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她意料之外,行烈居然没有生气,虽然是有一点点的不高兴,但,她真的觉得他没有生气。
包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小玄睿竟然不坚持要吃皮卡丘了,因为在黑松答题的时候,他已经把整桶炸鸡吃得精光了,根本就忘了他的皮卡丘午餐,自然也不会记得有人在厨房忙得半死这件事。真是奇怪的小阿!
最出乎她意料之外的事是,小玄睿竟然选择要去黑松家玩──只是,他的决定就不能早一点吗?至少在她还没把蛋汁倒在他叔叔头上时,他就该作出去黑松家这种明智的决定。
累得半死,她无力的瘫在沙发上,带小阿真的是一件会累死人的事。
行烈去洗他的蛋汁头,虽然他没有很生气,但是,谁知道等一下他会不会下来吼一吼?
罢了,她又不是没被他吼过,只是在被他吼之前,她要好好休息一下。
闭上眼,她靠在沙发上打盹儿。
行烈洗去一头的粘稠蛋汁,下了楼,发现柴幸苇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没有看到黑松和玄睿,纳闷之余,他到屋外走了一会儿,还是没见到他们,不过,黑松的车开走了,他猜,准是黑松把玄睿带走了。
大大的呼了一口气,抹头蜇回屋内。
坐在另一张沙发上,他细细地观看她。
今天她一定累坏了吧?多亏了她,他才没被玄睿那小子给烦透──
“柴秘书。”
轻唤了一声,她还是没醒,怕她吹冷气会着凉,他起身,到房内去拿一件薄被来帮她盖。
此刻,在他眼中的她,就像是童话中的睡美人,她小巧的樱唇,似乎在等待着王子的吻。
行烈的黑眸中,卷动着浓烈的情愫,靠近她,他难以抗拒想吻她、想拥她入怀的强烈念头。
站在她身边,他缓缓地弯,将唇贴上她的水漾红唇──
当王子吻上公主的那一刻,睡在沙发上的公主,感应到王子的爱,在爱情的围绕下苏醒过来。
水眸一张,王子的唇还停在她唇上,她感觉到他的两片唇,在她的唇上蠕动、合作无间的跳起华尔滋。
看到她醒了,她眸中的水亮,更加波动他的心。唇上的动作顿停了两秒,他优雅的弯身姿势依然没改变,两秒后,他的唇开始邀她的两片唇共舞。
她没反对让她的唇和他唇相约一起跳舞,只不过她的唇显得有些僵硬,连带地她的身体,也僵在沙发中。
当他独特的男性气息喷拂在她脸上时,那种沉迷晕眩的感觉,像是坠入注满葡萄美酒的湖中,即使醉了,也醉得令人微笑。
半晌过后,他的唇离开,腰杆挺直,一双黑眸凝?着她。
热腾腾的血液,烧红了她的双颊,抿抿唇,她垂着头,突然想到该告诉他一件事──
“那个,黑松带玄睿去他家,黑松说,晚一点他会直接送玄睿回家。”
“我知道了!”
他坐下想和她说说两人之间可以说的一些话语,可是,她却站起身来。
“我、我想,我该回去了。”
玄睿被黑松带走,她找不到可以留下来的理由──虽然她并不是那么急着想走。
再说,他吻她,也许只是单纯想吻一个女人的唇这么简单罢了,如果她留下来,会不会让他以为她喜欢他,或者爱上他……
爱上他!?
她的视线偷瞄了他的脚,没勇气往上看到他那张帅到让她心跳失速狂飙的俊脸上立刻收回。
她有爱上他?没有,绝对没有这回事。
柴幸苇闭着眼,努力的调匀呼吸的同时,更加努力催眠自己没有去爱上他,没……有。
没?有?
愈是催眠自己,脑袋瓜子就愈混乱。
“妳要回去?”一想到她要回那男人家,他的脸色铁青,莫名的怒火开始窜升。“是不是又要回那男人家?”
嗯……她懂、她懂。“不,我要回我爸妈家。”
虽然还是不懂他为什么生气,可是她知道搬出父母牌,他就神奇的不生气了。
她笑笑以对,他却还是那张怒气陡升的脸。
为什么这一回她的父母牌不灵了?难不成要她说“我要回我爷爷女乃女乃家”或者是“我要回我祖父祖母家”、“我要回我曾祖父曾祖母家”……
行烈抓着她的手。“你在骗我。”
“总、总裁,我的手,好痛。”她的细眉皱起,满心懵懂。“我没有骗你什么。”
放开她的手,他原不想说了,但是心中的妒火,却冷不防地把他心中的话推送出口。
“妳明明就是回那男人家──”
卑已说出,收不回,他转过头不看她,是不想让她看到他在乎她的表情──他不懂,真的不懂,她都已经有男朋友了,为什么自己还那么地在乎她?还一心想要照顾她?
