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我不要出国啦。”
祖儿第一次反抗姊姊的命令,语气上显得有些嗫嚅。
不去!
开什么玩笑,她为了签证问题,这几天是忙得焦头烂额,就为了能早一天送祖儿出国,省得被那些条子给盯上,真去做什么目击证人,此时,祖儿竟然跟她说她不去日本了!那怎么行!
“不行!我好不容易办好签证,你不许给我说一声“不”;你现在就去收拾行李,去日本找爸妈。”
虽这也是蓝凯第一次对妹妹凶,但,显然的,她就比当事人祖儿霸气多了。
“可是——”
祖儿有丝为难地看看手上的报纸,沭目惊心的大标题,让她想起那一夜的凶杀。祖儿轻蹙着眉低声地说:“可是,石医生的死还没查个水落石出,我觉得……”祖儿昂起头望着凯,她问:“凯!你说我该不该指认凶手?”
“不行!”蓝凯想都不想就拒绝了。
开什么玩笑,叫她纤弱的小祖儿去指认凶手,这不是置祖儿于危难之中吗?
不行,不行!说什么都不行!
“可是杀石医生的凶手始终没有着落,我觉得……”
“觉得你该收拾行李去日本了。”凯很霸道地又截断妹妹的话。
“凯!”祖儿不依。
“祖儿乖。”凯又开始哄骗祖儿了,就像小时候一样。“如果警方真的需要目击证人,姊姊保证一定会协助警方找到那个杀石医生的凶手。”
“可是我才是那个目击证人,届时,我出国了,又怎能协助警方办案?”
祖儿全心全意将心思放在找到凶手上头,此时此刻全不顾自己的安危了。
“祖儿,你忘了你还有个姊姊我!”
凯的眼神坚定绝不迟疑,她托起妹妹下颚,让她正视她的坚决。
“祖儿,虽然你才是那件凶杀案的目击证人,但,石医生被杀的过程,我看得比你清楚,凶手的相貌,我看得比你更清晰;现在,你认为谁才是指认凶手最佳的人选?”
“可是,你是用脑子看到,并非是用眼睛。”
言下之意也就是凯很有可能“看”错。
“祖儿,我们口述、比对过凶手的相貌了,不是吗?为什么你还是认为我极有可能会看错凶手的相貌?”
“因为,”祖儿清澄澄的眼对上凯的关切,她说:“我不想你为了我涉足不必要的危险。”
她从小就知道凯总是护着她,不让她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傻祖儿。”凯一把搂过纤细的妹妹。“难道你认为我就忍心看你身陷危险而不顾吗?相信我,祖儿,我绝对有那个能力保护好自己,反倒是你,祖儿,姊姊要你好好地活着,你知道你的心脏不能承受太多的压力,你能为我好好地保重你自己吗?”
“嗯。”祖儿缓缓地点头。
凯爱她胜过一切,她始终知道。
“那就乖乖地收拾行李去日本找爸妈。”她将祖儿的脸捧在手掌心中,又道:“我可不想在指认凶手的同时,也得担心你的安危,知道吗?”
“好。”祖儿乖顺地点头了。
她不愿老是当凯的绊脚石,或许,她出国,反倒能让凯无后顾之忧。
“那就快去收拾行李啊。”她现在巴不得赶紧送走她的心头肉——祖儿。
而一个小时之后,凯在国际机场送走了祖儿。
当她看到飞往东京的飞机起飞,她那颗不安定的心,此时才算真正地松了一口气。
她的祖儿终于远离了危险。
***
刑事组又快传薛浩。
再一次的,薛浩硬是拖着心不甘、情不愿的身子赶到了警局,看到的依旧是阿诺、酷哥、小瓣,一字排开地坐在长形会议桌前,而阿清则正在高雄守机场。
而恶魔组长,此时正用五千万瓦力的高压电力射杀他。
也罢,谁教他老是那个迟到者呢!不过,他也只不过是迟了……
“哗!三分钟,薛浩,你“办事能力”一次比一次快哦。”阿诺首先发难炮轰,引起其他两人的窃笑。
用膝盖想,也知道这三个在笑什么;薛浩白了三人一眼,口气恶劣地说:“我已经有三天没见到狄洁了。”
“为什么?”嘻嘻哈哈的阿诺问。
“吵架了!”一根肠子通到底的小瓣提供答案。
“为了你老是在床上放她鸽子!”
