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后,喻培伦送莞茵回别墅,才坐定沙发,莞茵就倚过来,娇声道:
“今晚要不要留下来?”
喻培伦松开领带,轻咳着:“我……”
她用手指点了一下他的唇,对他眨眨眼。“我去给你放洗澡水!”
说罢,巧笑倩兮、盈步款款的奔上楼去。
月兑掉西装外套,喻培伦也跟着上楼去。
放满洗澡水后,莞茵便叫喻培伦进浴室。
“你先把衣服月兑了,躺进浴白里去,然后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我下楼去拿东西,等会儿再上来!”
莞茵拿开他放在她腰际上的手,他显得有些失望。
“不要让我等太久喔!”他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我很快就上来,你快月兑衣服!”
喻培伦照她所说,月兑光上身的衣服,坐进浴白里去,闭上眼,享受两旁水柱的按摩,一整天的酸劳倦怠,随着水雾的上升渐渐消失散尽……
水雾迷漫间,莞茵脸上挂着笑容,手中端着一个水果盘再度走进浴室。
喻培伦睁开迷蒙的双眼,讶道:“你端葡萄进来做什么?”
“当然是要吃啊!”
莞茵坐在浴白旁的磁砖上,动手剥掉葡萄的皮,再递到他嘴边给他吃。
“呵呵,我这个情妇还不错吧?”她边称赞自己,手仍不停地剥着葡萄皮。
“是不错!”他吃了两颗葡萄后,衷心地道。
不是因为她剥葡萄给他吃,让他感觉自己像帝王一般,而是和她一起,他的心情就会很愉快。
自从接管公司的事后,他的人生、他的日子就只有忙碌和压力,每天绷着一张脸、除了应酬时的礼貌的微笑之外,他几乎不大有笑容——
但是只要她在他的身边,他的心情就会不自觉的放松,并且感到愉悦。
“明天你想到哪儿去吃晚饭?”他竟迫不及待的想安排他们明天的约会!他太喜欢她了!
“明天!?”莞茵嘴里含了一颗葡萄,咕哝的道:“不行啊,我是情妇耶,你怎么可以每逃诩来我这儿?那会破坏原则的……”
喻培伦坐直身,双手圈住她细窄的纤腰。“什么是原则?如果真有原则,也是该由我来订!”
“咦,这么说,好像也有道理!你是出钱、出力的人,理当该有你说话的权利——”她的食指在他的胸膛上揉旋着,嘟嘴媚笑道:“好吧,你想订什么原则,说出来听听呀!”
“我想每逃诩来!”他想也没想的就冲口而出。
“你不怕你父母知道?”莞茵斜眼戏他。
她想,像他这种身世显赫的富家公子,他的父母应该是非常重面子、重礼教之人,哪容得了他在外头胡搞瞎搞?尤其他又是个董事长!
如果他金屋藏娇的事情传了出去,那肯定会破坏他的名声,也许公司的业务也会受波及——
噢,她就是这么好,才当他二天的情妇,就已经帮他想到这么多事!自己真是有智慧、有美貌、又有身材的好女人!莞茵不禁暗佩自己是绝佳当情妇的料。
“你放心,我会小心翼翼,不会让人家知道我是你的情妇的!”她鳃鳃过虑的向他保证。
“我……我并没有……”
“不用说,我知道你的苦衷,我不会怪你的,你也不用挂意什么,你只要认定我是你的情妇就好!”她表现的一副宽大为怀的模样。
莞茵那无所谓的表情,反倒让喻培伦心底产生浓浓的歉意。
像她这么好的女孩,他竟将她“私藏”起来,让她“见不得光”——
如果让他父母知道她的存在,他们俩老一定会想尽办法赶她走……
可是,他不想让她走啊!