宽阔的背后,传来她的重重喟叹声──
“好吧,我承认我是回他家,只是,为什么你对他有那么大的偏见?”
既然他说穿了,那她就把事情弄懂,因为曾祖父再上去的高祖父之后,她已经不知道该如何称呼高祖父的爹了。
行烈咬紧牙,这一回,他把守住他心中的话,不让它失控道出。
彬许他可以要求她和那男人分手,来到他的怀抱,但是她一再的想回那男人的家,不就是代表她的心一直在那男人身上?
思及此,他更是恨恨的咬牙。
望着他高大的背影,她的心感觉好沉。
懊吧,她承认她喜欢他,只不过,他对柴小弟的偏见,让她只能对他望背兴叹。
“也许他真的是嘻皮笑脸、不稳重,但他是我弟弟,不管他如何不好,我都会回他家,因为他家就是我家,也是我父母家。”她这个做姊姊的,至少要帮自己的弟弟说一些好话。“他其实很不错,他热爱拳击,那晚,他还特地要去看你和行炜的拳击赛……”
行烈徐徐地回过头,一双眼诧异的瞪着她看。“你说,他是你弟弟?”
“是啊,我们是双胞胎。”
双胞胎?难怪长得那么像,赫还说他们有“夫妻脸”。
“我、我的朋友说你和你的弟弟有、有夫妻脸……”行烈脸上的怒气表情褪去,换上的是咧了个大笑容的表情。“我们还以为你们是男女朋友。”
“总裁,你以为我弟弟是我的男朋友?”这代表什么?他对柴小弟有偏见,他误以为柴小弟是她的男朋友,那他……
柴幸苇还在努力分析这之间的复杂因素,就听见他坚持的说道:“是“我们”以为你们是男女朋友。”
要笨,三个人一起笨,不能是他一个人笨。
“你们?可是你的那两个朋友,不是早就知道柴田民是我弟弟了吗?”再给她一分钟,她好象快要解读出他对柴小弟有偏见的真正原因了。
“他们早就知道了?”行烈两道浓眉倒竖起。“什么时候的事?”
“就、就在那天晚上,你拉着我坐出租车回来这里,然后他们进来,在那之前,我弟就告诉他们我是他姊姊了。”
摆眸眯、眯、眯,分三段式眯起。
行烈很确定昨天喝酒时,那两个人非但没告诉他这件事,甚至还引用这件事拿他穷开心──
败好,该死的好!
“总裁,你、你没事吧?”柴幸苇看他一脸阴气森森,仿佛要杀人了,担心的忘了她的分析报告还没出炉。
“没事、没事。”见她一脸忧心忡忡,他马上换上一脸笑容,令她安心。
自从他知道那个嘻皮笑脸的男人是她的弟弟后,他已不再反对她回“那男人”的家,而她的分析报告也出炉了──
她约略懂了,为何以前他在听到她要回家时,会那么生气。
她猜、她想……他是在吃醋。
这个猜想,常让她发呆傻笑上好半天,如果真是这样子,那,那天他吻她,就不是只是一时想吻女生的唇那么简单的事啰!?
她没去向他求证他是不是因为吃醋才对柴小弟有偏见,他是个高高在上的总裁大人,就算他真的吃醋,也一定不会承认的。
“柴秘书,下班了,一起走吧!”林秘书对她发射出监控的锐利光芒。不对劲,今天柴秘书发呆十一次、傻笑二十次……这是恋爱的征兆,不会是和总裁吧?“你的公文包,我帮你收好了。”
“……”柴幸苇傻眼的看着林秘书在一眨眼间,已把公文包提在她的手上。
“走吧!”
“呃……我还有工作没做完。”
“我帮你,哪些工作没做完?”林秘书表现出一脸的热心相助。
“这个……喔,我忘了,总裁叫我过去一趟。”
柴幸苇想借机遁逃,却被林秘书给挡住。
“柴秘书。”林秘书挡在门前,方才热心相助的和善面容,已然换成一脸警告的狈表情。“我还是要提醒你,总裁是个有家室的人,他爱他的老婆、他的老婆也爱他,没有人能拆散他们。如果你想介入他们之间,老天爷不会原谅你的。”
懊熟悉的一段话!冰本上,打从她接任秘书工作以来,林秘书三天两头就会对她如此说教一番。
她真的不怪林秘书,这么好的职员,她应该给她拍拍手的。
“我知道,谢谢你的提醒,我会谨记在心的。”柴幸苇露出大大的笑容,旋即以跑百米的速度冲离。再待下去,林秘书一定会苦口婆心,再搬出一大堆道理给她洗脑的。
“柴秘书──”
林秘书在原地跺脚,总裁命令她去放假,她现在可不能出现在总裁面前,偏偏柴幸苇就是往总裁办公室跑。
把公文包丢回桌子上,林秘书咬着手指,绞尽脑汁的想──究竟她要怎么做,才能阻止总裁和柴幸苇的非法恋情呢?