惫是最有头脑的酷哥猜到真正的原因;就说这小子是那种“惦惦吃三碗公”的人。
“唉呀,女人就是这个样子啦,你稍微忽略她一下,她就以为自己失宠了;这种事,她闹闹性子,三、两天就会好的,你别太担心。”
阿诺又嘻嘻哈哈地说着毫无建设性的安慰话。
“大不了你下次用十分钟补回来嘛,是不是?”心直口快的小瓣露出一抹邪恶的笑,这小子绕来绕去,总是不免要损薛浩“房事”几句。
嘴坏的小瓣,薛浩忍不住在心里啐骂了句。
“神经。”酷酷的酷哥翻了众家好兄弟一眼。“你们以为薛浩这个采花盗会在意狄洁不理他吗?薛浩提狄洁只不过想洗清他迟到三分钟不是在办房事,省得你们几个老是质疑他的能力,笨蛋。”
未了,酷哥又忍不住啐骂了几句,而后,他手指了指那个脸色都已发青的组长,又道:“还有啊,你们的组长已经受不了你们几个每次聚首都在闲话家常,不把他看在眼里;这下,你们好自为之吧。”
钡小子连忙撇清他与这班“白痴”的关系,而那些“你们”很理所当然的,当然是不包括他在内。
“谢谢。”恶魔组长在这一班手下中,最最激赏的就是这个比较正常的酷哥,只因为他比较不会忽视他的存在:那——“酷哥,你可不可以顺便将你手中的资料宣读给我们的迟到大王听。”
“YES,SIR.”这种落井下石的事,他最喜欢了;更何况这次即将被炮轰的人可是那个自以为风流潇洒的薛大少。
酷哥翻了翻资料,掀掀有待看好戏的眼皮说:“仁爱医院的小天使——蓝祖儿,你认识吗?迟到大王。”酷哥目不转睛地盯着薛浩问。
不过,时过半晌,还是没人回答他。
“喂!薛浩,你聋啦?酷哥在问你话耶。”小瓣很有义气地推了薛浩一把。
“我又不是迟到大王。”
“可是我们这里最常迟到的人就是你啊。”阿诺又猛掀他的疮疤。
“不过是几分钟,为什么你们几个就这么小心眼?”薛浩不明白自己怎么这么倒楣被分来这一组,跟这些嘴下不饶人的缺德鬼共事。
“酷哥。”恶魔组长又受不了了,催酷哥赶快办好他交代的事,那时他就可以赶走这一班手下,省得他们几个老是在他耳边对他进行疲劳轰炸。
“薛浩,小天使不见了。”酷哥直接进入正题。
“什么?!”薛浩从椅子上惊跳了起来。“她说她没有撞见整个事件。”——
难道她说谎?
“发生凶杀案的那一天,是蓝祖儿值的班吧?”
“她说她那个时候就交班,回家了。”薛浩的眉弓了起来,他生平最恨人家骗他了;而那个小妮子她竟敢这么做!
“看来她没说实话,因为那天她并没有签退,而照我的调查看来,以蓝祖儿谨慎的个性,她似乎不是那种会忘了签退的人。”酷哥敛了敛那两道浓黑的眉,问:“你觉得她那天为什么会忘了签退,还有——她也没跟交班的护理人员办好交接手续就离开?”
