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藤阳子很努力地想提起精神,但是,老天爷啊!她都已经足足等了五个钟头了,那个秘书小姐还要她一等再等。
去!今天要不是为了日腾,她才不会在这里受这种窝囊气。
阳子在穷极无聊下,只有吹吹额前的刘海,瞪瞪眼珠子,就在她认定了祁阳的秘书说谎晃点她之际,专属电梯的门打开来,居中的人让一群高级干部簇拥而出。
在她来祁阳之前,她有做过功课,她看过祁阳企业社长的照片,所以她认得他,然而在祁阳社长身旁那个英挺颀长的身影,他是——
阳子前进的步伐顿时止住。
是高村时彦!
他也看到她了。
四日相接,有那么一刻的电光石火在她与高村时彦之间流窜。
阳子一度忘了吸气,就傻在原地,愣着看他。
而高村时彦只看了阳子一眼,便像是与阳子只是陌路人,就连一个简单的点头问好都没有,便偕同祁阳企业的社长疾步走出祁阳的大门。
他的态度是那么地冷淡,阳子的心像是遭人遗弃般难过。
难过什么?他对她的态度恶劣又不是今天才看到,那她干么为了他的不点头、不打招呼而难过?
拜托,她又不是为了见他,所以才来祁阳的;她来祁阳是为了——是为了见祁阳企业的社长!
对啊!那她为什么正事不做,任由自己站在原处发呆?就连祁阳企业的社长走了,她还不去追?
阳子抓着自己的企划书跑了出去;一出祁阳大门,刚好看见高村时彦跟祁阳企业的社长坐上加长型的凯迪拉克大轿车。
阳子毫不考虑地追着车子跑。无论如何她都得争取到这份合作,她不能让高村时彦看她笑话。
斑村时彦坐在车子内一直冷着脸,努力压抑内心看到阳子时的那一份激动。然而,那份自制却在他从后视镜看到阳子因跑得太尽力而向前仆倒时完全崩解:
“停车。”他按了通话钮,冷凝的嗓音里暗藏着一份焦急。
司机急忙踩下煞车。
斑村时彦不等司机来开车门,便已心急地扳开车门,快步下车,疾步走向阳子。
阳子正坐在地上审视膝盖上的伤口,突然,她的上方罩下阴影,一双大手出现在她面前。
大手上躺着一方手巾,那样修长的手指,那样地勾动她的心……阳子根本不用抬头就知道大手、方巾的主人是谁。
她才不用他来施舍。阳子傲气地别过头,用手拨拨膝盖上的小石子与沙,任由血弄脏了她的手。
斑村时彦霍然将手帕丢到地上。
阳子抬头瞪他。他是什么意思?
是施舍吗?那她是不是可以不接受?他凭什么这么侮辱人。阳子的眼神转为气愤,很用力、很用力地想用目光瞪死高村时彦。
斑村时彦不为所动,仍是那一张冷凝的面容。“不用瞪我,我只是来告诉你,祁阳企业的社长答应见你一面。”
“你求的情?”
“如果我说是呢,那你是不是就不见他了?”高村时彦反问阳子。
阳子骄傲地昂高鼻,轻轻喷了气,以示她的不屑。
“我才不会为了你错失了救日腾的大好机会。”
“很好,能屈能伸,这样才能做大事。”
“恭维的话少说,我只想知道祁阳企业的社长什么时候才有空见我一面:”
“明天下午两点半,你只有半个钟头的时间提企划,行吗?”他扬眉,质疑她的能力。
阳子扯着脸皮,露出一抹虚假的笑。“行不行这就不用你来多管闲事了:”她为什么事事都要跟他讲?
