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吃饭了。”
望尘煮好晚餐,进到时智房里唤她,冷不防又被时智踹了一脚。
有了几次经验,他在时智睡觉时唤她,总会自动的离床边远一点,还好这次只被踹到手。
“要吃饭了?晚上了吗?”时智睁开眼,整个人浑浑噩噩的。
“师父,你是不是生病了?”望尘模模她的额头。“咦,没发烧呀!你怎么一整逃诩待在房里?”
“唉呀,你管我!”时智拨开他的手。
望尘也不懂师父今天是怎么了,他以为她是在为木瓜园的事心烦。
“师父,出来吃饭。呃,还是我把饭端进来给你吃?”
“我又不是病人,端饭进来房间做什么?”时智盘坐在床上,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你们先吃好了,我等一下再出去吃。”
“喔。”望尘站在一旁,也不出去,时而看着时智、时而低头。
“我没事,你出去啦。”时智烦躁的吼着。
“师父,你没事,可是我有事……”望尘低着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你又有什么事了?”
“我……我想……等一下要陪家薰四处去散步。”望尘腼腆一笑。
“散步就散步,干嘛和我报备?”
“呃,可能会久一点。”
“多久?十分?二十分?”
“呃,可能要一、两个钟头。”
“你骗谁呀!这附近绕一圈,也不用半小时……”时智斜睨他一眼。“你不会是想干坏事吧?”
“师父,你想到哪儿去了?”望尘急着辩解。“我们……只是要散步而已。”
“谅你也没那个坏胆子。”时智不放心的补充:“虽然她大哥很讨人厌,可是家薰还单纯得很,不准你对她乱来。”
“我不会的。”望尘只差没发誓保证了。“那……师父,我们可不可以去?”
“随便你啦。”
“谢谢师父。”
望尘欣喜的走出去,时智还是满心烦躁。
这说也奇怪。自从遇上了锁家齐,之前那个古梦就没再来纠缠她了。
原本她还乐的高兴,以为自己可以天天好眠。谁知今早那一吻,又把她拉回恶梦中,只不过这回不再是那个古梦,而是真真实实的锁家齐。
她一会儿梦见和他在打架,一会儿又梦见他又来吻她……害的她愈睡愈累。
她坐在床上,发呆的想着,为什么早上他吻她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傻住了?
以前只要有男生敢吻她,她一定会赏他一巴掌,就算是她看顺眼的男人吻她,吻不到两秒钟,她也会嫌恶的推开……老实说,她总觉得吃对方的口水,真的是恶心至极。
可是今天,她不但没有打他、没有推开他,还任由他吻个够,吻的至死方休。
她边想着边用舌头舌忝自己的唇,她的唇上,似乎还残留着他的气味……男人的气味,锁家齐的气味。
她莫名的脸红起来,莫名的傻笑着,心版上也莫名的甜滋滋……
一种难以言喻的奇妙感觉,在她体内发酵着。
***
锁家齐赤果着上身,结实壮硕的胸肌沁着汗水。
晚餐过后,家薰和望尘出门散步去,时智没出来吃饭,望尘说她是因为心情不好。
没人陪他斗嘴,让他挺无聊的,打算洗完澡后,就立刻上床去睡觉。
这屋子低矮,积了一天的热气,屋子内热烘烘的,他把浴室的门敞开,打算刮完胡子,再来洗澡。
涂上刮胡膏后,他照着镜子,小心翼翼的刮着胡子。
望尘说时智心情不好,所以一整逃诩锁在房内不想出来……喔,他可不那么认为。
他想,她八成是害臊了。想到那剽悍的女人,竟也会有害羞的一面,他不禁莞尔。
他真想看看她那害羞的表情。不过,回头一想,他竟吻了她。
向来,他从不主动吻女人,因为只要给女人一点甜头,她们就会二话不说把他缠的死死,而他,竟主动吻了她。
虽然是她使诈踢他,他才会趴倒、才会……不,就算他趴倒时,不小心碰到了她的唇,他也可以选择马上离开她的唇。
可是他没有。他吻了她,如果不是那个要来和她相亲的人闯入,他们……可能会吻到至死方休。