但,为了她的将来、为了不蹉跎她的青春,他应该立刻叫她走,只是,他心底自私的那一面,却又阻断他的想法……
“培伦、培伦……你在想什么?心不在焉的!”她塞了一颗葡萄放进他嘴里,盈笑着:“还说你每逃诩要来呢!你才来第二天,就在想别的女人了啊?”
她装着吃醋的表情,其实心底一点也不介意。
只是情妇好像都喜欢闹脾气,她也要偶尔闹一闹,才像正字情妇嘛!
“不是的,我是在想……”
喻培伦话到一半,看到跟前的景象,差点被嘴里含的葡萄给噎住!
“怎么了你?”莞茵月兑掉外衣,手伸到背后要解掉内衣的挂勾,突然听见他呛声连连,她立刻上前,拍拍他的胸膛,替他顺气。
“没事,我只是……”
看着她胸衣的肩带滑下手臂,她胸前那对凝脂般的高耸坦露在他眼前——
察觉胯间急速胀大,撑高了覆盖在大腿上的毛巾,他下意识的伸手去捂住——
莞茵当然也看见了。
她咬着下唇,睐他一眼,用食指勾褪挂在手臂上的内衣,玉腿一抬一放,人也跟着坐进浴白内——
他涨红着脸,胯间的硕挺隔着毛巾抵住她的感觉,让他着实难受——
她欺身向前,身子贴进在他身上,双手抱住他的头,逐一亲吻他的五官……
虽然浴白的水已经降温,但喻培伦却觉得身体内似乎有把火,狂炙的燃烧……
两人火热的身子,在水中热情的交融着——
随着身子的扭动,溅起的火花如波浪一般,一波又一波的延续波动着……
匆匆的一个月过去了,这一个月来,莞茵和喻培伦过着比新婚夫妻还甜蜜的日子!
每天,喻培伦下班后,就到别墅去陪莞茵,两人一起吃佣人煮的晚餐,偶尔开车到山上去兜兜风,日子过得倒还算惬意。
这日,喻培伦和往常一样坐在董事长办公室忙于工作,将近十点多时,秘书何云捧了一大束火鹤进来。
“董事长,这是花店的小弟送来的花,还有一张小卡片呢!”何云迳自拿起粉色的卡片观看,看到卡片上的字,她不禁紧皱着眉头。
培伦:
别太劳累喔!
手中拿着蛮牛、等你回来的茵
“谁送的?”
喻培伦头也没抬,一心专注于他的工作。
有人送花给他,是早就不稀奇的事,举凡和他们公司有来往的客户、或是一些他根本也不认识的千金小姐、甚至一些名模、歌星也会送花给他!
认识的人,他会回送;不认识的人送的花,他就会吩咐何秘书把花分散到各单位,摆在窗边当做装饰,也算是物尽其用!
拔云轻咳了声,自是不敢将卡片上的文字念出来,只好把卡片放至办公桌上,让他自己看。
喻培伦正好批完一件文案,瞥眼瞄到卡片上的名字,立刻拿近一看,以确定自己没眼花看错。
老天,莞茵在干嘛,写这个……
喻培伦重着脸,用手掌半遮着,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轻咳两声。
“董事长,要不要我把花拿出去?”何云一直站着不走,等的就是他下令撤花。
她替董事长收过无数的花,就属这回送花的女人最大胆、也最没教养!
大剌剌的写着那些字,也真不怕羞的!
一点中国妇女的传统道德观念,和女性矜持的本分都不懂!
她相信,董事长绝不可能留下这署名“茵”的女人送的花!
拔云正准备旋身离去,喻培伦连忙唤住她!
“何姐,等等,把花给我!”
“嗯?”何云以为自己听错了呢!
拔云呆愕在原地,喻培伦迫不及待的起身走至她面前,接过那束花。
“好漂亮的花!”喻培伦会心的一笑。
其实这并不是他收过的最漂亮的花,只是因为送花的人是莞茵——太令他惊喜了!