拜托,他当她是三岁小阿,不明白“人心难测”
的道理啊!像高村时彦这样反复无常的人,哼!她才不信他真心想帮她忙。
她的怀疑表露在她坦白的目光里,高村时彦瞧得很明白,但是他没多作解释,便转身离开阳子的视线,任由阳子继续讨厌他。
阳子目送高村时彦的座车将他带离她的身边,她那倨傲的表情才转为失落。
其实她不是那么讨厌他的。“真的……”当阳子捡起他丢落在她脚边的手帕时,她这么对自己喃喃自语。
“明天下午两点半钟,那个女孩会代表日腾来跟你提企划,如果报价不是太离谱,那么这次的所有工程就交给日腾。”高村时彦坐进座车内便交代相关事宜要祁阳集团的社长去办。
泽井社长本来是不该多说话的,毕竟在前一刻钟,他已经把祁阳转手卖给了高村集团,现在祁阳整个体系已并人高村旗下,会长作什么决定,他作部属的听命也就是了,只是,他真的很好奇。“会长不是为了新市镇的开发案,想要日腾关厂吗;那现在为什么反过来拉日腾一把?”
“我做事不需要理由。”高村时彦仅用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逼冷了人心。
泽井连忙解释。“我不是要过问会长的决定,我只是觉得像日腾这样的小堡厂如何能吸收我们整个工程案?”
“我想她提的计划书里面会有详细的报告。”
斑村时彦冷冷地撇下这样的回答,再怎么不会看人脸色的人也明白会长心情不太好,只有乖乖地闭上嘴巴才是上上之策。
棒天,阳子兴高采烈地闯进美沙褚的办公室里。
“有好消息。”阳子神采飞扬地弯着眉眼笑。
“什么好消息?”美沙褚一脸好奇地迎上去。
阳子扬扬手中的合约书。“我签到祁阳这个大客户了!我算过了,祁阳的案子我们接了下来,再提拨百分之三十的工作量出去给下游工厂,那日腾还有百分之七十;根据去年度的营业额算来,够了。日腾接下祁阳,百分之二的营业成长应该就不成问题;而日腾只要达到百分之二的成长额度,高村集团就为难不了日腾,日腾也就不用关闭了。怎么样,这样算不算是个好消息;”阳子得意地询问美沙褚:
美沙褚却挤不出一丝丝的笑意。
“怎么了,为什么你听到这样的消息,却没有半点开心;”
“阳子,你今天没看早报对不对?”
“我没时间看。”
美沙褚点头:“那就是了:”
“什么叫‘那就是了’?”阳子的好心情全被美沙褚莫名其妙的对话给破坏殆尽:“今天的早报到底是写了什么;你快说啊!”
“今天早报经济版的各大头条刊载着祁阳企业昨天正式并人高村集团体系内;高村时彦还开了记者会,言明了新市镇的开发计划就在L月的月初开始进行:”
“怎么可能!整个社区内不是还有两、三成的居民不搬吗?”
“高村时彦承诺居民愿意搬离的,高村集团会提供低利率的房屋贷款;至于不愿意搬离的居民,高村集团也愿意以低于市价的价钱将房子卖给本社区的民众。
斑村集团许下这样的承诺,而绝大多数的居民都同意了。”
“那你们呢?日腾怎么办;”
“日腾的员工全是这社区内的居民,他们都要搬了,那日腾也只好关闭。”日腾这样的结束,算是迫于无奈。
“该死的!斑村时彦怎么可以这么卑鄙?”阳子气愤难平地槌着桌子。“如果他当初就打算走这一步棋,那干么还下了饵,让我们以为日腾还有得救,每天早出晚归,拚死拚活的,到头来才发现这一切全是他高村时彦在搞鬼?他这样算什么?把我们当猴子耍吗?”
“算了,阳子,这样也好。毕竟有这几个月的努力,才能让我们真正看清要维持日腾真的很难。”
“你打算放弃了?”阳子以手撑起身子,横过桌子,瞪着美沙褚。
“不是我打算放弃,而是事情走到这样的地步,戮也只能认输。”
“那伯父呢——你爸爸怎么说?”
“除了认命之外,我父亲是没法子可想了。”毕竟他们野间家还欠高村集团一笔为数不小的欠款。
“阳子,谢谢你这几个月来的帮忙,我真的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美沙褚除了认命外,还拚命安抚阳子的气愤。
“算了,这也不干你的事。只是,祁阳的订单怎么办?日腾还要接吗?”
