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在胡渣的剌痒中醒来,这是夏臻滢生平第一回的特别经验。
“累吗?”岩下志胤拨开盖住她美丽脸庞的秀发,黑眸透出温柔的情意。
疑顿了下,她诚实的点点头。
真的很累!她几乎以为是已全身的骨头都要散掉了!
吻了一下她的红唇,他凝望着她,一副怎么也看不腻的痴醉表情。
“你连刚睡醒的时候都这么美、这么迷人,教我不想爱你都难!”他的唇沿着她的脸颊,滑下她的粉颈。“还觉得痛吗?”
傲不犹豫的点点头,逸出刚睡醒的佣懒声:“嗯,好痛!”
“那,我们不去玩了。我陪你在床上休息,哪儿都别去。”
她摇摇头,“你要我在床上躺一整天,我会受不了的!”
“也对。”他一本正经。“陪你在床上一整天,我不可能不冲动的,到时候,你没真正休息,反而会更痛。”
娇嗔了一声,她握拳捶了他一下。
他在她额上亲吻了一下。“你先休息,我去准备一些要带的东西,好了我再叫你起床。”
靶受到他的体贴,身子似乎也舒服多了。她笑着。再度阖上眼。
再度被那充满阳刚气息的唇吻醒,是在他的黑色房车内,刺刺痒痒的胡渣不见了,映入她眼帘的是一张干净、线条刚烈的男性脸孔。
“到了,看看外面!”他指着她那边的车窗,示意她看窗外的景色。
必头望向窗外,一大片田亩种满了向日葵。
“好多向日葵,好漂亮!”她惊喜的叫道,按下车窗,看得更真实。“这是哪里?”
一上车,她就又睡着了,根本不知道车开往何处。因为有他在,她全然放心把自己交给他!
“是苗栗的公馆。”
“可以下去吗?”她带着期望的眼神看他。
“当然可以,就是要带你出来玩的。”他吩咐司机:“把车停在旁边,我们下车用走的。”
“是,总裁。”
一下车,等不及司机撑伞让她遮阳,她已经兴奋的跑到田里,对着向日葵花朵看个仔细。
“哇!这朵花比我的脸还大!她用手掌量着自己的脸,然后在花朵上比划着。
“小心,别跌倒!”她向前走了几步,身子摇摇欲坠,他忙不迭地扶着她的腰。
“我会小心的。”她堆着满脸的笑容。“你知道吗,在神话中,向日葵的花朵是少女克莱狄亚的脸,克莱狄亚对太阳神阿波罗非常爱慕,可惜,阿波罗不爱她,伤心的克莱狄亚于是化身向日葵,永远仰望着太阳。可怜的克莱狄亚,只能痴痴的仰望阿波罗,永远等不到阿波罗的爱!”模着向日葵的花朵,夏臻滢忍不住为花儿的痴傻叹息。
“只是神话罢了!”他笑搂着她。“你这个幸福的女人,不该叹息的!”
笑盈盈地和他对视。是啊,和克莱狄亚相比,她可幸福太多了!
“这些花可以摘吗?”
司机点点头,笑咧着嘴。“可以,这是我三叔家的田。”
“啊!这么巧。”
“我的老家就在这附近。”司机搔首笑道:“总裁问我,哪里风景美?我头一个想到的,就是苗栗公馆这里。”
“原来是这样!”
“回头我们再过来摘花,先到别处去逛逛。”他牵着她的手,往回走。“小心走,扶着我的肩,免得摔倒。”
“嗯。”夏臻滢两手按在他的后肩上,感觉像是在玩游戏一般!
上了车,车子沿着前方的路走,一路上,她都挨着车窗,将窗外的景色一一收入眼底。
“哇,好多金黄色的葡萄哦!”又是一阵惊喜声。“志胤,你有吃过金黄色的葡萄吗?”
“金黄色的葡萄!?”
听着后座的小俩口对话,司机边开车,边笑道:“夏小姐看到的那个,不是葡萄。”
“不是吗?我以为那是葡萄树!前面也有一棵!”
“总裁,要不要停下来,让夏小姐看一下?”司机问道。
“好。”
下了车,夏臻滢好奇的趋前,仔细一看。“咦,真的不是葡萄耶!”
“这个叫作阿勃勒,它的花像葡萄一样,成串的垂下呈倒钟形,远远的看,真的很像一串葡萄!”司机咧嘴笑着,简单的解说。
“好特别!”
