。”
“又要退花?”
送花小弟哭笑不得,因为每次来都会被退花,所以他早就学聪明了,那三束合计将近一百五十朵的花都被留在车上,等着签收之后再送回“天凛企业”。
一想到又要进侯隽言的办公室,送花小弟就觉得头皮发麻,虽然被退花并不是他的错,但每次都要像这样白跑一趟总会令人感到疲惫。
“顺便转达一句,我不喜欢鲜花,请他别送了。”
说不喜欢鲜花当然是骗人的,因为她就时常在店里装饰花束,如果真的讨厌的话,哪有那个耐心弄这些花花草草的?
只不过她是觉得送花小弟有点可怜,虽然大家都是出外做生意的,但每天来看别人的脸色总是让人不愉快吧,再说,她并不会因为侯隽言送了花而心动,继续让侯隽言花钱买花有何意义?
送花小弟点点头,表示会负责传达,看到他立刻回应,蓝雪惟稍微松了口气,以后应该就不会再收到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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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乎太小看侯隽言这个有闲有钱的公子哥了。
本以为照他那天的打扮,应该是会忙于工作的上班族,结果没想到他居然闲到天天挑礼物送她,虽然也不是亲自送达,但每天看着各家店特地派员送上包装精美的礼物盒,蓝雪惟就忍不住想要叹息。
她究竟是走了什么“好运”?
以前是没人追,再不然就是万年单恋状态,结果现在不但有了男朋友,还有一个死皮赖脸的追求者……
难不成老天爷是决定一次让她补足过去二十年来没遇上过的桃花运吗?
就算如此,蓝雪惟倒是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侯隽言牛皮糖似的行为已经造成她的深切困扰,除了厌烦之外,根本不可能喜欢上他啊。
其实蓝雪惟还怀疑——侯隽言该不会是知道凌聿玺最近工作忙得无法分身,才敢这么大张旗鼓地搞一些追求行动?
不过,虽然蓝雪惟真的很困扰,但她依旧维持“不想让男友担心”的初衷,即使两人偶尔才能在他工作空档通几分钟的热线电话,但蓝雪惟从来不提侯隽言的骚扰,因为她不希望在他们有限的相处时光,再插入一个不解风情的外人。
反正她又不会变心,干嘛说出来让他无法安心工作呢?
铃铃铃……
店里的电话响了,蓝雪惟顺手接起,来电者正是侯隽言。
“你打来正好,请你不要再送任何东西给我了,我根本不想收你的礼物,也不打算跟你交往,何必浪费彼此的力气?你应该也不可能是什么闲得发慌的小职员,与其浪费时间在我身上,倒不如专心工作吧。”
蓝雪惟很高兴现在是隔着一条电话线,因为如果是当着侯隽言的面,她可不保证还能这么好声好气。
事实上,她气炸了!
正因为侯隽言天天派人送礼物来,严重影响了她开店做生意,活像是她只要等着送礼物的人来就够了,他不烦,她还想做生意呢!
“那些礼物你都看过了吗?”侯隽言还是一派轻松的语气,仿佛没听到蓝雪惟拒绝的话。
“没有看,也不想看。”拆了礼物只会更麻烦,这点道理蓝雪惟还懂。
“那真是太可惜了,里头全是些‘精致的小礼物’呐,我认识的多数女人都喜欢这一类的小礼物。”侯隽言还是笑着,但话语中不外暗示蓝雪惟退掉的礼物有多可惜,因为那全是些名牌精品呐。
如果侯隽言以为用钱就可以让蓝雪惟上钩,那他就错了。
“就算你送一百颗钻石,我也没兴趣。”
虽然她们现在开店的模样仿佛是两个白手起家、努力奋斗的小女生,但蓝家再怎么说也算是生活优渥,加上魏家的财势更是惊人,从小不知看过多少精品美物,所以蓝雪惟晓得侯隽言的确是砸下大钱来追求她,只不过她一点也没兴趣。
“拒绝的还真彻底呐。”
因为隔着电话线,蓝雪惟听不出他的笑声究竟有几分真心,但她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就算是会因此伤透侯隽言的心,她也要拒绝到底。
“不如这样吧,我可以不再送礼物,但条件是你必须跟我约会一次,如果约会过后,你还是不喜欢我,我会自动退出。”
蓝雪惟狐疑地看着话筒,思量其中是否有诈。
如果可以的话,她连一次机会都不想给他,但侯隽言又不是那种可以简单劝退的人,她该怎么做呢?
思量再三后,蓝雪惟这才慢慢答道:
“好吧,就只能约会一次。”
她挂上电话,却还是挥不去惶惶不安的感觉。
自己做错了吗?她是否应该更严苛的拒绝侯隽言呢?
可是他那么烦人,若不同意约会一次,他是绝不可能罢休的。
“怎么了?脸色好难看喔。”蓝恬霏悄悄靠近,一脸担心地问道。
“没、没事。”
蓝雪惟摇摇头,决定不把答应约会的事情告诉妹妹,以免她多担心。
“那个人已经答应以后不会再打电话来了。”蓝雪惟一边说着,一边点点头,仿佛是在说服自己似的。“不会再有事了。”
蓝恬霏没多说什么,像是毫无疑问地接受了姐姐的说词,她转身回去工作,但在转身的瞬间,她暗自下了个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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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约会”的那一天,蓝雪惟从早到晚都坐立不安。
蓝恬霏虽然觉得疑惑,却也没多说什么,然后时间逐渐推近打烊时间,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蓝雪惟的不安也益发明显。
蓝恬霏看了看时间,心中暗暗做了个决定,她假装接起电话喂了两声,自顾自地对着发出嘟嘟声的话筒说了几句,然后才重重地挂上电话,吸引姐姐的注意。
丙不其然,蓝雪惟这时才回头间道:
“刚刚有电话吗?”
