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等他气消了,便会原谅她,可是她错了,纳尔真自从将她带回来之后,她连见他一面都难。
小瑄子被纳尔真贬为下堂妻之后,便恢复婢女的身分,在纳尔府里打杂。一名堂堂的少福晋竟然在一夕之间成了卑微的仆人,让许多人惊讶不已。事情一传开,每个人对小瑄子都没什么好脸色。
她现在的生活,不但见不到纳尔真,还天天被纳尔府里的老嬷嬷恶意差遣,生活比一般婢女过的还要难过。
她不怕吃苦,只是见不到纳尔真的人影,这才教她难熬。
这时她才明白,原来自己已经爱他爱得无可自拔。
她蹲在灶边,心里想的全是纳尔真俊美的身影,他什么时候才会想到她呢她好想再见到他一面,她不再是他的妻,只是一般的奴婢,要见主子的机会真是少之又少……突然,小瑄子的背后被推了一下,一名老嬷嬷恶狠狠地看着她。“死奴才,直盯灶里发什么呆啊?还不快去干活!”
这时,小瑄子才回过神,连忙欠身说:“贵嬷嬷对不起,我马上干活去。”说完,便拿起身旁的木桶往厨房外的井口走去。
走到井边,她放下木桶,拉起井里的水桶想提起水,只是她力气不够,每次陕提上来,手一没力,又将木桶滑下井里,来来回回好几次,她还是没有办法将水给提上来。
是不是因为好日子过惯了,才会没有力气做活呢?她讽刺地笑着,那以后的日子她怎么过呢“福晋。”
小瑄子习惯性的回过头,一张俊美的笑脸映入她的眼里,她低头呐呐地说:“落总管,奴婢已经不是纳尔府的福晋了,请您别再折奴婢的寿了。”
落玦摇了摇头,他的脸上有着艳人的笑容。“别这么说。贝勒爷只是一时气昏了头,并不是真的要休了福晋,福晋再委屈几天,贝勒爷便会发现自己少不了福晋的。”
小瑄子苦笑地抬起头。“奴婢已经不敢奢望成为纳尔府里的福晋,只求贝勒爷不要再生奴婢的气了。”这样,她的心里便会好过一些。
落玦只是笑笑,不再表示任何意见。“福晋你在提水吗?我来帮你好了。”说完,他便卷起袖子,拉绳子。
“不不不。”她连忙抢过绳子。“落总管,您别这样,这是奴婢的工作,落总管请别动手。”
“没关系。”他咧嘴一笑。“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他又抢过绳子,随即提起一桶水来。
小瑄子一急,勾住他的手臂。“落总管,求求您别忙了,奴婢承担不起啊!”
落玦不理会小瑄子的反应,又主动为她提了一桶水。她拉着他的手臂,阻止他的动作,可是这样的举动在不知情的外人看来,是亲密不已的动作。
而刚好路过的纳尔真,将这一切纳入眼里,他的眸中有着怒不可抑的怒火,他紧握着拳头迎向两人,脸上带着几许杀气。
小瑄子没见着纳尔真走来,注意力还是在落玦的身上。“落总管,您别对奴婢这么好,会有人误会的。”
“你也怕别人误会?”纳尔真冷冷的声音传来引来两人的目光。
小坛子见到纳尔真,吓得缩回自己的手,连忙欠身。“贝……贝勒爷吉祥。”
纳尔真微怒地看着两,见到小瑄子惊讶的脸色,又看了看落玦一脸自在的表情,他有说不出来的怒气。
“没想到才几逃邙已,你又想攀上纳尔府里的总管了。”纳尔真刻薄地说,心里那股酸气正在心里发酵。
小瑄子低着头,不敢回话也不敢抬头。
可有谁知道,她多想见纳尔真一面啊“贝勒爷可能误会了,我只是帮忙小瑄子而已。”落玦脸上笑意不减,缓缓地说着。
“帮?”纳尔真挑高一眉。“帮忙需要两人如此亲密吗?”
小瑄子一听,一股委屈涌出心里,她轻轻摇摇头说:“奴婢和落总管是清白的,贝勒爷误会了……”
“贱奴!”纳尔真真的是气昏头了,他才休了她没几天,没想到她竟然勾上落玦。“没了福晋做,想弄个总管夫人当当吗?”他恨恨地看着小瑄子。“难道你已经不爱你那个多罗贝勒了吗?”
“奴婢不爱瑄琰贝勒。”她抬起泪眼汪汪的大眼,她爱的人是站在她面前的纳尔贝勒啊“不爱,为什么要联同多罗.瑄琰来骗我?”纳尔真这次真是气炸了,没想到身边的人都这么耍弄他。“你说的理由都只是为了让自己月兑罪!”