半晌后,她看过瘾了,才又上车继续往前行。
原本打算在苗栗过夜,明天再到其他的景点去游玩,但一通电话,却令岩下志胤眉头紧锁。
“怎么了?”正在享用香草风味餐的夏臻滢,看到坐在对面的那张俊脸罩着愁云,关切的询问着。
“我们公司正在建商业大楼的工地,鹰架突然倒塌,有几名工人受伤了。”岩下志胤神色凝重。“我恐怕得赶回去一趟。”
“喔,那我们赶快回去!”她拿了一张面纸,擦擦嘴。事态严重,游玩的事暂且放一边吧!
“你不吃了吗?”他看她盘中的食物还剩一半。
“我吃饱了!鲍司的事比较要紧,走吧!”她主动拉着他走。
上车后,他握着她的手。“臻滢,你能体谅我,我真的很高兴,谢谢你!”
她睐了他一眼。“你说这种话,好像原先你认为我是个爱玩不重视工作的人!”
她的话,令他莞尔一笑。“是有点这种感觉!”他不讳言计的承认,对她的第一印象。“不过,现在我可是对你刮目相看了!你的优点,还真是不少呢!”
“那当然啰!”
她问他,她可不可以去苹姨那儿用晚餐,他没反对,便让司机载她过去。
抱了一大束的向日葵,送给了苹姨,两个女人在餐桌上有说有笑!
“公司的事,我已经不过问了,全部交给志胤去管理。”切了一小块牛排,望着餐桌上插在花瓶里的一株向日葵,庄淑苹一点食欲也没有。
“苹姨,你别担心,我相信志胤可以处理好这件意外事故!”夏臻滢以为她是担心公司的事,所以吃不下。
淡笑着,庄淑苹的心中充塞着幽怨。“志胤带你去苗栗玩?苗栗那边风景不错吧?”
“嗯,风景很美!除了有看到向日葵,还有像一串葡萄的阿勃勒花,我们还到一处农园,里面种了四十多种香草,有薰衣草、鼠尾草、薄吧、迷迭香……好多、好多喔!”夏臻滢兴致勃勃的说着:“还去喝擂茶、吃花草餐、还看到制陶的情景……”
庄淑苹陪着笑,心中却觉得苦涩。志胤这回真的是用心在对待臻滢,以往,他哪有空陪那些女伴去赏风景!
“可惜工地出了事,原本我们打算过夜的,司机说,在那附近,晚上可以看到好多萤火虫呢!”
“没关系的,反正……下回你们有空,可以再去。”咽下苦涩,她得强装出轻松的表情。
夏臻滢点点头。“对了,苹姨,你有没有听过向日葵的神话?”
庄淑苹摇摇头。“没有。”
“那我说给你听,传说中,同日葵是少女克莱狄亚的脸,她十分心仪……”
夏臻滢把向日葵的神话说了一遍给庄淑苹听,她无心的话语,却狠狠的击中庄淑苹心中最脆弱的伤痛!
“苹姨,你觉不觉得克莱狄亚很可怜?”每说一回,她就感伤一回。
没听见回应声,夏臻滢目光一移,瞧见庄淑苹一副失魂的呆愣神情。
“苹姨、苹姨。”她用手轻推了她一下。“苹姨,你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原本,夏臻滢以为庄淑苹是因为没有人来陪她,所以她心里忧闷,才会生病——她想,志胤是男人,事业又忙,只能偶尔来陪苹姨一回,所以,她便代替志胤来陪苹姨,可是,她总觉得苹姨老是心不在焉,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呃,没……没事!”庄淑苹猛地回神,细细的审视夏臻滢脸上的表情。
她应该没发现什么吧?她告诉她那个神话,应该不是别有用意吧?
“苹姨,你是不是觉得累?如果你觉得累,那我不打扰你了,你去休息,我改天再来看你。”
“臻滢,对不起,我有点头晕。”她没有挽留,反而找了头晕的借口,让她能快点离开她的视线,离得远远的,最好都别再看见她那张天使般的容颜。
年轻的夏臻滢、美丽的夏臻滢、天使般的夏臻滢,已经彻彻底底威胁到她。
夏臻滢的出现,让她意识到志胤和她,离得更远了,她的希望也全落空了!