罢才好像有听到妹妹在讲电话,还是她听错了呢?
“是子又啦,他间我说可不可以一起去吃晚饭?因为路程有点远,所以想问我今天能不能提早打烊?”蓝恬霏演技十足地说道。
今天的天气不大好,加上不久前又下过雨,相对的客人就比平日少了许多,趁着空档,她们早就将今日的帐结算完毕,随时可以提早打烊。
蓝恬霏敢发誓,她看到姐姐的脸上马上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你想提早走的话也行,反正应该没有其他客人,等一下我自己关店就行了,你就好好跟子又约会去吧。”蓝雪惟完全赞成。
蓝恬霏先装出为难的样子,然后偷偷观察姐姐的表情。平常姐姐一定会发现她在演戏,但今天姐姐明显的心神不宁,所以压根儿没在注意她。
“好吧,我先走了,你一个人小心喔。”蓝恬霏干脆地拿起自己的包包离开。
一离开姐姐的视线范围,她立刻拿出手机,拨出一个熟悉的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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邦隽言非常准时,才刚到打烊时间他就已经到了。
相较于侯隽言一身西装笔挺、风度翩翩的模样,蓝雪惟看起来就随性多了,简单的一袭雪纺纱小洋装,轻松但不失正式。
只不过,看起来也不像是刻意打扮过的。她为了这身装扮考虑许多,最后才决定这一身没有任何暗示意味的服装,她要让侯隽言知道,她对这个约会并无任何兴趣与期待,仅仅是为了诚信而赴约罢了。
可即便如此,侯隽言还是笑开了脸,她没有逃走,这就够了。
邦隽言颇具绅士风度地为她打开车门,车子平稳地开到一间外表看来装潢高雅的餐厅,侍者迅速地为他们带位,当他们在餐厅正中央的位子坐下时,一旁的乐团旋即展开演奏,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显然侯隽言早已打点过。
如果是普通女子,或许会相当感动,但蓝雪惟不然,正因为她早已打定主意要拒绝侯隽言,因此他再多的用心也无法打动她。
彬许会有人觉得即使有了男朋友,偶尔跟别的男人去约会也无伤大雅,反正只要别被男朋友发现就好了,但蓝雪惟却完全没有这种轻浮的想法,假设无法对感情忠实,那打从一开始就别交往算了。
“你的表情真是严肃,为什么不放松点、好好享受一下呢?”
邦隽言啜着餐前酒,像这样精心打点过的烛光晚餐,鲜少会有女人不上钩的,反正夜还很长,他有得是时间慢慢打动她。
“坐在这种地方我放松不下来,我讨厌像只动物园的猴子被人观赏。”蓝雪惟平声说道,刻意木然的声线反倒说明了她的愤怒。
位在餐厅最中央的位子,等同于餐厅内其他客人最容易集中视线的区域,更别说当他们坐下时瞬间响起的音乐,不啻是故意叫其他客人看向他们。
加上这整个情境使然,根本就是故意昭告天下“他们正在约会”。
这个男人绝对另有所图,她一定要更加警戒,不再上当。
“你这嚒漂亮,根本不必害羞被人看啊。”侯隽言依然笑眯眯地,但他会设计这个场景绝不是为了如此肤浅的理由。
这家餐厅算是凌家人时常光顾的餐厅,凌家的亲友自然也常过来,他今天将蓝雪惟带来这里,总有机会遇上认识的人。
等这消息传到凌聿玺耳中,恐怕不知会被加油添醋多少倍,而等到那个时候,他只要坐收渔翁之利就好了。
她瞪了他一眼,却没再说些什么,并不是她被安抚了,只是她很清楚,既然人都坐在这里了,再抗议也没用,倒不如赶快吃完这一顿、赶快与侯隽言说再见,然后一辈子都见不到最好。
席间,蓝雪惟一直很沉默。
彼不得自幼被教导的礼仪,她几乎是从头到尾只盯着盘中食物瞧,任由对座的侯隽言一个人唱独角戏,就连搭理一声也嫌懒,她相信自己的态度绝对能够让他知道自己对这场约会毫无兴趣,也不打算与他交往。
蚌地,一阵骚动从远方传来。一开始蓝雪惟还没注意到这骚动,等到她注意到时,骚动的祸首就站在她身边。
她觉得奇怪,才抬起头就被狠狠吓了一跳。
“赫!”蓝雪惟真的吓了一大跳,甚至险些把手中的刀叉掉入盘中。“聿、聿玺?你为什么在这里?!”
蓝雪惟随即转头看向侯隽言,严重怀疑他是不是故意去告密。
邦隽言其实也吓了一大跳,在他的计画中可不包括与凌聿玺这么快正面冲突,但侯隽言也不是笨蛋,立即镇定心神,笑眯眯地说道:
“聿玺,要不要坐下来跟我们一起吃饭?”
凌聿玺表面上不动声色,实际上却是满腔怒火,要不是蓝恬霏偷偷打电话来告密,他绝对不知道自己的表哥想抢他的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