“你说呢?”美沙褚反问阳子。
“要是我的话,我会接。”
“为什么?”
“只为了争一口气,让高村时彦明白我们不是那么容易被打败的。”更何况这份合约是她辛辛苦苦争取到的,她不想这样就放弃。
美沙褚禁不住地摇头。“你还是那么好强。”
“不是好强,只是不想让人给看扁了;高村时彦认为日腾拚不出百分之二的成长率,那我就是要拚给他看!”这是她齐藤阳子的脾气,说她不服输也好,说她是骄傲也罢,反正她就是无法在高村时彦面前认输:
“喂!”优子的长脚横过半空,朝阳子的臀部踢去:
“干么啦?”
“去帮我倒杯水,我口好渴哦!”优子横躺在沙发上,翻阅八卦杂志,一脸的专注。
阳子看了就觉得好气。“你当我是遥控器啊,你躺在那儿喊一喊,我就得像个菲佣似的帮你倒茶水!”有没有搞错,她今天心情很不好耶,优子还胆敢来冒犯她。
“哇!我只不过是要你帮我倒杯水,你就僻哩叭啦地说了一大堆有的没的,脾气这么火爆。干么啊,谁惹到你了?”
“就你啊,还有谁?”
“拜托,我哪有那种好能耐?告诉我,你是不是为了高村时彦的事在心烦。”优子一脸八卦地挨近阳子身边。
“神经!你别老是把高村时彦扯进我的生活里:”
“可是很明显的,你就是为了不再跟高村时彦有所牵扯,所以心情才郁闷的。”打从日腾关厂后,阳子的心情就一天坏过一天。想想看,少了日腾,阳子又不会饿肚皮,更何况日腾的负责人跟他的千金小姐对于日腾关闭的事,都抱持着听天由命的态度,那身为局外人的阳子干么忿忿不平?
就说是高村时彦的关系嘛,阳子还死鸭子嘴硬!
“不是,我心情郁闷不是为了高村时彦。”
“那是为了什么;”优子愿意把耳朵掏干净,听个明白。
“是为了不服气;想我那几个月辛辛苦苦地想挽救日腾关厂的命运,但就因为高村时彦简简单单一句承诺,就把我几个月来的心血全部抹灭;”
“说来说去,还真是为了高村时彦。”
“是,是为了高村时彦,但,没你口中的暧昧。”
“你若不是心里有鬼,哪听得见我暧昧?”优子大剌剌的个性,说起活来直来直往,一点修饰也没有,反正她啊,是认定了阳子心里偷偷爱着那个一脸酷相的高村时彦。
“齐藤优子!”
“干么?”有事没事不要在她耳边乱吼她的名字:
“你不要那么八卦好不好?”什么事一经优子的嘴巴冒出来,就全成了桃色新闻。
“我还有更八卦的,你听不听?”
“不听。”
“纵使是有关高村时彦的也不听?”优子是故意吊阳子胃口。
阳子的脸凛了凛。有关高村时彦的……
“唉,想听就说一句,干么这么爱面子?强憋着,你不会忍得很痛苦吗?”她齐藤优子是很有姊妹情谊的,当下便够义气地把那本专登八卦新闻的杂志递给阳子。“瞧!这就是高村时彦。”优子指着杂志上头那个又酷又帅的照片给阳子看。
照片上的高村时彦与中山香织分置两旁,中间摆着斗大的“情海生变”字眼。
“这报导说高村跟中山两家为了新市镇开发案闹僵了,中山龙司打算解除婚约,不把女儿嫁给高村时彦了。怎么样,听到这个消息,你有没有很高兴啊?”优子睨了妹妹一眼。
阳子回瞪优子一记。“我为什么要高兴?”她说过了,她跟高村时彦没什么的。
“我又不是指你对他有没有感情之类的;我是说,看他受到报应,你有没有很高兴?毕竟在你心目中,高村时彦是个唯利是图的卑劣小人,眼看他到手的美人与利益都没了,你应该会拍手叫好的才对,是不是?”