“嗯,没关系的。”夏臻滢微笑的摇摇头。“我扶你上楼去休息。”
“不用,我想在客厅坐一下,我叫司机送你回去。”
“谢谢苹姨!”夏臻滢想到什么似地,回头笑道:“苹姨,改天我们一起去逛百货公司,好不好?”
微愣了下,庄淑苹扯出酸涩的笑容。“好……好啊。”
“那我再打电话和你联络!”
“嗯。”
“苹姨,再见!你要好好休息喔!”
“我会的,再见。”
望着那美丽的背影,庄淑苹心知肚明,她才披上战袍,白旗就已经竖在她头顶上了。这个认知,让她的心境跌入一个深不见底的幽谷中。
“嗯,我已经到家了。那些受伤的工人,伤势严不严重?”
必到家后,夏臻滢把带回来的几盆薰衣草,摆在二慺的窗台上,再把剪回来的向日葵,分送给她那些可爱又美丽的邻居,而没送完的向日葵,则找来花瓶插上。
洗好澡后,临睡前,她想想,还是给志胤打个电话好了。
一来,让他知道她平安到家;二来,她也担心他太劳累。
“……这样啊,那就好!嗯,好,那你也要早点回去休息,别太操心了,没事就好!晚安!”
把一个亲吻,藉着手机传到他脸颊上,她才关上手机。
“谢天谢地,还好工人都平安!”双手合十,她感谢老天爷保佑。
虽然鹰架倒了,但因为工人大部分都已经离开工地,只有几个比较晚走的工人被飞起的木板砸到,伤势并不严重——听到这个消息,她真是替志胤感到高兴,也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躺在床上,她突然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她似乎把志胤的事,完全当成是自己的事来看待,代替他去看苹姨,又替他紧张工地的状况……跟着他忧、跟着他喜。
她都觉得自己扮演的角色,已经从女朋友,变成了妻子。
妻子,岩下志胤的妻子,皇岩集团的总裁夫人……喜悦的心情,涨满在胸臆间。
原来,自己早已经准备好,打从心底十万个愿意,嫁他为妻!
拉着丝被,捂住脸,满脸羞红,心,甜蜜蜜的……午夜十二点,仆人都睡了,庄淑苹呆坐在床沿,目光落在她放在床边的手机。
这两天每到十二点,那男人都会打电话来,她一接起,他就会说一些婬言浪语、下流到极点的话——她不该听的,她该做的是关掉手机,但是……他那些下流的婬语,却让她感到异常的兴奋,令她不自觉地心口喘息,欲火强烈的窜升。
“你出来吧,我在你家后门。”
惊愣了一下,她没多想。“你别走,等我,我马上出去!”
匆匆的换了衣服,她蹑手蹑脚的跑下楼,一路奔向后院。
紧张的四处张望,确定没惊动仆人,深吸了一口气,她缓缓的打开后院的门,果真发现一辆车子停在门口处。
她被带到一间看起来很老旧的公寓。“这是你住的地方?”
丁长青拉她进入房内。“这是会让你升天的地方!”他的手不安分的在她胸前摩搓着。
庄淑苹看着房内的摆设,一张床、一台电视、一台音响……没有太繁杂的东西,看起来不太像他定居的住所。
“这是什么地方?”尽避体内翻腾的欲火,已催促她的手模向他的长裤,但她还是不安的问。
丁长青邪恶的一笑。“我费尽心思,可全是为了你。”他语带双关。“你好歹也是皇岩集团的前任总裁夫人,虽然老总裁死了,但你还没离开岩下家,偷情的事若传了出去,恐怕不太好听吧!”
他推开她,端了两杯红酒过来,递了一杯给她。
“别人绝对不相信你会在这么破旧的公寓内,和男人偷情,再说,我们三更半夜来,更没有人会发现,你说,我对你够不够好?”
听完他的解释后,不安的情绪稍减,她仰首喝尽办酒。
“要不要再一杯?”他问。
“不要,我要你。”她抱着他,身体紧紧贴着他。
“当然。你把衣服月兑了,我来放音乐。”
他推开她,把杯子放到一边,在开启音乐的同时,也顺手按了一个开关。
他在心中窃笑着。这女人,他在她家后门守不到两天,她就上勾了!
庄淑苹把全身衣服月兑得精光,顿时,感觉身体一直发热起来。