“更令人可疑的是,蓝祖儿已经有三天没去上班了,这是为什么?”阿诺收起笑,正经八百地问。
而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蓝祖儿撞见了凶杀案的整个过程,而后,胆小地躲了起来。
懊死!他为什么没想到更深一层地去追问调查,而现在都已经三天了,这会儿蓝祖儿都不晓得跑到哪个国家去逍遥了。
薛浩是个标准的急性子及火爆脾气,现在,他整个脑袋里不断地充斥着——蓝祖儿骗了他与失职的意念。
猛然一个弹跳,他从位子上奔到门边,抛下一句:“我去调查蓝祖儿,找不到她,我绝不甘心。”这是他的面子问题。
“看来蓝祖儿和薛浩有一场硬仗好打了。”酷哥决定采取棒山观虎斗的姿态,去看待薛浩的这一场劫难。
“可怜的蓝祖儿。”阿诺为纤弱、可怜的祖儿掬下一把同情的泪水。
“怎么说?”
对“蓝祖儿”这号人物还显得陌生的小瓣不明白为什么众兄弟都认为蓝祖儿是弱势的一方呢?
“你还没“见”过蓝祖儿,你当然不知道她长得多娇小、多惹人怜。”阿诺记得他第一次看到蓝祖儿的照片时,自己失神的糗态。
试想一张照片都可以如此摄人心魄了,那本身呢?
想必是更惊为天人喽。
“在我们的调查中,蓝祖儿的个性温驯,这会儿只怕已经被薛浩那小子给生吞活剥了。”
“可怜的美人儿。”阿诺在哀悼。
“你们几个可以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执行任务了吗?”恶魔组长下逐客令。
“你们有没有蓝祖儿的照片?”还没见过美女的小瓣对蓝祖儿已经产生绝对的好奇心,当下漠视组长的威胁。他绝不相信他们口中的蓝祖儿有可能比他今天在机场看到的那个女孩还要美。
“有。”阿诺一直把刑事组交给他们的美人儿照片放在身边,以慰相思之苦。
“拿来给我瞧瞧。”
小瓣伸长的脖子都快跟长颈鹿一样了。
唉唉唉,看来是没人理那个可怜组长了,而他,偏偏又有个不符合的别号,又称“恶魔”,真不晓得这几个小子是不是故意糗他,才给他取了这么个名不副实的绰号。他颜面何存呀?
“啊!”小瓣的尖叫打断了恶魔组长的自怜。
“嘿!兄弟,纵使蓝祖儿再怎么漂亮也不需要这么大惊小敝吧!”酷哥对他好兄弟的表现很不以为然。
“她,她!”小瓣知道这下事情大条了。
“怎么,很漂亮吧!”
阿诺得意的表情好像在炫耀自己女友的美丽一样。
“她出境了。”
小瓣公开这项晴天霹雳的事实。
“嘿嘿,我就知道——什么?”
这会儿,阿诺才从蓝祖儿的美丽中清醒,惊觉小瓣刚刚所说的话。他瞠目结舌地问:“你是说——蓝祖儿出国了!”
“对,我今天在机场眼看到她拿着行李出关。”
“那,你那时候为什么不阻止她?”阿诺大吼。
“我那个时候怎么知道她就是蓝祖儿?”小瓣反驳。
“那你现在又怎么能确定“她”就是蓝祖儿?毕竟机场中出境、入境的人那么多,你如何能对一个陌生女子有如此深的印象?”酷哥反问。
“对啊,对啊,你怎么能如此确定?”阿诺在一旁点头;酷哥这小子果然比他冷静且理智多了。
“第一,蓝祖儿的美的确很惹人注意,也令人印象深刻。”
也对,阿诺点头附和。
“第二,一下子出现两个同样倾人城国的女孩,你们说我忘得了她们的容貌吗?”
“她们?”酷哥扬眉询问,言下之意是——
“有两个蓝祖儿。”
“两个?”阿诺的嘴张的好大,好惊诧。那样精细得好像雕出来一样的精品竟然有两个!
“一模一样,同样的身材与脸蛋。”小瓣补述道,再次证明自己断无错看的可能。
“那,出境的是谁?”阿诺问。
“蓝祖儿。”
“两个都有可能。”
酷哥与小瓣同时回答。
“酷哥,你说说看为什么这么笃定出境的人铁定是蓝祖儿?”恶魔组长显然是比较信任他的智商。
“因蓝祖儿突然旷职了三天本来就很可疑,我想她一定是看到了凶嫌,所以才想出国避一避。”
“有理。”恶魔组长点头,又道:“马上CALL薛浩,告诉他这个消息。”
“YES.SIR.”四人异口同声,整齐划一。
***
而另一方面,薛浩他第二次造访“蓝祖儿”。
半夜十二点,蓝凯在做什么?