“你到底想说什么?”阳子才没那么笨,真以为她听不出来优子冷嘲热讽的口吻中是话中有话吗?
“阳子,怎么你平时也像我一样聪明、慧黠、善解人意……”
“长话短说,那些捧自己的话也可以省略下来。”
不然等优子称赞完,只怕都已经天亮了。
“好吧,言归正传:你想想看,高村时彦如果真傍你口中所说的那样,是个为达目的便不择手段的人,那么他为什么要变更他的计划,让那些不想搬走的居民以低于市价优先登记、购买他企划中的市镇房屋?”
“那是因为他赶不走那些老居民。”
“你不也说他是不择手段的人了吗?那么诱之以利不行,难道他不能迫之以权势、或利用黑社会之类的吗?反正手段是人使出来的,如果高村时彦真是那么卑劣的小人,那他有什么事做不出来的?为什么那些坏手段他不用,反而用了最最吃力不讨好的一种,未了,还闹得跟中山家关系破裂?这些,你难道全没想过吗?”
阳子闷声不语。她的确没想过那些,她心里只是在意高村时彦让日腾倒闭,她真的没去注意过他做那些事是不利于高村集团的。
“阳子,你自己算算看,将新市镇的房子以低于市价卖给原居民,那高村集团的新市镇开发将严重亏损。”
“怎么说?”
“原本新市镇开发是计划给有钱人居住的豪华住宅区,而高村时彦这个时候将原社区的那些小康家庭纳入社区内,无疑是降低了新市镇的层次:你说那些眼珠子长在头顶上的有钱人会住进新市镇里吗?”
“如果高村集团的新市镇的吸引力够,那么那些有钱人还是愿意买新市镇的房子。”
“换言之,也就是说高村集团必须花费更多的时间、精力去宣传他的新市镇。你想想,这跟当初他计划案一推出,便有大企业家争相询问比起来,哪个企划费成本?”用膝盖想也知道是后来的企划不利于高村集团。
“而且,你看。”优子又指着报导中的其中一段。
“这报导指出高村集团的董事们在股东大会上质疑高村时彦做出的决策。想想,高村时彦为了社区的原居民,他现在是月复背受敌不说,还很可怜地遭人误会,认为他是那种只求利益、没有良心的恶劣商贾。”优子边说还边用眼睛瞄瞄阳子。
阳子没好气地睨她一眼。“想必你还有话要训我;”
“说训你是不敢当啦,毕竟我这个做姊姊的一向当得很没尊严,老是被你骂来骂去,我只是想小小的提示你一下。”
“有事快说:”她是很没那个耐性听优子哈啦,
优子一听马上涎着脸,巴着阳子,满脸八卦地提示阳子道:“你想想看,高村时彦为什么放着大好的利益不取,又甘愿冒着被董事换掉会长职位,也要为那些不肯搬的原居民争取利益?”
“因为他善良,有着一颗菩萨心肠。”阳子以为优子要她认错,所以就顺着优子的语尾褒丁斑村时彦几句。
“唉哟,拜托,谁要听这个?”优子的八卦脸换上挫败的神情。她这个妹妹就是笨啦!“你都没有想过高村时彦是为了你吗?”
“为了我?”阳子指着自己的鼻尖,震惊不小。“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毕竟他这个企划是在认识你之后才更改的。”优子讲到这,脑中的幻想机又开始制造美丽的泡泡,想着高村时彦与阳子,想着美丽爱情的开始。
“阳子,你说高村时彦会不会是爱上你了?”优子突然问道。
“神经!”阳子直觉得是优子偶像剧看多了,所以才会有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梦。想那中山小姐既美丽又有气质,高村时彦干么不爱逃陟,反倒要来屈就她这只丑小鸭?
阳子是一脸的不信。
优子用手肘推推妹妹。“别对自己这么没自信。老实告诉你姊姊我,如果高村时彦真喜欢你,那你心中的小鹿有没有给它撞了好几下?”