他打开洗脸台的水龙头,冲洗着他的刮胡刀。
他对她……是怎样的一种感觉?新鲜感吗?不,应该不止如此。
他的唇边绽着一抹鲜少因女人而扬起的微笑,在他陷入沉思时,一阵脚步声穿越厨房朝浴室的方向前来。
家薰和望尘都不在,那这脚步是……他转过身,好整以暇的等着她进来。
时智在房内踌躇了许久,确定客厅都没声音,她才走出房外。
在房内窝了一天,她都忘了自己没上厕所,遂急急忙忙的冲进浴室。
看到他在浴室内,果着上身,那结实壮硕的胸肌,让她羞的别过头去。
敝了,她怎么一见到他,就反常。平常弟兄们光着上身,她也不以为然,就算他们月兑光衣服,剩下一条子弹内裤,她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大惊小敝。可是,看到他,她全都觉得不一样了。
“你干嘛洗澡不关门,你……你变态呀!”她勉强让自己的视线停驻在他身上,免得气势弱给他。
“我还没洗澡。不过,我正要洗了。”他看到她害羞了。凭良心说,还挺有趣的。他故意抽掉长裤的腰带,要看看她会有什么反应。
“你……你做什么?”时智瞪大眼。
“我洗澡呀。”
“等一下,我要先上厕所,你给我出来。”
“好吧!先让给你用。”锁家齐耸耸肩。
他要出去,她急着进来,两人一时竟卡在浴室的窄门口。
“你别挤我!”
“你在害羞吗?”他突然进出这一句。
“我……我什么时候害羞了?”好面子的她,死也不会承认。
“要不然,你整天关在房里做什么?”他俯首,把脸逼向她。“你可别告诉我,今天早上那个……是你的初吻。”
他是不会那么想,毕竟她也有一定岁数了,但她的吻技真生涩的可以。
嗅出他话中的调侃,死要面子的时智,才不会任由他这么看轻她。
“初吻?呵,本姑娘读幼稚园的时候,初吻就给班上的男生了。”她一副泰然自若,说谎自然也不会脸红。
锁家齐点点头。“原来你的初吻是发生在幼稚园呀,难怪你的吻技这么生涩。”
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时智蹙眉想了想,恍悟他是在讥笑她,从幼稚园到现在,都没和别的男人接吻过。
她昂起下巴,一脸跩样。“我告诉你,今年才过了一半,我就已经甩掉十个男人了。”
“是吗?那为什么我吻你,你还会害臊?”他两手抵着她的头两边。
男性混浊的气息拂来,她只觉得自己的呼吸瞬间加速。
“你在怕吗?”
“谁……谁说我怕了?”她讥讽的回他:“你呀,你的吻技是我所有交往过的男人中,最差劲的。”
“你确定?”
“呵,当然。而且,你吻我的时候,我根本没什么感觉,也不可能会像你说的……害臊。”她表面上若无其事,心海却已噗通噗通的狂跳着。
“如果我再吻你一次呢?”他挑高眉头,一脸蓄势待发的表情。
她险些倒抽了一口气,怕他又笑她害臊,她强装镇定,并回以挑衅的口吻:“就算你吻我一百次也一样。”
为了不让他小看她,她两手贴上他的脸颊,把他拉向她,主动的狂吻他。
她又吸、又吮,吻的炙热狂烈,为免他又笑她吻技生涩,她还刻意把他吻的滋滋作响。
他就知道她这种个性,禁不起别人的话语一激。
她吻的发狂,他也乐的配合。他两手贴在她的腰上,全心全意配合她的吻技之余,他下月复的也肿胀苏醒……
狭窄的门,让两人的身体紧紧贴靠着,在缠绵狂吻之际,她感觉到他长裤掩藏住的东西,愈来愈饱胀,她吓的推开他。
“怎么样,你对我有感觉了吧?”他扬眉轻笑。
她掩下内心的慌乱,耸耸肩,“没什么感觉。”
他那副看穿她心底事的坏模样,让她忍不住推开他。
“走开,我要上厕所。”
她走进浴室内,用力的关上门后,大口大口喘着气。
她和他吻的快窒息了,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真把她累坏了。
不过……嘿嘿,那个笨蛋。
时智模着自己的唇瓣,闷声笑着,真是让她赚到了。
而锁家齐在浴室门外,则是努力的深呼吸,因为下月复闷着旺燃的,可真不好受啊!
