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君玴会过昭嬷嬷后,无奈昭嬷嬷一句话也没透露,就这样的咬舌自尽了。
这样的举动让君泄更加的怀疑,心想这昭嬷嬷和意浓之间肯定有问题。
不过这事情已经过了二个多月了,渐渐的,他也不是那么热衷在这事情上头,他所有的精神就放在被他软禁在新房的意浓身上。
今晚,他如往常一样,来到新房内,撤走所有看顾她的奴仆,新房内就只剩他们二人。
她的脸色没有红润,反而更苍白而憔悴,身子单薄令人心疼,一张清秀的脸庞出现疲倦,好像随时都有厌世的可能。
他仿佛看透她的想法,所以新房内才有这么多的下人看顾她,为的就是怕她做出傻事来。
像个不语的透明琉璃女圭女圭坐在床炕,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眼神不再是亮澄澄的看望着前方,瞳内只剩没有灵魂的空洞,失去焦距的眸光,诉着她的心已经寒了。
如平常一样,他不再浪费口沫和她东扯西聊的,身子只是压上她,褪去她身上多余的旗服。
她应该是没有反应的,可是还是有痛楚感觉,她略皱了眉,但不大明显,在昏暗的烛火下,她以为他应该没有看见。
如果他有瞧见,那么这个把月来,就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这么对她了。
是他惩罚,她知道;所以她没有任何的怨言、拒绝及哭泣,只是默默的承受着他的索取。
而她则是不敢再想象当她怀有孩子时的后果了……其实,他知道她的不适,可是他还是以征服她的身体来宣泄他的怒气,他要让她明白,当她践踏一个男人的真心时,那下场贬是多么的严重。
对,他对她称不上好,可至少他用过心,没有像她不付出、不接受就罢了,还一再的践踏他的一切。
说不上来他对她的感情……只知道他只想将她纳入怀里宠着、疼着,为何她就是执意的抗拒他咬着牙要自己别想。
激情的结果,二人达到翻雨覆云的高峰,他还是一个样子,将种子撒在她的体内,尽数的喷射出,好让她怀有自己的子嗣。
他望着身下的人儿,发现她脸儿通红,累得闭上双眼,而身子还略为颤抖,忍住将她拥入的冲动,他翻了个身下了床炕,来到铜镜前拿起丝巾擦拭着自己宽阔的胸膛。
她喘了好几十口的气,终于平息体内的激情后,她也半坐起来,她侧坐着,一头亮丽的长发遮住了上半身,丝被则是覆在她的大腿,依然可以见到她的玲珑的曲线。
她脸颊点红,眼神终于回复了灵气,不再是那么的死气沉沉,而眼里多了一抹迷恋的眼光……也许她一点也没有发觉到,自己的眼光追随着君玴的背影。
君玴的动作完毕后,便回过身,黑眸对上她一双美丽的眸子,二人顿时无言以对。
懊死的!他在心里咒骂着,难道她不知道她这样很诱人吗?他喉头滑动了一下,那美丽的曲线正若隐若现的非常迷人,就算他刚尝完她,可是那样子欲语还羞的样子,实在叫他难以克制想再要她一回。
她动了一下,将薄薄的单衣和上,她想下床倒杯茶来润口……只待脚跟一着地,她的头便感到一阵晕眩,她扶着床柱,以为是激情后的后遗症,没什么在意又要往前时,眼前竟然袭来一阵黑暗。
她想甩掉,却甩不掉……他发现她的不对劲,终于上前接到她往前扑的身子。“怎么了?”一开口,便是轻柔的问道。
她讶异,来不及开口便昏眩了过去。
君玴一惊,连忙将她抱往炕上,着好衣服后,大声唤来下人,要人去找大夫去,而他则是留在炕旁,望着她一张粉女敕的脸颊。
等了许久,她脸上的激情红润已全数褪去,又是一张苍白的小脸,他急得替她把了脉,发现她的脉搏平缓而无害,这时他才安下心,但却不明白为何她会突然晕了过去。
