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打算倘若御鏊不回府,她定要每天上山一趟去请他,但因三日前走那趟山路,脚底起了水泡,痛的她无法下床走路口所以这三天来,她都在房里,一步也未踏出房门。
恰巧三日前她让小月推托她身子微恙,不想见人,索性这三日,她也推说身子还是不舒服,正好为她不下床找了个借口。
“灵静,看,我给你带什么点心来了!”芊禧蹦蹦跳跳的进喜房,手里还端着一个小盘,小盘上放了好几块糕点。
“小心,别摔箸!”灵静扶住差点就跌上床的芊禧,叹息的轻笑。这小丫头,就是这么不当心。
芊禧献宝似地,把手中的小盘捧至灵静面前。
“瞧,我特地为你做的,你当当看好不好吃?”“你做的?”灵静一脸不置信。
“是啊,我特地请厨娘的何大婶教我的!”芊禧嘟起小嘴,满脸歉然:“灵静,对不起,如果不是我,你就不用嫁到这儿来吃苦受屈,也就不会生病生了这么多天──”芊禧是因为听到府内下人讹传,说灵静之所以生病,是因为大阿哥从新婚之夜就抛弃了灵静,所以灵静才会伤心的生勃—这一切的缘由,都是因为她乱牵红线所致,所以对于灵静生病一事,她感到极为内疚。
“所以你就特地去学做这些东西,想讨我欢心、补偿你内心的愧疚?”灵静盯着她说。
“你……你怎么知道的?”自己的一点点心思,灵静都瞧得出来,可见灵静真的是非常聪明!
而她就挺笨的!
因为她怎么瞧,都瞧不出灵静的心思!
她不知道灵静对于自己被大阿哥抛弃一事,究竟是高兴、是悲伤、是愤怒、还是怨恨……她真的一点都看不出来,她好想知道灵静到底是怎么想的,但又怕问出的答案是悲伤哀怨,这样的话,她就会更愧疚──这几天,她都为这种矛盾的、心情给烦的团团转!
灵静把小盘子交给芊禧的丫头青儿捧着,她则拉起芊禧的小手细瞧。
“看看你,这白女敕的小手都给烫红了,以后不许你再为我做什么糕点的,我若相心吃,我会叫小月吩咐厨娘做。”灵静怜惜的抚箸芊禧手上的红肿。“很痛吧?别再说对我有什么亏欠了,我真的一点都不怨你!”灵静的不责怪,反倒让芊禧低低的啜泣起来。
“真的吗?可是……你的一生,都葬送在我的手里……”“傻丫头,我的一生在我自己的手里,怎会跑到你的手里去了呢?”灵静当然知道芊禧话中的含义,她说笑的把话题扯消了去。“别多想了,来,让我当当你做的糕点好不好吃!”灵静拿起一块糕点,突然望着那一块糕点失神──——让我尝一尝……你究竟甜不甜?
她的耳际突然响起御璧和她说过的话……他吻了她……对她又吸又吮、舌忝弄挑逗──——
他那张带点邪魅的俊逸脸孔,前额的头发留了一撮长至耳际,半束被散在脑后的长发,在夜风中飞扬着……
“灵静、灵静……”芊禧的手在灵静眼前上下晃动箸。
“啊?!”
“你怎么了,是不是又哪儿不舒服了?”芊禧满心焦急:“要不要给你请大夫来?”
“不,不用,我……我没事!”没想到自己竟想御鏊想到失神。灵静羞红了睑,赶紧把手中的糕点凑至嘴边,掩饰失愍。
这几日来,她才感到愧疚呢!
她明明没生病,却为了脚痛不能下床,拿生病当籍口,害得豫王府内上上下下紧张不已,生怕没把她给侍候好──——
“芊禧,我的身子好得差不多了,我想明日应该可以下床走动了,麻烦你转告王爷,请他老人家不必挂心,还有,厨房那边也不用再煮补品给我吃了。”
“真的没事了吗?灵静,你千万别和我们客气,要真是还不舒服,就别逞强喔!”
“我没事的!”
“那就好。对了,这糕点怎么样?和厨娘何大婶做的口感一不一样?!”
芊禧眨箸星眸,紧张的期盼箸。
“这个……嗯……芊禧,你加的是盐巴还是糖?”灵静吃了一小口,却觉得好碱、好碱。
“是白糖呀,何大婶告诉我要加白糖的嘛!是不是加了太多白糖,太甜了?”
“嗯──你吃吃看就知道。”灵静也不好意泼她冷水,毕竟这是芊禧用心学做的。
“青儿,拿一块过来给我吃。”芊禧唤着自个儿的贴身丫头。
“是,格格。”接过青儿手中的糕点,芊禧大大的咬了一口,才含咬了一下,便悉数给吐了出来。
“好碱喔,真难吃……”
“我看,你八成把盐巴当成白糖用了!”灵静掩嘴噗时的笑了声。
“怎么盐巴也是白色的吗?那我还照何大婶的吩咐又多放了一匙,以为会更甜、更好吃呢!”