一盘醉鸡海蜇皮拼盘端上,行烈体贴的帮柴幸苇夹了一块以绍兴酒腌渍,肉质脆女敕香甜的醉鸡。
“谢谢。”
他体贴的绅士举止,得到她回以一个甜美的笑容。
夜晚的白云山庄,窗外点点灯火的美景上议人觉得仿佛置身于一片星海之中,眼下,三分之二的台北城夜景,在明亮的灯光舞动下,交织成一片浪漫迷人的爱情地图。
“这送给你。”
在她品尝醉鸡的同时,他拿了一个礼物送给她。
看着放在她盘子边的数字相机,她疑惑地抬眼看他。“这……”
“送妳的!”夹了一个菠萝虾球往嘴里塞,他一派闲适地回答她的疑惑。“你不是想要买一台数字相机吗?”
其实,在上次他们在摘星楼吃过饭后,他听她说想要一台数字相机,隔天,他就去买了,只是这期间,他一直找不到机会把相机送给她。
拿起他送的数字相机仔细一看,柴幸苇不由得倒抽一口气。,这是……徕卡D-Lux?”
她这阵子想买数字相机,柴小弟还特地帮她找了许多关于数字相机的资料,这款徕卡D-Lux,不但是价格偏高,全球统一定价九百欧元,而且每批限量生产一千台,首批台湾才分到五十台。
“我对数字相机没研究,它是哪一款的机种,我也不懂。”行烈耸肩,优闲的吃着香酥的猴菇。
他当然知道那是徕卡D-Lux,因为那是他特地去挑选的,但怕她不接受,所以他装傻不懂。
“先放着,它不会跑的。吃东西吧!”看她一脸欣喜,他花心思去挑选,总算也值得。
“喔。”把相机放好,她轻声道:“谢谢。”怕诚意不够,她还夹了一块醉鸡给他。
两道电流交错,她羞怯怯的低头吃着海蜇皮。
窗外的景色固然美,但一片灯海似乎抵不过他黑眸中迸出的强力电流──
“……噢,是这样啊,我会了。”
吃完饭后行烈带着她到阳明山上去,坐在车里,他教她如何使用新相机。
一学会,柴幸苇迫不及待的想大试相机,眼前正好有个现成的模特儿。
“总裁,摆个Pose吧!”
“没问题!”
看她一副兴奋的表情,他不想扫她的兴,再者,能成为她第一个拍照的对象,那可是他的荣幸。
坐在驾驶座上,他轻轻松松摆了几个帅姿。
“再来,呃……我们下车拍好吗?”看来,某人拍的还不过瘾。
行烈点点头,一心要配合她高昂的兴致。
下了车,他站在车旁拍了五张,走一步再拍十张,再走两步拍了八张,仰头望着夜空拍了七张,遥望远方灯火时,被拍了六张,倚在车前又拍了二十张,伸个懒腰又连拍了三张……
他真怀疑,她是不是想拿他的照片去拍卖!?
“到车前来,你就站在中间。”柴幸苇拍得不亦乐乎,不时地指导他该摆什么样的Pose。
对于她的要求,他无言以对。现在是在拍他的写真集吗?
他站在车前,让她连拍了十张后,总算换得她心满意足的一笑。
“好了。”
“好了?”他挑眉一笑。“那换我来拍。”他伸手要她把相机给他。
“要拍我?可是我没化妆。”柴幸苇反射的拨整被风吹乱的头发。“改天再拍好不好?”
“你不用化妆就很美了。”这句赞美,出自他的心、肝、肺。
在她还在犹豫之际,他一把拉过她,搂住她的腰,两人一起倒在车前盖上,在她发出惊呼声之后,他把手中的相机举高,对准两人拍下。
拍完后,柴幸苇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她第一次躺在车前盖上和身边的男人一起拍照,对她而言,这很新奇、很有趣,而且,和他躺着一起拍照,感觉很奇妙,也很……甜蜜。
“把脸对着我。”他在调整相机位置时,出声道。
“喔。”
她微笑着,侧过身,带着甜蜜的笑容望着他,她希望和他一起入镜的每一张照片,都充满甜蜜。
对上她晶灿的圆眸,他扬唇一笑,把相机搁在头顶上方,他单手搂紧她的腰,和她凝眸相望──
“你……不是要拍照吗?”
“吻完你红唇,再拍也不迟。”他低嘎的嗓音,窜动着她的心房。
她水亮的眼中,注满甜蜜;酩红的脸蛋上,漾着甜蜜;蠢动的心房,鼓胀的也是满满的甜蜜!
在他的唇,如黑夜中缓缓行驶的列车,朝她的唇进站之际,夜空中的星星忙着闪烁,悦耳的蝉鸣也奏起了快乐的乐章。
他灼热的眼神逼近,火热的两片唇含吻住她的小嘴,他的心也和她的心重叠上。
探索她嘴里的香甜蜜津,是他今晚最热切想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