“那个……董事长,呃……送这束花的小姐是哪位?是我们公司的客户吗?”何云直觉送花的女人,并不是什么名门正派。
“喔,是一位朋友!”喻培伦故意随口答道,他凝视着花束,仿佛看到莞茵灿烂的笑脸。
“老董事长认识的吗?”
“呃……不认识吧!”喻培伦用略微疑问的口气,想让何云心中的疑团,停止扩散。
拔云是父亲最信任的部属,他相信父亲一定交付给她,要她筛选那些想接近他的女人,因为太多各式各样的女子,都向往着麻雀变凤凰的情节——
案亲是坚决反对他娶爱慕虚荣的女孩子的!
“那……”
拔云还想追问更多,但喻培伦巧妙的截断她的话。
“何姐,麻烦你去帮我找一只花瓶进来,我要把这束花,摆在我的办公桌上!”
“喔,好的!”
拔云看那花束一眼,又想到卡片上的字、再看看喻培伦那欣喜的模样,心中不禁暗自叫糟!
她当然不会因为这样就去向老董事长报告,她又不是碎嘴之人,只是,往后她得多多观察才是!
喻培伦才把花束插好,摆在办公桌前,他的大哥大就响了起来。
“喂?”
“培伦吗?我是茵啦!”莞茵在电话那头开心的道:“收到我送给你的花了吗?”
“有,我把它摆在桌上呢!”听到莞茵的声音,喻培伦放下手中的笔,倾身贴靠在椅背上。
“喜不喜欢?”
“喜欢,你送的我都喜欢!”
“喜欢就好!卡片你看了吗?”
“看……看了!”他拿起粉色卡片又看了一遍,不禁莞尔一笑。
“你在笑吗?是不是觉得我写得太棒了?不过,如果你有什么想指教的地方,尽避说,我洗耳恭听!”
“呃……茵,这个……没什么,你写得很好!”
喻培伦想告诉她,别在卡片上开玩笑,怕何云会对他和她的关系起疑心,但想想,他不想坏了她突发的好兴致,再者,她的留言,让他一看再看,仍是禁不住再三莞尔!
“是嘛,我也觉得我写得很有创意咩!”莞茵在电话那头咯咯的笑着:“对了,今天中午一起吃饭吧?”
“中午!?”喻培伦看了下腕表,距离十二点还有两个小时。“好啊,去哪儿吃?”
“我先打电话订位,确定之后,再告诉你!”
“0K!我等你的电话!”
“培伦,要亲亲!”莞茵在电话彼端撒娇着。
确定没人进来,喻培伦把嘴凑近话筒边,用力的啵了一下。
“嗯,感觉好幸福喔!把话筒贴在你的脸颊上,我也要亲亲你!”
喻培伦叹气的笑:“好。”
啵完之后,莞茵咯咯的笑道:“等会儿我再打电话给你!要等我喔!”
“好,我等你的电话!”
必机后,喻培伦又盯着花束和卡片看了好半晌,十分钟后,他才又继续他的工作!
半小时后,电话铃响了,喻培伦很自然的拿起他的大哥大——
“喂,茵吗?”
咦,电话铃声还在响!
原来响的是桌上的电话,不是大哥大!
必掉手机后,他接起电话。
“喂,我是喻培伦,请问哪位?”
“培伦啊,我是杜琪,有空吗?中午一起吃饭,如何?顺便谈谈一些保险的事!”
杜琪——喻培伦的大学同学,现职父亲的人寿保险公司的总经理职位,削着一头短发,一百六十五公分高,平日爱穿裤装,颇有女强人的架势。
喻培伦才要开口拒绝、但一听到杜琪说要谈保险的事,一向以工作为重的他,只好答应了。
“嗯……好吧,我们在哪儿碰面?”只好把和莞茵相约吃饭的时间挪至晚上了,相信明理的莞茵应该不会怪他才是!
“去我们常去的那家法国餐厅罗!”杜琪豪爽的声音从话筒彼端传过来。
“OK,那中午见了!”