芊禧把灵静手中的糕点拿放至小盘上,吩咐箸丫头道:“青儿,快把这些东西拿去丢掉!嗟,害我白忙了一场!”
灵静和芊禧看着育儿把糕点端出去,末了,两人相视大笑着──
★★★
入睡前夕,灵静悄悄地把额娘塞在她箱子底的那本小册子拿出来观看。
其实,打从前晚她从天魁寨回来时,她就迫不及待的想翻看这本小册子。
御鏊说了要教她,那就表示她做的差强人意……不,甚至她什么都不会做!
但当她翻看这本小册子时,看到里面yinhui的内容,吓得她赶紧把册子去的老远,心里直纳闷着,额娘为何会塞这本小册子给她呢?
但白天她细相心过了,额娘对这事定也不知该如何和她启齿,所以只好要她自己去看、去学──——
既是如此,她就该看、该学,免得哪一天御鏊突然想要和她……和她圆房时,她什么都不会,那她又得让他教、教……
她羞怯怯的翻开小册子,看箸里头画的人物,男女摆著令人脸红的姿势──花营锦阵二十四势:如梦令、夜行船、望海潮、翰林风、法曲献仙音……这法曲献仙音竟然是男女身子交叠,女在上,脚踏在男人的肩上,头倚在男人的胯下处……男的以手指揉搓着女人的si处而女的则将男人胯下的粗大物含在口中……
天……天哪,这真的是闺房内会做的事吗?
灵静的手颤巍巍地,继续翻箸纸张。她不敢相信男女间的床第之私,动作竟是这般大胆!
翻看完花营银阵二十四势,她再翻下页,又看到了素娥演四十三势──掌上轻盈、花开蝶恋、野渡横舟、驻马板鞍、暗钟金钟、学骑竹马、东风着力、丁香反吐、倒凤颠鸾、松萝依玉……彩鸾对舞、恋酒贪花……飞仙春戏……最后那幅飞仙春戏,更是让她看得目瞪口呆。画中的女人,甚至还让丫头给丢飞出去,男的则赤果着身子,站在对面等着接飞仙女……倏地合上小册子,灵静不敢再看下去了,她觉得浑身躁热、口干舌燥。
把小册子仔细小心地放回箱底,她拿起桌上的茶水盅,倒出茶来猛喝着。
不,她不要再看到那些图画了!
小册子里的图画,有些她看了简直吓坏了,而且看了那些画,似乎会乱人心神似的……现在她满脑子里,都是方才看的那些画,而画里的人物,全变成御鏊和她……
她竟幻想着御鏊正和她在做那些事──
天哪……虽然她和御鏊早就是夫妻,但是,她和他仍是有名无实,她这么地幻想着这些事,是不是代表着她是yin荡的女人?
不,不可以,她是大家闺秀、她还是一位格格呢,她该表现的是娴静有礼、落落大方的温驯模样,不该满脑子都是yinhui的思想呀……
可是,那些画面她怎么甩都甩抛不开──她紧紧的闸上眼,想让脑子清静下来,但愈是如此,那画面就愈清晰她和御鏊身子赤果的交叠着……
“不,不要,不要想……”她索性躺上床,拿着棉被盖住头,她想,只要睡着了,应该就不会再去想那些事了……
半晌后,她觉得情况好多了,心情已不若之前那般烦躁──——
侧翻个身,她合上眼准备入睡,却察觉有人钻进她的棉被中,一只大手搁放在她的腰际……不,不是才不去想的吗?怎么又开始幻想起来了?
灵静依旧合着眼,试着静下心来,但耳畔传来的那声魔魅声响,差点把她的魂给吓飞了──
“你就这么不在意,来者是何人吗?”她吓得侧回过身,就箸未减的烛光看清了身边人的脸孔。
“贝……贝勒爷──”怎么会这样?这应该不是她的幻想吧?
★★★
“怎么?除了我,难不成还会另有其他人吗?”御鏊修长的手指,轻柔地拂过她晶莹剔透的脸庞。
“不,不是……”灵静眨动着大眼。“你……你怎么会回来的?”
她才打算等明儿个一早,再商请伏隆大人陪她上天魁山一趟的!
“我回来和你圆房的呀!”他绽出鬼魅般的轻笑。
“圆……圆房──”灵静似箸了他的魔似地,重覆低喃的念着地说过的话。
“你方才看那些图画看那么久,总该知道圆房指的是什么了吧?”图画?!
天哪,他看见她在翻那本小册子了?
灵静顿时羞的无地自容,她举起手搞住发烫的双颊,心中羞愧不已!
他会怎么看她呢?是不是会当她是不知羞耻的女人?
灵静好担心、好担心!
“贝……贝勒爷,你来很久了吗?为什么……我没看见你?”如果他看到了她在翻看小册子,那他应该也来了约莫半个时辰,可他为何不进来?还有,他真的看见她翻看小册子吗?她明明把门窗关的好好的呀!