难道他让她太累了?他的嘴角忍不住扯了一个笑容,大手覆上她的美额。
“这是你应得的惩罚。”他吻了她的脸颊一下,守在她的炕旁。
直到惊动府内所有人后,大夫也连夜赶来看病时,只见大夫先是深锁眉间,后是扬了一抹笑容。
“恭喜三爷,少福晋已有喜二个多月了。”大夫将意浓的手腕放进暖被里。“不过少福晋的体质太弱,身子也莫名的操累,最好让她多多休息。”
大夫一宣布这消息后,贝伦福晋先是又叫又喜的,连忙要下人准备补品待着,至于君玴则是讶异的望着炕上的意浓傻笑……没想到,她真的怀了他孩子,而他就要做阿玛了……呵,要做阿玛了耶一整晚,只见君玴一张俊颜傻愣的笑着。
“我要当阿玛了。”
“噗——”映珞将喝进的茶茗一并吐出了口,喷了君玴满脸。
但君玴一点也不计较,自他知道意浓有了孩子之后,他的性情大改,一张俊颜便挂着笑容,坏脾气也很少发作了。
映珞艰涩的吞了吞口沫,她看了看君玴那张快乐的俊颜,她实在难以启口今日带回来的消息。
她花了好几个月收集到的消息,终于查出意浓格格的身世,没想到就如那老嬷嬷所说的,意浓格格确实是穆德王爷、格格,兄妹之下的孩子,也就是说意浓的亲舅就是她的亲生阿玛,而端康王爷跟她一点血缘关系也没有。
“君玴哥哥,我今天有一件大事要同你说……”映珞知道这件事不能让他蒙在鼓里,因为等孩子生了下来,就已经来不及了。
“有什么事比我当阿玛的事还大吗?”君玴不满的瞪了她一眼。
映珞点点头。“这几个月我回去的原因,就是为意浓格格的身世之谜。”
他挑眉。“什么意思?”
“意浓格格不是端康王爷所亲生的女儿。”映珞小心翼翼的看着他的表情。
他的脸色确实是一凛,但随后又解开眉上的结。“没关系,我不在意她的地位、不在意她是不是大清皇朝的格格血统。”
“她……她是大清格格血统没错……”映珞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可是她……她的血统却是来自穆德王爷及穆德格格那边来……换句话说,意浓格格是朝福晋与她兄长所生下的女儿……”
正巧君玴拿起杯盖要呷口茶,听到这话时,手下小心一滑,落到地上摔成碎片,在厅里特别大声,震撼了他的心。
厅里寂静了一下,只见君玴弹跳起来,将杯子捏个粉碎,一脸杀气来到映珞的面前,大手掐住她的脖子,俊脸蒙上阴霾。“跟我承认,这一切全是你胡驺出来的。”他压根儿也不想相信。
“君玴哥哥……”映珞脸色涨红。“我才没有胡驺,前几个月我不小心听到一名老嬷嬷警告意浓格格不能怀有你的孩子,只因为意浓格格是之下的格格,为了贝伦氏好,所以必须得喝下打胎药,以防怀有孩子……”
她说的如之前发生的事情一样,他放开她的纤细的脖子,脚步踉跄的退后几步。
难道这就是她一直不肯怀他子嗣的原因“我本来也是不相信,可是我有派人暗中调查。”映珞咳了几声,接着说:“在二十几年前,穆德王爷和朝福晋是对感情很好的兄妹,好得令人错觉以为他们是一对,可是他们终究是兄妹,于是成年的朝福晋便下嫁给朝王爷,成了朝王爷的福晋,无奈有天朝福晋因为娘家有事,所以回娘家处理一下,原本是预定一天的行程,无奈那天大雨下个不停,而且天色又暗,所以朝福晋便留在娘家过了一夜……“可没有想到,那晚穆德王爷不知道为何喝醉了酒,不醒人事到一觉天亮,但万万没想到他一醒来,竟然发现朝福晋睡在他的臂窝里,二人光果在一起,他知道……他做了该死的事,他侵犯了自己的妹妹……”
“等等!”君玴摇摇头。“那朝福晋不明白自己被兄长侵害了吗?”