睡觉?
答对了,咱们薛大警探又好死不死地撞上咱们蓝大姑娘的睡眠时间,而且很不怕死地按了将近半个小时的电铃。
“该死的混球,要按人家门铃也不看看时间。”埋怨声从厚厚的蚕丝被中逸出,蓝凯从被窝里伸出头来,探了她的床头闹钟一眼。
“要命,十二点半!是哪个神经病在半夜十二点钟不怕死地按我家的门铃。”她还是躲在被窝里直犯嘀咕,也不想出去吹那冷风。
冬天,她讨厌冬天的严冷。
然而,“叮咚”声依旧饶不了她,直响个不停。
“哦!败给你了。”
凯那打颤的纤纤玉手从暖暖的被窝中伸了出来,就近拿了大件睡袍穿上,而冷着一张脸出去会会那个不要命的家伙。
老样子,凯还是从窥视孔中先打量一下来者。
小平头加上棱角分明的帅气脸蛋,还有,那弓起来的两道剑眉!
嗄!是那个牛郎!
哦,不,是那个警察!
他来她家做什么?
他知道祖儿看到了整个凶杀过程?
惫是,他知道祖儿“逃”了?
“叮咚”又一声,打断了蓝凯继续揣测;她在想——
我该逃走吗?
不!不行,如果我走了,怎么知道警方知道了什么内幕?所以,我不能逃;但是,我如果不逃,他如果“以为”我是祖儿,捉我走,那可怎么办?
“叮咚,叮咚——”一阵急促的门铃声继续在响。
败显然的,薛浩的耐性已经被蓝凯给磨光了。
“来了,来了。”她冲着红木门大叫。
真是的,多给她一点考虑的时间,他会少块肉,是不是?
“刷”的一声,蓝凯摆足了臭脸给薛浩瞧。
“警察。”他很识相地亮出他的证件。
“知道了啦。”
他以为她第一次“认识”他啊!
薛浩边走进里头,一边还念着:“你可以保持缄默。”
懊熟的台词?
叭!这俨然是警察捉到嫌犯的台词嘛!
“喂喂喂,我犯了什么罪?”她大呼小叫。
薛浩继续漠视她的鬼叫,又道:“不然,你所说的一切将成为呈堂证供。”
反手,他将凯押进屋,而后,“碰”的一声,用力地甩上了那既可怜又无辜的红木门。
“你这个神经病,我到底犯了什么罪?”她扭不开被他禁锢的手,而侧着身子斜睨着身后的薛浩。
“知情不告。”从薛浩口中逸出冰冷的四个字。
“知情不告!”她翻了翻白眼。“我知什么情,不告什么事了?”
“你看过凶嫌。”
“你知道——”凯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知道个屁啦。”
惫好还好,虽说了粗话,但总比说溜嘴来得好。
“我那天提早交班,根本就没瞧过什么可疑的人。”她继续扯谎。
“你不用再装了,我们有十足的证据,证明案发的当时你在现场。”
“试举例之?”她压根就不信他。
“吕萍萍撞见你从外科病房落荒而逃。”他则是大胆假设。
祖儿的同事——吕萍萍撞见她从外科病房落荒而逃!
凯的心陡然惊跳了半拍,而后,她想:不对,吕萍萍怎么可能只看见祖儿落荒而逃?落荒而逃的不该只有祖儿,这还得外加一个她才对呀!
他骗她!
当凯了解薛浩并没有真凭实据后,嘴角释放出一朵摄人心智的笑靥,她说:“我只知道案发当时我已窝在暖暖的被窝里,就不知道萍萍她怎么会看到我从外科病房中落荒而逃的。”她突然突兀地巧笑道:“会不会,萍萍才是那个目击证人?”