“你是没看见我,可是,我却看得见你,你在房内的一举一动,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御鏊低声嘎笑着。
他也不懂自己究竟为什么会回王府来看她?只知道那日他让羿忠护送她回来后,他成天就心烦意躁,不管在做什么事,脑海总不时地会浮现她绝丽的容颜……甚至他抱箸苹儿在怀中时,还把苹儿错认是她──
今晚,他终究忍不住了,他策马狂奔,着了黑色的夜行服,在不惊动府内其他人之下,潜进了喜房外。
其实,半个时辰前他就来到此。他攀在屋梁上,确定房内只有她一人,本想破门进人,但他看见她拿出一个小箱子,鬼鬼祟祟的找着东西──——
他在屋梁上观察了许久,才发现她是在找“压箱宝”……
他也并不觉得那有什么,只是见她的表情仿佛被那小册子吓坏一般,他就觉得好笑。
并且,他还打算再好好戏弄她一番。
他邪佞地一笑:“我想,你也差不多都学会了,那就来侍候我吧!”御聱大剌刺的躺平在床上,如同等人侍候的君王一般。
侍候?!
灵静倏地惊坐起,丝锻般乌黑亮丽的长发倾泻及腰,肩上透明的薄衫滑下,露出雪白的臂膀,水蓝色的肚兜毫无掩蔽的呈现──——她连忙拉起薄衫遮掩着,头颅低垂,一脸的羞怯怯。
“都这个时候了,还需要遮吗?”御鏊深深端凝着她,星眸略略眯紧。
“我……”御鏊嘎笑一声,长腿一伸,将她透明的薄衫勾下,脚掌覆在她水篮的肚兜上揉旋着。
低声地惊喊了一声,灵静瞠大了眼,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给骇住了!
他……他这是哪一势呀?方才她翻箸小册子时,图中的男人并没有用脚操女人的身躯呀!
“还杵在那儿做什么?等天亮吗?”
“我……可是……我不会。”灵静低声地说。
“不会?!那好,等你会的时候,我再来!”说罢,他俐落的翻身下床就要离去。
“贝勒爷,不,不要走……”她趴向床沿,急忙地拉住了他的衣角。
她并不知道今晚他因何而来,但她有预感,今夜他若离去,往后若想再盼他来,定当不易。
她听芊禧说过,他进王府的次数寥寥无几,因为他对王爷存有怨恨之心,所以他极不愿进到豫王府来。
正因如此,她必须极力留住他,哪怕只是一晚──——况且,她和他还没有确实地洞房过呢……
“贝勒爷?!”
御鏊回过身,冷哼地道:“我们不是已经拜过堂了吗?为何你口口声声喊我贝勒,是不是不认同我这个夫婿?还是在还没有洞房以前,你不愿意喊我的名字?是不是这样?”
“不,不是的,你误会了,贝勒……”她只是尊敬他呀!
“嗯?还说不是?”他蹲,子夜般的黑眸眯起,灼热的目光直盯向她因趴下而微敞的酥胸──——他伸手至她的颈后,解开系住她身上穿的那件水蓝色肚兜的红绳,待肚兜滑落后,他便将头理进她丰硕的双ru间,汲取那股浓郁醇美的乳香味──——“御……御鏊──”头一次唤他的名字,她竟觉得有些不自在。
御鏊从她的胸前抬起头来,意犹未尽似地,还用鼻子蹭了蹭她丰挺柔软的酥胸。
“你还真香呢!”他低笑着。
虽然感到羞赧,但灵静仍仰高头问:“那……你是不是愿意留下来?”
“你知道如何侍候我了吗?”他挑箸眉头,掐住她小巧的下颚。
“我……我会尽力的!”
“那好,我就给你机会试试!”御鏊旋过身,大剌剌的坐在床沿边,等候箸她。
灵静缓缓地爬起,下了床,屈膝跪在床边的木阶上,挺直上身,仰着脸凝视着他。
她清亮的视线往下,停驻在他腰间那条黑色的腰带上,她伸手解开那条腰带,再顺势月兑掉他的上衣……
“告訢我,你想要我再继续吗?”御鏊的手,忽地按住不动。
她的目光和他的深幽双瞳,注视了一会儿,复而羞赧的撇离。
“你不说,我就当你不想圆房了!”他伸手欲推离她,她紧张的伸手环住他的胸膛。
“不,我想圆房,御鏊,请你和我圆房。”她的下颚靠在他的肩上,低低的同他说着。
御鏊的眸光转为深沉,他的手在她光滑莹白的背上,来回轻搓游移箸。
“那有什么问题!只是,你这样把我抱的紧紧的,叫我怎么和你圆房?”经他这么一说,她才发现自已当真把他抱的死紧,好似怕他飞了一般──真羞人啦!
她赶紧放开他,并照他所言,躺到床上去。
她不敢正视他,所以也不知道,当地爬上床压住她时,他全身已经赤果无任何遮蔽物──——而当他动手褪去她的底裤时,她才惊讶地发现他胯下的雄伟……
“如你所愿,我们要回房了!”御璧低嘎地笑箸。
灵静身子微颤着,这一夜的喜房内,充斥着细细的宛转娇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