不是、不是!小瑄子在心里大喊着,她不是这种女人,她嫁给他并不是图什呢?她的目的只是为了帮助格格,自己一点奢想也没有,为什么他部是要误解她呢落玦见纳尔真如此咄咄逼人,于是收起笑容。“贝勒爷,我想这一切并不是小瑄子的错,她也只是瑄琰贝勒的一名使唤的奴婢,她有不得已的苦衷。”
“你为她说话?”纳尔真瞪向落玦。“是不是连你也被这名贱奴迷惑了?”
落玦并不畏惧纳尔真的气势,他迎向他的怒眼。“如果我跟贝勒爷说是呢?”
“好,很好!”纳尔真冷冷地点点头。“我早该想到你们会有一天勾搭上的。”
“贝勒爷言重了。”落玦一双细眸澹澹地看着纳尔真。“小瑄子不再是贝勒爷的妻,就算我真的喜欢上小瑄子,贝勒爷也没权过问。”
“你也喜欢这个贱奴是吧?”纳尔真望向小瑄子那张纯真的脸庞。“我不会让你们两人如意的!”他说完,便气得拂袖而去。
小瑄子失神地望着纳尔真远去的背影,为何她还是如此眷恋着他呢?她爱他,这是过分的奢望啊!
“小瑄子……”落玦拍拍小瑄子的肩膀。
她回过神,马上离了落玦几步,她的脸上有着感激的表情。“落总管,奴婢在此谢谢您了,只是……奴婢不会再接受落总管的好意了,奴婢不想再惹贝勒爷不高兴,求求您也别再跟贝勒爷说些……说些什么情情爱爱的,小瑄子不会喜欢上任何人的。”她的心早已许给她的纳尔贝勒,再也不会为谁再起涟漪。
小瑄子说完,拿起装满水的木桶,躲避落玦的眼光,赶紧走往厨房的方向。
落玦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是在帮小瑄子和纳尔真啊!否则他也不必冒着生命危险淌这浑水啊他想,过不了今晚,他肯定会被踢出纳尔府的。
丙然不出落玦的预料,他被纳尔真连夜赶到江南的别业,这一年半载是回不了经城是了。
而小瑄子则是比原来的日子过得更辛苦,不仅要忙厨房里的杂事,晚上还得到纳尔真的房里服侍他。
纳尔真就是要她忙,忙到没有时间看其他男人。
他不知道,小瑄子的眼里根本放不下其他的男子,她只爱他一人而已。
小瑄子捧了一盆清水,来到纳尔真的房门外,她屏气敲了敲门,轻声地说着:“贝勒爷,奴婢服侍您盥洗休息。”
“进来。”门内的声音毫无感情。
她低着头,捧着一盆清水小心地走了进去,她不敢抬眼,因为怕见到他那张冷峻的脸,也怕看到他一双冷漠的黑眸,只是她还是忍不住相思地抬了抬眼。
纳尔真已经宽了衣坐在床炕上,强健的胸膛展露无遗,他正板着脸,眼光落在小坛子的身上。
她依旧是如此纯真美丽,那双大眼仍未染上俗世的尘埃,只是眼里却有一丝的愁云,她是为了谁而这么悲伤的为了多罗。瑄琰,还是为落玦呢不管是为了谁,他的心里全是怒气……与其说是怒气,倒不如说是嫉护嫉妒?他纳尔真会为一名小小的婢女嫉妒?他嘲讽地扯了扯嘴角,是自己爱上了她?抑或其他的原因他好俊,俊得令她脸红心跳,只是自己,已经没有资格再待在他的身边了,此时的她只是一名微不足道的婢女罢了。
“贝勒爷,请您梳洗休歇了。”她将水盆放在桌上,垂下脸儿说着。
“过来帮我。”他沉声命令道。
“奴婢遵命。”说完,听话地将水盆端在他的前面,她蹲在他的跟前,将手巾揉了水。“贝勒爷……”她将濡湿的手巾交到他的面前。
他看了她一眼,将她的身子拉了起来,让她坐在自个儿的身旁。“我说帮我擦拭身体!”他将她的小手放在他的胸膛上。
没一下子,她的小脸全是红潮,她轻咬着下唇,温柔地擦拭他健硕的胸膛,曾经,这是她眷恋的胸怀……一个没预警,他勾起她削尖的下颚,一双美丽的眼瞳映入他的眼里。“你的心里在想谁?”是谁,让她满脸红潮她睁着大眼欲言又止,她的脑海、心海里全是想着他,但她可以老实的回答吗?
他是高高在上的贝勒爷,而她只是一名身分低贱的奴婢,因为一次的意外,她飞了他的福晋,这个美梦终究破灭了,她还是还原成地位卑贱的小奴婢,高攀不上身分高贵的贝勒爷,只是她好想问他,是不是还有一点点爱她呢“回答我,你在想谁?”他寒声问着。
对上他的冷眸,她呐嚅地鼓起勇气回答:“奴……奴婢的心里只有贝勒爷。”听她说完,他的俊眉马上纠结在一块。“原来,你的心里还是只有多罗.瑄琰?”