“不可能。”
“为什么?她可能是在转移你们的注意力才做假口供的啊;不然,她怎么会冤枉我呢?”凯扮无辜扮得好真。
薛浩知道自己的演技比不上她,单手一松,让凯自由。
“我们只是想早点捉到凶手。”
“那犯不着三番两次找我们这些小百姓的麻烦吧?长官,我们也是可怜的上班族,明天可是还得上班的耶!”
想明天还得去访问那个牛郎,凯就一肚子的恶心,一脸的颓丧。
她实在很怀疑那个红牌牛郎怎么红得起来?不说他的“姿色”还远不及眼前这个刑警,就说他说话时的怪腔怪调就足以让人倒足胃口;是什么样的女人才会花钱找罪受,要他服务的呢?
唉,蓝凯深深叹了口气,对女人们的近视程度,感到严重的忧心。
说到上班,薛浩想到了——“你为什么有三天没去上班?”
“我有啊,我每逃诩早到晚退。”为了那个牛郎的纠缠。
天啊!没看过哪个牛郎竟是那般的饥渴的,他竟敢出口要花三万块买她一个晚上!
叭,他以为本姑娘是谁啊?可以让——不对!
凯陡然回神,发现自己的身分弄错了;现在她是蓝祖儿,不是蓝凯,她的确是有三天没去医院上班了!
“我感冒。”她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我身体不舒服,所以我没去上班。”
“可是你刚刚说你每天是早到晚退。”
薛浩自认为自己的耳力还可以,更何况,她这一副健康宝宝的模样,他才不信她现在是身染重病呢。
“我感冒、我头昏,胡言乱语不可以啊?”
“那你可以解释案发当天,你为什么没签退的原因吗?”
“忘了。”
“忘了!”鬼才信她。“那,你为什么没办好交接手续便逃了?”
“嘿!我可没逃,我只是走了,回家了,0K?”她瞪大眼,反驳。
“好,那你倒是说说看,你为什么没办好交接便回家了?”
“忘了。”
“好个“忘了”的推拖之词!你知不知道你一个忘了,让我们忙得焦头烂额的。”薛浩的火爆脾气爆发了。
“对不起。”凯深深一鞠躬,道歉;反正,她是很大人大量的。“现在,事情都解释清楚,你可以走了吗?长官。”
薛浩望着那张美得出尘却难惹的小脸,心情感到异样的恶劣。
他心里总有个感觉,那就是蓝祖儿绝对知道整个凶杀的过程,只是她不肯说出来;为什么?难道她一点恻隐之心都没有?难道她真放任那个杀人凶手逍遥法外,让徐森继续危害社会?
薛浩很冲动地拿出一张名片,递给蓝凯,他说:“如果你想起什么蛛丝马迹,请麻烦通知刑事组。”
“0K。”凯敷衍似地点点头,瞄了瞄名片一眼。
薛浩?好名字,很像他。
“你可以走了。”主人下逐客令。
“打扰你了。”薛浩转身正要离去,突然,身上的BBCALL大响。
他看了看没什么好脸色的主人一眼,问:“我可以借一下电话吗?”
“请吧。”
只要能尽早赶走他,凯可以提供他任何东西。
薛浩按了几个键,等着电话接通的同时,第一次正视盛气中的凯。
她很美,美得很野,跟照片中恬美的形象完全不像。
薛浩怀疑有人是这么多变的吗?为什么,为什么她可以美得狂野、美得恬静,却一点也不冲突呢?
“喂?”电话接通了。“喂,我是薛浩……什么?两个……出境……好好,好,我知道了。”
通话中,薛浩突然回头看了蓝凯一眼,眼神诡异且深沉。
完了,他知道了是吗?
“你马上调出蓝祖儿的资料,查看她的个人资料……对,查到后送到南京东路一零九号“阳光大厦”三楼B栋;……对,我会在这里等你们来。”薛浩看她的眼神是更加怨毒了。
完了,他果然知道了!蓝凯颓丧地将自己丢给沙发,她知道自己接下来的几个钟头绝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