***
在锁家齐请专人来评估过后,这一大片土地,竟值一仟五佰万,让时智听了当场傻眼。
一仟五佰万?!
这锁家也太有钱了吧!放着这片土地给她爷爷种木瓜树!
时智边巡视木瓜园,一边想着,恐怕她爷爷几十年的收成,都不到几佰万!
“木瓜啊木瓜……谁叫你们不争气一点……唉,也不能怪你们啦,你们拿什么跟一仟五佰万相比?”时智对着眼前的一堆青木瓜,叹声道。
她自己的身价,都不值一仟五佰万了,何况是这些还没成熟的青木瓜。
“你们就认命吧!”
她想了想,他没和她要土地租金,她就该偷笑了。
若真要谈土地租金,说不定,她收成的钱都不够付。
“唉,有钱能使木瓜无啊!”
她无奈的转身,打算包袱收一收,自动锁假回堂里去,谁知一转身,就撞到他结实的胸膛。
“你杵在我身后做什么?”时智模模撞疼的额头。
锁家齐咧嘴笑道:“我来看木瓜的呀!”
“哼,别假惺惺了!这些木瓜,有比一件五佰万还有看头吗?”
“是没有。”
“我可告诉你,如果那个买主等不到木瓜收成的时候,就先砍木瓜树,我可是会向你索赔的。”
开玩笑,他拿那么多钱,她不跟他A一点,那这世上贫富差距会愈来愈大的。
而且,她也要买些冥纸,烧给那些“身怀六甲”,无事被砍的木瓜树,和那还没来的及落地的木瓜宝宝。
锁家齐咧嘴一笑,“我不会付你赔偿金的。”
“你……”时智脸上青一阵、紫一阵的。“小气鬼,势利鬼。”
算了,他这么小气,说不定等会儿,真的会和她算租金。她真是瞎了她的大眼,竟然会去吻这个吝啬鬼。
时智瞪了他一眼,决定溜之大吉,当自己没有过过他这个人、没有吻过他的唇、没有……没有喜欢过他一点点……就一点点嘛!
她哼了一声,从他身边经过,才走没两步,又被他拉了回来。
“我可告诉你,你休想叫我付土地的租金,因为本姑娘没有钱。”被一股巨大力量拉回,她撞到他弹开后,率直的说道。
“土地的租金?”锁家齐扬着眉,思忖了一下,恍然笑道:“你真是个孝顺的孙女,能替你爷爷着想。”
“什……什么意思?”她听的一头雾水。
孝顺的孙女?是指她吗?她长这么大,没一天和“孝顺”为伍过呀!
“你没提我还没想到,你爷爷在我们锁家土地种木瓜种了一、二十年,是应该向他收一些租金,如今他不在了,当然是向你收了,他一脸正色道。
时智瞠大了眼。“你休想!你要是真想收租金,那你自己写信到阴曹地府去向我爷爷讨,他定会寄给你的……如果你想收冥纸的话。”
“我不想要冥纸,所以我要向你拿。”
“两个字……休想!”
他看着她,一迳地笑道:“在你的眼中,我是那么爱钱的人吗?”
她真的很特别。她看他的眼神,总是杀气腾腾,不像一般女人见了他,只会投以爱慕的眼光,教他闪躲不及。
她左左右右、上上下下的看他。“拜托你转过身去一下。”
他虽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他还是依她所言,将身子转过去,背对着她。
时智的视线,从他的后脑,一直往下观看,他的背脊挺直,腰下的臀,结实微翘……忍住想拍打他臀部的冲动,她又往他修长的两条大腿望去。
这才叫男人嘛!体格棒的没话说。
但她可不想让他太骄傲,于是睁眼说着瞎话:“糟糕,你从背后看起来,还是一个爱钱的小气鬼。”
他转过身来,面向着双手环胸的她,对她的违心之论,并不以为意。
“干嘛冲着我傻笑?”时智被他盯着又害羞了,她移开目光,整个人显得局促不安。
“我想要问你,如果我现在吻你,你会不会有感觉?”他看她一脸羞容,忍不住又想戏弄她。
“才……才不会咧!”稳住!时智,你可是黑帮组长,干嘛怕一个二楞子!她在心中告诫自己。
深吸了一口气,她的神情稳定多了。“我现在没那个心情理你。给我滚远一点。”她一副跩样掉头就要走人。
“如果我说,我还不想卖地,那你……算了,既然你叫我滚远一点,我还是别……”
他的话都还没说完,她马上奔回他的眼前。
“你的意思是说,你愿意等到这批木瓜卖出后,再卖这块土地?”她头一回,对他表现的十分和颜悦色。
“我还是滚远一点,免得你心情不好。”
“三八啦!”她赶紧拉住他。“呃,我的意思是说……你刚才那一句可以再说一遍吗?”