“据说朝福晋当时昏睡不醒,至于原因就不得而知。”映珞把所查到的事情都说了出来。“穆德王爷明知自己做了错事,可是他没有勇气向朝福晋坦承一切,佯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直到一年后,朝福晋生下意浓格格,穆德王爷的行踪便成了谜团,无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就这样子凭空消失了。”
君玴的心跳得好急。“意浓和朝王爷知道此事?”
“知道。朝王爷亲眼见到穆德王爷和朝福晋同睡一张床,但因为他太深爱朝福晋,所以才没将事实说出;至于朝福晋发现这场悲剧时,是因为在意浓格格五岁那年,发现她的背部有个红色月牙的胎记,而且这种胎记只有穆德王爷的亲生孩子才会遗传下来的……理所当然,朝王爷终于瞒不住了,让朝福晋知道了这一切。”
“所以朝福晋才会得了失心症?”君玴喃喃着。“才会处处要意浓的命?而意浓就因为知道事实,所以一直抗拒我?”
“君玴哥哥,不是我故意要挑拨你们夫妻的感情。”映珞现下也没有那个心思管他们感情好不好了。“意浓格格是之下的人儿,她不该再怀有孩子,这样只会徒增未来的痛苦,趁她肚子里的孩子还没有成形,还是早早打掉……”
“不——”君玴痛苦的吼着。“我怎么能相信你所说的一切……”
“我有穆德王爷在穆德府藏私起来的手书……”映珞从袖子里拿出几张白纸,只见上面写满密密麻麻的满文。“剩下的我放在别的地方,我可以派人送来。”
君玴接过手一瞧,里头真的有穆德王爷的笔迹及皇印……这样,怎能叫他不再相信这个事实呢朝意浓,竟然是之下的大清格格……竟然也……怀有了他的孩子君泄颓丧的皱着眉,脑中一片浑沌。
直到外头下人传进端康府的朝王爷来见,才将他的思绪拉回。
意浓一怀有孩子一事,他便要人去通报朝王爷这个消息,没想到朝王爷如今赶来一见,一定也是恐慌不已。
懊死,他一定弄个明白,好跟他们对质明知道朝意浓是悲剧下的人物,为何还要下嫁于他,让悲剧再重演一次呢“把朝意浓带到书斋——”君玴咬牙,他发誓要为自己讨回一个公道。
朝王爷铁青着脸,面对君玴的指控,他只以沉默回应。
而意浓脸上还是同样的表情,她像是知道今日会发生这种事情来,同样以冰冷的态度来回应。
“说,为什么这么自私——”君玴咬牙怒问,大手的拍着桌子。
“本王是为了要保护浓儿。”朝王爷缓缓开口。“她虽不是本王所亲生的女儿,可至少是本王心爱女人怀孕十个月生下的女儿,在疼爱的心理下,为了她不让众人唾弃,我非得这么做。”
“那你有没有想过,朝意浓也有可能怀我的孩子?”他愤怒不平的吼着。“就像现在,悲剧再一次上演,她已经有了我的孩子了!”
“是意外。”朝王爷冷青着脸。“原本我和浓儿说好,只要用尽方法让你休离她,而且在我的计画下是绝对不会怀有你的孩子,可是昭嬷嬷却出了意外,为了保护浓儿的身世,她选择一死,接着我派进府里的下人,却连一点机会都没有办法接近她,才会导致今日糟糕的场面……”
“放你的狗屁!”君玴口不择言,他来到朝王爷的面前。“你这样做只是伤害更多人罢了,让悲剧不断上演!”