“你又来了!”为什么优子总是要这么三八?阳子真的很不喜欢优子把她的私事当成茶余饭后的闲聊话题:
“你怎么这么小器!我们是亲姊妹,你有什么话是不能对我说的?”
“既是如此,那你的事怎么不拿出来大家一起聊?”
“我已经是名花有主的人了,有什么韵事可供人谈的?”
“可以说说你和井上大哥啊!”阳子有意转移话题:
“我和井上啊……”优子侧着头想了一会儿,便如数家珍地将她和她阿娜答之间的事全盘托出。“我和井上每个礼拜办两次事,每一次都半个钟头,井上都是先亲亲我的嘴巴,再月兑我的衣服……”
“停!”阳子听不下去了。“你怎么把这种事都说给我听。”
“是你刚刚说要听的嘛,这会儿又怪我了。”所以说,她这个妹妹还真难侍候是不是?
“我要听的不是这个:”阳子就快抓狂了。
“可是我和井上之间只有这个比较有趣啊!唉,就说恋爱一久,什么新鲜感都没了,而我和你的井上大哥就是陷入这样的窘境里。”优子开始自怜起来。
“不说我了,说说你和高村时彦。”优子还是对妹妹的爱情故事比较有兴趣。
“我说过N百遍了,我跟高村时彦,没、什、么。”
阳子一字一字地澄清她跟高村时彦的关系。
“没什么啊厂优子贼兮兮的眼流转着,摆明了是不信阳子所说的话。“好,那我们不谈高村时彦,说说你藏在枕头下的那条手帕。它是谁的?”阳子为什么要那么小心翼翼地收藏起来,就像是怕别人看见?
手帕!
阳子心上一惊。“你去过我房里,还搜我的房间!”
阳子愈说愈气。“齐藤优子,你怎么这么恶劣!”
“我哪有!”优子大声反驳。她才没有很恶劣呢!
“你没有?那你怎么会知道我的枕头底下藏了一条方帕?”阳子凶巴巴地追问。
“那是因为……因为……”优子流转着眼,正在想谎话。
“看你眼珠子一直在打转,就知道你想说谎了。”
“我只是关心你耶。”
“鬼才要你的关心!”而且优子的关心掺杂了太多的好奇与八卦。“你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进我的房里。”
“有种你把你的房间锁起来啊!”
“哪有用啊厂老爸打从她与优子小时候就要她们立志当小偷,她们两姊妹成天拿着一根铁丝当玩具,闲来无事就开开锁,比赛看谁所花的秒数少;这样的训练二十几年下来,她跟优子都练就了一身好本领,所以纵使她锁了房门,优子也能在三秒内把那锁变成废铁一个。
“反正你洁身自爱点,别再让我抓到你偷偷溜进我房里,不然有你好看的。”
“如果你老实告诉我手帕的主人是谁,那我就答应你。”
“这件事我说了就算,我没打算跟你商量、听你意见。”阳子没好气地吼着她那个粗神经的姊姊。
阳子狠狠地瞪了优子一眼,揣起放在茶几上的杂志扭头就走,看都不看优子一眼。
优子噘个嘴,用足以让阳子听到的音量开口说道:“你不说就以为我不知道哦?哼!想也知道那手帕的主人是高村时彦。”不然阳子干么那么宝贝?“别忘了你的‘天使之泪’未得手,而它恰巧是接近高村时彦的好借口。”优子很好心地提醒妹妹。
阳子的脚步停了下来。
优子以为阳子会踅回来骂她多事兼八卦;但,阳子没有,她只是深深吸了几口气之后,再迈开步伐,打开房门进去,然后——狠狠地甩上房门,算是她对优子好管闲事的抗议。
而优子似乎是对这样的反应习以为常,她耸了耸肩后,一脸“奸计得逞”的笑了,便打算再埋首于八卦杂志中;但,她的杂志呢?她的杂志跑哪去了?
阳子大力地甩上门之后,将从优子那儿顺手拿来的杂志放在胸前。她想:或许她真的得去高村家再见他一面,把自己心里的疑惑给弄个明白,不然的话,她的心会老是悬着,没个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