“嗯……我还是滚远一点,免得你心情不好。”锁家齐装傻着。
“不是这一句啦!是再上面那一句。”她等不及他说,她便自问自答。“你说你暂时不卖土地!这是真的、是真的!”
自从她打开存款簿,发现自己的钱着实少的可怜,她便把所有希望寄托在这满园的木瓜上了。
虽然她没种过木瓜,但她请了一批有经验的工人,等木瓜卖出,扣掉一些费用,应该会有十多万的进帐吧?就算几万块也好啊!
“我有条件。”他突然进出的话语,打断了她的欢愉思绪。
“你别告诉我,你也要分一杯羹?”她斜眼睨他。“好吧,那三七分帐,你三、我七。”虽然不太甘愿,但只要他别和她要土地租金就好了。
“我要那些钱做什么?”锁家齐苦笑着。
他如果要钱,直接卖地,不是拿的更多吗?她开口也是钱、闭口也是钱……真不知道,谁才是爱钱的人。
时智觉得她真的是穷疯了!满脑子都是钱。
她冷静下来,定睛看着他,“你说吧,什么条件?不过,我先声明,我可不一定会答应。”
他点点头,徐缓的道:“我要你。”
时智反射性的双手护胸。“你……我不会答应你的!你这个下流的男人!”
“你也太紧张了吧?”他仰首大笑,看她紧张成那副模样,真令人发噱。“我的话还没说完。”
“呃……”怪了,她一和他对上,她整个人就不对劲。“你要说话也说快一点呀!”
“我是说,我要你当我的保镳。”
“保镳?!”
“没错。”他仔细的说明条件:“在你种的这批木瓜收成前,你必须陪在我身边。”
“那我的木瓜谁来照顾?”
“你不是有请工人吗?”他抿嘴笑道:“你只是负责巡视的吧?我看你也不怎么懂。”
被他戳中了要害,她哑口无言、只能干瞪眼。
“如何?”
“我还要向堂主报备,两个月的时间,可不算短。”
“那我就等你的消息……也许明天我就走了。”
“明天?!”
“你最好赶快决定,可以的话,明天一道走。”他说完后,给她一个笑容,便旅身离去。
看着他高大的背影,时智的唇边绽着笑容,她羞的垂下视线,此刻的她,活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女。
***
“……堂主,如果不行的话,那……那我就回堂里去。啊?他的名字?喔,他叫锁家齐……”时智在向鹰堂堂主报备时,心中忐忑不安。
她是天字盟的重要干部,哪能说外借就能借的?而且一借就是两个月。
虽然她现在是度假期间,但堂里若有事,她也必须随时回堂里待命。想到堂主这一关恐怕过不了,她就有些郁闷,她好不容易看上了一个男人……
“什么?!堂主,你说,我可以去?好好好,我知道、我知道。”
时智高兴的把手机抛向半空中,高兴的在床上翻滚。
“师父……”望尘一进来,看见时智那副高兴的模样,想必是堂主答应了。“你可以去台北了?”
时智翻身坐好。“是……是埃”
“那我呢?”
“你当然是留在这里守着木瓜园。”
“师父……”望尘哀叫着。“你太狠心了!你明知道我喜欢家薰……”
“你总得等我到台北安顿好了再说吧。”时智、副正经八百的模样。“我可是去工作的。”
“好嘛!师父,那我帮你收拾东西。”
“不用了,我自己收就好。你去护你的家薰,别说我这个做师父的不通人情。”
“那我出去了。”
“快去、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