“本王没有!”朝王爷也不满的吼出。“我只是为了要保护浓儿,要是她的身世一曝光,那么她会受众人的指责。”
“那今日呢?”君玴冷着脸问着。“你现在要她怎么办?”他的眼角飘向不语的意浓,发现她白着一张小脸。
他还是看不出她的情绪。
“本王要她打掉孩子。”朝王爷眼光露出青光。“而君玴贝子请你高抬贵手,请将浓儿休离,让她一生终老在坊园吧!本王会照顾她的……”
“做梦!”君玴怒气攻心,一掌劈向案桌,桌面瞬时断成二截。“朝王爷,你以为我贝伦.君玴是你手中的玩偶吗?要照着你的计画走是不是?很抱歉,你作梦去比较快!”
接着君玴上前攫住她的手腕,冷眸望着她。“为什么你不说事实来?”
“因为……”她终于抬起盈满泪光的眸子。“因为我想要平静的过完一辈子。”
“你同朝王爷一样自私,为了自己,完全不顾月复内刚形成的孩子吗?”君玴忍住,用力的从齿缝里挤出字言来。
“你不会明白……”她摇摇头,也摇落了泪水。“当年我额娘亲手掐着我的脖子,我无力求救只能任她让我一步步走往黄泉的路上,那时只有一个念头闪过,那就是——我想要努力活下来!”她拽开他的钳制,退后了几步。“也许苍天怜我,它让我活了下来,可是之后我明白,我和一般人不一样,我是之下的孩子,不能爱人、不能被爱,我虽活得寂寞,可是我还是想要活下来……我害怕那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也害怕往鬼门关再走一回了……”
君玴闭上双眸,许久许久他才听见自己的声音。“你害怕那种感觉,那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觉?我比你更可怜,我一下子失去了二个心爱的人,你要我怎么接受?”狂怒咆哮,还是不能说明他内心的挣扎。
心爱?她一震,不敢置信的睁大眼,他……爱上她了“不——”她摇摇头,她是悲剧,不懂爱、不被爱的她,这种感情与她无关“悲剧到今日就结束了。放过我吧!休离我,而孩子我也会打掉,当作我们从来也没有相遇过,一切都回到原点,让所有全成空白吧!”
“你——”他凉了心,口气缓和了下来,一开口却如寒冬中的冰箭一样锋利。
“我恨你,非常、非常的恨你——”如今,他只能恨她,恨她不懂他的感情。
一样是预料中的事情,为什么她还会觉得心在淌血呢这种痛苦,好像回到五岁那年,额娘亲手掐住她的脖子,那种窒息的感觉又涌了上来,将她逼得难以喘气。
不解呀,不懂情爱的她,为什么泪水直直落个不停?而心不断的抽痛淌血,脑海里的思绪像是被人抽空一般,身子也像是飘浮在空气中,轻得好像站不稳,也不知道自己要飘往何处……“滚——”君玴拂袖。“给我滚——”他压低声音。“给我滚出贝伦府,你这之女令我作呕!”心死了,所有恶毒的话全到了舌尖。
脚步踉跄的跌退几步,她知道这一切结束了。
结束她在贝府拥有的一切,也结束她和他之间的夫妻缘分……他恨她,她明白;但是她心里的一角却仍感谢上苍,谢谢老天爷让她和他有段夫妻的缘分,因为他让她明白什么叫喜怒哀乐的所有情感。
“浓儿,走吧!”朝王爷嘴角有抹难测的笑容,他上前拥住意浓的身子。“跟阿玛一起回府,从今之后只剩我们二人一起生活……”
意浓避开朝王爷的碰触,抬起那双水盈盈的泪光,嘴角绽放了一个笑容。
“如果我和你有来世,我不再是之女,我们可不可以再做一次的夫妻?”她喜欢他——是真的喜欢。
他别开脸,没有回答她自己心中的答案。
她轻叹一声,缓缓走到门前,抬出要踏出书斋的莲足时,她又后过头给他一个甜美的笑容。“我会记着你的长相,永远的放在心里——”回过头,她终于走出了书斋,也正式的走出了他的上他的心里。
他猛然回头,只听见轻拂的微风传来她口中喃喃之声——他抱着头,懊恼的蹲了下来,脑中不断的萦回着她的话……我们要是有来世,我们再做一次夫妻好吗难道,他就这么任由她走吗心底的声音,回荡在他心里好久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