“嗯,中午见!”
币上电话后,喻培伦正想要拨电话给莞茵,和她取消中午的午餐约会,才拿起大哥大,大哥大的铃声就响了起来。
“喂,是茵吗?”
“是啊,是我!培伦,我告诉你,我已经订好位子了,那家餐厅是……”
“茵,对不起,中午我恐怕不能和你一道用餐了!”喻培伦满怀歉意的说。
兴致勃勃的莞茵,听了喻培伦的话后,仿佛被人从头顶浇了一盆冷水,原本的好兴致都投有了。
“喔!”
“因为和客户有工作要谈,所以……”
“是要谈公事啊?好吧,那你忙,中午我自己吃饭罗,我不打扰你了!”
“茵,等等!晚上我们再到餐厅吃饭——”
“好啊、好啊,那……晚一点再联络好了,我再看看有没有气氛比较好的餐厅!”莞茵的好兴致,又再度的萌生。
“都依你罗!”
“那……人家还想要亲亲!”莞茵又向他撒娇。
“好、好!”
啵来啵去后,等莞茵甘心挂了电话后,喻培伦再一次叹笑的关掉了手机!
闲来无事,莞茵一个人在街上逛了好久,买了几十条领带和一套西装、还有一双皮鞋,逛的她脚都酸了,原本想打电话到餐厅取消订位,但念头一转——
反正她肚子也饿了,去吃吃法国菜也不错,顺便看那家餐厅的菜色、气氛好不好,如果不错的话,晚上她就和培伦再去用晚餐;如果不好,那她就再找另外一家气氛好的!
于是,她提着大包、小包,唤来司机,前往她稍早已订位的餐厅——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这几项新增的条例,你看一看!”
杜琪把她带来的合约范本,递到喻培伦的面前。
喻培伦看了一遍后,点了点头:“应该没什么问题才是!”
“没问题就好!我还怕你会觉得不妥呢!”杜琪把范本收回,边切着牛排,边说道:“毕竟你们公司是我们‘托福人寿’的大客户,你的意见,我们绝对会采纳!”
“都老同学了,还这么客气!”喻培伦随口应道,低头喝着浓汤。
若早知道杜琪是约他要看她拟的新条例,他就不会答应和她一起用午餐,而推掉和莞茵的约会。
“伯父、伯母他们好吗?好久没见到他们了!·杜琪关心的问道。
“他们很好!前阵子还念着你呢!”喻培伦边嚼着牛肉,漫不经心的答道。
“是吗,”杜琪亮大了眼。“改天等我有空,应该去看看他们才是!”
“嗯。”喻培伦点点头。
此刻他满脑子想的都是莞茵,对杜琪这个家中常客要去探视他父母的事,一点也不引以为意。
这时,服务生端来两杯高级红酒,在他们的餐桌前站定后,微微的欠身道:“喻董、杜总,这是我们经理特别奉送的。”服务生彬彬有礼的把红酒放至他们面前后便离去。
服务生托着盘子,才走了几步,便被一位面貌艳丽动人、打扮时髦的女子给唤住。
“Waiter,麻烦给我一杯你刚才给他们的那种酒,呃,不,给我二杯!”手指着杜琪坐的方向。
“可是,小姐,很抱歉,那酒是不卖的!”
“为什么?那他们为什么可以买?”
“喔,那两位是我们餐厅的常客,所以经理才叫我端他自己酿的红酒给他们二位!”
“等等,告诉你们经理,不管花多少钱,我都要他的二杯酒!”
“这……好吧,请你稍等!”
经过了一番折腾,餐厅经理基于顾客为上的道理,还是依了女郎的要求,给了她两杯他自酿的红酒,价钱是一般红酒的两倍,还算是合理!
盯着眼前的两杯红酒,女郎喃喃自语道:“应酬的人喝的酒耶,不知道是什么味道?”
她端起一只酒杯凑近唇边,徐徐的啜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