她听了直摇头。“不不,不是瑄琰贝勒爷,是……是……”她害怕地看了他一眼。“是纳尔贝勒您……”她爱他,可他容允她爱吗有那么一下子,纳尔真愣住了,她说她爱的人是自己?!此时,他紧绷的俊脸顿时柔和了下来。
“你这奴才倒是蛮会见风转舵的,在多罗贝勒、落玦的面前,你是不是也是这么对他们说?”可他还是口出恶言。
“没、没有,小瑄子没有说过。”她委屈地垂下头,为什么他总以为她是水性阳花的女子呢“不过你的魅力确实是令人难以拒绝。”不知道是受了什么蛊惑,他对她还有一丝的迷恋.她怯怯地抬起眼看他,发现他眼中有着异样的光采,她见过他这种眼神,这是两人相处的时候,他想要她的眼神……因此,小瑄子害怕得往床炕后边退了退,离开他身边。
见她挪了挪身子,他将她的动作误解了,于是开口说:“没想到你也懂得爬上男人的床了。”他冷笑着,也爬上床炕逐渐地逼向她。
“不……”她会怕,怕他伤害她。“贝勒爷,奴婢……奴婢……”
她还未说完话,便被他一口封住柔软的小嘴,身子也被他压得动弹不得,只能睁着一双惊慌的大眼望着他……
二人翻云覆云一阵,高潮的快戚将二人淹没,纳尔真本想抽出自己的硕大,可她的身子却莫名的吸引他,他来不及抽离,便将自己的种子全数撒入她的体内。
他对她还有深深眷恋,心里还是希望她为自己生下子嗣。只是,她是他的奴、她的下堂妻,他还可以有这种想法吗纳尔真离开她的体内,拥着累坏的小瑄子,他看着闭着双眼的她,眼里流露出疼爱的神色。
只是,他将她休了,不是代表他不要她吗?不,他不是不要她,而是要让她知道,他是高高在上的贝勒爷,岂能让一名奴婢给耍弄。突然,他收起眼里的宠爱,想起二人的身分,他将她推下床炕。
“下去,你没有资格上我的炕床。”他冷冷地说着。
小瑄子冷不防地被推下床炕,来不及反应,便跌了个满身,她抬起疲倦的小脸,不解地望向纳尔真。
“你只是我的奴,没有资格上我的炕床。”他看着她楚楚可怜的脸庞,心里有点不舍,可心里那点骄傲,却怎么也甩不掉。“暖了我的床,便滚出我房里。”
暖床?她只是暖床的工具?小瑄子浮起受伤的表情,她以为他是爱她才抱她的,原来他还是看不起她。
他将她的衣服全丢到床炕下。“带着你的衣服,滚出去!”
小瑄子无语地捡着自己散落一地的衣服.眼泪也扑簌簌地落了满颊。
她微颤地站起身,捡起自己全部的衣服,掩着身走出去。她终于明白,“身分”依然是二人之间的距离。
以前爱她的纳尔真,原来只是爱上她的身分罢了纳尔真目送着她出去的背影,心里竟然有着割心的痛楚。
他是怎么了,竟然如此舍不得她?那为何不去将她追回来呢?他心里矛盾地大喊,是他将她赶出去的,要用什么理由将她追回呢?他气得槌打床铺。
他,愈来愈不懂自己心里的想法了!
夜深风轻。
微凉的轻风吹拂在小坛子的身上,她穿着凌乱,她无心去整理,只是一脸茫然地望着天边的星儿。
是谁说只爱她一人,不爱她的身分?是谁说不在意身分,只爱她真实的自己?为什么如今说的和做的都不一样呢?她泪流满面无语哭诉着。
她的夫君……看不起她自己何必眷恋他不已呢?可,她的人就是管不住她的心,就是爱着他,不管他如何嫌弃自己,每回只要见他一面,她就爱他更深.天啊,她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她的夫君了解?她不是因为虚荣而嫁给他,是因为逼不得已才下嫁于他,谁知这一嫁,便是赔了她的身、她的心。
谁又来怜她这名无依无苦的小甭女呢唉。她轻叹了一口气,她是如愿恢复了原本的身分,她不再是漾璇的代替。叩,而是真正的小瑄子,可心里却有一种妄想,她又想变成原来的漾瑄,这样,她的夫君才会继续爱着她…….这样的想法太贪心了。她凄楚地笑,笑自己的异想天开。
爱上了纳尔真,算不算是一种贪心呢她无语地问着,可也只有轻风澹然地回应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